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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国舅是女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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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有谁都好,千万别有窦景宁。”
“……”
“他不好这口,你信我,绝对没错。”
“丰宣,你去死!”
午后,刘志醒了,准备趁着天还没黑,去林子里走一圈,也好猎些野味回来,传召丰宣,丰宣捂着半边脸,瑟瑟缩缩立在旁边听吩咐,刘志看了奇怪,叫他拿开手,丰宣扭捏了半天,才照办了。
丰宣的一只眼睛青着,刘志忍住没笑:“怎么弄的?”
丰宣再扭捏了半天,支吾回答:“大……大家闹着玩,有人下手不知轻重。”
“哪个?”
“柏、柏乡侯。”
刘志挑眉:“你都多大了?和邓弥也能玩到一块儿去?”
丰宣不好意思吭声。
刘志挥手:“行了。去传旨,两刻钟后出发。今日算是练手,不设赏罚。”
两刻钟后,精神抖擞的一群人纵马直往林中奔去,惊起飞鸟无数。
邓弥骑马是好手,但弓箭确实不行,她不想丢脸,所以留在营地里没跟去。
黄琰琰兴奋摇着她的胳膊:“宁哥哥骑马的样子真是美如画!”
邓弥眼角瞟一瞟,不自在地挪开。
“你说呢?是不是?”估计是没有旁人可与言语,黄琰琰竟然靠过来,陶醉赞叹,“宁哥哥真不亏是京中第一美男子,英朗秀奇,举止就是比别人风流潇洒啊……”
邓弥翻白眼:“你都不夸夸黄荀?那才是你的亲哥哥。”
黄琰琰说:“我哥跟宁哥哥一比,都逊色得没边了。”
邓弥冷哼,不善道:“你这样喜欢窦景宁,不如嫁给他好了。”
未曾想,这话一说,黄琰琰立刻羞晕满颊,捂着脸直跺脚:“哎呀,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你这个人说话没遮没拦,真讨厌!”
邓弥浑身起鸡皮疙瘩,移移脚准备走掉。
“人家……人家只是单纯地喜欢宁哥哥嘛,才不要嫁给他……”
“……啊?”
黄琰琰绞着手,继续娇羞:“宁哥哥犹如世间的好花好景,观望就已足够赏心悦目,拿到手里,万一厌倦了怎么办?”
呵,这丫头的心思还挺多。
“何况,他太好看了,我要是嫁给他,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美貌了,岂不可惜?”
邓弥不知作何回应,只得干笑。
“再说了,宁哥哥眼光高,益阳公主他都看不上,我才不去自取其辱。”黄琰琰说到益阳必定来气,果不其然秀眉拧起,叉着杨柳小细腰道,“邓弥哥哥,你不知道那个益阳公主有多讨厌!”
邓弥心上遭受了一击:“你叫我……邓弥……哥哥?”
“是啊,邓弥哥哥。哎呀,正和你说益阳呢,别打岔!这个益阳,就像天底下没有别的男人似的,咬住宁哥哥就不放了,我真希望宁哥哥赶紧成亲,娶个非常漂亮的新娘子气死她!公主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仗着陛下……”
提及益阳公主,估摸着黄琰琰喋喋不休能数落到天黑,邓弥却没那么好的耐性听,随便找了理由走为上计。
薄暮时,众人兴尽归来,几乎人人都有收获。
邓弥在乱糟糟的人群里找邓康那小子,冷不丁头顶掉下一只七彩山鸡,尖尖的喙险些撞到面门上,将她吓得打了个跌。
窦景宁扶住她,一脸讨好的样子:“这只雉鸡送给你。”
邓弥犯恼地推开他:“我不要!”
“肉质鲜美,烤一烤,很好吃的。”
“说了不要!”
“那,这羽毛很漂亮,可以拔下来做扇子。”
“谁稀罕你给谁,别来烦我!”
一只死鸡总拿在眼前晃,太令人厌恶了,邓弥一面躲避,一面四处张望着找邓康。
窦景宁追在后面问:“阿弥,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个,你喜欢什么,我明天给你猎来。”
邓弥给搅得不耐烦,更快步地走,然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邓康。”
正与人嬉笑言谈的邓康转过身来,开心地笑弯了眼:“叔父!”
邓弥给他这一声喊得背上冷飕飕的。
“叔父,你猜我猎着了什么?”邓康拎起手里一个死气沉沉的毛团,极显摆地说,“狸子!没想到白天也能碰见这小畜生!”
邓弥脸色大变,捂住嘴,转头就跑了。
窦景宁和邓康面面相觑。
窦景宁懵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邓康看看手里的死狸子,再看看窦景宁手里的死雉鸡,认真想了想,说:“我叔他……可能觉得这样很残忍。”
第二十一章 林中
第二天行猎,刘志看邓弥在旁边杵着,金口一开,让丰宣将马让给了她。
邓弥无不后悔地想,早知如此,不如装病躲起。
丰宣跳下马,顺便将弓箭都卸下来塞给她。
一入林中,人马各随风吹草动而去,欢腾追逐着猎物,四散开了。
不多久,邓弥就被远远抛在了后面,她缓下马来,见左右确实是没有人了,她也就开始悠悠闲闲地溜达起来,饱览林中风物。
大半个时辰后,窦景宁折身回来找这个人。
一匹骏马拴在树上,孤零零低头吃着草。
窦景宁极目四望,望见了伏在草丛里像在忙着做什么的人影,他翻身下马,也将马系在了树上。
草丛沙沙轻响。
邓弥太过于认真,都没察觉身后立了个人。
窦景宁看不明白她扒着草堆在干什么,就干脆行自己的事了,他抖抖手中的布口袋,然后将其丢到邓弥跟前:“小阿弥,送你个东西。”
忽一个灰色的布袋子落到了身前。
要不是立刻听到人声,邓弥一准儿会被吓瘫。
邓弥很生气,抬起脸,皱眉怒问:“怎么又是你?”
窦景宁不答,走到她旁边,笑着弯腰蹲下,只问她道:“哎,你在这里找什么?”
“与你何干?”
“你告诉我,我帮你找。”
“不麻烦窦公子了!”
“我很愿意效劳。”
“真的不用!”
“那好吧,我看你找。”
邓弥泄气盯着窦景宁,他果然没有要走的意思,邓弥心想这块狗皮膏药十有八九是甩不脱了,于是她勾勾手指,示意他来看草丛里的紫色小花。
窦景宁不解:“这个?”
邓弥点头:“这是韩信草。”
“韩信草?做什么用的?”
“韩信草你都不知道?”
窦景宁想一想,竟显出天真的神态来,他摇头:“确实不知。莫非和那淮阴侯韩信有什么联系?”
邓弥便端出先生的架势来,认真解释道:“的确有关。这个草,治好过韩信的伤,后来韩信从军,做了将军,也用这个草治愈过伤兵,因为只是无名小草,所以兵士们就说,不如给它取名叫‘韩信草’好了。你可不要小看这草,它能清热解毒,活血止痛,有时人在野外被毒蛇咬伤,把它捣碎嚼碎,敷在伤处,是能救命的。”
“当真如此神奇?”窦景宁惊异,摘了那小小紫花在手间细看,“可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师父教的。”
“你有师父?”
“我不止有师父,还有师兄。”邓弥白他一眼,“你能不能帮忙?不能就赶紧走开。”
窦景宁忽地觉得有点儿刺心:“阿弥,你对别人都好,偏偏对我很凶,这是什么道理?”
“我的道理。”
“我不服。”
“不服就滚!”
“你——”
窦景宁堵得说不出话来。
邓弥见他不动,扫他一眼:“愣着干什么?挖草药啊。”
窦景宁阴着脸,指指布袋子:“送你的,打开看看。”
布袋子里面有东西,在动。
邓弥额上青筋跳动,没敢伸手。
窦景宁扯过布袋子,解了绳索,从里面揪出一只肥硕的灰野兔。
邓弥又惊又喜:“兔子?!”
活的灰野兔,一双眼睛又大又圆,因为被拎住了耳朵,所以前肢不断在刨动,可怜兮兮,但又确实柔软可爱。
邓弥忍不住把兔子抱过来摸个不停:“这是兔子!”
窦景宁撑着脸:“嗯,是兔子。”
“活的兔子!”
“活的。”
“送给我?”
窦景宁点头。
邓弥摸了又摸,显得非常开心,不过她转念想了想,恋恋不舍将兔子放到草地上。
灰野兔先是缩着不动,然后蹦两脚,邓弥伸出手指头戳戳它,再然后它就飞快扎进草丛不见了。
窦景宁诧异万分:“嗯?它竟跑了?没事,我给你抓回来!”
邓弥连忙拽住他衣摆:“算了,我让它跑的。”
“不喜欢?”
“不是。”邓弥站起身,作礼道,“多谢你的兔子。相比于一箭射杀的死物,我确实更喜欢这样能蹦会跳的活物,但是喜欢不代表着要拘起来,试想你是兔子,本来在山林里自由自在的,我忽然抓起你来,丢到小笼子里关着,你是什么心情?”
窦景宁愣怔:“兔子……不会想这么多吧?”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窦景宁下意识张口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连韩信草都不知道的人,原本以为是个不爱诗书的纨绔,岂未料,竟也读过《庄子》,知晓庄子与惠子游于濠梁之上的对答。
邓弥呆了一下,继而道:“你说兔子是送给我的,那要怎样处置,自然是我的事。”
“我没有别的意思。”窦景宁打量着她,支吾说,“我只是觉得你……很奇怪,你不喜欢杀生,又为什么要随陛下来行猎?”
这个问题问得真好。
邓弥抬头望着蔚蓝的高空,长长呼了一口气:“我从小寄居在寺庙后头,十岁时来到洛阳,再跟随师父誊抄佛经多年,佛家忌讳造杀孽,耳濡目染,我当然不喜欢杀生。我刚到洛阳那会儿,我姐姐还是贵人,而且兄长还在,万事都轮不到我出面,现在不一样,我是我姐姐唯一的兄弟,母亲告诫我说,要帮衬姐姐,哄陛下高兴,不忤逆圣意也是必须做到的,因此我就答应来了。”
窦景宁想了想,又问:“我们每天行猎都会有收获,有时还很多,这岂不是让你很不舒服?”
“是有那么一两分吧,不过影响不大。我也吃肉啊,我师父不吃,可他从来不强行要求我和师兄不能吃,所以我的态度随了我师父,那就是,你们自己行猎可以,别拉上我。”
窦景宁若有所思地点头,稍后询道:“敢问,尊师是哪一位?”
“我师父是谁,与你有什么关系?”
“问问都不行?”
“当然不行,我不愿意告诉你。”
窦景宁咕哝:“小气。”
邓弥说:“你说要帮我采韩信草的,怎地在这里啰嗦不动?”
窦景宁忍。
挖草药这种事,虽未干过,但也不是不能,只是,少不得有几分狼狈。
韩信草整株都可入药,需连根挖出。
窦景宁刨土刨得满手是泥,一双修长洁净的手,不多久就变得脏兮兮的了,他抬手擦汗的时候,还把一点泥蹭在了额角。
邓弥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抿嘴发笑:丰宣话里掺水,这人何曾雍雅过?
“喂,”一支箭丢到窦景宁手边,“你的指甲不想要了吗?用这个。”
“我是怕伤着草药的根。”
“草药没那么金贵。”
“草药虽不金贵,可我怕你生气啊。”
邓弥梗了一梗:“……多话精!”
窦景宁笑笑不说话,摸过箭去继续挖草药。
渐渐地,两个人一个往东一个往西,离得颇有几丈远了。
窦景宁腰酸背痛,他站起身来,手搭在眉骨上,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日头。
时辰近午。
口干舌燥,肚子又空空,该歇歇了。
回头去看邓弥时,窦景宁听见了林中纷沓而来的马蹄声。
邓弥专心致志,没有注意到这些。
“陛下,那草堆里伏有东西。”
“是刚逃掉的那头鹿吗?”
“看不大清。”
“朕瞧着依稀像是,快快拿箭来!”
窦景宁的身影被老树和藤蔓掩住了,没有人看见他。
林中两人和行猎众人的距离稍远,听不见刘志说,要射杀“躲在草丛里的鹿”。
但是窦景宁看到陛下搭箭张弓的动作了。
箭矢所指,在邓弥俯伏的草丛。
来不及出声制止,那利箭已经离弦射出。
窦景宁惨悸嘶喊:“阿弥躲开!”
手中布袋子落下,采好的草药洒了一地。
似乎是疏林中平平常常的一阵清风。
拂过面颊,拂过鬓发,拂过周遭的细草叶子。
不同的是,风起之前,有人在厉声呼喊她躲开。
邓弥没有躲,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柏乡侯?”
惊呆了眼的刘志白着脸,飞快跃下马背,直奔向邓弥所在。
“陛、陛下!”
跟随的人乌拉拉全下了马,急忙都扑进林中的高草堆里。
邓弥安然无恙,窦景宁替她挡了一箭。
邓弥盯着刺进窦景宁胸口的箭,脸色雪白,她魂已离舍,好片刻,才在奔逐前来的人群喊叫声中回过神来,她慌慌张张爬过去扶住窦景宁。
“阿弥……”窦景宁衣襟被血染透,红得刺目,他费力握住她手,泛白的唇角轻轻弯起,“你,你有事没有?”
伤处的血不断往外涌。
邓弥浑身在颤抖,她抓紧了窦景宁的衣袖,连连摇头。
“那……那就好……”
“窦、窦景宁!”
在众人跑近之前,窦景宁的声音已趋弱无了。
“什么?”丰宣推开前面一人,满面惊恐扑跪上前,“是……是景宁吗?!”
窦景宁的手松开了。
凭旁人再怎么喊,他的眼睛都没有再睁开过。
邓弥害怕得眼泛泪光,颤声向周围人央求道:“救救他……快救救他!”
箭不偏不倚正中左胸,人又这么快没有了生息,连刘志都呆住了。
丰宣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他一面赶忙将窦景宁抱起,一面吩咐人先回去通知随行的太医做好救人的准备……
第二十二章 前缘
五日后,窦景宁从昏沉中苏醒。
“你醒了?”
邓弥的脸探到眼前,目不转睛盯着他看。
窦景宁望了她半晌,动动嘴,沉哑地问:“这是,哪里?”
“你家。”
“我……家?”
“是,我们回洛阳了。”
窦景宁困累地眨动眼睛,似乎又要再次睡过去了。
邓弥慌了神:“喂,你多清醒一会儿吧!一睡就睡了好多天,太吓人了。”
“我饿了。”
“啊,有米粥的!”
“不吃粥。”
“但是太医说你不能……”
“米汤,一碗温热的米汤,就够了。”
邓弥扶着窦景宁艰难坐起,去给他端了米汤来,一勺一勺喂他喝了。
窦景宁靠着歇了好片刻,精神才稍微好些了。
“阿弥,”窦景宁微笑望着邓弥,“万一我不小心死了,你会难过吗?”
的确是差一点就救不回来了。
邓弥鼻子陡然发酸,却故意作色斥道:“谁说你会死?像你这样的人,才不可能轻易死掉。”
窦景宁哑然失笑:“像我这样的人?我是哪种人?”
邓弥张口结舌,讷讷说不出话来。
窦景宁侧过脸去,阖目轻声叹道:“你的心肠真是硬,我奋不顾身救你,几乎丢了性命,可你对我还是这样。”
话里话外,说着某人情义寡薄,不知感恩。
邓弥气愤:“窦景宁,你别不知足了!我对你还不够好吗?除了回家换衣裳,你睡了多久我就守了你多久,不信你去问你家的下人,我邓弥是没良心的人吗?”
窦景宁惊诧,转头望她:“你说真的?你一直守着我?”
“爱信不信,懒得理你!”邓弥起身就往外走,“我回家了!”
窦景宁急了:“邓——”
名字还未叫全,他却摔下了榻。
“哎哟……”
哗啦。
邓弥听到那一声抽着气的“哎哟”,匆忙回头,吓得不轻,快步折返:“喂,你没事吧?”
窦景宁咬牙忍住伤口的疼,摇摇头。
“来,我扶你。”
摔下来时想抓住什么,谁知抓了个空,反将榻旁案上搁着的一个木盒子带翻了,零零散散的东西落了满地。
邓弥将窦景宁扶回去,然后回头来捡一地的零七碎八。
杂物堆里躺了一只铜铃。
一只形制略眼熟的铜铃。
邓弥拨开他物,单将铜铃拾了起来,她摸着铜铃儿上缺了的小角,愣怔说道:“这是我的。”
扯动了伤处,窦景宁疼得龇牙嘶声,没空看她,只问:“什么是你的?”
邓弥伸手:“这只铜铃儿。”
窦景宁看了一眼,先是没当回事,然后反应过来,再看了一眼。
邓弥说:“它原本是我的。”
窦景宁愣住:“这是我捡的。”
“是我丢的。”
“你确定?”
“你看这个角,是我师兄不小心用剑削掉的,我记得很清楚。”
窦景宁垂眼看了,复抬头看她:“你……在遗失此物之前,你……你遇到过梁胤是吗?”
邓弥的脸色顿时像经霜而变的花木。
那一晚的事情,邓弥因觉羞耻和恐惧,没向任何人提起过。
看到邓弥神色的变化,窦景宁心中知道答案了。
原来这就是那个没良心的小鬼。
邓弥忽然回想起来了,那时有人出现时,梁胤清楚喊了一个名字——
“窦……景……宁?”
窦景宁恍然:“嗯,我在。”
那寒冷的冬夜,骑马经过的少年是他?
邓弥心里五味杂陈:“你竟然,救过我……三次?”
“什么?”
“我说——啊!”邓弥抬起眼眸看他,极为惊惧地瞥见了他胸口殷红的一片,她发出短促的尖叫,紧接着惨白着脸跳起来,手足无措骂道,“窦景宁,你是死人么?你的伤口裂了!”
“不,不碍事……”
“张太医,你快来!”
“流点血而已,没事……”
“喂,有人没有啊?快来人,去叫张太医!”
……
人仰马翻的小半日后,张太医换好药出去了,窦景宁躺在榻上,他的妹妹窦妙在他身边抽抽嗒嗒地哭了许久,终于被窦夫人领走了。
窦景宁长长吐气:“耳根总算清净了。”
邓弥双目瞪视着他:“你有良心没有?那是你妹妹,她是心疼你才哭的。”
“我又没死,有什么好哭的?”
“你!你的良心真是喂……”
“你最有良心了。”窦景宁冷语打断她,“我救了你,连一声谢都没讨着,转眼你就跑了个无影无踪。”
这是在说几年前的那个晚上。
邓弥理亏,更加心亏,闷声了许久,小声开口说道:“其实你,救过我三次……”
“哦?我只知道两次,何来的三次?”
“那个……数年前,金市上的小孩和老妇,那小孩,也是我……”
窦景宁愣了愣,仿佛不信,撑持着爬起,想要仔细辨认:“你说什么?那时挡了路的小鬼也是你?”
“你、你躺着别起来!”邓弥怕他又将伤口挣裂,忙急道,“是我,确确实实又是我……那天,我刚到洛阳。”
窦景宁盯着她的眉目打量了好一阵子,遂而促狭笑道:“难怪,刚从山寺涉入气象盛大的京城,身上穿的是寻常布衣,连斗篷都是用得很旧了,你那个灰扑扑的模样,想要让我记在心上,实属是难事。”
邓弥倏忽捏紧了拳:“你这是看不起我了?衣服旧又怎样?不能穿吗?日子非要过得像你们这些人似的,仗着家里的权势,轻裘肥马,在洛阳城里纵马踏人玩才叫过吗!”
“喂喂喂,我只是说你当时模样不打眼,这是实话,你扯上别的干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贵戚子弟目中无人的态度!”
窦景宁纠正道:“你不也是贵戚子弟。”
邓弥气红了脸:“我跟你们不一样,我穿过布衣,吃过野菜,上山捡过柴、摘过蘑菇,我知道好日子来之不易,更知道不能看不起别人。”
“我没有看不起你……”
“少狡辩了!你就是仗着自己出生在京城,家世又好,所以不待见……”
这罪名扣得冤,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窦景宁脑中灵光一闪,皱眉按住胸口:“哎哟,好疼——”
这一招果然有用。
刚才还在不留情教训窦景宁的人,立马就闭口了,只颜色大变着扑上前,一个劲地问:“哪里疼?哪里疼了?是不是伤口又裂开了?你忍忍,我去请张……”
窦景宁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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