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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春华-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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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传来车轱辘的响声,脑子里满满都是鲜血与孩子交替出现的画面。
  南北镇抚司有太多的回忆,她觉得自己快要崩溃,可是强行遏制着身体里的痛与恨。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深处的那种锥心刺骨,那种被狠狠剜心的蚀骨之痛。
  她选择了暂避。
  当进无路时,不妨退一步。
  没有海阔天空,至少还能记得自己活过一回。
  想清楚了,就能自己迈过那道坎。
  想不清楚,就困死在自己的漩涡里。
  然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只有回不到的过去。
  上官燕不说话,驾着马车一路狂奔。千寻坐在车内,小白从窗口飞进来,落在了四方桌上,“咕咕”的叫着。
  “少主去哪?”上官燕问。
  千寻迟疑了一下,抚着小白的冠羽,“去留香居,我不想让他找不到我。”
  上官燕颔首,“好。”
  爱所有珍惜你的人,而后让该死的死,该活的才能活得更好。
  站在留香居的门前,犹忆当日他们并肩走进去的感觉。当时是一家三口,如今……抚着自己平坦下去的小腹,什么都不复存在。
  走在繁花落尽的紫藤架下,虽然依旧绿茵葱葱,可是……花已逝,故景不再,犹待来年春暖。
  小心的折下一只紫藤荚果,千寻递到小白的眼前,“去吧,我不想让楼止为我担心。”
  小白会意的抓起荚果,迅速飞上天空。
  “少主,外头风凉!”上官燕拎着包袱上前。
  千寻颔首,看似毫无情绪的脸上,渐渐泛起一丝寒意。白发翻飞,银丝如雪,穿过桃林走向竹楼。
  “燕儿,养好伤。”千寻犹豫了一下,“该拿回来的,我再也不会手软。”
  音落,她再也不作停留,走进房间。
  殊不知如今的朝堂上风起云涌,金殿之上,皇帝岿然而坐,冷眸望着鲜少穿着玄色蟒袍的楼止。他素喜鲜血的嫣红之色,如今却是一身的玄色如墨。
  上殿的那一瞬间,殿内的所有声音都戛然而止,顷刻间噤如寒蝉。
  凤眸微挑,飞扬的眼线冷然剜过在场的众人。墨袖翻飞,一声冷哼。刹那间,百官俯首,愣谁也不敢吭声。
  “微臣参见皇上!”楼止稍稍行礼,一侧的太监依照惯例,奉上了座椅。
  “爱卿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皇帝意味深长的开口。
  楼止艳绝的唇浅浅勾起,幽邃的眸没有半点温度,“皇上是说微臣擅自调兵出城?”
  音落,底下有些窃窃私语。
  “你既然知道,就该明白个中厉害!没有朕的命令,私自调兵出城,实属……”
  “皇上是说微臣谋逆?”楼止此话一出,霎时整个金殿哗然惊动。鼻间一声冷哼,所有人都不敢再多嘴饶舌。
  皇帝一怔,“难道你……”
  “不如皇上问问诸位大人,微臣是不是谋逆,微臣倒要看各位大人是不是也有这般蠢钝的心思?”楼止慢条斯理的开口,素白修长的指尖轻轻拂过鬓间散发,“嗯……”
  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皇帝的视线快速掠过一殿众臣。
  只听得扑通扑通的跪地之音,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喊声,“皇上圣明,请恕指挥使无罪。”
  刹那间,便是皇帝也错愕当场。
  望着桌案上满满都是弹劾楼止擅自出兵的折子,再看看满殿跪地的文武百官,一时间皇帝也不明所以。
  楼止施施然起身,“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帝怔了怔,忽然拂袖而去,“你随朕进来!”
  闻言,楼止冷了眸。
  却听得司礼太监高喊了一声,“退朝。”

☆、第255章 天下于我何用?

  后殿内,皇帝冷着脸坐在赤金龙椅之上。
  楼止墨袖轻拂,只是清浅的行礼。“吾皇万岁。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为了一个女人,你竟敢置朝廷法度于不顾,竟然出动锦衣卫大军。你可知擅自调兵出城,形同谋逆,若然百官上奏,朕也保不住你!”皇帝冷斥。
  “皇上方才不是都听见了吗?不需皇上保微臣,这百官便已经开言让皇上恕罪。若是皇上执意不肯,大可下旨杀了微臣。这谋逆之罪,连坐甚广,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楼止不紧不慢的开口,凤眸轻挑斜睨了皇帝一眼。
  皇帝深吸一口气,“朕不知道百官为何突然反口,朕只知道多少折子直奏御前,桩桩件件都是弹劾锦衣卫滥用职权,滥杀无辜。”
  “皇上能坐拥天下,稳坐朝纲。何尝不是滥杀无辜而来?”楼止冷笑,艳绝的唇浅浅勾起魅惑的弧度,“没有锦衣卫,敢问皇上。这天下是否就能太平?”
  “你!”皇帝怒然,“朕并非意指锦衣卫,朕是指那个女人!”
  “那是微臣的妻子。”楼止嗤笑,飞扬的眼线如振翅欲飞的双目蛱蝶,诡谲而妖异,“皇上忘了,微臣与千寻早已成亲。她怀着的是微臣的孩子,既然失踪自然要寻。难道要像皇上一样,不闻不问至死吗?”
  皇帝脸上的表情陡然僵硬了一下。“你怎可如此说朕?朕当年如何,你怎么会明白?”
  “微臣不需要明白!”楼止嗤笑,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环,“皇上金口玉言,当日许诺千寻,只要找到这个玉环的主人,便能许她做锦衣卫都指挥使夫人。”
  深吸一口气,楼止冷笑着将玉环丢向皇帝。
  皇帝心惊。急忙伸手接过,才不至于像上次那块玉环一般被砸得粉碎。
  “现在,还给你。”楼止拂袖转身。
  “站住!”皇帝一声吼,声音带着几分绝望与哀戚,“你果真要如此无情?”
  楼止垂下眉睫,那黑鸦羽般的睫毛随风而动,敛去了眸中精芒,唯有深邃如夜的幽冷黑暗。勾唇蔑笑,他低哼一声,“臣,不敢。”
  “抛却君臣之礼,你又当如何?”皇帝一步一顿的上前。
  那张精致倾城的脸上,慢慢溢开一丝微恙的冷。眼角眉梢微抬,顿生万种风情。唇角轻扬,那是一种冷到极致的美,妖艳绝世,视天下为无物。
  “君永远是君,皇上多虑了。”楼止缓缓开口,站在门口。
  外头的光稀稀落落的撒下来,落在他的身上,宛若镀上一层金色。他便站在这里,却好似齐集漫天华光,都照不进他眼底的幽暗。四下的温度随之降至冰点,他就像璞玉雕琢的人,透着伤,透着冷,也透着来自九幽地狱的阴寒戾气。
  皇帝捏着掌心的玉环,“既然都送回来了,那么……”呆岁在血。
  “微臣是为了千寻,皇上多思多虑只怕要失望了。”楼止站在那里,没有转身。
  “那……”皇帝缓了缓口吻,仿佛冷静了下来,“这么多年,你还在恨着朕?其实当年的事,朕知道……”
  楼止抬步就往外走。
  “慢着。”皇帝唤了一声,“你就不想听朕,把话说完吗?”
  “皇上认错了人,微臣并非皇上心心念念之人。既然错了,那又何必听?”楼止扳直了身子,一身玄色的蟒袍在微光中更显阴冷。
  皇帝轻叹,“你鲜少穿得这样幽冷之色,你……”
  “微臣的母亲,极为钟爱鲜血之色,可是后来她却只穿玄色锦衣。少时微臣问过,母亲却道,谁家女子不喜娇艳之色。然则世事多变,着了玄袍,便是受了伤染了血,也不会教心爱之人看见。”楼止站在那里,风过衣袂,玄袍随风而动。
  身后,皇帝噙泪不语。
  四下好一片冷寂。
  良久,皇帝才道,“若你肯,朕愿将这天下与你执掌,你若放弃那丫头,朕必定……”
  “皇上这是要置微臣于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地吗?”楼止徐徐转身,眼底满是嘲讽与轻蔑,“你说的天下,连一个心爱之人都容不下,于我何用?”
  音落,他没有再停留,大步流星出门。
  “皇上?”赵玉德急忙搀住摇摇欲坠的皇帝。
  皇帝望着手中的玉环,重重的闭上了眸,而后死死的将玉环捏在了掌心。
  “皇上,指挥使大人肯还,那就是有希望的。”赵玉德轻叹一声。
  “他连朕的江山都不肯要,偏偏要那么女子。”皇帝痛苦的摇着头,一声叹,两生凉。
  马蹄声声而起,楼止策马离宫,缇骑紧随其后。
  整个南北镇抚司都开始沸腾,夫人失踪了。
  有人看见夫人与上官燕上了马车,却不知去了何处,连千成都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所有人都在找,至少要在楼止回来之前找到千寻。否则,不知会有多少人要直着走进刑狱,躺着被抬出来。
  “丫头不见了。”千成迎上前。
  楼止还不待翻身下马,凤眸陡然凝成阴戾之色。
  还不等他发作,小白已经从屋檐上飞下,落在他的掌心。那枚荚果……
  眸微垂,仿佛明白了什么,楼止忽然调转马头,什么也不说,立刻策马狂奔而去。
  千成一怔,大抵是这小子知道了千寻所在。
  马蹄飞快,耳畔冷风呼啸。
  及至留香居之前,楼止纵身跳下马背,身后的缇骑守在门外,他独自快步进门。
  紫藤花谢尽,架子上到处垂着饱满的荚果,风一吹发出风铃般的“嗖嗖”声,极尽安静祥和之感。
  曾经,他牵着她的手走过。
  彼时,她还怀着他的骨肉。
  如今,都不复存在。
  深吸一口气,楼止快步穿过紫藤花架。
  桃林中,上官燕盘膝而坐,正在运功疗伤。
  乍闻得动静,上官燕快速睁开眼睛。见是楼止,眼眶突然就红了。快速上前,上官燕哽咽了一下,“姑爷,你来了。少主……”
  “人呢?”楼止抬头望着竹楼。
  “少主在上头,可是……”上官燕抿着唇。
  楼止的心,陡然下沉。上官燕素来是快人快语之人,若是连她都觉得有口难开,那就证明千寻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疯似的冲上竹楼,一掌拍开房门。
  刹那间,楼止愣在当场。
  一个黑色的斗篷,将千寻整个人都套在里头。
  他只能看见她萧瑟的身影,立于窗下。
  “寻儿?”他低低的喊了一声,极度压抑着身体里的血气翻滚。打从他为她擦好身子,便一直在玲珑阁内没有跨出半步。不是不想陪着她,而是不忍看见她的憔悴。
  就算进宫之前,他也只是在她的房外站了站,没能进门。
  然则现在,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才别离一日,便如同三秋。
  千寻的身子稍稍僵直,半垂下头,却没能转身看他,而是伸手抚去脸上的泪,低低的答应了一声,“你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能看懂我的意思。”
  楼止的手中还握着那枚荚果,“这是紫藤果,自然认得。”
  “不舍得让你找不到我。”她哽咽着,极力想保持微笑。可是在任何人面前她都可以装得很坚强,唯独在他面前,就连微笑都觉得好难。
  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千寻越发低下头,黑色的斗篷遮着她的白发,遮着她孱弱的身子。
  “坐月子的人,躺着为好。”他开口。
  千寻点了点头,却还是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蓦地,楼止眸色陡沉,“发生何事?”
  “没事。”千寻走向床榻。
  “转过身来!”他冷厉开口,口吻带着冰冷的命令式。
  站住脚步,千寻微微昂起头,身子僵硬了良久。
  终于,她慢慢的将身子转向他。
  那一刻,他看见她的白发如雪。
  她看见他错愕当场的凤眸,那双幽邃无光的瞳仁里,绽放着曼陀罗一般的嗜血颜色。渐渐的,眸光浮现氤氲雾气,迷了她的眸,也迷了他的眼。
  她说,“我没事。”
  他点头,“那就好。”
  音落,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很丑,是不是?”她伏在他的怀里,声音都在颤抖。
  他却勾唇笑得冷冽,“试问世间有几人能与为夫拼得颜色?你在为夫眼中,何时惊艳绝伦过?为夫的寻儿,不美不丑,刚刚好。”
  她盯着他邪魅不羁的脸,看见他指节分明的手,缓缓解开她的斗篷,那种窘迫与恐惧让她逐渐垂下头,身子都跟着轻颤起来。
  终于,他看见,她的三千青丝发如雪。
  心,狠狠抽了一下。
  眼底的光,泛着异样的疼。
  伸出修长的手,他一如既往的探入她的发髻中,恣意的抓挠着,暗哑的嗓音有着焦尾琴一般的悦耳低柔,“不成器的东西,这是眼巴巴的等着本座白首相陪。”
  千寻望着他,忽然泪如雨下,却只能死死揪住他的衣襟失声痛哭,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他像抚摸着温顺的小猫小狗一般,单手顺着她的脊背慢慢抚着。心痛如斯,眸色如血,却没有半滴眼泪。

☆、第256章 要笑着,看他们哭

  痛,早晚会过去。
  伤痕却始终如新。
  应无求得到了赦免,上官燕发了疯的习武。
  千成用最好的方子调养千寻的身子。里里外外事无巨细。呆序叉技。
  千寻拼命吃药,拼命的修习楼止教的武功。
  一个月的时间,疗养,修习,研毒,三不误。
  只是那一头的发如雪,是再也无可挽回的。
  “爹。”千寻走到竹楼一侧的木屋内,望着正凝神写方子的千成,“可行吗?”
  千成颔首,“可行。”
  上官燕在不解。“这是什么?”
  千成放下手中的笔杆,关起案上的簿子,“陌上无双修习天阴之气,跟楼止体内的天罡元气乃是相生相克。所谓天道乾坤,人间阴阳。这一个月,老头子将世间所有至阳的药物都凝在一处,善加调配。做了这么一颗药丸子。”
  说着,千成将案上的一个锦盒交付在千寻手中。
  千寻深吸一口气,“爹,这东西能不能融入内力之中?”
  闻言。千成稍稍一怔,“你这是要做什么?”
  “借刀杀人。”千寻眸色微冷。
  上官燕一怔,“借谁的刀?”
  “修缘。”千寻深吸一口气,便是简单的两个,也能让人恨得切齿。转身,她不作停留。快步走到桃林之内,望着秋日里嗖嗖落尽的桃叶,满目萧瑟凄凉。
  如今谁也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孩子两个字,千寻自己更是想都不敢想。
  午夜的时候。经常会突然哭醒,扭头却看见楼止凝了寒气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所有人都担心她会突然想不开,可是仇未报,就算心里再疼,她都不会蠢到寻死。若然死了,岂非趁了别人的心思?
  既然不能像人一般活着,那便像魔一般存在。
  “少主?”上官燕站在后头。担忧的望着千寻。
  千寻深吸一口气,“我没事。”
  忽然抽出了上官燕的剑,那一身的杀气凌然。剑在手,游走若龙,腕上一抖,霎时剑花四溅。秋风瑟瑟,冷剑劈开桃树,遍地的落叶随风而起,顷刻间四散而去。
  远远的,楼止站在花架处,看着那个在风中舞剑的女子。
  她的天分极高,一点就透。
  但也是因为如此,他才留了一手没有全盘教授,怕只怕她急功近利,反倒伤了她自己。人在愤怒和仇恨之中,是最容易迷失的。
  早年她险些着火入魔,如今……还是小心为上。
  千寻一个漂亮完美的旋身落地,剑顷刻间脱手,“咣当”一声归入上官燕的剑鞘。深吸一口气,抬头刚好迎上那个伫立不动的男子。
  上官燕会意的走开,千寻款步走向楼止。
  一个月的时间,她几乎脱胎换骨。
  只是再不复当日的释然洒脱,唯有对着他,她还能展露着最寻常不过的温暖笑意。除此之外,那道俊秀的剑眉,再也不曾舒展。
  岁月的磨砺,让她学会了位居高阁的杀伐决断何等重要。
  一时的心慈手软,换来的将是一世的伤。
  今日的屠戮,只是为了来日的不被屠戮。
  执起她手,楼止凤眸微挑,冷哼两声,“便是这三招两式,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改明儿个,为夫再与你好好调教调教。”
  千寻羽睫微扬,抬头却吻上他的喉结,“是这样吗?”
  楼止蹙眉,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了一下,却见她笑得微凉。
  握紧她的手,楼止忽然将她拦腰抱起,缓步朝着竹楼而去,“近日太累,好生将养着。如今锦衣卫明哨暗哨全部做了调整,现下已经布置妥当,想来不多时就会找到修缘。”
  千寻垂下眉睫,“好。”
  顿住脚步,他低眉望着怀里的千寻,“小心些。”
  点了点头,她的胳膊轻轻环住他的脖颈。
  及至房内,端坐在软榻上,他习惯性的将她置于自己的膝上,顺手扯去她的束发带,白发如瀑般轻垂。
  千寻的眉睫,稍稍一颤。
  “你必得习惯,这身这命都是自己的,旁人如何说如何看,都是其次。若不顺眼,大可杀之,无谓放心头独自难过。”他恣意而冷傲,修长的手探入她的发髻之中,“懂?”
  “懂。”她颔首。
  月余光景,他始终毫不忌讳的摆弄她的发髻,宛若曾经的青丝还在,宛若往日的墨色依旧。她也知道,他只是变着法的告诉她,便是红颜尽老,任白云苍狗,亦不过转眼一瞬,何惜和惧?
  心若不能恣意,才是最可怕的。
  她都懂。
  可是哪个女子不想风华绝代?
  哪个女子不想美艳绝伦?
  哪个女子能容忍自己的容貌一夕之间成了这副模样?
  作为女人,最重要的是容貌;作为母亲,最重要的是孩子。这两样,她都失去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作为妻子,她还有一个彼此深爱的丈夫。
  深吸一口气,千寻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脸,“爷,我想做回锦衣卫。”
  “为夫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你原就是锦衣卫,何来做回二字?”他凤眸微挑,轻嗤谩笑,“真是不中用,将养了一个月,脑子也不灵光。想回,随时可回,看谁敢拦你!”
  “昨儿个,又疼了吧?”她轻问。
  楼止冷哼,极度鄙夷的剜了她一眼,“蠢东西,成日惦记着爷的皮肉之痛作甚?有这等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改明儿身子爽了,怎样让为夫满意。哼!”
  千寻剑眉微蹙,“不要脸。”
  便是这三个字,让楼止眼底的光柔和了少许。
  逗弄了一个月,才算稍稍的舒坦了心思。
  会骂人,会随着他的话往下胡扯一通,会与他抬杠,那么这生关死劫,也算是被她熬过去了。
  痛,岂能痛一辈子。
  不在此处振作,便只能永生堕落。
  他的手,轻轻掐起她的下颚,“那要身子吧!”
  她一怔,他已经清浅的吻上了她的唇。
  辗转缠绵,唇齿相濡,她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胳膊,却有氤氲的雾气在眸中腾起。最后凝成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滚落。
  轻叹一声,楼止直起身子,抬手便拂去了她眼角的清泪。
  眸,肃杀无温。
  艳绝的唇冷然勾起,他挑眉看她,“不成器的东西,何为亲者痛仇者快,这样的道理还要本座教你吗?有力气哭,还不如省口气去剁碎了仇人。人生在世十有八九都不如意,若是成日回头看,岂非人人都要自尽?”
  “等一切尘埃落定,我想再给你生个孩子。”她流着泪看他,笑得如花绽放。
  他修长的指尖,轻轻抚去她脸上的泪,“那便笑着,看他们哭。这世上,死并不可怕,活着才可怕。生不如死的活着,才是折磨。与其自己不痛快,倒不如让别人不痛快。”
  千寻环住他的脖颈,低低的道一句,“好。”
  抬头间,他还是那个高冷傲娇的男子,凤眸微挑,顿生万种风情。
  楼止总是傍晚时分过来,夜里陪着她,白日里又离开。
  自从发生了兵部尚书直谏,以及满朝文武弹劾之事,楼止着令司礼监,拦截了所有直奏御前的折子。谁敢二心,翌日便会死于非命。
  当日在朝堂上,百官突然反水,也是因为当初丞相府谋逆时,有大批的丞相府发往各将臣家中的书信,全部被锦衣卫拦截。
  谁敢当堂与楼止叫板,这一封信足以按上谋逆之罪,与当日的丞相府一般,落得十族皆诛的下场。是故那日,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求着皇帝宽恕。
  身家性命都捏在楼止的手里,除去兰大将军府的谋臣将士,朝堂之上,现如今谁还敢跟锦衣卫说个不字?
  若不是兰辅国父子镇守边关,楼止势必会像对付京畿府那样,断了兰家的兵器供应。华阳城那里,只要楼止一句话,大批的霹雳弹也会跟着生产制造出来。
  不过没有楼止的允许,霹雳弹被严令禁止。
  这东西若是流失出去,势必会造成隐患。
  不若需则做,寻日里教人不得而见,更为妥善。
  曾经,他想过慢慢的放了手中权,如今他惊觉错误的决定。有人像谋权,那不妨与他试试看,看这一场隐形的较量,鹿死谁手?
  清晨的光,极好。
  千寻站在门口,望着楼止策马而去的背影,眸光微凉。
  “少主。”上官燕上前一步,“大师伯已经试验成功。”
  “当日陌上无双能这么快就出现,只能说明他根本就在附近,而且一直都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有楼止的地方,他都避而不见,一旦我离开楼止的视线,他就会原形毕露。”千寻眉睫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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