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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尽春回,十里锦绣-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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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上官凤拍案而起,“事到如此,不是你说到此为止就可以点到即止的。如今朝廷四分五裂,稍有不慎,那就是满门之祸。”
她点头,“我知道。”
“知道还敢瞒着?”上官凤不依不饶。
“爹怒气冲冲的回来,不是因为阿靖安然无恙的回家,而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劫走了我破坏了爹的计划。”她深吸一口气,“爹,我说得对吗?”
“你!”上官凤冷然,“越发没有规矩。我这是为你好,人心险恶,你哪知孰是孰非?”
上官靖羽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懂是非,我只懂问心无愧。年玉莹拿着簪子对着我,我险些死在那里,爹不闻不问,却要追究是谁救了我。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有可能,那些人在利用你,不知图谋什么。”上官凤厉声呵斥。
“是好是坏,阿靖心里清楚,无需爹爹提醒。就算将来有所图谋,那也是我的事。”她原本的性子,本就如此倔强。前世,父女两个更是时常争吵不休,但结果……总是上官凤退让。
上官凤切齿,“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身。”
音落,上官凤拂袖而去。
见上官凤离开,素颜从屋顶飞身落下,方才她一直趴在屋顶听着。
如今……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素颜犹豫了一下,“如此,你爹就不会追究。”
“不会追究吗?”她轻叹一声,“我爹的脾气,我最清楚。我只要犟着不开口,他就算要查,也会顾及我的态度。若我装作不知道,他必定赶尽杀绝。在我爹的世界里,是容不得计划之外的人和事。何况昨夜,我乱了他的计划,让他错失了跟年家联手的大好机会。还跟年家,翻了脸。”
她望着素颜,“所以我爹,不会放过重锡,更不会放过御羽山庄。”
素颜点头,“还是你想得长远,不过你放心,你爹查不到御羽山庄的头上。但凡御羽山庄出没,绝不会留下痕迹。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跟你一样,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上官靖羽点头,“那就好!”
语罢,她转身往外走。
素颜愣住,“你去哪?”
“去祠堂。”她渐行渐远。
“喂,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跪吧?”素颜急忙去追,“阿靖,阿靖摆摆样子就好!真是……来真格的?”
第127章 本公子不打女人
上官靖羽跪在了祠堂里,外头站着默不作声的上官致远。没有上官凤的允准,除了上官家的嫡长女…………上官靖羽,任何人不得踏入祠堂半步。就连上官宁静和上官致远。身为上官家的子嗣,也被排除在外。
这是上官家的规矩,她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门口有家奴拦着,素颜没能进去,只是看了面色暗沉的上官致远一眼。
“我去找爹!”他掉头就走。
“喂,没用的。”素颜喊住上官致远,“明日就是秋试之期。你该干嘛干嘛,别管这档子闲事。阿靖的事,不是你管得了的。”
上官凤惯来疼爱上官靖羽,既然忍心罚她,自然是任何人说情都无补于事的。
“姐姐?”他在门口喊了一声。
上官靖羽跪在祖宗牌位前,扭头望着不远处的大门,“回去吧!”
上官致远咬唇,撒腿就跑开。
素颜轻叹一声。这小子倒是可塑之才,对阿靖委实姐弟情深。不过阿靖跪了祠堂,要不要告诉重锡呢?他若知道,会不会心疼死?叉以豆号。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撇撇嘴,素颜无奈的摇头。
天色渐亮,又是崭新的一天。
*
食为天内,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了东方的鱼肚白。
四目相对,傅少鸿坐在床上愣了半晌,这才陡然回过神。眼见着芙蕖的另一巴掌落下,他一个飞身滚下床榻,而后稳稳的坐在了一侧的凳子上。
揉着生疼的脸颊,傅少鸿蹙眉看她,“一次比一次狠,你这女人是不是有病,我救了你。你还恩将仇报!我没让你以身相许就已经是退让,你竟然还敢打我!打耳光会上瘾是不是?”
芙蕖哽咽着,双肩开始微颤抖动,最后干脆抽泣起来。
“哎哎,不是我……我那个……被打的是我。我还没哭,你哭什么?”傅少鸿嘴角直抽抽,若是教人听见,还以为他对她心怀不轨,“臭丫头,我没占你便宜,我就是贴着你睡了一觉而已。我……”
“那你抱着我作甚?”芙蕖红着眼睛。眼泪险些落下。
傅少鸿凝眉,“这不是……失手嘛。”
这不是夜里抱着眠月楼的姑娘们,睡觉睡习惯了吗?哪知道……会半夜发疯,抱着她一觉睡到现在。
“真的没有?”芙蕖怀疑的看着他。
傅少鸿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除了那一次……”他顿了顿,“我昨晚真的规规矩矩,没碰你一根汗毛。不信你看看自己的衣服,小爷要是碰了你,谁还闲的慌,给你穿衣服……”
一想不对,又扯远了,急忙回过神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芙蕖低眉望着自己的衣衫,确实完好无损,这才点了头,“是我错怪你了?”
“当然,是我救了你!”傅少鸿起身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见着芙蕖陡然蹙眉,他无奈的起身,极度不悦的翻着白眼,搬了凳子坐在距离她一丈之外。
脖颈上生疼得厉害,咽喉都有些焦灼的刺痛。
犹记得昨夜她想去将军府寻找小姐,奈何经过巷子口,便有一根绳索勒住了她的脖颈。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记不清。记忆里一片空白,唯独脖颈上的淤青,还在提醒着她,属于她的九死一生。
“真的……是你救了我?”芙蕖咬唇。
“不信的话,你去问汤伯!”傅少鸿愤然起身,好不容易做件好事,还被人疑心,这滋味委实教人心里不舒坦。
说话间,汤伯缓步走进门,“芙蕖姑娘醒了?”
“汤伯?”上次也是来的食为天,芙蕖自然也认识汤伯,当下笑了笑,“麻烦汤伯了。”
汤伯笑着,扭头看了傅少鸿一眼,“少将军的脸上,怎么又上妆了?这五指纤纤,如此清晰,倒也难得。昨儿个夜里,是不是又不老实了?”
“老头,说话注意分寸。师父之言铭记于心,我怎么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说戒色,那绝对是不沾女色。”说着,傅少鸿嗤鼻,“何况,还是个不解温柔的母老虎,本公子还不稀罕。”
“你!”芙蕖撇撇嘴。
汤伯朗笑两声,“芙蕖姑娘真当误会少将军了,这一次若非少将军救你回来,恐怕今日就该为你收尸了。”
芙蕖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多谢汤伯。”
“谢我作甚,该谢的是少将军。”汤伯戳了戳傅少鸿。
闻言,芙蕖硬着头皮,还是上前朝傅少鸿行了礼。
小姐说过,爱恨分明,自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深吸一口气,芙蕖缓了声音,“芙蕖,谢少将军救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芙蕖一定……”
“免了!”不待她说完,傅少鸿随即起身,“本公子受不起。以后遇见我,高抬贵手就好。本公子这风华绝代的脸,可经不起左一个右一个的耳刮子。”
芙蕖撇撇嘴起身,“对不起。”
“要不,你让我也扇几个耳光,就当扯平了!”傅少鸿挽起袖子,作势要打。
芙蕖赶紧将眼睛闭上,不闪不躲的站在他跟前。
这次,确实是她错了。
然则,良久也没有巴掌落下。却又温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一睁眼,她错愕不解的望着眼前恶作剧般轻笑的傅少鸿。
他勾唇,半边脸肿的老高,却还是坏坏的笑着,这德行跟街上那些个纨绔子弟没有半点区别。
傅少鸿道,“本公子不打女人,何况是本公子睡过的。”
语罢,他双手负后,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芙蕖的脸瞬时红到了耳根,急忙扭头望着在旁偷笑的汤伯,焦灼得几欲解释,“汤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少将军,没有……没有……”
汤伯笑了笑,“姑娘好生休息,待用过了早饭,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我……我没有……不是你想的,小姐那里……”芙蕖有些语无伦次。
汤伯走出门,“放心吧,这话不会传到上官姑娘那里。”
“汤伯,我家小姐……”芙蕖追出来。
傅少鸿就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揉着脸颊,继而抬头看了她一眼,“丫鬟就是丫鬟,张口闭口小姐小姐的。你们家小姐已经平安回府,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他笔画了一下脖子,芙蕖红了一下脸。
脖颈上一道淤痕还未消失,还略带着少许凸出的红肿。
“我去……拿些冰来!”她掉头就走,没走两步却停了下来,“你的脸,要不要冰敷一下,消消肿?”
第128章 爹,腿疼
芙蕖是从后门悄悄溜回去的,也不敢惊动任何人。及至回到鸿羽阁,才得知上官靖羽被上官凤罚跪在祠堂内。
素颜乍见芙蕖脖颈上的伤,当下愣住。“这是勒痕,发生何事?”
犹记得昨夜,重锡让傅少鸿去救人……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儿夜里想去将军府找小姐,哪知经过巷子的时候,遇见了剪径的盗匪。”芙蕖揉了揉脖颈上。声音已然恢复,不似初时的沙哑。但是这条勒痕,便是经过了冰敷,也要数日才能消散。
“盗匪?”素颜微微眯起眸子,“这盗匪倒还真能挑时候。”
“你这话是何意?”芙蕖蹙眉。
“只要你死了,当日马车撞人之事,纵然阿靖一人之言,也没人可以佐证,就成了空口白牙,死无对证。”素颜冷笑两声,“消息传得那么快。这相府之中,真是阴气沉沉啊!”
芙蕖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有人存心要杀我?”
“小心些吧!不过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想来有一不会有二。谁还敢对你动手,不是不打自招吗?”素颜撇撇嘴,“阿靖不肯认错,到如今还没吃饭,不知熬不熬得住。”
“小姐她……”芙蕖咬唇。
素颜轻叹,“那性子,就跟你们家相爷如出一辙,谁都不低头,就看谁先熬死作罢!不是冤家不聚头。果然是虎父无犬女。一个个龇牙咧嘴的,谁都不好惹。”
及至黄昏时分,上官靖羽粒米未进,滴水未用,依然跪在祠堂里。
明日就是秋试,上官凤自然忙得忘乎所以,将一切事宜布置妥当。最新章节全文阅读才踏着夜幕回到相府。
一进门,四姨娘刘玉便跪在了门口。
一旁跪着的,还有五姨娘杜怜儿,六姨娘暮雨。
“请相爷宽恕阿靖,阿靖少不更事顶撞相爷,还望相爷念在阿靖年少,就饶了她这一回吧!”刘玉言辞恳切。
上官凤冷哼,“少跟本相扯这些,她那性子,此刻再不磨一磨,将来去了二王府,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女不教,父之过。”
“相爷!”暮雨哽咽,“阿靖到底年轻,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如今都跪了一天,粒米未进,若是熬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
闻言,上官凤一怔,口吻依旧凉薄,“那是她自作自受。谁敢再求情,休怪本相连罚!”
语罢,容不得三人求情,上官凤大跨步进门。
走到书房门前,却又顿住了脚步,睨一眼身旁的管家,“小姐真的粒米未进?”
管家点头,躬身道,“是。”
音落,上官凤忽然怒道,“谁让你们不给饭吃的?那是相府千金,是本相的掌上明珠,谁敢如此待她?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连小姐的伙食也敢扣着,是不是不要脑袋了?”
管家扑通就跪下,“相爷罚跪,谁都不敢往里送饭菜!相爷恕罪!”
“去,做小姐最爱吃的饭菜,给我送过去。跪归跪,不能饿着。”他面色一沉,眸中掠过一丝心疼之色,缓步走进书房。
管家应声离开。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又急急忙忙的回到了书房外头。
“相爷,小姐……不肯吃!”管家跑得满头的汗,面色更是青白相间。他跟着上官凤多年,自然明白,这个时候无疑是……
房内的杯盏砰然摔碎,上官凤快步走出门,低冷轻喝,“不吃就饿着!反了她!”
语罢,便有焦灼的脚步声在房内来回的走。
良久,上官凤终于走出房门,“把饭菜带上,我亲自去。”
管家急忙跟着。
回回都是这样,对待上官靖羽,上官凤也只是口硬心软。若说真要罚她,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儿,终归舍不得。
走进祠堂,上官凤一眼就看见跪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上官靖羽。他冷着脸,亲自拎了食盒走进去,华贵的靴子直勾勾的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上官靖羽眨了眨眼睛,抬起沉重的眼皮,斜斜的挑眉看了他一眼,“爹也来跪祠堂?”
“胡言乱语!”上官凤轻斥,“为何不吃饭?”
“辟谷以示对祖宗的尊敬,难道也有错?”她无辜的看着他。
上官凤深吸一口气,而后沉沉吐出,“怎么那么多理由?吃饭就吃饭,我让你跪着,没让你饿着。”
“不想吃。”她别过头去,不肯屈服。
闻言,上官凤俯下身子蹲在她跟前,见她面色憔悴,却还是倔强得不肯低头。终归轻叹一声,他在上官靖羽的脑门上轻叩一个栗子,“什么时候,才能学乖?从小到大,就没消停过,净惹是生非。爹现在还能给你收拾烂摊子,将来爹万一不在其位,又该怎么办?”
上官靖羽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父亲,“爹,你别逼我。”
“我知道,你不想嫁给二皇子。我也知道,你这骨子里的侠义心肠,跟你娘一模一样。可是阿靖,爹若是个富贾商贩,哪怕是平民百姓,都不会如此谨言慎行。你爹是丞相,是百官之首。”上官凤摇头,“注定了,你不可能像寻常女子一样,想任性就能任性。”
他打开食盒,看了看食盒里的饭菜,“都是你爱吃的。”
“爹还记得自己一介布衣的模样吗?”上官靖羽问。
闻言,上官凤眯起眸子,静静的端详着眼前的女儿。
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心思,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一介布衣……叉女丽扛。
“起来吧,别跪了。”上官凤敛了容色,仿佛不愿回忆那段不堪回首的时光。
上官靖羽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亲,上官凤缓缓起身。
哪知他刚迈开步子,裙摆却被人扯了一下,低眉却见自己的女儿若小时候一般,翘首望着他,讨好般的嘟哝着嘴,“爹,腿疼。”
上官凤瞬时苦笑不得,继而俯身想要将她搀起。
她却干脆坐在了地上。
见状,上官凤蹙眉,“地上脏。”
上官靖羽不管不顾的将食盒里的饭菜端出来,置于地上,“爹也没吃吧?自从爹做了丞相,越来越忙,都好久都没陪我吃过饭了。横竖我腿疼,爹就委屈一下,咱学学平常百姓家的父女,是如何相处的?”
上官凤眸色一沉,“这话是谁教你的?”
她一怔,半晌没有吭声,只是眸色黯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第129章 早知如此,就不该回东都
上官靖羽低头苦笑两声,“这不是爹教的吗?”
语罢,她勉力起身,颤着双腿往外走。
上官凤徐徐起身。神色微凝。低眉望着脚下的饭菜,他才发觉,这话还是她尚在年幼时,因为思念母亲而日夜啼哭,他既当爹又当妈的哄着她睡觉,这才说了那样的话。
而今。她铭刻于心,他却……早已抛诸脑后。
名利熏人心。富贵淡亲情。
她,竟然都记得。
他却疑心,是否有人教唆。
这般的小心翼翼,哪里还是当年那个捧了女儿在掌心的父亲。
扶着墙,上官靖羽缓步走着,腿麻得如同针扎一般,让人根本无法忍受。她站在那里,任性得不肯让身边的丫鬟搀扶,只是半躬下身子,疼得扶膝轻颤。
抬头。却有上官凤半蹲下身子,“上来。”
她撇撇嘴,“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我是你爹!”上官凤加重了口吻。
音落,上官靖羽伏在上官凤的背上,任由他喘一口才能将她背起。其实她不重,便也是那一刻,她才发觉,爹是真的老了。
以往爹带着官帽,她都不曾发觉,爹的后髻,有了不少白发。
眼眶红了一下,她环住了上官凤的脖颈。“爹,我重了,你是不是背不动我了?”
“背的动。”上官凤重重喘着气,“爹好久没背过你,都、都技艺生疏了。”说着,他额头泛着汗珠子,却依旧笑道。“按照爹老乡的风俗,女儿出嫁,爹要、要背着你出门。等你嫁给二皇子,爹就、就背着你上轿。多重,都没关系。”
上官靖羽一如往昔般,用袖子擦拭父亲额头的汗珠子。上官凤如今位极人臣,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哪里做过什么体力活。便是短短的一段路程,也背得气喘吁吁,还未到鸿羽阁门前,早已大汗淋漓。
“爹,我自己走。”她搂紧了父亲的脖颈。
“不是说腿疼吗?”上官凤摇头,“以后不管怎样,都不准饿肚子。爹是丞相,保你锦衣玉食,保你荣华一世。”
她将脸贴在父亲的脸上,上官凤随即身子一僵,面色瞬时烫了起来,竟略带羞涩的低笑一句,“越大越矫情。”
心里却是欢喜的。
管家一路开道,凡事上官凤经过的地方,所有人都转过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及至进了鸿羽阁,芙蕖扑通就跪在那里不敢抬头,素颜的眼珠子差点掉在地上,嘴巴张大,能塞进一个鸡蛋。那是上官凤?
素颜使劲揉着眼睛,最后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才明白,真的不是做梦。
上官凤,把上官靖羽背回来了?!而且还陪着上官靖羽,好好的吃了一顿饭。
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也让所有人都羡慕嫉妒恨。
*
信鸽飞落御羽山庄,落在书房的窗户口“咕咕”的叫着。
重锡笑了笑,银面男子已经解下了鸽子腿上的信件,而后悄然退下。
信件上,是她绢绣的字体,比上次多了两个字:一切安好。
他淡淡的笑着,将信件小心的用浆糊贴在一本册子里,以后这便是她的世界。想了想,他执笔,亦回了四个字:吾愿足矣。
信鸽飞出去的时候,银面男子端着饭菜入门,“公子现在肯吃饭了吗?”
重锡望着他,不紧不慢的转动轮椅,“不过辟谷罢了,什么肯不肯的。”
“公子的身子不好,切莫……”
不待他说完,重锡已经稳稳抬手,示意他莫要说下去。扭头望着信鸽离开的方向,微微扬唇浅笑,“我很好,以后也会很好。只要她安然无恙,我就会一直好下去。”
银面男子半低头,没有说话。
良久,银面男子转身往外走,却是低语了一句,“早知如此,就不该回东都。”
“心在这,谁都拦不住。”重锡深吸一口气,“紧赶慢赶,总算来得及。”
闻言,银面男子缓步出门。
明日就是秋试之期,新一轮的朝廷党派之争又将开始。
长长吐出一口气,重锡抬眸望着明灭不定的烛火,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取出袖中的箫,轻轻吹着。孑然一身明月夜,玉人何处寻箫声?
箫声低徊,冥冥之音,绕梁三日犹不散。
举头望月,两地念念情难徊。
谁解其味,酸甜苦辣犹未悔。
箫声戛然而止,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抚上双膝。重锡半低下头,唇线紧抿。
银面男子快速进门,手中提着一壶酒,“公子?”见着重锡如此状况,急忙放下手中的酒壶,快步上前,“怎样?”
重锡摇头,“无妨。”
闻言,银面男子也只能叹息一声,直起身子倒了一杯酒递上,“公子觉得此次秋试,谁会位列榜首?”叉女厅圾。
“三甲脱颖而出,绝非易事。上官凤,是不会让别人占尽先机的。上官致远才华横溢,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语罢,重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考卷皆封名入册,即便是主考官,也不知道是谁的卷子,若要作弊怕也不易。”银面男子不解,“这上官凤胆子再大,再手眼通天,也不能堂而皇之的扶持自己的人入围三甲。”
重锡似缓过劲来,浅笑着摇头,“上官凤为人老谋深算,只怕考题早已到了他的手里。但凡能过得了他的眼,必定能入得了主考官的目。这些人见风使舵的本事,怎能小觑。沆瀣一气多年,是不是丞相府的手笔,哪能逃得过这些人的眼睛。”
银面男子点头,“听说海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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