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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世浮影-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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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刽子手”

听江若尘所言, 秦暮羽微微叹了一口气,拿着毛笔的手蘸了点墨,却久久没有下笔, 墨汁顺着笔尖滴落在素白的宣纸上, 留下一滩沉重而扎眼的墨汁……

“殿下……”江若尘轻声提示着, 秦暮羽握着狼毫的手微微颤抖着,顺声看向江若尘, 只见他依然是顺从地跪在那里,淡淡的眸光中略显倨傲。

“起来吧!”秦暮羽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宽阔的殿内,显得孤单而又幽远。

良久无声, 江若尘也不敢动, 只是顺从地站起来,静静地看着秦暮羽。

“我和誉安帝,你更在意的谁?”声音依然是淡淡的, 却和往常不一样, 隐隐地透着一股疏离感,虽不明显, 心思细腻的江若尘却听得出来。

没有修饰和转圜, 问得很直接, 江若尘听着,也蓦然一怔,心里两种情绪在翻腾, “殿下, 您听到了什么?”静谧的空间中,清冷的声音透出一种显而易见的凄凉。

“不是我听到的, 是燕国陛下告诉我,他知道你, 在你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他就知道了,可是,为何你却不告诉我?”秦暮羽说着,若有所思,自嘲地笑了笑,又道:“其实最初我也是在想,燕国陛下如何会看不出来,也就三两次,……我在想,也就是用你替我三两次!结果,没有人说破,我也就天真地认为,他看不出来,我在为我自己的所谓聪明窃喜!……” 秦暮羽的眼中再一次浮现出了那种类似于落寞的神色,静静地盯着前面站得笔直的脊背,赤红了眼的江若尘眼中泛醇着歉意,一声轻叹似是感叹:“若尘,你是心有怨恨吧?”

“殿下,我……陛下没有说破,我也不敢去确定,但我感觉,他或许知道吧?但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着实看不出来!”江若尘的声音很平稳,并不像掩饰了什么。

“嗯……”秦暮羽低低地应着,并不像生气的样子,淡淡的声调像以往那般没有什么情绪,“我相信你,不管如何,是我的自私而伤害了你,如果你怨恨我,也不是没有可能!”

“殿下,若尘从未动过疏远您的心思,陛下没有说破,若尘便天真的以为,他没有感觉,也没有看出来,若尘心里一直感激,殿下让我替您,这样,我就有了一个报答您的机会?……”

“那你对燕国陛下的感情呢?这么多年了,不会一点感觉没有吧!”秦暮羽突然而道。

“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和平时看到的他辨若两人……”江若尘的眼中霎时泛起一层柔情,很温和的,虽是一瞬间,却被秦暮羽扑捉得清清楚楚,看着,秦暮羽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要是喜欢他,就去吧!不用照顾我!因为……”秦暮羽说着,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颤抖着,仿佛纠结而又痛苦……

“殿下……你怎么了?!你赶我走?!”江若尘急切,不禁脱口而出。

“我……你再待下去,会没命!你和乐菱,再怎么说都帮我许多!我不能那么自私!”秦暮羽突然看向江若尘,定定的,眼神带着不可忽视的锐利!

江若尘和他四目相对,蓦然一惊,“殿下!”他猛然站起来,疾步上前,“我也听到了风声,你走吧!齐国君上不会手软的,我在……我在陛下那里看见了……那张密信里的意思摆明了要殿下您的命!他不惜以五城为代价!”

“我能逃到哪里?我走了,燕国和齐国都会想法将我追回,一旦撕破脸,就再无回圜的可能!而且,玥儿和昊月王府也会为我陪葬,这是我最害怕的!我可以死,但是,玥儿不行,她承担了如此多的戾气恐怕往生无望……”

“殿下!……你悄悄离开,这里有我!”江若尘咬了咬唇,突然用手覆上秦暮羽的手,“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说完,犹豫了片刻,又道:“刚才殿下不是问我,陛下和殿下您,我更在意谁?我现在告诉您,殿下,是您,这从未改变!我可以为您做任何事!哪怕万劫不复!”说着,江若尘紧紧地握着秦暮羽的手,手上的力道温暖而坚定,“殿下是人中之龙,而我,如果不是殿下十多年前相救,早已化作一堆白骨,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殿下忍了那么久,为什么不反转?如果能替殿下而死,我也算死得其所!”江若尘一字一句,直抵秦暮羽的内心,他不甘,确实不甘……

秦暮羽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江若尘握着自己的手,良久,突然站起来,侧过身面对着江若尘跪了下去。

“殿下!您起来!我说了您是人中之龙,您不能跪!”江若尘慌乱,双手紧紧地钳着秦暮羽的双臂,想要把他拉起来。

“请您收下……”秦暮羽哽咽着,泪水从眼角滑落,“你我相识十多年,我一再地利用您,可是,您并没有怨恨我,现在,还为了成就我,毅然赴死,我……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能够给您,若尘,什么都是如此的苍白,对不起,我救你却让你一次又一次地坠入黑暗,又这次,……”

江若尘看着秦暮羽悲痛难耐的样子,如锥心割肉般疼痛,拽不起他,江若尘也便跪了下来,和秦暮羽四目相对,“我知道殿下心疼我,殿下能够为我流泪,若尘此生已无遗憾,所以,什么都别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殿下,听若尘的,起来吧,如果您不起,我也将陪着您,谁让我如此敬重您、爱您呢?”说着,江若尘小心地抬手拂去秦暮羽脸上的泪,兀自笑了笑,“殿下,如果您真的觉得亏欠我的,就答应我,为做得个好君上,为天下百姓谋福祉,还有,待殿下您恢复中州霸业,别忘了还我江家一个清白!这两个条件,殿下不觉得我贪心吧!”

“嗯!好!”秦暮羽幽幽应了一声,眼前的江若尘脸上绽开着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后而道:“殿下,我应该怎么做?”

秦暮羽点点头,重新坐回长案后面,换了一张素笺快速地写了数行字,然后拿起桌上的一块腰牌,又重自己身上解下一块玉佩一并交给江若尘,“你不必易容,以真面目去见燕国陛下,他会告诉你怎么做!”

“嗯!”江若尘应着,心中悲怆却担心被秦暮羽看到,于是转身朝殿外走去……

“若尘……”

听着,江若尘却没有犹豫,推门疾步而出,只留下风从门口灌入,顿时满室冷冽。

外面的天早已黑得透彻。

风吹灭了长案上唯一的蜡烛,秦暮羽坐在长案后面,手不停的哆嗦着,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狼毫,而是一把鲜血淋漓的尖刀……

秦暮羽突然想到,“君非你所杀,却因你而死……”自己像极了握紧了匕首的刽子手,拿着匕首却的哆嗦着后退,像是害怕,却不停向前,满脸惊恐,却一遍又一遍地挥舞着匕首捅在温柔地看着自己的江若尘身上……

夜,是杀人的魔鬼……秦暮羽是这样想着,把笔置于桌上,看着自己修长而干净的手指,脸上泛起一丝邪魅……

从齐王质子府回来,誉安帝直接回了御书房,心里想的也都是和秦暮羽的对话和他略显倔强的眼神,如此一来,自己便是要放弃一座成熟和果园而去重新开垦一片荒地,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却是为何,按理说自己已是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这种没有把握之事,真不应该发生,但事实上,它却是发生了……

想着,誉安帝解嘲地笑了笑,兀自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周公公却从门外进来,在誉安帝耳边低语,“陛下,如您所料,江若尘果然来了,虽然来得有点晚,但毕竟来了……”

“嗯!”誉安帝应着,抬头看着看见一身广袖宽袍,身上淡雅得没有一丝花纹装饰的江若尘站在殿门前时,有种恍然的感觉,他玩味般地瞥了身边的周公公一眼。周公公也是心思敏捷之人,马上便觉察了誉安帝的意思,面上泛出一丝异样,皱眉踌躇片刻,转身退了出去……

周公公离开后,誉安帝又重新打量了江若尘一番,“你比我想像中更加清秀。”

江若尘微微垂眉目,跪了下来,伏首在地,低眉间,一双浅金色粉底小朝靴由远及近,片刻,便被一只藏在大袖中的手托住了胳膊,“起来吧!”

“微臣何德何能?!”见誉安帝亲自来扶自己,江若尘有点不知所措。

“你想犯欺君之罪吗?朕让你起便起,磨蹭什么?” 誉安帝的面上显出不悦的神情,仿佛喜欢的还是江若尘的顺从。

“陛下,微臣惶恐,欺瞒陛下,实是早已犯了欺君之罪!……”

“是不是欺瞒,是朕说了算,朕既然没有拆穿你,那便没有欺君一说!”说完,度到西厅的软塌上坐下,拿了一壶酒,倒了两杯,指着另外一杯,“陪朕喝一杯!”

江若尘恭敬地点点头,随后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

第172章 形影相依

看江若尘把酒喝干, 誉安帝又满了一杯,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喝着,谁也没有说话。

殿内很空旷, 又没有多余的人, 虽然殿内烧了地龙, 却还是抵不过春寒料峭,感觉嗖嗖的寒意。

“你就准备这么一直站着喝?!朕早已许你坐下!” 誉安帝突然而道, “你和他不同,他虽然不敢拧我,但是他却很孤傲, 不是真正的顺从。其实我并不想强人所难, 所以,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好!刚才你看见了吗?那么大一个宫殿只有我自己,我很孤单……”说着, 誉安帝笑了笑, “从来没有人叫过我的名字,我和你们一样有名字, 可是没有人敢叫, 其实, 我很喜欢别人看着我,唤着我的名字,就像我叫你若尘一样!”说话间, 看向江若尘, 他已经坐下,视线几乎和自己平行, 眼里没有倨傲,没有惧怕, 也没讨好……他说不清楚心中到底是怎样的滋味,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顺从让他安定,温柔的眼神,透着柔柔的爱意却又好像无关爱恨……

“陛下……”

“我叫皇甫煜枫,还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我煜枫好吗?” 皇甫煜枫静静地看着江若尘,饶有兴趣。

“煜枫……”江若尘压底了声音,反而透着丝丝磁媚。

皇甫煜枫微笑着,“我早就想将你的“脸皮”撕下来,看看下面是怎样的一张脸,可是我每次抚摸上去,我又犹豫了,如果我真的冲动撕下你的脸皮,那马上就会有人冲进来,把你架出去乱杖打死!这就是绝对权力的好处,连好奇心都不能有!”皇甫煜枫说着,露出追思的神情,浸润着淡淡的困惑……

江若尘没有接话也没有应,皇甫煜枫还是缓缓而道,没有觉得尴尬,“后来你走了,我又觉得空唠唠的,我数着日子等下一次宫宴,他来了你也就来了,这种感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点魅惑!可是,最近我收到了这封密信,写信的这个人要除掉他,我突然很慌乱,没有了他,你再也不会来了吧!我想了很久……”皇甫煜枫说着,收敛了笑容,神情也变得阴鹫,似乎还带着一抹恨意……

江若尘突然怔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甫煜枫,像倦缩在壳里,孤独的生命,也许他太孤傲了,被高高的隔绝到人们难能企及的顶峰,没有人能理解他,也没有人敢理解他……

“我想了很久……我想留下你,所以,我去见他,我说服了他,让你替他去死,这样,你就能真正的留在了我的身边!”皇甫煜枫说着,从软塌的小几上拿出一个六角锦盒递给江若尘,“今儿晚上,周公公会带你去歇息,明儿起来后,有人会带你去一个地方候着,然后,巳时你把它吃了!……”说完片刻,皇甫煜枫想了想,又重申了一句,“一定要把它吃了!然后,会有人问你想怎么死?一定要选饮鸠,只有饮鸠才能让你真正活下来!……”

江若尘点点头,没有多问,直觉告诉自己,皇甫煜枫不会害自己。

皇甫煜枫也没有纠结江若尘为什么没有疑问,因为他看见了他眼里的淡定和执着。

皇甫煜枫收了口没再说话,虽然眉头深锁,却没有了刚进来时看见的纠结。看着,江若尘张了张嘴,思忖了片刻,还是选择了沉默。

这时,周公公敲了敲殿门,端了一壶新酒进来。江若尘接过酒壶顺手给皇甫煜枫满了一杯。

皇甫煜枫定定地看着江若尘半晌,终是笑了笑,“其实你一点都不怕我!”

“以前我不怕你,是因为我不是我,现在我不怕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江若尘说着,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和,随后,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不伤害你?他们都说我残忍而暴戾!九王夺嫡,只有我一人登上帝位,我是天命所归,可是,他们都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教我怎么做皇帝,怎么仁以爱民,可是到了大难临头的时候,几乎所有人又都后退了!懦弱的躲在我背后,人怎么就这么复杂呢?……”皇甫煜枫一杯又一杯的喝的,似乎有点多了……

江若尘静静地听着,虽然心潮澎湃,却没有说话。而皇甫煜枫似乎也不是需要什么建议和交流,而是需要倾听,一个自己在意的人的倾听!江若尘怎么都没想到皇甫煜枫会说这么多,孤独的像个小孩般不掩饰……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若尘猛然惊醒,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蓝,看来已经入夜许久,在他的对面皇甫煜枫已不见踪影,他站起来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看着横七竖八的几个酒壶,江若尘也记不得喝了多少。

江若尘定了定神,刚要抬步,却发现皇甫煜枫并未离开,而是醉倒在地上。

“陛下!”江若尘弯腰想要将皇甫煜枫拉起来,却发现他烂醉如泥,想了想,江若尘索性将他横抱起来,放到床上……

皇甫煜枫身上还是昨晚那身锦缎宫袍,和衣而眠,定然不舒服,江若尘想了想,朝殿外看了一眼,外面跟里面一样安静,似乎一个人都没有。

江若尘犹豫着,想喊来人,却发觉并不合适,于是闭了嘴,拉过一床锦被准备给皇甫煜枫盖上,盖完,江若尘蹲在床边打量着沉醉的皇甫煜枫,眼缝狭长,眉心微锁……

看了半晌,江若尘还是把皇甫煜枫扶起来靠在自己胸前,除去他身上厚重的外衣,才将他重新放平躺着,盖好被子……

江若尘重新趴在床边,凝视着眼前的男子,不像白天的飞扬跋扈,安静得像一潭平湖,窗外泛进来的淡淡的月光落在他洁白如瓷的脸庞上,泛出一层迷人的色彩,其实他很漂亮,只是没有人敢凝视他,更不说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近得眼睑上每一根睫毛都是如此的清晰……

看着,江若尘突然抬手抚上他的眉尖,轻轻地抚平这在睡梦中依然紧锁的眉头!随后,顺着眉头,又轻轻捋了捋微乱的额发,微凉的指腹轻触到温热的额头,让江若尘蓦然一怔,与此同时,“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江若尘猛然跳了起来,回头四顾,却见门外依然安静,是夜风穿堂而过,打开了殿门,看着,江若尘才轻轻舒了口气,转身,见皇甫煜枫依然熟睡,心才总算安定了一些……

江若尘低下头,整个人茫然地立在那里,却不敢再看向皇甫煜枫,害怕自己的情不自禁!就这样呆立了片刻,却猛然一怔,仓惶夺门而出……

晨光微熹,这日不知是天气凉了,还是其它的因素,云京的大街上异常萧杀,微凉的晨风一遍又一遍地扫着街道。

卯时一刻,一匹快马从城外疾驰而入,朝皇宫而去……

又过了两柱香的时间,又有四匹快马快速地穿过城门,朝齐王太子府奔弛……

“今儿这是怎么了?又要打仗了吗?”一个刚支好摊的小贩看着几匹绝尘而去的快马摇了摇头……

四匹马停在齐王太子府门口,马上之人刚刚下马未作停留,便疾步朝内庭跑去,刚进书房,便听见秦暮羽淡淡而道:“阁老真是越老越不淡定了,什么事如此急切?切忌毛躁,这都是你提点天彤的,自已怎么反而如此了呢?”说着,又自顾一笑,拿起桌上的茶盏倒了一杯递给殷阁老。

“殿下没有接到老臣的飞鸽传书吗?怎么还在这里,您知不知道燕齐要开战了!”殷阁老接过茶盏,却没有心思喝,于是放到一边急切而道。

看着,秦暮羽微微摇头,拿起殷阁老没喝的茶盏轻茗了一口,幽幽而道:“此事来得突然,我接到密报已是数个时辰之前,说白了,一切都晚了!阁老,都这个时候了您说我能去哪?近则具是齐燕之地,哎!一切都是天意!我也累了,也许,胳膊始终是拧不过大腿的!”

“殿下,不管能不能逃不也要试一试吗?您就这么放弃了?想想先皇先皇后,想想这些年我们的苦心谋划!您甘心吗?听老臣一言,走吧,现在还来得及!……”

殷阁老话音未落,殿外便传来一阵“唰……唰……唰……”的盔甲摩擦之声,随后,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而道:“将此地给我围上,别放走一个人!”说话间,一个身着紫色一品太监服的人也被一群禁军侍卫簇拥着闯入殿内。

“殿下……”没想到燕军禁军来得如此之快,殷阁老也是一惊,挡在秦暮羽面前。

“陛下有言,你我燕齐两国也已交好已久,如今,虽尔等私下撕毁盟约,我等却不可滥杀,留下伺强凌弱的恶名,所以,除了齐王太子,定不伤及有关人等性命!但是,如遇阻拦顽抗,定然格杀勿论!”紫衣太监说话间,几名禁军已疾步上前,将殷阁老押到一则,双手反剪着半跪地摁着。

“阁老,人算不如天算,殷安泽此事做得滴水不漏,我等既然听不到半点风声,真乃天意!本王也累了……十八年了,成王败寇,一切早已成定数!”秦暮羽说着,眼泪汩汩而下。

……

第173章 祭旗

看秦暮羽没有反抗的意思, 紫衣太监示意禁军统领苑硕芳上前,将他反缚,随后押着他朝候在殿外的一辆马车走过去……

马车里, 江若尘一身素白衣衫, 早已易容成秦暮羽之貌。他听见车厢外一阵喧闹, 想必是秦暮羽出来了,于是, 往旁边让了让,又怕秦暮羽见着,内心歉疚更甚, 便低垂着头, 眼里淡然而没有半分哀伤……

秦暮羽上车第一眼便看见江若尘坐在车里,并不意外,见他垂着头, 想必是不想自己难受, 心中却更是悲呛,虽有很多话想说, 却又觉得说什么都如此苍白, 也便抿了嘴, 只是把手覆在江若尘的手上,并无其他动作。

马车在缓缓前行,想到不时之后的生离死别, 秦暮羽心痛难耐, 他下意识的握紧江若尘的手,却又觉得自己过于虚伪, 于是松了松,刚要把手拿开, 却被江若尘返握了过来,“殿下,能与殿下相交,我三生有幸,如今,我虽要赴死,却换得万世美名和殿下对我的感激,如此,对我而言,死,已无遗憾!希望殿下不要多想,也不要纠结!成就霸业,手刃仇敌便是对我的安慰!若尘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殿下此行旗开得胜,所向披靡!早登大业!”说着,江若尘猛然抬头,静静地看着秦暮羽,眼里见底的清澈,让人顿感他的安定和释然!

“我……我知道我说什么话都像是自私和做作,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说,今生庆幸遇到你,我知你对我的感情,虽然我不能应了这感情,但不代表我对此毫无感觉!如今,你我虽未歃血结拜,但在我的心里,你已是我的兄弟,日后,如我登上帝位,定会为你建庙立碑,让后世铭记你今日义举!”秦暮羽自己也觉得这个誓言略显生硬,但是他却没法说出其他,让别人用生命为自己保驾护航,自己又能说什么安慰的话?!

“殿下,不必多说,此生能得殿下认同,义结金兰,我江若尘还有何憾,只是,今后若尘不能陪伴殿下左右,殿下定要自己爱惜自已,特别是殿下一向胃寒却喜欢吃寒凉的食物,以后要注意节制;殿下您自上次箭伤加上杖刑,腰脊损伤,也需谨慎,特别是寒季病痛会加重,殿下要注意保暖,屋内尽量干燥温暖为好……”短短的一路,江若尘就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而在他对面而坐的秦暮羽早已两眼泛红,有泪欲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秦暮羽挑帘看了看窗外,外面是云京城最大的校场,此刻,校场上满满当当地挤满了人,所有人都神情严肃,甚至满脸怒容。

看见马车驶进来,站在点将台上一身银甲的马东明怒目喝道:“将齐国太子殷宸宇带上来!……”

马东明的话如一石起浪:

“这是齐国太子?杀了他,用他的血祭旗!”

“对,拿他的命告慰死在交城的将士和被屠城而死的百姓!”

“他们齐国把我们为质的雒王都杀了,我们不以牙还牙,还以为我们怕了他们!”

“齐国背信弃义,杀了他们的太子,血祭我大燕英魂!”

……

话一开闸,便如泄洪一般,想止都止不住,马车里的秦暮羽听着,心中蓦然一紧,下意识地攥紧江若尘的手,却被江若尘强行掰开,“殿下,该说的话,若尘已跟您说了,此生能与殿下相交,能得殿下如此疼惜,若尘心中无憾!”说完,江若尘也不等秦暮羽说话,猛然推开车门,一跃而下,与此同时,一阵冷风穿过门泂扑面而来,吹得秦暮羽蓦然一个激灵……

江若尘刚跳下马车,便被候在马车旁边的苑硕芳反缚双手押上点领台。

看到“齐国太子”被押上来,现场顿时一阵骚动,喊杀之声更甚,起伏不断。

站在点将台中间的马东明看着“齐国太子”被押上台,嘴角滑出一抹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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