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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青梅变凤凰[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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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就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正好站在后堂门口处。此时那一对主仆想要穿过文昌祠,看到自己在这里,也是必然的。
  如果被他们看到自己正站在这里……
  虽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但是只要一想到有可能会被误会为自己站在这里偷听,茴娘就觉得有些尴尬。况且她虽然生性并不敏感,却也分明能感受到早课时那小书僮对自己的不满和敌意,若是再在这里被撞见……
  不过,文昌祠后堂也没有什么可供茴娘躲避的隐蔽处,她目光在周围一扫,就拿定了主意,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甩着手大方自在地往前走去。
  两方人,就这样在文昌祠外堂和内堂的交界处,遇到了一起。
  在这里撞到茴娘,王彦和书僮康健都略吃了一惊。茴娘虽说心中早有准备,但是一眼瞥见对面两人脸上的表情,也就跟着露出了相似的惊容来。
  “王公子?”茴娘先发制人,“你来这里是……”
  “师兄。”王彦微躬了躬身子,客气地回应了一句。
  茴娘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师兄”,不禁愣了一下,有些得意和窃喜从心头掠过,让她脸上神色顿时松了几分。
  昨日在秦家,邹氏给众人作介绍的时候只说了自己两个儿子名字,并没有提及茴娘的名字,崇实书院里秦氏族人又有不少,王彦只好含糊着用“师兄”称呼。他给身后的康健递了个严肃的眼锋,制止住他带着不满的轻哼,又转头露出几分腼腆来,开口说道:“敢问师兄,我听说文昌祠后有一间厕室……不瞒师兄,我生性好洁,想在书院内寻一间鲜少有人使用的厕室,只是一时又迷了路,还望师兄指点一二。”
  若让茴娘按照自己的私心选择,她是绝对不会为王彦指这个路的,恨不得那间厕室从今以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使用才好。只是王彦既然已经走到了这里,凭着他们主仆两个找到那间厕室也就是须臾间的事,自己若是故意隐瞒不说,反倒落了下乘。
  更何况,王彦身份明摆着颇为贵重,不遵书院规矩地带着书僮过来读书,书院里竟没有一位教授先生提出不满,自己若是因为一间小小的厕室得罪了他,给表舅找了麻烦,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略一思忖,她就已经拿定了主意,忍痛抬手向后一指,“从扇门走出去,西北边角落里的假山后面就是了。这屋子藏得深,平日里确实没什么人来,我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过来的。”她故意露出了一丝“理解”的神色,试图误导那一对主仆,她过来使用这间厕室的原因和王彦相同。
  王彦微微一笑,对茴娘后面的误导不置可否,又伸手抱拳,“王彦多谢师兄指路了。”


第6章 
  茴娘回到薰德堂的时候,讲堂内的学生已经少了大半。茴娘知道,那些书院内重点培养的学生必然是又被不同的教授先生给叫走了,留在薰德堂内的都是像她这样,既不急着准备童生试、也不着急准备乡试、会试的普通学生,甚至有些是刚从蒙学过来的,四书五经都还没有学全背熟。
  当然,这部分学生书院也不会怠慢了,等下自然另有老师过来带着他们学习。
  茴娘看了看四周,表哥秦嘉琋自然是已经去后院书斋里上小灶了,别的人她都不甚熟悉,要藏着自己女孩的身份,那“契机”——也还尚未露出半点端倪。只好老老实实地在桌子上铺了宣纸,对着一本《孟子》抄写起来。
  其实在上辈子,若说茴娘有什么突出的一技之长,也就只能说是书法了。就连这书法,她早先在表舅家的时候写得也是稀松平常,只能勉强得到“规整”两个字,还是后来上京之后,在姐妹们的对比下发现自己读书不成、绣花不成——没有一项拿得出手,古琴围棋画画更是完全不会,才选了书法这一项下了苦功夫练出来的。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到她出家之前,一手簪花小楷,就连她亲爹见了都不禁夸她“颇得了几分卫夫人的意思”。
  不过,现在自己既然打定主意要在这书院内女扮男装,就不好再露出一手很女气的字了。她之前暗暗努力了一年,才又新学了一手柳体字,虽然现在写出来的字看起来还是有些四不像,但是起码没有那样“女气”了。
  茴娘以前抄书,很少抄经史典籍,更不用说抄写四书了。此时从“孟子见梁惠王”开始抄起,抄写了一会儿,渐渐也不觉得四书有多么枯燥了——当然,和那些游记话本比,也并没有什么趣味。
  “师兄。”平心静气地抄写了半张纸,忽然耳边又传来了不久之前才听过的声音。茴娘手一抖,险些就将墨落到了两字之间——那样的话,这张可就写废了。
  茴娘稳住手,将笔架到一旁的笔山上,这才抬头看向王彦,“王公子有何事?”
  王彦的视线在薰德堂中一扫,尤其落到某个空着的位置上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师兄,我有些问题想要像嘉琋师兄询问,刚刚看他还坐在这里,现在人却不见了。”他略停顿了一下,更谦逊了几分,“敢问师兄,我该往何处去寻嘉琋师兄呢?”
  原来是为了问自己大表哥的去向。
  不过,王彦一个初来乍到的新学生,能有什么问题一定要问表哥呢?就算真的有学术上的疑问,书院里这么多教授先生,随便哪一个,似乎都比现在的表哥看起来更适合授业解惑。也只有自己,因为早就知道表哥几年之后能高中状元——可是那也是几年之后的事了,现在的表哥或许确实有天赋学问也好,却也到不了能教导同学的地步。
  毕竟,表哥高中状元是六、七年以后的事了。
  茴娘又有些走神,直到听到一声带着些许不满的轻咳,才被拉回了思绪。“嘉琋堂兄怕是不知被哪个教授叫到后面书斋里去了,他明年要下场参加乡试,最近正好是练习写时文的时候,王公子若是有什么要紧的问题,不如去后堂寻个先生问吧。咱们崇实书院里的先生,无论哪一个,学问都是顶好的。”
  听说秦嘉琋明年要准备下场参加乡试考举人功名,王彦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许复杂,茴娘看得分明,却分析不出这复杂中究竟夹杂了些什么。然而无论是因为什么,她此时心里都蓦地升起了几分警惕:这王公子身份贵重,却忽然出现在秦家村里,一来就住进表舅家里,抢了表弟嘉玳的屋子不说,今天还一直盯着表哥看,听说表哥要考举人之后反应也与常人不同……
  是了,茴娘现在才模糊地想起来,早课上大家都在摇头晃脑地跟着先生吟诵的时候,这位王公子不仅不开口,还时不时地向远处张望。而他视线所及的方向,可不就是表哥秦嘉琋的位置?
  可是,这王彦又为什么这么介意嘉琋表哥的事呢?
  难不成是为了参加乡试的名额?或是中举之后的名次?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未免也太“未雨绸缪”了吧?别说对此时的人们来说,乡试尚是明年的事,今年就说中举的名次这事还太早,就算自己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一回,也只隐约记得表哥这科只中了普通的举人功名,不是什么“解元”啊。
  茴娘一边忖度王彦的心思,一边等待他的后话。不想王彦倒是没再问下去了,只默默地回过身子,盯着窗外的树叶出起神来。茴娘有心再观察王彦几眼,却又听到了小书僮那尖着嗓子的假咳声,一时心底又升起了一股熟悉感。
  盯着桌子默默纠结了一会儿,却又回想思忖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茴娘索性不再为难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继续提笔写起了大字,渐渐也就把这两件颇费思量的事忘在了脑后。
  ***
  王彦在这秦家村里呆了不到两天,就觉得自己似乎来得有些早了——事实上,他当初选择进入崇实书院,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为了想要提前认识未来的年轻状元郎,秦嘉琋。
  可是,现在秦嘉琋连举人功名都还没有,自己这样巴巴地赶过来结识他,是不是稍微有些早了呢?如果,等他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或是日后对自己结实他的动机起疑的时候,会不会反而逆反起来,把事情搞得更糟?
  毕竟——在他残留的那些关于上一世的记忆中,这位未来的状元郎,他的破坏力还是颇为不小的。虽然最后还是输给了自家兄长的权势,但是……当时也真的给兄长带来了不小的麻烦不是吗?
  他的手指轻轻敲着桌案,咸阳城的知府显然已经和崇实书院的院长透过了自己的底,所以自己到了这里之后,书院的人才会给了自己诸多“破例”和便利。难道,他们就不疑惑,以自己的出身,为什么要来他们这边读书吗?
  当然,他已经早早就找好了借口——这借口倒不为别的,只为了敷衍过家里主事的长辈罢了。还有,就是可以暂时避开家里那位兄长,不至于让他在一心崭露锋芒的时候记恨上自己……好吧,就算只达到了最后一点目的,那这个决定就也不算失败了。虽然能一箭三雕那是更好……
  “主子,用饭了。”
  不等王彦理顺自己的思绪,康健就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感叹:“这秦院长自己家里的饭菜闻起来就是香一些,刚刚从书院出来的时候,我去看了一眼给学生们发的饭菜,哎哟哟,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吃得下去……”
  “有什么好吃不下去的。”王彦淡淡地睨了康健一眼,不过也没有苛责的意思。他想若是换了上辈子的自己,在现在的这个年纪看到那样的饭菜,恐怕也会觉得难以下咽吧。但是后来,更艰难的日子都经历过了,再见到这些,虽然不至于矫情地说出什么“与山珍海味并无不同”的话来,却也不至于过分嫌弃了。
  当然,他毕竟还是个世俗之人,不好吃的饭菜——能不吃,也还是不吃的好。
  “今儿中午吃什么?”王彦又打起精神,带着几分好奇地问康健。他动了动鼻子,隐约闻到了一股子羊肉的味道,带着些木炭的香气。
  康健忙把食盒放到王彦面前的桌子上,打开盖子一样一样把里面的饭菜往外拿。“有烤羊肉,蘑菇鸡丁,还有一小碟子凉拌黄瓜条。”两荤一素,荤菜比素菜还要多,恐怕也是因为现在才刚开春不就,西北青菜难得的缘故。
  当然,更关键的还是秦家自己做出来的饭菜看起来比起书院供给的要精细干净多了。
  摆放好了三样荤素菜,康健又打开了食盒下层,下层摆放着两小一大三只白瓷碗,却是两碗白米饭和一大碗鸡汤。
  王彦轻轻“啧”了一声,竟然还特意预备了米饭给他们,想来,秦孟章十有□□,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或许还告诉了他的妻子,至于其他人……他回想了一下秦家三个小辈面对他时的表现:有客套有疏远,或许还带着几分不满,但是唯独没有敬畏。
  那就是还不知道了!
  “主子,您快吃吧,这羊肉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康健摆好碗筷,一抬头却看到自家主子竟然在愣神,不由得开口提醒。
  “好。”王彦思绪被打扰,也不生气,他也确实有些饿了,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入口中细嚼。秦家的羊肉确实做得有些独到之处,不膻,还另有一股独特的香气。
  王彦身份贵重,家里规矩也严,但是只有他和康健两个人的时候,却并不讲究食不言。康健身为仆从,自有自己的规矩要守——王彦在桌上用饭的时候,他是没有跟着一起上桌的道理的,只能站在一旁服侍布菜。至于现在,简简单单的三道荤素菜,也没有什么用得上他的地方,于是就站在一旁,说些闲话给主子解闷。
  “主子,你说秦院长家的那位堂少爷奇不奇怪?能忍得了书院里的那些大锅饭,却一定要去个没人用的……”康健话说了一半才意识到自家主子正在用饭,可不好说出“厕室”这两个字来。他小心翼翼地觑了一眼主子的神色,见他似乎已经猜到了自己未说出口的那两个字,并没有嫌弃自己,就紧跟着加了一句,“这矫情的也太不是地方了。”
  王彦吃饭加菜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抬头睨了康健一眼,“什么堂少爷?那是位姑娘家,当然不能和那么多大男人同用一个……”说到这里,他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手中的碗筷,纠结了一下,还是云淡风轻地吐出了那两个字:“厕室……”


第7章 
  下午放学回来,除了王彦这个初来乍到的外来户带着书僮康健直接回了外院的西厢外,其余三个小辈都先结伴去内院给邹氏请安——其实说是请安,其实也不会很严苛,更像是“放学回家过来和家中长辈打一声招呼”。而且秦家院子不大,尤其茴娘又住在内院,她放学回来表舅母也不会听不到动静,不过去打声招呼,倒像是不懂礼数似的。
  没了不熟悉的人,表兄妹三人相视一笑,互相之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轻松。其中表现得最明显的当属年纪最小的秦嘉玳,就差直接欢呼着往内院跑了,还是秦嘉琋老成一些,适时轻拍了幼弟的后背一下,提醒他客人就在西厢房内,不能显露出无礼来。
  三人还未走过穿堂,就看到帮工张婶提着一个篮子从内院走了过来,见到他们先笑弯了一双眼,“少爷们上学回来了,太太现在不在家呢,去村子里串门去了。”
  邹氏虽然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也一心想把亲女儿培养成贞静的闺秀,但是她在嫁人之后,自忖出嫁从夫——既然已经嫁到了村子里,就要守村子里的习惯,不能太格格不入了。所以嫁人之后就抛了之前在闺中时的做派,除了打理家务之外,时不时也带着兜帽面纱往村子里的几户亲戚家里串串门,联络一下情谊。
  昨日丈夫早上让她去给族里一位在准备童生试的学生家里送果蔬,她就记在心上很当做一回事。只是昨天还没来得及收拾东西出门,丈夫就又让书院里的人过来送了消息,说是书院里来了一位身份贵重的新学生,让她等在家里准备招待客人。
  虽说这位学生的身份到底多么“尊贵”直到晚上她才从丈夫的话语里猜出几分端倪,但是当时听了也不敢怠慢,连忙收拾准备起来,又顾及着女儿,亲自去了前院堂屋坐镇。这一忙就连着忙到了今天,打发拿贵客用过了午饭,这才抽出空来,也不带仆妇,自己拎着一篮子果蔬去亲戚家串门去了。
  村子里的人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既然邹氏不在家,秦嘉琋和秦嘉玳兄弟两个就没有了进内院的理由,两人只好转头回去东厢休息,留下茴娘自己一个人回了内院。茴娘现在既然男扮女装在书院上学,那原本老实做姑娘时的功课就被放下了,她又不考科举,书院的先生们也不会布置功课给她,这半下午地回房之后就清闲得有些无聊。
  她坐在床边,拿着一副针线活绣了几针——有了上辈子的积累,虽然她依旧不在针线一道上擅长,但是重生之后,比起一般人家的十岁小姑娘的手艺,已然强上了许多。现在每天坚持做一点针线,也只是为了不使女红手艺生疏,让自己上辈子那几年的努力白费罢了。
  只是这样一个人坐着绣花,周围又安静,就不自觉地回想起了那几件让自己很是疑惑的事。特别是——自己为什么会对那个小书僮产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呢?而且还不只一次——从昨天到今天,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出现两次了。
  难道自己上辈子就见过他?
  可是,什么样的下人能给自己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象,分明无论和自己上辈子的娘家和婆家都没有关系,却让自己重生之后还能隐约记得……
  还有他的那位“主子”,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要到崇实书院来读书?
  这些思绪纷纷杂杂,又总是一股脑地涌上茴娘的心头,让她想要静下心来只细细思索一样都不行。又想了一会儿这些烦心事,茴娘也有些厌烦了,索性琢磨起别的能打发时间的消遣来。
  茴娘听了听院内的动静,静悄悄的似乎邹氏还没有回来,就把针线放到一边,出了东厢房,轻快地去对面西厢找表妹珊娘说话。
  信步走到西厢,现在天气渐热,厢房的外间的门扉白日里是向来是敞开的,只在门内挂着一道夹布帘子,挡住外面的风和土。茴娘掀开帘子进去,先往珊娘的卧房方向看了一眼,不想珊娘此时却没有坐在里间绣花,而是在另一边的窗户下写大字呢。听到外间门口处的动静,她扭头一看,就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嘻嘻笑着叫茴娘过去,“表姐,我在这边屋里呢。”
  茴娘这才看到表妹,笑着走过去,先去看珊娘桌子上的字,“你在抄什么?”
  “娘最近让我抄《笠翁对韵》呢。”珊酿一边说,一边往旁边挪了一点地方,好让茴娘能和她一起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好在姐妹两人都年纪尚幼,身材也苗条,同坐一张椅子也并不觉得拥挤。
  邹氏既然一心想把女儿教养成闺秀,除了女红之外,在学问上自然也不能差了。虽然珊娘不曾跟着兄弟们一起接受文人父亲的亲自教导,但是邹氏也出身书香大族,不说多负才名,起码女四书还是能熟读背诵的,教女儿识字、甚至一些浅显些的文章都不成问题。其实不说珊娘,前世茴娘直到十三岁上京之前,都一直跟在表舅母身边接受她的教养,她和珊娘一样,都是五岁开始学习执笔,七岁之后正式开始习字,从《百家姓》、《三字经》、《千字文》开始抄写。珊娘今年九岁,一手正楷已经写得方方正正——虽然尚看不出什么体来,但是村子里的小姑娘,能写出这一手字已然难得。
  茴娘细细看了两眼珊娘刚刚写好的纸,却是已经抄写到了“十四寒”:“诛倭剑,进贤冠。画栋对雕栏。双垂白玉箸,九转紫金丹。”
  珊娘见茴娘正在看自己的字,想到表姐在书法上的天分,不由得有几分害羞,“姐,不要看我写的字了,咱们两个说说话吧。”
  “难道现在不是在说话?”茴娘笑着点了点珊娘的鼻子,“我这是看你写得好呢。我今儿也写了一天的字,真是不想再写了,不然咱们两个倒是可以凑在一起抄书。”
  “原本我就打算写完这一张纸就不再写了的。”珊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写完这张纸,今天的功课就算做完啦。等下天色暗了,就不好再读书写字了。”
  天色暗下之后,无论是读书写字、还是绣花做针线活儿,都很伤眼睛。秦孟章家虽然不缺用度,但是灯油蜡烛等物还是尽量供给外院的男人们用,至于内院的女眷,也只有邹氏偶尔在晚上计算家中用度的时候会多点几根蜡烛。剩下的两个姑娘,秦孟章和邹氏既不打算培养出两位名驰天下的才女,也不靠着姑娘们的针线活贴补家用,更舍不得她们到了晚上还要辛苦,所以每到太阳落山之后,反而是家里的两个女孩子最为悠闲,晚饭后陪着家中长辈闲聊一会儿,再凑在一起说说笑笑、或是玩玩游戏,就可以洗漱休息了。
  姐妹两个闲聊了几句,今天茴娘却是再也找不出什么“趣事”来讲给珊娘听了,于是就回房拿了自己的针线活过来,和珊娘凑在一起,姐妹两个对着做起了针线。
  直到黄昏时分邹氏才串完门回家,回到内院看到女儿和侄女儿凑在一起做针线,不由得欣慰一笑,又少不得进屋提醒她们两个,“太阳快落山了,等下就收了针线吧,眼睛坏了可不值得。”
  “是。”茴娘和珊娘忙起身答应。
  邹氏又是满意地一笑,转身回了主屋。
  ***
  这边茴娘好不容易抛开了那些烦人的疑惑,却不知道让她疑惑的那一主一仆也正在谈论她。
  王彦正翘着腿歪在炕上,身后倚着被子,手中拿着一本《中庸》,百无聊赖地翻着。康健坐在炕下的小杌子上,时不时用眼睛瞄一眼正在看书的主子,又径自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主子,您就告诉我吧,您是怎么看出来那位堂少爷是个姑娘的?”
  原来中午王彦只告诉了康健茴娘是女子,却没有详说自己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或者,茴娘到底在哪里露出了破绽,只让康健自己去想。
  可是康健想了将近半日——甚至下午在书院里还仔细观察了半天,除了觉得那位堂少爷确实生的很秀气之外,半点他是女子的端倪都没看出来。而且,他也看得出那位堂少爷年纪尚小,也就十岁左右,这个年纪的男孩儿也多有秀气柔弱的,不一定就真的是个姑娘家了。
  王彦看了康健一眼,到底年纪小,眉眼间浸着淡淡的得色,“其实我昨天就看出来了……”他把书放在一边,坐直了身子,细数了几条茴娘露出破绽的地方,包括昨天下午他们兄弟三人放学回来给邹氏请安的时候,乍然见到他的时候茴娘那下意识往秦嘉琋身后躲闪的动作,也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而且。”他又提醒小书僮,“你就没有发现,他和秦院长的那两个亲生儿子不同,是住在内院的?”
  “啊?”康健瞠目结舌地应了一声,只这幅反应,就让王彦晓得:这位深得自己信任的侍从,是真的没有发现他说的这些可疑之处了。
  他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忠心是有,但是眼力终究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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