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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青梅变凤凰[重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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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事你放心,就算她不说,只要知道她在这里,就已经足够向父皇交差了。”他淡声淡气地说了一句,又看着窗外轻叹,“她什么都不说,自然是对的。可惜,知道她身世的人……”
  对于白家和秦家的事,这些天在他绞尽脑汁地回忆之下,终于回想起一些片段,从中拼凑出了一个大概的故事来。
  他记得白老先生出事那年他年纪还小,当时的父皇还只是宣王,皇后也还是宣王妃,每天晚上全府里的小辈都要被带到王妃的正院去给王妃请安。他甚至还记得,那是一个暮春的傍晚,天气和现在差得不多,那时他和生母一起住在正院的西跨院内,眼看着快到请安的时辰了,他就被乳娘抱着,跟着生母一道拐进正院给王妃请安。
  那天他们到得早,那时同样只是姨娘身份的贵妃还没带着三哥过来,王妃正在和另一位姨娘说话,说的是京城里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件新鲜事。“这秦孟远倒是会钻营,眼看着白家不行了,也不说休妻,但是转头就找了媒婆、提着聘礼上了东三街上的公主府,说是要娶靖国公府上的十五小姐为平妻……这么个出身不明的女人也敢娶进门,只为了保住他自己的乌纱帽,哼。”
  那几年宣王府内没有女孩儿,偶尔王妃和姨娘们八卦几句也不用避讳,当时王妃说这一番话时的鄙视和不屑,他到现在都还隐约记得。
  “只是这样一来……”那位姨娘——王彦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或许是现在的德妃娘娘?她早年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又是大哥的生母,和王妃之间的关系一向都是很不错的——她的脸上立时就露出了几分犹豫,似乎对这件事还有些旁的看法。“这样一来,这秦孟远就也拐着弯的和咱们宣王府扯上关系了。现在正是要紧的关头,咱们王爷撇清关系尚且来不及,就怕……”
  “王爷想着撇清关系,那秦孟远不是更着急撇清关系?嘿,他这么做,可不是在撇清关系嘛。”王妃又冷笑一声,“那十五小姐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个老姑娘了,我看长公主很有可能应下这门亲事。如果真应下了,长公主自然会出面保女婿,不会让自己的小女儿刚过门就做了寡妇。咱们王爷这里倒是不担心他攀上来——自古以来,从没听说哪家是被一个妾的亲戚给连累了的。这些年靖国公府里根本恨不得从来就没有过十二小姐,谁敢乱攀咬?那是打长公主的脸呢!”
  听出王妃的口气中已经带出了些不悦,那姨娘忙小心翼翼地赔笑,“是妾身见识浅薄了,只是外面那些喜好钻营的小人,有几个能像王妃您这样看得清楚呢?或许就有些轻狂谄媚的,拿到个棒槌就当成了针,还不是给王爷添麻烦嘛。”
  王妃垂着眼皮,也不知道是认同还是不认同,过了半晌,才淡淡地开口道:“现在这个关口,人人自危,没有谁敢轻易动作的。那秦孟远这次能保全自己就已经是运气了,恐怕现在已经吓破了胆子,不然也不会冒着全京城人的嘲笑娶了那位……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他能想到走长公主的路子——这人或许无耻,却绝对不是一个蠢货,现在就开始重新和皇子们拉关系,他是不敢的。”
  “那就好。”那姨娘做作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真怕一个不小心,又让咱们王爷身上背上了嫌疑。妾身只盼着家里的这几位小郎君都能平安长大,一辈子顺顺利利的。妾身最近想着快到夏天了,小孩子调皮,衣服都穿不住,不如做一些小衣裳,平时在自己屋子里……”
  “生在帝王家,想要一辈子平安顺利……嘿!”王妃似乎被牵动了心肠,感叹了一句,又瞬间遮掩起情绪,和姨娘们说起了家常琐事,“你这法子我听着好,尤其几个年纪小的……”之后,又有几位姨娘陆续过来,最后跟着宣王一起进来的,是牵着三哥的魏姨娘——也就是后来的贵妃,不过她进来之后,王妃也不过是云淡风轻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别的。
  之所以这件事能停留在王彦的记忆中,还是因为王妃提到了秦孟远续娶的平妻和贵妃之间的关系——上一世,秦孟远是三皇子身边的一名重臣,自己被父皇放到工部学习办差的时候,没少给自己下绊子。所以一听王妃提到秦孟远,他就多放了几分注意力过去。可随着年龄的增长,又有太多别的事需要他去关注,渐渐也就把这件事埋进了记忆深处,直到最近才又被翻了出来。
  他琢磨着像秦孟远那样的无耻之徒,知道先头岳父由黑翻红,必定会把先头妻子的女儿接回京城——上一世,恐怕还是他自己像皇上透露出的消息。把茴娘接回京城,恐怕也是为了白老先生被发还的家产……恐怕宫里给茴娘的那一份赏赐,倒不一定真的是茴娘得了。
  还有,他记得上一世秦尚书府里的几位小姐似乎都嫁给了魏氏的娘家外甥——甚至在他出事的前一、两年,秦家还有位嫡女嫁给了自己的三哥,当继王妃——那肯定不是茴娘,年纪就对不上。白老先生的这位嫡亲的外孙女,在短短三、四个月的风头无两之后,倒又忽然销声匿迹了。
  茴娘的脸,不期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算不上多么艳丽的长相,穿上男装的时候更是只得“清秀”这两个字,倒是一双眼睛看上去很有神,尤其在难得大着胆子瞪视自己的时候……某种情绪在王彦的心头一闪而过,倒是没有被他本人注意到,只是感受到了深深的惋惜:白老先生嫡亲的外孙女啊!那样清贵的血脉,却被那些蝇营狗苟之辈给算计了。
  如果这一世——哪怕自己只得了白老先生一分的助力……
  王彦在心底暗暗发誓:自己一定帮她挑一户好人家,尽自己所能护她一世周全!这也算是……报答了白老先生对他的恩德了!


第18章 
  隆宁十一年仲春,天色刚蒙蒙亮,但是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已经有了人声。白虎大街上,几名监市正两人一组,一人手执大扫帚,另一人洒水,合作清扫街道。他们不时能从路边街角的石缝中扫出些彩纸来,似乎在提醒他们,十余天前的那场盛事,才刚刚过去不久。
  十余天前的某个良辰吉日,三皇子迎娶户部尚书曹襄的孙女,从尚书府抬出的一百二十八台嫁妆,以及浩浩荡荡的迎亲队,足让京城百姓们围观了整整一天,甚至之后的十余天内,还被作为谈资,不断出现在百姓们的茶余饭后。
  更有甚者,某些市井中人见面打招呼的话都改成了,“那日你可见到尚书府小姐的嫁妆了?哟,那可够一般人家过好几辈子的了吧?恐怕就算皇帝嫁女也不过如此了。”
  “嘿,毕竟是嫁给三皇子——三皇子这些年差事办得好,去年就封了淮王,这嫁过去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嫁妆当然不能薄了。不过,这三皇子的婚礼,可比前几年皇长子那场婚礼热闹多了,也不知道翊王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啊。”
  皇长子比三皇子大五岁,几年前就封了翊王,划了藩地。当今皇上膝下已经成年的皇子,只有他们两个。
  “依我看,翊王就算不高兴又能怎么样?前年就被皇上亲口赶到江西就藩去了,难道还想着更进一步不成?想当年……”
  话说到这里,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就已经有些过了——妄论国事,若是换了那些严苛的年头,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说了、不说了。”先前提起话头的人自毁失言,忙摆着手,生硬地转了话题,“毕竟是别人家的事,不如吃一碗馄饨,就去上工吧。”
  “店掌柜,你家的馄饨,可是越来越入味了……”
  ***
  这些人都是苦出身,日常做的也是出力的营生,嗓门自然不小,偶有一两句话就顺着和煦的春风,直接飘进了刚刚经过这小早点摊子的一辆珠盖青油车内。
  茴娘在车内坐得正有些无聊——早上赶着进城,天还没亮就被管家娘子叫了起来,梳洗打扮之后就一直坐在车里,在城门外还等了小半个时辰,才终于进了这四九城。她不好掀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只有偶尔传进车里来的京城百姓的聊天声,能带给她些许乐趣。
  而这京城里的百姓,或许是全天下的平民中最关心时政的一群人,随口说道的,都是朝廷里的大事,不是这个皇子、就是那个大臣,消息甚至比许多地方官员还要灵通。更难得的,是很能见微知著,这不,连两个封了王的皇子的婚礼规模的不同,都似乎已经被他们解释出了许多深意来。
  更不用说就藩与否——两个王爷,一个被皇上“亲口”赶去就藩,另一个却留在身边,其中哪个更得皇上看重也就不用多说了。就算皇上原本对翊王也并非无情,但是长年累月地见不到这个儿子,这份“情”还能有多深,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这群百姓们似乎已经忘了,翊王也是在迎娶王妃之后的第二年才去就藩的,而且当时延平太子还在世,皇长子不去就藩又能如何?但是现在的局势可不像当年了,皇上去年会给三皇子封这个王,说实话也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想到这里,茴娘不禁微微一笑,但是随即又轻轻蹙起了眉头,眼里带着一些隐蔽的担忧还有……惋惜。淮王元妃曹照婷在她的印象中,是皇室宗亲家的女眷里难得的善心人,只是后来却没能落得个好下场。甚至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二姑娘,前面从朱雀大道上穿过去就到西三街了,您呀,就要回家啦。”隔着车门帘子,坐在车辕上的管家娘子微微抬高了声音,话语里也带着些提醒的意思,“奴婢知道您早上没有睡足,等到了家里就好啦。”
  “知道了。”茴娘坐在车内轻声细语地答了一句,轻轻摆动了一下脖颈。她今年已经快十三岁了,不好再梳着两条大辫子做女童打扮,更不方便梳男人的发髻。今天是她被接回秦府的大日子,管家娘子早上特意给她梳了双丫髻,又插戴了几朵小小的串着细小珍珠的绒花——都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是就算是这些,都还是在西安的时候管家娘子用自己身上的钱帮茴娘置办的,戴在头上好歹算是一点装饰。为了保持发髻不乱,她在车里只能正襟危坐,一坐就是将近两个时辰,现在背脊肩膀处已经有些僵了。
  说实话,能在隆宁十一年的春天进京,这是茴娘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她清楚地记得,上一世她是差不多到了隆宁十一年的末尾才被秦家的管家接到了京城,进京之后时间不长就进了腊月,正月里跟着祖母进宫,还得了彩头。
  可是——这一世和上一世是真的有所不同了。而这些不同,不仅仅体现在了她进京时间的提前,更体现在了朝廷内外的几件大事上。
  上一世自己进京的时候,延平太子身子骨似乎还好,是在转年的春狩大典中不知出了什么差错,才一病不起,拖延了约莫三个月就去了。
  但是这一世,他却是从隆宁三年就开始体弱多病,没能过完隆宁九年的腊月就去世了。也是在那年腊月,书院还没有放假王彦就被一封来自京城的加急书信叫回了京城,之后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似的,再也没有回过泾阳。当然,他遮掩着身份来到秦家村,走的时候也没有告诉周围同学实情,甚至直到现在,表哥秦嘉琋都还以为王彦是京城哪户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因为受不了西北的穷苦才不继续在崇实书院读书的。
  对于表哥的误会,茴娘自然不会好心地帮王彦辩驳——王彦在的那几年,她过得也是提心吊胆,生怕自己无意间流露出知道他秘密的端倪,被他杀人灭口——当初不小心说错话之后王彦眼中那两道凌厉的眼神,茴娘直到现在偶尔回想起来还会感到后怕。
  那个时候,他是真的动了想杀自己灭口的心思吧?
  幸好,他在崇实书院没能呆满两年就走了……
  当然,他走的时候选用的借口也不会是真实的。事情的真相,还是后来太子病逝的消息传满天下之后茴娘才自己拼凑出来的。想明白之后,她就更加肯定了王彦的身份:这世上又有几件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而王彦离开之后,她一度以为事情又恢复到了正轨上,只要她真的能寻找到梦境暗示给她的那个“契机”……可惜,在书院整整念了三年的四书五经,学问长了不少,但是那个“契机”,却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茴娘甚至觉得,那或许是梦境和她开的一个玩笑。
  然而,等到了隆宁十年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延平太子的事勾动了念头,皇上忽然重新提起了先帝时惠诚太子结党谋反的事来,大有为惠诚□□平反的意思。
  先帝龙驭上宾多年,早年的心腹大臣大部分都早已上书乞骸骨,这些年朝廷里的阁老辅臣们,哪个不是看着皇上的眼色做事?当年被惠诚太子连累的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后人都不一定还存于世上,他们的学生门人们,就算没有被当年的事牵连,这几年也是宦海沉浮,仕途不会得意——这群几乎都还在地方任上混日子的小官,朝廷里的主事大员又怎么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与己无碍,又能送皇上一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
  因此,为惠诚□□人平反的事进行得异常顺利,外祖父也随之由黑翻红——其实也只是在史书上多添上一笔罢了,真正获得了实惠的,还是茴娘。
  她被接进京城的时间,被提前了,甚至提前了将近一年。
  还没过正月,秦家村的族长秦孟冬就收到了秦孟远的信,说等正月过后,会派遣管家过来接茴娘进京。这封信一到,秦孟冬对茴娘就换了另一张脸孔,甚至试图劝说茴娘改住到宗族的宅子里去,却被秦孟章和茴娘以“正月不宜搬家”为由给拒绝了。被拒绝之后,秦孟冬也少有的没有记恨在心,反而见天地派人、甚至亲自到秦孟章的二进小院里给茴娘送东西。只是到底舍不得金银之物,送去的东西也大多是些点心、果脯之类,茴娘不爱吃甜,转头都拿去给了珊娘和表弟秦嘉玳。
  这些旧事一一在茴娘的脑海中翻滚,不知不觉,一行人已经走到了秦府的大门前。茴娘只觉得车速减缓,外面传来了管家的声音,“进去通禀一声,就说二姑娘到了。”
  外面传来了沉闷的门响,似乎是有家丁跑进去回话了。等了片刻,外面又传来一声门响,不知是家丁还是别的什么人走到车前,对着车外的管事道:“大管家说二管家辛苦了,老爷已经去开朝会了,让您带着二姑娘走侧门,直接进老太太的院子。”
  茴娘坐在车里微一挑眉——上一世进京,她走的可是正门,怎么重活一世,待遇反倒比上一世还差了?


第19章 
  青油车进了侧门,又往内走了一段,直走到一个垂花门外,才停下。管家娘子掀开车帘,扶着茴娘下车,又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斗篷,才领着她进了垂花门,走在抄手游廊内,“一会儿见了老太太,不要害怕,老太太一直念着姑娘呢。”
  祖母对自己的感情又几分真、几分假,茴娘自然心中有数,不过当着管家娘子的面,她还是轻声细语地应了一声:“是。”
  管家娘子满意地点点头,笑容里露出更多的和善,“您打小就生活在西北,和姐妹们都没见过,不过也不必担心,府里的几位姑娘都生性柔顺,也很知礼!现在早上请安的时辰已经过了,但是大家都知道今天您过来,恐怕现在都还在老太太的院子里等着见您呢——您是一定会喜欢她们的!”
  对于这话,茴娘更是不置可否,大姐芙娘、三妹苓娘、五妹茵娘尚且不说,至少她的四妹芝娘——除她之外府里唯一的嫡女,就和“柔顺知礼”沾不上半点关系。不过她也只是微微一哂,很快就遮掩好了表情,重新装出一副恭顺的样子,随着管家娘子的步伐往内走去。
  她不由得想到上一世——那是她真正的第一次进京,初进祖母的院子,免不了左顾右盼,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同时,心里又想着如果她的亲娘白氏还在……自己岂不是从小住的也是这样的院子?活着如此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想到这些,就七情上面,一脸的不甘和愤恨。
  然而事实上——这还是重生之后,茴娘多次回忆才想起来的——在早年生母白氏偶尔对她讲起的京城生活中,当年秦孟远一家在京城住的不过是一座不带跨院的三进小院,甚至就连这座三进小院,还是白善倾亲自出面托了关系才帮女婿置办好的,地点在城北某条小胡同里,比起东三街、西三街这样的地方,可要差得远了。而现在这座位于西三街的、带着跨院、花园、甚至诸多小院子的大宅,却是魏氏出嫁后,长公主——现在是大长公主了——心疼女儿,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处宅院,直接送给女儿做了嫁妆。
  若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秦孟远后来对魏氏言听计从,家里——除了长子之外——的大小事物都任由魏氏做主,似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毕竟西三街是当朝文臣大员的聚居之地,大部分都是皇上亲自御赐给当朝几位阁臣居住的宅第,秦孟远就算当上了尚书,也不一定能在这里置办到宅子——他一直在京城做官,可没得过什么有油水的差事。更何况,如果没有魏氏,他能不能当上这个工部尚书,还是两说的事。
  这样看起来,上一世茴娘倒是白生了很多闲气,还让别人由此看清了自己的虚实……
  唉,就自己上一世的那点子城府,也难怪后来会被魏氏那只笑面虎玩弄于股掌之间、连半分翻身的余力都没有了。
  穿过穿堂,才算是真正进了祖母许氏日常起居的院子,院子里有一群小丫头正从厢房内往外搬箱笼,搬出来的箱笼就放在院子中央的甬道上,打开箱子的盖子,露出里面的绸缎、布料。一回头见到她们两人,又纷纷迎了过来,“邹大娘回来了,这位……就是二姑娘吧?”
  打头搭话的丫头身穿着艾绿色的长袄,米黄色长裙,头上带着些钿翠珠花,看上去打扮得比茴娘还要更富贵些。管事娘子的脸上也映着客气的笑,“半夏姑娘,二姑娘到了,老太太可得闲?”
  “奴婢半夏见过二姑娘。”名叫半夏的丫头笑着给茴娘行了个礼,又看向管事娘子,“老太太正在屋里等着二姑娘呢。不只老太太,太太和众位姑娘也都在……刚刚老太太还问紫苏姐姐呢,紫苏姐姐就吩咐我出来迎一迎,顺便盯着小丫头们做事,别让她们偷懒耍滑,误了事。”
  她的脸上又浮起一抹犹豫,“只是,紫苏姐姐刚刚和我说,大厨房的周嫂子不知道有什么事,等您好几天了,让您把二姑娘送到了就赶紧过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事呢,我带二姑娘进去就行了。”
  邹大娘望了一眼半夏脸上盈盈的笑意,放开了牵着茴娘的手。茴娘脸上表情不变,顺从地牵住了半夏的手,小心翼翼地朝着半夏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怯生生、却带着善意的微笑。而在她的心底,却忍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声叹息。
  上一世,在茴娘进京后,半夏就成了她身边的大丫鬟。半夏对茴娘不可谓不忠,但是茴娘却一直都没能对这个丫鬟真心以待,甚至最后……都没能保全住一直维护着她的半夏,这也成为了她无法释怀的遗憾。
  茴娘悄悄紧了紧相握的手,轻轻一晃,在半夏看向她的时候绽出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半夏一怔,又迎着茴娘的笑脸甜甜地道:“二姑娘,咱们进去吧,老太太正等着您呢。”
  ***
  跟着半夏进了堂屋,堂屋里却并没有人,半夏又带着茴娘穿过两个多宝阁组成的花罩中间,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屋子,屋内沿着窗根下面是一整排的炕,炕的对面摆着一张罗汉床,罗汉床边上还斜着摆了一张小巧精致的美人榻。
  屋内或站或坐,约莫有七、八个人在内,茴娘是经历过一次的了,虽说这一世和上一世的情形并不尽相同,但是打眼一扫,也就心里有数了。斜倚在美人榻上正拿着本书在看的是大姐芙娘,她和秦孟远的长子秦嘉蓉是一双龙凤胎——她还是姐姐,这对姐弟从小就被秦老太太养在身边,是以,虽然是庶女出身,但是她在老太太的院子里反而比四妹芝娘更像是主人,也更适意。
  罗汉床上围坐着三个女孩儿,分别是三妹苓娘、四妹芝娘、五妹茵娘。苓娘和茵娘是同母姐妹,此时也挤在一处,但是苓娘却不怎么搭理妹妹——无论什么时候,她都是芝娘的跟班,此时也正努力伸着脖子凑到芝娘耳边不知在小声说些什么,一脸的巴结之相。芝娘虽然眼底藏着不耐烦,却也会有一搭没一搭地敷衍她。
  另一边窗下的炕上,对坐着一位花白头发的老太太,还有一位面容富态的圆脸妇人,两人似乎正在商量家务事。见半夏牵着茴娘的手进来,两人的视线同时在茴娘身上一扫,就又移开目光,好似没看到有人进来了似的,继续着之前的话题。反而是对面罗汉床上,苓娘和芝娘说小话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她们、还有屋内站着的另外两个丫鬟的视线,自然也都投落在了茴娘身上。
  半夏轻轻一攥茴娘的手,茴娘就听话地规规矩矩跪在地上,朝着两位长辈磕了个头,“茴娘给老太太、太太请安。”她口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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