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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相如此多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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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言若有我在朝一日,他们便在九龙殿外长跪不起。这些人中,既有外戚党的狗腿,也不乏曾经被师父整治,现今挟私报复、落井下石之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弹劾我的奏折一拨儿接着一拨儿,在御书房外堆积成山,就连我在国子监读书时,曾有考试作弊的劣迹此等陈年旧事都被人拉出来大做文章,大有不搞死我不罢休的架势。
  所有人都以为我定当在劫难逃,孰料,事情竟峰回路转,发生了不可思议的转变。
  一个月前,就当外戚党幸灾乐祸地准备看我好戏时,不知何处传出了一则消息,道是赈灾金被劫一案的幕后主使乃是王氏。该则消息将王氏密谋劫走赈灾金的前后过程说得有鼻子有眼睛,仿若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一夜之间传遍大街小巷。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中的风向迅速转变。先前上蹿下跳骂我骂得正欢的狗腿们瞬间闭上了嘴。百姓纷纷谴责外戚党为国之蠹虫,百官则对外戚党侧目而视,气得王国师当朝摔碎笏板,表示愿一死以保清白。
  而恰在同一时间,选妃之事尘埃落定,虚悬已久的皇后之位终于有了合适的人选,那便是太后王雅意的亲侄女王清婉。倘若没有此事,众人都默认了皇后必然出自王氏,那王清婉素有美贤名,原本是众人心中最合适的皇后人选。
  然,王氏是幕后黑手的消息一经传出,满朝上下除了外戚党及其狗腿,无人不表示坚决反对。奈何王太后心意坚决,非王清婉不立,并且逼迫裴少卿出面表态。不少人猜测,王太后此举为的保住母族在朝中的地位。
  粗略推算时间,他正是在那时离开临安的,想来是接到密报,得知王太后欲逼他立王清婉为后,这才匆匆返回京城。当然,彼时尚且没人知道他曾微服私访,与我一道下江南赈灾。
  裴少卿回京后,第一时间颁布了一道罪己诏,洋洋洒洒数万字,痛陈自己是如何亲眼目睹赈灾金被劫却无力阻止,仰对不起列祖列宗,俯对不起社稷万民。这份罪己诏很快便传播开来,几乎人手一份。我花三文钱再街边小贩处买一份来读,果真是字字句句情真意切,教人恨不能痛哭流涕。除了罪己,裴少卿还表明了将幕后黑手绳之于法的坚定决心,却只字未提皇后之事。
  此诏一出,举国哗然。
  有人说,帝相之间早有奸|情,皇上颁布罪己诏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替扶相掩饰罪行,维护自己的相好。
  有人说,其实皇上早已掌握扶相贪污赈灾金的证据,碍于她师父姜誉的面子,不好直接办她。是以此举不过以退为进,为的是逼迫扶相认罪,主动辞官。
  也有人说,皇上表面罪己,实则是为了转移众人视线,好保住王氏与王清婉的皇后之位。
  谣言甚嚣尘上,人人莫衷一是。我一路听着各种流言回到帝都,心中既感动又疑惑。感动是感动裴少卿怕我兜不住,竟然果真将一切罪责揽在自己身上,替我开脱罪责。虽然他肯定会傲娇地不愿承认……╮(╯_╰)╭
  疑惑之处则在于,王氏是幕后黑手嫌疑人之事只有我、裴少卿、师父、沈洛四人知晓,连小喜子和李斐都不曾告诉,究竟是何人透露了消息?
  我曾向师父问询,他也猜不透,只是说:“此人能在一夕之间将消息散播出去,迅速改变许国的舆论风向,这并非一般人能力所及。此人深藏不漏,是敌是友,尚未可知。”
  我思忖良久,心下虽然甚是纠结,却还是对师父言明,“师父,事先知道我们的行程路线和暗卫分布的人有我、皇上、锦衣卫、小喜子以及东厂,而知道赈灾金被劫案极有可能与王氏有关的人也只有师父你、我、皇上和沈洛,推看重叠之人……好像只有沈洛。难道会是他?”
  师父摇了摇头,微笑道:“不会。嫣儿,你想岔了。劫走赈灾金的人与那散步消息的人不可能是同一人,泄露行踪之人必是王氏之人,而散布消息之人虽然不明,却可以肯定其目的在于对付王氏。”
  我顿觉醍醐灌顶,一拍脑袋,赧然道:“果真如此,是我钻牛角尖了。”
  这一切尚有待查证,而位于舆论核心位置的那四万两被劫的赈灾金,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经过连日的奔波,我们终于回到帝都。前脚刚踏下马车,便一眼望见小喜子正笑眯眯的站在相府门前,见到我便狗腿地跑过来替我拿行李,道:“扶大人,皇上说您约莫今日到,果真这就到了。奴才早已恭候多时了。”
  我仍然沉浸在他是武林高手的震惊之中,看到他大包小包忙前忙后地跑腿,总觉得有种微妙的违和感……= =#
  我说:“你等我做什么?”
  小喜子陪笑道:“奴才特来向您传皇上口谕,召您入宫觐见。”
  怎么这么急?裴少卿好像在等我回京,莫非朝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皇上说了,扶大人舟车劳顿,定然十分疲惫。所以皇上特准您歇息一个下午,晚上戌时再进宫面圣。”
  “……”,嘴角狠狠地抽了一下,我皮笑肉不笑道:“是吗?皇上如此温柔贴心,真是谢主隆恩呢~”
  小喜子忙不迭点头附和,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勉强。
  我无力地挥手,道:“大人我知道了,小喜子,你回去复命吧。”
  他道了声是,一溜烟地跑走了。
  午睡醒来,已是暮色四合。明月挂上柳梢头,依稀可见点点繁星。
  晚饭之后,时辰尚早,我与师父在花园中漫步消食。离京前,师父种下的荷花已然长开,荷叶铺满池面,美如玉盘。重瓣白莲亭亭玉立,在皎洁的月色下,仿若沉睡的美人,冰清玉洁,晶莹似雪。
  我望着满池盛开的荷花,心下颇有些忐忑道:“师父,徒儿这次会不会遭殃?”
  师父抿唇微微笑了笑,道:“不会,皇上决心包庇你,谁还敢问你的罪?”
  我噎了噎,这话从师父口中说出来,怎么都些怪异的感觉。静默半晌,我又问,“那师父觉得,皇上会不会严惩外戚党?”
  “嫣儿,你记住,历代君主最忌讳两件事,一为权臣,一为朋党。王氏结党营私,把持朝政多年。从前皇上年幼,尚且无力与之抗争。但近些年,天子党羽翼渐渐丰满,皇上若想收权,必定要拿王氏开刀。这次赈灾金被劫之事便是一个绝好的契机。只要皇上将玉玦公诸于众,王氏便是百口也难辨其罪。只是,王太后自然不会让他轻易如愿,之所以强迫他立王清婉为后,目的在于保住王氏地位。”
  不知为何,心下蓦然一动,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涌上心间。我追问道:“那皇上会依太后所愿吗?”
  他摇头,淡淡道:“这还很难说。王太后固然是个厉害的角色,但皇上也非我们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他二人毕竟是母子,若说斗得两败俱伤,好像也不太可能。所以为师猜想,最终必定是双方达成妥协。倘若皇上答应立王清婉为后,则外戚党将会有一大批人要倒霉。反之,他若是放了王氏一马,王氏之女便别想入主后宫。”
  心下思绪万千,我不禁暗自揣测,皇权与后位,不知裴少卿会舍弃哪一个?
  ***
  马车停在宣武门外,小喜子掌灯引我向御书房走去。
  正值牡丹盛放的时节,御花园中,牡丹开得正当好,或粉或紫,仿若端庄雍容的大家闺秀,无一不是国色天香。
  远远便望见王太后领着一众宫人命妇在御花园中悠闲赏花,王清婉乖巧地跟在他身旁,二人时不时说笑几句,形容十分亲密。我本想绕道走,不料她却蓦地抬头向我看来,我见避之不及,只得硬着头皮过去请安。
  “微臣扶嫣参见太后。”
  略显凌厉的视线自我面上扫过,王太后道:“扶相当差回来了?”
  “……是。”无形中升起压迫感,我正欲借口退下,却听她又冷笑道:“哀家有一言要奉劝扶相,所谓举头三尺有神明,不要以为有皇上庇护便可以为所欲为,做错了事也不会受到惩罚。皇上能保你一时,未必能保你一世。你身为一国之相,肩挑江山社稷,应时时小心、事事谨慎,谨言慎行,切莫辜负了皇上的错爱,辱没了尊师的清名。”
  果然是我挡了王氏的道吗?哼,能得瑟你就尽情得瑟吧,我看王氏倒霉了你还怎么得瑟。我心中一哂,作受教状道:“微臣定当谨记太后教训,每日三省自身,绝不授人把柄。”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希望扶相记住今日之言。”
  我咬了咬唇,道:“皇上尚有急事召见,请恕微臣先行告退。”话罢,低头迅速离开。
  御书房中,烛火摇曳暖亮。裴少卿身披龙袍,正独自坐于案前批阅奏章,只见他剑眉紧蹙,面色颇有些苍白,显然是极为疲惫的模样。见到我来,他放下朱笔,凤眸中迅速浮起一抹笑意,道:“回来了?”
  我心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遂挪过去,慢吞吞地磕了个头,道:“微臣扶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起来坐吧。”
  我依言坐下,小喜子奉上茶点,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
  “赈灾工作可还顺利?”
  “托皇上的洪福,灾情已得到有效的遏制。截止到微臣回京之间,绝大部分水利工程大致完工,干涸的农田得到灌溉,先前浪费的种子也由官府出面派发给百姓。赈灾金尚余下三千五百六十二两纹银,微臣将这笔钱交由巡抚衙门保管,以防灾情反扑。”我将账簿上呈给他,道:“这是账簿,请皇上过目。”
  “嗯,这样便好。”裴少卿接过账簿粗粗浏览一番,忽然长长地叹息一声,伸手揉按太阳穴,似真似假地笑道:“说起来,还真是怀念在江南的那几日,比起皇上,朕更想听你唤朕——少卿~”
  最后那两个字语意娇嗔、百转千回,我顿觉一阵恶寒,浑身鸡皮疙瘩抖落一地。=___;=                    
 



☆、36今宵与君别梦寒(1)

  我干笑道:“皇上;这里是帝都,不比江南。方才还有人警告微臣要谨言慎行,倘若微臣再出什么差错,只怕皇上也罩不了微臣,早晚要吃不了兜着走!”
  裴少卿面色一沉,道:“太后跟你说的?她还说什么了?”
  “太后只是训诫微臣不要为所欲为;更不要以为皇上可以永远庇护微臣,要时刻警醒自身;切莫辜负了皇上的错爱。”
  裴少卿不屑地挥手,道:“听听便好;不用放在心上,她不能将你怎么样。”他指了指堆在地上的三堆足有半人高的奏折,笑道:“你猜这是什么?”
  我想了想;疑惑道:“莫不是留给微臣批阅的?”
  “不是,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众臣弹劾你的奏章。”
  “……”
  原以为最多不过一堆,没想到竟有整整三堆!落井下石的人如此之多,果然是我平日里做人太失败吗?
  他挑了挑剑眉,含笑瞥我道:“你不用那种悲痛欲绝的表情,朕又不会果真办你。”说着,起身走到我身边,伸手递来一本薄册子,道:“这是弹劾过你的官员名单,你且看看自己平时得罪了多少人。”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我一边翻小册子,一边瞠目结舌道:“不是吧,怎么这么多!不对,我印象里没得罪过这么多人啊!难道是先前被师父整治过的贪官污吏都来挟私报复了么?什么?怎么还有礼部侍郎、御史中丞、宣正大夫……我呸,这群王八蛋!明明受过师父提携,竟然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哼,我记住他们了!”
  裴少卿笑得像只狐狸,俊脸上分明写着“你自己爱怎么办便怎么办吧”。
  阖上小册子,我不禁再次想起那篇罪己诏,心下骤然一暖,连带鼻子也有些微微发酸。我偷眼瞥了瞥裴少卿,他正好整以暇地将我望着,凤眸之中流光溢彩。不知为何,心跳骤然加快,耳根子也跟着热了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小声说:“少卿,这次谢谢你,若不是有你为我兜着,只怕我早就被革职查办蹲天牢了。若不是有你,我当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唇畔的笑意再深三分,他装聋作哑道:“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头一次没有因为他的无赖而恼怒,我迎上他的视线,郑重道:“少卿,谢谢你。”
  他微微一愣,面上浮起几许讶异的神色,仿佛对我的认真始料未及。半晌,起身走到我身旁,俯□,修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似笑非笑道:“一句谢谢就够了吗?”
  这人最是擅长将旁人对他的好感扼杀在摇篮里,难得对他心存感激一次,一下子就没了。遇到这种的调戏,若是换做从前我还会不知所措,闹个大红脸,但经过江南之行,我觉得自己的应对招数已然炉火纯青。
  我挥开他的手,淡定道:“不然皇上想怎么样?”
  他也不勉强,只是顺手收回手,摸了摸下巴,作纠结状道:“不如……以身相许,如何?”
  我脱口而出道:“皇上若是娶了微臣,那王清婉怎么办?”
  裴少卿蓦然愣住,神色迅速黯淡下来,眼中若有雨打春花,凄艳艳的。他垂眸不语唇畔似是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看得我竟是心中一刺,不禁暗恼自己嘴太快。毕竟他救了我一命,让他占些嘴上便宜又能怎样。
  我有些内疚地开口,“皇上……”
  “我找你进宫正是为了此事。”他迅速从桌案上抽出一卷圣旨递给我,灼亮迫人的目光将我牢牢锁住,道:“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母后为了保住王氏地位,逼迫我立王清婉为后,诏书都替我拟好了,只待时机成熟便昭告天下。他们眼里,哪里容得下我这个皇帝?扶嫣,你说我该不该如他们所愿?”
  我惊疑不定地接过圣旨来看,心下五味陈错,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一时间,复杂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不息,有几分释然,亦有几分失落。
  裴少卿,果然还是选择了以后位换取皇权。
  我将圣旨递还给他,扯出一丝笑道:“那微臣便先向皇上道一声恭喜了。”
  裴少卿捏紧圣旨,看得出他力道极大,几乎能望见苍白的骨节。暖亮的烛火映衬着他挺拔的轮廓,竟是前所未有的冷峻。他沉默不语地将我望着,眼底依稀沉着山雨欲来的黯痛与怒火,看得我心口一震。半晌,他缓缓开口,声音涩到凝滞,“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
  “既然皇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何必再问微臣?皇上希望听到微臣怎么说?倘若微臣反对您立王清婉为后,您便会果真如微臣所愿吗?”
  我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其实在来的路上我便仔细想过了,假如我是裴少卿,我定会舍弃后位选择皇权。他若不想一辈子当个看人眼色、受人摆布的傀儡皇帝,这便是削弱外戚党的天赐良机。再者说,毕竟皇帝可有三宫六院,即便他娶了王清婉,也可以再纳自己心仪的女人为嫔妃。只要他不让王清婉诞下皇子,王氏便不会再构成任何威胁。
  “倘若我说我会呢?”
  “什——”
  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一把将我拉怀里,微微扎人的下巴轻柔地摩挲着我的脸颊,湿热的气息在耳畔肆意喷洒,“倘若我说我会呢?只要你反对,我便撕毁圣旨,不立王清婉。我想清楚了,来日方长,我可以慢慢再寻机会对付外戚党,但是在我心里,不是随便谁都配得上皇后之位,有资格与我并肩执手的,只能是我所爱的女人。”
  裴少卿紧紧地抱住我,有力的臂膀将我牢牢禁锢,我瞬间便懵了,下意识地想要将他推开,奈何我每一次动作都会换来他惩罚般的加重力道。我被憋得头昏脑胀透不过气来,只得艰难道:“皇上,王氏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再寻机会谈何容易,此番机会难得,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
  他将我松开,沉默良久,声音暗哑道:“扶嫣,你当真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么?我几次三番试探你,再傻的人也该有所知觉了吧。还是说,你在故意装糊涂?”
  我不敢置信地将他望着,震惊得不知所措。“你、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吗?”
  “看来是真傻。”他笑了笑,笑得凄然,“我说开玩笑你便信,那我说我喜欢你,你为何不信?”
  “我……”我一时语塞。
  “扶嫣,我再问你一次,你可愿来我身边?”他看着我,凤眸之中隐有几许哀求,这样的情绪我从未见过。
  不是没想过他的调戏背后是否别有深意,也不是没想过,依他这般恶劣的个性,为何愿意三番两次舍己护我。不是没有感觉,而是不愿自作多情。也不是不愿相信,而是我的心里早已住着另一个人了。纵然知道前方将是一片无法逾越的禁区,我依然无法割舍心底深处那份爱恋。
  我低头,苦涩地笑道:“微臣自然愿意留在皇上的身边,为您安邦定国,为许国的黎民社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上,让微臣守着您的锦绣江山,一世为臣,可好?”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微臣……只能做到这样。”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裴少卿缓缓后退几步,颓然道:“为什么?是因为姜誉吗?”
  “……不是。”
  “我劝你最好断了那念头。只要你们做一日师徒,便一日不能逾越伦常的禁区。何况,姜誉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敢说,普天之下除了他自己,再也没第二个人能将他看透,你……”
  以为我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人点破。连裴少卿都已有所知觉了,那师父他……我不敢往下想,大声打断他,“不是!我都说了不是!”
  “不是吗?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
  “我……唔……”
  湿热的吻,霸道地夺取了我的呼吸。
  裴少卿几近疯狂地啃咬着我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毫不怜惜地压迫着我的鼻子,仿佛是在惩罚、是在发泄。舌尖绕开牙关,迅速滑入我的口中,攻城略地,由不得我抗拒。
  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一道符咒镇在原地,半分都动弹不得。
  半晌,我使出全身力气将他推开,伸手抚了抚微微肿痛的嘴唇,竟有些失魂落魄。呆立一瞬,终是转身落荒而逃。
  ***
  回到相府,夜已深沉。
  夜风清凉,却不能抚平我凌乱的心跳。我捂着嘴巴,疾步向醉霞苑走去,不愿让任何看到我此刻惊慌失措的模样。奈何事与愿违,途径花园时,不期然撞上了那一抹清淡出尘的身影。我暗叫不妙,下意识地扭头就要走,却堪堪被他唤住。
  “嫣儿。”
  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干笑道:“这么晚了师父还没睡?”
  师父掌灯立在荷池旁,若非身上多了一件披风,我几乎以为他不曾离开过。大红灯笼氤氲着柔和的光晕,将他的神色照得幽深莫测。
  他的视线在我面上停留片刻,最终落到了我的唇上,只一瞬的功夫,温润淡然的眸底便掀起了狂风暴雨。我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心口登时跳如擂鼓,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
  沉默良久,他缓缓向我走来,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我的嘴唇。我不自在地别过脸,努力地躲避着他的注视。
  温凉的指肚拂上我的嘴唇,动作极是轻柔,却再次激起了轻微的刺痛感。身子猛然一颤,我只觉面上愈加烧烫起来,莫名的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这种感觉比起在御花园被他撞见那次还要强烈。
  “嘴巴怎么了?”深沉的夜色中,他的语气听起来如薄雾般飘渺不定。
  我勉强扯出一丝笑,道:“徒儿方才走得急,不慎跌了一跤,嘴巴磕在石阶上擦破了点皮,一会儿回房上些药便会好的。”
  师父一言不发地将我望着,也不知信是不信。半晌,徐徐收回手,意味不明道:“是吗?”
  我也知道这个谎言很是拙劣,几乎不可能蒙骗得了师父。但要我将实情告诉他,我万万做不到,只好扯谎到底。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我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点了点头,扯开话题道:“师父,你是不是有事要跟徒儿说?”
  他抿唇笑了笑,淡淡道:“没有,为师看你入宫这么久还不回来,有些担心罢了。”
  不知为何,鼻子忽然一酸,泪水便模糊了眼眶。今晚真是奇怪,好似特别容易动情。我慌忙垂下眼睑,装作被风沙迷了眼,迅速抬手揉掉泪水。
  师父轻轻摸了摸我的脑袋,微笑道:“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快回去睡吧。”
  我乖巧地点头,道:“师父,你也早些歇息。”说完,转身朝醉霞苑走去。
  身后,他手提红灯笼静静站在原地,许久不曾离开。暖亮的光芒笼着他单薄的身形,在苍茫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寂寥。眸中一片黯淡,仿若珠宝蒙了尘埃,光芒不再。





☆、37今宵与君别梦寒(2)

    心中有事;一夜难眠。只要一闭上眼,师父与裴少卿的脸便会交替浮现,堪堪搅得我心乱如麻。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受得紧,索性披衣起身,在房中来回踱步;希望以此来减轻心里的纠结与焦虑。
  大约是听到动静,书蓉叩门而入;揉着惺忪的睡眼道:“小姐,您怎么还不睡?”
  “小姐我睡不着;”我向她招手,道:“书蓉,过来过来;陪我说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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