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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春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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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和乔安是名正言顺,和旁人呢?成天在铺子里能不和男人打交道,给人看病的时候还能没肌肤之亲?就算这些都不行,我难道不能制造点是是而非又让人百口莫辩的假象?
没等杨桃想完,二丫又道:“说起来,杨桃原本也不是个东西。但凡遇到个男病患,便是解不了人家衣裳也一定要想法子在人手臂上摸两把。”
这暗示实在是太明显,这居心实在是太恶毒!
杨桃担忧的看向杨苗:在杨苗的内心深处,到底是怎样看待她这个妹妹?二丫隐晦的提出这样的建议,她到底听明白没有,又会怎样去应对?
第一百三十三章:骨肉至亲
没有人知道杨苗到底听懂没有,因为她只沉沉的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我现在也开始学医了呢?往后在男女大防上面,也不知道会吃怎样的亏。”
“苗儿姐,你……”
“二丫,我心里其实挺难受的。还好有你在,若是不然,我真是要万劫不复了。”她感激的牵了二丫的手,满口真诚的道:“总之杨桃已经是我的仇人了,我往后肯定会找机会收拾她。你要有什么要让我做的,随便开口。只要对你有利,只要对杨桃有害,我便全力帮你。”
如此,二丫终于心满意足了。她凑到杨苗耳边,神秘兮兮的道:“乔叔因不满杨桃浪|荡,定亲当天掀桌子表示不满的事情马上就会传出来。你心里要有个数。”
“好,我知道了。”
再说了几句闲话,二丫就要走了。
杨苗没跟着她一起出林子,哄她道:“前头就是我家院子,让杨桃撞见我俩和乐的走在一起不好。二丫你先走吧,等你走远了我再出去,省得节外生枝。”
“也是这个道理。”二丫多看了杨苗两眼,也没多说什么便快步走了。
杨苗独自站在树下,站了好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树上的杨桃也没有动作,她在心里犹豫:到底该不该现身和杨苗再好生说说话呢?若再说,结果会是姐妹同心,还是直接撕破脸呢?
她左右摇摆的时候,树下的杨苗突然戾气极重的嗤笑出来:“全天下都是傻子,就你二丫最聪明。全天下的人都能当棋子,由着你二丫摆布支使?”
杨桃躲在树上,温柔的翘了唇角。
“你不安好心,也怪不得我对你阳奉阴违。”杨苗一口唾在地上,看着二丫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还想害我家桃儿,真当我杨家没人了?有我在这儿看着你,我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真敢乱来,看我们怎么收拾你。”
杨桃唇角的笑无限度扩大,心里也无限度温暖:“我的好二姐,真不枉我真心待你一场,真不愧担我一声好姐姐。”
树上突然出声,吓得杨苗尖叫着跳了起来。逗得杨桃在树上咯咯笑出了声:“是我呢二姐,看把你吓得,亏心事果然做不得吧。”
杨苗定了心神,这才反应过来是杨桃在树上。
等明白过来,脸不禁就红了:“你都听见了?”
杨桃扒拉开树叶,低头对杨苗笑得得意:“嗯,全听见了。你坏心忽悠人我看得真切,你骂我不是个东西我也听得真切。”
杨苗的脸就更红了:“我,我,我也是没法子嘛。原本只想着饶过她这遭,再不理她就是了。谁知她又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一开口就是不安好心的挑拨。她都这样了,我还能容她?
起初,我想着要顶回去,指着她鼻子剥了她的脸皮骂。可后头一想,怎么能这样就便宜了她?”
杨苗明显是气话了,再说起这事儿依旧气得胸腔起伏,气息不稳。
杨桃眼珠子的滴溜溜一转,就想明白了杨苗的计划。可她硬要装着不明白的样子,滴溜着大眼睛趴在树杈上看她:“不这么便宜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能打她一顿不成?”
“桃儿!”杨苗恼得跺脚:“你明明就看明白……”
正说着她突然想通杨桃不过是逗她,嘟了嘴巴昂头看她,没一会儿就被杨桃‘无辜’的小眼神逗得笑了出来。
“真拿你没办法。”
杨苗朝她招手:“你下来,下来我就告诉你。”
杨桃便起身坐在树杈上晃着腿,晃呀晃呀就是不下去:“不要,我下去你得打我。可我不下去,你就上不来。你是小脚,爬不了树。”
“连你也欺负我?”杨苗看了眼自己被缠得又平又直小船一样的脚丫,叹一声:“翘翘的真好看,你那样的大脚乔安总又一天要嫌弃你。”
“连这话都说出来了,二姐你得多想不出话反驳我?”杨桃笑得合不拢嘴,看着杨苗的目光亮晶晶发光。
“不和你说了,你也欺负人。”杨苗抬头冲树上冷哼一声,转身走了。只不过才一转身,她唇角就带了感激而宠溺的笑。
感激她不曾试探她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不曾对自己的作为有丝毫的怀疑;宠她的小性子,纵她的小脾气……
更多的,却是受教!
原来,还可以这样处理事情。在受伤时不动声色,在释然后狡黠真诚。等一等,只需要多等一等,伤害就能化为无形。
看她真的走了,杨桃麻利的从树上下来。她冲着杨苗的背影喊道:“二丫可不是个简答的人,你和她相处一定要格外留心。她的手段,从来都不显现在表面。”
杨苗心里暖和,回眸一笑道:“我知道,若有什么地方我参不明白就来问你。”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恨上了我,可她既然恨上了,就绝不会轻易罢休。很多事情你要是能管就管,管不了的就当不知道。”杨桃看着杨苗的眼睛,表情认真得几乎肃穆:“无论如何先护好你自己,至于我你先别太操心,再不济,也还有乔安呢。”
乔安再好,我这个当姐姐的也不能袖手旁观不是?
杨苗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只是暖心的笑:“我知道!家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等杨苗再离开,杨桃却再没了上树捉弄杨畔的心情。
她在想二丫,想她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仇恨;想她接下来能在什么地方恶毒。她想了很多最后却着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二姐在她身边,二丫的行动终归是透明的。大不了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音还没落地,一颗石头擦着她面门而过,‘砰’一声弹在树干上又反弹回来滚在地上。
“杨畔!”杨桃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转身瞪他:“伤了我的脸,看我不撕了你!”
“哟,这会儿泼妇开了?在乔安面前怎么就是小绵羊姿态?”杨畔冷哼一声,而后大马金刀的往树下一坐,甩着弹弓的牛筋圈玩儿:“你找我什么事,快说,别耽搁老子打鸟。”
杨桃伸手就扯他耳朵:“再说个老子,我叫你给我当老子。”
“疼,放手!”杨畔一个不防没躲过,才刚被他娘荼毒过的耳朵被抓个正着,疼得他龇牙咧嘴:“你们女人真是恶毒,一个个不适好人心也就算了,尽下死手整人。”
杨桃扁嘴:“你再说一个!”
“再说多少个你也是恶毒的很。”杨畔从来都是软硬不吃的性子,见杨桃威胁他,他再不顾耳朵的感受,一个用里就将它从杨桃手里硬扯了出来。
虽说杨桃一见他耍横就松了手,可还是疼得杨畔冷汗直冒,鼓着眼睛瞪她:“最毒妇人心,果真是没说错。”
杨桃原本想顶嘴,偷眼看见他耳根子都出血了,于是多少话也都咽了下去。
她自己力道她清楚得很,能将杨畔伤到这种程度,只有二伯娘无疑了。而二伯娘这次下狠手,估计还是为着杨畔和她来往的事。
“五哥……”
“别这么可怜巴巴样子,要撒娇找乔安去。”
杨桃扁嘴:“不是撒娇呢,是真挺可怜的。好好的你们二房就对我冷了脸,二伯娘更是一看见我就要往地上唾两口,我成天看你们脸色,总得给我个理由不是?”
“装什么大尾巴狼?”杨畔不屑的冷哼一声,拿弹弓上的牛筋将地面抽得啪啪响:“你自己做了那么不顾别人脸面的事,还指望别人对你笑脸相迎?”
杨桃眉头微皱,她想问什么终究也没问出口,只挨着杨畔坐了,仔细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
可她实在没关注,再怎么想也没想出问题所在来。
“你当初来找我的时候我正看书,这么多年了,你该知道我看书的时候是什么样子。也就因为对方是你,我才没放在心上,总觉得以咱们的交情你不会生我的气。”
杨桃扁着嘴扯杨畔衣袖,一副讨饶的表情:“五哥,你当真要因为这个和我生份?”
别看杨畔总是出言不逊的骂人,他最见不得也是杨桃一半服软一半耍无赖的样子。他瞪了他良久,最后还是没沉住气,点着杨桃的额头骂道:“我要真生你气也还好了,省得为你操心。”
说着便问他:“大房那两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就那偷鸡摸狗的人品,你也敢用?”
“毕竟是自家兄弟,再说,他们也变好了。”杨桃将两个堂兄的话照实说给杨畔听了,而后叹道:“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他们想改到底也是好事不是?若自己家里人都不肯原谅不肯帮忙,那不是更将他们往歪路上推吗?”
“这么两句话就哄住了你,你也成不了什么大事。”杨畔很有些痛心疾首,他也盼着几个兄弟都出息,可隔着墙壁,他可将大伯娘教导两个孩子的话听得明白。
什么下手要狠,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有这样的娘从小教导,他是真信不过他们能改。要真等出了事,那可是说什么都晚了。
“不拘这样,先给他们个机会吧。咱们都先留意着点,若真有问题,我马上就换人。”
杨畔极目看着远方,也不搭话。
“虽说分着三房,可咱们毕竟是一个家,血脉至亲一荣俱荣的关系。更何况独木不成林,我们如今只凭臆断就认定两个哥哥是卑鄙小人,我们往后遇事又能去依靠谁?”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杨畔终于从远处收回了目光,他再看杨桃神色完全都和缓了下来:“知道你不是被人骗了,不是故意气我阿娘,我也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样一说,杨桃才恍然大悟:“二伯娘生气,是因为我拒绝了她,却应了大房的差事?她觉得我是故意扯她脸面,故意厚此薄彼给她难堪?”
杨畔神色虽依旧是吊儿郎当,可他说话的语气却难得带了认真:“是,她气你不拿二房当人看,气你给了大房资本在她面前耀武扬威。她还没绝了给你供种子的念想,你如今知道了,要怎么办?”
顿了片刻,杨畔又看着杨桃的眼睛补充道:“我爹娘就是奸商,这些年没少扣我外祖父的银子,亲爹她都能坑更何况一个你?可你要不给她这活儿,她绝对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三房绝对会是我们二房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此,你会怎么办呢?”杨畔从杨桃身上转开目光,眼角眉梢依旧是玩世不恭的模样。
第一百三十四章:就欺负你
杨桃从没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当时答应杨苗,完全是被逼无奈。
当时那样的情况,杨苗几乎都到了无助崩溃的边沿。杨桃要是再狠心断了她的希望,那和大房一家,真就要结上血泪也解不开的仇。
可如今再回头一看,却当真是对不起二房。
堂兄们爱贪小便宜的品性全家都知道,她杨桃依旧能义无反顾的他们重任。那二房呢?亲二伯再家上亲二伯娘还抵不过两个不靠谱的堂兄?
更何况张氏还不是个低调温和的,她平和温顺的语气下表达的炫耀和嘲讽,能将人心窝子都扎透。
想清楚这些,杨桃更愧疚得脸红。
“五哥……”
“我阿娘心里也苦着呢,原本只单纯想算计你点钱,你两边都防着不给机会她胡骂两句也就算了。可现在已经不单单是钱的事儿,你太欺负人,她死活也咽不下这口气。”
“那怎么办啊?”杨桃依赖的扯杨畔的衣裳,叹道:“开山和种子不一样,堂兄们哪怕是贪点银子,山也总会开出来,后面的事情总也能做。
种子要是不好,耽误的可是一年的收成。二伯娘要真懂药也就罢了,她是倒粮油的,有存着克扣银两的心。不肯花大价钱又不懂行,这不寻着被人当肥羊宰吗?”
树上有只布谷鸟一直渣渣叫个不停,杨畔捡了石子拿弹弓一射那鸟就被打了下来。他跑过去捡鸟,将杨桃留在原地。
杨桃就更愁了:杨畔定然是心疼他阿娘,真心替他阿娘不平了。
这可该怎么办才好!
杨桃坐在原地想法子,杨畔捡了鸟也磨磨蹭蹭的不肯过来。
他知道种子的事情万不能托付给自己爹娘,可心里多少也过去那个坎。都是亲人,都打着坑她的主意,凭什么厚此薄彼?更何况受气的还是自己亲娘,私心里他怎么也不能看着亲娘吃亏、受气……
杨畔终于走了过来,那只鸟毕竟只落在十步开外,要真能磨蹭上半个时辰那他也便不再是急躁又率直的杨畔。
“五哥……”
“算了!”杨畔打断了她,而后‘作恶’的将那只浑身是血的死鸟扔在了杨桃身上,看着她惊得变了脸色,继而蹦出去老远的窘态笑得直不起腰:“胆小鬼,假正经!”
杨桃擦着衣服上的血迹,抬头想骂他两句又就觉得自己愧对于人不好意思开口。那矛盾得红了眼睛的神态,看得杨畔直撇嘴。
“你欺负人!”杨桃看了杨畔半晌,最终也只说出来这么一句。可就这一句,杨桃也觉得心虚。
谁要是将她阿娘气得心肝疼,她铁定要想了法子还回去。光黑个脸算什么,往地上吐口水算什么本事?气着了我阿娘,你得实打实的付出点代价。
所以,往你身上扔一直带血的小鸟算得上什么?
“我就是欺负你咋的?”杨畔虽嘴上不认输,可看见她红眼圈的时候就后悔了。他本意其实是让她将鸟拿回去炒辣椒,那味儿光想想都能流口水。谁知他用力一猛角度一偏就吓着了人。
这误会闹得……
杨桃先前红眼圈有矛盾的成分,有张可怜的成分。可这会儿看着杨畔,她却真是委屈得眼窝儿又酸又涨:“你欺负我管什么用?欺负完我二伯娘心里就痛快了,我就没厚此薄彼让你阿娘难堪了?你倒是想想法子,怎么解决了问题啊。”
“欺负完你我心里就好受了,能和你一笔勾销了。”杨畔看不得她要哭的可怜样儿,背过身小声念叨了句‘爱哭鬼’,而后接着道:“我家的事情不用你管,我帮你处理好就是。反正过了今天,我保证我们一家子都不再给你脸色看。”
“你为我说话,二伯娘不追着你打就是心情好了。还能保证不……”
“少看不起人!”硬邦邦的语气一甩出来,又怕杨桃眼泪跟着流下来。杨畔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回转身放柔了语气:“再厉害的爹娘也怄不过孩子,你放心吧,我真有法子。”
“五哥……”
“鸡皮疙瘩都出来了!”杨畔夸张的揉着手臂,想了想还是道:“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杨桃就笑了,红着眼圈笑得花繁叶茂:“我知道!”
“回去吧,三婶子去买菜该回来了。那么多菜,得帮着她卸车才行。”
“事情没办好之前就敢帮着我家卸车,不怕二伯娘打你?”
“不是你说的血浓于水,一家子得紧着相互扶持,相互依靠?”杨畔没好气的弹杨桃脑门,明明没用什么力道,杨桃却‘疼’得龇牙咧嘴。
“越来越会演戏了,给你副行头你都能直接登台。”杨畔翻白眼,杨桃却无害的嘿嘿一笑,偷偷的靠近一步,再靠近一步,然后趁着他不注意,一个暴栗弹在他脑门,而后转身就跑:“我让你欺负人。”
看她脸上有笑,杨畔也跟着笑了出来:他娘的,还是笑笑闹闹好过日子。成天哭丧着脸怨这怨那,痛苦得简直想死。
眼见着杨桃跑远,杨畔拿了弹弓就追:“哟,给你能耐开了,看我今天不收拾了你。”
他捡了软泥巴往杨桃身上弹,可松手了放开牛筋的那瞬间方向总要下意识放偏。于是,泥巴总擦着杨桃衣裳飞过,吓得杨桃惊叫一声而后又得意的回头做鬼脸:“这样都打不着,真笨!”
杨畔一直将杨桃追回院子,阿奶见了虎了脸就骂:“你怎么当哥哥的?为鸡毛蒜皮点小事追着亲妹子打,你脸上也不臊得慌?”
杨畔看阿奶一眼,才不管她,一直拿弹弓将杨桃追进了屋,而后踹着她家房门骂:“有能耐你别出来,我告诉你啊,打今儿个起,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阿爷听着气得直杵拐杖:“你个小兔崽子,你再给我说一次?你再说一次?”
二伯娘原本正依着门槛笑得解气,这会儿眼见形势不好赶紧出来扯了自己儿子回去。即便这样,她走路的姿态都带着浓郁的骄傲和自豪,好像在说:“看,我儿子怎么的都是向着我。你们也别太过分了,要不然我儿子见你们一次,揍你们一次。”
一进门,二伯娘就揉杨畔脑袋,笑道:“就该这样,要不然,三房还以为咱们没脾气好欺负。”
杨畔将弹弓拉得梆梆响,挺直了胸脯很英雄的样子:“这算什么?三婶不是去买包菜腌菜了吗?等她腌好了,我就打翻她坛子。三叔不是种地吗?等快成了,我就去拔了他秧苗!杨桃不是想种药,让她给我等着,我要她那座一根药草都长不出来。对,还有杨春晓,我让他家里三天安静日子都过不了,看他还有心思读书。”
田氏一听就急了:“可不敢这样……”
“凭什么不敢了?就只许他三房欺负人不许我杨畔还手?”杨畔梗着脖子,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样子。
“要真做出那等事情,你这一辈子也跟着毁了。”田氏苦口婆心的劝,杨畔却是油盐不进:“你还怕秦县令?他就是个文弱书生,他要真敢三房出头,看我不拿麻袋套住他头将他揍晕了扔护城河里。”
田氏一听,吓得腿都软了。
她伸手就去拧杨畔耳朵,用的力度想象不到的大:“你敢给我乱来试一试,你要真敢给我闯出这弥天大祸,看我不打死你。”
“你打死我我也得先替你出了这口气。”杨畔忍着耳朵要掉下来一般的疼痛,也躲也不跑就认真看着阿娘的眼睛:“谁欺负我娘亲,我就和谁拼命。”
田氏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这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儿子,从来都是气得她跳脚何曾说过一句贴心的话。
她眼眶有些湿,手上的力道却不见松,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混账儿子敢说就敢做。她也是真的着急:“你给我把先前的话收回去,你敢动三房的东西试一试,敢去为难三房……”
正教训着人,院门口有了大动静。
杨老三扛着一大筐白菜往院子里走,叶氏也扯着嗓子喊家里人帮忙:“大伯娘,你家俩哥儿在没在屋,帮他三叔扛一下菜行不行?”
没等叶氏话音落地,两个侄儿并大伯父已经拿了箩筐出来,笑道:“早就在家等着呢,今儿个拉回来几车菜?”
“这会儿是三车,还有两车在后头,一会儿就都来了。”
杨畔在屋里听着,痞里痞气的接道:“五车菜呢,买卖还做得不小。断了我家的财路,你家还想过好日子?”
说着话,眼神立马狠厉起来,脸色也带着骇人心魄的戾气。他用力挣开田氏的手,拎着事先准备好的竹筐就往冲:“阿娘你等着看,我要三房的人哭都哭不出来。”
田氏急得拍大腿:“这个杀千刀的倒毛驴,你是要急死我?”她发现案几上的剔骨刀让杨畔顺走了,更是吓得腿都软了,再顾不得什么脸面骄傲,煞白了脸就追了出去。
眼看着杨畔‘坏心’的靠近杨桃,眼看着他手里的小刀从袖口露出了寒芒,田氏吓得气都喘不匀了:“桃儿,你快过来一下,二伯娘有话和你说。”
杨桃正帮着捡菜,愣在当场没动。就这么会子功夫,杨畔手中的刀已经隐晦的到了她背后,借着往地上倒菜的姿势掩藏,寒芒直往杨桃后背里捅……
第一百三十五章:计谋
杨桃其实有所察觉,可站在他背后的是杨畔,所以她装着不知道,装着感觉不到寒芒的冷,和刀尖的利。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信他!
二伯娘煞白了脸往这边跑,边跑边喊:“杨桃快来一下,我找你有要紧事。”
杨桃拿不准杨畔到底要做什么,愣在当场不知道该怎么做。直到杨畔隐晦的往她肩膀上一点,她才紧着起身朝二伯娘快步走去:“怎么了二伯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在杨桃跑开那一瞬间,二伯娘看见杨畔手中利刃往她起初坐着的地方捅去。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杨桃跑得快,这可要怎样收场?
二伯娘吓得浑身都软了,她顾不得再去和杨桃计较,死死扶着她的肩膀才让自己没滑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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