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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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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出来,不用人说,人人心里明白。这就是黑白无常了。
  再看那被两人拽出来,有认识的都不由惊呼。不是牢头又是那个?
  牢头的家人也混在人群里看。尤其是他儿子,一看拽上来的真是他爹,当场就哭了起来。围观的人就更认定那是牢头的鬼魂没错了。
  其实,那牢头是燕京假扮的。燕京轻功好。走起路来真跟脚下没根在地上飘似得。
  常继文在上面黑着脸,煞有介事道:“牢头瞒骗朝廷命官,致使真凶逍遥法外。按阴律当受烈火焚烧,滚油烹煎,而后下拔舌地狱。”
  燕京趴在地上佯装求饶。常继文自然铁面无私。众人也不见怎样,牢头身上忽然就腾起冲天火焰,只不过那火焰和这里的灯火一样,也是幽绿色的。燕京装的也像,翻滚嘶吼,十分凄厉。其实,那火是磷火根本不烫。
  烧完了,众人一看。乖乖,那牢头儿还是原来的样子。这要是真人,不早烧成灰了?
  沈聪和邓苦上前,伸手把蜷缩在地上的燕京提起来,毫不犹豫就扔进了早就架好的油锅里。这也是江湖骗人的玩意儿,那又过下面的火看上去很猛,油锅里的油并不热。
  程灵慧跑单帮的时候被人用这种法子骗过,现在派上了用场。
  她打听到牢头的儿子是个孝子。牢头定然不会白白替人去死。就不信这小子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相信这小子能眼看着老爹受罪不出头。
  就算那小子受得住,吓唬吓唬那死不开口的县令也是好的。
  她就不信,一个牢头敢瞒着县令毒杀囚犯。之所以没动大刑审问,不过是怕他跟扬州知府似得,再寻了短见。那线索可就真的断完了。
  “啊。”牢头的儿子还真受不了自己老爹受罪,不管不顾就冲进了大堂。伸手就要去油锅里捞自己亲爹。两边的衙役怎能让他得手,早上去把他按住。
  常继文一排惊堂木:“嘟,何人竟敢擅闯本君的公堂?”
  那小子扑在堂前就磕头:“大人,饶了我爹吧。我说,我什么都说。是崔管家让我爹毒死吕四有的,我在窗户下面听的清清楚楚的。崔管家给了我爹五十两银子,说我爹要是不干就拉我妹子去顶债。饶了我爹吧。我愿意替我爹受罚。”
  这个崔管家的背景可不一般。他家主子可是皇商崔百万。江南两路最大的买卖人。家财之丰,堪比明初的沈万三。因为是皇上,可比沈万三有势力的多。
  这样的人家,就算是封疆大吏见了都要给三分面子。常继文一个小小的五品巡察御史放在人家面前实在不算什么。但是,他遇上了常继文这一对儿楞头夫妻,合该倒霉。
  听了牢头儿儿子的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管家拘来再说。
  苏同给常继文的人手,抬铡刀的刽子手都是高手。不说飞檐走壁,那也是来去如风。那管家平日并不和主人住在一起,有自己的宅院。常继文这里发了签,自有好事者给那些差役指路。片刻之间就把衣衫不整的崔管家拘来了。
  崔管家其人,五十来岁。白白净净的留着几缕胡须。像是个文人模样。但是,能坐到江南第一富豪的管家之位,那也是见多识广的。
  他一进大堂就把程灵慧两口子玩的把戏看穿了。只是,常继文已经让人跟着那牢头儿的儿子,取来了当初他给牢头儿的银子等一干物证。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他又是被窝里被揪出来的,晕头转向间也生不出狡辩的心思。好在还知道护主,只是一口咬定是自己和吕四有有过节,所以才买通牢头儿,杀害于他。
  苏同那边给传了话,他顶不了多久,让常继文速战速决。
  常继文再好的耐心也有些沉不住气。他身边虽然没有公孙策,给他绞尽脑汁想什么‘杏花雨过胭脂绰’,可还有武林翘楚赵桥呢。
  论刑讯逼供,赵桥的手段可比落地的书生公孙策要强上很多。
  这管家又不是县官,牵扯到官场里面的事,对常继文形成掣肘。动起大刑来可是一点儿心里负担都没有。他又是认了罪的,即便是打死了,也不过是问常继文个刑讯严苛。

第159章 、星主

  崔管家抗不住大刑,迫不得已把主子招了出来。常继文立刻发签,前去捉拿崔百万。
  崔百万根本就没把常继文一个小小五品官放在眼里。他本来不在扬州,听说常继文抓了自己的管家,带着人气势汹汹的来找常继文算账。
  这下可好,还省了常继文的许多功夫。
  崔百万被抓,整个江浙都沸腾了。大到两江总督,小到巡抚刺史全都来给常继文施压。
  常继文要是轻易就被人压低头的人,‘吏刀两个字就白叫了。程灵慧看着都替他头皮发紧,他到了这时反而云淡风轻起来,跟没事人一样。对那些上官理都不理。埋头审自己的案子。
  崔百万仗着财势,根本不把常继文放在眼里。自从进了常继文的大牢,就给他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尤其让程灵慧恼火的是,他那表情明显就是:“吕四有是我让人杀的,看你能拿我如何?”
  常继文其实也是外松内紧。现在的情况,弹劾的奏折跟雪片似的往京里飞,弄不好自己折进去还要连累家人。他只能一边儿跟崔百万耗,一边儿让人去找更多的证据。
  从崔百万急于毒杀吕四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跟吕家坞的大谋杀有关。可这样的人,即便是铁证如山想要搬到他都不容易,更何况常继文这里只有崔管家一个随时反口的人证,和几件似是而非的物证。
  他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只是为了迷惑崔百万而已。这种心理战,还是他经商之后学会的。
  隔天,常继文接到苏同的讯息,他要出京了。这就证明苏同扛不住了。要亲自来处理这边的事。如果常继文还是毫无进展,那就说不好到时是处理崔百万还是他了。许多时候,身为储君也是身不由己。
  正在这时,一直在吕家坞的楚轻狂让人报信。在吕家坞附近的蛟山发现一个山洞。洞里有几箱东西和崔百万有关。崔百万听到这个消息,显然有所松动。可他老奸巨猾,也并不是全信。
  尽管如此,他的松动足以证明,他和吕家坞的大谋杀有牵连。
  那些江浙的官员逼迫的紧,常继文决定铤而走险,再次审鬼。让崔百万和吕家坞的六百冤魂对质。邀请江浙官员旁听。
  这可是一出大戏。崔百万可不是没见过世面毛头小子,想要哄骗的过他还是需要些手段的。
  为此,程灵慧带人很是排练了几天。
  到了这天晚上,江浙的大员们早早就到了吕家坞。
  吕家坞本来就阴森无比,虽然是江南地,九、十月天气到了夜里,这里也透着森冷。
  众人只见一座高大的殿宇坐落在面前。殿宇前敞开的大门上画着面目狰狞的夜叉。两边排开的衙役在灯火的映照下,个个面目狰狞。还真有些阴曹地府,阎王殿的感觉。
  其实,这大殿是没盖好的粮仓改建的。大门是麻皮纸糊的,夜叉是赵桥画的。
  常继文身穿官袍坐在大殿上,旁边站着判官打扮的赵桥。两旁是扮作是黑白无常的沈聪和邓苦。牛头马面也都有人扮了,分列两边。
  不过,扮的再像,那也是假的。旁听的官员无不等着看常继文的笑话。有什么能比痛打落水狗更让人畅快呢?
  常继文惊堂木一拍:“带原告和被告。”
  自然有人把崔百万带来。崔百万跪在地上,依旧一言不发。他倒要看看常继文能玩出什么把戏。
  常继文心里也没底,左右都是被逼上了梁山,只能放手一搏。
  大殿里的烛光一跳,橘黄的火苗忽然都变成了惨绿色。这把戏,先前审‘牢头儿’的时候就用过。常继文心里也不惊慌。那些官员就有些坐不住。
  崔百万显然也有些变色。以前的人都迷信,又是身在吕家坞这样诡异的地方。头皮不紧才怪了。
  扮冤魂的人老早就预备好了。只见大殿外影影绰绰的冒出许多人影,晃晃悠悠往里走。这些都是根据邓苦对那些尸骨的判断,特意找来的身量相似的人扮的。程灵慧为了找这些人可是废了一番功夫。
  就在这些人快要走进大殿的时候,忽然平地起了一阵风。周围的温度好像更底了一些。跪在殿上的崔百万若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儿没把他吓死。大叫一声:“救命。”手脚并用就往常继文的案前爬。
  沈聪和邓苦一见:“有门儿。”两人上前一步,将他截住。
  崔百万抬头看见二人,真跟见了黑白无常一般,吓的忙不迭的往后退。可身后有许多‘冤魂’正往这边走呢,他退能退到哪里去?只能跟没头苍蝇似得在地上乱转圈。
  那些‘冤魂’已经走了进来。常继文坐在上房往下看,只见人影瞳瞳,看不真切。就算他是知道内情的,都怀疑那簇拥在一起的是不是真的‘冤魂’。心中暗道:“三慧可真是费了心思了。”
  随着那些‘冤魂’走进来,大殿里的温度更低。
  冷,往往令人更容易害怕。这不是笔者胡诌,中医早有根据的。
  随着温度降低,大殿里更加阴气森森。那些旁听的官员无不寒毛倒竖。要不是有许多人做伴,这会儿恐怕都要抱头鼠窜了。
  那些冤魂进了大殿,齐刷刷向着常继文磕头:“见过星君。”声音就跟从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似得,说不出的怪异。
  常继文正要开口,那些‘冤魂’忽然转了个方向跪拜:“参见星主。”
  星君和星主虽然只是一字之差,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星君更像是敬称,星主那就是顶头上司了。不但常继文,连同那些旁听陪审的官员都伸长脖子往那边看。
  谁知那边儿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那些‘冤魂’似乎不死心,接着道:“参见星主。”
  一连请了数声,只见阴影里转出一个人来。头上戴着冲天冠,身上穿着紫金袍。面如满月,目若星辰。两道剑眉斜刺入鬓,一张瑶口唇角凌厉。不独别人,连常继文都有些恍惚,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程灵慧。
  程灵慧这身打扮,僧不僧、道不道,更不像官员,但是,她一走出来整个大殿里都肃穆起来。那些‘冤魂’更是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

第160章 、鬼言鬼语

  其实她这身行头是仓促间换上的,原本是给常继文准备的,可是常继文嫌不伦不类的,有失官威国体不肯穿。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
  程灵慧一边往殿上的大案那里走,心里还一边埋怨楚轻狂,这都是找的一些什么人,都不按事先排练好的来。幸亏自己机敏,想起冒充什么星主。要不然这事还不穿帮了?
  燕京十分有眼色的给她搬了把椅子。程灵慧就和常继文并肩坐下。
  再看堂下,崔百万已经浑身筛糠一般缩在地上。程灵慧自幼就跟着奶奶去给人护法,装神弄鬼那是手到擒来。她也曾冒充过钦差,拿起架子来也丝毫不含糊。当下把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何人?”端的威风凛凛。
  虽然是明知故问,但那些大小官员拿起架子不都这样吗?
  ‘冤魂’中领头儿的一个大汉说道:“禀星主,草民等皆是吕家坞人氏,被人杀害,又纵火焚尸。三十年来,日夜受烈火焚烧之苦。辗转呼号,不得脱身。还望星主为草民等做主,严惩凶手,渡草民等脱困。”
  程灵慧装模做样问道:“你可知凶手是何人?”
  那大汉望向崔百万:“就是他。”
  崔百万闻言,哭叫道:“不是我啊,不是我。”又连连向那些‘冤魂’磕头作揖:“吕兄饶命,吕兄饶命,当年的事真的不是我啊……”
  那大汉怒道:“无耻小人,还敢狡辩。”作势就要上前掐崔百万的脖子。程灵慧冷哼一声,那大汉这才吓得一个瑟缩缩了回去。可是他身后的‘冤魂’们呼号叫喊,群情汹涌。一时间大殿里阴风阵阵,鬼哭狼嚎。
  程灵慧心里又把楚轻狂骂了一遍,这些人真是不靠谱,虽然扮的很像那么回事,可也太放肆了些。惊堂木一拍:“肃静。”
  那些‘冤魂’那里肯听,反而更闹腾起来,有几人甚至向崔百万扑来。程灵慧一看,要这么演下去,不等案子审完,崔百万就被掐死了。不由怒火上涌,喝道:“放肆。”
  也不见有人动作,大殿里仿佛凭空降下一道闪电,乍然亮了一下,打在扑出去的那几人身上。那几人身上立刻就冒起了火光,扑倒在地辗转呼号,声音凄厉的不像人声。同时身上冒出黑色的烟雾,一股焦臭味在大殿上散开。
  那汉子一看这情景,爬上前几步,冲着程灵慧连连磕头:“星主,看在他们无辜枉死,怨气冲天不能自制的份上,饶了他们吧。”
  “好。”程灵慧心里虽然生气,可是戏也不能演过了。当下点头同意。
  那几人身上的火焰瞬间熄灭。只是还是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两边扮作牛头马面的衙役上前,那几人拖到了一边。
  程灵慧看向崔百万。崔百万一下子跳起来:“不要烧我,我说,我都说……”
  吕家坞的大谋杀还真是这崔百万一手策划。
  三十年前,崔百万那时候才二十多岁。他那时也不叫崔百万,叫崔狗子。崔狗子这人机敏善变,别看年轻,大小也算个人物。和吕家坞的村长吕守成是忘年交。
  吕家坞近邻着大运河。河上最多的就是运粮食和食盐的漕船。两人要是老老实实的做个水手或者船主,也过得生活。可自古人心不足蛇吞象。崔狗子自持有几分聪明,就撺掇吕守成贩私盐。
  私盐之利,一旦沾手就很难自拔。这两人也不例外。随着买卖越做越大,获利越丰厚,需要的人脉关系越广。不可避免的就要和官府打交道。
  一来二往,就和当时的苏州巡抚搭上了。
  常言道,心不狠,立不稳。那巡抚敢和私盐贩子沆瀣一气,不用说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人物。吕守成那时候快五十岁了,年纪大的人想的就比较多。虽然贩私盐获利颇丰,可思及家人不免就生了退意。
  上了贼船的人,哪是你想下就能下的。那巡抚怕吕守成坏事,从中挑拨崔狗子和他的关系。逼迫崔狗子对吕守成下死手。人一旦被利益蒙蔽了双眼,亲人骨肉都可以抛,何况是朋友?
  吕守成也不是傻子,相反,他年纪大,比崔狗子想的远。就怕到了后来自己被暗算。一早就留心保存各种证据。他本来是打算留着这些把柄护身的,谁知反而招来灭族之祸。
  那巡抚的心狠手辣非同一般。竟然和崔狗子里应外合,把吕家坞六百多口子,无论老幼尽数屠戮。而后一把火烧个精光。尸体残骸扔进吕家坞码头前的河岔子里,毁踪灭迹。
  崔百万一边说一边哭:“吕兄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我不杀你,巡抚大人就要杀我……”
  那汉子怒道:“我触犯国法,纵然该死,可是吕家坞的乡亲有什么罪,你们竟然要将他们赶尽杀绝?”他惧怕上面坐着的程灵慧,压抑着不让自己冲过去,他的身后却又是一片鬼哭狼嗥。
  众‘冤魂’纷纷叫嚣:“杀了他……”
  “挖他的心……”
  “剥他的皮……”
  一时间,大殿上又是阴风阵阵。
  旁听的官员中忽然站起一人,喝道:“胡说八道,信口雌黄。”向常继文道:“崔百万污蔑朝廷命官,还不快快拖下去大刑伺候。”
  那些‘冤魂’听见了,纷纷叫好:“打死他,打死他……”
  常继文伸手拿惊堂木,一看在程灵慧手底下呢,不由看了她一眼。程灵慧了然,想也没想就替他拍了一下:“肃静。”
  那些‘冤魂’顿时噤声。
  旁听的官员却闹起来,纷纷指责崔百万胡说八道,污蔑朝廷命官。
  凡在江浙做官的,几乎没有不知道崔百万嘴里那个巡抚的。那巡抚姓林,当今太后嫡亲的兄弟。山长林伯年的亲叔叔。如今朝中的大宰,安国公——林壑望。
  折一个皇商不算什么,大不了日后再找一个来做。要是因此牵连了林壑望,别说是江浙两地,就算是朝廷都要塌半边。于是,这些大小官员,也不顾什么神鬼之忌,也不顾什么官员体面,纷纷叫嚷起来。
  那些‘冤魂’见了,也跟着呼号。一时间,整个吕家坞群魔乱舞,声震九霄。
  崔百万早吓得屎尿横流,瘫在地上不能动了。
  “大胆。”程灵慧豁然起身,看也没看抽出一把签子就扔了出去:“咆哮公堂者,每人三十大板。”
  那些差役不敢那那些穿官服的下手,纷纷冲向那些‘冤魂’举起手中的水火棍没头没脑就是一顿乱打。那些‘冤魂’被打得吱哇乱叫,抱头挤在一起。纷纷叫道:“我们不服,那些没头鬼先吵闹起来的,怎么光打我们。”
  “反了,反了……”那些官员个个义愤填膺状:“真是刁民,一群刁民。”
  那些‘冤魂’道:“我们是老鬼,你们是新鬼。都是一样的鬼。如何我们叫喊两句就是刁民,你们就不是?”又向程灵慧和常继文磕头:“星君,星主,草民不服。”
  那些官员道:“胡说八道,我们明明是人。”
  那些‘冤魂’嘻嘻笑,声音诡异:“脑袋都掉了,还说自己是人呢。我看不是断头鬼,该叫糊涂鬼才是。”话音未落,大殿里又是一阵叽叽咯咯的笑声。
  那些官员闻言,无不变色。

第161章 、血流成河

  坐在上位的常继文听了这话,不由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不是知道这是假的,眼前这氛围,他都受不了。
  程灵慧望着堂下群‘鬼’乱舞,忽然心头一动,惊堂木一拍:“吕守成。”
  “在。”那汉子急忙往前跪了一步,他身后的笑声也静了下来。
  程灵慧道:“崔狗子虽然认罪,但是空口无凭。你的证据呢?”
  “容草民去取。”
  程灵慧点头。
  那汉子转头就往外走,在他身后,无数黑影簇拥着,在惨绿的灯影下看得并不真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人很多,又似乎只有二三十个人。
  那些人去了很久都不见回来,旁听的官员怎么肯依,不免又吵闹起来。程灵慧和常继文也坐不住。众人出了大殿,顺着差役的指引来到蛟山下。只见先前那些‘冤魂’正在用双手奋力扒着一处的泥土。血肉生成的十指,好像没有痛觉一般。
  常继文挥手。跟来的人会意。拿了工具上前帮他们挖。
  常继文身边的都是高手,体力非同一般。可尽管如此,从夜半挖到四更时分才挖出一个洞口。
  那扮‘冤魂’的汉子看见了,一头钻了进去,片刻抱着一个箱子走了出来。他把箱子往地上一放,扑通跪倒:“星主,证据都在这里。”
  常继文摆手,燕京带人走过来将那箱子抬走。那汉子依旧跪在地上:“星主,草民斗胆,恳求星主把草民的尸骨和乡亲们葬在一处吧。”说完给程灵慧连磕三个响头。
  程灵慧向那洞中望去。沈聪低头钻了进去,片刻出来向她点了点头。程灵慧了然,向那汉子道:“你放心,俺一定办到。”
  那汉子又向程灵慧磕了几个头,忽然身子一歪翻到在地。跟在他后面的众‘冤魂’也跟着倒地。这时再望去就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不过二三十人。
  程灵慧看向常继文,常继文也正在看她。两人谁也没开口,但是心里同样一个疑问:“莫非真有神鬼?”
  、谁也没想到吕家坞的大谋杀竟然牵出了当今安国公。常继文两口子这下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这案子要是不压下去,半个朝廷都要塌。江南两路,想要她们夫妻命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人一旦穷凶极恶,就不讲套路了。各方势力纠集了高手明晃晃追杀这两口子。常继文不得不停下剿灭海流帮的步伐,把陈亮调回来自保。
  多亏了苏同给他的都是高手,还有楚轻狂和张潜帮衬。两口子才数度虎口脱险,堪堪保住性命。夫妻俩也不敢在江浙久留,一路向京城方向奔逃。
  还好太子这次来得甚快,要是跟某南赈灾那次一样。两口子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被人杀了。
  苏同这次南巡,带了数十万大军,明显就是有备而来。
  吕家坞虽然是三十年前的旧案,但崔百万就像是一条牵连江南两路势力的线。揪住了这根线往外一拽,江南官场那就是一场浩劫。
  苏同行事大刀阔斧,杀伐果断。可不是小门小户长大的程灵慧,和读圣贤书长大的常继文能比的。一时间江浙两地血流成河。乖乖被斩的,试图困兽一搏,最终被苏同以迅雷不掩耳剿杀的不计其数。
  程灵慧两口子现在是安全了,可是她睡梦中都仿佛能听见那些被斩首官员的嘶吼,呼吸间似乎都能嗅到血腥的味道。她怕了,真的怕了。许多年以后,午夜梦回她都因为梦到此时的情景而惊醒。
  现在什么正义、什么买卖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她最想的就是赶紧回家,一辈子不出沙溪县,踏踏实实的种地。不过这明显是不能够的。
  苏同大开杀戒,常继文做为牵出这段血腥事件的主要人物整天忙得脚不沾地。他只是一个不会功夫的书生。程灵慧怎么放心把他扔在这里,自己回沙溪县?
  她强打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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