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榜推]-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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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爱卿讨要的是什么，只要是朕能做到的，朕都准了。”凌远霄从没有开口向他主动要过东西，不冲别的，就冲这一次凌远霄为他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难题的份上，他也不能让凌远霄寒心了，更何况，凌远霄还做了李異多年的伴读，可以说，两人是发小的交情。
　　　　“臣想要一枚免死金牌。”
　　　　凌远霄的话一出，朝堂上嗡嗡地响。
　　　　本朝自开国以来，还未曾发过免死金牌，倒是前朝历史中屡次提及，这永定候想干什么？
　　　　李異也看着跪在地上的凌远霄。
　　　　论理，凌远霄立了这么大的功，给他发一枚免死金牌也不为过，问题是，这枚免死金牌究竟是替谁求的？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奖罚一直分明，这凌远霄为的是啥？
　　　　“不知爱卿这枚免死金牌想替谁求？”
　　　　“小女凌萱。”凌远霄倒是也干脆。
　　　　果然如此。
　　　　这就更费解了，他什么时候昏聩到连一个小女孩也要下毒手了？
　　　　“陛下，小女不才，虽有些雕虫小技傍身，可小女年幼，又常年在山中生活，不知世事艰难人心不古。今日之后，小女必将扬名天下，得罪之人不在少数，觊觎之人不在少数，
　　　　凌某无能，不知能护她到什么时候，故而，想借陛下之威名，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原来如此。
　　　　李異松了口气，看来是他多虑了。
　　　　不过凌远霄说的是实话，从今往后，肯定有人惦记这个小丫头了，如果她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了去，这后果的确是不大好玩了。
　　　　“准，朕这就为她特地打造一枚免死金牌，今后谁敢冒犯她，就相当于冒犯朕，来人，拟旨，赐凌远霄之女凌萱免死金牌一枚，黄金一千两，田地一千亩，绫罗绸缎一百匹，另，赐永定候黄金万两，良田一万亩，绫罗绸缎一百匹。”
　　　　“臣谢陛下恩典。”凌远霄跪了下去磕头。
　　　　一个时辰后，凌远霄牵着凌萱的手站在了永定候府的大门外。


☆、第一章、家（一）

永定候府的大门大开着，门口站了一溜的小厮，见到凌远霄下马车，立刻有人跑进去通报了。
　　　　“孩子，别怕，有爹呢。”凌远霄见萱娘的手心微微有些潮，冲萱娘笑了笑。
　　　　“爹，我真的要跟你回去吗？”
　　　　说实在的，凌萱不是很想进府，相对而言，她更喜欢一种自由轻松的生活。
　　　　“当然，你娘若知道你在外头受了这些苦，只怕在地下也是难安的，爹已经错过了你十年，不想再错过了。”
　　　　“那就走吧。”萱娘也想去会会那永定候夫人了。
　　　　萱娘刚跟着凌远霄的步子迈进了凌家的大门，立刻便听到了一声颤巍巍的声音：“霄郎，是霄郎回来了？”
　　　　萱娘还来得及看一眼这妇人，凌远霄牵着萱娘的手跪了下去。
　　　　“娘，是孩儿回来了。”
　　　　“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七八双女子的绣花鞋站到了萱娘的面前，其中当中的这双深褐色的做工尤为精致，一层一层繁复的牡丹花，边纹是用金线绣的。
　　　　这应该就是自己的祖母慧敏郡主了。
　　　　老太太搂着自己的儿子哭了一会，这才想起来叫儿子起身。
　　　　“母亲，这位就是萱娘，想必母亲也听闻了吧，儿子这次能回家，全靠了萱娘，来，萱娘，这就是祖母。”
　　　　“祖母。”萱娘总算站起来了。
　　　　入眼的是一位保养得十分得当的五十多岁的妇人，圆脸，眼眉狭长，看起来倒是有几分慈眉善目，头发乌黑，梳了一个繁复的云髻，上面插了一对金晃晃的含珠带翠的凤钗，月白色襦衣褐色长裙，都是绣着精致的花纹。
　　　　“不是说是个小闺女吗？怎么变成一个小子了？”对方看着萱娘问向凌远霄。
　　　　“母亲。这是为了路上方便。”
　　　　“哦，来，小闺女，听说这一次就是你帮了我儿子的大忙。以后，就把这侯府当成自己的家。”老太太笑眯眯地拉着萱娘的手。
　　　　萱娘有些讶异对方的热情，看了一眼凌远霄。
　　　　凌远霄担心萱娘问出什么不得体的问题，忙又指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美艳妇人道：“这位是你母亲。”
　　　　“母亲。”
　　　　十一岁的萱娘已经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来来，快进来吧，你们也累了，该去洗漱一下。”妇人也是满脸的笑，牵起了萱娘的另一只手。
　　　　这是什么情况？
　　　　萱娘不由得再次打量了这个妇人一眼，鸭蛋脸，弦月眉。丹凤眼，一袭紫色宽袖长裙，看起来既端庄又妩媚，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萱娘有些疑惑了。
　　　　“大哥，还有我呢。我在这等你半天了，你怎么没有看到我？”一个三十来岁身穿蓝色直缀的男子跑出来抱着凌远霄，这语气倒像在撒娇。
　　　　“萱娘，这是你三叔，也可以叫三老爷。”
　　　　“三老爷。”
　　　　“大哥，你从哪里捡来的一个女儿，呵呵。大哥，该不是你在外头…”
　　　　“大哥刚进门，你就胡咧咧啥。”一个三十来岁的俏丽女人扯了扯凌远霁的袖子。
　　　　见萱娘打量她，她等不及凌远霄介绍，主动笑着说：“叫我三太太吧，啧啧。这孩子看着可真小，居然就能上战场杀敌了，难怪侯爷这么疼你，还牵着你的手。”
　　　　李氏和朱氏听了这话，都微微拧了拧眉。不过很快又神色如常了，快得连萱娘都没有注意到，倒是被凌远霄发现了。
　　　　“爹，你真是我爹？”
　　　　一个五六岁白白胖胖的圆脸男孩子拉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挤了过来。
　　　　“你是八郎吧，不认识爹爹了？”凌远霄松开了萱娘的手，上前抱起了孩子。
　　　　小孩子立刻眉开眼笑了，旁边的少年也是眼睛亮亮的，似有些期盼。
　　　　凌远霄放下孩子，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傻小子，不会连你也不认得爹了吧？”
　　　　少年听了忙跪下磕头，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
　　　　“七郎，起来，让爹瞧瞧，这几年长高了多少？”
　　　　七郎听了忙站到了父亲的跟前。
　　　　“不错，来，这是你们哥俩的姐姐，暂且就叫四姐吧。”
　　　　“爹，哪里来的丑八怪，我不要这样的妹妹，带出去人家都得笑话我们的。”凌茜看了看萱娘，嫌弃地跺跺脚。
　　　　“茜娘，不许胡说，你还没有跟爹请安呢。”朱氏摸了摸凌茜的头。
　　　　“好了，先回屋去，洗漱一下，晚上一家子团聚时再好好叙旧。”李氏发话了。
　　　　“是，娘。”凌远霄答话了。
　　　　可巧这时侍卫们把行李车拉过来了，几个刚留头的青衣小厮开始往里面搬箱子，山花几个也跟了过来。
　　　　“这些有封条标记的都送到苏苑去。”凌远霄道。
　　　　本已抬脚要走的人纷纷转过身，再次打量了萱娘一眼，又看着凌远霄，有震惊，有怀疑，也包括那个朱氏。
　　　　这苏苑是当年殷姨娘住的院子，自从殷姨娘走后，这院子便再也没有人住进去，里面的陈设倒还一直保留了下来，这新来的小丫头要进苏苑，这意味着什么？
　　　　“霄郎，咱们家还有别的闲置院子。”李氏不满地说了一句。
　　　　“娘，就苏苑吧。”凌远霄也不解释。
　　　　“娘，住哪里不是住？苏苑就苏苑，这是好事，说明大哥心里的那根刺已经拔了，苏苑好，苏苑好。”凌远霁笑嘻嘻地搂着李氏道。
　　　　李氏听了这话，脸上方和缓了些，叹了口气，道：“也罢，苏苑就苏苑，先从我院子里拨两个丫鬟去，不可委屈了这孩子。”
　　　　“看娘说的，哪里能动娘院子的人，还是从儿媳这拨两个丫鬟去，等安顿下来了。我再从庄里挑两个人上来。”朱氏忙道。
　　　　“人倒不必添了，这四个是一直跟着她的，那边还有四个小丫头子是从西北带来的，有这几个人足够了。”凌远霄指着山花几个说道。
　　　　考虑到萱娘初进侯府。身边不能没有一个可靠的人，所以凌远霄暂时把山花几个当着萱娘的丫鬟带进了凌家，不过看在她们是萱娘的朋友一场，凌远霄倒也没有让她们签卖身契，只是从西北那边另买了四个*岁的孤儿，打算留在萱娘身边调理调理。
　　　　“老爷，这有些不合规矩吧，老太太这才八个使唤的人，这？”朱氏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李氏。
　　　　“无妨，这四个女孩子都大了。用不了一两年都该出阁了，我只是让她们带带这几个小的。”
　　　　“大儿媳，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孩子于我们凌家有功。霄郎也是担心她来了不适应，你就别丁是丁卯是卯了。”李氏有些不悦，盯了朱氏一眼。
　　　　有些恼这个儿媳不识大体，这个萱娘手里有皇上赐的一千两黄金，又有私田一千亩，养活她这几个人富富有余了，再则。要是没有这个小姑娘，凌远霄能抓到那几个王子公主吗？能这么快回家吗？能拿到一万两黄金的赏金吗？能得到一万亩的私田吗？
　　　　整个侯府的私田也不过是开国时世祖皇帝赐的一万亩地，虽然后续又陆续添置了一些，可是凌家几次分家分产，留在凌远霄这个家主手里的也不过仍一万亩私田，凌远霄一年的所有俸禄合算到一起。也不过是五六千两银子，
　　　　所以说，就算每月拿出个十几贯钱来养着这个丫头也不吃亏，横竖嫁妆是有了。
　　　　“是，娘教训的是。以后儿媳多跟娘学学。”朱氏很快明白了李氏的意思。
　　　　“好了，娘，我们先洗漱去，有什么话回来再说。”凌远霄道。
　　　　不知为什么，此刻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竟然有些莫名的烦躁，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母亲不清楚萱娘的身份，朱氏可是清楚的，可此刻的她装得像个没事人，似乎一点也不介意萱娘的存在。
　　　　“朱妈妈，你带着萱小姐过去。”朱氏把萱娘排除在凌家的排序之外。
　　　　“好的，萱小姐，跟老奴来。”
　　　　“算了，我亲自送她过去。”凌远霄牵着萱娘的手，进了二门，穿过一个大花厅，便是五间宽阔的大正房，
　　　　“这是你祖母住的地方。”凌远霄见萱娘打量，主动介绍说。
　　　　萱娘抬头看看，这院子可真不小，东西跨度足有十来丈，南北跨度也有七八丈，院子中间是一座假山，小池，周围
　　　　是修剪的十分齐整的花草树木，这会正姹紫嫣红地开着呢。
　　　　凌远霄领着萱娘穿过游廊，进入了一个南北走向的穿堂，凌远霄带着萱娘进入东边的大门，进门便是一座主院，大门开着，可以看出里面的花草树木很繁盛。
　　　　“这是你母亲的院子，以后记得早晚要过来请安，旁边的那栋住的是你三个姐姐，不过大姐出嫁了。来，我带你去看你娘住的地方。”
　　　　凌远霄说完带着萱娘拐到了东北角上的一个院子，萱娘刚抬头看看院门上的匾时，只见里面出来两个婆子，见到凌远霄，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屈膝行了个礼。
　　　　“这是府里的四小姐，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你们去把屋子收拾一下，还有，烧点热水。”
　　　　“是，侯爷。”两个婆子说完飞快地打量了一眼萱娘，然后下去了。
　　　　“这两人是在这做粗活的婆子，你娘走后，我不忍让这个院子荒芜着，便让你母亲找了两个人留在这。”
　　　　凌远霄说着领着萱娘进了院子。

☆、第二章、家（二）

这个院子面积倒不大，院子里也没有花草只有树木，想必因为久不住人，这两个婆子也偷了些懒，又或者说这两个婆子是临时安排过来的，因为那两排灌木都没来得及修剪，乱糟糟的。
　　　　凌远霄也发现了这点，似乎有些不悦，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指着院子里两棵高大的合欢树和合欢树下的秋千道：“这两棵合欢树还是当年你娘来的时候和我一起种下的，这秋千也是为她做的，她喜欢荡秋千，我也喜欢听她荡秋千时银铃般的笑声。”
　　　　萱娘听了信步坐了上去，秋千晃动了一下，凌远霄的手抓着秋千的绳子，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爹，等以后女儿有空了，爹也教女儿荡秋千。”萱娘抻了抻凌远霄的衣角，仰着头说道。
　　　　“好。”凌远霄抱着萱娘下了秋千，指着东厢房道：“这边是库房，你娘留下来的东西不多，等闲了你好好归置归置，看看有什么可以用的，钥匙就在书房的书柜上，走，我带你进去看看。”
　　　　两人进了上房，见屋子似乎打扫过了，家具也是刚擦的，地上放着七八个刚搬来的箱子，看着便有几分凌乱。
　　　　凌远霄领着萱娘进了东边第一间屋子，也是南边墙根下一张大炕，炕上除了一张炕桌和凉席，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倒是梳妆台和箱笼还在，一看也是新擦拭过了，北边的墙根下还有一张贵妃榻，上面也是空空的。
　　　　“回头我让你母亲给你送顶帐子和被褥来。”
　　　　凌远霄说完，领着萱娘进了书房，整个书房是一个大的地炕，地炕上摆了一把古琴，古琴的旁边还有一张矮几，上面是一套围棋，另外。还有一个长长的炕桌，上面放着的是满满的各式毛笔和字帖。
　　　　整个书房的三面墙都是随古董摆件的形状扣成的槽子，上面还摆着各种玉石、瓷器、木雕、书籍、古琴，还有一把镶着宝石的剑。当然也少不了字画。
　　　　琴棋书画，样样俱全，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亲娘是一个才女。
　　　　萱娘见临窗的地炕上似乎有一张绣架，上面罩了一块布，她走上前揭开了布，是一幅没有绣完的婴戏图，看大小，应该是一幅小孩子的盖被。
　　　　萱娘不由自主地坐了下来，用手摸着上面的画。白色的地方已经微微有些泛黄，萱娘的眼泪落了下来。
　　　　“孩子，这是你娘给你做的被子，你娘的手可巧了，据说她绣的屏风百金难求。她是姑苏有名的才女，跟了我实在是委屈她了，爹一直想着好好对她，弥补她，可谁知她竟然走这么早，早知道，早知道。我就，我就…”
　　　　后面的话凌远霄没有说出来，世上是没有后悔药的。
　　　　“这倒真应了师太常说的那句话，自古红颜多薄命。”萱娘自嘲地笑笑，到了她这儿，倒成了自古红颜多祸水。母女俩究竟是什么样的宿命呢？
　　　　“孩子，你放心，爹一定会护你一个周全，定不会让你重蹈你娘的覆辙。”凌远霄牵着萱娘的手不觉使上了力气。
　　　　“爹，我想看看娘的箱笼里还有些什么？”萱娘换了一个话题。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些古董古籍什么的都在，为啥旁边的卧室里反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你娘的衣服都赏人的赏人，烧的烧了，带走的带走了，衣料和首饰只怕还留下一些，其中还有几样是给你和你哥预备的，是我特地留下来做一个念想的，你想看什么时候都可以。对了，这是库房的钥匙。”凌远霄从长桌的抽屉里找出一串钥匙递给萱娘。
　　　　“我哥是怎么没的？”
　　　　“在肚子里就折腾了一天一夜，好容易生下来小脸却成了紫色，稳婆说是憋的，才活了不到半个时辰。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爹先去洗漱了，你们几个也赶紧梳洗梳洗，一会爹来领你去正式拜见家里的长辈。”
　　　　凌远霄显然不想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
　　　　“好。”萱娘心里也是酸酸的。
　　　　送走凌远霄，山花几个围住了萱娘。
　　　　小美先拉着萱娘的手道：“萱娘，咱们真的住进侯府了？你真是那侯爷的女儿？不是认的干闺女吗？我怎么听见他好几次提到什么你娘？”
　　　　“这还不明白，萱娘不是说找爹的吗？这侯爷自然就是萱娘的爹了。”山花白了小美一眼。
　　　　“山花，小美，你们两个又记不住，以后要叫小姐了。”春杏提醒道。
　　　　“对对，小姐，小姐，我又忘了。”山花拍了下自己的头。
　　　　“好了，这里也没有外人，随意吧。”萱娘自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是没法真的拿这几人当丫鬟看待的。
　　　　“还是改了吧，万一你平时喊习惯了，要是让太太他们听见就不好了。”荷花说。
　　　　她们两个到底学了些规矩，也做了一段时间的丫鬟，比山花和小美明白更能尽快进入角色。
　　　　“不会吧，我瞧着这大太太可比容家的那大太太和善多了。”山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个倒不一定，两面三刀的人多了去。”荷花道，她虽然性子绵软一些，但是一向心细。
　　　　“荷花说得对，大户人家的当家人哪有简单的，咱们看到的毕竟是表象。”萱娘不置可否地笑笑。
　　　　“萱娘，你这话的意思是，那太太不是你娘？你娘到底是谁呢？”小美问。
　　　　“笨蛋，小姐的娘自然是侯爷的姨娘了，大户人家的男子谁不是三妻四妾的。”春杏瞪了一眼小美，有些恼小美还不改口。
　　　　山花看了一眼萱娘红红的眼圈，忙道：“算了，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问能管的，咱们几个还是管好自己，过好咱们的小日子就成。这样吧，我看我们四个还是分一下工吧，我比较胆大精明，我负责管钱也负责挣钱，外面的事情交给我；荷花比较心细，小姐的首饰衣物等交给你打理，每天穿什么衣服配什么首饰你都要想着；春杏负责调理那四个小丫头，以及看着这院子里的两个婆子，别让外人钻了空子；小美负责小姐的吃食和陪着小姐出门，这样安排你们有意见吗？”
　　　　“我是没有，你可别忘了，多多替我们挣点银子就成。”春杏笑道。
　　　　“我也没有意见，小美你呢？”荷花看向小美。
　　　　“我，我也没有，你们知道，我就喜欢吃。”小美的笑有些牵强。
　　　　“小美，既然来了这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话还是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荷花看出小美的不自在。
　　　　“没有，没有。”小美忙摆手。
　　　　“我觉得这样的安排不错，山花想的很周到，你们四个放心，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几个。只是有一点，这院子里的事情我不希望外面的人知道，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放心，李公子的丫鬟守则第一条就是保密。”春杏嘻嘻一笑。
　　　　“好了，那我和荷花去整理咱们的行李，春杏，小美，还不伺候小姐沐浴去？”山花说完，自己先笑场了。
　　　　可巧这时婆子过来说热水备好了，萱娘几个也撑不住笑了。
　　　　说归说，春杏和小美陪着萱娘跟在婆子的后面进了西厢房的净房，而山花和荷花两个则忙着在替萱娘挑选要换的衣服。
　　　　半个时辰后，焕然一新的萱娘从净房出来，凌远霄便过来。
　　　　“爹，好看吗？”萱娘转着圈晃了下自己的新裙子。
　　　　因是夏天，荷花给萱娘选了一条绿色的纱裙，宽袖，大摆，腰间是一条白色的绣花锦带，头发因为没干，便散着，只是用了一条绿色的丝带把两边的碎发在头顶编了一根辫子一起垂下来，越发的显得轻盈飘逸。
　　　　“好看，爹的萱儿穿什么都好看。”凌远霄情不自禁地抱着女儿转了一个圈。
　　　　“侯爷对萱娘可真好。”小美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这对父女的互动，眼圈有些红了。
　　　　“可不是，我觉得我爹就够疼我的，可跟侯爷一比，什么也不是。我这一出事，还不是把我撵了出来。”春杏的眼圈也有些红了，她也想家了。
　　　　“你好歹还有爹疼过，我呢？”
　　　　小美对父母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可再模糊，她也记得她爹从来没有对她这般疼爱过，似乎一直在不停地埋怨，埋怨她娘没生一个男孩。
　　　　这一刻，小美再次羡慕萱娘的好运了，想当年两人同时在白云庵做尼姑，转眼间，人家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自己却成了她的丫鬟，这中间的落差还不是一般的大。
　　　　小美和春杏的反应自然落在了凌远霄的眼里，这几个女孩子能当好自己的角色吗？
　　　　看来，他还是要加紧替萱娘物色几个可靠的人。
　　　　凌远霄正寻思时，丫鬟来报，晚膳已经备好了。
　　　　“走，闺女，爹带你正式去拜见家人。”
　　　　“爹，我用不用在脸上涂些东西？”
　　　　萱娘问归问，但是她却十分好奇，自己就这样走出去，那些人看到自己，是不是还会一如初见面时的和善呢？

☆、第三章、被当成鬼了

夏日的晚上天黑得晚，萱娘和凌远宵走到老太太住的院子时，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金色的余晖斜斜地照了下来，满院子的花草树木都笼罩在一层柔柔的霞光中，而霞光下那缓缓走来的长发绿衣小女子，宛如一个掉入人间的小精灵一般，闪着灵动的光。
　　　　院子里正嬉闹的孩子们看到这一幕，似乎有些呆愣了，只是这呆愣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声少女的尖叫打破了。
　　　　“爹，爹，你怎么牵着这小尼姑的手？”凌茜认出了萱娘就是那个小尼姑，忙上前把萱娘的手从凌远宵的手里抽出来。
　　　　“茜娘，你也不小了，怎么还一点规矩不懂？”凌远宵的脸沉了下来。
　　　　“爹，爹，她是一个小尼姑，她怎么会来咱们家？我不喜欢她，她在容家的时候就抢了容家大哥的喜欢，她刚来咱们家，也要抢了爹的喜欢吗？爹，你从来就没有这样牵过我的手。”凌茜被凌远宵一训，更觉委屈了，眼泪都出来了。
　　　　“茜娘，你做什么呢？”凌菁听到动静从屋子里走出来。
　　　　两年多没见，凌菁已经出落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