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公主摄政-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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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南四军，每个都曾是你父亲的亲卫。”
　　高皇后本不知黑衣人的身份，现在一听有些诧异：“陛下，臣妾也无权调动南四军的人……”
　　周帝冷笑：“皇后，这四军可是你们高家忠心的护卫。高国丈手上的两枚令牌，至今下落不明，皇后应该清楚这令牌的下落。”
　　高皇后听到这里，知道周帝有意夺回令牌。且不说高皇后不知道令牌的下落，就算知道她也不会拿出来，历朝历代，皇帝过河拆桥的事可没少做。
　　“陛下，臣妾不知道令牌在哪儿？如果您先入为主，认为臣妾有罪，那臣妾就真的有罪。”
　　“朕会冤枉你吗？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连你身边的奴才都承认了，你还想狡辩！”周帝怒声道。
　　“陛下，你也知道臣妾最信任苏云，但现在就连臣妾最信任的苏云，都能反戈一击，那天下还有谁不会被收买？”
　　“你还在狡辩，你说说这些年你去了多少次慈恩寺，朕以为你真心向佛，现在想来，谁知道你到底去干什么？”
　　周帝这些话最是伤人，高皇后立即站起来，眼里全是吃惊：“陛下……”
　　“朕不想再听你狡辩，趁着还有一个证人，宗正寺会再开审，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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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抓住最后一次机会，海晏一直在寻找证据。但她几乎是求救无门，玄德更是道破残酷的现实：“公主还不明白，其实，天下的是非公正全在一人手中。”
　　海晏当然知道玄德的意思，但她不肯服输，只好寻找苏云失踪的丈夫和儿子，以此来让苏云改口，但长安城这么大，想找两个人谈何容易，而且木锦宏还可能把人送出城去。
　　好在楚路云派人帮忙，最让海晏意外的事，韩同竟然主动请缨，带领家丁帮她，这更是让海晏感动。
　　现在海晏忙得脚不沾地，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她现在好想韩江，如果韩江在，她至少有个依靠，但现在东征正到了关键时期，他们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庆幸的是，海晏终于得到了线索，终于知道木锦宏把人关在永平坊的一户人家，但木锦宏派了很多人看守，海晏不敢轻举妄动。
　　可时不待人，在宗正寺开审的时候，苏云咬定高皇后与僧人有染，而且没有改口的迹象。天知道，苏云自己痛苦万分，就在开审的前一天晚上，木锦宏派人将一根手指放到她面前，吓得她差点晕厥。
　　苏云的供词很快呈到周帝手上，他草草看了一眼，神情出奇平静，倒让钱兴有些看不懂周帝的想法。
　　“钱兴，告诉皇后，她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对于周帝没有来由的话，钱兴明显一愣，才答道：“是。”
　　等钱兴离开，周帝长叹了一口气，回到龙椅上坐下。他依稀还记得那场在太子府的盛大婚礼，作为新郎的他，意气风发，在皇弟李济面前，更是扬眉吐气了一次，因为他娶的是高国公的独生女。他的新娘，才貌双全，是他登上皇位的一大助力，他们也曾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他也曾……爱过她。
　　什么时候开始疏远她的呢？周帝想，大概是随着皇权稳固，兵权一步步收在手中，他不再需要她的时候。
　　哪个男人会喜欢强于自己的妻子？一看到高皇后，周帝就想到自己当年的落魄模样，还有那些有求于人的过往。现在的周帝，不再需要一个理智聪慧的女人，而是一个单纯依赖自己的女人，这样他才有身为一国之君的成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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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明熙挣开木贵妃的手，高兴地朝周帝跑来。
　　看到儿子，周帝立即回过神来，笑道：“来，过来。”
　　周帝刚一说完，明熙已经跑得周帝怀里，周帝问：“今天怎么没去读书？”
　　“太傅生病了。”
　　“那父皇教你读书，怎么样？”
　　明熙立即摇头：“不要。”说着要从周帝怀里出来。
　　木贵妃走进来笑道：“熙儿不要动了，你父皇在骗你。”
　　“父皇的话，不是一言九鼎吗？”明熙一本正经地说道，直把周帝逗乐了：“那父皇真教你读书。”
　　“不要！”明熙挣扎着从周帝怀里爬出来，跑到木贵妃身边，“母妃，我们去荡秋千吧。”
　　“那喊你父皇一起去好不好？”木贵妃蹲下来对明熙说道。
　　明熙眼前一亮，立即去拉周帝的手，让周帝陪他荡秋千，周帝笑着连连答应，木贵妃也暗自高兴。今日宗正寺审判，什么结果，木贵妃自然清楚，她入宫也好几年了，知道周帝对高皇后还是存有几分情谊。在周帝最纠结的时刻，她要做的就是吸引周帝的注意力，让周帝淡忘高皇后。
　　木贵妃挽着周帝的手，周帝牵着明熙，刚走出两仪殿，就看见高皇后朝这里走来。
　　高皇后正被禁足，按理不该出和仪殿，但她皇后的身份还在，侍卫奴才不敢真拦她。钱兴跟着高皇后一路过来，他虽然在劝说高皇后，但心里却乐开了花，高皇后现在去找皇帝，不是存心想激怒皇帝吗？
　　高皇后的确很生气，她一直修心养性，克制住高家人骨子里的冲动，但周帝的一句话，让她所有的克制功亏一篑。
　　“皇后娘娘，陛下说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钱兴的话似乎还在耳畔，高皇后心中的怒气却更胜。
　　高皇后作为一个女人，哪有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自己的丈夫不信任自己也就罢了，还趁着高家式微，逼迫她交出令牌。就这样想想，高皇后就觉得好笑，在皇家，真的没有任何情感可言吗？她和周帝虽然是政治婚姻，但她并不是不爱他，这么多年，他们一起经历过多少风雨，哪一次，她不是尽心帮他？
　　当高皇后看见周帝和木贵妃手挽手走出两仪殿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忍耐都非常可笑。她浸淫后宫多年，早已不是高府深院里的单纯女子，她生完海晏后，被人下药，失去了生育能力。高皇后一直觉得，自己的病一定可以治愈，所以暗中下手，不让后宫女子怀孕。
　　木贵妃是周帝在南巡途中纳入后宫的，木贵妃怀孕的时候，高皇后鞭长莫及，而且周帝一直无子，朝廷议论声很大，所以高皇后没有暗中动手。但就这一次手软，高皇后就竖了一个大敌。木含烟，这个看似貌美清纯的女子，却让高皇后屡屡受挫。木家迅速崛起，比长安城任何一个大家族发展迅速，成为高家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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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出来了？”周帝皱眉道。
　　“陛下不是让钱兴来找我吗？我来告诉你答案。”
　　木贵妃上前行礼，道：“皇后姐姐，妹妹相信你是清白的，陛下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高皇后冷笑一声：“收起你虚伪的嘴脸……”
　　“皇后！”周帝打断高皇后的话，对木贵妃说道，“爱妃，你先带明熙去玩。”
　　“是。”木贵妃一脸委屈地离开。
　　周帝紧皱眉头，转身回到两仪殿，高皇后进去后，周帝退下所有宫女内侍。两仪殿厚重华美的大门关上，将所有光线挡在门外，殿里只余下帝后两人。~~

　　☆、第四十三章　皇后薨世

　　海晏在宗正寺开堂的时候，心急如焚，她只好提前一步去救人质。楚路云亲自带领最忠心的属下闯进去救人，韩同也带领护卫加入，这些护卫全都是韩江精挑细选的士兵，武功自然了得。
　　可木锦宏早有准备，布好了局等着海晏往里钻，最终牺牲了好几个人，连楚路云都受了伤，才把苏云的丈夫和儿子救出来。哪知他们被喂了药，刚一到开国侯府，就暴毙而亡，而这时苏云的供词早已传到了周帝手中。
　　海晏急得团团转，她这次完全被木锦宏戏耍，不仅没帮上忙还白白浪费了时间。
　　“雨姐姐，去把装冬天衣服的箱子搬出来。”听雨有些吃惊，还是乖乖带着侍女去做。
　　清韵伺候在海晏身边，看着海晏紧握双手，神情凝重，她也开始害怕。
　　海晏衣服很多，不同场合、不同季节的衣服，足足有十几个大木箱，还不算现在放在房间里的衣服。海晏突然要冬装，听雨很是诧异，不过她仍很快把装有冬装的大木箱子放在了海晏面前。
　　“你们把我年前买的貂帽找出来。”
　　衣服是听雨亲自整理的，但她却没有貂帽的印象，只好挨着寻找。海晏原本坐着等，后来直接站起来，来回踱步，很是焦虑。
　　过了一会儿，楚路云派人来告诉海晏，高皇后强制出了和仪殿，去见周帝，楚路云担心皇后和周帝起冲突，让海晏赶紧去看看。
　　海晏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晃了一下，高皇后和周帝何止起冲突？上辈子也是这样，高皇后去见周帝，最后高皇后以死明志。想到这儿，海晏赶紧让听雨把貂帽找出来。
　　听雨担心把衣服弄脏，非常小心翼翼，海晏等不下去，自己亲自动手，把衣服纷纷仍在地上。
　　“你们也快点，不要担心把衣服弄脏。”
　　听雨加紧寻找，终于在一个箱底发现了貂帽：“公主，貂帽。”
　　海晏接到貂帽，躁动的心终于安定了几分，她吩咐听雨快去备马车，自己也匆匆朝大门走去。
　　马车上，海晏撕开貂帽的里衬，将藏在里面的令牌拿了出来，这是她唯一的筹码，她不相信她的父皇不贪恋这两枚令牌。
　　“快点！”海晏再一次催促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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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一路疾驰，让行人纷纷躲避，最后在离两仪殿最近的东门停下。海晏下了马车，一路跑着朝两仪殿赶去，她心里乞求高皇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海晏现在一点也没有大周公主的威仪，甚至有些狼狈，等她登上两仪殿前的石阶后，正好看见木贵妃优雅地立在殿外，而明熙正玩着殿外摆放的铜鹤。
　　木贵妃神秘一笑，海晏只瞥了她一眼，脚步并没有缓下，可还没有推开两仪殿的殿门，就听见周帝失态的大吼声。海晏急切推开殿门，正看见高皇后缓缓倒在两仪殿龙凤呈祥的精美地毯上，周帝瞪大眼睛，眼神里全是不可思议。
　　“不！”海晏看见高皇后胸口涌出殷红的鲜血，一只凤头发笄直插心脏，流出的血液，将她身上的白色缂丝长裙染红。
　　这幅画面是如此眼熟，前世今生所有的哀痛，似乎都定格在此刻。
　　明熙看到海晏，喊了声“姐姐”，朝海晏跑去，木贵妃赶紧拦住他，用手蒙上他的眼睛。
　　“母妃，干嘛蒙住我的眼睛？”
　　“我们先回宫。”说着，木贵妃把明熙带走，也不管明熙同不同意。
　　木贵妃想害死高皇后，可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反而心跳加速，那刺眼的红色，让她很不舒服。
　　海晏颤抖着跪下来，抱住高皇后，此时，高皇后还有一息尚存，她抓紧海晏的手：“晏儿，母亲……对、对不起你……”
　　“你是对不起我，你忘了你还有一个女儿，你怎么能离开？”海晏回握住高皇后的手，嘶哑道。
　　高皇后苦笑一下，一丝血液从嘴角划出，她看向周帝：“陛下，如今你满意了？”
　　周帝没有回答，只呆呆地看着高皇后，她胸口的发笄是如此眼熟。他们相识在互换成年吉物的时候，却没想到，这支预示成年的发笄，最后会被高皇后用来终结生命。
　　没有等到回答，高皇后笑了起来，不知在笑什么，这张惨白的容颜让人非常心痛。等声音戛然而止，高皇后就像失去灵魂的木偶，没有丝毫生气。
　　“母亲……”海晏心脏发疼，明明痛苦却没有掉一滴眼泪，也没有怒而指责周帝和木贵妃，她今生倒比前一世冷静了许多。
　　“父皇，我终于相信您是一位帝王。帝王只在乎自己的权利，而不在乎自己妻子的名誉。——现在，您应该满意了。”
　　“晏儿，朕并不想这样。”
　　“但是，当您怀疑她忠贞的时候，您就把她推上了绝路。当您要削弱高家，夺回权利的时候，您就让她无路可退……”
　　“够了！”周帝大声喝止道，“来人，送公主回去。”
　　海晏也不反抗，站起身朝殿外走去，殿外阳光灿烂，而她的心却一片灰暗。
　　大殿里，周帝孤独一人，他看着高皇后的遗容，痛苦地闭上眼睛：“朕并不想让你死，你……，朕只是……只是，身为帝王，朕迫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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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周帝下达召令：皇后薨世，举国哀悼。又下召令：皇后无罪，是为诬陷。但召令上并未提及高皇后去世的原因，也没有提及如何惩罚那些诬陷皇后的人。
　　长安的读书人多有不满，请求周帝将诬陷皇后的人绳之以法，以告慰皇后在天之灵。周帝只好下令秋后处斩以苏云为首的宫女、太监，还有侍卫。但这样并没有服众，读书人要求周帝惩治钱兴，还有前去捉拿高皇后的一干羽林军，吓得钱兴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读书人的请命，让周帝烦恼，而将高皇后葬入何处更是让周帝发愁。周帝原本想等一两年之后就封木贵妃为后，明熙就顺理成章成为太子，但现在很多老臣都上书将高皇后葬入后陵，这让周帝很是恼怒。
　　刘太傅一直求见周帝，请求周帝将皇后葬入后陵，还找来一批老臣，扰得周帝心神不宁。最后，周帝找来海晏，想让海晏去劝说刘太傅等人。
　　海晏当然知道周帝的打算，她又怎会让周帝如意？“父皇，母后既然还是皇后，就该葬入后陵。”海晏说道。
　　“不用你来告诉朕怎么做，你现在只需去劝说刘太傅等人！”
　　“父皇，我一个女儿家，朝中老臣怎么会听我的？”海晏淡淡说道，并不把周帝的怒气放在眼里，“何况，母后是元后，就算您封木贵妃为后，她也不过是继后，自然没有资格葬入后陵。”
　　“你，你太放肆了！”周帝指着海晏道。
　　“父皇可是后悔没定母后的罪？可惜，您已经下旨了。”
　　海晏的确道破了周帝的想法，周帝大发雷霆，让海晏赶紧滚。在周帝盛怒的时候，钱兴来报说朱雀门前又聚集了不少读书人，周帝更加生气，下旨国家大丧，取消春闱。
　　长安府衙的差役很会猜测帝意，他们立即行动。不到三天，就将前来长安的读书人驱逐出去，周帝的耳根子终于清净了许多。
　　朱浩钰离开长安之前，曾到开国侯府找海晏，不过被海晏拒见。海晏现在一直在宫里守灵，哪有时间去见朱浩钰，不过她对朱浩钰心怀愧疚，说自己欠朱浩钰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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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晏庆幸的是，高皇后的灵柩最后还是进了后陵，葬礼按照周帝的意思，尽量节俭。
　　海晏不在乎葬礼风不风光，她只希望自己母亲入土为安，不受半点污名。她抱着高皇后的灵牌，走在前方，漫天的冥纸，沉痛的哀乐，将繁华的长安染了一层霜，色调都变得沉重。
　　海晏一直守灵，茶饭不思，整个人憔悴得随时都要倒下，听雨、清韵守在她两边，准备随时扶住海晏。
　　丧礼完后，苏云请求见海晏一面，海晏本不想，但想起上一世苏云的好，海晏还是去了。不过这一世，她对苏云只有恨。
　　苏云见到海晏，下跪道：“公主殿下，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苟活，但奴婢求你，救救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
　　海晏嗤笑，问：“苏姑姑，你觉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会怎样？”
　　苏云瞪大眼睛，她不住地摇头，不相信木锦宏真下了杀手。
　　“苏姑姑又何必自欺欺人，我派人救他们出来后，他们就毒发身亡了。”
　　苏云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上。海晏觉得解气但心里又很难过，不想再呆在天牢，转身离开。
　　“等一下，”苏云喊住海晏，“公主，奴婢对不起皇后。”
　　“你是对不起她，苏姑姑，曾经我敬你爱您，现在，我恨你！”说完，海晏径直走出牢房，消失在苏云的视野中。
　　当天，苏云撞壁而亡。~~
作者有话要说：　　~~

　　☆、第四十四章　韩江来信

　　韩江自出征以来，先设计与洛阳守军内外夹击起义军，解了洛阳之围。后来乘胜追击，四月初，起义军已被韩江逼至河南道境内。但战争到此进入胶着状态，河南道是受灾最严重的地区，这里灾民多达十几万，朝廷的赈灾物资无法满足这么多人的需求，很多人又加入起义军。
　　韩江从小就跟着大人出征，他参加过很多战役，但这次出征最让他焦虑。以前打突厥，百姓纷纷相助，而这一次百姓成了最大的阻力。
　　百姓没有吃的，就把主意打到军粮身上。韩江有军令，不准士兵伤害百姓，所以百姓来一次，军粮就少一些。韩江知道这种情况，多次上奏，请求周帝再下发赈灾粮食。奏折传到长安最快也要五六天，如果途中再出现变故，时间更长，这等待的日子最是煎熬。
　　韩江半个月后收到消息，同时还附有一封崔云的信。
　　粮食的事情有了着落，虽然朝中缺粮，但户部尚书陈轩宜提出以钱购粮的计划，得到皇帝的认可。朝廷出钱，从大商贩那里购买粮食，用来赈济灾民，粮食将在半月后抵达。
　　韩江再拆开崔云的信，第一页纸写了韩老夫人近期的身体状况，还有韩府的一些事情。等韩江翻到第二页纸，随着所看的内容，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信上写了长安城最近的大事，高皇后被诬陷与僧人有染，宗正寺开展审判，高皇后突然薨世以及下葬等事。信中只字未提海晏，但韩江能想象海晏该是怎样的难过。
　　韩江提笔，想给海晏写一封信，但要落笔的时候，却不知该写什么。他想劝说海晏不要难过，但海晏失去的是自己的母亲，又怎么可能不难过？他想鼓励海晏要坚强，但如何措辞又让韩江苦恼。
　　韩江放下毛笔，从怀里拿出海晏给他的发笄，白玉的光泽，凤首的姿态，都让韩江爱不释手。韩江知道自己真的喜欢上海晏了，从出征以来，他曾无数次抚摸这支发笄，想着海晏的模样。
　　只要脱下铠甲，穿常服的时候，他都会把发笄放在胸口。如果要穿铠甲，他就会把发笄藏在自己放置军印的地方。有时候，韩江都会笑话自己，他什么时候把海晏看得这么重要了？
　　“大将军，营外有几个灾民求见。”袁希辉进帐说道。
　　“不是让你处理吗？”
　　“他们执意求见将军。”袁希辉也很无奈，这几个灾民非常顽固，非要见韩江，好像有挺大冤情。
　　“那带他们去军帐，我随后就来。”韩江将发笄放回胸口，看了眼未写一字的白纸，想等晚上再写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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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江来到军帐，六个衣衫破旧的的灾民已经等在那里，他今天身着常服，衣服为玄色，上有缂丝螭纹，坐在主位上更显威严。
　　“大将军，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灾民们纷纷跪下来哭诉。
　　“你们派一个人来说。”
　　年长的灾民道：“大将军，您给我们的粮食，全被恶霸抢去了，他们人多势众，经常欺压我们，大将军要为我们做主啊。”
　　“有这事？”韩江问袁希辉，袁希辉摇头，他对灾民的事并不清楚。
　　“大将军，我们没有说谎，却有此事。”灾民们纷纷说道。
　　“你们先起来，抢粮的事我会派人处理，”韩江起身，来到村民面前，“以后还有这种情况，只管来报。”
　　“谢大将军。”几个灾民又是鞠躬又是下跪，已经感激涕零了。
　　韩江伸手去扶一个灾民，却不料这人起身的时候，拿出袖里暗藏的匕首，刺向韩江心脏。因为距离太近，韩江反应再快，也受了伤，血液晕染在玄衣上不是很清楚，但血腥味却人人都闻得见。
　　灾民中还有一名刺客也趁机发难，他缠住袁希辉，给同伙争取时间。
　　韩江的伤势并没有影响他的动作，他握住灾民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灾民吃痛，匕首落到地上。等袁希辉过来帮忙时，刺客已经被韩江制服，但韩江伤口流出的血液更多了。
　　军帐外的士兵，发现情况后，立即进来将两名刺客，还有另外四名灾民拿下。另外四名灾民也不知同伴为何突然刺杀韩江，全都非常惊恐，被士兵拿下后，都纷纷磕头，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快去叫军医。”袁希辉吼道。
　　“袁副将，刺杀一事由你负责……调查。”说着韩江倒在地上。
　　袁希辉赶紧和士兵一起把韩江送回营帐，途中，看似昏迷的韩江用劲抓了一下袁希辉，袁希辉这才反应过来韩江是装晕，他明白韩江用意后，更是一脸焦虑，让人以为韩江快死了。
　　等回到营帐，袁希辉退下士兵，让人在帐外把手，除军医以外，不放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