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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仵作娘子-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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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就是只有冷家女人才想得出来并干得出来的事儿。
  跟萧玦和冷嫣相处久了,顾鹤年没少被一肚子坏水儿的冷嫣拿来寻开心,起初还顾念这是将门之后又是郡王之妻,后来被欺负得频繁了,萧玦还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也就不跟冷嫣客气了,顾鹤年毫不留情地瞪着冷嫣的后脑勺,在冷嫣耳边压低了嗓门嘟囔道,“你这卸磨杀驴的臭丫头……”
  冷嫣回头嫣然一笑,“急什么,不杀你,就给你换个磨,接着干活。”说着还笑眯眯地揪了揪垂在顾鹤年下巴上的白麻花,“好好干。”
  萧瑾瑜不得不承认,这份礼实在送到他心坎上了,他先前确实动过另请高明的心,可想找到一个比叶千秋医术再好的大夫着实不易。
  萧瑾瑜向气得七窍生烟却只能对着冷嫣干瞪眼的顾鹤年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犬子就拜托顾先生了。”
  顾鹤年忙站出来回礼,“王爷客气……都怨小徒学艺不精,老朽责无旁贷……”
  冷嫣跟着顾鹤年去卧房看孩子,萧瑾瑜在厅中坐着,看着气色明显好了很多的萧玦,禁不住问道,“身子好多了吧?”
  萧玦笑得有点儿发涩,“顾先生已尽了全力,还是只能病得少些,其他……”萧玦目光微垂,无奈地看看自己仍然瘫软在轮椅里的身子,“我倒是习惯了,只是辛苦嫣儿……”
  萧瑾瑜微微点头,萧玦这样的心情他比谁都清楚,但到底还是只能说一句,“好好调养。”
  萧玦点点头,收敛笑意,轻轻蹙眉,“七叔,我来还有一事。”
  萧瑾瑜微怔,“嗯?”
  萧玦用不太灵便的手小心地从怀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萧瑾瑜,萧瑾瑜拆开信封,展开信纸,还没看到内容,只扫见那片熟悉的字迹,就皱着眉头把信纸塞回了信封里。
  看着萧瑾瑜一副不耐烦的神情,萧玦小心地问道,“七叔……这是六叔上个月找上门来,让我转给你的,他说你要是再不搭理他,他就要找到你府上来了……这是出什么事了?”
  “没事……”萧瑾瑜淡淡然地收起信封,“你这次来京,不光是为了平儿的生辰吧?”
  萧玦苦笑,“不瞒七叔,请柬是来京途中收到的……这次来京是为了一份皇差。”
  萧瑾瑜微微点头,没追问,只道,“京里不比江南,你和嫣儿就先住在我府上,免生是非。”
  “多谢七叔。”
  萧瑾瑜莞尔,“该我谢你们的大礼。”
  ******
  萧瑾瑜回到房里就发现,小家伙对萧玦和冷嫣的这份大礼很是受用,躺在顾鹤年怀里,小手抓着顾鹤年的白胡子玩儿得不亦乐乎,还直往嘴里塞。
  冷嫣见萧瑾瑜进来,知道萧玦一个人等在外面,便一拜而退。
  “王爷……”顾鹤年又一次小心翼翼地把自己可怜兮兮的胡子从小家伙嘴里救出来,“小王爷身上别的毛病倒都好说,只是生有心疾,此生都要小心调理。”
  萧瑾瑜轻轻点头,这话在叶千秋第一次来看这孩子的时候两人就听过一遍了,听到顾鹤年说其他毛病不碍事,两个人反倒安心了些。
  楚楚从顾鹤年怀里把儿子抱过来,温柔地笑看着还在恋恋不舍地盯着顾鹤年那把胡子的小家伙,“他可比王爷乖多啦,肯定能调养好。”
  萧瑾瑜窘了一下。
  在孩子生病这件事上,楚楚远比萧瑾瑜要乐观得多。刚知道这小家伙天生就有心疾,恐怕要吃一辈子的药,还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的时候,萧瑾瑜惊得差点儿病发,楚楚错愕过后却来了一句,身子再差也比他爹强吧,他不过是心脏有问题,他爹可是五脏六腑没一块儿好地方,她能把他爹养得好好的,肯定也能把他养好。
  就这么一句,愣是把萧瑾瑜满心的悲哀瞬间烧成了灰,化成一缕黑烟飘没影了。
  之后楚楚就总拿儿子跟萧瑾瑜比,总结下来就是儿子吃饭比萧瑾瑜乖,睡觉比萧瑾瑜乖,吃药都比萧瑾瑜乖,搞得小家伙学会喊爹之后,紧接着清清楚楚地蹦出一句“爹不乖”,弄得萧瑾瑜哭笑不得了好一阵子。
  顾鹤年看着明显跟两年前大不一样的楚楚,那会儿这小丫头就只会站在一边抹眼泪,他原本还担心这话说出来又要惹得她哭一场,没成想居然听见这么一句话,要不是顾念萧瑾瑜那层薄如蝉翼的脸皮,顾鹤年一准儿要笑出声来。
  “王爷娘娘放心,老朽一定竭尽全力。”
  这丫头脸上甜甜的笑容和清亮的嗓音倒是一点儿都没变,“谢谢顾先生!”
  “娘娘客气……”
  ******
  顾鹤年给清平施了一套针,小家伙当晚就退了烧,在楚楚怀里睡得格外安稳,萧瑾瑜放下心来,就去书房处理又积压了几日的公务。
  他虽然已经两年没有亲自接手案子,但考虑到他自己办案还偶尔会有疏漏失察的时候,所以凡是牵涉人命或牵系重大的案子他还是会过过目,如有存疑,照样发回重查。
  几日下来,案卷又堆了满满一桌子。
  萧瑾瑜刚坐到书案后,手还没碰到案卷盒子,半启的窗子倏然大开,一抹月白色闪进来,在暮秋夜晚的凉风吹在萧瑾瑜身上之前悄无声息地关了窗子,掸了掸衣服上的薄尘,落座在窗边的椅子上。
  书案上的灯焰纹丝未动。
  这人轻功不及景翊,武功深度和毛病广度却远在景翊之上。
  萧瑾瑜不看也知道是谁,不禁无声轻叹。
  窗边坐着的男子身形修长,一身月白华服,领口滚着轻软的银鼠毛边,肤色白皙柔和,一张带着清晰恼意的脸棱角分明,五官深刻,一双白净修长的手十指交叉,随意地搭放在小腹上,明显一副长年养尊处优的模样。
  普天之下,有钱有闲有色有胆如此的,除了他那个天天泡在钱罐子里的六皇兄,瑞王萧瑾璃,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萧瑾璃微眯起眼睛,打量着书案后面的人,这人已经开始旁若无人地翻看卷宗了,萧瑾璃声音里带着薄如秋凉的火气,“大前年找你,你说你到丈人家提亲,前年找你,你说你媳妇怀孕,去年找你,你说你儿子生病,现在医仙都住到你家里来了,你还想拿什么搪塞我?”
  萧瑾瑜头也不抬,“等等……正编着呢。”
  萧瑾璃噎了一下,白璧一般的脸上顿时浮起一层黑烟,“……我是托你办案子,又不是让你犯案子,你躲什么躲啊!”
  萧瑾瑜提笔圈出手中案卷上的一处错误,“没说不给你办……是你不肯让吴江接手。”
  萧瑾璃声音低了一度,也沉了一度,“事关你六嫂的身世,什么外人染指我都不放心,只能你亲自查。”
  萧瑾瑜对“外人”二字轻轻皱了下眉头,漫不经心地回道,“我没空。”
  萧瑾璃抓起椅边茶几上的茶壶倒出一杯茶来,本想喝口茶压住火气保住风度,没成想茶水刚进到嘴里就不得不喷了出来。
  萧瑾璃皱着眉头掏出一方上好的丝绢擦着嘴边的残渍,“老七……你这是什么茶!”
  “隔夜茶,”萧瑾瑜说着又云淡风轻地补道,“隔了好几夜了吧……这几天有卷宗堆在这儿,就没让人进来收拾。”抬眼看到萧瑾璃一副吃了苍蝇似的表情,萧瑾瑜浅笑着把手边的一杯温水往前推了推,“你要是不嫌脏,喝我这杯吧。”
  萧瑾璃翻了个白眼,这人明知道他从小就有洁癖,绝不会用别人动过的杯碟碗筷……
  萧瑾璃深深吸气,缓缓呼气,“老七……你要是再不肯查,今年三法司的开销你就自己想办法解决吧。”
  萧瑾璃是给皇上挣钱管钱的,虽然平日里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但每年全国的税收都比不上他一个人挣的钱多,他要是说不给三法司拨款,户部绝对一个铜板都不敢出。
  而三法司一年的开销绝不是安王府一年的进账就能填补得了的。
  萧瑾瑜脸上不见一丝慌乱,轻勾嘴角,“你知道唐严吗?”
  萧瑾璃一愣,“什么盐?”
  “唐严……”萧瑾瑜静静定定地道,“安王府门下的捕头,早年是个侠盗,最擅长劫富济贫。”
  萧瑾璃脸色一黑,“老七……”
  萧瑾瑜轻咳两声,掩去嘴角的笑意,“查案可以……我有条件。”
  顾鹤年一来,萧瑾瑜悬了一年的心就放回了肚子里,其实看到萧玦送来的那封信的时候他就已经准备着手调查这事了,只是没想到这人如此沉不住气,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得他要在这个财大气粗的人面前摆摆架子了。
  “说。”
  “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
  萧瑾瑜抬头看了眼从椅子上跳起来直瞪眼的人,这人虽富可敌国,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铁公鸡,平日里锱铢必较,十万两黄金跟要他割腕放血没什么区别……或许在这个人看来,割腕放血还更划算些。
  萧瑾瑜不是缺钱,只是单纯地想报复一下这人不请自来的陋习。
  活该他摊上萧瑾瑜心情正好的时候。
  萧瑾璃咬咬牙,“五万两……”
  萧瑾瑜浅浅含笑,享受地看着对面那张青一阵白一阵的脸,“十万。”
  “七万。”
  “十万。”
  “九万……不能再多了!”
  “那可是我六嫂的事……十万。”
  萧瑾璃深深吸气,缓缓呼气,“十万就十万……就当是我给我侄子的礼钱了。”
  萧瑾瑜还在淡然浅笑,“礼钱一万两银子,另算。”
  “……!”
  “嫌多就算了……京里待办的案子多得很。”
  萧瑾璃紧咬后槽牙,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不多……”
  “好……我要现钱,什么时候够数了,什么时候着手查。”
  “老七……”
  “我还有公务,六哥慢走,不送。”
  “……”
  




☆、110满汉全席(二)

  次日一大清早;做早点的厨子们才刚起床,院子还没扫,萧瑾璃府上的管家就带人把裹着红布的礼金箱子成马车地拉进了安王府,浩浩荡荡一连进了十辆马车,把安王府宽敞的后院挤了个满满当当。
  家丁把睡得正香的赵管家喊来的时候,箱子已经全都卸完了;萧瑾璃的管家只说了一句是给安王爷的,连张礼单都没留下就带着一伙人从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了。
  赵管家迷迷糊糊地打开箱子一看;顿时被满箱的金砖吓醒了盹儿。
  这么多金子,还是向来一毛不拔的六王爷送来的金子;赵管家生怕里面有什么古怪,愣是把萧瑾瑜从床上叫了起来。
  萧瑾瑜小心地松开正窝在他怀里熟睡的楚楚,慢慢下床;特意往摇篮里看了一眼,见没惊醒那好不容易睡上一回安稳觉的小家伙,才不急不慢地把轮椅推到屋外,轻轻合上房门,压低了声音问道,“什么事?”
  各种世面都见足了的赵管家这会儿跟亲眼见了鬼似的,“王爷,六王爷府上送来……送来十车金银……”
  萧瑾瑜扫了眼窗外还早得很的天色,眉梢轻扬,“可数过有多少?”
  赵管家声音有点儿抖,“黄金十万两,白银一万两……”
  萧瑾瑜微微点头,“点查清楚,记为瑞王府的礼钱,直接入库吧。”
  “王爷……这全六王爷是给小王爷的礼钱?”
  萧瑾瑜轻勾嘴角,“嗯……别记在明账上了,免得府上闹耗子。”
  “是……”
  ******
  清平的周岁酒宴要从中午一直摆到深夜,赵管家和吴江商量着请来的都是安王府的自己人,萧瑾瑜只在开宴的时候露了个面,喝了三杯酒就回了一心园,由着他们在前院闹腾了。
  这两年他当起了甩手掌柜,着实辛苦了这些人。正儿八经地请他们吃顿好的,让他们聚在一起放开了热闹热闹,也算是萧瑾瑜的一点儿心意了。
  至于周岁酒宴的主角,顾鹤年说清平的身体状况经不得吵闹,萧瑾瑜就没让楚楚把他抱出来。
  萧瑾瑜回到一心园的时候,楚楚正抱着清平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到萧瑾瑜过来,小家伙立马朝萧瑾瑜张开了手,“爹爹,抱抱!”
  萧瑾瑜浅浅笑着,从楚楚手里把儿子接过来,小心地抱在怀里。
  清平生来体弱,有时病得连吮奶水的力气都没有,所以身形上比平常的孩子要瘦弱不少,一岁了还不能走路,抓东西也抓不牢,万幸的是这些乱七八糟的病都没影响小家伙的聪明劲儿,开口说话很早,学得也极快,多少让萧瑾瑜欣慰了些。
  萧瑾瑜摸了摸清平温度适中的额头,抬头看着站在身边暖暖笑着的楚楚,“吃过饭了吗?”
  楚楚满脸都是藏不住的高兴,“吃过啦,刚刚喂过才带他出来的,他今天吃得可多啦!”
  “我是问你……”
  “啊?”楚楚一愣,笑着吐吐舌头,“我一高兴就忘啦……”
  萧瑾瑜微微苦笑,浅叹摇头,“让厨房送饭菜来,我陪你吃。”
  “好!”
  楚楚把爷儿俩送进屋,转身出去让人到厨房取菜,回来的时候清平已经被萧瑾瑜哄睡着了,小家伙窝在萧瑾瑜的怀里,睡熟了还虚攥着萧瑾瑜垂在胸前的一绺头发。
  萧瑾瑜虽然一向睡眠不好,但楚楚发现,他的怀抱比任何宁神茶安神汤都管用,只要被他轻轻地抱着,温柔地哄着,不管是她还是儿子,都会很快进入梦乡。
  楚楚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清平从萧瑾瑜怀里接过来放进摇篮里,转身搂住萧瑾瑜的脖子,低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两年间萧瑾瑜暂时搁下了繁重的公务,每天陪着楚楚按时吃饭睡觉,原来瘦得骨骼突兀的身子明显丰润了些,脸色也好看得像初夏最柔嫩的蔷薇花瓣,尤其是这样温柔含笑的时候,楚楚总忍不住想要亲他。
  “楚楚……”萧瑾瑜轻轻抚上楚楚笑嘻嘻的脸,人家生回孩子总会胖些,她却生生瘦了一大圈,“明天开始,把平儿交给奶娘带吧……”
  楚楚立马摇头,“他还病着呢。”
  “顾先生和叶先生都在,可以照顾好他。”
  楚楚还是摇头,“大夫是大夫,娘是娘……他喜欢让我抱着他。”
  萧瑾瑜轻轻蹙了蹙眉,拉过楚楚的手,“楚楚……眼下有个案子,牵系皇亲的身家背景,我必须亲自去查……可能需要你帮我。”
  楚楚一怔,轻抿嘴唇。
  “此案不能让外人染指,你若不帮我,我就只能自己查。”
  别的理由楚楚都能摇头,唯独这个。
  楚楚为难地看看摇篮里熟睡的孩子,又看看眉心微蹙的萧瑾瑜,咬了咬嘴唇,“那……就先交给奶娘,案子查完,我再把他抱回来。”
  萧瑾瑜微微点头,“可以。”
  楚楚把声音放轻了些,“是不是吴郡王的事呀?”
  萧瑾瑜摇头,“六王爷家的事。”
  楚楚眨眨眼睛,水灵灵的眼睛里闪出久违的光芒,“他家有人死啦?”
  这话,这神情,好像巴不得六王爷家死人似的……
  萧瑾瑜哭笑不得,“没有……”
  “那我能帮什么忙呀?”
  事实上,目前萧瑾瑜对这价值十万两黄金的案子的了解,还仅限于事关瑞王妃的身世,至于其中有没有人命官司,甚至能不能算是个案子,萧瑾瑜都还没着手去查。急着让楚楚答应帮他,也不过是想找个她拒绝不掉的理由,让她在终日围着孩子转的日子里抽身出来,好好歇一歇。
  孩子生病萧瑾瑜还能受得了,要是她累出个好歹……萧瑾瑜想都不敢想。
  “先吃饭……吃完再说。”
  一顿饭的时间,足够他编点儿什么出来了。
  “哦……”
  外屋桌上已摆好了碗碟,俩人坐到桌边,楚楚刚拿起筷子,突然想起件事来,“王爷,咱们什么时候让平儿抓周呀?”
  萧瑾瑜夹了一块糖醋排骨放到楚楚面前的碗里,眉心微蹙,“一定要抓?”
  楚楚抿着嘴唇想了想,“赵管家说一定得抓……不过我小的时候就没抓,我爷爷说了,我家都是当仵作的,抓着什么都得当仵作。”
  萧瑾瑜轻勾嘴角,又给楚楚盛了一碗竹笋鸭汤,“我也没抓过……那就不抓了,日后随他干什么吧。”
  楚楚丢下筷子,侧身搂住萧瑾瑜的脖子笑起来,“那他要是干坏事怎么办呀?”
  萧瑾瑜眉梢轻挑,声音微沉,“我是摆设吗?”
  楚楚一愣,“你会抓他坐牢?”
  萧瑾瑜额头微黑,一年前的今天她说刚出生的儿子不好看,时隔一年又咒起自家儿子犯事儿坐牢来了……
  萧瑾瑜好气又好笑地在她腰上轻掐了一下,“我就不能教他学好吗……”
  楚楚来了精神,“那我教他验尸!”
  “……先吃饭……”
  “哦……”
  楚楚松开萧瑾瑜,抓起筷子夹了碗里的排骨,刚咬了一口就连连点头,“凤姨做得糖醋排骨越来越好吃了!”
  萧瑾瑜浅笑,是这丫头饿坏了吧,“那就多吃些……”
  萧瑾瑜又往她碗里添了些菜,搁下筷子低头浅尝了一口自己碗里的汤,皱了皱眉头。
  为了给他们换换口味,萧瑾瑜特意让连理楼停业一日,请凤姨的整套班子来给王府这场酒宴掌勺,今天王府的厨子做完早饭后一律休息,所以此刻桌上的饭菜毫无疑问也是出自连理楼的厨子之手。
  不是这汤不香不浓……
  萧瑾瑜一愣神的工夫,楚楚已经捧起汤碗喝了一大口,还没往下咽,就原封不动地吐回了碗里,瞪着眼睛连连吐舌头,“打死卖盐的了!”
  萧瑾瑜赶忙给她倒了杯茶,啼笑皆非地顺着她的脊背,“别乱说……卖盐的不是官家就是皇亲,他们要是死了,我又没清净日子了……”
  楚楚“咕嘟咕嘟”把一杯茶全灌下去,又低头扒了两口白饭,饭粒刚咽下去,抬眼看到萧瑾瑜满是关切的神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萧瑾瑜被她笑得一愣。
  “王爷,”楚楚抿嘴笑着,指指那碗咸得好像都能捞出盐粒子的汤,“这厨子跟你做得一样好!”
  萧瑾瑜一窘,脸上隐隐发烫。
  之前楚楚害喜最厉害的时候,连凤姨的手艺都唤不起她的胃口,萧瑾瑜一急之下索性亲自下厨,满屋厨子谁也不敢对自家主子指手划脚,于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个既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人磕磕绊绊地煮出一锅谁也认不出来是什么的汤水。经过不知多少次水多了加盐盐多了加水的尝试后,萧瑾瑜自己已经尝不出这锅汤到底是个什么滋味了,楚楚的反应只是惊喜地抱着他狠狠亲了几口,没给出什么具体评价,不过楚楚在把那碗汤喝得一干二净又吐得一干二净之后,明显吃什么都有滋有味了。
  被楚楚这样提起自己不堪回首的下厨史,萧瑾瑜欲哭无泪,“得空了好好教教我吧……没准儿平儿的毛病就是被那碗汤喝出来的呢。”
  “才不是呢!你忘啦,喝了你煮的汤以后我吃什么都不吐啦!”
  “……”
  萧瑾瑜为自己的厨艺默默叹了一声,无可奈何地揉了揉楚楚的头顶,“你慢慢吃……我去见见那个跟我做得一样好的厨子。”
  楚楚赶紧抓住萧瑾瑜的胳膊,“今天是平儿的生辰,你可不能罚人!”
  萧瑾瑜轻笑,“不罚……”
  “也不能骂人!”
  萧瑾瑜啼笑皆非,“我何时骂过人……”
  “那你去见那个厨子干嘛?”
  萧瑾瑜苦笑,拍拍楚楚抓在他胳膊上的手,“凤姨手下的厨子能做出我的水准……一定是想让我传见他。”
  楚楚皱皱眉头,“他想见你,干嘛不直接来找你呀?”
  萧瑾瑜微微摇头,“见了就知道了。”
  跟萧瑾瑜这么久,楚楚多少也长了点儿心眼儿,“会不会是什么坏人啊?要不……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萧瑾瑜看看汤盆里切得极为精致的食材,“不用……我知道是什么人。”
  萧瑾瑜一锤定音,“你慢慢吃,多吃点儿,我很快回来。”
  



☆、111满汉全席(三)

  萧瑾瑜在一心园书房里坐了半个时辰;房门才被轻轻叩响。
  “王爷,穆遥到了。”
  萧瑾瑜不急不慢地把手里的卷宗收好,才沉声说了声“请”。
  进门来的是个三十上下的男人,中等身材,中等相貌,身上的短衫和脚上的布鞋都洗成了灰白的;但从头到脚都干净利索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稍稍走进就能闻到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浅淡的烟火味。
  两年前萧瑾瑜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是穿着这身旧衣服,也是这副事不关己的神情;要不是因为手里押着被剥净了衣服五花大绑的谭章,萧瑾瑜还真觉得他很像个安分守己的普通厨子。
  穆遥慢悠悠地跪到萧瑾瑜的书桌前,“穆遥拜见安王爷。”
  “起来吧。”
  穆遥也不跟萧瑾瑜客气;萧瑾瑜让他起来,他就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爬起来,毫不避忌地盯上萧瑾瑜的脸,萧瑾瑜任由他看了好一阵子,才淡淡地道,“看出什么了?”
  穆遥低了低头,“回王爷,你没两年前那么虚了,但还是挺虚的。”
  “……你用一盆咸汤求见本王,就为了说这个?”
  看见萧瑾瑜这样隐隐泛黑的脸,就连正在前院撒欢儿的那群安王府大将都得心肝颤上几颤,这个厨子却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声音里满是慵懒,“回王爷,我想留在安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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