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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青梅变凤凰[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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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捌葆桂圆
  文案:
  前世,秦嘉茴十三岁回京,十六岁由继母做主嫁给了继母的娘家亲戚,十九岁被夫家害死,一辈子活得浑浑噩噩,死后都没能变成一只明白鬼
  重活一世,她励志不再重蹈覆辙,却苦于找不到生活的方向。幸好睡梦之中种种迹象暗示她:改变她这一世命运的契机,就藏在表舅家开设的书院讲堂里
  直到几年后她才明白过来,原来当年自己邻座的那位同学,就是那个契机本机
  不过……等等!这命是不是改的太多了一点?怎么一路奔着世间最尊贵的那个位置就去了……
  1V1,双重生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嘉茴(茴娘) ┃ 配角:王靳言(王彦) ┃ 其它:双重生
第1章 
  “嘎——吱——”一声沉闷的重响,随着朝阳升起,咸阳城北门守门的官兵们打着哈欠缓缓开启了城门。不等他们转头呼喝城门内外的百姓们安静排队,就见一主一仆,分别骑着一匹绿骢马和一头杂毛驴子,对他们视若不见地小跑着出了城门。
  待守门的官兵想起还没有查看他们的出城路引,想要把他们叫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有没有路引倒是并不相干,可惜的是少讨要了两枚过路的铜钱,让官兵一想起来就后悔不迭。
  “主子,咱们明明有路引,为什么您刚刚还要冲出城门去?”那一主一仆虽然已经走出一段路了,但是身后那守门官兵往外追了几步的动作却并没有瞒过这对主仆,骑在杂毛驴子上的仆人生得一张圆脸很是白净,若不是那一身书僮打扮,远远看去倒像是城里某大户人家的小少爷似的。
  前面骑在绿骢马上的那位“主子”年纪也不甚大,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穿着一袭竹青色的直缀,马鞍后面挂着两个书箱,明眼人一看即知:这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年公子带着书僮出来上学来了。听到后面仆人的话,他稍微拉了拉手中的缰绳,放缓了骢马的速度,回头教育小书僮,“怎么走了这么多天,你还是不懂?那些守城门的根本就无所谓你有没有路引,扣下要过路费才是真的。”
  “那也不过才两枚铜钱,主子……”那书僮似乎也是从小富养着长大的,不懂得钱的好处,又或许是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真心不把那几文钱放在眼里。言语间,比起一般中等人家的当家人还要更轻狂些。
  骑在马上的人对着这样的小书僮也有些无语,不过,他却没有对小书僮说出什么重话来,只无奈一笑:小书僮虽然生性天真、不谙世事,但是对自己的忠心却是没得说。也因此,自己才敢——也只敢把他带到这西安府来。
  “两枚铜钱确实没什么要紧。”他按捺着性子给小书僮解释,“就怕他们贪心不足,欺负我年少,把咱俩扣在那里纠缠不清——这咸阳城距离泾阳县不过大半日的路程,咱们一大早出城,就是为了能尽快赶到泾阳,下面的事才好进行下去,又哪有那么多的闲功夫和这群城门守兵葳蕤?”
  “他们还敢把主子您给扣下?”小书僮显然对这世间的龌龊黑暗了解的还不如他的主子多,他瞪大了一双圆眼,既不敢相信,又有些愤恨,“如果他们敢拦下主子您,那咱们就去把知府大人请来,看看还有没有人敢拦您!”
  不只无语,那少爷简直是要头疼起来,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不知低多少次在脑海里反思自己把这小仆从带出来究竟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但是——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显幼嫩的眼底露出一丝不符合年纪的狠厉,下一瞬,这些又被尽数遮掩起来,只剩下满脸的纵容。
  “好了,昨天那是没有办法我才去找知府的,今天可不想再去找他了,免得他真的派一对兵官送我去泾阳……不说在咸阳的事了,你可要记着,等到了泾阳,你可千万遮掩好了,别吐露出我的身份来。”
  “知道了,主子!”小书僮这一路上已经被叮嘱过很多次了,他不敢真的那白眼去翻自己主子,却也不经意地露出了一丝不耐,“主子,您就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搞砸过您交代给我的差事?”
  那少爷微微一笑,不再争辩,“那就好,咱们快些走吧,或许赶得及到崇明书院吃午饭!”他朗声一笑,抬手挥了一下马鞭。
  “唉,也不知道这崇明书院到底哪里好,少爷放着……”小书僮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催着身下的杂毛驴子,疾追着前面的主子。
  日光下尘土飞扬的黄土路上,一主一仆、一马一驴欢腾地向前奔跑着。
  ***
  不只这一对主仆,他们两个的目的地——崇明书院的早晨,也早已拉开了序幕。
  木板门连着被敲响了两、三声,茴娘才睁开眼睛,她伸着胳膊打了个小哈欠,这才掀开被子下床。敲门的人听到屋内的动静之后就已经离开了,茴娘听着动静,猜测着应该是去对面西厢敲表妹珊娘的门了,不禁微微一笑,穿好衣裳,快手快脚地对着桌上的铜镜把头发扎在头顶,挽了个男童似的发髻,轻悄悄地开门去耳房拎洗漱用的热水去了。
  崇明书院背靠泾阳县秦家村,在天下学子心中也颇负盛名——若是再早一、二十年,这里也算得上是江北数一数二的大书院里,每一科从书院里走出去的进士举子,少则十数人,多则数十人,甚至有一年殿试,状元、探花还有二甲传庐皆出自崇明书院,让崇明书院在士林弟子之中风头一时无两。
  近十几年虽然再也没有那样的盛况,却也不至于就堕了先祖的名头,每科总能出来几个进士,让世人不至于忘记这座书院。茴娘的表舅秦孟章家世代为崇明书院的执牛耳者,秦孟章本人作为崇明书院的现任院长,可以称得上是当代大儒,但是表舅家向来家风严谨淳朴,不讲究吃穿住用,因此虽然驰名天下,全家人却只住在书院后的一座二进小院内,和书院一前一后,建在秦家村与北仲山之间。
  好在秦家这二进小院内居住的人并不多,秦孟章的兄弟们早就分出去另外居住,他虽是名仕,却并不风流,只有一房妻子邹氏,夫妻两个感情甚笃,共育有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另外还养在家中的,就只有茴娘了。
  说道茴娘和秦孟章之间的关系,也颇为复杂。秦孟章和茴娘的生母是两姨表兄妹,同时又与茴娘的生父是同族兄弟,虽然房头隔得远,但是若以家谱论,茴娘还是应该喊秦孟章一声“堂叔”的——在外人面前,茴娘确实一向都喊“堂叔”,但是在私下里,两家人向来论的都是茴娘生母那边的关系。
  一边理着脑海中杂七杂八的念头,一边往水壶里舀水,很快就舀了大半壶。茴娘见约莫够自己洗漱使用了,就把水舀子重新放在了灶台边上,双手拎着铜水壶,往外走去。
  刚走出耳房,一抬头,就见表妹珊娘一边整理衫裙,一边甩着两条粗黑的大辫子走了进来,“表姐。”见到茴娘,珊娘抢着招呼一声,上下打量着茴娘的打扮——视线尤其在她头顶的发髻上停留了片刻,不无羡慕地开口,“表姐,你今儿就要去书院,跟着哥哥他们一起上学了呀?”
  茴娘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表妹,“珊娘,锅里热水还有许多,你舀水的时候小心些,别烫了手。”
  “多谢表姐。”珊娘眨了眨眼,目光依然流连在茴娘身上。
  尽过自己身为姐姐的本分之后,茴娘就不再多理会珊娘,而是拎着水壶继续往前走——其实珊娘也没有多少时间能耽误在看自己上了,她走了两步,感觉那道带着羡慕、却没有嫉妒的目光依旧盯在自己背上,才扭过头提醒珊娘,“我刚看到张婶往那边走了,想来是去准备早饭……你若是不动作快些,等下迟了又要被舅母责骂了。”
  “啊!”珊娘这才醒过味来,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又带着感激地看了茴娘一眼,三两步进了耳房,往另一个铜壶里舀水准备洗漱了。
  茴娘又是一笑,拎着水壶回了东厢自己的屋子。
  秦孟章这座二进小院虽然不大,但是因为家中人口少,除了一对帮工的夫妻之外也没有别的仆佣,却也将将够住。秦孟章的书房在前院,除此之外秦孟章的长子秦嘉琋和幼子秦嘉玳也住在外院。内院就由邹氏带着两个姑娘居住,除了邹氏占了正房之外,茴娘年纪稍长住东厢,珊娘住西厢,倒也并不拥挤。
  把水倒进屋角的盆内,试了试水温,先转身用架子上的柳枝和青盐擦牙漱口,才又转回身来,用清水仔细地洁面,最后用手巾擦干,抹上面脂,又站到铜镜前最后整理了一下发髻和身上的袍子——她今天就要到书院去和男孩子们一起读书了,女装颇为不便,也怕外人知道了置喙,于是邹氏连夜改了一件长子秦嘉琋穿小了的直缀给茴娘,让她方便到书院里去。
  她的手指微微摩挲着袖口,感受着上面细密的针脚——女扮男装到书院里念书,这个要求在她自己看来都有些非分,但是表舅和表舅母不禁当场就答应下来,还费尽心思帮她想办法遮掩,这样关心她的亲人,她上一世为什么会听信谗言而与他们疏远呢?
  双眼一眯,铜镜虽然显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茴娘自己却知道,此时自己脸上的神情,应当是带着几分愤恨的。
  上一世……上一世……
  “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轻声呢喃。
  现在最重要的,是重活一世,她要活得与前世的自己不同!


第2章 
  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收拾好思绪,茴娘转身出了东厢房。
  秦家人口少,孩子也都还小——年纪最大的长子秦嘉琋今年也不过十四,虽然已经考了童生,但是因为秦孟章和秦嘉琋自己都计划着明年下场小试,邹氏也尊重丈夫和儿子的意思,还没有着手为儿子相看——其实秦嘉琋的婚事,到底还是要看秦孟章的意思,邹氏就算想提前相看,她每日在家里相夫教子、料理家事、教导女儿,又哪里来的功夫和机会外出去相看?既然连长子的亲事都还没有一撇,下面的儿女自然更不用说,因此也就没有什么可避讳的地方。家里唯一算得上外人的茴娘也是同姓同宗的女儿,说得上是“自家人”,因此每天早晚,全家人都是一起凑到邹氏的屋子里吃饭。
  茴娘踏进主屋的时候,表舅秦孟章和表舅母邹氏正坐在堂屋内说些家事上的闲话,秦嘉琋和秦嘉玳兄弟二人安静地坐在秦孟章下首,对面邹氏下首空着的两张檀木椅子,是留给茴娘和珊娘的。
  隔壁的西屋内,早饭已经在桌上摆好,虽然怕提早散了热气都用瓷碟、瓷碗盖着,但是还是能隐约闻到玉米粥的清香。
  “昨天又有学生家人送了些瓜果青菜过来,虽说现在已经开春,但是地里的菜蔬也还没什么收成,去年冬天菜窖里藏的那些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刚好填补上来,给孩子们换换口味。”
  秦孟章身为崇实书院的院长,书院内弟子繁多,虽说其中一部分是秦氏族中子弟,但是也有那么一部分,是特意附学而来。这些人中难免有些富贵人家的儿子,家中长辈在子孙身上寄予厚望,就喜欢时不时地送些礼物过来。
  对于这些,无论是秦孟章还是邹氏,都不会拒绝,只不过收下之后也并不会对出身那户人家的学生另眼相待就是了。此时说起昨日新收到的这一份厚礼,邹氏也只是当做了一件普通事来说。
  秦孟章对这事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抚了抚下巴上的胡须,漫声道:“这事你看着安排就好。”刚一落话头,脑中转过什么念头,又提醒邹氏,“对了,这些蔬果你分出一份来,送给孟鹏嫂子,嘉启最近学问不错,我很有让他下场童生试的意思,若是能考中,明年和嘉琋一道准备乡试,兄弟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书院里有学生要考童生试,这虽不如乡试得人看重,却也不会等闲视之。原本崇实书院中准备今年参加童生试的学生不只秦嘉启一个,但是他爹秦孟鹏去世得早,只由一个寡母带着,家事不丰,秦孟章难免就对这位同族子侄多照顾几分。
  秦嘉启的学问好不好,邹氏并不清楚,只是丈夫这样吩咐了,她也就应了下来。
  夫妻俩说了几句家里外面的事,这才注意到茴娘的到来,待茴娘给两位长辈问了早安,又和表哥表弟互相问过好坐到邹氏下首,邹氏打量着她身上的打扮,不禁握着嘴矜持地笑道:“茴娘,你这般打扮,倒也真像城里那些养尊处优的小少爷,过得两年也好去下场参加童生试了。”
  茴娘自己的男装打扮效果如何,刚刚她自己也已经对着铜镜观察过了——虽说铜镜模糊,不比她前世出嫁后用过的玻璃镜子,但是依然能看出那消不去的脂粉气。邹氏这一番话,重点还是在“养尊处优”这四个字上,养尊处优出来的少爷,大多面庞白净,多少带着几分女气——这才是邹氏想要提醒茴娘的地方。
  幸好自己闹着想去书院念书,并不是真的为了日后能下场科举。
  茴娘心下暗叹一声,又故意装作害羞的样子,低头不语。
  邹氏笑了两声,又往外面望了望,眉眼间带了一丝不悦,“珊娘怎么……”话还没说完,就透过支起来的床缝,看到珊娘急匆匆地从西厢房里出来,反身扣好门板,又快步向主屋这边走来,就停住了话头,换上一脸和蔼的笑。
  “爹,娘。”珊娘年纪小,又是姑娘,平日里秦孟章和邹氏都对她多有纵容,所以今日虽明知自己险些迟了耽误了大家的时辰,却也并不担心害怕,一进堂屋就露出娇憨地笑着向爹娘问好。
  女儿虽然动作磨蹭了一些,或许还因为赖床而起得晚了些,但是到底没有真的耽误了丈夫和儿子用早饭的时辰,邹氏也就没有出声苛责。待珊娘和兄弟们问过好,秦孟章夫妻就带着一众小辈进西屋用早饭。
  秦孟章和两个儿子现在桌边坐好,邹氏亲自掀开盖着的碗碟,两个姑娘帮着摆放碗筷。等安顿好,秦孟章先执起筷子夹了一片酸黄瓜放入口中,又喝了一口玉米粥,邹氏和小辈们这才开始用饭。
  邹氏善于治家,虽然秦家日常生活节俭,但是每天的早饭也颇为丰盛:除去馒头和清粥小菜,每人碗边还放着一颗煮熟的鸡蛋。莫说秦家村,就算整个泾阳县,甚至咸阳、西安,日日都能吃得上鸡蛋的人家也不多,更何况是每人一颗。
  整个秦家村,或许只有主持着崇实书院的秦孟章和族长家,家里供得起这样的支出。再加上秦孟章家里人口少,无论男孩女孩都一视同仁,才能做到这般的人人都有鸡蛋吃。
  食不言寝不语,一家人安静地用过早饭,秦孟章就带着两个儿子和茴娘一道去书院了。因为今日是茴娘第一次去书院里上课,邹氏给她准备了一个小包袱,里面放着笔墨纸砚和几册课本,另外还有用油纸包着的两块家里做的点心,嘱咐她若是中间饿了,可以趁着课间休息的时候稍微吃上两口——书院中午虽然也会给学生们放饭,但是味道定是比不上家里做的,茴娘又是姑娘,邹氏怕她委屈,多少帮她多准备了一些。
  茴娘看着包袱里的东西,心里不免感慨,面上也不好这样大喇喇地就收下,悄声问道:“表哥和表弟可也有点心?若没有……”
  “琋哥是明年要下场乡试的人,书院里哪会让他饿着?玳哥现在还在蒙学,那边有族长家里照应,也少不了茶水点心这些,你就安心拿着吧。”
  虽说不知事实就是如此,还是邹氏有意安抚她,但是既然表舅母已经这样说了,再矫情推拒难免像是把自己当做外人一样——恐怕会伤了表舅和表舅母的心。这样一想,茴娘就大大方方地把包袱背到了背上,朝表舅母和眼底带着些羡慕的珊娘挥了挥手,转身跟着表舅和两位表哥出了内院。
  ***
  秦孟章家的小院就在书院后面,从家里走到书院正门用不了多少功夫。一进书院,秦孟章就被别的教授找去,说是咸阳城里的知府大人让人送了信来,指名是给秦孟章的,别的教授不敢擅拆,一直在等他过来呢。
  一听是咸阳城内知府差人送来的信,秦孟章自然不敢怠慢,他转头叮嘱了长子三两句话,又朝着茴娘和善地一笑,这才跟着一直在书院门口等待他的教授走了。
  秦孟章一走,小表弟秦嘉玳也开口道:“大哥,表姐……”还没说完,就被秦嘉琋和茴娘同时盯住,这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说漏了茴娘的身份,立即颤着声音改口,“堂兄……”见秦嘉琋和茴娘同时满意地点头,这才继续道:“我先去蒙学那边了。”
  崇实书院的规模说大不大,但是也说不上小,因为有秦氏全族的支持,所以又邻着秦氏原本的族学,只以两扇小门和一个穿堂相连接,家中十岁以下的孩童都在族学里跟着先生念书启蒙,因此在村子里又称为蒙学。
  秦嘉玳今年仅七岁,确实还是在蒙学中启蒙的年纪,秦嘉琋例行温言勉励了弟弟几句,就放他一个人往那边去了。待秦嘉玳向兄姐行礼离开之后,就剩下了秦嘉琋和茴娘两个人还站在门口。
  茴娘看了表哥一眼,心下也带着几分忐忑。她这位表哥,前途可期——在她上辈子出嫁后的第二年就考中了状元,并被当时的首辅阁老看中,甚至想要招他为女婿。茴娘上辈子死得早,再后面的事情可就不知道了,但是,就凭着一点对上辈子的记忆,重生后再见到这位表哥,她就一直带着几分崇敬和仰望。
  “堂弟,咱们也进去吧。”茴娘眼中的忐忑并没能瞒过秦嘉琋的眼睛,他甚至是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地吐出“堂弟”这两个字,然而态度也是无可指摘的。
  茴娘点了点头,老实地跟在秦嘉琋身后,进了书院。
  一进书院,转过一方石壁,迎面就是薰德堂——也是崇实书院内最大的一座讲堂,秦嘉琋一边走一边为茴娘介绍书院内的建筑布局,“这是外院,薰德堂是我们日常念书的地方,两边的厢房可供大家用饭或是休息,小耳房是厕房——不过你却不便使用,等下我再和你细说。”
  茴娘连忙点头,她原本所忧虑的几件事中,厕房的问题也算是一件。
  秦嘉琋又继续道:“东边的穿堂走过去就是蒙学,后院有文昌祠,还有四间厢房,分别是至道斋、学古斋、求志斋、时务斋,里面或有满室的藏书,或是大家辩论学问的地方,等日子长了你就知道了……”


第3章 
  薰德堂内,书院的学生们早就都安静坐好,挺直了背脊,等着早课开始。带着学生们上早课的先生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儒生,正坐在太师椅上捧着一册书默读,秦嘉琋带着茴娘过去给先生磕过头,先生早就听说今天要来一位秦氏族里的新学生,点点头,就让秦嘉琋带着茴娘去找地方坐了。
  作为凭关系进来的插班生,茴娘只在薰德堂的后排角落里被分到了一个很不显眼的位置,安顿好茴娘之后,秦嘉琋就走去了自己的座位——他的座位倒是靠前、靠中间,几乎就是讲堂中最好的几个位置之一。
  很快,院内一声钟响,早课开始的时辰到了。带着学生们早读的先生缓缓起身,摇头晃脑地背诵起《论语》来。而讲堂中的学生们,无论年纪大小、进度快慢,也都跟着一起诵读起来。
  “子曰:君子易事而难说也,说之不以道不说也,及其使人也器之;小人难事而易说也,说之虽不以道说也,及其使人也求备焉。”
  茴娘虽不甚解其中的意思,但是也只好跟着念了起来。虽然嘴上跟着念着,但是却不像周围的那些学生一般,或摇头晃脑、或半闭着眼睛沉浸其中。她瞥了一眼坐在当中的秦嘉琋,他显然就颇为沉浸其中。茴娘只往那边看了一眼,见领读的先生恰在此时睁开了双眼,怕被发现自己的不认真,只好收回视线,又装模作样了半晌,才又悄悄地探出目光,在讲堂内来回扫荡。
  晨读早课约莫持续了一个时辰,早课时间一过,先生就起身回了后堂,留学生们自己在讲堂内,或默默诵读,或提笔写字。又有几位教授进来,分别叫走了几位在准备童生试和明年乡试、甚至后年会试的学子,其中自然就有秦嘉琋了。茴娘的视线落在那几个被叫走的人身上,追着停留了片刻,直到他们去了后院看不到身影,才默默地收回视线,又趁着诸人不察,起身悄悄出了讲堂。
  其实这崇实书院,她并非第一次来——上辈子也曾经来过,只不过不是过来念书学习,而是在临上京的前一天,过来转了转。这薰德堂的匾额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所以才能在刚刚重生之后的那几日梦醒后,分明地意识到梦中所示的地方是哪里。
  她到现在还能记得一年前的那几日,那时她刚刚重生,一边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敷衍表舅一家,一边整夜整夜地梦到薰德堂的匾额。在仔细琢磨了几日之后,她才豁然开朗:能改变她命运的契机,或许就在这崇实书院——在这薰德堂中。
  就在她想通这件事的当晚,她终于一夜无梦地睡了一个好觉。自此,她更坚定了自己的猜测,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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