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你皇奶奶-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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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皇上前世是谁？”元宝姝倒是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皇上的手伸到软枕下面，掏出一本话本子，正是元宝姝最近反反复复看的那本写怀远将军和村妇的故事，她瞬间面色绯红。

“前世，我就是这故事里的将军。”

元宝姝呆呆地看着那本书，眨眨眼：“所以你真的和那个姑娘日夜缠绵么？”

书册重重地敲在她脑袋上，皇上恨不得直接将她丢出去，真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这本书严重失实，没收了。”皇上直接将那本书塞进怀中，万万不能在让他家爱妃被这样的野史误导。

元宝姝还想再问点什么，可是饿得实在没有力气去想，于是将做了一半的羊肉烩面让水饺做好端进来。

水饺在元宝姝的教导下厨艺进步飞速，也能有模有样地做几道拿手菜了。

几口面汤下肚，元宝姝又恢复了思考，忽然意识到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皇上知道她是谁，岂不是说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元宝姝的事情。

犹豫再三，元宝姝默默放下了筷子，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跪一跪了，于是暗自低头挤了两滴眼泪，打算起身。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的！”元宝姝的膝盖还没碰到地上，就被皇上拎着胳膊给拽了起来，她赶紧拽住皇上的胳膊，“都说君子不夺人所爱，虽说我算不上是君子，可实实在在是在元宝姝的魂魄离了体后才进来的，真的不是故意拆散你们的。”

重生后最让元宝姝闹心的事情便是如此，她算是想明白了，今日就算是小皇帝为此发落了自己，也好过她一直内心难安的好。

她心里惴惴不安地看着皇上，却见对方一点都不惊讶地点点头：“朕知道。”

“所以皇上……”
想要怎么罚她？

皇上定定地看着她，想到昏暗的阎王殿内，他跪在地上一遍遍祈求，下一世能够再与她相见，最后换来一句“初遇之地逢故人”的指点，她以为的意外，其实都是他的用心安排。

不过这些事情，现在还是不要告诉她好了。

“阿念，不管你是元宝姝还是元念珺，我是怀远将军还是轩辕宸，前世今生，人间忘川，我在乎的人只有你一个。”

这场感人肺腑的表白，皇上觉得自己都要忍不住湿了眼眶，谁知道元宝姝却突然眉开眼笑，眼睛笑成了弯月牙。

“所以说皇上不是我的皇孙，我也没有夺人所爱！”元宝姝笑得越发开心，一直念叨着这两句，回到座位捧着碗开始刺溜刺溜地吃着烩面。

皇上无奈地看着她，这小丫头就不打算对自己的表白做点回应么，好歹这一幕他也在脑海里想过好多遍，想着她知道真相后是不是会感动地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哪曾想到像现在这样只顾着傻笑。

元宝姝本打算再问一些别的事情，但是崔公公过来说天牢那批犯人，就要被押送离京，因着事关重大，所以来请皇上批示。

这事当然重大，京城多少曾经的达官显贵，如今都在天牢里蹲着呢，早些时候他们还盼着事情有转机，可到了这最后关头，只要皇上一声令下，发配边疆便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皇上看了一眼元宝姝，问她要不要去最后见云三郎一面。

去见云三郎，无非是说元宝珍的事情，但是这件事说到底不应该元宝姝去，而是她妹子去，但是她将自己这个想法和皇上说了以后，皇上却摇了摇头，说只能她去。

赶鸭子上架这种事，她素来不好意思推脱，索性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天牢在京城算是比较尴尬的存在，杀烧劫掠的大恶人一般直接斩首了，小偷小摸的也就关在京兆府尹里惩戒几日，如此一来天牢里尽数都是犯事的达官显贵。

通常有新人进来了，旧人便打上一声招呼，说着同僚你也来了。

元宝姝坐在去天牢的马车中，或许是漫长的路途让她十分无聊，她不知不觉便想起皇上的事情。

不想就算了，一想委实将她吓了一大跳，皇上也带着前世的记忆，而且还说前世就已经开始打了自己的主意，而她竟从不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的存在，甚至连怀远将军这个人她也是重生以后才听说的。

这样一想，确实奇怪。

“皇上对娘娘的事情真上心，本来奴婢害怕马车里面冷，没想到皇上已经叫人置备好了这么多东西。”水饺摸着厚厚的毛垫，觉得自己也沾了元宝姝的光。

“是内务府准备的。”元宝姝小声嘀咕道。

水饺知道元宝姝是不好意思，每次说到皇上的事情她都躲，也不晓得在别扭什么，看得丽妃她们急得半死。倒是春卷还在置疑皇上的能力，说要不要找御医给皇上开上几服药。

当然开药这件事最后还是被元宝姝知道了，她扭捏半天再三保证小皇帝没有问题，绝对没有问题。

摇摇晃晃终于到了天牢，让元宝姝意外的是接引她的人竟然是南宫清和，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他当值，似乎是在苏良人生辰后，就没有在宫中见过他。

“属下见过元妃娘娘。”南宫清和今日没有穿宫中侍卫服，倒是一身暗红色绣虎纹官服，沉稳成熟了许多。

她一打听，原来是升官了。

她再一打听，原来淮南侯府督查这次的贪污案，因为差事办的不错，从侯爷到小侯爷一律升官，南宫清和便是负责押送这批犯人。

“以后该叫你南宫将军了。”元宝姝还有些不适应这样的称呼，昨天的木头桩子今天就成了小将军，就像是昨天还在她家门口堆雪人的臭小子一下子变成了皇帝一样，令人难以接受。

南宫清和也不是爱骄傲的人，只说让元宝姝还按以前那样叫自己就好。

元宝姝还想说他不来的这段时日，苏良人实在伤情，还以为是自己生辰的时候惹恼了他，背地里掉了好几颗眼泪。

可是话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她是爱操心，但也不好强迫别人什么。

倒底是关押朝廷重犯的地方，天牢连大门都是厚重的铜门，两三个侍卫一齐使力才缓缓打开，等大门完全敞开，那几个侍卫脸都憋的通红。

“为了防止犯人逃跑，乾元帝时特意修了这扇铜门。”南宫清和解释道。

“可要是门开着的时候，犯人从里面逃跑，那也来不及关门吧。”元宝姝看向他。

“……”



　



第29章　负责
云三郎和云家男丁关押在一起，昏暗的牢房中连人的面目都看得不大真切，南宫清和怕会冲撞了元宝姝，便让她在审讯室中等着，派人将云三郎带过来。

等了好一阵云三郎才被人带过来，押着他过来的小守卫脸上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

“怎么回事？”南宫清和冷声问道。

小守卫捂着脸，好不委屈：“被云家老爷子打得，他以为属下要给这位上刑。”

云三郎也以为要给自己上刑，来的路上已经做好准备，可是在看到审讯室中裹成了白团子的元宝姝时，有些恍惚。

“元妃娘娘？”云三郎先是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戴着沉重脚链行礼，“参见元妃娘娘。”

他不是一个不明辨是非的人，元家人都以为是元宝姝害得他姐姐被打入冷宫沦为庶民，只有他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姐姐咎由自取，和元妃还有皇上没有关系。

不过他家中人都说他是被元家姐妹迷了心窍。

南宫清和非常懂事地将审讯室里的人全都带出去，只留下元宝姝和云三郎二人。

元宝姝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搓了搓手道：“诚然，你家中犯了错，你也要跟着受罚，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纵然你心中有委屈，还是不可奈何的事情，你说对吧？”

“三郎知道云家罪孽深重，从不敢对皇上有半句怨言！还请娘娘代为转告，三郎这一生都会为朝廷肝脑涂地！鞠躬尽瘁！”

“过了过了。”元宝姝赶紧打住他的话，她来可不是听他表忠心的，“你确实罪孽深重，好端端的非要来招惹我家老幺，如今招惹过了又走的干净利索，难道你就不需要负责了？”

云三郎心中倒是疑惑，自己以前追着元宝珍的时候，她连理都不理自己，这要负责是负的哪门子责？不过不管什么责，他倒是都愿意得很。

“在下没有不负责，只是如今待罪之身，实在无颜再去面对宝珍，还请娘娘代为转告宝珍，日后在下不会再缠着她，还请她珍重。”

元宝姝随口应到：“这话你自己跟她说去。”

云三郎茫然地看着她，元宝姝颇为嫌弃地看着他，真是不知道元宝珍看上这个傻小子哪里，于是只说他若是三年之内能有所作为，她便求了皇上将他调任回京，给他和宝珍赐婚。

云三郎并不知道背后有皇上授意，又是惊喜又是担忧。“可宝珍若是不愿意……”

毕竟元宝珍一直都对他冷言冷语，还放狗咬了他，估计心中肯定恨死他了。

元宝姝起身将斗篷戴上，慢条斯理道：“你觉得这是若宝珍不来求我，我会掺和这档子事？”

等到她整理好自己，见云三郎突然激动地在审讯室内大喊一声，想要蹦起来却被脚上的脚链生生绊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看得元宝姝又是一阵嫌弃。

算了，元宝珍自己选的，她这个做老祖宗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从天牢中出来的时候，南宫清和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元宝姝安排好自家人的事，便打算也安排安排苏良人的事。

这些年轻人啊，总是被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束缚着，不像她，只用想想今晚吃些什么就好。

她正想着应该怎么跟南宫清和开口，就见天牢外面的天地一片细碎飞雪，雾白间一把明黄色的伞分外显眼，能如此招摇用明黄色的也就只有皇上一人。

果不其然，她快走几步看见崔公公正呼着冷气为皇上撑伞，而皇上却淡然自若地负手而立，眸光深邃，平静的看着她。

“皇上怎么亲自过来了，为何不去马车里面等，外面多冷啊。”元宝姝说着就要将自己怀中的汤婆子往他怀里塞，但是皇上却还是一动都不动，缓缓靠近她耳边。

元宝姝想到那日他说的那番表白的话，脸上微微一红，不自觉有些期待他要说些什么。

“朕，脚站麻了。”

“……”

元宝姝上去扶着皇上，一步一步地向马车移过去，顺便讲了刚才在天牢里的事情，皇上一言不发地听着。

“皇上觉得臣妾这样做如何？”

皇上拍了拍她的头。
“爱妃做的甚好。”

崔公公看着皇上整个人都靠在元妃娘娘小小的身躯上，兀自翻了个白眼，他家皇上还是一如既往地粘人啊。

刚才看见外面飘了几朵雪花，就赶紧巴巴地要过来送伞，还非要一本正经地站在那里装深沉。

回宫后元宝姝告诉了苏良人，自己今天看见南宫清和了，这小子升了官所以没有再进过宫，苏良人听后只是点点头说知道了，可是扭头的瞬间倒是让元宝姝瞧见一抹笑意。

她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哭。

这几日长安的天便一直是阴沉沉的，水饺每日添炭添得更加勤快，连床褥都添了两套。在水饺的照料下，一贯在冬天就会生病的元宝姝，竟然被养的很好，一点也没有生病的迹象。

只是别的宫室便不那么幸运了，先是皇后染了风寒倒下了，紧接着几个妃嫔也都咳嗽的咳嗽，发热的发热。

丽妃对此十分不屑，到处扬言说她早就劝她们要强身健体，不听劝不说还非要在大冬天穿得单薄，这下好了吧，全都病了吧。

这日乔美人连咳带喘地过来了，元宝姝看见她这个样子赶紧叫水饺端来自己刚熬的姜汤来。

“都病成这个样子，怎么不在自己宫里好好养着？”元宝姝和乔美人算不上熟，但一起在御花园聊过八卦，也算是聊友。

乔美人拿着帕子狠狠擤了下鼻涕，哑着嗓子道：“嫔妾不打紧，病了好歹还有太医能看病，可西宫那位如今都已经病入膏肓，若是再没人医治，只怕是这个冬天都要挨不过去了。”

西宫那位？

元宝姝想起来了，乔美人可是疯狂痴迷慕如野的，如今自己病着也要来为他奔波，也是真用心了。

“可是后宫的事情都是皇后在管着，你来找我也没用啊。”
元宝姝并不想管这件事。

乔美人急得直咳嗽：“皇后娘娘也病的卧床，现在后宫的事她也不管了。嫔妾只能来求娘娘，去西宫看一眼吧。”

她去能有什么用？元宝姝说还不如找皇上更实在。

“不行！不能找皇上！”乔美人的反应很强烈，“西宫连过冬的碳都没有，皇上怎么会不知道？”

元宝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胡乱糊弄了过去就打发她走，等到她快要出房门的时候又突然将她给叫住。

乔美人以为事有转机，惊喜地回头。

“皇上不是你说的那样，身为后宫妃嫔，以后还请慎言。”


　



第30章　吃人嘴短
元宝姝在后宫素来和善，就算是现在位列妃位也很少拿出高位嫔妃的架势来教训人，这还是第一次数落别人，连水饺她们都是兀自惊讶。

乔美人以为元宝姝是个好拿捏的，方才说话也不大注意，现下倒是真的惶恐，连连应着便疾步离开。

“娘娘不愿意掺和这件事，尽管当做不知道就是，西宫同您也没什么干系。”水饺说着给春卷使了个眼色。

春卷赶紧上前递上一个匣子，说这是刚搜罗来的话本子，全是市面上最热乎的。

元宝姝拿过一本，读了几页却一点也看不进去，反倒是总想起在西宫吃的那根烤羊腿，和自己临走时慕如野一遍遍问自己，下次什么时候会来。

她这人向来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吃人嘴短这种事，总觉得心有亏欠。

等到晚来风雪，吹的院子里枯树沙沙作响，元宝姝忽然将书放在桌上。

“给我拿披风来。”

水饺问这么晚要去哪里，可是元宝姝却一言不发。

“娘娘的身子弱，外面风雪这般大，会伤了身子的，有什么事还是让奴婢去做吧。”水饺心疼元宝姝，也知道她心软，估计是将今天乔美人的话听进心里去了。

元宝姝绕过水饺，自己拿过披风穿戴上。

“我去去就回来，你们就留在梧桐苑，要是皇上来了……”元宝姝一把拉开门，剩下的话被掩盖在风雪中。

水饺赶紧灌了汤婆子，护在怀中交待春卷几句，说自己实在不放心元宝姝一个人去，便也追了过去。

夜晚里的西宫看起来阴森森的，一点亮光都没有，地上的积雪也没了脚踝。

水饺一张嘴雪就往嘴里面灌，她顶着风大声喊道：“要不娘娘还是找太医过来，别自个儿过去怪吓人的。”

元宝姝的脚步也有些犹豫，水饺见此拉着她到稍微避风的角落继续劝道，说皇上都不管他，无非是一个北狄人质罢了，是生是死和她没有关系。

“有关系。”元宝姝沉着脸头也不回地往西宫大门走去。

西宫的大殿内空荡荡的，水饺点了烛台走在元宝姝前面，紧张地手脚冰冷，身子不自觉地打颤。

“娘娘，这哪里有人啊？”

“去后殿看看。”元宝姝说着便绕过屏风，谁知刚走两步便感觉踩上了一个柔软的东西，惊得她直接跳了起来。

嗯，其实她也有些胆怯。

水饺赶紧拿烛台照了过去，却见躺在地上的可不就是慕如野么？他穿着单薄的长衫，仰面倒在地上，紧闭双眼也不知道是死了还是睡着了。

元宝姝哆嗦着手伸过去探他的鼻息，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皮肤，竟然烫得可怕。
“快点把他搬到里面去，他发烧了！”

元宝姝说着便和水饺一前一后将人给扔到了后殿的小榻上，又找来屋子里仅有的一床被子给他盖上，想要再找点能遮盖的，却什么都找不到了。

“快去叫太医来，就说是我病的严重，直接把人带过来。”元宝姝嘱咐了水饺两句，就将自己的汤婆子塞到慕如野手中，又将披风解下来给他盖上。

他这屋子还真是如乔美人所说，该有的都没有，想要找一件过冬的衣裳都没有，简直比皇宫中最末等的下人生活的还要凄惨。

在乔美人和一众热心肠妃嫔的宣扬下，怕是皇宫中没有人不知道皇上欺负老实人，偏生慕如野一直积极向上地生活，丝毫没有被生活的困境所打倒。

元宝姝看了一眼烧昏过去的某人。
看来，还是被打倒了。

水饺离开西宫后赶紧去太医院请人，到了那里一问才知道今夜太后突感不适，所有太医都被叫过去了，只留下几个小医使值班。

小医使并不认识水饺，只问是哪位贵人病了，等下太医回来就立刻过去，水饺想了想，觉得要说是元宝姝在西宫病了，肯定会闹得流言纷纷，于是只说是西宫那位质子病了，还请速去。

一听说是西宫的，小医使算是有点印象，据说皇上十分不待见那边，于是连态度都变得敷衍起来。
“姐姐且回去等着吧，稍后大人得了空就过去。”

“有劳。”水饺心中挂念着元宝姝，怕他们孤男寡女在一起惹出事，于是马不停蹄地又往西宫赶过去。

慕如野烧的实在是严重，元宝姝湿了帕子放在他额头上，又将水饺给自己做的暖身药囊里的生姜片取出来，这是她刚刚入冬的时候听宫里面一个老嬷嬷说的，将暖身的几样物什放在药囊里挨着心口放，便不大容易得病。

她用生姜烧了水，给慕如野灌了一碗下去，想她前世今生活到现在还没有这样伺候过一个人。

“烫……”慕如野是被烫醒的，刚刚烧开的姜汤元宝姝也不凉一凉，就二话不说往他嘴里灌，疼得他龇牙咧嘴。

元宝姝这才想起来虽然他昏过去了，好歹也是肉体凡胎，尴尬一笑：“不好意思。”

“你救了我。”慕如野声音沙哑，抓住她端着碗的手。

“我救你，不是为了你。”元宝姝将他一把推开，“你到处说皇上刻薄与你，若是你这次真的病出个好歹，岂不是更坐实了皇上苛待你的谣言？”

慕如野苦涩一笑：“这不是谣言，就是事实，难道我西宫里所见之物元妃还不清楚么。”

“你忘了一点，若是皇上真的苛待你，怎么会让你每日一根羊腿烤着玩，且不说在宫中生明火是大忌，就连羊肉也是妃位以上才有的份例。”元宝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三哥以前教过她，说谎也要懂得自圆其说。

她虽不知道小皇帝前世究竟是谁，可这一世他处处维护自己，勤政爱民她也看在眼中，绝不是一个苛待俘虏之人，她断不能让这人污蔑了她朝君主去。

慕如野撑着身子坐起来，倒是有一丝惊诧，他还以为这个女子最是迷糊，却不曾想心中也是通透的。

“元妃若是不信我，大可不管我，让我自生自灭就是，死了岂不是一了百了！”慕如野说着猛烈地咳嗽起来，还闹脾气似的将她递过来的姜汤给打翻在地。

水饺刚好赶回来，见此赶紧将元宝姝拉到一边去，气恼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外面风雪这样大，我家娘娘惦记着你冒雪前来，你竟如此糟践人，娘娘我们走！”

吃力不讨好的事元宝姝才不乐意做，既然他已经醒了那肯定是没有什么大碍，便和水饺一齐准备离开，还不忘将她的披风等物都拿走，免得平添是非，却在拿披风的时候被他一把拽住。

“我错了，别走。”慕如野垂着眸子看她，带着几分哀求，像她幼时生病常常对阿娘撒娇时的模样。

他和上次见面时阳光开朗的样子大相径庭，许是病得重，连腔调都像是在撒娇，又重复了一遍。

元宝姝想起她阿娘，也想起每次阿娘都没日没夜地守在她身边，不禁心中一酸。

“我没有家了，为了护住阿耶和阿娘我不得不来到这里，想在这个皇宫活下去也不得不说一些谎，可我真的不是坏人，你别生我的气好么？”慕如野松开手，放她离开。

元宝姝见他这个样子，反倒是怀疑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重了些？将披风重新盖在他身上，掖了掖空隙。
“好好养病。”

水饺不情不愿地给他重新喂了姜汤下去，慕如野的烧还没有退，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太医怎么还不过来，你方才去找太医怎么说？”元宝姝等得有些急了。

“说是太医都去寿康宫那边了，等到一得了空就过来。”水饺有些心虚道。

寿康宫？

难道是太后生了病不成，竟然将所有太医都叫过去，怕是病得不轻。

“不成，你再去打一盆热水过来。”元宝姝按了按额头道。

水饺应声往外走去，打开了门却迟迟没有出去，倒是愣在原地，僵住看着来人。
“皇，皇上？”她慌忙跪在地上，大声道，“奴婢见过皇上！”

她本想着要给里面的元宝姝提个醒，免得被皇上撞上，谁知道元宝姝闻声竟直接出来了，二话不说就拉着皇上进来。

“听说太后病了，可有什么大碍？这边偏僻积雪厚，皇上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进来暖暖。”元宝姝絮絮叨叨地拉着皇上往里面走。

皇上本来阴沉的脸转好了一些，可还是一言不发地跟她向里走去，水饺想要拦着已经来不及了，果然看见躺在小榻上昏睡的慕如野。

“果然，朕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皇上看着慕如野身上盖着的披风十分扎眼，他认得那是元宝姝的。

元宝姝倒是坦然，说自己知晓他病了，便来瞧瞧。要不是她过来，现在人怕是要不行了。

“怪不得爱妃从来对朕都是避之不及，原来是心中牵挂的另有他人。”

元宝姝很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