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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公主搞事日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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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意间被炫了富,杜钦若倒是真诚地为王兄家中并不清贫而感到高兴。在来到景龙观的路上,他好奇地多问了几句,才知道王甲并非和他猜测的一样是太史局的小官,而是一介白身,他的家资除了祖产之外,便都是他妻子的嫁妆以及婚后继续经商所得。
  换句话说,他的王兄一直在吃软饭。
  不过,王甲祖上确实曾在太史局任职,官至太史丞,也就是太史局的二把手,还曾编写了一本算学教材,就是让杜钦若和他的同窗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巨著——《缉古算经》!
  在知道王甲的五世祖王公讳孝通之后,杜钦若就觉得自己早该想到这一点了——姓王、不是国子监和太史局出身却能解答算学里的问题、家中以算学传家……
  想到这里,杜钦若就不禁在心中默默流泪:试想,无论是算学造诣还是官职成就,王兄的祖先都远在自己之上,可以说就是他自己的人生规划成真了之后的模样;而即便如此,他的子孙却终究也没能仕宦传家,而是干脆变成了吃软饭的……
  换成杜钦若以及杜家,继续在算学这条路上死磕,他的后代恐怕连软饭都吃不上……
  杜钦若万万没想到,他本来只是去见一位心中仰慕好奇的贤人,却意外先得知了,在自己向往的未来中,现实并不那么友好的一面。
  不过杜钦若毕竟年轻,这些现实的烦恼并没有纠缠他太久。在他和王甲到达景龙观、并在知客道人的指引下径直见到了大名鼎鼎的代观主卢真人的时候,杜钦若就什么烦恼都忘了,满脑子都是“梦航客和景龙观究竟是什么关系”的胡思乱想……
  与杜钦若不同,王甲倒是表现得一如往常,杜钦若这才想起来,也许王兄之前来景龙观联系梦航客的时候,受到的就是这样的待遇。
  于是他也就顺其自然了,即便卢真人好像将自己当做了王兄的随从。
  将他们引入这间客舍之后,卢真人便不再亲自陪同,他指定了一位面如满月的胖壮道人陪着他们,让杜钦若觉得自己好像进的不是道观,而是供奉弥勒佛的寺庙一样。
  之后他们就从巳时等到了午时,又从午时等到了现在。而午间,那位胖壮的道人为他们分别上了一碗南方流行的茶汤,加了各式配料的茶汤熬得稠稠的,杜钦若一碗下去,倒是觉得和他平日里用的点心效果差不多。
  景龙观的接待没有失礼的地方,但当杜钦若第十次问的时候,他已经不抱多少希望了,可他这一次得到的回答却和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听动静,那位已经来了,不过两位能不能立刻见到那位嘛,可还真不好说。”胖道人笑眯眯地道。
  什么叫听动静已经来了?自己同样坐在这里,却分明什么动静都没听见……杜钦若简直莫名其妙,却听身边的王甲突然道:“清道的动静……那位,该不会是女眷吧?”
  杜钦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可不就是因为从刚才起,附近就突然安静了不少么!他一脸愕然地看向并不否认的胖道人,又看向王甲,简直不敢去想,让景龙观严阵以待的女眷,到底是何方神圣。
  而且他还没有忘记,他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可是拦住王甲,让他不要因为嘴臭而被梦航客打死……
  再加上王兄还是个——
  “不行!某今日出门内子是知道的,说好了是指点后进、切磋学问,怎么能变成私会女子?!这岂非凭空污人清白!?”
  对,再加上王兄还是个吃软饭的。


第40章 开始你的表演
  李馥和豆卢居士径直来到叶法善清修的静室里。
  叶法善虽是道门魁首, 但他也要先向公主和豆卢居士行礼, 他知道豆卢居士的身份, 此时也不过说一句:“心念既起,居士可自安所在, 是去障碍心也。”而已。
  豆卢居士若有所思。
  李馥觉得叶法善语带深意,不过她既不知道自己说服豆卢居士出门一趟,是件说服家里蹲了七八年的宅女迈出家门的丰功伟绩,她也不能确定阿媪此时出神是为了什么。
  “……听说,景龙观里, 有一口先帝御笔亲提铭文的大钟, 我想去看看,不知?”豆卢居士回过神来, 向叶法善问道。
  叶法善点了点头, “是景云年间敕造的景云钟, 就在观内的钟楼上, 居士若是想看, 可以让劣徒领路。”
  卢齐物躬身行礼。
  豆卢居士看了看李馥, 又看了看高力士,一时没有说话。
  李馥说动豆卢居士出门走走, 原本不过是打着多一个人, 多一分自由度的主意。她也不知道景龙观中还有这样一口钟,现在听见阿媪想去看钟,觉得自己是歪打正着了。
  李馥知道豆卢居士也许是顾虑自己被派来这里有别的安排,不过她爹既没给她派任务, 她自己也没打算溜走,拉着豆卢居士在景龙观中到处走走反而更好,于是她便接口道:“原来是这样?那七娘也一定要去看看,那口钟原本就是阿翁结下的福缘啊。”
  叶法善点了点头。
  李馥现在也知道一点道门常识了,就像儒家将教化人心的使命赋予洪钟大吕一样,佛道两家,也将铸钟、造塔、塑金身等事视作功德和结缘祈愿的一种。
  钟楼离叶法善清修的静室有一段距离,在景龙观前半部分的中轴线旁,李馥他们乘坐观中的小车来到前面,又下车步行一段,才到达人来人往的钟楼附近。
  李馥自然而然地将一部分随从留在叶法善的静室附近、卢齐物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客舍里,尹善和豆卢姑姑就在其中,贴身跟着她的,便变成了扣儿和念奴她们。
  李馥看见了三层高的钟楼,又在卢齐物的引导下从不许外人踏入的楼门进去,登上钟楼顶层,便见到了看守钟楼的道人以及那口硕大的铜钟。
  钟楼内的空间不大,几乎都被铜钟占满了,李馥站在钟楼最高层向上看,满眼都是层层叠叠的斗拱梁柱,她忍不住职业情怀发作,希望能给这座难得的建筑物留下一份详细的测绘图稿。
  李馥在这里出神,另一边的尹善已经见到了王甲和杜钦若两人。
  十几步见方的客舍内,除了陪客的道人之外,只坐着两位客人。其中,那位中年男子面色萎靡,举止无精打采,特别是刚才尹善进来之后,脸上更是露出了几分认命的神色,几乎半点恃才傲物的气质也无;而在他身旁的年轻男子约莫正值弱冠,尹善习惯性地看过他的衣物鞋帽之后,认出他虽不是贵胄人家,但家中却不乏资财。
  她辨认了一会,便分辨出了谁才是敢写信挑衅公主所授的西数以及算学水平的人。
  她笃定地看向了年轻气盛的杜钦若。
  “这位先生,想必就是写信来的王甲吧?”
  “我家主子让婢子来和先生辩一辩,何为西数优于今数之处。”
  “这里有一本婢子平日所解的习题集,”尹善拿出一本自己精心准备的难题错题集,不卑不亢地推到杜钦若身前,“先生既然说西数不过是花里胡哨的玩意,离真正的数算门槛尚有很远,这本小书上的题目,对于先生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了。”
  杜钦若只觉得自己被一双坚定的眸子牢牢盯住,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辩解。等到他回过神来,便愕然发现自己手中已经多了一本不薄的书册,而一位陌生的佳人正在他对面用不容拒绝的口吻说:“先生一定能挥笔而就吧,婢子也不为难先生,一炷香的时间想必已经足够了,再多就是婢子在看轻先生的算学造诣了。”
  “好了,先生这就开始吧!”不等杜钦若做出反应,那位打扮素净的美人已经一转头、一颔首,那位胖壮可亲的道人就“唰”的一声点燃了一炷燃香,其动作之敏捷,让杜钦若不免怀疑,这是个早准备好的圈套……
  “可、可是?”他转头向王兄求助,“这、这其实是——”
  “王贤弟!”他的王兄大喊一声,打断了他,“今日愚兄不过是陪你来的,你往日在算学上的才能有目共睹,不过是一些习题,贤弟定能手到擒来!”说完,他开始疯狂地对杜钦若使眼色。
  顿时,杜钦若明白了他的王兄的意思,不就是因为私会女子之事已成定局,所以不如让自己这个身无家累的“贤弟”顶上,至少能增加王兄回家后辩解的余地么……
  杜钦若再看一眼对面的女子,又看了看面露些许疑惑之色的胖道人。他忽然想起,因为和王兄更熟了一些,之前他和王兄之间的交谈一直是以字相称,他一直只说了“克恭兄”,而王甲也只叫他“贤弟”或是“彦之”。而若是王兄之前和景龙观联系也一样是派的仆人,今日才第一次和观中人照面,那么,哪怕他先前表现得再像事主,但如果说王甲是陪自己来的师长,也不是完全说不过去!
  不过这就是杜钦若小看了这次会面的安保级别了,代观主卢齐物看似在他们来的时候没问几句,但实则早就将王甲的身份来历查了个底掉。也就是卢大扑棱蛾子不在眼前,被他派来的道人并不完全知道内情,这才被王甲弄得有几分迷糊。
  杜钦若看着王兄背对来人,一双有些浮肿的眼睛都被他自己撑开了,面皮疯狂抽搐,杜钦若也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做兄弟的,他怎么忍心让王兄陷于不义之地呢?!
  对王甲坚定地点了点头,杜钦若翻开了手中的习题册。
  未时正,钟楼中的景云钟悠悠敲响,凤鸣般清越的声响瞬时向整座景龙观内蔓延开去。
  “当、当、当——”
  李馥在钟楼下静静地伫立,豆卢居士在钟声中瞑目出神,而附近也渐渐有前来观中的善信,在钟声响起时停下脚步,向钟楼的方向默祷。
  北风将一些细碎的喃喃声送到李馥耳边,她耳尖一动,“……是为阿翁祈福的祝祷啊。”她不由有些感叹。
  李馥耳力不错,她不仅听出了其中一部分在祝祷声前加上为阿翁祈福的语句,更是从一些零散的词语中,听明白了他们为何会如此做的原因。
  原来这和她还有关。
  前些日子,第一批为悲田养病坊加固的水泥房子已经立了起来,长安城中亲眼见到那些“奇石”的人为数不少,他们不仅对这种材料大感惊奇,更是对朝廷对养病坊的重视心存感激,尤其是生活在底层的贫民。而朝廷有余力重修养病坊的原因也流传了出来,据说,包括那些奇石在内,这全部都是宫中女眷为先帝祈福而募集的财物。
  于是,他们又记起了阿翁在世时的德政……
  豆卢居士此时也睁开眼来,“馥儿也听见了?”她摩挲着李馥的头顶,“豆卢家的人,耳朵都灵。”她轻笑了一声,又很快正色起来:“大圣贞皇帝在天有灵,会继续保佑圣人、保佑馥儿、保佑大唐的。“李馥轻轻点头,只觉得豆卢居士好像突然之间又更年轻了一些。
  钟声响起的时候,杜钦若身边,一炷线香也已经熄灭多时了。
  而杜
  钦若自己也已经被王甲挤到一边,只是依然他两眼发直,口中喃喃自语,浑然不觉自己手中的书册已经被抢走,而时间也早就到了,他手指在半空中指指点点,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一样。
  王甲原本只是在杜钦若身边偷看,但见杜钦若一开始还神色轻松,不假思索地提笔就写,但渐渐地,却连算筹都摆了开来,最后,甚至还一脸凝重地发起呆来!
  于是他光明正大地走过去看,这一看却登时令他大惊失色,忍不住将杜钦若挤到一边,自己看起那本习题册来。
  杜钦若此时也结束了自己跳大神一般的举动,他双手一拍道:“原来也是三十一啊!”
  杜钦若欣喜若狂,他竟然在今日见到了曾经困扰自己月余的题目,又在已经得知的解法之外,得到了另一种解题的思路。不仅如此,和之前那种方法他只是勉强理解,却难以应用不同,在这种新的“未知数和方程”的体系之下,他竟然在刚才自己得出了同样的答案!
  融会贯通之下,他也对原本《缉古算经》中给出的解法有了更深的理解。
  “故,其堤东头高三丈一尺,西头高六丈二尺。”杜钦若报出了答案,同时又想到了什么,扭头盯着王甲,果然便见王甲脸色不大好看。
  “这道题用了缉古里的原题,但方法上,可是比王公当年给出的解法简明了不知多少,已经是新开辟了一番天地,难怪克恭兄要勃然变色了。”杜钦若叹道。
  尹善看了这两位这么一番表现,此时也有些回过味来,她这次再问杜钦若,杜钦若便没有半点隐瞒,将那边那位才是王甲的真相和盘托出,又点明了对方是《缉古算经》原作者五世孙的身份。之后,杜钦若便好奇地问尹善这本书里的题目,是否都是她家主人出的。
  他这一问也是有原因的,不知是否是用作练习的缘故,这本习题册里的每一道题,不仅仅是给出问题,还在每一道问题之后给出了解题思路。答题人要做的,并不是从零开始解答问题,而是在理解了解题思路的基础上,亲手应用编者新引入的概念和方法这一套工具。
  就比如他方才遇到的那道缉古算经中的原题,和杜钦若在算学中读到的原书不同,编这本书册的作者直接在题目后引入了方程和未知数的概念,又以这道题作为例子,将这道问题用“方程”的形式写了出来。而作为解题人,杜钦若需要做的,仅仅是理解“方程”的概念,再运用西数这一工具,和他以往学到的算学知识,将答案解出来罢了。
  正如杜钦若方才体会到的一样,这一过程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解答一道自己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更是如同学到了一整套构架在“西数”和“符号”之上的体系!
  而这一体系,对他的启发几乎是醍醐灌顶!
  这就是梦航客第一次提出西数之时,自己隐约预感到的,背后无穷无尽的可能么?杜钦若不禁暗自出神。
  尹善听见杜钦若的问题,倒是明白他提问的重点不在于那些问题本身,而是问题后半部分那些提示性的理论。于是她便如实告诉他,她家主人出的题原本没有后半段(李馥憋着劲要给人下马威,怎么会这么好心?),那是自己在解答这些问题时,用她从主人那里学来的知识列出的解题思路。
  她会如此做,也是认为,既然要比较的是西数和西数的理论和今人所用的方法在解决问题上的优劣,那么,在对方对西数的方法并不了解的基础上,即便问题本身将对方难住了,又怎么能让对方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差距、从而心服口服呢?
  闻言,杜钦若顿时大为感佩,他知道,如果不是对方列出了这些理论,他和王兄两人,至少在面对这道缉古算经里的问题的时候,心中是不会有半点惊讶的。
  呵呵,他还能直接写出答案呢。
  哦,王兄也能。
  正拉着长辈逛公园的李馥,全然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要阴沟里翻船,还是多亏了思虑周全、心胸比她不知要开阔多少倍、知道要以德服人的侍女才险险扳回一局……
  冬日的道观里,只有松柏依然苍翠,离开钟楼之后,李馥和豆卢居士拒绝了卢齐物派车的建议,和今日来此参拜的信众们混在一起,并排行走在前往三清殿的路上。
  人高马大的高力士和几位打扮得仿佛富贵人家随从的护卫和宫女跟在她们身边。
  卢齐物因为在观里太惹眼,早就被李馥赶到一边去了。
  置身人群,李馥顿时起了角色扮演的兴头。
  “阿媪阿媪,”李馥扯了扯豆卢居士的衣角,豆卢居士停下脚步低头看她,李馥又对高力士招招手,“还有高阿翁,”高力士警惕地凑了过来,“咱们扮作出门上香的一般人家吧?馥儿就叫阿媪娘子好不好?”李馥眨巴着大眼睛问。
  对,叫阿媪实在是太亏心了。


第41章 救个人
  娘子, 就是一般人家对家中女主人的称呼。
  不管是下人还是晚辈, 又或是这一家的一家之主, 都可以这么叫。
  在宫里,若是和皇后亲近一些, 原本她也能被叫做“娘子”,只不过李馥一向对她爹的所有后宫都抱着一份最基本的警惕,不想显得这么亲密罢了。
  李馥笑嘻嘻地喊了一句“娘子”,得到阿媪点头的回应,便开心地到处晃荡, 一会指着观中巨大的铜鹤说:“家中也有个差不多大的, 就是眼神雕得比这个还不济,看着和翻白眼一样”;一会又指着远远传来的笛声说“其实馥儿最近的笛子练得好多了, 下次一定吹给娘子听。”
  高力士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瞎跑, 不过李馥很有分寸, 知道自己离远了会让人担心, 所以一直都在人不多、视野开阔的地方晃悠, 扣儿也一直紧跟着她。
  忽然, 李馥停下了脚步,她猛地扭头, 转向人流密集的方向, 从那里,她好像听见了异样的声音。
  她停在原地仔细辨认了一会,确定那不是孩童的哭闹,而是年轻女子微弱的求救声!
  李馥拉住一无所觉的扣儿, 毫无异状地走回豆卢居士和高力士身边,又向高阿翁招了招手,等高力士弯下腰来,李馥才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高力士当即脸色一沉,在身后的侍卫中点出两位,又派出一人通知不远处跟着的卢齐物。
  后一人很快找到了卢齐物,两路人马不着痕迹地挤进人群,一前一后堵住了一对老夫妇和他们搀着的年轻女子,又不知对他们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很快便将这三人带出了人群,不动声色地向李馥他们等着的,一个清净的角落里走去。
  宫中还在孝期,李馥他们打扮得都很素净,豆卢居士也常年持戒,一身穿着更是简单,但这更显得她的容貌光彩照人,不似凡人。那对老夫妇和他们中间那位面露病容的女子一见到豆卢居士,便都禁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李馥忙示意念奴和瑟瑟上前把那位女子搀起来,她看得出来,这三人里,只有那名女子是因为无人搀扶而倒下的,她根本无法凭自己的力气站着。
  那名女子被李馥救到一边,卢齐物这时也赶了过来,他身上的行头在景龙观极具辨识度,那两位老人原本在念奴她们将女子搀走时还想起身抗议,但一认出卢齐物是位有来头的真人,一开始还有些瑟缩,但随即又大喜过望,连连要求这位真人一定要帮他们儿媳妇驱邪消灾。
  卢齐物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公主抓住了一对人贩子么?怎么又变成要驱邪?但他也在景龙观里主持了多年事务,不过多听了几句,就大致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简单来说,就是这对老夫妇不是人贩子,是家住长安城外的普通百姓。他们今日进城,就是为了将他们的“儿媳妇“接回家。只不过,走在路上的时候,他们的新媳妇却突然害病,像是中邪的样子,他们心中惶恐,又正好走到景龙观附近,便赶紧进来找尊神像镇一镇、驱驱邪。
  卢齐物一听,就知道这话说得不尽不实。
  首先,这二人说起新媳妇时的眼神躲闪,态度就很可疑;再则,景龙观这地方靠近皇城,就不在出城顺路的方向;最后,就算不知怎么算是顺路了吧,路上亲人突然患病,这是何等紧急的事,哪怕再是在景龙观附近,第一个想到的也不该是找神像镇压!说是求观里找擅长医术的道长看看,都要合情合理得多!
  “我听见的,可是救命啊。“李馥适时补刀。
  那对老夫妇就又不说话了。
  一时半会问不出来,这个角落虽然清净,但继续折腾也挺惹人注目,并不是说话的地方。李馥见那名女子的身体状况也实在不妙,于是她便和豆卢居士耳语几句,让人抬着那位女子,在附近随便找了间休息的殿阁,卢齐物也将那一对老夫妇带来,隔开一边细细盘问。
  李馥没去卢齐物那边旁听,她看着景龙观里的人去找懂得医术的道士过来,自己和豆卢居士一道去看那名越发虚弱的女子。
  那名女子虽然浑身无力,但见到李馥她们过来,依然勉强支撑起眼皮,李馥这才发现,这位女子竟然有一双琥珀色的眼珠,这时再细看她的五官,更是看出了明显的胡人血统。
  李馥看了豆卢居士一眼。
  豆卢居士在那名女子躺着的矮榻边随意地坐了下来,“你不用说话,我来问,你点头摇头就好。”她说。
  那名女子感激地点了点头。
  “他们说你是他们的儿媳妇,有婚书吗?”豆卢居士一针见血。
  阿媪这么问,难道是信了她是那对老夫妇的儿媳吗?他们怎么会有婚书呢?李馥起初有些奇怪,但随即又想到更多父母卖女儿一般的“婚嫁”……她看向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艰难地闭上眼睛,缓缓点了点头。
  这可不妙……李馥在心里摇了摇头。
  “……那我也不问婚书上是不是有你家长辈的亲笔画押了。”豆卢居士显然和李馥想到一块儿去了,顿了顿,她又问:“你的身体更要紧,突然害病,是你自己做的吗?”
  那名女子用力地点头,同时还摊开手掌,将手心中藏着的一株小草给他们看。
  李馥不知那是什么,正好懂医术的道士这时也到了,他一看那株貌不惊人的草就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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