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忠犬戒指-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如此一路爬行了半个时辰,眼前突然霍然开朗,光芒刺眼,洞口到了。
  爬出地道,却是到了和清水岩完全相背的一处山腰。
  蓝祐儿:“从这里还要走很长的一段路,才能到茶山,茶伯的族人就住在哪里,我带你们去。”
  沈徵问:“你为什么帮我们?你不是跟茶伯有仇吗?”
  蓝祐儿巧笑倩兮,她身材健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布裙,看起来古灵精怪。
  她冲沈徵眨了眨眼睛:“是,我曾经很恨你们这些外族人夺走了我的母亲,但是我转念一想,若不是我生活的部族如此贫穷,如此落后,母亲怎么会选择跟别人去过好日子?我不想跟我的小姐妹们一样,嫁个没出息的穷汉,老死在这个鬼地方,临死连一件像样的珠宝首饰也没有。如果你们能给我想要的东西,那我就帮你们。”
  沈徵:“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给你买首饰吗?”
  这时候,后面传来几声阴恻恻的笑,是一直没说话的倪孝棠。
  大家都看着他。沈徵不爽,微讽地问:“小阁老又有什么高见了?”
  倪孝棠说:“蠢材,你还听不懂吗,说白了就是要钱,要男人,要荣华富贵。”


第25章 拈风和吃醋
  蓝祐儿虽然是在此地长大的族长之女,世面见得不多,但是她也能通过眼前这几个人的举止打扮、言谈风度,猜测他们背景不凡,出身富贵。
  只是这富贵能有多富贵,那便是她穷极毕生想象也不能猜到的了
  沈徵冲倪孝棠冷冷道:“小阁老自己唯利是图,不要把别人都想成和你一样。”
  哪知道,蓝祐儿撇着嘴巴,娇笑着说:“他说得没错,我就是想要一个有钱有势,有本事的男人带我走出大山。”
  沈徵愕然。
  倪孝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嘲笑。他见过的女人实在太多,多到拿眼睛一打量,听她们说上几句话,就可以断定是个什么类型。
  林一闪怕天黑了在野外不好找路,催促着说:“祐儿姑娘,这三位大爷都是有钱有势的主儿,你把我们带到一个好说话儿的地方慢慢挑便是,这不是地方,咱先出去。”
  倪孝棠抱臂点了点头:“她说得是,你还是听她的吧。”
  他虽然没有沈徵那种英姿勃发的无暇少年气,但是邪佞俊美,且带着一股豪门巨族出来的贵人气势,别人再怎么对他热情洋溢或是冷言冷语,他均是一副厌世冷酷的面孔。
  蓝祐儿被小阁老这种派头镇住了,乖巧地点了点头。
  指路走路的时候,蓝祐儿就特别配合地走在倪孝棠旁边,有问必答,不时频送秋波,冲他露出青春无敌的甜美笑容。
  她的心机和打算,自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其实都落在旁人眼中。
  倪亨识趣地和他们拉开一段距离,跟在后面;沈徵和林一闪离得更远。
  沈徵在后面,瞧前面腻腻歪歪的样子,很是看不下去:“倪孝棠风流无耻,这小女孩天真单纯,只怕要中了他的圈套。”
  林一闪微笑道:“你又觉得别人天真单纯了,也许她只会觉得,你很碍事。”
  沈徵正色:“那也是为了她好,免得以后后悔。”
  沈徵心中,不以为然,蓝祐儿只是一个十六七岁,不谙世事的乡下女孩儿,当然本性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险恶的。她怎么玩得过倪孝棠?
  他不愿意看着这样一个花朵儿般的女孩儿,被倪孝棠糟蹋。
  沈徵:“人性本善,我们得设法劝住她,不要走上歪路。”
  林一闪笑了笑,不去和他争辩。
  前面倪亨忽然停下来说:“二位在商量着什么哪?可别琢磨对付我们家老爷什么,否则没二位的好。”
  林一闪对这位倪孝棠的大管家,却显得格外热情,笑着说:“有倪管家在,我们合起来也未必是您的对手,怎么敢胡乱造次呢?”
  这话虽然自谦得很,但沈徵从她话里,这才知道倪亨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心里暗暗吃惊。
  蓝祐儿带领众人走到一片谷地,此时天色已晚,暮色四合了,蓝祐儿说:“公子,天黑不好找路,我们在这里歇一夜,白天再继续赶。”
  倪孝棠:“到达茶伯居住的地方还要几天?”
  蓝祐儿:“茶山离这里不远,但是他们为了防我们部族的人接近,布置了很多机关,他们的自己的人有近路可抄,可是我们不认识机关,要绕去原路才能到达,大概还要像这样走两天吧。”说罢指着前方一个山洞道:“公子,就在这里歇一歇吧。”
  “嗤”地一声,火折子被擦亮了,倪亨举着树枝作火把在前面开路,众人一齐进入了岩洞。
  这山洞口看似狭窄,里面却越走越宽,山洞套着山洞,之间层叠相连,好似一个四通八达的迷宫。
  一滴水落下来,林一闪伸手接住,抬头仰望。
  只见头顶上高低参差的石笋林立、钟乳倒悬;远处近处,都传来此起彼落的滴水声。
  这里很久以前应该是一条从山上下来的河流蜿蜒经过,所以形成了这样的一个溶洞,但又不知什么原因,河水沉降去了别的流向,所以这里留下一个巨大的溶洞群。
  地面还残留着一些临时烧火造饭后的余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以前还有人在此间生活过。
  “我们就在这儿歇了,”蓝祐儿找到一个通风干燥的高处,比走来的地面稍微高一个天然台阶,“公子您等一等,我再捡些干草铺着,您就可以睡个好觉。”
  她此刻挤眉弄眼,在讨好倪孝棠这一处上,可谓下足了功夫。
  沈徵看蓝祐儿给倪孝棠选的那个睡觉的地方,通风干燥,很适合休息,于是也学着找了一个离得不远的相似地:“林役长,你就在这睡吧,我守着。”
  倪亨马上用剑把他拦住了:“这里是咱老爷的地方,二位要睡觉,麻烦另寻别的地儿。”
  沈徵讥刺:“这么大的地方一人独占,你家老爷好大的屁股。”
  倪亨也不生气:“咱们能在野外生存,全靠蓝姑娘引路,谁都看得出来蓝姑娘是冲咱家老爷的,你们二位不过是借光,能让你们跟着已经很不错了,还想要睡在老爷卧榻之侧,未免想多了。”
  他说罢,笑眯眯地冲蓝祐儿望去,满脸的讨好之色。
  蓝祐儿似乎也已将自己当成了女主人,眉宇之中透出一股骄傲的神气。
  沈徵:“那我要是不走,你又能把我怎样。”
  倪亨正要发作,这时候,倪孝棠发话了:“你出去,林一闪留下。”
  沈徵顿时警觉地盯着他,怕他对林一闪图谋不轨。
  蓝祐儿的脸色也微微一变,奇怪地望望倪孝棠,又撅起嘴巴,忿忿地看向林一闪清媚雅致的脸蛋。
  倪孝棠冷冷一笑,对沈徵道:“你犯不着这般疑神疑鬼,我会让倪亨和你一起出去。你留在此,对我有威胁;倪亨留在此,对她有威胁。所以叫你们两个一块出去。”
  沈徵想,倪孝棠蓝祐儿不会武功,林一闪在跌下巨坑时,扭伤了右肩,此刻战斗力损耗大半,倪亨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的武功当前最高;
  如果能跟倪亨互相牵制,把林一闪和倪孝棠放在一起,相对而言,还是林一闪占些上风。
  他正在考量倪孝棠这么安排的用心,突然蓝祐儿不满地说:“那我歇在哪?”
  倪孝棠:“姑娘你可以自便,看你愿意跟着他们两个,还是我们;此时此刻,你是我们之中最有本钱的人了,自然你说了算。”
  蓝祐儿一听,笑逐颜开。
  她会认路,会当地野外生存技能,能识别陷阱规避危险,所以大可以待价而沽。
  她找了个干净的地盘,紧挨倪孝棠的位置坐下来,带着几分得意看了林一闪一眼。
  不知何时开始,她就对林一闪抱持了很大的敌意,把她当做对手看待。
  沈徵最不放心的就是林一闪和倪孝棠呆在一起,跟她说:“你小心,有什么事就叫我。”
  林一闪:“放心。”
  ——当晚五个人达成协议,林一闪晚上跟倪孝棠在山洞里休息,沈徵倪亨在外面。蓝祐儿随便她行动。
  夜里,沈徵和倪亨出去了,剩下林倪蓝三人。
  林一闪身上有伤,坐着调息运功;倪孝棠体质不好,躺在干草垛上闭目养神,一时间十分安静。
  蓝祐儿一会儿看看倪孝棠,觉得他闭目的睡颜雍容华美,比自己部族那些粗野黝黑的汉子们高雅不知多少倍,心中欢喜不已;一会儿又对他和林一闪的真实身份很好奇,便挪动屁股,坐到林一闪的身边,来同她套近乎:
  “林姊姊,你是北方人吧,你家住哪里,家里做什么营生呢?”
  林一闪盘膝而坐,温和地道:“我吗?没什么好营生可做,给大户人家打打散工。”
  蓝祐儿眼珠一转,暗喜的神色:“这么说,你可是在这位倪公子手下打工的?”
  她这般说着,突然看林一闪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傲气,就好似林一闪的女主人一般。
  蓝祐儿:“我早就知道公子他不是一般人,你们这一群人要不就很怕他,要不就很听他的话,他是你们当中最大的一个。”
  林一闪不跟她做任何解释,仍旧闭目调息。
  这时候,倪孝棠的眼睛突然睁开了,他说:“我刚思忖一番,觉着有些不妙。”
  倪孝棠:“茶伯发现我们跟踪,故意将我们引到这片林子,想借蛮人之手将我们除去。若这般前去,即便找到他的藏身地点,他也要对付我们。”
  林一闪:“曹察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有警惕在所难免。从他每年向大内进献铁观音的举动来看,未必会对朝廷有所恶意。”
  倪孝棠:“你真的确定他就是曹察?”
  林一闪:“十之八九,因为……”
  蓝祐儿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急于想要插上话,便抢着打断了林一闪:“公子要是想进入茶山,我还有一计。”
  倪孝棠:“你说。”
  蓝祐儿:“其实,茶伯的人和我们一直交恶的同时,还得罪了此地的一伙外来的带刀武士,这些武士便屡次派人来,想和我阿爸联起手来对付他,我阿爸都没有同意。我看那些武士一个个功夫高的很,若能得到他们的协助,公子想要攻破茶山不在话下。”
  倪孝棠注意地说:“此地有泉州布政司衙门监管,什么人敢带刀聚众集伙了。”
  蓝祐儿:“这些人不是本地的,他们坐船从东瀛过来。”
  “开船的东瀛人,那不就是倭寇吗?”林一闪诧异接口,回头去看倪孝棠。
  两人目光相碰,俱是充满了震惊。


第26章 壬寅之变
  倪孝棠身为阁臣,朝廷权力中枢的要员,他心里比谁都更清楚此事的严重性。
  ——福建沿海历年来倭患不断,强盗倭寇勾结当地抢掠百姓,朝廷多次派兵剿倭却屡不能尽。
  想不到当地的蛮民,竟也在他们的拉拢范围之内。
  蓝祐儿满不在乎地说:“我不知道,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这些东瀛武士也很憎恨茶伯,所以和派人来,要跟我们部族联手,寻找进入茶山的方法。如果你们可以帮助我进入茶山,那么东瀛人许诺会给我阿爸一大笔金银珠宝。
  难怪茶伯在安溪的庄园做外客生意的时候,如此处处谨小慎微。
  原来此地已经受到多方势力的侵扰,加上朝中仍有人盯着他,使得茶伯犹如惊弓之鸟。
  林一闪知道,这很可能牵出一桩通倭的大案,脸上不露声色地微笑,继续套她的话:
  “小妹妹,你难道不知道官府有规定,不能和倭寇往来吗?”
  这是株连三族的大罪。
  那老族长虽然跟茶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但在民族大义之上,还算没有彻底被利益熏昏了头,拒绝了倭寇的条件。
  可是如果部族传到像他女儿一样的年轻辈手中,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那有什么关系,谁给我们钱,我们就为谁办事,”蓝祐儿带着几分气恼的神色,反冲向林一闪,“你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不过是公子手下的奴才,一个下人。公子,你快教训她。”
  林一闪突然笑了:“听,人小姑娘让您教训我呢。”
  倪孝棠冷哼一声:“我是不敢动她的。你知道她给谁打的工吗?”
  蓝祐儿凑过来,睁着天真幼稚的大眼睛,说不清楚是天真还是邪恶:“谁?”
  “给我的主人家打工,我和她,伺候同一个大老板。”
  他说完,和林一闪都不约而同地微微一笑,好似绝境之中,一种无奈的自嘲。
  两人虽然身份立场时常对立,但彼此之间,却存在一种无言的默契。
  蓝祐儿被深深地震撼了,同时又感到了一丝的迷惑:大老板?这么说,倪公子上面还有更厉害,更有钱的人了?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这般想着,她的心情就更加迫切和激动了。蓝祐儿调整了一下笑容,变得乖巧无比,甜甜地喊了林一闪一声:“林姊姊,原来你这样了不起,和公子的权力一样大。”
  林一闪笑着说:“不敢,此间当有霄壤之别;我是主人家的一条狗,他是主人家的座上宾客,是吧倪公子。”
  倪孝棠淡淡:“什么座上宾,无非也是内院点些,吃得好些,受亲近些……说白了仍然一条狗。”
  林一闪低眸一笑,会心会意。
  蓝祐儿一会看看他,一会看看林一闪,完全听不懂了。“那你们两个,倒底谁的权力更大一些呀?”
  倪孝棠支撑着坐起半个身子,饶有兴味地盯着她:“你总叨咕权力权力的,你知道权力是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啦,”蓝祐儿被他盯着看,脸颊上飞起红晕,冲他娇俏害羞地一笑,“权力就是,你想杀我就能杀我,而我不敢反抗,那么你就比我有权利。”
  倪孝棠:“有了权力又如何?”
  蓝祐儿笑容甜甜地道:“有了权力,就会有财富,女人,荣耀……对来说,有了权力,就是所有人男人都羡艳我,所有女人都嫉妒我,所有的珠宝首饰都戴在我的头顶上。”
  林一闪微微一笑:“你也不怕沉……还所有的珠宝。” 纵观古今,史海钩沉,世上所有的荣华富贵,多半是上吊的绞绳。
  她的话招来了蓝祐儿怨毒的眼神,但是很快地遮掩掉了。蓝祐儿现在搞不清楚倒底是林一闪厉害些,还是倪孝棠厉害些。
  她不敢随便得罪林一闪,心中隐隐忌惮,一边察言观色地听他们对话。
  倪孝棠:“如果曹察就是茶伯,他今年岁齿该多少了?”
  林一闪:“七十二高龄。”
  倪孝棠:“倘若曹端妃在世,今年就该五十多了。”
  林一闪:“五十四。”
  倪孝棠:“我生得晚了,没有见过。曾听父亲说起,后宫中以曹端妃为百美之首,独得宠爱十余年不衰;宫变发生后,曹端妃问斩,再也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样得过宠,甚至,没有女人再能够得宠。”
  这件震惊当时的宫变,林一闪自记事起,亦有耳闻。
  那时,年富力强的嘉靖皇帝经历过大议礼之争和一系列改革,开始向首辅倪宗尧分权,推他上内阁为自己代理国政,而他则更多地偏向在幕后掌舵这座庞大的国家机器。
  同时,他开始求仙访道,其中重要的一项就是服丹。
  嘉靖皇帝深信可以通过修道得成正果,对于服丹这件事的热情与日俱增,而道士修炼的丸药,其中许多根据魏晋时期五石散的配方演变而来,服用之后,可以激发人短暂的热情,飘飘欲仙于一时间;但长此服用则会精神萎靡、性情大变。
  沉迷女色和服药,加上身世给他带来的种种阴影和后遗症,这种背景之下,嘉靖皇帝的脾气愈发喜怒无常,心情稍有不顺,便使用酷刑惩罚宫人。
  寒天腊月里,宫女们天不亮就要起床去结冰的御花园里,托着银制的盘子器皿接花瓣上的露水,供皇帝炼丹修仙之用。
  若天气稍微干燥一些,而接不到晨露,她们就会受到重责,那个时候有许多宫女都死在内廷的刑杖之下。
  在这种情况下,长期受着残酷迫害的宫女们,发起了一桩举国震惊的叛乱——
  壬寅之变。
  在一个嘉靖皇帝临幸曹端妃,歇在翊坤宫的夜晚,十几个宫女发起了谋杀皇帝的计划。
  她们趁着皇帝熟睡,用绳子绑缚住他的手脚,有的人负责按住他的头,有的人负责按住四肢,有的人在门口望风。
  睡梦中的皇帝被惊醒过来,见到平日里柔弱和顺的宫女们竟然这般来势汹汹,要取自己性命的态势,不由得彻底慌了。
  他恐惧地瞪大了眼睛,张开嘴,想要喊贴身伺候的太监庄池,可是一个叫杨金英的宫女已经用绳套套住了他的脖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苦苦地挣扎。
  庄伴,救朕,庄伴,救朕……
  他喊不出声。
  皇帝绝望、恐惧,那一瞬间甚至想到了死亡。
  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生曲折,经历风雨,以竟然会死在这样的场景之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真是绝妙又可悲的讽刺!
  口吐白沫的皇帝,眼中流出一滴绝望而浑浊的泪水,大限将至。
  或许是冥冥之中有天意,这时候,因为宫女们太过慌乱,而皇帝又死死挣扎,她们急于得手,而在情急中给绳套打出了一个死结。
  因为这个死结,虽然绳子牢牢套着皇帝的脖颈,但一直没能把他勒死。
  这时候,一个叫张金莲的宫女跑出去告密,皇后带着人马及时赶到,犹如天兵下凡,救下了危殆边缘的皇帝。
  在皇后的指挥下,于是反抗的宫女们被一一抓住。
  随后,方皇后以皇帝的名义,下令刑部迅速审讯,并趁机把翊坤宫的主人曹端妃也加入了问罪名单,当晚就得到了曹妃主谋的供词。
  宫变后的第二天,趁着皇帝尚未完全苏醒,在皇后的授意下,端妃曹氏,和十六个宫女一同推赴午门。
  凌迟处死。
  曹端妃作为主谋,还被枭首示众,挂在市曹示众三日。
  那颗绝世美丽的头颅,便从此玉碎冰消,成为后来飘轶于街巷流言,宫闱议论里的一缕香魂。
  后来,皇后仍旧授意刑部捉拿各犯亲属,想要继续捉拿处决曹氏族人,但那时皇帝经过太医院的救治,已经苏醒。他立即下令东厂彻查。
  调查的结果不出他的所料,曹端妃和这些作乱的宫女并无瓜葛,实乃含冤而死。
  然而案子已经被做实,前面的圣旨不能收回,虽然皇帝知道端妃不可能加害自己,但他仍没有为昔日的爱妃平反,只是释放了她的家人和父亲曹察。
  从此以后,曹氏一族离开京师,长江以北再无他们的消息。
  “说起来,还要感谢这位娘娘,”倪孝棠道,“自从宫变发生以后,上面对女人的兴趣一下子淡了,对修道加倍地用心,还搬出了紫禁城,住进了万寿宫,专心修行。”
  林一闪知道倪孝棠指的是什么,他擅长写青词,皇帝好这一口。
  青词是道教举行斋醮仪式时献给上天的荐告辞文,需要用华丽繁复的骈俪体写就,倪孝棠最初受到皇帝的重用,也就是靠这一手绝妙的青词起家的。
  倪孝棠深深叹气:“所以,皇上为曹端妃鬼魂之事苦恼,我便辞官前来,一是为报皇恩,安抚圣心;二是查明了曹氏的下落,也算报答当年机缘巧合之下所获得的机遇。”
  林一闪听到这,便觉得好笑。
  他可不是为了什么报恩才辞官出来的,他是因为亲信杨睿在云南吃了败仗,架不住内阁顾师秀在御前向发难,才灰头土脸出阁的。
  这位小阁老,人前人后不论什么场合都要演戏,可谓尽业到家。
  明知他说的是一些冠冕堂皇的谀词,林一闪仍然垂下眼眸,恬静地微笑着,露出理解他、安慰他的神色:
  “您赤胆忠心,这份心意一定会为上头所知的。”
  蓝祐儿却一点儿也听不懂其中的弯弯道道,林一闪和倪孝棠的对话在她这里像是听天书。
  但是她聚精会神,还是隐约地听出,他们提到了京城,竟然还有皇宫。
  她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激动,她曾去过泉州州府一次,深为布政司衙门的大院和城墙上高耸云霄的望楼所震撼——如果是皇宫,一定比这个更大排场,更大气势吧?


第27章 给林役长道歉
  倪孝棠说:“自打我听了父亲讲过这件事以后,就害怕女人,连真龙天子都险些过不了女人这一关,以我一届人臣能以何力抗衡,就更害怕女人了,尤其是枕头边的女人。你知道这些年为什么对你越来越冷淡?因为你越来越聪明,也越来越可怕了,林一闪。你可怕到让我常常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一闪默默,她唇角微牵的样子似静夜流水般恬静,一缕光将她的肌肤照得玉般透明。
  这清雅高迈,楚楚谡谡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女装版的张晗,倪孝棠看了,心中隐隐有股恼怒和恶心。
  ——他这样循循诱导,林一闪竟然无动于衷,摆出一副无意跟他交心的架势。
  这时候,蓝祐儿急忙插嘴说:“只要公子喜欢,奴也愿做个笨笨的小女人,凡事唯公子马首是瞻。”
  说完委屈巴巴地看着他,露出乖巧讨好的神色。
  倪孝棠冷冷:“论语有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不逊,远则怨。圣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