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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辞-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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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俞璟辞何苦受过此种委屈。
天一亮,山楂听禾宛说了此事,去二门处找禾津抱怨,禾津性子沉着了不少,可她也被山楂的话气到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回俞公府找老爷!”
沈梓姝还纳闷没见着俞璟辞来请安,别是真的生病了,问舒玉婷,舒玉婷巴不得俞璟辞不好呢。
“我也不知道,今早给侧妃请安时,被她屋里的丫鬟拦下来了!”
沈梓姝心咯噔一跳,难不成事真的生病了?随即又镇定下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只要大家认为是假的就可以了。
“娘娘,外边俞公府夫人求见!”丫鬟带着二门的婆子来向沈梓姝禀告。
沈梓姝心里冷笑,把她堂堂太子妃当成什么了?不就装病忘记请太医了?俞公府夫人就找上门来,搁在膝盖上的手抓紧了裙摆,她不自然道,“还不快请进来?”
俞清远听禾津说了此事儿当即让邱氏带着大夫来看看,他是外男,太子不在进后宅不便,邱氏则不同。
片刻,邱氏就走到了跟前,朝沈梓姝行礼道,“太子妃吉祥!”
沈梓姝脸上已然带了笑,“怎敢怎敢,论起来,您是我长辈,哪能让长辈给晚辈请安行礼?”沈梓姝嘴上虽说着,坐着却是没动,受下邱氏的礼才恍然大悟,“瞧我这性子,来人,快给夫人赏座!”
邱氏仍规矩站着,声音低沉“昨日听侧妃娘娘说想念臣妇做的蛋羹鱼了,臣妇允了她今日会给她做,故特来探望侧妃娘娘!”
邱氏目不斜视,说的话毫无漏洞,让沈梓姝抓不到错处,思考再三,“俞妹妹真是好福气,不知怎的回事,本宫近日也特别想吃鱼了,不知俞夫人可否教一教本宫身旁的厨娘,让本宫日后也能饱饱口福?”
沈梓姝话一出,在场的人神色不一,让俞公府堂堂国公夫人教丫鬟,传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邱氏脸色也变得不好看,她以为俞璟辞在太子府不说多如鱼得水,起码游刃有余,谁知竟是今日这种局面,邱氏常年温和着脸,很少与人红脸,故她的脸一沉,还在窃窃私语的丫鬟良人们立马住了嘴。
“昨日宫中不是有鱼吗?侧妃娘娘想吃鱼不过是念着小时候的味道,太子妃这话臣妇确是不太明白,难不成臣妇的手艺比皇上赏赐的宫宴还让太子妃念念不忘?”邱氏这几年跟着人打交道,她琢磨出不少门道,好比现在,她不说宫中设宴的鱼是御膳房厨子弄的,只说是皇上赏的,太子妃能点头说是?
沈梓姝神情一噎,抓紧裙摆的手慢悠悠抬了起来,抚了抚额头,“罢了罢了,是本宫误了夫人见闺女,来人,把夫人送去榭水阁!”
俞璟辞已经醒了,听禾宛说禾津回俞府找人了,她倪了禾宛两眼,见夏苏带着邱氏进屋,俞璟辞以为自己眼花了,喃喃的叫了声,“娘!”
再普通不过的娘,硬是让邱氏红了眼,坐在床边,拨开女儿的头发,“才一宿没见,娘的辞姐儿怎么变得精神不济了?”
夏苏说了俞璟辞的情况,俞璟辞这次月信来,不止肚子痛,却是连床都下不来,此时躺着还好,若下床,不到三秒肚子立马又开始痛。
邱氏拭了拭眼角的泪,叫身后的大夫,“大夫,你快来瞧瞧!”
大夫是俞清远请进府的,俞璟辞没料到竟然是名女子,邱氏不得不佩服丈夫想得周到,“辞姐儿,只管放心,她医术极好!”
俞璟辞哪是奇怪这个?
女大夫把了很久的脉才收回手,开了方子,邱氏急切问,“辞姐儿没事儿吧?”
“夫人不用担心,小姐可能受了凉,凉气入了肚子又逢小日子来了才会痛不欲生,我开个方子,吃上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邱氏一听,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转身对着夏苏几个丫鬟,当家主母的威严尽显,“怎么伺候的?你家主子怎么会受凉?”
“娘,我没事儿,可能吃了什么食物受凉了而已!”
夏天了,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俞璟辞贪吃,肯定会吃多了。
“你啊~”邱氏握着女儿的手,再三问了大夫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大夫摇头,不过是受了凉,调理一段时间就可以了。
这次让邱氏放心下来。
邱氏让夏苏守着煎药,她去厨房准备蛋羹鱼要用的食材了,俞璟辞小日子来了,不能吃辣,她做了个白味蛋羹鱼。
俞璟辞吃得津津有味,完了还意犹未尽,“还是娘做的饭菜好吃!”
邱氏被逗笑了,撅着嘴,“谁以前吃了几顿就嚷着要夏苏下厨?”小女儿自小乖巧懂事,邱氏难免又想起今日太子妃的话来。
送走邱氏,俞璟辞问山楂发生了何事,山楂不敢隐瞒,将太子妃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俞璟辞枕在枕头上,头发遮住了她的脸庞,山楂看不清她的表情,可她的话却让山楂打了个寒颤,“我不跟她计较她以为我把之前的事儿都忘了,夏苏的仇哪那么容易就接过去?”
萧珂缮回府,问守卫可有人来过,守卫开始吞吞吐吐不说,海树一条腿伸出去,他立马就说了。
他也是今早知道俞侧妃确实是生病了,后宅女人变着花样争宠的方式他见过无数,因此才没把夏苏的话放在心里。
“殿下,您看!”
“没听都说无碍了吗?”萧珂缮拂袖进了屋子,书房的门关了后又传来冷冷一句,“失责,杖责一百!”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求饶声立马被呜咽掩盖。。。。。。
书房里,几个大箱子最是惹人注意,上边被上了锁,萧珂缮一一扫过,却在一处箱子前停了下来,他大步上前,弯身拉起锁,“海树,进来!”
海树站在他身后,不懂他为何对着箱子发呆。
“这锁是你们落上的?”
海树走进一看,咦了声,“当日殿下让落锁,落锁的奴才见这上边已经有锁了,以为是侧妃娘娘没来得及打开。。。。。。”
说道这,他猛然顿住,当时,萧珂缮吩咐把箱子搬到榭水阁就命人开了锁,还把锁收走了,那么,这锁。。。。。。
“难不成是侧妃娘娘自己命人锁上去的,不是说都分出去了吗。。。。。。”声音在萧珂缮的冷眼下越来越低。海树脑子一转,“奴才这就去打听。。。。。。”说完急急忙忙退了出去,生怕慢了半步会被杖责。
走出去几步书房传来萧珂缮再冷清不过的声音,“画卷!”
海树回来得慢,推开门,逆光中,自家殿下还维持着他走前姿势,“殿下,奴才向几个院子的丫鬟问过,她们说没见过什么画卷,想必是侧妃娘娘对画卷爱不释手,自己收了?”
说完就感觉头顶的目光变得深沉,犀利,他吞咽了口水,接着道,“侧妃娘娘最是爱收集孤本,图画,沈娘子的花样子侧妃娘娘想尽了法子才收集到,殿下送的画卷更是世上独一无二,难怪侧妃娘娘舍不得送人。。。。。。”
海树若发现萧珂缮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的眸子泛着冰冷寒冽的清光,后边的话他怕是说不下去了。
俞璟辞在床上躺了一天,夜里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再一次翻身时感觉身旁多了个人,熟悉的气息让她身子一僵,抬眼一看,光晕中,萧珂缮的脸被拉得很长,清冷得像窗外的月光。
她还未出声,唇就被盖住,只得瞪着双眼,看向那个熟悉的面庞。
萧珂缮和衣躺了上来,俞璟辞往里一退,立马被捞了过来,“别怕!”
萧珂缮不知道为何,心中积攒的千言万语竟成了这两个字,他从俞璟辞眼中看到了两字,平静,对,只有平静。
以往带着嗔怪,算计,责备,讨好,谄媚的眼神,如今看向他的只有平静。不自觉的,萧珂缮手捂住了那双眼,搂着俞璟辞,拍着她的头,“睡吧!”
若不是俞璟辞熟悉萧珂缮身子,还真会以为眼前这个是顶替的呢!不明白萧珂缮为何转了性子,她挣扎了两下,“热!”
环着她的手臂果真松开了,手伸到了他肚子处,轻轻按摩着,“还痛吗?”
俞璟辞声音沉稳,“不痛了!”是,只要不下床站着,坐着,都不会痛。
两人没有说话,俞璟辞以为他睡着了,谁知听到他小声的低喃,“是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俞璟辞受宠若惊,当下脑子更清醒了,“殿下梦魇说胡话了?妾身怎担当得起?”
这句话说完,身后没了声音,俞璟辞想他可能睡着了,谁知他又说道,“本宫说你担待得起你就担待得起!”
俞璟辞闭上眼,不想再猜测是何事情让他如此低声下气。
翌日一早,进屋收拾的山楂隐隐见着帷帐有个伟岸的声影,差点惊呼出声。
萧珂缮一宿没睡,抽回肚间的手,他压低声音道,“出去,没有吩咐,不得进来!”
“是!”山楂捂着嘴小跑着出去了,不忘轻轻带上们,去厨房找夏苏聊,“殿下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害得我差点犯了错!”
正忙着往锅里添枸杞的夏苏连个眼神都没给她,“殿下难不成要专程跑到你屋里说一声?”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快出去,记得守在门外,那两人得了信肯定要出幺蛾子!”两人指的是舒玉婷和陆坊萱。
“知道了!”山楂得了令,活蹦乱跳出去了。
屋内,俞璟辞还睡着,萧珂缮掰过她身子,细细打量着她,小巧的鼻梁黑亮的眸子紧闭着,下巴抿得紧紧的,好似在梦里要不安生,如雪的肌肤比往日添了几分苍白,他伸手把她的发拢到耳后,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带任何情。欲。的一吻。
看着她的睡颜,萧珂缮困意来袭,环上她的腰,睡了过去。
醒来时身边空空如也,他叫了声,“辞儿?”无人应答,他拧着眉穿戴好,夏苏从外边进来,“殿下醒了?主子去园子看石榴去了,殿下可要现在用膳?”
“不用!”简单洗漱后,去了园子。
远远看到有一女子,身着绿色石榴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石榴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粉腻酥融的身姿落在他眼里却是格外孤寂。
朝几个丫鬟打了个禁音的手势,隔着距离,他眼里全是她,垫脚尖的她,皱眉的她,舒心的她。。。。。。
二门处禾津找山楂,山楂退出去回来,见太子还站在走廊处看着这边,她凑到俞璟辞跟前,小声道,“大少爷说等些日子!”
拖着枝桠的手一顿,脸上散开成一朵花,酒窝晕开来“还是大哥有本事!”
山楂被盯得发毛,忍着会被怪罪的心思指了指走廊处,“殿下来了,瞧了好一会儿了,主子要不要打个招呼?”
主子跟殿下闹矛盾了,而且还不小,山楂识趣的潜退了所有人,给两人冰释前嫌的空间。
萧珂缮走过去,俞璟辞已经矮了身子,他把人扶起来,“身子不舒服怎么出来了?”
“好多了,闷在屋里也不好!”
萧珂缮问一句她便答一句,眉间淡淡的疏离被萧珂缮捕捉到了,他紧了紧手臂,“回屋吧!”
☆、第80章 送走舒良人
俞璟辞偏头斜着萧珂缮,以往的她用此种眼神,或半嗔或佯怒,而此时,她水汪汪的眼神闪过萧珂缮从未见过的情绪,他心一顿,捕捉痕迹的错开了视线,“果树第一年结出来的果子吃了不好,你若爱吃石榴,护国寺山下的一片庄子有许多石榴树,到时。。。。。。”
萧珂缮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出现声音不适时打断了他,“殿下吉祥,我们来探望侧妃娘娘,不成想打扰了二人。。。。。。”
舒玉婷你倾着腰,低着头,微微咧起的嘴角暴露了她此时的心情,随后而来的山楂站在走廊拐角对着二人跺了跺脚,提着裙摆走到萧珂缮跟前,请罪道,“殿下,是奴婢办事不利,被她二人硬闯了进来!”
山楂如今可会估摸萧珂缮的心思里,依着刚刚殿下在走廊处站了好一会的心思,他多半是想讨好自家主子,如此,舒玉婷闯进来自是坏了太子的好事。
她头埋得更低了,说出的话也委屈至极,“太子,都是奴婢的错,舒良人怎么说也是府里的主子,况且太子您没说不准打扰,奴婢怎敢出手拦着,虽知道我家主子这几日最怕被打扰,可终究是。。。。。。”
俞璟辞垂眼看了山楂两眼,从来不知道她还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舒玉婷心底得意至极,一个小小的丫鬟敢拦着她,若不是有陆坊萱拦着,她当场要她好看。
萧珂缮一直盯着俞璟辞,见她拧着眉,以为肚子又痛了,自然的伸出手扶住她,眼神扫过还行着礼的两人。
他对舒玉婷没什么好印象,一个仗着贤妃宠爱蹭鼻子上灰被宠坏了的小姐,贤妃真以为他会上当?
“你说你来干什么?”萧珂缮仿佛没听到山楂的话,直直的看着舒玉婷。
舒玉婷窃喜,嘴上牢记陆坊萱教的话,重复“听闻娘娘身子不适,我特意来看看,来榭水阁数月,娘娘对我照顾有加。。。。。。”
萧珂缮得了想要的话,一摆手,向院外叫道,“来人,舒良人性格贤良,孝顺有方,送她回舒府,就说本宫不欲舒大人因为侍疾耽误了前程,如此,让舒小姐回府替舒大人在舒老夫人跟前尽孝吧!”
他一席话说完,舒玉婷傻愣愣的站着,精致的脸确是一片惨白,旁边的陆坊萱也惊讶的抬起了头,被送回舒府?不是让舒府抬不起头来?此时,陆坊萱脸色跟着一片白,身子忍不住发颤,她会不会落得跟舒玉婷一样的下场?
海树趁着舒玉婷开口前已经掏出手帕捂住了舒玉婷的嘴。
院子里又安静下来,陆坊萱没等来萧珂缮的责罚,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告辞时声音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她会遭受跟舒玉婷同样的待遇。
退了两步,在她心还没落到实处,就听清冷的声音传到耳边,“你打什么主意你心里边清楚,以前的事儿我不欲追究,今后就好好待在院子里,为你堂姐祈福罢!”
脚步顿住,随即又缓缓提起,陆坊萱心中一涩,她是不是该庆幸没落得被送回家的命运?
俞璟辞在萧珂缮说完一番话后又重新看石榴去了,石榴见风而长,如今已然比拳头大了,顶端又像绽放开小的喇叭花,她围着石榴树走了一圈,撇到萧珂缮还握着她的手,不由得一僵,不经意的要抽回,却被握得更紧了。
“屋子暖和些,咱回屋吧!”
萧珂缮已经给了台阶,俞璟辞再要拿捏只怕会适得其反,不过要她毫无芥蒂的对着萧珂缮璀然一笑,她做不到。
萧珂缮见她肯自己走,心里稍稍一暖。
两人就在屋子里下棋,品茶,看书,岁月静好,身边的女子静好,萧珂缮心里边的燥热平复不少。
海树在屋外说求见时,萧珂缮收回桌上的手,搁下笔,难得见到俞璟辞往外抬了抬头,他心思一转,“进来吧!”
当着俞璟辞的面,海树一字不漏描述了送舒玉婷回舒府的情况。舒大人在家侍疾,海树把人交到他手里,舒大人却是说什么都不接。
“我舒家的女儿是皇上钦赐的秀女,太子怎么能说送回来就送回来,不是打我舒家的脸是什么?”舒大人今日因为舒老夫人的病忧心忡忡,若舒老夫人去了,少不得要丁忧三年,三年,七皇子在三年中可怎么办?
海树只听萧珂缮的吩咐,让婆子扶着舒玉婷下了车,此时的舒玉婷发髻紊乱,见着舒大人,当即哭了起来,要舒大人为她做主,又说要去宫里找贤妃娘娘撑腰。
舒大人心里边想的与舒玉婷差不多,不过他在朝廷摸爬滚打几十年,自然不可能让海树看出他的心思,况且,他还不清楚,萧珂缮这招是不是就等着他进宫找贤妃诉苦呢!
“哭什么哭,我舒家的女儿是这么经不起事儿的吗?”他心里边还在考量,海树说的虽是恭维舒玉婷的话,可他女儿什么性子他能不清楚?多半是在太子府闯出什么祸来,惹了太子不快才把人送回来。
可太子说了,让她回来侍疾。。。。。。
“海树,您看这样可好?你先带着我家小女回去,明日我就亲自登门拜访太子殿下,若太子殿下决心让她回来侍疾,明日我就接她回来如何?”
这是舒大人能想到最好的法子了,即使太子铁了心要舒玉婷回府,可今日之事传到外边,只会说舒玉婷心忧祖母回家探望,明日他再去太子府,把人接回来,有了太子的一番话,外人怎么也觉得她是回来侍疾而不是被撵出太子府的,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再想法子。
海树跟在萧珂缮身边多年,舒大人的一番话他有怎会不明白其中意思,可是,依着太子的意思,怕不会给舒玉婷这个机会了。
“舒大人严重了,太子说了让我送舒小姐回府便是回府,若把人再带回去,不说舒小姐,奴才的命怕也保不住!”
海树心里边也不喜舒玉婷,可他不敢跟舒家闹得太僵,两人推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法子,海树回府再向太子求求情,问问可还有转寰的余地。
舒玉婷在舒服待了会,海树一离开,舒大人就命人带着舒玉婷去了一处院子,他不能让舒玉婷在舒府待着。
海树并不会给舒玉婷求情,不过舒大人的话他得如是转达,“舒大人把奴才叫道一边,给了一笔银子,问奴才是不是舒小姐闯祸了,奴才都是照着太子交代的话说,太子,您说舒大人会不会进宫找贤妃娘娘?”
去自然是要去的,不过舒大人猜忌心中,此时多半在逼问舒玉婷太子府发生何事惹得他不快,不会贸然进宫找贤妃。
“你去回了舒大人,就说有了舒小姐侍疾,他更能专心政务,为父皇排忧解难,本宫一举两得,成全了他!”
萧珂缮现在还不是皇上,可说出的话已有了上位者威严,海树应了声是,退出去,关了门。
桌上的纸还铺着,上边的墨迹干涸了,萧珂缮提起笔,在盈盈而立的女子旁,三五笔描勒出几颗枝桠!
沉溺在萧珂缮话里的俞璟辞没注意萧珂缮脸上柔和的神情以及离开时,视若珍宝的拿着画卷模样!
她抬起头,屋里已经只剩下她了,很快,山楂进屋,开始收拾桌上的笔墨纸砚,俞璟辞想起一事,问山楂,“今日,当真是舒良人硬闯进来的?”
以山楂泼猴劲儿,动手不是不可能,怎么三言两语向舒玉婷示了弱?而且,山楂走时见着萧珂缮神情,巴不得她跟萧珂缮冰释前嫌,怎会给旁人钻空子,扰了他们清净?
山楂知道此事儿瞒不过俞璟辞,她做好准备防着二人,自然有本事让她们进不来,还好禾宛在旁边提点了两句,有时啊,就是要让太子看清楚主子在他心里的位子,等主子知道太子是待她真心实意的后,两人自然就和好如初了。
所以,舒玉婷要说求见主子时,她只稍稍表示了句,“主子正跟殿下赏石榴,没时间!”舒玉婷就站不住,趾高气扬以身份压人要进去!
陆坊萱有几分脑子也不知道被她设计了,于是才有她告状一说!
山楂自知理亏,供认不讳,“主子,奴婢做错了,可奴婢只希望主子跟殿下好好相处,奴婢看得出来,殿下心里边对主子有情有义,定是有什么误会了!”说得委屈至极!
俞璟辞又急又气,拿着手里的书就挥了出去,山楂不躲不闪,书的一脚打到了她额头,她也不喊疼。俞璟辞心里边更不好受了,叹了口气,“此事就算了,下不为例!”
萧珂缮对他有情有义?终究是山楂性子单纯了些!
“主子不生我的气了?”山楂额头虽疼,只要俞璟辞不生气,这额头值了,见着俞璟辞点头,山楂立马雀跃起来,她是下人,看事儿的角度多了一层,那就是,俞璟辞肚子痛,去未央阁让太子妃请太医,沈梓姝却多加推脱,估计也是见着主子要失宠了想要趁机踩上一脚吧,这就是后宅争斗,不受宠了,什么都能欺负到你头上,她不要俞璟辞再次出现那样的危急时刻。
俞璟辞见她眼光一直打转,眼眶忍不住一红,山楂生性单纯,这种事情哪是她想出来的,换成夏苏或者禾宛还差不多,身边人一心为着她,她又何苦揪着心里的那点不痛快?
让山楂下去上药,她走到桌边看着凌乱的书桌,也不知萧珂缮画了什么弄得纸张凌乱!
萧珂缮回了时天色已经黑了,桌边还用冰冰着银耳汤,他心里一暖,朝内室一瞧,晕黄的光透出一片温馨来!
俞璟辞是不是不生他的气了?
他走到桌边,坐下喝了一碗,想着俞璟辞肚子不舒服,出门压低声音让夏苏熬一碗生姜红糖水,等在门口,见夏苏端着来了,他一把手接过,“我端进去就成!”
夏苏心里一喜,给萧珂缮掩了门,坐在石头上望着天上繁星,笑了出来!
俞璟辞坐在绣架前,正照着邱氏裁剪的料子,给未出生的侄子缝鞋子,听着有响动,偏头一看,手里的针差点扎到了手,萧珂缮竟小心翼翼端着碗,一眨不眨盯着,生怕里边的东西溢出来似的。
对上疑惑的眸子,萧珂缮把碗放下,“夏苏给你熬了汤,过来喝了再睡觉!”走到绣架前,夺了她手里的东西,把它们放进篮子里,“夜里做针线伤眼睛,白日再做!”
喝了汤躺在床上俞璟辞还迷迷糊糊,总觉得萧珂缮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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