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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婢夺宠:倾国帝王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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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怜的呼吸因为惊慌而变得有些不稳，微微颤抖的身子因为被高纬拽着才得以站稳。
感觉到小怜的摇摇欲坠，高纬却没有停下的打算：“如今高睿一死，你以为这朝中谁还敢对和士开做些什么？今夜，和士开府邸的门槛就会被踏烂！他的府上会多出许多的奇珍异宝！为什么呢！为什么呢？”高纬歪着头嘲讽的看着眼神空洞的小怜，故意停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因为如今朝中他已经是一枝独秀了。再没有人敢与他作对了。大家都看出了当今皇太后对他的护佑，大家都能想到这往后朝廷里就是他和士开的天下了。谁还敢再多说些什么？谁还敢再去计划做些什么？没有了！再没有了！”
“你也不敢吗？”小怜终于抬起了头，眼神里的哀痛却压得高纬几乎要喘不过气：“你不是说你不是一个傀儡皇帝吗？那么你敢不敢？你敢不敢把这个抢了你权力的人弄死？你敢吗？你真的敢吗？”
“你说我敢不敢？”
没有正面回答小怜的问题，高纬嬉笑着将问题抛回给她，这一句反问在她的耳中却听出的太多的不屑和挑衅。
“你当然不敢！”
就想知道真正的答案一样，小怜依旧那样趾高气昂的仰着头，眼神中毫无胆怯：“当初你可以听和士开的话，就要和阿俨争抢从未见过的我，这就证明你其实唯和士开是从。就像你说的，全天下都知道皇太后庇佑和士开，那么她自然也会赞同和士开做的一切事情。这样嚣张跋扈的和士开、这样被冲昏头脑的皇太后，你又怎么敢对和士开做出伤他性命的事？”
“没错，和士开在朝中独揽大权。”
高纬也赞同小怜的说话，他反而没有被小怜激怒而是赞成的点了点头：“可是他终究还是站在我这边的，我的母后也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如果我将自己的羽翼折断一边，我能得到什么？我凭什么。”
听着高纬的话，小怜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
松开有些大力拽住小怜的手，高俨抬起刚刚松开了她的手，抚上了她白嫩如霜的脸颊，用手指的后背慢慢的在她的五官中来回摸索。
小怜只觉得心底升起一抹厌恶之情，却又不知道为何自己竟没有胆量抬手拍开。
她感觉到了他还有话要说。
“你的姿色确实不错。”
☆、第167章 他说 今生无缘 10
高纬的声音与方才那般理直气壮的与小怜对峙不同，这一刻他的声音仿佛是一种药香的诱惑。
小怜在听到高纬这句话的时候竟觉得心底霎时被绝望淹没。她绝望的闭上双眼，高纬的手指还在她的肌肤上徘徊，她是真的想要推开，内心却开始懦弱起来。
啪嗒——
高纬看着在自己指缝间残留的泪滴，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人竟然又这么哭泣了。
泪水穿过高纬的指缝消失在夜色中。高纬虽然想要对小怜再撒一番气，却又在看到她紧闭着颤抖的双眼时觉得自己竟找不到撒气的理由。
“你及笄之年要嫁给阿俨吧？”
将手从小怜的脸颊移开，高纬凝视着双眼依旧紧闭的小怜：“皇后虽好，却更在意斛律家；舍利是母后的人，我不敢与她深谈。和我在一起吧，后宫的位子你要哪个我都留给你。”
小怜闭着眼睛嗤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想得到的？”
小怜睁开猩红的双眼，压着眉盯着高纬。她眼中的血丝就像是一条条细长的红绳正勒着他的脖颈压迫者他：“你要跟我交换？就为了我这个才见过几次的人？”
“你早已出现在我梦中，次数也并不少。”高纬也不否认，理直气壮的回视着她逼视的双眸：“我不懂的感情，阿俨也一样不懂。只是因为你们从小就相识，只是因为他在你身边的时间多！”
小怜笑着摇了摇头。
高纬沉默着还想再等小怜说些什么，然而小怜站在风中只是睨了他片刻，就转过身子，作势就要离开。
“小怜！”
高纬上前一步握住欲要离开的小怜的手腕。
小怜头也不回的用另一只手大力的推着高纬的手。
小怜的力气其实并不大，然而高纬却在她手掌的温度中感觉到，她要推开他的，是从心里的抵触。她是不愿意接触他，所以才会在他说出这样的话之后，竟然要一言不发的离开。
他差在哪？
究竟差在哪？
高纬的手颓然落下。
高纬一松开自己的手，小怜毫不犹豫的又往前走了两步。
“对我来说……”只走了两步，小怜就停下了脚步：“阿俨是最好的。”
高纬看着她的背影，默不作声。
觉得高纬不会再应答自己，小怜又往前走了两步。
而后，她再一次停下。
似乎是在脑海中与什么纠缠，背对着高纬站在原地的小怜许久才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了。她看着高纬闪着期望的光的双眼，眉头一皱，沉声说了最后一句话便转过身子，径直离开。
这一次，她走了很远都没有再回头。
后院突然刮起了夜风。
远远地，高纬知道小怜的方位，但是他却看不清楚她的身影，就像她正在一步一步的离开他，而他竟然连周围的一切都看不清楚。
小怜空灵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高纬似乎无法接受这其中所包含的意思而愤怒的皱起眉，眉峰纠葛在一起。
……
“而且，你在我的心中，只是一个无知的人。”
……
无知？
高纬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会在别人的心中落下一个无知的形象。
虽然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作为皇帝是不愧对天下的，但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无知”这个词有一天竟然会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究竟是哪里无知？
天统五年。
赵郡王高睿因要求将佞臣和士开调离邺城，而遭到皇太后胡韵的记恨。
皇太后胡韵不悦，指使皇室御用杀手刘桃枝将其杀害，年仅三十六岁。
…
高睿的辞世对大齐来说算是一件大事。
虽然大家都对高睿的死因心照不宣，但是昨夜当今皇上亲自到赵郡王府的事情已经传开了，今日到王府凭吊的大臣也不在少数。有了高纬这个挡箭牌，为高睿的死惋惜的大臣也就敢明目张胆的到王府来悼念了。
而今日的雾气很重。
郑莹双眼呆滞的坐在冰凉的地上，后背靠着高睿的棺木上。对于前来悼念的大臣她已经提不起精神去迎合他们，而来人也知道高睿的死对郑莹来说是怎样的一个打击，反而更加的担心她。
小怜一直坐在能够看到高睿停放的棺材的地方。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郑莹毫无血色的脸就像随时都会变成冰冷的尸体一般。想起昨夜和高纬交谈的内容，小怜甚至有些心动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已经在朝中坐大的和士开下定决心要对高俨不利，她又有什么办法能够力挽狂澜呢？如果是已经成为皇上的高纬，是不是就能够震慑到那些要对高俨不利的人呢？
自从天蒙蒙亮开始，邺城就被罩上了好几层浓厚的雾气，走在街上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小怜的长发已经被雾水打湿，身上还未来得及洗漱更换的衣裳也已经隐隐有些湿气，可是她却一直这么坐着，似乎没有半点要去整理自己着装的意思。
“小怜。”
听到声音，小怜深吸了一口气侧过了头。在见到缓缓朝自己走过来的高肃时，她勉强的勾起唇角一笑：“长恭哥哥。”
看着小怜故作轻松却又掩饰不住苦涩的笑意，高肃虽然心中还在为高睿的死而感到情绪不平，却也还是因为担心小怜而坐到了她的身旁。
“昨晚阿俨进宫后，你去哪了？”
将手中的大裘披到小怜的身上，高肃一边替她系着绳带一边说道：“听侍女说很早就见到你坐在这里了，你是在这里坐了一夜？”
小怜感激的看着仔细替她整理大裘的高肃，点了点头：“算……是吧。”
遇见高纬结束了那几句荒诞的交谈，小怜就在这后院里脚步缓慢的走了一圈。高纬回宫后，褚公公因为高纬的吩咐所以留在了这里处理高睿的后事，她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才坐在这里的。
“你说……”
望着高睿的灵堂，郑莹脸上的凄楚在小怜的眼中显得过分的刺眼。她想起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子，那个被称赞的女子，身子斜靠在一旁的圆柱上，问道：“我娘死的时候，她有这种待遇吗？”
☆、第168章 他说 今生无缘 11
高肃低下头，没有作答。
其实小怜也不打算从高肃的口中听到什么，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她自己已经心中有数。欧阳蘖连个名分都没有，在胡韵的压迫下，冯子琮又怎么敢明目张胆的给欧阳蘖设灵堂呢？
想起这么多年来，小怜印象中与胡韵有关的事情已经不在少数。李祖娥在宫中的时候，原本已经得到了高湛的赦令却依旧被胡韵暴打了一顿才送出宫来；再到现在成为和士开在朝堂之上的后盾，胡韵已经变得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利用去保护这个让天下百姓咒骂不止的人！
“其实昨夜阿俨回宫见过皇太后之后，还与冯大哥见了一面。”
“见我父亲？”小怜不解的拧过头看向高肃：“为什么？阿俨和父亲不是已经许久不曾私下接触了？”
“今日上朝时我也见到了冯大哥……”
高肃眉头轻蹙，看着小怜的双眼里似乎还有一丝异样：“说是昨日皇太后召见阿俨，对哥哥的事情绝口不提，却说了让阿俨将你让出来。”
“让出来？”
小怜有些震惊的离开了斜靠的圆柱。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高肃严肃的表情时却又觉得这件事情必然是真的，但是她却不懂胡韵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让’？让我做什么？”
“让你——”
高肃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告诉小怜实情，毕竟这件事情听在他的耳中也像是一个笑话一般。
看高肃欲言又止的样子，小怜忍不住追问道：“嗯？”
“皇太后……”高肃将与小怜对视的目光移开，声音平静：“让你进宫。”
原本还一脸疑惑不解的小怜，在高肃话音落下的瞬间，紧皱的眉头却缓缓地舒缓开了。
眉间的不解瞬时间如同湖水退潮一般消散，小怜的眼神却变得清明起来，原来这是高纬想得到的，他是想要用她这种方式的离开去给高俨不堪。可是转念一样，小怜却又觉得这一切应该是胡韵的做法。当初就是和士开怂恿高纬去向高湛说有她这个人，后面更是有胡韵亲自出面去找高湛商议，虽然事情不了了之，但是这其中谁究竟是真正出手的人却一目了然。
和士开？
难道这一次又是和士开？
望着眼前庄严雄伟的宫门，小怜叹了口气。
等了几天，褚公公再也没有出现在高肃宅邸的后门。她还有很多问题想要再问，虽然她也知道也许从那一晚褚公公提示她“寻个更好的出处”时，他已经不再站在高俨和高肃的这边了，也不会再为她提任何的情报。
可是，她还是有想要问的事情。
虽然已经来到了宫门，小怜却实在不知道只有一个人的自己要怎么才能见到褚公公。守宫门的侍卫也已经关注着站在宫门外许久的小怜，因为不知道来意而且看她年龄尚小，甚至都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哪家农户走丢的孩子——
只是，她身上的衣袍却不廉价。
“小怜姑娘？”
叫她？
从身后传来的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只是小怜在印象中似乎并不认识什么老者，而这个声音……虽然有些耳熟但她却想不起任何的线索。
☆、第169章 他说 今生无缘 12
不等小怜完全的转过身子，刚刚还站在她身后的老者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虽然小怜并没有完全的将身子转过去，但是从她停下的角度却能够清晰的看到站在老者身旁的少年。
把目光从那位少年的身上收回，小怜看着面前这位只有个数面之缘的老者，恭敬的行了个礼：“见过徐大人。”
“你怎么会站在这里？”徐之才疑惑的看了一眼无人进出的宫门：“可是在等人？”
小怜摇了摇头：“不是。”
见小怜神色低迷，似乎也不太愿意开口，徐之才也就不再开口询问了。
其实关于高睿的死因，徐才之从萧许阳的口中已经知道了。那样曾经与几位皇帝出生入死的人竟然会落得一个杖毙的下场，这的确令人心酸。高睿虽说身体健壮，但是就算是猛兽，被活生生的打断身体的骨骼受尽痛楚而死，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又有谁能够忍受呢？
虽然心里还在惦记着如何才能见到褚公公的事情，小怜在看到徐之才略显悲凉的脸色，觉得是因为自己刚刚不懂礼貌的隔离态度而让他想到了伤心的事情，便转移话题问道：“徐大人是什么时候回邺城的？”
“先帝驾崩后，老夫就到了。”徐之才摇着头，一脸惋惜：“若老夫能早到一些，说不定先帝就不会这么去了。”
“那可不一定！”
小怜信誓旦旦的语气和眉目中的肯定让徐之才有一瞬的微怔。
“师傅，该进宫了。”
感觉到徐之才想要询问小怜什么，萧许阳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子一起来就没有人可以阻止，只好开口催促道：“让皇上等急了怕是不好解释。”
果不其然，听完萧许阳的催促，徐之才眸中的好奇之意瞬息就散去，反身就眯着眼睛等着站在他身后的萧许阳：“平日里又不见你这么积极！”
因为与徐之才并没有深交，小怜在这个时候看到徐之才故意装怒的样子，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徐之才的余光瞥到低头浅笑的小怜，似乎感觉到一股清爽之气，他也几不可闻的笑了一下。
“对了！”才反应过来刚刚萧许阳说了什么，小怜的笑意敛去，直直的望着他：“你们要去见高——”话没说完，小怜下意识就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徐之才住了口，然后才再次缓缓地开口：“要去见皇上？”
萧许阳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站在他身前的徐之才。
徐之才一向对宫中为谁看诊的事情闭口不言，而这一次召他入宫的还是当今圣上，他重视的程度自然比其他人多。萧许阳不敢回答而看向他，也是知道他对皇室之人身体状况不外露的严厉规则。
似乎是知道萧许阳不会开口回答，徐之才即便知道小怜看着的人是站在他身后的徒弟，却也还是自己开了口：“是。不知小怜姑娘有何吩咐？”
“可否帮我转达一句话？”
徐之才疑惑的皱起眉头：“什么话？”
“若见到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褚公公，请转告他，我在宫门口等他。”
“褚公公？”
见徐之才还是疑惑不解，小怜郑重的点了点头：“嗯！褚公公！”
“好，老夫会代为转达的。”
“谢谢徐大人！”
再无其他多余的交谈，徐之才朝小怜微微颔首致意，便转过身子向宫门走去。徐之才一走开，萧许阳就迎面对上小怜如同野猫一般锐利的眼神。
萧许阳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许阳，你……”
“怎么？”
脚步焦急的往萧许阳踏了一步，小怜刚开口想要问些什么，原本已经走出去有一些距离的徐之才却突然转过身看向了他们两个人。
小怜猛地住了口。
看着小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萧许阳自然知道她是有事情想要问的。不过，他并不好奇她想要问的问题是什么，而是好奇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出现在宫门口，而且找的还是高纬的贴身公公褚公公。
“没事，师傅。”
萧许阳转过身子大声回道，又提起手中的医箱晃了晃：“弟子立马跟上。”
徐之才轻蹙眉头斜睨了萧许阳半晌，才点了点头，然后再度转回身子往宫门口走去。
“你不要比他们更为这些事情出力了。”
见到徐之才走远，萧许阳立马把头拧回来，神情凝重的看着小怜：“这些事情根本不是凭你一己之力就能够去改变什么的。就像师傅，其实他已经感觉到他被调离邺城都是因为皇太后有计算，但他还是像你一样，要把这些事情会发生的原因揽到自己的身上。师傅觉得他如果能够早一天回到邺城也许先帝就不会死……那你呢？你觉得你有什么能力去挽回赵郡王的死？”
小怜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颤了一下。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对于这件事情并没有什么能够亲力亲为然后去改变的，但是在她知道高睿是高肃同母异父的哥哥时，在她知道高肃为什么如此的在乎高睿时，她已经对高睿为了让和士开离开邺城所做的种种事情感到了歉意。
虽然这些事情说起来也确实与她无关，但是她已经把自己和高俨放在了一起，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让自己抽身出来？
“我知道。”
顿了顿，小怜原本还想再对萧许阳说些什么，但是在抬眸的一瞬间就看到已经走到宫门前的徐之才已经转过了身子盯着他们两个人，她只好作罢：“徐大人在看着我们。你先进宫吧。”
萧许阳没有转过身子，只是想用余光看看徐之才是不是真的在看着他们，可是他完全背对着徐之才也没有办法看到。
徐之才的脾气萧许阳也是清楚的，而且今天进宫是因为高纬的宣召，他也害怕让高纬等急：“那我先进宫了。”
“嗯。”
萧许阳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向徐之才跑了过去。
似乎是让徐之才等了太久，萧许阳才跑到徐之才的身边，甚至停下后还来不及调整站立的身形，就被徐之才厚厚的手掌一掌拍到了后背上。小怜看着吃痛皱眉求饶的萧许阳，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笑意。
☆、第170章 他说 今生无缘 13
徐之才和萧许阳入宫后，小怜只在原地站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一位小公公跑了出来。
看到在宫门口左右张望又在与其他侍卫询问的小公公，小怜觉得徐之才一定是把话带到了。
只是，为什么不是褚公公？
与一位侍卫交谈完，那位小公公立马就把眼光往小怜这边投了过来。小怜不解的对上小公公的眼神，却见后者已经快步向她走了过来。
“请问……”站到了小怜的面前，小公公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笑着问道：“是小怜姑娘吗？”
看小公公打量自己的目光，小怜下意识的也低头把自己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然后才点了点头：“是我。”
“皇上有请。”
“皇上？”
跟着小公公走进宫门，小怜一眼就发现了宫门内还停着一架步辇。站在步辇旁的即位侍卫一见到她走近，原本懒散的身形都变得抖擞起来。
“小怜姑娘。”站在步辇前，小公公转过身子笑着向小怜指了一下步辇：“请上座。”
小怜的眉头皱了起来。
她不太清楚高纬这是什么意思。就算别人不知道她已经与高俨有关，但是他做样做如果传出去，高俨说不定还会误会她。再者，高纬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初那个和士开向他提及的“小怜”，那么和士开和胡韵也许对她的身份也是已经知情的。
高纬在想些什么？
“谢谢公公。”
小怜只打量了那略显奢华的步辇一眼，便恭敬的朝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公公拒绝道：“既然是皇上要见我，而我也只是平民百姓，在这皇宫里坐步辇是大不敬，我还是就这么走进去吧。”
“这……”
小公公的表情一瞬间就有些窘迫，而抬步辇的几位侍卫脸色也有些尴尬。
“小怜姑娘……”小公公有些不安的劝阻道：“这是皇上的恩赐，你……”
“请公公带路。”
小怜的话已经说的毫无回转之地，小公公只好将还未说出的话尽数咽下。他朝抬步辇的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然后才朝小怜指了指某个方向，然后开始带路。
小怜的面色严肃。
其实若是前来接她的小公公也有步辇，小怜是不敢就这么拒绝的，因为这也就意味着她若不坐步辇还要让小公公带路，那么小公公自然也是不能再坐步辇，然后与她一同走到高纬的寝宫去。
虽然小怜并不是这宫里的人，但她还是不希望在这个时候还得罪宫中的任何一个人。更何况，现在她更关心的是高纬为什么要见她。
渐渐地在这皇宫蜿蜒曲折的道路越走越深，小怜发现这条路似乎是当初斛律雅榕与她一同前往高湛寝殿的方向。
而在这一刻小怜才发现，如今的皇上，的确是那个尚在舞勺之年的少年。
这一路似乎非常的长，小怜就这么跟在小公公的身后麻木的走着。她还是想象，终有一日高俨能够成为这皇宫的主人时，她是不是就有机会去观赏这皇宫每一处壮丽辉煌的地方了？又或者，这皇宫、这邺城也会因为主人的不同而变得不平凡起来。
小怜也知道她所了解的宗社大事并不多，但是这大齐的诸多变数以及百姓的怨声载道她也听过不少。当初在妙胜寺的时候，她也曾过不少议论。
对了，那么母亲当初在这皇宫里的时候，又是怎么生活的呢？
小怜突然就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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