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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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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他再也没有回头,大踏步走出房间。
这厮翻脸无情,每次都是毫无预兆。
千寻愣坐在床榻上很久,绿萼她……
穿好衣服,千寻去找了应无求,然则应无求却给了千寻一个明确的答复。锦衣卫的暗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楼止下了死命令,绿萼只能被抬着回锦衣卫,若或者就当即格杀,谁都不准手下留情。
这一次,楼止真的下了狠手。
迁怒于绿萼!
千寻便一直留心,一直在等,一旦有绿萼的消息她会第一时间去救人。
但是绿萼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一连数日,应无求都没能带回一丝一毫的消息。
而那个该死的千奎,自从逃脱便也跟着消失不见,千寻找遍了所有的赌场,愣是没能再找到千奎的踪迹。
这事千寻也不能让锦衣卫解决,否则楼止绝对不会容忍她第二次。
这头千寻为绿萼担着心,那头十三王府已经开始沸腾。
明日就是十三王爷成亲立正妃的日子,而此刻千寻却接到了皇帝的密旨,一张啼笑皆非的密旨。
说是啼笑皆非,那是因为皇帝竟然下旨,让千寻暂时以锦衣卫的身份入驻十三王府,在她成为侧王妃之前保护十三王妃的周全。
“皇帝真会使唤人,找谁不行非要找我?”千寻颇为头疼的看着手中的密信,脸上黑线密布。
竟然让她去保护十三王妃?
开什么玩笑?
十三王妃乃是丞相的二小姐,是嫡女,她的出现是政治斗争的必要。千寻想着,既然是必要出现的人,怎么可能像三小姐那样倒霉?死的不明不白?
因为楼止上报相府三小姐乃是他杀,三小姐的尸体如今还停在义庄里没有入土为安。为此丞相府肯定是恨死了千寻,大抵都觉得是千寻与楼止说了什么,否则楼止权衡利弊绝对不会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决定。
谁都知道三小姐的死是一种必然,但……
现在让千寻去保护二小姐?
千寻撇撇嘴,那二小姐如今是十三王妃,还会给自己好果子吃吗?何况在十三王府,还有一个沐素素,上次已经撕破脸,沐素素肯定不会对自己心慈手软。
这宫闱厮杀不断,入了十三王府岂非更了不得,那两个女人还不得把自己给撕巴了?
想到这里,千寻觉得自己倒了十八辈子的血霉,只是皇帝白纸黑字,岂容她抗拒?然则楼止不说话,千寻也是无可奈何的,楼止默许的态度已经是最好的答案。
硬着头皮,她也只能往前冲。
轻叹一声,千寻掰着手指头想着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大人?”应无求走进房间。
楼止正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案上的江山社稷图上头,指腹沿着天朝的边境,划过南理国的边缘,这里有着他最沉重的一块心病。
应无求愣了愣神,“大人还在为南理国之事忧心?”
“南理国的国君完颜穆野心勃勃,如今边关战事吃紧,奈何天朝的水师素来疲弱,根本无法迎战。现下困守河岸,到底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根本无法真正解决国之大难。”楼止垂下眉睫,指尖戳着隔开南理国与天朝的卢塞江。
闻言,应无求点了头,却好似意不在此,“大人深谋远虑,想必自有定夺,只是眼下皇上的密旨已经下达百户长的手中,这……”
“传令下去,千寻未成侧妃之前,锦衣卫任何人随她调度。”楼止漫不经心的回答,似乎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这与理不符,若是皇上有心护着十三王妃,锦衣卫之内自然有更好的人选。武功高强者不计其数,何至于……”应无求不明白,千寻的三脚猫还是楼止亲授,自保尚且吃力,哪里来的本事去保护别人?
皇帝这道旨意来得怪异,保不齐中间有什么猫腻。
“老十三既然这么想见到她,本座何妨成全他。”楼止是谁,打从应无求进来,他便知道应无求要说什么。
“是十三王爷?”应无求陡然愣住。
楼止冷睨应无求一眼,“有些人太自以为是,自以为已经牢牢握在手中,殊不知……下手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
应无求越发的云里雾里,“大人是说上次天衣教?”
“有人按捺不住,想借天衣教的手拿下千寻,不料反被本座得了先机将天衣教连锅端了。如今一计不成再施一计,本座倒要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想要本座手里的权,只管拿出本事来。”楼止眸色素冷,嘴角微微勾起邪意的冷笑。
音落,楼止睨了应无求一眼,“那老东西怎么说?”
“始终没有开口,还在大刑伺候。”应无求当然知道楼止所指。
白发老鬼自从被待会锦衣卫,三百六十道大刑慢慢轮着用。按照楼止的意思,吊着他一口气不许死了。至于刑罚,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他要的,只是结果罢了。
“骨头都碎了还硬撑着。”应无求补充一句。
“那就继续熬,死不了就继续用刑。”楼止缓步走到软榻上靠着,以极为慵懒的姿态倚着,上好的古玉片慢慢的修着他圆润精致的指甲。
应无求颔首,“属下明白。那千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楼止淡然。
咽了咽口水,应无求鼓足了勇气才压低声音道,“大人就不担心吗?”
楼止抬眸,“担心什么?”
“十三王爷请旨千寻入府,定然是动了心思的。要知道千寻原就……万一两人……”
冷笑两声,楼止的声音如琴拨弦,分明极为好听,却有着摄人心魄的寒意,“应无求,你是不是觉得舌头太长?一句话说得结结巴巴,还不如当个名副其实的哑巴。”
“大人恕罪,属下该死!”应无求扑通跪地。
“狼舍里的小东西们可都饿着,你是想进去瞧瞧吗?”楼止不冷不热的说着,口吻轻渺如烟,教人猜不透其中的意蕴。
应无求身子一颤,垂头不语。
“滚!”
一声低喝,应无求随即退出房去,脊背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打湿。
亏楼止喊那些狼崽为小东西,说得何其亲切。要知道那些东西吃惯了人肉,一旦瞧着活人,一个个都是龇牙咧嘴,眨眼间就会将人撕成碎片。
那种血肉模糊的场面绝非常人可以想象!
不禁打了个冷战,应无求只觉得最近指挥使的性情越发的难以捉摸,已经无法再用以前的常理来揣摩。
只是,让千寻入十三王府,真的好吗?
她本与十三王爷颇有款曲,若是……
一声划破苍穹的礼炮在炸开,十三王府的婚礼正式拉开序幕。
☆、第96章 丢人现眼
据史官记载,天朝辛历十五年正月十九,帝之皇子十三,上禀圣意,下持子臣之德,娶相府嫡女白氏为妻,立正妃于庙堂。大吉!
相府嫁女,皇子娶亲,场面自然是热闹至极。
那一处处的笙箫繁华,绝非寻常可比。
十里红妆,百里长街,御林军浩浩荡荡护着花轿行至十三王府门前。云殇一改寻日的青衫明眸,那红艳的喜服衬着他唇边的笑意清浅。
千寻就站在喜轿的一侧,隐没了身子。
他的笑何其明媚,只一眼,就可比拟漫天的阳光。可惜,再也不是对她。以后他会有他的妻子,他的举案齐眉。他到底做不到她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云殇站在那里,也不去看千寻,只是一贯的笑着。
轿门打开的时候,那红衣如火的新娘子遮着龙凤呈祥的盖头,羞涩的走出轿辇。身旁的丫头和喜娘接二连三的上前搀着,最后将新娘子的手递到了云殇的手里。
“恭祝王爷王妃百年好合,举案齐眉。”喜娘们惯来讨好,这一声唤,却让千寻的心如同塞了棉絮,那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死死勒住了心脉。
千寻越发的侧过身子,隐没在轿子的一侧不敢走出。
攥紧了袖口,她看了看明媚的天,山那头的夕阳无限好,圆满如玉盘。眼底泛着红,心里却渐渐的冷了下去,终于恢复了最初的平静。
打从她接旨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局面,到底是要面对的。可不知为何,她竟没有了面对的勇气,一贯的洒脱都化归尘土。
那头云殇已经执着新娘子的手走进了府门,然则单脚跨入府门的瞬间,他却回了头盯着埋头不语的千寻看了良久。
便是这一眼,让所有人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千寻身上。
异样的眸光一束束的投射而来,千寻陡然迎上云殇微热的眸光,羽睫止不住的颤抖。他一身的红,染了她的眸。
谁说要装潇洒?
千寻扯了唇笑,眼底泛着微弱的盈光。
但是众人看她的目光却灼热无比,似嘲讽她这个未来的侧王妃充当了护院的指责,似谴责她这个未过门的侧王妃不懂规矩,更多的是看热闹的,那种数数落落的目光教千寻恨不能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可是她还得硬着头皮走进去,皇命在身,纵是锦衣卫百户长又岂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除非她真的不想活了。
敛了自己的目光,千寻一步一顿的朝着门口走去。
云殇站在那里看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窘迫的模样,眼底的光黯淡失色。
“阿寻?”他低低的喊了一声,松了身旁的手。
“恭祝王爷得如花美眷,与王妃百年好合。”千寻站在阶梯下,垂着眉含笑行礼。羽睫垂下,不叫人看清眼底的颜色。
原来不到那一刻,谁都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
一贯的倔强,原来都比不过他一个笑,来得毁天灭地。
她单手按着绣春刀的刀柄,一身的飞鱼服在阳光下英气逼人。住夹在技。
“王爷,时辰不早了。”喜娘在侧提醒。
云殇拾起新娘子的手,再没有说什么。
那一刻,旁边响起了细碎的嘲笑声,有些不绝于耳的碎言碎语。
“听说她本是三等宫女,如今做到这份上,也算是造化。”
“本是贱婢,还妄想攀龙附凤。”
“再得意也不过是为人妾室,到底贱皮贱肉。”
“看那小骚狐狸的模样,啧啧啧,保不齐早就看上了王爷,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王爷动了心思。”
“……”
若非今日是云殇的大婚,千寻一定会狠狠给他们几个耳光子,然后吼一声,“谁敢再乱嚼舌根,我就割了谁的舌头喂狗。”
但她不能,大闹一场对谁都没好处。
多少窘迫,她只能默默承受。
不能让云殇难做,不能让他难堪。
一片闲言碎语的喧嚣中,“嘚嘚”的马蹄声快速而来。所有人顿时转过头,连刚刚走进门去的云殇都站住了脚步。
夕阳斜影,那一袭红衣蹁跹风中疾驰,身后清一色的锦衣卫随行。
锦衣卫缇骑出行,左右避让。
那种恣意张扬的气派,除了权倾天下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楼止还能有谁?金丝绣红衣蟒袍在斜阳余光中熠熠生辉,风中翻飞的墨色披风,妖异的血莲恣意绽放。精致的五官自成一派睥睨风流,狭长的凤眸微微扬起,艳丽的唇角一勾,便是勾魂摄魄的魅惑。
所有人让开一条道,谁敢阻楼止去路,岂非找死。
谁人不知楼止心狠手辣,刑狱三百六十道大刑更是惨绝人寰。
汗血宝马在千寻身前停驻,马上的男子翻身而下,径直走到千寻跟前。
只一眼,他就看见她眼眶里的盈动流光。
锐利的眸子不着痕迹的剜过四下众人,当下众人缄口,噤若寒蝉。周围似乎突然安静下来,不知是因为楼止一身的凌厉肃杀之气,还是他与生俱来的睥睨之势。
千寻第一次用感激的眼神看他,唇角稍稍挽起,“师父。”
“还记得本座是你师父?”楼止冷笑,“本座何曾有你这样不成器的小东西为徒?不想旁人难堪那就你自己担着,别想着本座会怜你半分。”
语罢,他无温的环顾四下,“怎么,十三王府容不下这么多的宾客?若是容不得,都给本座滚出去。谁敢乱嚼舌根,本座就拔了谁的舌头喂狗!”
羽睫陡然扬起,千寻不敢置信的盯着楼止肃杀的脸,鼻子忽然就泛酸。
当着众人的面,楼止直接抓住她的手便往内走。
她的手因为方才的紧张与窘迫,此刻冰凉得可怕。
楼止蹙眉,极度鄙夷的斜睨她一眼,“作死的东西,亏得还是本座门下,简直丢人现眼!”
他直接开骂,而后牵着她的手,越过了云殇,这架势俨然是十三王府的主子。
然则,没有一人敢多说一个字。
唯独云殇低低的笑了两声,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要知道千寻可是圣旨御赐的侧王妃,如今与楼止拉拉扯扯,委实不像话。
所有人敢怒不敢言,只得跟进十三王府。
千寻想缩回手,奈何楼止的力道极大,她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只好任由他牵着她的手,直接去了宴席。
“师父怎么想起赴宴了?”千寻压低声音扭头看他。
他走得极快,她只能一路小跑跟上去。
要知道,楼止连皇宫御宴都可以置之不理,云殇的大婚他也可以置若罔闻。所以方才楼止带着锦衣卫登门,众人才会愣在当场。
远处的正堂门口,韵贵妃正抬步往里头走,那一身贵妃的派头教人望而生畏。皇帝今日逢着黄道吉日而修道未至,众人也是见惯不怪。
千寻扯过手,终于挣开了楼止的束缚。
抬头便看见韵贵妃投来一记冰凉刺骨的眼神,视线在触及楼止的那一瞬化为清风,万般凌厉顿时消散无踪。
楼止不似千寻这般拘谨,越过她大阔步上前,“参见贵妃娘娘。”
说是行礼,实则只是拱手点头,压根没有臣子之礼。
千寻大礼参拜,“参见贵妃娘娘。”
韵贵妃含笑,也不理睬千寻,只是正眼看着楼止,“想不到指挥使也在。”
“臣闲暇无事,想着出来走走。刚巧十三王爷大婚,便来凑个热闹。”楼止说得极为轻巧。
什么叫出来走走?刚巧碰见十三王爷大婚?这样的借口听着都醉了,韵贵妃自然不会信。但楼止说的话,就算韵贵妃不信,也只能装作相信。
“如此极好。”韵贵妃笑着,撇过头便瞧见了被楼止挡在身后的千寻,“千寻,你不去保护王妃,在这里作甚?”
楼止挽唇,转身看着身后恭谨垂眉的千寻,“本座领着徒儿来赴宴,等到宴席结束再执行皇命。贵妃娘娘不允?”
他最后一句极为低沉,千寻眉心微挑。
韵贵妃自然是仪态万千的副后之姿,理所当然的摆出容人大度,“想不到千寻有幸入得指挥使门下,既然是师徒赴宴,自然是极好的。”语罢,她朝着巧云道,“多备一桌宴席,不能怠慢了指挥使师徒。”
她颇有深意的看了千寻一眼,分明是笑意浅浅,却让千寻觉得有种刺骨的冰凉。
眼见着韵贵妃进去,千寻才起身,只是一言不发的垂着眉睫。
楼止低哼两声,“怎么,舍不得?觉着心疼了?”
“徒儿没有。”千寻仰起头看他。
却看见他眼底浅显易懂的冷蔑,“口不对心会上瘾,徒儿小心着火入魔。”
“有师父在,徒儿还怕着火入魔吗?”千寻扯着唇笑,敛去眸中所有的颜色。长而卷曲的羽睫微微垂着,不愿叫任何人看出她的容色转变。她还是她,千寻!
他微凉的指腹掠过她极为好看的眉心,两道剑眉之下,那双干净的眸子还是难以掩饰的透着一丝黯淡,“这手段一点都不高明,连为师都瞒不过,还想瞒过谁?若不想被人看出来,就好好做你的百户长。为师不想看见这双眼睛里,淌一滴眼泪!懂?”
千寻笑着,“徒儿定不负师父所望。”
楼止眉色微沉,冷了声线,“跟着来。”
☆、第97章 你们在一起吧
楼止带着千寻去了后堂,后堂与前厅只有一墙之隔。
端坐饮茶,楼止褪去了外头的披风,红衣蟒袍在烛光中有种妖异之美,竟胜过了满目的红绸艳烈。
外头响起了清晰的行礼之音。
千寻站在墙壁后头,听着外头的动静,一动不动。
“什么感觉?”楼止指关节一松,茶盖子落下,发出清晰的声响。
“无感。”千寻深吸一口气,脸上一如往常的平静。
他挑眉看她,唇角微扬,依旧是那种鄙夷冷蔑的笑,“自作自受,那便受着吧!”
一声“夫妻交拜”,千寻的羽睫微微垂下,艰涩的扯了唇浅笑。
所幸,王妃去了新房,楼止便领着千寻走出了后堂。
宴席满满,宾客满座。住状宏血。
有楼止在,自然没人敢拿千寻怎样。一队锦衣卫包围着他们的席子,韵贵妃看一眼四下的架势,依然雍容华贵的笑着,“指挥使越发喜欢排场。”
楼止似笑非笑,“这么多年,早已习惯。”
说得何其轻松自然。
哪家臣子出入皇子府邸,还能如此阵仗?习惯?多年来的恣意,当然只能用习惯二字来形容。
云殇一身的正红色,楼止一身妖娆的艳。
千寻就坐在两人中央,她是楼止的徒儿,楼止早就有言在先,她今日是以宾客之名来赴宴的。然则这样的境况,只让她越发的窘迫,第一次有种迫切想要逃离的冲动。
微微抬头,千寻便瞧见韵贵妃那双染着寒意的眸子。
早前她便警告过自己,如今她……是未过门的侧王妃,对韵贵妃而言,无疑是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子,自然是招人恨的。
“阿寻,还不敬贵妃娘娘与王爷一杯?都是一家人,怎的如此生分?”楼止施施然的自倾一杯酒,推到千寻的跟前。
酒香四溢,这是上好的丹桂酿,酒不醉人人自醉。
千寻低眉看一眼案上的酒,心道,这厮是故意的。这是要作甚?给她难堪?让她死心?还是要给贵妃与十三王爷难堪?让他们知道她这个未过门的侧王妃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使护着?
韵贵妃是谁,岂能与千寻饮酒,然则当着楼止的面也不能拂了他的意思。只是端起了茶杯道,“本宫滴酒不沾,怕是要让指挥使失望了。”
“娘娘最近有些风寒,这茶水也偏凉,请您浅用。”云巧笑着上前行礼,一言一行极尽规矩,分外稳重。
低低的轻咳两声,韵贵妃笑了笑,“到底是丫头用心,本宫自己都忘了。”语罢,瞥了千寻一眼,“千寻丫头,你既然是皇上御赐的侧王妃,这宫里宫外的规矩自然是要记着的。总不能宫里出来的人,最后连最起码的宫规都不懂吧?指挥使,你说是不是?”
楼止笑着扭头看她。
千寻面上稍紧,正要起身行礼,谁知身子一震。桌子底下,楼止握住了她的手,按住了她的身子不许她起身。
他自然是知道她要行礼,但他偏不松手。
淡漠疏离的视线不着痕迹落在千寻身上,嘴角牵起冷蔑无温的嗤笑,“贵妃娘娘所言及至,凡事没有规矩难成方圆。”他收了视线,诡美如狐的眸子轻飘飘的落在贵妃身上,眼中的肃杀足以惊心,“只是千寻如今入了本座门下,乃锦衣卫百户长,这宫里的规矩嘛自然是……”
四下一片寂静,他艳丽的唇角清浅一勾,低冷的吐出两个字,“废了。”
韵贵妃一愣,云殇却至始至终没有说话。
到底是久居宫阁的女人,便是遇见了楼主这样目中无人的狂佞,还能忍住心中的愠怒,可见韵贵妃的本事也算修炼到家。
又是一番低咳,韵贵妃转头睨了云殇一眼。
云巧急忙上前,“娘娘,时辰不早了。”
“母妃身子有恙,儿臣恭送母妃。待明日必定入宫请安,请母妃好生调养身子。”便是不必他们说,云殇也知道她们的意思。
有楼止在,筵无好筵,还不如早些走,免得对着楼止这个瘟神自找气受。
“子音,母妃要你的一句话。”说这话的时候,千寻明显看见韵贵妃用眼角瞥了自己一下,而后才双双将视线落在云殇的身上。
云殇依旧笑着,不管任何时候,都保持他温润如玉的恬静性子。
红衣喜服在烛光下衬着他五官格外精致,嘴角牵起迷人的笑意,云殇浅浅行礼,“母妃……放心。”
“好,希望你不会让母妃失望。”韵贵妃极具深意的盯着千寻,“千寻丫头,你呢?便是锦衣卫的人,也该懂点规矩吧?”
“属下自……”
“恩,自然是要懂点规矩。”不待千寻说完,楼止已经接过了话茬,“既然是宾客赴宴,那今儿个夜里就不必留下,宴席完毕随本座回去。明儿一早,本座再行送回。”
底下,千寻想抽了手,奈何被他死死握住,压根不能动弹。
她也不敢动弹,生怕被韵贵妃与云殇看出端倪。
若是教他们看见他们拉拉扯扯,她便是跳进黄河也是洗不清的。
轻叹一声,只好忍了这失礼之罪。总好过秽乱宫闱的冤枉名声!
韵贵妃没能得了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千寻略觉头疼,这厮将局面弄成这样,他倒好,高高在上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她以后可如何收拾?那贵妃万一使劲折腾她,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云殇躬身行礼,“恭送母妃。”
外头响起清晰的声音,“贵妃娘娘回宫!”
多少人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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