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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国舅是女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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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怒火进一步迸发前,窦景宁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就好,为了不害死我舅父,你说话还是小声些为好。”
  “你!”
  “我这里已经被翻过三遍了,相信陛下不再会觉得是我将你匿藏了。”
  “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等到合适的机会,带你出城。”
  邓弥愤然:“我说过,我现在不走,我要去见陛下!”
  窦景宁眯了眯眼,凑近道:“我救过你,你的命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我不会允许你平白无故去送命,更不允许别的男人有机会得到你。”
  “你胡说什么?我不是去送命,更不是——”
  “好了,你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我去厨房给你拿点吃的。”
  邓弥气急欲狂,眼睁睁看窦景宁离开,却连大声喊叫的勇气都没有。
  窦景宁去了很久都没有回来。
  天一点点黑了,邓弥借着微弱的光线,费力地在屋子里找了又找,终于在杂物堆里摸到了一把匕首,她急于割断绳子逃脱,甚至误伤到了自己的手,血不断地往外涌,她随便找了个布条缠上,隔门听着外面院中没有动静,始才悄悄开门出去。
  窦景宁住的这一处院子,好就好在偏僻人少,邓弥没费多大的工夫就找到了后门,正准备拉开门闩,昏暗的光影里有人跑动,她吃了一惊,四顾之下,连忙转到水缸后暂作躲避。
  不远的地方传来一个婢子焦急的声音:“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呢?出事了,出大事了!长公子、长公子半身都是血,叫人从宫里背回来的,就在前院,赶快去看看吧!”
  另一个婢子惊呼一声,连忙搁下手里的活计,两个人匆匆忙忙地跑走了。
  邓弥跪在水缸后面,心中窒痛难忍,她用颤抖的双手捂住了眼睛,灼热得像火一样的泪滴几乎要烫伤她自己的掌心……
  屋子里空空如也。
  当窦景宁推脱了窦家所有人的关心,带着半身伤独自回到房间的时候,他摸索着点亮了灯,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地上躺着一把匕首和割断的绳索,他呆呆地愣在那里,过了很久,才走过去捡起匕首和绳索,弯腰坐下,极为疲累到靠在榻旁。
  “……我不见了,你不着急找我吗?”
  颤声的轻问陡然出现在房间里,他惊喜地睁开眼睛,看见暗色的帘幕后站着一个纤瘦的身影,那身影慢慢地从烛光照不到的暗影里走出来,眼中盈盈泛着水光。
  他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着急在心里,你看不见。”
  邓弥靠近,跪在他身边,看着他染血的衣衫,落下了更多的泪。
  窦景宁摸摸她的脸:“小鬼,别哭,死不了的。”
  他越是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她就越是难过:“是……是陛下难为你了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邓弥再强撑不住,紧紧拥住他,压抑着声音哭起来。
  这一夜她做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梦,在梦里她只知道往前逃,但是逃了很久很久,天还是很黑,前面的路依旧看不分明,可是除了不停地跑,她别无选择。
  “阿弥,醒醒!”
  无尽的梦碎裂在窦景宁唤她的声音里,她一头冷汗醒来,晨曦的光落进她的眼中。
  “我们该走了。”窦景宁说。
  “走?”她急忙挽住他,“去哪里?我还在等襄城君,他答应了会帮我救子英,我要和子英一起走。”
  他推开她的手,背过身去,只是很急切地催促:“丰宣让我们先走。”
  这不对劲。
  ……他不敢看她?
  她重新又再说了一遍:“可是我还没有救出子英,我不能走。”
  他忽地音调高了几度:“我说了,我们先走!”
  邓弥看着他泛红的眼,有了不详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吗?”
  窦景宁痛苦地皱了眉,他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很用力地握住了她的双肩:“算我求你了,现在就跟我走,我等不了三年了,多等一天都不行!”
  “子英出事了?”
  “……”
  “你告诉我,是不是子英出事了?”
  “……”
  “你不说?好,我会知道的。”
  邓弥推开他,起身往外走。
  窦景宁追上去,张臂拦在她面前:“邓康……他死了。”
  邓弥的脑中一瞬空白,好半晌,她僵硬地笑了一声:“你骗我。”
  窦景宁咬咬牙,走去她身后,拿来一件东西递给她:“你应该认得这个。”
  那是一方已经被血浸染了的方巾。
  邓弥的确认得……这是邓康的。
  他不是曾经夸赞他“天质自然、率性洒脱”吗?今日的子英和他说这话的时候相比,几乎没有改变过,她的子英不仅天质纯良,更有一颗为国为君的赤子之心,而他难道是有一副石头一样坚硬而冰冷的心肠吗?为什么他要杀他……
  分开的时候,什么都是好的,子英还在跟她说:“我长大了,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子英认为对的事,就是不管他自己会面对什么,遇到怎样的麻烦,他都想要努力成为大汉的栋梁。
  那是两天以前,言犹在耳。
  好好的一个人,忽然说没就没了——心里最后的一丝牵挂也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了。
  邓弥蓦地一阵眩晕,脸色急遽惨白下去。
  “阿弥……阿弥?”
  那些眼泪好像不是她自己的,它们不断地涌落,落在她的手上,是炽热而淋漓的,然而她什么感觉都没有。
  过了很久,她才从空茫中回过神来,她看着窦景宁焦急的脸,在心神碎裂的痛楚中一点点恢复过神志来,她低头盯着手上血染的方巾,一分一分将它牢牢握紧。
  天已大亮,时间不多了。
  她想起了师父远行前与她说过的话。
  师父说:“该逃时,就奋力地逃罢!不要再顾身后的一切。”
  皇后多行不义被废,侄儿蒙难下狱遭惨死,这雒阳已经没有了值得牵绊的人和事。
  该逃时,正是此时。
  邓弥抬手擦了脸上的泪:“我们走。”
  
第八十五章 西行

  城门守卫替换的时候,丰宣刻意出现制造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帮邓弥和窦景宁成功混出了雒阳城。
  三刻钟后,城外荒寂的山岗,丰宣打马追上了他们,给了他们一个装着钱银和干粮的包袱:“往西去吧,先出玉门关,我在西域长史府有朋友,他会在那边接应你们。”
  往西,出玉门关,经西域长史府,就该是离开大汉了。
  之前想得再多,都未曾想过要远离故土,这突然之间的别无选择让邓弥感到人世茫茫,除了不舍,更多是哀伤,她红着眼眶低声问丰宣:“帮我逃走,会不会连累你?”
  “不会,没人知道。”
  邓弥点点头:“那就好……”
  丰宣看看她,再看看窦景宁,只觉得他们前路孤寂,而他实在是做得还不够多,他想到自此可能永别,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要在异国他乡颠沛,又不禁悲从心来:“如果邓康能……对不起,是我去晚了。”
  七尺男儿,因为感到万分遗憾和忏愧,扭过头去默默抹泪。
  “不怪你,你不必自责。”邓弥知道他已经尽力,“要不是你,我都活不下来,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此去遥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
  窦景宁伸手抱住丰宣:“你自己多保重。”
  丰宣点头:“你们也是。记得等安定了,给我写信报个平安,别让我们断了联系。”
  说着说着,愈发想哭了。
  丰宣扯扯嘴角,松开窦景宁,转头问邓弥说:“你在这里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
  邓弥沉下眼:“如果可以的话……请替我将子英安葬在我阿娘近旁。”
  “好。”
  “还有我姐姐邓猛,她……陛下已经厌弃她,她或许不会有很好的下场……”
  “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纵使陛下不念旧情,我也必定会尽力为她争取她该有脸面。”
  一朝一夕间的家破人亡之苦,世上能体会的永远只是少数。
  邓弥心酸难忍,哽声再说了一句“多谢”。
  丰宣牵了马,将马绳交到窦景宁手里,催促二人道:“快走吧,别耽搁了。”
  “对了。”
  在他们骑上马,要走之前,丰宣从怀里掏出一枚翠玉环的玉佩递给邓弥。
  “这是什么?”
  邓弥没见过此物,不知何意,窦景宁却陡然敛神。
  丰宣望了望窦景宁,说:“黄琰琰那丫头托我转交给你的,她说这原本就不是要送给她的,还是物归原主为好。再具体的,你问景宁吧。”
  窦景宁迎着邓弥探询的目光,分外尴尬:“那年你生辰,我看上这枚翠玉环,刚巧琰琰也在,我瞧她喜欢,就送给她了。”
  邓弥想,她知道是哪一年的事了,因为只有两年生辰他没有出现,而其中一年的九月十六,她等了他整整一天,最后他没有来,倒是黄荀来送贺礼时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尾巴似的跟在黄荀身后的黄琰琰扭捏不自在,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很快就拉着她哥哥走了。
  那丫头的性格是有些张狂,但对邓弥倒是真的很好。
  翠玉环上绳索的颜色如新,翠玉环亦透亮光滑,没有任何碰损,想是黄琰琰连佩戴都舍不得,怕弄坏了所以小心收藏了许久。
  邓弥笑一笑,将翠玉环递回给丰宣:“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丰宣错愕:“这……”
  邓弥说:“替我辞别雒阳的旧友,请他们多加珍重。”
  “丰宣,你我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窦景宁笑着说完这句话,扬鞭策马离去了。
  山岗上的冻土已长出了细碎的绿意。
  丰宣目送挚友渐行渐远的背影,内心萧索不可与人言语……
  
  三月初六时,刘志终于觉得邓弥是早就逃出了城,因为窦景宁也不在城里了。
  丰宣和整个窦家遭到了天子严厉的盘问。
  窦景宁离家出走,连一封书信都没有留下,窦家人是真的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唯一的知情人是丰宣。
  刘志最后失了耐心,对丰宣说:“你不说的话,朕就诛灭窦家。”
  丰宣早就料想会有这样一天,因此并不表现出慌张:“你拿什么理由诛灭窦家?窦家祖上是安丰戴侯,那是开国功臣,窦家还是章德皇后的同族,你滥杀无辜,我看你这皇帝是不想当了吧!”
  丰宣话语悖逆君主,刘志不怒,反而冷笑:“邓家不也是名门吗?高密侯邓禹,和熹皇后邓绥,大将军邓骘,还有朕的皇后邓猛——然而这些风光无限已经过去了,时近今日,你再看邓家是一副什么情状?”
  “够了!”
  这不能不使丰宣愤怒,邓家在和熹皇后离世后受冤被清洗,邓家衰微直到邓猛为皇后,才逐渐回复到原本该有的模样,但是只因邓猛一人犯错,刘志竟再次如昏君安帝刘祜般诛罚邓氏,实为不公!
  丰宣质问刘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闹了这么久,该够了吧?你还要一错再错到什么时候!”
  “朕说过了,朕只要渭阳侯。”
  “我没有听说过,一个人知道自己要被杀还不跑的道理。”
  “……很好。”
  三月初七,一纸追捕诏令从雒阳发往各地,文书上称渭阳侯邓弥戴罪潜逃,并绘制了她的画像,命各关卡、各地官兵多加注意,一经发现,务必即刻缉拿。
  窦景宁和邓弥看到贴在城墙上的追捕诏令时,已经是在陇西郡了。
  那时候,他们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要西行出关的年轻夫妇。
  站在追捕令下,邓弥下意识拢拢面纱,将风帽也拉严实了一些。
  窦景宁看看她,揽住她肩离开人群。
  邓弥小声地问:“怎么办?往后还有那么长的路,追捕令传到各郡,我们很可能连张掖都过不了。”
  窦景宁轻笑:“谢天谢地,刘志还不知道你是个姑娘家。”
  “可是那画像……”
  “画得太差了,根本不像你,不用管它。”
  其实窦景宁觉得最应该庆幸的,是刘志没有下令追捕他,不然的话,还真是有些麻烦。
  在陇西郡补充了干粮和水,他们继续再往前走。
  愈往西,景致愈加凋零,每天看见最多的,是风沙、驼队,以及烈日下的城池。
  
  快要进到武威郡地界的前一夜,他们宿在野泉边的沙棘林旁。
  沙丘上的月亮格外的明亮,邓弥听着呼呼的风声,听着野泉里偶尔泛起的水花声,始终没能睡着,她想了很久,想了很多,就更加辗转难眠了。
  窦景宁也没有睡着,从离开雒阳的那天开始,他就不容易入睡了。
  “你睡不着吗?”他问。
  邓弥一惊,没想到他还醒着,她呆了良久,回过神来轻声道:“景宁,我有话想跟你说。”
  “说吧。”
  窦景宁仍旧是背对她躺着,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充满倦意的脸。
  “我突然……不喜欢你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微不觉察的颤抖。
  窦景宁下意识皱眉,然后他睁开了双眼:“你再说一遍。”
  “我……我不喜欢你了。”
  窦景宁坐起来,他冷静地呼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她:“我只记得你说过,你喜欢我,你会跟我走。”
  邓弥忍着要哭的冲动,努力不动声色地说道:“那是以前的事了。”
  “然后呢?”
  “现在我不喜欢你了,你没必要跟着我出关,你可以回去了。”
  窦景宁没有说话,他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她。
  追捕令上没有他,说明刘志不追究他的过错,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邓弥继续说:“你回雒阳吧,回去了照旧能过好日子,有亲人,有朋友,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实在没有必要跟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去异国他乡颠沛。”
  窦景宁笑了:“说到底,你是怕连累我?”
  “不是!我……我真的不喜欢你了!”
  “阿弥,你一点儿也不会撒谎。”
  “我没有撒谎!”
  窦景宁翻身睡下:“你是在意我的,别不承认,我能感觉到。你不过是怕连累我,想赶我走,我偏偏不走。”
  “你!”
  “快睡吧,明天就要到武威了。”
  “我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顶多出了玉门关,找到了丰宣说的那个朋友,你就不能再跟着我往西走了!”
  真是倔强。
  窦景宁想,他怎么会自讨苦吃,喜欢上这么一个别扭的小家伙,从头别扭到尾,明明为她放弃了所有,走到了不能回头的这一步,而她却还不肯领情。
  他喃喃语道:“我身上的伤到现在还会痛。刘志不是不想明令追捕我,只是有不适合这样做的理由,但如果我敢回去,不管我有没有拐带过你,在他心里我都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或许是想得到你,但目前来看,更可能是想毁掉你,像刘志那样的帝王,得到很多,同时也失去很多,圣邪全在于一念……总之我,不能回去。”
  邓弥捂住耳朵,她只知道一件事:逃不掉的话,她必死无疑。
  所以——
  就算他不能即刻返回雒阳,也绝不能再与她同行了。
  
第八十六章 宿敌

  烈日高照,地面的温度很快就升起来了。
  他们没有在武威郡多作停留,换了两匹脚程好的快马,吃过一顿素简的饭菜,装好水和路上用的干粮,他们就往西城门去了。
  武威的街道上,忽然涌来很多人,到处都有拿着“渭阳侯”画像盘查的兵士,邓弥有两次被拦下,但所幸没有被认出来。
  西城门就在眼前,他们低头经过的时候,从未想过这里还会有熟人。
  “窦景宁。”
  他后背一凛,倏忽站住了。
  一个中级将领模样的人,推开围站在一堆的兵士,按剑朝他走来。
  窦景宁站着没动,这声音他觉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是谁,直到那个人走近前,伸手将头盔摘下了——
  “寇勋?”
  邓弥陡然一阵心惊,牵住缰绳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侧过身去拢拢面纱,假装随意地抚摸马匹。
  寇勋的目光徐徐带过窦景宁身后的人,笑而扬眉答道:“没错,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不能在这里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窦景宁客气地解释,“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武将,还来了这么远的武威郡。”
  寇勋点点头,认同他的话:“嗯,离京城是远了一点儿,风景也不如京城好,不过话说回来,哪里还会有比我大汉王城更富庶繁华的地界?”
  窦景宁急着走,却不能表现出来,他微笑应了声:“是,雒阳气象万千,能与之相较的,唯有西京长安了。”
  也不知是那个字眼说得不称意了,寇勋转而悲苦哀叹起来。
  寇勋拍着窦景宁的肩感慨:“唉,雒阳好归好,最近我却伤感不忍回去。”
  窦景宁愣住。
  寇勋收了手,自顾自接着说道:“景宁和渭阳侯邓弥向来熟络,他邓家发生的事,你应该都知晓了吧?啧啧,邓家那些人还真是很惨啊!死的死,免官的免官,遣送回原籍的更是多得数不过来,所有财物尽数充公……满眼看下来,竟是全族不保,可怜,可叹啊!”
  邓弥的脸色突然变得很不好。
  窦景宁顾忌着身后的人,想尽早结束这一场谈话,他扯着嘴角陪笑:“我,我已经有很久没有见过邓弥了,他的事我不清楚。我还有事,不便久留,告辞。”
  寇勋抬臂拦住他:“哟,说了这许久的话,我竟没注意到景宁兄身边的这位佳人,真是太失礼了。”
  这话分明是对窦景宁说的,但在说这话的时候,寇勋的目光就没从邓弥身上移开过。
  邓弥抬起眼,目光冷锐地瞪视着他。
  寇勋看见了,眼中顿时浮起兴奋的光:“还有点凶呢?这样的女人最有味道了,我很喜欢。”
  邓弥看他的手不安分地伸过来,皱眉厌恶地往后退。
  窦景宁扣住寇勋的手腕,只冷冰冰告诫了他一句:“她是我的。”
  寇勋饶有兴味地转眼审量他:“景宁兄口味变了?”
  “跟你无关。”
  窦景宁甩开他,回头对身后人说了一声“走”,然后就冷着脸从寇勋身边过去了。
  寇勋站在原地,冷笑了一声。
  “渭阳侯!”
  邓弥浑身的热血似乎在刹那里结了冰,她僵住了。
  寇勋踱步从她身后走来,出其不备,兀然扯下她的面纱,快得令人无法防范:“渭阳侯,你这是要去哪里啊?”
  “寇勋!”
  “窦景宁你别告诉我这不是邓弥!”
  邓弥白着脸拦下窦景宁。
  眼前的这个,是个柔弱清丽的姑娘家,如假包换。
  兵士们听闻渭阳侯大名,亲眼见到的却是个女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十分惶惑,他们不清楚正在发生什么事,因此都谨慎小心,谁也没动。
  寇勋后退一步,挥手令道:“将渭阳侯和此人拿下!”
  兵士们不解:
  “校尉,这、这哪个是渭阳侯?”
  “渭阳侯是女的?”
  “皇后的兄弟,堂堂国舅怎么会是女人?”
  ……
  寇勋以不容置疑的态度厉声命令:“我说她是就是!抓住她,除了陛下的悬赏,本校尉也有重赏!”
  情势危急已不容多犹豫,窦景宁和邓弥双双拔剑,两方争端一触即发,很快就打成了一团。
  邓弥不善武艺,以她的体格和力道,挥剑已很费力,不过是不让人近身图个自保,窦景宁有伤在身,此时分心力抗十数兵士略显吃力,寇勋早已看出了他的破绽,瞅准时机将邓弥抢到手,窦景宁情急之下腾手去抓她衣袖,竟不顾避闪生生挨了一刀。
  寇勋掣住挣扎不休的人,笃定不已,越发笑得张狂:“哼,她要不是邓弥,你能这么拼命?”
  “放开她!”
  “放自然是要放的,不然我怎么腾出空来收拾你?”
  寇勋将邓弥推向手下兵士看管,提刀迎击上前:“你还记得你打我的那次吧?这笔账始终清清楚楚记在我的心里,既然你今天不幸遇到了我,那我就旧账新账一并跟你好好算算!”
  “景宁小心!”
  刀剑碰撞,发出激烈的脆响,寇勋抵力压住刀柄,阴狠盯着窦景宁:“呵,景宁?看来你们的关系的确匪浅啊,难怪她不肯跟我,原来一早就看上了你这小白脸、不知哪来的野种!”
  最后两个字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找死!”
  窦景宁的暴起令邓弥心惊,不过片刻他的背上已经渗出了血迹:他的身上还有伤,照这样的打法他会吃亏的!
  左右的兵士如两尊铁人,钳制得她动弹不得。
  邓弥心焦如焚,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在城里换来的两匹好匹惊跑了一匹,剩下一匹白马靠在角落里。
  邓弥看看那白马,心一横打算豁出去搏一把,她低头狠狠咬了钳制住她的一只手,趁那兵士吃痛松力的时候,她从腰后拔了短匕首,反手扎在另一兵士的腹部,先前的兵士大骇扑上来,她又将匕首用力捅在了他的肋下,料理了这两个人,邓弥趁隙,飞快翻身跨上那匹白马。
  刀兵武艺她是不精通,但是赛马,全京城能赛过她师兄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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