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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风流-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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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丹压抑多年,此时倒也算厚积而发; 打了三个月; 竟隐隐有反超之态。
  危急存亡之时; 回纥可汗无奈之下; 递国书于夏,甘为附庸,尊大夏为天朝,求大夏出兵共讨逆贼。
  值得一提的是; 国书中,将魏熙与幼帝共称二圣。
  魏熙见此; 颇觉好笑。
  也不知是该说回纥精怪,还是该说他们憨实。
  如此奉承魏熙,虽会惹宗室老臣不悦; 但也将先前求娶之事给一笔勾销了,毕竟可没有那个臣子敢求娶圣主。
  回纥此举; 倒也让魏熙觉得舒心,朝中议事时,直接命范阳节度使荆永康领兵襄助回纥平乱。
  对此众臣倒也没什么异议; 先不说回纥诚心来求,单契丹如今军力便值得大夏重视。
  调令发出去的第二日,魏祯便不甚落水了; 幸得内侍以命相救,才得以幸免,当天夜里却也发了高热,引得前朝后宫动荡。
  魏熙听说此事时,已经洗漱了,闻言,命人草草给她束了头发,便要往宫中去。
  温绍延看着魏熙沉重的面色,低低一叹,拿了件厚实的氅衣给她披上:“更深露重,公主莫要染了寒气。”
  魏熙点头:“我去看看便回,你不必担心。”
  温绍延微微一笑:“公主心有韬略,我不担心。”
  魏熙闻言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行了,你快回去歇着吧,我走了。”
  等魏熙无视宵禁到了宫中,千牛卫将军曹迁赶忙来迎,魏熙问道:“陛下怎么落水了?”
  曹迁道:“先前在清明渠那便玩来着,不怎么栏杆就断了,陛下当时正攀在栏杆上,便也随着掉进水里。”
  他说罢,看向魏熙:“太后大怒,令人彻查,眼下还没有结果。”
  魏熙神色冷凝:“她不是一向小心陛下吗,怎么会由得陛下去爬栏杆。”
  曹迁摇头,只道:“还请公主多加小心。”
  魏熙垂眸看着他:“陛下真病了?”
  曹迁摇头:“陛下歇在殿里,等闲人不得去打搅,臣也不知道。”
  魏熙问道:“给陛下看诊的太医都有谁?”
  曹迁道:“是赵颐。”
  魏熙一时没想起来这人,问道:“新入太医署的?”
  曹迁答道:“进太医署有一两年了,太后和陛下有个头疼脑热的就爱传他。”
  魏熙拢了拢衣衫:“陛下高烧不退,怎么能如此草率,将当值的太医都传到甘露殿去吧。”
  魏熙话落,夷则矮身应是,领着个小内侍一同去了。
  等魏熙到了甘露殿时,殿中烛火已熄,内侍见魏熙来了,告罪一声,忙进去通禀。
  魏熙对对面的内侍问道:“陛下睡着了?”
  内侍应是:“眼下烧退了些,太后在里面陪着,应当也睡了。”
  魏熙淡声道:“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六嫂休息了。”
  内侍闻言,身子矮了几分,呐呐不敢言。
  魏熙移开视线看向殿门,也不再理会他。
  等了近一刻,殿门缓缓打开,冯氏披着头发从里面出来。
  冯氏的视线在太医的身上凝了凝,复又看向魏熙:“七娘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魏熙道:“担忧陛下,便过来了。”
  冯氏闻言,深深看着魏熙:“你还真是雷厉风行,我在此便谢过七娘了。”
  魏熙唇角微勾:“陛下如何了,我进去看看他。”
  冯氏道:“烧刚退了,人一多将他闹醒了就不好了,不如等他病好了吧,我让他去谢你来探。”
  魏熙摇头:“我这个当姑母的,哪里是图他的谢,只是担心他罢了。”
  她说罢,对冯氏一笑:“我知道六嫂向来体恤底下人,可陛下病了不是小事,怎么能只让一人看。”
  魏熙说着,指了指聚在一侧的太医:“让他们会诊一番,我们也放心。”
  冯氏不作理会:“明日吧,扰了陛下他更难受。”
  冯氏说罢,又道:“七娘不必担忧,也就他是陛下才如此矜贵,放在寻常人家,等烧退了,谁还管。”
  魏熙往冯氏处近了一步:“六嫂也知他是陛下。”
  “天底下谁不知道。”冯氏说罢,看向魏熙,眼里似有恨意:“我只恨那意图谋害陛下的人,若不是伺候的人忠心,陛下只怕……”
  魏熙淡声问道:“可寻到罪魁祸首了?”
  冯氏神色幽幽:“终是会寻到的。”
  冯氏说罢,对魏熙道:“时候不早了,宫里也没有什么事,七娘就先回去歇着吧。”
  既然冯氏坚持,魏熙也没有强闯的道理,她看向太医们:“今夜就劳太医们在此守着了,等陛下醒了,就去给陛下看诊吧。”
  魏熙说罢,对冯氏一颔首,便转身走了。
  等魏熙回到府中,方过了二门,便见前方有人携着暖色烛火徐徐而来。
  魏熙看着衣衫齐整的来人,眉头微微蹙起:“怎么这个时辰还出来?”
  温绍延温声道:“睡不着,便想着等公主回来。”
  他说着,牵了魏熙的手,和她一起往里走去,闲谈一般道:“宫里如何了?”
  魏熙见他如此,态度也再硬不起来了,她道:“我猜陛下八成什么事都没有。”
  魏熙说罢,眉眼里生出了些厉色:“依我看,陛下落水就是她策划的,目的就是要诬陷我。”
  她说着,有些轻慢:“可惜她是个拎不清的,敢让陛下落水,却不舍得让孩子结结实实的病一场,连戏都做不足,竟还想着学什么师出有名,愚蠢。”
  “只要说出去有人信便是,师出有名又不是做给咱们这些人看的。”温绍延说罢,微微动了动胳膊,他的右手使不上劲,眼下打灯笼的时间略长,便开始酸麻了,眼下一活动,引得烛火轻颤,灯影微晃。
  魏熙见了,抬手要从温绍延手里接过灯笼,温绍延将灯笼往外挪了些许:“怎么能让公主提灯笼。”
  魏熙瞪他一眼:“那便给底下人,你的手刚有些起色,胡闹什么?”
  温绍延轻笑,眼底神色柔柔的,如暖和的棉絮:“路不长,何必让他们再来插手,我喜欢和公主这样走着。”
  “这有什么好喜欢的。”魏熙说罢,却将手收回,和温绍延一同往院中走去,她看着撒在她衣服上的烛光,竟有些流光溢彩的感觉,确实和往日不同。
  “这样暖和。”温绍延侧首看着魏熙,眸中被烛火镀了一层暖色,他补充道:“暖到心里了。”
  “那你心里平时得冷成什么样,该不会是冰做的吧。”魏熙展颜,抬手按住了他的胸膛:“快让我摸摸,看看化了吗。”
  温绍延揽住魏熙的腰:“公主多摸一会儿就化了。”
  魏熙抬眸扫他一眼,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胸膛:“老不知羞的。”
  ————
  幼帝病重,无法临朝,下了朝后,魏熙便和朝中重臣一起前往甘露殿探望。
  等魏熙他们到时,已经有几个宗室命妇在了。
  魏熙一进去,便见了和其余命妇一起矮身行礼的魏琬,魏熙免了众人的礼,对魏琬笑的:“真是稀客,你家怎么就让你来探病了?”
  魏琬直起身子,道:“我阿娘有些咳嗽,怕冲撞了陛下,便差我来了。”
  眼下也不是说话的时候,魏熙点头示意知道了,便看向冯氏:“陛下如何了,太医看过了吗?”
  冯氏面有忧色:“烧退了,可落了水,险些丢了命,哪里那么容易好。”
  宜王妃闻言气道:“也不知是哪个黑了心的要害陛下,寻出来非得卸了他的骨头。”
  魏琬闻言,捂住胸口有些夸张的抽了口冷气:“叔祖母这话说的,怪吓人的,当心吓到陛下。”
  冯氏温言道:“陛下睡着了,听不到。”
  宜王妃道:“那我们还是出去说吧,免得吵醒了陛下。”
  宜王妃话落,冯氏便带着众人往外走了。
  魏熙回头,看了屏风一眼,复又对一旁守着的内侍递去一个眼神,内侍见了,微微躬身,转身进去了。
  众人出去后,便到了厅中坐下,冯氏和在座众人讲诉小皇帝落水的遭遇,讲诉自己如何的担心,一个个无奈的字眼吐出,端的慈母心肠。
  魏熙听的烦闷,侧首去看魏琬,她今日不怕冷一般穿了一件坦领襦裙,红色的布料衬着她白腻的皮肤,好似剥到一半的荔枝,妩媚娇艳,仅看着,便知可口鲜美。
  魏熙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绣着鸾鸟纹的纁色袍子,一时竟想不起来自己上一次用心打扮是什么时候了。
  魏熙看着底下的几个老臣,整日和他们混在一处,真是都让他们带老了。
  魏熙神游天外,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内侍前来回话,小心翼翼却又直指魏熙的答案瞬间在厅中兴起了波澜。
  众人纷纷看向魏熙,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
  冯氏很是惊愕的看着魏熙,道:“七娘,你……”
  魏熙眉梢一挑:“我?问我作甚,不该问六嫂你自己吗?”
  冯氏气怒:“你这是何意!”
  魏熙不理会她,对陈敬吩咐道:“一会将涉及此事的人都带到大理寺去审问,陛下安危乃国之大事,怎么能在宫中自行论处。”
  陈敬闻言,回身吩咐身后的内侍过去。
  冯氏却道:“朝中不皆是在你的掌控下吗?”
  魏熙一顿,忽的笑道:“六嫂将我想的太厉害了。”
  她说罢对内侍挥了挥手:“去吧。”
  等内侍走了后,太师常恪道:“公主为大夏鞠躬尽瘁,臣等都是知道的,可此事毕竟关乎陛下,公主不如先避嫌,歇几日。”
  魏熙扫了冯氏一眼:“陛下都如此了,我若是歇几日,怕是命都要歇没了。”
  冯氏面色一冷:“七娘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魏熙说罢,懒懒往后面靠去:“我只是奇怪,若是谋害陛下不得妥善准备好,当着内侍的面让陛下落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替陛下洗个澡?”
  唐宪闻言,正色道:“此举尚有疑虑,还需再加审问,大夏眼下不能没了公主主持大局。”
  正说话间,魏熙派出去的内侍回来了:“启禀公主,谋害陛下的内侍方才自尽了。”
  魏熙看向冯氏,似笑非笑:“还真巧。”
  冯氏唇角微勾:“是巧,七娘原来早有准备。”
  魏熙嗤笑:“早有准备的是六嫂吧。”
  二人明目张胆的打机锋,其余的人神色变换,却未曾贸然插嘴。
  唐宪心中一叹,道:“既然陛下无事,这事就如此过去吧,依臣看,此事说不准就是将作监疏忽了。”
  魏熙摇头:“这可不行,六嫂不是说陛下没那么容易好吗?关乎龙体,可不能如此算了。”
  魏熙话落,冯氏面色微僵,却听寝殿中传来喧闹:“混账!你们为什么不让朕出去!”
  她霍然起身,冷冷瞪了魏熙一眼,便往寝殿去了。
  魏熙见状,招呼着众人一同跟去。
  魏琬起身,慢悠悠的往前走,笑的:“不愧是陛下,瞧这声音,中气十足的,好的还真快。”
  冯氏脚步一顿,理了理衣衫,稳步往前行去。
  到了寝殿,魏祯正好破门而出,唇红齿白,讨人爱的很,哪有什么病模样。
  魏祯见了冯氏,忙停了下来,面上有些惧意。
  魏熙见状,上前走了几步,嗔怪道:“陛下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跑出来了,也不怕太后心疼。”
  魏祯闻言看向魏熙,拧着自己的手指,从唇中挤出一句话:“姑母来看我了。”
  魏熙一顿,没想到内侍会用这个借口引魏祯出来。
  她此刻只觉心中一软,抬手抚向他的头,问出的话却全然与心软无关:“好端端的怎么病了,又要吃苦药了。”
  魏祯面色有些扭曲:“我没……”
  “昨夜才退了热,怎么风风火火的就出来了?”冯氏打断魏祯的话,吩咐内侍将魏祯带回去。
  魏祯满面不情愿,却终是依言往回走,走了几步,他又回头:“姑母,我的猫呢?”
  冯氏闻言,神色有些不自然。
  魏熙扫了冯氏一眼,复又对魏祯道:“姑母不是给你送来了吗?黄色的,比小老虎还耀眼。”
  魏祯摇头:“我没看到。”
  魏熙微微一笑:“那应是底下人办事不力吧,姑母再送你一只。”
  魏祯闻言笑开:“多谢姑母。”
  说罢,脚步轻快的回了殿中。
  等殿门关上后,魏熙看向冯氏:“看陛下的样子,不像是有事呀,亏六嫂说的那般严重,吓的我们巴巴就跑来了。”
  如此一来,明眼人都知道陛下落水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冯氏是太后,一时也没人说什么,皆刻意将此事压下去了。
  或许真应了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等这事在宫里都没人提及之后,远在边疆的人却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千五,人品和痘痘一起爆发……
  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第258章 宫乱
  过了十来天; 镇国公主迫害幼帝,意图谋反的消息在北疆传开; 本该去襄助回纥的荆永康得知后,调转方向; 举兵勤王。
  河东节度使崔琢得知后; 忙领兵阻拦; 修书朝中; 控诉荆永康不听君令,诬陷公主,意图谋反。
  魏熙闻言大怒,命怀化大将军郑修明和崔琢商讨叛贼; 又命范阳领兵都督募兵前去支援回纥。
  如此一来,范阳一时竟没了防御外敌的兵力; 魏熙见状,又从河东、朔方、平卢三地各抽调五千兵力,调柏明义为新任节度使; 前去镇守范阳。
  调令颁布的第二日,郑修明便如神兵天降; 襄助崔琢将荆永康牢牢挡在范阳以内,甚至还有一举擒获的势头。
  如此一来,便是傻子都知道魏熙是早有防范。
  虽如此; 却也好似坐实了魏熙意图谋反的传闻。
  冯氏大惊,通过宜王修书递与魏潋领兵旧部,而这些信; 未出长安便递到了魏熙案前,魏熙不作理会,命自己的人光明正大的送往各地。
  各地领兵大将见此,心知冯氏必败,权衡一番,便按兵不动,唯有武宁节度使表面应和,却暗中布置人马,其子规劝,却被其怒斥而回,仍旧秘密调遣兵将,不过当夜却溺水而亡,使者见状,当即代魏熙封其子为新任节度使。
  如此一来,南边倒也平顺,北边却不能一概而论。
  任关内道采访使的季璁却突然伙同洛阳留守兴兵而起,一者与荆永康攻打郑修明,一者向着长安而来,倒也闹了不小的动静。
  魏熙大怒,调兵遣将前去镇压后,便传季廉问责,季廉当即便将季璁从季家除名,至于魏熙所言的卸职避嫌,却是当做没听见,仍旧将军权握的牢牢的。
  魏熙见状,倒也不恼,任由他与已经领了羽林卫和骁卫的谢宜安两两僵持。
  可就在战况越发激烈时,一范阳领兵校尉却风尘仆仆的于人潮熙攘时策马而入,一面穿行,一面声嘶力竭的嘶喊,言冯氏和荆永康内外勾结,意图不轨,求魏熙救他们那些被荆永康所迫的军士。
  百姓慌忙避让后,听着他的话,皆议论纷纷,也顾不得抱怨了。
  可那校尉还未行多远,便被两个千牛卫当街击毙。
  百姓们可没什么心思去思量这校尉所言真假,不过半日,太后和逆贼内外勾结的消息便传开了,传来传去,甚至连皇帝都成了冯氏与荆永康所生之子。
  长安民心激愤,不少百姓竟堵在宫门口,要求处死冯氏。
  冯氏见状,虽气怒魏熙的下作手段,却也不敢贸然动作,只能闷在宫里。
  可她不动作,不代表旁人不替她出头,百姓闹了不多时,便被一群内侍侍卫打了回去,由此一来,诛杀冯氏的呼声越来越高,至于魏熙谋逆之事,早就没人提了,就是有人提及,也是冯氏谋害忠良。
  百姓不知内情,但却知道自从魏熙掌政以来,他们的日子好过不少,他们又不是朝中官吏,谁会和好日子过不去,管皇帝是男是女呢。
  长安事态不利,外面却隐有胜态,也算是给了冯氏安慰。
  眼下已经入冬,天黑的早,等魏熙将密信送出去时,天色已经灰蒙蒙暗了下来。
  魏熙站在远眺天色,缓缓吸了一口气,道:“风雪欲来。”
  魏熙的声音轻轻的,可却让听的人心中沉沉。
  话落,一阵寒风吹来,吹的魏熙袍袖翻飞,温绍延见状,回屋替她拿了一件裘衣,方给魏熙披上,便见天上降下轻渺的莹白。
  他微微一顿:“下雪了。”
  魏熙唇角勾起:“下雪了。”
  她说罢,侧首看向温绍延,有些遗憾:“我许久没仔细打扮过了,本还想着穿那件新做的红色襦裙呢。”
  魏熙说着,往后靠在温绍延的肩膀上:“那么长的裙摆,出去走一遭全都弄脏了。”
  温绍延揽住魏熙的腰,笑的:“公主喜欢便穿呀,我背着公主走,就染不脏了。”
  魏熙往他腰上拧了一下:“又不是残废。”
  魏熙说罢,拉着温绍延进了内室:“你帮我选衣服。”
  魏熙说罢,命人将她新做的衣服都拿出来。
  不过片刻,宽敞的内室便被捧着衣服的婢女衬的拥挤了。
  魏熙拿了一件长衫往身上比了比:“这两年又是顾忌着服众,又是因着阿祯的,竟也没好好打扮过。”
  温绍延看着那薄薄的衣衫,抬手从魏熙手中拿出,挑了一件厚实的袍子递给魏熙。
  魏熙看着那袍子上的鸾鸟纹,蹙了蹙眉头,将袍子丢给了婢女,婢女矮身捧住,复又默不作声的站好。
  温绍延摇头一叹,拿了一件紫色的襦裙给魏熙。
  魏熙放在身上比了比,只听温绍延道:“陛下快三岁了吧。”
  魏熙动作微滞,将衣服放了回去。
  温绍延垂了眼睫:“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了。”
  魏熙回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复又缓缓移开了视线,拿了一件白色衣裳:“便是不记事,他也终会知道这一切,你当朝中那些人嘴巴,都那么严实吗?”
  温绍延看着魏熙冷然的侧脸:“我担心公主。”
  魏熙放下那件衣服,回头看向温绍延:“我看着阿祯长大,他就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被自己的孩子迫害吗?”
  温绍延唇微抿:“公主……”
  魏熙不再理他,随意拿了一件衣服便让人下去了。
  只有温绍延站在原地不动。
  魏熙将衣服递给春鸣:“我要更衣了。”
  温绍延不退反进,走到魏熙身前:“方才是我过于小心了,陛下是个聪明孩子,教养之恩不会忘的。”
  魏熙摇头一笑:“往后的事谁知道呢。”
  她说罢,轻轻退了温绍延一把:“好了,出去吧。”
  温绍延微微一笑,配合着魏熙退了出去。
  等温绍延出去后,魏熙抬臂让婢女给她更衣,衣服上身,她才发现,竟又拿了一件圆领袍。
  她看着身上这件红的似火的圆领袍,心中有些倦意。
  魏熙打扮妥当后,已是月上中天。
  她推开房门,却见温绍延抱着琵琶在擦拭。
  魏熙微微一顿:“怎么想起将它拿出来了?”
  温绍只道:“我给公主弹一曲吧。”
  魏熙有些惊喜:“手好了?”
  温绍延轻抚琵琶:“能弹琵琶了。”
  魏熙闻言,面上露出笑意,矮身坐在温绍延身畔,托腮听他弹。
  温绍延轻拨琵琶,略显生涩的音从他指间流泻出来,是魏熙再熟悉不过的《林下意》。
  魏熙听着,心中有些安逸之感。
  一曲未了,陈敬便快步过来了:“公主,季廉带人过来了,言公主谋反,要捉拿公主。”
  琵琶声随着陈敬的话微滞,不过一瞬,便又接住了,好似先前只是听者的错觉。
  魏熙不理,等温绍延这短短一曲弹完才道:“去宫里吧,我倒要看究竟是谁谋反。”
  ————
  成败与否就再今日一举,冯氏坐在魏祯床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不停地差人去打探情况。
  坐久了,冯氏身上的袆衣生了褶子,她心中不喜,抬手用力将褶子抚平,却听床上嘤咛一声,她松了手,抬眼去看,只见魏祯翻了个身子睡得香甜。
  冯氏看着魏祯的脸,面上有了丝笑意,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却见贴身侍婢脚步匆匆的进来。
  冯氏收回手,看向宫婢:“怎么了?”
  宫婢道:“镇国公主来了。”
  冯氏脊背僵住,心中却没有什么惊讶之意,她隔着袖子握住袖中的匕首,道:“只她一人?”
  宫婢摇头:“她将宗室朝臣都唤来了,眼下快到了。”
  “季廉呢?赵青柏魏渊呢?”
  宫婢道:“季廉被俘,赵青柏叛变,又拘了魏渊。”
  冯氏闻言,唇角一勾:“还未听见雷声呢,雨便停了。”
  她说罢,恨声道:“魏熙这是拿我当傻子耍。”
  冯氏说罢,便见几个内侍推门而入:“公主请太后前去问话。”
  冯氏牢牢坐在原地,并不动作。
  内侍们见状,也没犹豫,直接上来便要拖走冯氏。
  “混账!”
  冯氏突然厉声一喝,不止镇住了内侍,连魏祯都被她吵得不安稳,蹙着眉哼唧了两声。
  冯氏顿住,忽的抱着魏祯哭了起来。
  魏祯被她闹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阿娘怎么了?”
  冯氏的脸颊贴了贴魏祯的脸,将他的脸上沾了一层湿润:“阿娘没事。”
  她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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