侍婢夺宠:倾国帝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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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纬探出小脑袋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个男子，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才抬步走了进来。
　　高纬走的速度时快时慢，胡韵坐在上座看着他小心翼翼打量着四周的样子，心底的怒气就不打一处来。
　　胡韵也时常会质疑自己有没有选错儿子。
　　她自然是知道，高纬和高俨都是她的亲生儿子，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只是在高湛宠信李祖娥的那段日子，她日日夜夜与和士开在一起，似乎身边也只有他会待在她的身边。她觉得高湛可以去做，她也可以。高湛可以去宠幸自己的嫂子，那么她也可以去喜欢一个朝臣，不是吗？
　　这么想着，胡韵也这么做了。
　　高纬从小就与她常在一起，而高俨则常与高湛待在一起，这也是高俨为何比高纬更能够适应朝廷的原因。可是，也许正因为这样，高俨那样的脾性和他在朝中举足轻重的身份，在他知道她与和士开有超出君臣的感情时，这一个她十月怀胎的儿子竟然会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她，而且渐渐地疏离她……
　　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与自己亲近的高纬身上。
　　哪怕他的才能并没有高俨出众，哪怕他可以称得上没有才能。
　　“皇上！”
　　高纬的脚步猛地顿住。
　　高睿跪在地上，看着高纬的影子被殿外的阳光拉的老长。当高纬走过他的面前时，他出声喊住了高纬，随后没有得到高纬或是胡韵的应允便站起了身子，周围与他一同进宫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皇上。”
　　高睿站起身子后朝顿住脚步的高纬走过去，随后又在距离高纬非常近的地方再次跪下：“微臣来向皇上求个恩典。”
　　高纬木讷的转过身子，狐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高睿：“什么恩典？”
　　高睿听着高纬和善的语气，随即抬起了头。他直视着双眸依然纯真闪亮的高纬，微微一笑：“皇上，微臣虽与先帝不是亲兄弟，但先帝也曾对臣叮嘱过，要辅佐好尚未年幼的你。如今的你已经亲政，朝中许多大臣都会尽心的任你差遣。只是，这朝中还是有破坏朝堂安逸之气的人！”
　　胡韵心下一紧。
　　高纬似乎有些迷茫，又似乎知道高睿在说的是谁，他的眼珠转了转，一副在思虑着什么的样子。许久，他顿住的脚往右转了一些，拧过头看向坐在身后的上座上的胡韵。
　　高纬是在告诉胡韵他的确知道高睿在说什么。
　　胡韵的眉头皱着，却又说不出什么。
　　“是……”高纬顿了顿，浅浅的吐了口气：“谁？”
　　“请皇上将和士开调离邺城，以保大齐百年安盛！”
　　高睿的声音洪亮，跪在高纬的面前更像是一座无法摧毁的宝塔一般挺直着背脊。他目不斜视的望着高纬有些犹疑的双眼，见高纬似乎并不是完全的信赖和士开，他又把头深深地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第148章　山雨欲来风满邺　43


　　“请皇上将和士开调离邺城，以保大齐百年安盛！”
　　见高纬过了这么一段时间都并没有出口训斥高睿，而高睿又再一次毕恭毕敬的磕着头，高延宗、娄定远、元文遥异口同声的又在重复了高睿的话一遍，随后又与高睿一般把头深深的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整个大殿寂静无声。
　　高纬的眉头紧锁，在脑海中思虑的事情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么，他又转过身子望向了身后的胡韵。
　　高纬的眼神一如高俨那般的漆黑透亮，但是觉得自己十分了解高纬的胡韵在这一刻却又质疑自己了。她现在完全看不懂高纬的眼神里究竟有什么含义，他似乎在说些什么，但更多的却像是在警示她一些什么。
　　在这一刻，胡韵才发现高纬和高俨长得竟然也是如此的相像。
　　见胡韵看着自己的双眼里充满了恐惧，高纬声音轻悠的开了口：“既然你这么说……”
　　“放肆！”
　　听到高纬开口的声音，胡韵如同一只被刺中伤口的刺猬全身绷紧着站起了身子，手颤颤巍巍的举起来指向跪在地上也朝她看了过来的高睿：“王爷，这些话在先帝在世时你为什么不说？如今，先帝抛下我们离去，你这个时候带着这几位一起进宫来，莫不是想要让我们‘知难而退’，然后遂了你的心愿将你的政敌赶出邺城！”
　　“太后！”
　　高睿向来自认沉得住气，但是胡韵这一番似真似假的话一出口，他只觉得自己如同被人当头一棒狠狠地敲打下来，这是在诬陷他的行为和话语，他根本不能够忍受！
　　高睿怒气冲冲的直起跪在地上时弯曲的身子，面色愠怒的瞪着站在上座身形微微颤抖的胡韵：“话是不能够乱说的！我高睿行的端做得正！我这一番谏言完完全全是为了皇上和整个大齐好，你这话究竟是何用意！”
　　“那先帝在世时你为何不说！”胡韵完全没有要与高睿消停的打算，刚刚还颤颤巍巍的手如今更为直挺的指向高睿，似乎有满满的底气：“如今先帝才入棺，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
　　“你——”
　　这一次被胡韵直面指责的高睿再也忍无可忍的站起了身子，瞪着的双眼似乎喷射着熊熊的烈火，更是一副想要还口的样子，但是碍于胡韵的身份却又如同吃了黄连一般，一个字都无法再多说。
　　而他的这一声饱含怒意的“你”，对身为皇太后的胡韵来说，已经是一种不敬了。
　　胡韵自然也意识到高睿对她的不敬。
　　深吸了口气，胡韵的眼眶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泛红，但因为距离隔得远，高高站在上座阶梯上的她是什么样的表情在殿内站着的高睿却看不清楚。
　　胡韵这一番话说的是极不给高睿面子的。
　　“我高睿自问从懂事开始便为大齐死而后已！”高睿目光迥然的盯着站在上座的胡韵：“皇太后无论你如何误解臣，臣都问心无愧。但和士开这个人究竟对大齐是有利还是有弊，整一个大齐千万双眼睛都可以见证，哪怕……”



　　☆、第149章　山雨欲来风满邺　44


　　高睿停了下来。
　　“哪怕”这两个字他的声音很淡，甚至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他淡淡的呢喃着这两个字，胡韵听不到他后面的话好奇的表情里还含着几分恐慌。
　　“哪怕……”高睿只是稍微顿了一下，看着胡韵渐渐显得有些苍白的脸，在心底冷笑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哪怕有的人，喜欢‘自欺欺人’或是‘狼狈为奸’！”
　　高睿的话说完，只对站在他面前的高纬行了一个表示自己要离开的礼，便又狠狠地瞪了一眼身形僵硬的胡韵，再狠狠地一甩宫服的袖袍，然后转身离开。
　　高睿的离开有些突兀，甚至在殿内站的有些远的婢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是打算离开而忘了拉开殿门。他也没有站在原地等待婢女为自己拉开殿门，而是自己徒手拉开了一侧的殿门，径自离去。
　　高延宗、娄定远、元文遥见高睿已经离去，自觉已经不需要再待在这里，便朝站在上座的胡韵和站在殿内的高纬分别行了礼，也随着高睿离开的路径一同离开。
　　高睿走出去的时候面色愠怒，站在外头随着高纬一同前来的公公和婢女都惊得压低头不敢打量。
　　感觉到高睿从自己的身边脚步恍若踩着火炉过去，褚公公忍不住抬起头微微站侧了身子，拧头望向衣袍被风刮得泛起的高睿。
　　高湛一死，褚公公便顺理成章的成了高纬身边新的贴身公公，而这样的变更却让他觉得有无尽的压力在侵袭着他。不知道胡韵在高湛还在世的时候知道多少，但是褚公公除了对高纬只有敷衍了事的态度，而对高俨暧昧不明的态度也一定让胡韵把目光盯在了他自己的身上。有的时候他是很害怕胡韵来一手直接将他弄死，毕竟他只是个在宫中如同蝼蚁一般的人。
　　可是，他却并不想就这么认命。
　　高湛是不在了，但是他已经在郊外购置了一处宅邸，只等着能够出宫养老，然后再领两、三个孩子便够了。高纬亲政，胡韵对于高纬的全力支持，在高湛死了之后褚公公已经觉得自己在高俨的身上看不到任何的希望了，所以他希望自己能够明哲保身。
　　虽然是这么想，但是褚公公还是免不了在心底替高睿担心。
　　如今正是胡韵和高纬的敏感时期，他在随高纬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高睿一行人是为了什么而入宫要面见胡韵和高纬。虽然知道要将和士开与朝廷隔离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他也没有想到胡韵和高睿会在殿内吵起来，而声音已经隐隐约约传到了站在殿外的他的耳中，那么其他与他一同守在殿外的人是否听见了也早已心知肚明。
　　这高睿，似乎是在拿生命博些什么？
　　…
　　高睿离去后，高纬一直站在殿内中央沉默不语。
　　胡韵的怒气渐渐地平缓下去，因为怒气而起伏的胸口也平复了下去。她看了一眼似乎呆愣着站在殿内的高纬，朝站在殿门的婢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
　　两旁的婢女微微颔首，拉上殿门退了出去。



　　☆、第150章　山雨欲来风满邺　45


　　而这一刻，殿内真正的只剩下了胡韵和高纬。
　　胡韵虽然不再似刚刚那番激动，心底却还是有一股怒气没有发泄出来。她的眉头紧紧皱起，转身往软榻走过去。
　　“母后，是你吗？”
　　胡韵微微弯曲着身子刚想坐下，高纬的声音不冷不热的传来，她的身形猛地顿住。
　　“徐之才的医术整个大齐无人不晓，您不是也以他的《逐月养胎法》养育我和阿俨吗？”
　　高纬终于转过了身子，在阳光四射的殿内仰头看着胡韵僵硬的背影，嘲讽的一笑：“他是父皇的御用太医，你把他调离邺城是为了什么？而他一离开父皇的身体状况急剧下降又是为了什么？父皇死的时候满脸苍白嘴唇发紫又是为了什么！”
　　高纬每一句话都像是一颗钉子重重的钉在了胡韵的心口上，而最后一句话说的没有半点疑虑，更像是一把匕首直直的刺入了她心底的深处。
　　胡韵有些不敢置信的颤抖着转过身子，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个从前从来不会质问她与对她大小声的高纬。
　　高纬最后一句话就像在陈述胡韵做了什么一般，他眼神狠戾的瞪着眼神感到不可思议的胡韵，眉头深深的皱起。
　　胡韵自恃美貌倾国倾城，但自从她当上皇后之后高湛却再也不用他还是长广王的时候的眼神看待她。她再也感觉不到被爱，更多的是来自于其他各个宫喜好闲事的婢女公公的眼神。那些眼神她很不喜欢，甚至让她觉得气愤，而让她有这些不快的感受的人就是高湛和李祖娥。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高湛！
　　胡韵与和士开因为高湛只宠爱李祖娥的原因而渐渐的越走越近，这也让胡韵感觉到这才是传说中真正的“爱”。她想要不顾一切的陷下去，而在感觉到高湛知道她与和士开的事情后，高湛视若无睹的态度更让她觉得她自己应该陷下去！
　　所以她陷下去了！
　　可是，随之而来她最聪明、最理智的儿子却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待她，甚至他的年纪还很小。
　　高俨在得知胡韵与和士开的奸情后，开始对这个十月怀胎生出自己的母亲疏离起来，更是不愿意与她有过多的交谈。胡韵与和士开的关系也让和士开渐渐地在朝中开始有属于自己的地位，而这也让和士开成为众矢之的。
　　和士开培养的政权羽翼越多，高俨就对胡韵越仇视。知道自己已经被高俨完全的抛弃，胡韵也开始担心这个小小年纪就在朝中握有实权的高俨会对她与和士开不利，所以她开始为高纬培养属于他的羽翼。
　　这也是她这些年更为宠爱、事事为高纬着想布置的原因。
　　可是胡韵没有想到，她以为一直都听从她的话、温顺乖巧甚至有些傻憨的高纬会用这样的眼神和语气对她说话。
　　“我是不是成了你们的帮凶？”
　　高纬带着近乎逼视的双眼一步一步的向底气不稳的胡韵靠近，一边嘲讽的看着她一边轻蔑的笑着：“你还有和士开是不是在利用我做些什么？”
　　“这都是为了你！”
　　虽然不想与高纬起冲突，但是他那仿若一切都洞察的语气又让胡韵觉得被挑衅了，她忍不住发出比高纬更激昂的声音：“这皇室有多少‘情’可以讲？从古到今为了皇位自相残杀的兄弟不在少数，弑父夺位的人也不少！”



　　☆、第151章　山雨欲来风满邺　46


　　听着胡韵自认有理的语气，高纬有些反应不过来的嗤笑了一声，一脸的茫然：“所以你就要杀了父皇？”
　　“他本来就有恶疾！”
　　胡韵的眼眶忽的泛红，泪水也在一瞬间决堤，在这一瞬间梨花雨下：“自从李祖娥出宫之后，他就酗酒，无论怎么劝都没有用！我能做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可是他一直只为仁威铺路，我也知道仁威比你更懂得如何在朝堂之上大展拳脚。可是你是皇太子，若那个时候你没有登基，若是仁威当上了皇帝，你觉得曾经作为储君的你会如何？你以为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留在这邺城里吗？”
　　高纬没有想到胡韵会哭，他只好站在原地，沉默的看着她。
　　“你当上了皇帝，和士开出了不少力，如今的我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质疑呢！”
　　一条船上的人？
　　高纬轻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高睿与胡韵争吵的事情在这几日里已经在宫中传遍，甚至在邺城的百姓都隐隐感觉到了什么。
　　和士开在大齐可谓是恶名远昭，知道高睿亲自要求胡韵将和士开调离邺城，高睿的声望也随着这件事情在百姓中水涨船高。
　　因为百姓渐渐有了响应高睿的呼声，胡韵怕事情闹大便答应了高睿的请求，任命和士开为兖州刺史。
　　而高睿还不知足。
　　距上一次入宫面见胡韵还未足一月，高睿又再次入宫。
　　…
　　胡韵虽然对高睿再次入宫与他提及让和士开离开的事情颇为不爽，但是看到高睿已经站在了殿内并且朝她行了礼，她只好抿唇一笑，客气的说道：“王爷请起。”
　　“谢太后。”
　　高睿神色未动的一提衣袍，才站起身子又迫不及待的朝坐在上座的胡韵拱手，开口说道：“臣今日入宫是想请太后着和士开即日启程前往兖州任职。”
　　胡韵有些尴尬的勾唇一笑。
　　虽然她隐约感觉到了高睿这一次进宫十有八九离不开和士开的事情，而她在高睿入宫前还在准备着想着用其他的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这么的迫切。而她没有想到，高睿竟然才请了安，还未入座就先开口了。这么一来，她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
　　而此时的光德门外，在高睿的马车旁还停着一辆马车。
　　高肃下了马车急匆匆的就与高睿的随从交谈起来。小怜坐在马车内，高肃离开马车打开车门的时候吹入的冷风让她一阵瑟缩，而在她身后的少年也在这个时候揽住了她的肩头。
　　小怜侧回头看了过去。
　　“别担心。”高俨又紧了紧揽住小怜肩头的手，安慰的朝她笑着：“赵郡王声望颇高，母后是不敢轻易拿他怎么样的。”
　　“你说的也是不敢‘轻易’。”
　　小怜叹了口气，从高俨的怀中离开，身子往前探去用手将紧闭的车门重新推开了一条缝隙，对指了指站在外头面色紧张的高肃：“长恭哥哥都这么紧张，难道你不会觉得赵郡王这么做是很有可能逼急你的母后吗？那么，被逼急的人，又会怎么做呢？”



　　☆、第152章　山雨欲来风满邺　47


　　高俨沉默的看着高肃焦急的背影。
　　“阿俨，那你呢？”
　　小怜将车门关上，回过了身子看着面色佯装无谓的高俨，微微蹙眉：“你不担心你自己吗？虽然现在不是你亲自去做这些事，但是这些事情若要深究，你的母后也一定知道与你有关系。她愿意为了高纬、和士开而放弃这么优秀的你，还有软禁先帝的事情……你还要相信吗？她能护你周全？”
　　听着小怜越说越慌张的声音，高俨忍不住往前倾了倾自己的身子，用有些微凉的手抚上了她的脸庞，轻轻的摇着头：“我不信的。”
　　小怜看着他。
　　高俨将坐垫往小怜的方向移了一下，看着她水润的大眼睛，又是一笑：“可是父皇不在，这条路也已经退无可退了。而我，也不能忍受大齐的朝政任和士开肆意玩弄。父皇终究交给我的更多，他要我撑起大齐，那么我无论如何都要去做到。而且现在的我也没有真正的在尽力，还是这几位堂兄在帮我，他们才是真正的走到风尖浪口上的人。”
　　“那你觉得……”小怜有些担忧：“和士开去兖州的事情，会落实吗？”
　　高俨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堂兄！”
　　马车外忽的传来高肃急切又欣喜的声音。
　　小怜推开马车的车门，正巧看到高睿已经走出了光德门，而高肃已经快步的迎了上去。
　　他们简单的交谈了几句，高睿向小怜和高俨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侧头再与高肃小声说了点什么，就朝小怜和高俨这边走了过来。
　　“王爷。”
　　高睿向高俨行了个礼，看到坐在高俨身侧的小怜，也微微的颔首致意，随后又把眼神移回到高俨的身上：“臣让和士开早日启程赶往兖州赴任，但太后称要过完先帝的百日祭再走。”
　　高俨不可思议的一笑，似乎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听到的：“什么？”
　　“臣虽然并不赞同，但是太后也很坚决。”
　　高俨还在和高睿交谈着，坐在高俨身侧的小怜却在光德门的门口看到了站在那里似乎有好一会儿的人。
　　装作不经意的瞥了高俨一眼，知道高俨的心思并不在自己的身上，小怜才向站在光德门门口的人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
　　高睿与高俨同时来到了高肃的宅邸，小怜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不会让她去听的，她也就乐得能空出时间，立马支开了伺候自己的侍女，赶往后门。
　　吃力的抽出门闩，推开后门的小怜果不其然看到了似乎已经等在外头许久的人。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下后院，确定没人之后她才步出了后门，转身顺势将后门拉上。
　　“小怜姑娘。”
　　听到身后急切的声音，拉上后门的小怜再次转过身子面向着来人，看清来人眼中的担忧和隐隐的恐慌，她还是礼貌的朝来人点了点头：“褚公公。”
　　褚公公先前随着高睿一齐出宫，原本是想等到出了宫门就和高睿说清，没想到高肃和高俨都等在外头。而他正好看见小怜也注意到了自己，而之前他对高俨的诸多提点都是靠小怜传达，如今也就养成了习惯在后门碰头的习惯。



　　☆、第153章　山雨欲来风满邺　48


　　“你得劝劝赵郡王了！”褚公公焦急的朝小怜跨了一步，眉头紧锁：“太后如今可是被赵郡王气得不轻！既然太后已经同意让和大人在先帝的百日祭过后便让他到兖州赴任，那么就让赵郡王别再如此紧逼太后了！”
　　褚公公的语音还隐隐的颤抖着。
　　小怜注视着越说越激动的褚公公，脑海里回想起刚刚与高俨一同到光德门外等候高睿出宫的时候高睿那简短的几句话。胡韵迫于压力已经同意了高睿将和士开调到兖州任职，但是胡韵却想让和士开在邺城留到高湛的百日祭之后。
　　其实这件事情小怜觉得挺合情合理的，但是一想到高俨如今的处境，她只觉得这短短的三月会生出无数的变数，而这些变数里可能会有骇人的。
　　和士开……必须马上走。
　　想不清楚这其中真正让大家紧张的原由，而听褚公公的声音似乎他是知道一些什么的，小怜便忍不住打量着褚公公慌张的表情，试探的问道：“褚公公，您……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还需要知道什么呀！”
　　褚公公的眉头皱的更深，看着小怜的样子也是一副急的仿佛被烈火撩身的样子：“刘桃枝你知道吗？太后她密召了刘桃枝入宫，这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担心吗？”
　　刘桃枝？
　　小怜的呼吸一窒。
　　若算起见证了大齐这些年风云变幻的人，那么这位刘桃枝可以算是一位无人能及的元老。小怜没有见过刘桃枝，但是从一些只言片语中她还是能够感觉到刘桃枝在大齐虽然不是位高权重却也是让人畏惧的存在。
　　胡韵密召刘桃枝做什么？
　　看着小怜的眼眸转来转去，褚公公当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他伸出手有些不顾及身份的拍了一下小怜的后脑勺，在小怜惊愕的仰起头看向他的同时压低声音喝到：“刘桃枝是什么身份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可是大齐的御用杀手啊！高归彦太傅你可有所听闻？身为献武皇帝的族弟，刘桃枝还是押着高归彦到刑场的，这其中……你还想不通吗？”
　　“你的意思是……”小怜的声音喑哑下来，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褚公公：“太后是想让刘桃枝杀了赵郡王？”
　　“嘘！”
　　褚公公惊愕的瞪大眼睛，立马上前用手捂住了小怜不知遮拦的嘴。
　　虽然褚公公也知道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说的很明，但是却也不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