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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瓯锁娇-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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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管家暗暗松了口气,连忙弓腰退出去。
  李知尧把温管家打发出去后,也没立即往宫里去。觉得累得紧,便先留在王府休息了半日,到次日醒来梳洗用了早饭,才骑马往宫里去。
  他出门并不算早,到宫里的时候,早朝已经结束了。
  皇帝现今年岁尚小,作为摄政王,他原本每日都是要上朝听政的。但他并不是个对政务很感兴趣的人,在太后开始慢慢介入政事并揽权后,他就懒散了。
  到如今,上朝更是爱去不去。
  到了宫里,赵太后正在正德殿等他。
  赵太后并不是鬓发花白的年纪,皇帝登基两年,现今十岁,赵太后也不过才二十有六。二十五六岁的人,没有十五六岁姑娘那般娇怯嫩气,却更为雍容华贵。
  她见了李知尧,与他上下落座,先拿了政事问他。只说秦州下的一个县遭了水灾,上千顷地的麦苗儿都叫淹了。朝中正在想应对之策,尽量减少损失。
  赵太后说了朝中大臣上奏的一些应对之策,问李知尧:“晋王觉得如何?又或者有没有更好的良策,这事儿还需你来定夺一下。”
  李知尧知道,赵太后和他说这些全是客气。虽然现在他还顶着大夏摄政王的名头,但权力大多被太后揽去了。他无心争这事,更不会与赵太后争,也就落了清闲。
  心里知道赵太后自有决断,只不过需要他来商讨走个过场,李知尧也就配合了。配合完了,他直接便提了那些姑娘的事,对赵太后说:“府上伺候的人尽够了,人还是都还给您。”
  赵太后嘴角含着一丝笑意,面庞看起来格外婉约娴静,看着李知尧问:“看了么?是不是不喜欢?要是不喜欢,再重新挑拣几个就是了。”
  李知尧笑笑,“我不需要。”
  赵太后声音和面色一样温和,“可我听说,晋王前些日子去了盛云坊。去过盛云坊之后,便离开京城出了远门。不知晋王出去这么些天,都做了什么?”
  李知尧收了嘴角的笑意,“不过是在城里呆得乏闷,出去散散心。”
  赵太后目光往下落落,抚过手上掐丝烧蓝护甲,“哀家还以为,晋王有了别的心思……”说着抬起目光看向李知尧,“想纳王妃了……”
  李知尧落目片刻,迎上太后的目光,“暂无此意。”
  眼底多了些许踏实,嘴角的笑意也真了几分,赵太后看着李知尧,“晋王对哀家和皇帝的好,哀家全数都记在心里。此生得晋王一知己,再无遗憾。”
  李知尧嘴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低下头来,再无话说。
  和赵太后说完话从正德殿出来,李知尧没在宫中多加逗留,直接骑马出皇宫去了军营。他不喜欢宫里朝堂间的气氛,更不喜欢那些勾心斗角。比起朝堂,他还是更喜欢呆在军营中。
  他对自己的晋王府也没多少感情,全不当那里是家,在军营里呆的晚了,便也就住下了。今一晚也没回去,直接在军营里洗洗便睡下了。
  躺在帐中,半侧脸印着烛火,李知尧忽想起了自己的年少过往。
  他生来不受宠,可以说是所有皇子中最没存在感的一个,只因他生母是个不得宠的嫔妃。与其他几个受宠的兄弟比起来,他几乎等于从小就被放养,无人问津也无人关心。
  宫里的人多瞧不起他,他从小就受排挤,基本没有享受过皇子该有的尊荣。被忽视排挤得多了,自卑在心里垒成墙,也就自动把自己当成了异类。
  别的皇子读书知礼或早已参与朝政的时候,他与朝中武将混在一处学骑马射箭。诗书礼易里的文章没认真背过几篇,倒是把兵书读了不少。
  对宫里的人和事没有兴趣,他十几岁便开始跟着武将上战场,立下不少战功后才在他皇帝亲爹眼里有点了存在感。而这点存在感,和朝中武将在他眼里的存在感,并无差别。
  在年少那段暗灰的时光里,他记忆中唯一的一点亮光,便是时常会在御花园里遇到的女孩儿。那个女孩儿给他吃过各式糕点,每一样都甜在时光深处。
  虽然这点甜也没维持多长时间,但是是他记忆中唯一的一点甜,便显得格外难忘。他当时幻想过可以甜一辈子,但在他想对女孩儿剖白心迹的那一天,女孩儿先告诉了他——她想进东宫。
  他没能说出来,后来女孩儿也如愿进了东宫。
  女孩儿总对他说,他是她一辈子的好朋友,唯一的知己,希望他也把她当成唯一的知己。
  李知尧静躺在床上,脑海里定格着一个画面——傍晚夕阳下,御花园里的红梅前,女孩儿披着大红色的斗篷,冲他伸出手来,笑意如蜜地问他:“你要吃桂花糖吗?”
  想着想着,女孩儿的笑脸慢慢变了样子,突然变成了朝雾的脸。朝雾也是笑着的,比女孩儿笑得更为灿烂明艳,甜得整个世界都亮了。
  心跳猛乱了节奏,但李知尧立马又想到,她只有对楼骁才这么笑过。在面对他的时候,她从来都是咬牙切齿般的恨,恨不得啃他的骨头吃他的肉,恨不得他死。
  然后便是她极冷漠的那一句:“你被人爱过么?”
  这句话从脑子里闪过去,李知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心里顿时憋闷得像要炸开一样,呼吸也不再是平整的节奏。他低头忍一会,实在忍不住,起身穿上衣服拔了剑出去。
  那个女人说得没错,没有人爱过他,便是御花园里的那个女孩儿给过的甜,也是假的。他从来都知道是假的,可他还是贪恋那一点虚假的味道,催眠自己是真的。
  他一路把她扶上了太后的位子,自己还是一无所有。
  李知尧提着剑出去,到魏川帐外叫魏川出来。
  魏川闻声从帐里打起帐门,看到他手里提着剑,脑门顿时一排黑线:“……”
  又是一个日了狗了的……
  挨打的夜晚……
  ***
  自打李知尧离开柳州后,朝雾的生活里便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小六和七顺儿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其他人也不往她这院子里来,自然只有她自己。
  因为楼骁的事,虽然情绪仍然十分低落,胃口也极其差,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朝雾每顿饭都会强迫自己多吃点。多吃点,孩子便能长得更好些。
  而说到吃饭这事,一开始朝雾的饭食还好,后来便一日差过一日。不过大半个月下来,就已经变成了荤腥难见,只能见些白饭和菜叶子。
  饭是厨房李妈妈做的,送都是小六和七顺儿送的。朝雾不知道是李妈妈和小六、七顺儿一起欺负她,还是只是小六和七顺儿在欺负她,所以她也没抱怨声张。
  李知尧走后,朝雾除了养身子没做什么其他的事。唯出了一回门,发现慕青与贺小苏根本不准她单独出去,还是贺小苏赶马车送她的。把她送到她家里,让她拿些东西。
  家里能收拾的都收拾了,也没什么可拿的,朝雾更多的是想回去看看。到家看了一圈,看得眼眶湿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把自己没做完的针线给拿了回来。
  那是她帮楼骁做的鞋,终究还是没能做好给他穿。
  她其实也很想去看看楼骁,看看他的伤势怎么样了,看看他是不是醒了。但因为知道有柳瑟在照顾他,因为慕青和贺小苏时刻盯着她,每次也都是想想就作罢了。
  说到底她还是被李知尧弄怕了,想到楼骁便会不自觉想起那一日在燕北山上的场景。一想起那天楼骁在自己面前浑身是血地倒下,便是撕心裂肺的痛。
  她很想见他,却又很害怕再见到他。
  她没有去见楼骁,拿了做了一半的针线回来,闷在自己的院子里,每日做做针线看看书,安心养胎。实在闲得无趣,便给肚子里的孩子讲故事,与他对话。
  随着月份的增加,肚子里的小家伙动得越来越勤,动作也越来越大。朝雾每日最幸福的时刻,大约就是小家伙在她肚子里打滚,用屁股撅她肚皮。
  而朝雾平时闲了看的书,都是从李知尧书房里找的。找的几本看完了,便会拿来书房放起来,再找新的。有时找完了书,也会在书房里坐着练练字练练画。
  今日她又拿了旧书过来找新书,找好了两本去书案后坐下来。歇着没动笔架上的毛笔,便扫了扫他这书案上都放些什么东西。这些东西李知尧都没动过,所以她才愿意动。
  看了一会,目光最后落在案桌一角的一摞书册上。朝雾伸手过去翻了翻,发现都是兵书兵法相关的。瞧着这些书是被人翻过的,想着应该是李知尧看的,她便要放回去。
  然刚要把手里的书合起来,她突然发现里面还夹了东西。朝雾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书里夹的东西拿了出来。
  手指捏着轻轻展开,发现竟是卖身契,而且是七顺儿的。
  再展开下一个,是小六的。
  朝雾脸色认真起来,仔细看完了所有的卖身契,而后垂眸静思,心里想着,既然李知尧不会再回来了,她也应该想办法让自己活得体面一点了。


第31章 
  想罢了,朝雾把所有的卖身契都重新叠起来,叠齐整了,尽数塞进了左边袖袋里。塞好把李知尧的兵书原模原样放回去,再拿上她找到的两本书,起身走人。
  宅子里的丫鬟和小厮全是到柳州后现找来的,不像几个侍卫是李知尧从京城带来的,且身份不同。这些契子和下人虽属于李知尧,但估摸他基本不会再来柳州了,朝雾也就放心拿了。
  拿好了契子和书,朝雾出了书房关上门,转身刚走两步,迎面碰上了慕青。
  慕青和贺小苏并另外四个侍卫,平时对她都很客气,见着便向她行礼,恭恭敬敬地叫她一声,“夫人。”
  这会儿仍是,慕青并不怠慢她。
  朝雾也和平时一样,回一句“慕大人好”,低眉走过去。
  不过这回刚错过身子,朝雾又停了下来,回头叫住慕青,“慕大人。”
  慕青闻声,自然停步回头,问朝雾:“夫人,您叫我什么事?”
  朝雾犹豫了片刻,在问与不问之间纠结。而后她轻轻松了口气,抬起目光来看着慕青,语气平缓,“说起来很是唐突,但还是想劳烦慕大人,能不能帮我去看一下楼骁?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慕青知道,这些日子以来,她虽然不言不语闷在家里,从不提楼骁,但心里必定日日都惦记着他。她和楼骁、晋王之间的纠葛,他和贺小苏比宅子里的那些下人知道得清楚。
  其他人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朝雾和楼骁只是假夫妻,并没有真正成亲,并且只结伴相处了两个月。他们都还以为他们是夫妻,朝雾肚子里怀的是楼骁的孩子。
  宅子里的下人还知道朝雾是非自愿的,外头的人知道的更少,传闻都是,朝雾凭样貌勾引了晋王,想抛弃楼骁攀高枝儿。但没能如愿,因为肚子里突然多了个拖后腿的。
  晋王因为孩子的事弃她于不顾,也没让她回去和她的相公再团聚。为了惩罚她,把她弃在柳州宅子里,当个死囚犯一般看着。大约一辈子就这么做个弃妇,孤苦着过了。
  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有父亲。
  这世道里的女人么,不管是守活寡还是真守寡,再自己怀身子养孩子,没个男人做依靠,连带孩子一起都会叫人看扁欺负瞧不起。再甚者,闲言碎语也绝不会少。
  当然,外头人说朝雾什么,朝雾听不到。
  慕青和贺小苏不关心这些,也不会特意去听。
  慕青知道朝雾对楼骁的心意,看她片刻,点点头,“我帮您去看看。”
  朝雾也慢点一下头,诚心道:“谢谢慕大人。”
  托完这事便转身走了,结果没走两步,又被慕青叫住了。
  慕青思想片刻,对朝雾说:“夫人,这些话原不该我说,但我今儿还是想多说两句。王爷留了我们几个下来,什么意思想必您也明白。虽然王爷走了,您却没得自由。希望您还是掐了和楼骁在一起的心思,安心踏实地留在这宅子里。我们六个加起来或许不是楼骁的对手,但他如果带上你,也绝走不出柳州城。”
  朝雾当然知道,且上一回差点让楼骁送了性命,自己眼睁睁看着他被伤成那样,她也不敢有第二回了。只那一次,她脑子就深深印下了一个意识——只要楼骁带着她,就会被她拖累。
  朝雾没有情绪,平静地回慕青的话,“我都明白,所以只让您去看看。我不会再见他,更不会和他在一起。您放心,给您添过一次麻烦了,不会再给您添第二次麻烦。”
  慕青也挺可怜她的,但她命不好,碰上的是他家王爷,也实在没办法。
  起了些安慰朝雾的心思,慕青又说:“若是都放不开的,等到王爷彻底消了气了,把您忘干净了,把我们也调回了京城,你们到时再在一起便是。”
  朝雾笑笑,低声道:“罢了。”
  她自己可以怀揣这种无望的期待,但她不想给楼骁这种期望。她更希望楼骁能忘了她,再碰上一个与他情意相投的女子,夫妻恩爱相敬如宾,过上种田织布的生活。
  再深入的话便不说了,朝雾又谢了慕青一回,便拿着书走了。
  慕青看着她穿过月洞门消失的背影,兀自叹气摇了下头。挺好一姑娘,瞧起来还没他大,应是及笄不久,本该是花丛间拈花微笑最美好的年纪,竟就经历了这么多。
  ***
  朝雾离开书房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里,而是折了方向去了趟厨房。
  还有半个时辰便到了用午饭的时间,李妈妈带着小六和七顺儿此时正在厨房里做饭。小六和七顺儿帮忙择菜洗菜洗肉,做些不用拎勺子的小事,全是打下手的。
  看到朝雾过来,两人俱是愣了一下,互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当没看见。她们知道的,朝雾平时除了在自己院子里呆着看书做针线活,很少出来,到厨房更是头一次。
  她俩没出声,倒是正在做饭的李妈妈忙招呼了一句:“夫人,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朝雾笑笑,脸上尽是恬淡温柔,“闷得慌,出来随便看看。”
  李妈妈笑着,“夫人,我昨晚给您炖的那个鸡汤怎么样?炖了小半日呢,放了枸杞、党参、当归、红枣、桂圆,都是大补的,您这会儿正需要。”
  朝雾还是笑着,往小六和七顺儿那边看一眼。两个小丫头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也不心虚慌张。她在心里想着,这样看来,李妈妈和小六、七顺儿倒没有一个鼻孔出气。
  收回目光,朝雾看向李妈妈,“我没有吃到什么鸡汤,可是妈妈记错了?我昨晚的饭食,只有一碗粥一个白面馒头,一碗素菜藕片,其他便没有了。”
  李妈妈听这话抬起头来,看着朝雾:“这不能够,我足足炖了半日,怎么会记错呢?让小六和七顺儿给您送去的,您没吃着?”
  朝雾摇摇头,“确没吃过鸡汤。”
  李妈妈忙看向小六和七顺儿,“你们说,昨晚那鸡汤呢?”
  小六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直接道:“妈妈,我昨晚闻那鸡汤太香,没忍住,就和七顺儿给吃了。留了鸡架子和一些汤,怕夫人不吃剩下的东西,就没给送过去。”
  李妈妈一听凛起神色,“给夫人炖的汤,你们给吃了,这是什么规矩?”
  小六撇一下嘴,“你叫她是夫人,我可不叫。她怀的又不是王爷的孩子,您给她补,不是白瞎了好东西么?不如给我和七顺儿吃,还能孝敬您呢。”
  李妈妈一脸惊怒,瞪大了眼睛,“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就不怕王爷追究下来?”
  小六嗤笑一下,“妈妈我看您真是老了,王爷在哪呢,王爷回京城去了,再也不回来了,追究谁呀?再说了,亏待的又不是王爷的孩子,王爷计较什么呀?”
  李妈妈教训小六和七顺儿,“做人常怀善心,未必是件坏事,好人终会有好报的。你们这个样子,指不定哪天吃多大的亏呢!”
  小六可不信这个,且说:“我也没不让她吃东西饿死她。”
  说不通这两个小丫头,李妈妈也便不说了。她放下手里的铜勺,拉了朝雾出厨房去,到外头对她说:“夫人,她们这样对您,有多久了?”
  朝雾想了想,“半个月未见荤腥了。”
  李妈妈一脸气恼,“小小年纪心肠却这样坏,您也不早来说,受了半个月的委屈。我是管不到她们,只以后您的饭菜,我都自个儿送去,您别嫌弃我这个老婆子。”
  朝雾没早来说,是因为经历过大波动的情绪一直没太调整好,同时也不确定李妈妈和小六七顺儿是不是一伙儿的,所以才没来。
  今天来了也才知道,原只有那两个小丫头欺负她,不把她当回事。
  这宅子里的一切她都得慢慢了解,去过了厨房,中午吃了顿半个月以来最像样的饭菜,下午便又去找了管家周长贵。周长贵与李妈妈是两口子,也是个忠厚和善的人。
  朝雾问他要家里的开支账本,他起先愣了一下,问朝雾:“您要账本儿做什么?”
  朝雾道:“若没有我,这宅子里也不会再有你们,早关门长荒草了。我说这家是我的,您应该没有疑问吧?既是我的家,我总要把这个家撑起来才是。”
  周长贵完全没想到朝雾会说出这番话,他原以为她就是个爱抹眼泪的小妇人。年龄也不大,人又生得纤弱娇气,看起来哪里是个会打理家事的人。
  但听她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也只好把账本给了,心里却仍嘀咕,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懂账本。管家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虽这家小,却也没想象中那么好管。
  朝雾不管周长贵怎么看她,拿了账本儿便细细翻看起来,哪里看着有问题,便问他一问。最后看完了,也给周长贵说了一些,哪里的钱不该花,哪里的钱花多了。
  合起账本,朝雾又道:“您也知道,我在王爷那里身份尴尬,没有名分,庶妃都算不上。他回了京城,怕是不久就将我忘干净了,还会往这送钱么?若是没了钱,我们都没饭吃。”
  周长贵看她想得深远,发现自己竟忽略了这个。他是家里管钱管账的,最知道余钱已经不多。如果晋王真不往这边花钱,他们再不省着花,很快就没日子过了。
  他突然不拿朝雾当个只会抹眼泪的小妇人了,看着朝雾问:“若是王爷真把咱全忘了,夫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朝雾想了想,“下人太多了些,小厮家丁全都给打发了吧。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见外客,宅子里又有六个侍卫,不需要这么多人。至于小六和七顺儿,您看看能不能帮我找个牙婆。”
  周长贵也默想片刻,对朝雾说:“打发了倒是可以,只是他们卖身的契子都在王爷手里。若不把契子给他们,那也不行。小六和七顺儿,您不留着使唤?”
  朝雾笑一下,“她们看不上我这里,就托牙婆给她们寻个更好的去处。兴许她们命好,能遇上更和善的主子,让她们心服口服地伺候。契子你不用担心,全在我这儿。”
  周长贵一边听一边点头,此时已对朝雾全变了印象。心里默许了她是真有才干,思想片刻又说:“夫人,便是把下人都打发了,这钱顶多也就多撑些日子,迟早还是用完。”
  朝雾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因为有六个侍卫在,她没办法真自己过日子,周长贵和做饭的李妈妈都不能打发走。再者,她还打算从牙婆手里重新买两个小丫头。
  之前她身边有楼骁,所以才没打算找下人。现在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往后肚子一日大过一日,必须得有人在身边照看。她懒得在小六和七顺儿两个坏心眼的丫头身上费心,只打算卖了了事。
  至于如何进账这事,朝雾也有想法,对周长贵说:“您帮我出去留意着,瞧见哪里有合适的铺子,给我盘两间下来。钱我自己出,盈亏也都是我的事,不会拖累您。”
  周长贵听她这么说,没觉得她在想一出是一出地胡来,反而觉得莫名踏实可靠。他把朝雾说的话记下了,点头道:“行,我这就给您出去办去,你想要什么铺子?”
  朝雾说的更细致了些,“我前阵子日日去逛胭脂水粉铺,金银首饰铺,还有成衣铺,就这三样,你能盘下一个便就够了。我这有些想法,觉得这生意能做得起来。”
  看朝雾对这事早有研究了解,并不是心血来潮,周长贵心里更踏实了些。与朝雾说完这些话,不过多耽搁,便出门帮她办这事去了。
  找铺面也不是个极容易的事,讲究运气缘分,他得好好出去找找才是。总要挑个地段好风水佳的,能正正经经把生意做起来才行。
  配合着朝雾把生意做起来,他们才能有饭吃。
  ***
  朝雾用小半日摸了家里的底,到傍晚就把前院那些小厮家丁都打发了。李知尧需要这些小厮伺候,她不需要,留着也只是养闲人而已。
  侍卫们有自己的俸禄,且她不能撵,小厮全要她养,必须得撵。
  节约这个家里的开支,是很必要的。
  处理完了小厮的事,她仍回去自己院里歇着。
  却说慕青因为答应了朝雾去看楼骁,下午抽空便去柳瑟那走了一遭,把楼骁的情况看了,回到宅子发现少了不少些人,自然问贺小苏是怎么回事。
  贺小苏笑着道:“王爷能看上的人,果然了不得,都叫她给清走了。”
  慕青很是诧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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