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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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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继文笑道:“你别生气,我走就是。想吃什么?转水城没有,我去沙溪县给你买。沙溪县没有我打发人去开州府。”
  程灵慧心里生气,脸上自然没有好颜色:“俺想吃龙肝凤胆,你去买吧。”
  常继文想了想:“好,你等着。”转身下楼去了。
  程灵慧翻个身,自己躺在床上生闷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等她一觉醒来,全家上下都知道她怀孕了。弄得她在前面走路,后面都得有俩丫环跟着。那样子,恨不得抬着她,替她走才好。
  花如烟的眼睛更是跟着她的肚子转,看得程灵慧都想打她。
  常之洲小,啥也不懂。去外面玩见人就嚷嚷。程灵慧没出门也知道,现在只怕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她肚子里有货了。想想都觉得没法儿见人了。
  龙肝凤胆常继文是没地方整的。他给弄了泥鳅炖乌鸡。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龙肝凤胆,你好歹找条鲤鱼来也算。毕竟鲤鱼跳龙门,和龙还沾点儿边,他可倒好,弄了俩泥鳅。那乌鸡就不说了,总比整只老草鸡当凤凰强。
  程灵慧上一次怀孕是在山西,还遇见了吴末名半路捣乱。差点儿没让他给吸成人干。后来好不容易回来了,又遇上常之洲中毒,七个月就早产了。月子里也是光顾着常之洲和孱弱的常之松了。
  坐了一个月子,别说长肉,反而清瘦了不少。这次怀孕,常继文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弥补她。什么事都不让干。修桥的事更是不让她插手。常继文全权负责了。
  选了黄道吉日开工,又加上程灵慧怀孕。常继文心里高兴。特地让人做了十万响的‘大地红’鞭炮。祭过山神、土地,在东沟放了个热闹喧天。把临近的村庄全都惊动了。
  程灵慧两口子计划着,这座桥的地基连同桥身全部用青石条垒砌。那需要的石条可就多了。而且,为了美观,对青石条是有要求的。最外面那层需要洗出花纹。‘洗’也是沙溪县的方言。也就是通常说的堑刻。因为石头上的纹路堑刻出来跟流水纹一样,所以沙溪县的人就把那种手法叫做‘洗’。
  洗石头是很费功夫的。以前又都是人工开采,效率很低。光程家庄这些村民,和程家庄不多的几处石窝,是出不了那么多料石的。
  常继文就让程豹帮着收附近村子送来的料石。海爷管每日修桥上工的人,负责给他们安排活计。杜大头心细,管一应工具、菜蔬的采买。贺昆最大的作用就是看工具,震场子。
  虽然程家庄的人对于修桥这件事众志成城,但是,连续两年的干旱,附近村里的人日子都不好过。看见程家庄的人有吃有喝有活干,难免有生歪心思的人。面相凶恶,一身匪气的贺昆往半坡上一站,什么魑魅魍魉都吓跑了。
  二姐和五妹嫁的都是临近村的庄户人家,老天不赏脸,家里的生计也就紧迫些。常继文并没有把她们忘了。请了两家人来帮工。二姐夫和五妹夫在桥上干活儿,二姐和五妹就领着村里找来的妇人,给桥上干活儿的男人们做饭烧水。至于孩子们是不用管的。乡下都是大孩子领着小孩子。十来岁的孩子都是顶半个大人使唤。
  程灵慧两口子也在乎多几口子吃饭,那些家里妇人来灶上帮厨的,孩子们就都在大锅头上吃饭。程灵慧原来画的宅基地很大,本打算盖三进的主院,结果只盖了两进。楼房后面很是宽敞。修桥的大灶就搭在那里。而她的门前也是十分宽敞的。并排跑五辆大马车不成问题。但是,尽管这样,每天房前房后的人都是来往如织。乡下人又嗓门儿大,那一天天热闹的都赶上转水城过大集了。
  大概是人老了就喜欢热闹。奶奶每天最高兴的事就是坐在门楼底下,和来来往往的人打招呼。听人叫她一声‘老祖宗’,她能高兴半天。
  母亲一辈子是个没主意的,以前就依赖奶奶,现在更是和奶奶寸步不离。婆媳俩比亲母女还热络。奶奶虽然年纪比母亲大很多,但是她身子骨很好。也已经习惯了照顾母亲。自己看不见,平时走路还要牵着母亲的手。
  奶奶高兴了,母亲也跟着傻乐。听见有人打招呼,就跟人家说:“你家小子好吧?俺混蛋可是好着呢。”‘混蛋’是花如烟给程之柏取得外号,叫着叫着就成小名了。
  村里人乐得顺着她的话头往下说。有嘴甜的顺口夸夸程之柏。母亲就乐得找不着东南西北了。
  陆晓晓一开始是很少出屋的,毕竟是大家闺秀出身,总不好和那些乡下妇孺混在一起。但是,外面那么热闹。常之松那小子已经快十个月了,知道往外头去。主仆三人都哄不住他。
  陆晓晓完全是把常之松当自己儿子来养的,可舍不得让他哭一声。没办法了就打发丫头抱着他到大门外看热闹。后来她自己也去。不知触动了她脑子里的哪根弦,再后来她竟然卷起袖子和那些妇人混在一起,在大灶上帮忙。
  陆晓晓这位大小姐,并不像戏文里的那些大小姐那样,矫揉造作,说个话扭扭捏捏,走个路摇摇摆摆。这姑娘骨子里还是有几分泼辣的。就看她敢带俩丫头,从京城追心上人到某南去就知道了。某南那个时候可是灾区,不太平的很。
  陆晓晓知书达礼,转还调度颇有些手段,比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妇强了不知多少倍。没几天俨然成了那些妇人的主心骨。
  和她走得最近的是虎子媳妇。
  两人年纪差不多,又都带着孩子。
  虎子媳妇是新寡,而陆晓晓从来就没搞清楚过自己的丈夫是哪个。
  程灵慧有时候出来,在各处转上一圈。无意中看见她白馥馥的面颊上蹭着一片灰黑,不由失笑:“你过来,俺给你擦擦。”
  陆晓晓十分自然的凑过脸庞,程灵慧伸手帮她擦去。陆晓晓嫣然一笑:“谢谢三姐。”转身又去忙她的事情。程灵慧却因为这一声‘三姐’愣在当场。她有一种感觉,陆晓晓这时是清醒的。或许她在转水城的时候就清醒过来了。
  程灵慧转头看身边的常继文。常继文捏了捏掌心里她的手:“别想把我推出去。”
  程灵慧明白,常继文也看出来了。只不过各怀心思,装糊涂罢了。
  “二哥,有人找。”贺昆远远的喊了一嗓子。这憨祸,怎么都改不了口。一直喊程灵慧‘二哥’。
  程灵慧极目望去,孙兴隆从人群中向这边走来。挺拔的身姿让周围灰头土脸的人们顿时失了颜色。他的脚步很轻盈,很从容,看得程灵慧不由目光一沉。
  常继文不等程灵慧有所反应,笑道:“原来是四妹夫,可是稀客。”
  孙兴隆笑着回礼:“常兄客气。”风度一点儿不比常继文差,而且,他从来不叫常继文‘三姐夫’。
  程灵慧向他身后看了看,意料之中没看见四妹的身影,可还是忍不住失望:“四妹怎么没来?”
  孙兴隆笑道:“你是知道她那小孩子脾气的,执拗起来神仙也没法子。不过她心里还是惦记着家里的,特意让俺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程灵慧知道他说慌,但也没有戳穿:“你来了就好,俺这里人手尽够了。告诉她不用操心,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就行。”
  孙兴隆道:“不用你嘱咐,俺们俩又不是小孩子。不怪四妹不愿意见你,你这样一见面就唠唠叨叨的,都快赶上糊涂老太婆了。”
  “就是”常继文搭腔,顺着孙兴隆的话往下说:“你看四妹夫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不要唠叨了。”向孙兴隆道:“你三姐这些天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咱俩待会儿喝一杯。”
  孙兴隆也不是听不懂话的愣头青,闻言目光扫向程灵慧的腰腹。常继文不动声色的挡住他的目光。本来只是牵着程灵慧的手到处走走,现在变成半扶着。
  当着孙兴隆的面,程灵慧不好拒绝他,只能由他扶着回去。
  常继文让全生给拿了些酒菜,就在外院儿石桌上摆开。请孙兴隆坐下。孙兴隆摇头:“你们常家就是这么待客的?连正房都不让进?”
  常继文提起酒壶给他倒酒,笑得如同春风拂面:“别怪你姐夫我怠慢你,你要是和四妹一起来,自然是要请进正房的。可谁让你是自己来的呢?男女有别,就只能委屈你在这外院儿坐一坐了。”
  孙兴隆也是一笑,云淡风轻,那颜色似乎比常继文更胜一筹:“这可是程家,你和我的身份可是一样的。”
  “一样吗?”常继文给自己到了一杯酒,没有再多说什么。举杯向孙兴隆示意。孙兴隆拿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干,笑得两眼弯弯:“一样。”
  常继文又给各自倒了一杯:“你心里清楚。”说完一口饮尽。
  孙兴隆也不甘示弱,喝尽杯中酒,提起酒壶给常继文满上,又给自己满上。端起酒杯却欲言又止。他将杯中酒喝尽,站在起身道:“酒过三巡,我还有事就不多留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拍到桌子上:“修桥不是件小事情,这些给三慧。”说完扭身就走。
  常继文叫道:“我们银钱足够了。”
  孙兴隆头也不回:“我是给三慧的,不是给你。”匆匆的走了。
  常继文追出去,他已经走远了。
  常继文拿着那两张银票,有些无奈还有些气愤。孙兴隆喜欢程灵慧他是知道的。以前那小子还遮掩一些,现在竟然敢和自己这个正头丈夫明目张胆的叫板。换了谁不生气?
  常继文真想把手里的银票给撕了,可大门口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呢,倒显得自己没风度,没度量。他拿着银票回了房间,把银票往程灵慧面前一扔,坐在一边儿生闷气。
  “怎么了?”程灵慧捡起银票看了看,有些不明所以。
  常继文攥着拳头拄着下巴:“孙兴隆留下的。”
  程灵慧再次看了看那银票,一张五千两,一张八千两,不由吃惊:“他哪来的这么多钱?”
  常继文耷拉着长眼睫毛:“我怎么知道,你要是关心他,跟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程灵慧是个不受激的性子。闻言道:“问就问。”果真要出去。
  常继文趴在桌子上就嚎叫,一边叫还一边儿用力的捶打桌面,跟个撒泼的孩子似得。程灵慧顿足:“你到底想怎样?”
  常继文抬头,做出无比委屈的样子:“我吃醋,你就不能哄哄我?”
  程灵慧被他激起的火性顿时消散无踪。常继文一进屋她就知道他在生什么气。只是程灵慧这人是吃软不吃硬。常继文板着个脸,她就当作没看见。常继文这么一闹,她反而和软下来。
  她白了常继文一眼:“多大岁数了,还跟小孩子似得。”
  “你嫌我老……”常继文变本加厉,捂着脸假惺惺哭。
  “好了,好了。”程灵慧不服都不行:“俺哄你还不行。”
  常继文闻言,拉着程灵慧的手放到自己胸口,装出虚弱的样子:“那你给我揉揉,我心里难受的很。”
  程灵慧无奈,只能轻轻给他揉着。常继文现在在程灵慧面前那是一点儿风度不要,各种装痴扮憨,无所不用其极。一天里,多半的时间都用在和程灵慧磨缠上面了。
  别以为他没干正事。修桥的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呢。这就显出大户人家出身的好处了。论干活儿,常继文甚至比不上村里的半大小子。至今为止,他连个火都生不着。但是,要论指挥大局,分派调度人手,他眼光比谁都好。人家好像天生就是使唤人的。

第122章 、兴家靠商

  活儿都让别人干了,他一天天当然闲得没事干。对于常继文的斯缠,程灵慧还没话说。你让她干活儿行了,要真是让她管造桥这么大的工程,她一定一脑袋糨糊。不定多出多少麻烦呢。
  人多吃饭的就多。程灵慧先前买的那点儿粮食本来是打算盖房子的。谁知道房子没盖完,改造桥了。那粮食很快就不够吃了。她在家里被常继文拘束的厉害,很是有心往开州府走一趟。但常继文那一关无论如何过不去的。
  常继文让陆大头带着全生并几个老家人去了一趟开州府。一行人头一天晌午起身,第二天过了午时才回来。楚凤生也跟着来了。
  楚凤生来的原因很简单,和程灵慧对账。
  两人本来是合伙做生意的,结果程灵慧把粮食一卸就回来了,后来又被乱七八糟的事缠住,开州府的事一直也没闲暇去管。楚凤生耐不住,就亲自跑来。
  楚凤生一看见程灵慧就跟看见了金元宝似得,两眼都放光。大叫一声:“三姐。”跑上来就把程灵慧抱个满怀。吓得常继文急忙叫丫头把她拉开。
  楚凤生这才知道程灵慧怀孕了。不免有些惋惜:“这孩子来得真不是时候。”
  常继文听了心里不高兴,暗道:“这丫头真不会说话。”
  楚凤生拿出账本给程灵慧看,兴奋的坐都坐不住。也难怪,她那么爱钱。如今旱情愈发严重,各地粮价看涨。她和程灵慧买来的粮食,原本就比当地往年粮食丰足时的价格低。扣除运费和损耗那利润也很是可观。如此多贩运两趟,那还不赚翻了?
  可惜,程灵慧怀孕了。贩粮食的事就泡汤了。所以,这姑娘对着程灵慧的肚子那是一顿怨念。
  如今天气渐渐转凉了,天也黑得早。楚凤生是不可能在一天里从开州府到程家庄打个来回的。晚上自然宿在程灵慧家。令程灵慧意外的是,楚凤生这个除了对银子狂热,对别的事物一概冷清的姑娘,竟然和花如烟那个喜欢叽叽喳喳的姑娘非常合得来。天一黑,俩人就挤一个被窝说悄悄话去了。
  天黑之后,常继文是不允许程灵慧离开自己视线的。程灵慧往往也是早早的上床。常继文半靠在床头上,一双黑眸望着帐顶,显然是有心事。
  程灵慧凑近他:“怎么了?”
  常继文回过神:“没事。”
  程灵慧翻个身,不理他了。
  常继文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凑在她耳边道:“我想你了。”程灵慧的身孕已经四个多月了,微微有些显怀。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常继文一向是自律的很。忽然说出这种话,很明显是想引开程灵慧的注意力。
  程灵慧也不是傻子,闭上眼装睡,还是不理他。她大概自己都没发现,她现在动不动就爱使小性儿。
  “好了,告诉你就是。”常继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肚子:“只是,我说出来你不许生气。”
  程灵慧撅嘴道:“难不成你看上了哪个丫头?”今天,自楚凤生来,她就注意到常继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语气不免也酸酸的。
  常继文轻轻在她翘臀上拍了一巴掌:“胡说什么。”想把程灵慧翻过来。
  程灵慧顺着他手臂的力量翻过来,面对着他。
  常继文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道:“我想去贩粮食。”
  程灵慧的眼睛倏然睁大,以为自己听错了。常继文自幼的志向就是考取功名做官。如今虽然辞官了,可功名还在。堂堂进士及第的老爷,上过金銮殿,赴过琼林宴,现在乍然说要去贩粮食,换谁听了也吃惊。
  常继文抚着她因为吃惊而紧绷的后背,温声道:“眼看着旱情越来越严重。程家庄是早有准备,可沙溪县还有那么多百姓呢。我怎么说也是功名在身,受过皇恩的。总要做些什么。咱眼下也没什么进项。总不能把那点儿积蓄搭进去,那咱一家老小的日子还怎么过?我想了想,不如去贩粮食。一呢,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二呢,干好了,咱自己也有个营生。”
  程灵慧迟疑道:“做商贩可是很苦的。况且,你是有功名在身的,怎么好去做那末流的买卖人?”
  常继文道:“常言说,起家靠农,兴家靠商。我也是商贾人家出身呢。你莫不是嫌弃我?”
  程灵慧啐了他一口:“乱说。”
  常继文在她额头亲了一口:“你不反对就行。只是我这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家里这么大一摊子,你又身子不方便。我要走了可怎么办?”
  程灵慧道:“就是你自己太过紧张罢了,哪就那么娇贵?村里的妇人挺着七八个月的肚子还照样干活儿呢。俺身体比她们结实,就更没事了。再说,不还有二姐和五妹他们帮衬嘛。”
  常继文哼了一声:“你咋不说还有个孙兴隆呢?”语气酸溜溜的。
  程灵慧嘴角一撅,又不高兴了:“瞧你那小心眼儿。”
  常继文急忙哄她。
  于是,第二天楚凤生又留了一天,和程灵慧夫妇商量贩粮食的事。常继文到底是男人,又家底丰厚。那气魄可是程灵慧和楚凤生两个女子不能比的。他还有一个程灵慧和楚凤生不能比的优势,就是他当过巡察御史。去的地方多,官府里的门道清楚。
  楚凤生那个贪财的小女子,现在恨不得把常继文和程灵慧放到供桌上供起来,这就是财神爷和财神奶奶啊。
  程灵慧是知道楚凤生这小姑娘多不靠谱的。她在商场上游刃有余,但涉及货运那就完全抓瞎。江湖门道更是一窍不通。她嘱咐完常继文还是觉得不放心。楚凤生那小姑娘一路上可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要是有个万一,难道让常继文照顾她?
  程灵慧嘴上不说,可心里却是很介意的。所以,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思来想去,最后说动花如烟,让她跟着一起去。花如烟从江湖来,很多事比程灵慧还通透。
  花如烟因为程瑞时不时的出现,也是烦恼的很,正好出去散散心。而且,她还藏着个小心思,那就是替程灵慧看着常继文。
  楚凤生先回开州府去准备出门的东西。常继文在家里也是收拾了一番,隔天才带着全生和花如烟启程。程灵慧忽然想到他不会功夫,在外行走难免不放心,临时又叫了贺昆同行。
  程灵慧牵着常之洲的手,一直跟着常继文的马匹走到村南鏊子岭上。常继文回身冲她摆手,她也抬手回应他。常之洲忽然问道:“娘,你咋哭了?”
  程灵慧这才惊觉自己脸上一片冰凉。抬手擦了擦敷衍道:“山风迷眼睛了。”再向道路尽头看去,已经看不见常继文的影子了。
  “回吧。”她也不知道是在和自己说话,还是和常之洲说话。牵着孩子的手往回走。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不想承认,常继文才刚走,自己就想他了。
  回到家,她去奶奶屋里坐了一会儿。天凉了,奶奶去大门口的时候就少了。以程灵慧现在的条件,村里不缺知情知趣的人来家里串门,逗奶奶开心。
  程灵慧坐了一会儿,自己也提不起精神陪奶奶说话,就上楼回房间了。
  这次怀孕,她身上总是发懒。走了一路有些乏,就歪在了床上。可也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想了些什么。一时想到十里铺第一次见常继文时的情景,一时又想起在姑苏书院,自己没背完他交待的文章,被他抓着手狠狠打手板时的情景。
  摸摸自己的掌心,好像现在还隐隐作痛。不由撅起嘴:“你好狠的心。”一语出口,才想起常继文不在身边。
  浓浓的失落袭上心头,不由自主抚摸上凸起的肚子:“你呀,你呀,不是娘嫌弃你。你什么时候不好来,偏要这个时候来。你不知道你爹从小金尊玉贵的养大,没吃过苦头,也不会功夫。你说,他一个人在外面让人怎么放心?”说完了又觉得自己说这话好没羞臊,不由脸上有些发烧。
  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和常继文有关的事,想着想着就想到了母亲。母亲这一辈子,一多半的时候都是在等父亲。可是等来等去,却等到父亲带着二娘回来。还把她赶出门去。程灵慧气父亲太心狠,更心疼母亲一辈子不得意。心里就酸酸的难受。脸上又滑下泪滴。
  丫头走进来看见了,拿帕子给她轻轻拭去泪痕,温言道:“奶奶怎么又哭了?”
  程灵慧一愣:“俺哭了很多次吗?”
  丫头摇头:“没有,是奴婢说错了,口误。”可那表情明显的就跟哄小孩儿似得。
  程灵慧不悦道:“俺又不是那恶毒的主母,又不曾打骂你,干什么做出这样的表情?”
  丫头笑道:“奴婢是不敢说。万一再惹奶奶落泪,爷知道了还不把奴婢打出去?到那时,奴婢可哪里哭去?再去哪儿找您这么好的主母?”
  人都是愿意听好话的,程灵慧被她逗乐了:“就得就跟你们家爷多可恶似得。”
  丫头笑道:“那奴婢可不敢。”
  程灵慧问道:“俺真的很爱掉眼泪吗?”
  丫头摆出一个夸张的表情:“奶奶,您自己真不知道吗?您现在那是见风流泪,对月伤神。看花也凄凉,看树也凄凉。为了哄您开心,爷把浑身解数都使尽了。奴婢看着都替他累。”
  “真得?”程灵慧有些不相信,自己变得伤春悲秋,那不是开玩笑吗?
  丫头撇嘴:“假的。”可那神情,分明就是,她说得都是真的。
  程灵慧陷入沉思。
  丫头道:“你看,你看,就是这个样子。”
  程灵慧抬手摸了摸脸颊:“俺没流泪啊。”
  丫头道:“现在是没有。可用不了一会儿功夫,那眼泪就出来了。奴婢都看见好几回了。爷和你说话,声音小了,你听不见,声音大了,你说爷凶你。那眼泪流得更厉害。后来,爷就想出一个好办法。你一走神就拉你出去散步。要是不能出去呢,就抱着你……”丫头说到此,捂住脸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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