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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撩人_墨杨-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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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开脚步道:“走吧。”
  小雅点头跟上,曹氏夫妻则留在了客栈里,目送他们离去。
  ……
  随着她们的离开,小客栈里两个盛着银霜炭的炭盆收了起来,换成了一个盛着普通木炭的炭盆。
  夫妻俩将房中本就不多的女子留宿过的痕迹一一抹去,这才关上东厢的门向正房走去。
  谁知刚刚拉开房门,还没迈进房中,就听院中传来啪嗒一声轻响,一道黑色的人影翻过院墙闪了进来。
  “什么人!”
  曹兴厉喝一声,转身就要抄起院中的木棒。
  那人影却压着嗓子急唤了一声:“曹伯!婶子!是我,木头。”
  木头?
  两人心中微定,赶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按照苏箬芸的计划,蒋墨与木头应该借着回乡祭祖之由,暗中帮他们牵制住顾家的生意,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便回乡过年,过完年再回京城。
  可现在,原本该陪在蒋墨身边的人却出现在了这里,难道是蒋三爷那边出了什么事吗?
  木头的衣衫有些脏乱,发髻也歪歪扭扭,似乎很久没有整理过的样子,看上去风尘仆仆。
  他声音低沉,神情急躁,声音里透着几分掩不住的焦虑:“出事了,我来找小芸,她在不在?”
  “小姐?她已经走了啊,”曹兴指着门外的方向道,“一刻钟前刚刚走的。”
  木头咬了咬牙,竟一句话都没多说,招呼都顾不上打就直接又翻墙而去。
  曹氏夫妇目瞪口呆,同时心中大骇。
  能让木头行色如此慌张,那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办?”
  杨柳容蹙眉问道,眉宇间满是担忧。
  曹兴拢着袖子在院中走了两圈儿,思量一番后果断的说道:“给梁安传信,今晚若是没有接到小姐的命令,所有人原地待命,决不允许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好!”
  杨柳容点头,将马房的小厮叫了进来,仔细叮嘱一番,那人即刻转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
  夜色深寒,雪下的大了一些,空中的雪粒子渐渐变成小小的雪片,落在斗篷上沙沙作响。
  苏箬芸与小雅两骑快马向梁安奔去,尽管马蹄子上用棉布包裹了起来,但在安静的夜色中还是显得十分清晰。
  两人头上戴着皮帽,脸上也用厚厚的黑巾蒙了起来,将迎面而来的风雪隔绝开来。
  她们的马很快,不出一个时辰就能赶到梁安,但就在他们距离梁安只有不到十里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听声音是单骑而来,似在追赶什么一般,十分急促。
  深冬时分,夜半冒着严寒赶路的人少之又少,一骑独行就更是可疑。
  两人在夜色中对视了一眼,小雅更是松开了一只握在缰绳上的手,按在了腰间。
  就在她们的戒备中,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呼哨。
  这呼哨苏箬芸和小雅十分熟悉,她们身下的马匹也同样熟悉。
  哨声结束的同时,两匹马儿就纷纷放慢了速度,最后索性哒哒的在路上慢慢走了起来。
  她们放慢速度的工夫,后面的单骑也追了上来,骑在马背上的人果然是木头无疑。
  “你怎么在这儿?小舅舅那里出什么事了?”
  苏箬芸看着他狼狈的模样沉声问道。
  木头看着她紧绷的脸色,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喉头干涩。
  因为苏箬芸行踪不定,所以他之前并不知道她在哪里。
  为了找她,他一路从陶德赶到梁安,到了梁安才知道她并不在那儿,便又急急忙忙的赶到了景锡。
  谁知道到了景锡,却还是跟她错过了。
  他继续追,冒着风雪狂奔,现在终于找到她了,却忽然宁愿自己没有找到她,这样或许就永远不用开口跟她说接下来的话。
  “蒋叔没事,”他极力的克制着情绪,声音却依旧有些颤抖,“是……是蒋老伯,出事了。”
  冬日的夜似乎陷入了沉寂,苏箬芸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显得幽深难测:“你说什么?”
  木头眼中陡然蒙上一层水汽,肩膀微抖:“咱们离开京城之后,成安侯就辞了官,带着蒋老伯来追你,想带着他跟你一起去沧朔。按行程他们原本能在陈郡这里与你汇合,可是……可是他路上没把蒋老伯看好,把他给弄丢了,到现在……也没找到!”
  苏箬芸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越发阴沉,握着缰绳的手嘎吱作响,关节处的皮肤几乎要撕裂,直到听到他说出最后三个字,才稍稍松开了一点儿。
  “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
  刚刚松开的手再次握紧,苏箬芸眼中迸出一阵寒光,抖了抖缰绳一夹马腹道:“边走边说。”
  木头赶忙点头跟了上去,顶着寒风和碎雪继续说道:“成安侯这次出来带的人太少,蒋老伯丢了之后他和身边几个下人四处去找,结果找了一天都没找到,才想起让人把消息传给小姐你,让你想想办法。”
  “可他们当时不在陶德,不知道你已经不在送亲的队伍里,传信的人直接跑去追赶靖康公主的仪仗,跑到半路才听说你留在了陶德养病,便又赶忙折了回来。”
  “可那个时候你已经离开陶德去景锡了,他就再次跟你错过了。”
  “蒋叔知道后第一时间让我来找你,但我们都不知道你的具体行踪,我就猜测着先去了梁安,到了那边才知道你根本没去过那里,一直都在景锡,我就又赶来了景锡,这才找到你。”
  苏箬芸听他一口气把话说完,沉默不语,但马速却越来越快,毫不掩饰的显示出她现在心底的情绪。
  小雅与木头紧跟在她身后,三道身影在夜色中如风而去,赶往的方向却不再是景锡,而是陶德。
  木头没穿斗篷,也没戴面巾,风雪打在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许是为了擦去脸上的碎雪,他一边骑马一边抬起胳膊在脸上抹了一把,没有人看见他同时从眼中擦去了几滴泪水。
  有些话他并没有说出来,比如他离开陶德时木莲已经隐隐查到一些蒋老伯的去向,但是因为还没有找到人,所以不敢完全肯定。
  可若按照那个去向去查……
  木头不敢再想,只能再次抹了一把脸,心里盼着那些消息都不准,之前打听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蒋老伯。
  ……
  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终于在翌日清晨赶到了陶德,推开了院中紧闭的房门。
  一阵寒风从门口灌了进来,蒋墨与木莲抬头看到他们,同时站了起来。
  “小满!”
  “小姐!”
  苏箬芸没空跟他们寒暄,扯下面巾直接问道:“找到了吗?”
  两人神情一怔,同时垂首:“没有。”
  苏箬芸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将茶杯往桌上一磕,声音沉冷:“继续找。”
  说完又问他们之前派出去了多少人马,分别去了哪些地方。
  木莲垂着头没有说话,蒋墨张了张口,犹豫片刻才说道:“派去的人太多的话难免惹人生疑,所以……”
  “把陶德所有的人都派出去,”苏箬芸直接打断道,“其他地方的人马也都召集过来,有多少算多少,直到找到为止。”
  “小满,这样……”
  “闭嘴!”
  刚刚看上去还沉着冷静的人忽然大吼出声,一把将桌子掀翻在地,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如铜铃,声嘶力竭的喊着:“都给我去找!所有人!全都去找!就算把陈郡掘地三尺,把大梁整个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他!”
  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蒋墨在内,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一时间都呆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
  蒋墨一边示意木莲去安排,一边上前扶着她的肩安抚:“好,好,小满,我们这就让人去找,你别着急,别着急。”
  木莲也被刚刚那一幕吓傻了,赶忙点头附和:“对,我……我这就去调人,小姐你别急,我现在就去……”
  她说着神情有些恍惚的走了出去,一颗心却沉到了极点。
  昨天传回的消息,之前查到的基本属实,如果真是这样,派再多的人去又有什么用?只怕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吧……
  她回头看向房中,苏箬芸正低着头站在里面,额头抵在蒋墨的肩膀。
  “小舅舅……”
  在亲人的臂弯里,她彻底失去了刚才的气势,整个人似乎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慌,连声音都在颤抖:“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要找到他……”
  
  第141章
  
  蒋墨眼眶微红,仰起头逼回眼中的泪,轻拍她的肩背:“会找到的,一定会找到的。”
  他用这样的话安慰着苏箬芸,却无法安慰自己。
  因为他比她更清楚,如今面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
  可这样的话他该怎么说出口?他要怎么告诉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女孩子,那个给她取了乳名的人,很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蒋墨心头漫上无限的悲伤,除了无力的安抚,全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
  苏箬芸在他肩头靠了许久,努力想要平复自己的情绪,却依旧不能压下心底的恐慌。
  她抬起头深吸了几口气,按住自己微颤的指尖儿,低声说道:“我去安排一下,让小鱼把汇满楼的人也调来。”
  要找点儿事情做才行,要忙起来才行,忙起来才能不去想那最坏的可能。
  只要一刻没有找到外祖父,那就还有还有一线希望,还有希望……
  她这样想着,握着拳走向门外。
  推开门的一霎风雪夹着凛冽的寒气迎面袭来,细碎的雪花在空中簇拥成团,大片大片的落下,将房顶和地面染成一片银白。
  她忘记了风雪和寒冷,一步步踏在雪地上,脚步沉稳一如既往。
  可一道刚刚已经离开的身影此时却从前院折了回来,与正往外走的人迎面相遇。
  “不是让你去调人吗?怎么又回来了?”
  苏箬芸蹙眉。
  木莲眼眶泛红,看着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声音,难以成言。
  “……我自己去。”
  苏箬芸忽然转过头不再看她,向前院儿大步而去。
  “小姐!”
  在她就要经过她身边时,木莲一把将她拉住,眼中泪水陡然滑落,跌碎在雪地上,砸出几个空洞的圆点。
  “小姐,不用……不用再调人了……”
  她几度哽咽,声音支离破碎:“找到了,不用……再调人来了。”
  拿着皮帽追出来蒋墨脚步一顿,呆滞在原地,厚厚的帽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一片凌乱的雪花。
  这一刻天地仿佛失色,万物渐渐无声,周围的一切都在远远退去。
  他想起四妹出嫁时,父亲的欢喜与不舍。
  想起四妹难产离世时,父亲的悲伤与哀痛。
  想起小满被赶出成安侯府时,父亲的担忧与急切。
  也就是那个时候,父亲在赶往京城的途中出了事,从此再也认不得他,再也不会或骄傲或斥责的唤他三郎。
  这些其实都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可那些画面此时却无比清晰的出现在他眼前,恍如昨日。
  仿佛父亲刚刚还在指导他的功课,为他不愿读书而头疼不已。下一刻却已永远消失,此生难寻。
  蒋墨怔怔的站在风雪里,看到眼前几个人扭在了一起,耳边却听不到他们发出的声音。
  木莲死死地抱着苏箬芸的胳膊,不断哭喊:“小姐你等等,现在不能去,不能去啊!”
  木头虽然没有哭出声,但眼泪也早已顺着面颊流了下来。
  可他却顾不上擦,两只手用力按着苏箬芸的肩,不让她冲出去。
  苏箬芸目眦欲裂的挣扎着,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噜声,像一头疯狂的兽,发了疯的要挣脱他们。
  “三爷,三爷!”
  木莲哭着呼喊蒋墨:“您拦一拦,拦一拦啊!不能让小姐去,不能让她现在就去看啊!三爷,求您了,您拦一拦她……”
  蒋墨在她的呼喊声中回过神,心头猛然拧成一团。
  现在不能让小满去看,那就说明……父亲的尸身……并不周全。
  他心口一阵剧痛,呼吸仿佛都渗入了寒气,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了苏箬芸身边,紧紧将她箍在了自己怀里,任凭她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苏箬芸胡乱的捶打着,一拳一拳,在蒋墨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她没力气了,许是她终于发现自己打的人是蒋墨,这才渐渐停了下来,无力的瘫坐在了冰凉的雪地里。
  蒋墨顺着他的姿势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咬着牙,温热的泪洒在她的肩头,箍着她的手臂隐隐发抖。
  苏箬芸靠在他身上,因为挣扎而散乱的鬓发垂落下来,挡住了面颊。
  她一手扯着蒋墨的衣袖,一手按在冰凉的地面,指尖儿缓缓收紧,抠起一团夹着黑泥的雪。
  冷风呼啸,垂着头的女子忽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哀痛悲愤的声响穿透天际。
  ……
  苏箬芸没有再坚持要去前院儿,却也没有退回房中。
  她就这样站在院中素白的空地上,等着外面的人将她的外祖父抬进来。
  风雪太大,木莲劝她去屋里等,她却像个木桩般笔直的杵在院子里,如雪中的寒松,迎风而立。
  半个时辰后,几个神情肃穆的男子才抬着一扇门板走了进来。
  门板上躺着一具尸体,蒙了白布,一路走来落了薄薄的雪,更添凛然。
  蒋墨在他们走来的同时已经踉跄着冲了过去,噗通一声跪倒在了尸体旁,颤抖着将尸体上的白布掀开,入目看到那尸体脖颈上一道刚刚缝合过的可怖伤口,终是忍不住哀嚎一声,怆然捶地:“爹!爹啊!你都遭了什么罪啊!”
  他跪在地上呜咽哭嚎,苏箬芸动了动脚,想要走过去,双腿却似因站了太久而有些僵硬,刚刚挪动一步便踉跄一下险些摔倒。
  木莲赶忙将她扶住,她站稳后却将她推开,没有再摇摇欲坠,脚步沉稳而又坚定的走了过去,跪在了尸体的另一边。
  她仿佛没有看到尸体脖子上的那道致命的伤,将蒋谭上半身的白布全部掀开,伸手去搭他的脉。
  没有。
  她再伸手,摸他的颈侧。
  没有。
  她又低下头去,贴上他冰冷的胸膛,听他的心跳。
  还是没有。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那个给她取了乳名的老人,那个为了她而坠马的老人,那个即使不记得所有人也还记得她的老人,她最最亲近的外祖父,永远都没有了。
  站在一旁的木莲看着这一幕,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她想要把苏箬芸拉起来,想要劝她不要难过,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怎么能不难过?怎么能不伤心?
  那是她最珍视的人!现在却说没就没了,没的这么突然,没的这么……惨烈。
  木莲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只希望风雪能小一些,不要让她家小姐冷掉的心更加寒凉。
  苏箬芸靠在蒋谭身上许久没有起身,滚烫的泪从失去焦距的眼中一滴滴落在蒋谭胸前,却再也暖不了他冰凉的体温。
  她嘴角翕动,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旁人都听不清,只有离得近的蒋墨隐隐听到那不断重复的无助而又惶然的声音。
  “外祖父,我来晚了,小满来晚了……”
  风雪不停,一团团一簇簇的落在苏箬芸身上,转眼便积了薄薄一层。
  木莲再也站不住,走过去拉她的胳膊。
  “小姐,您起来吧,老爷已经受了这么多苦了,您别让他再在这里淋着雪了。”
  趴在蒋谭胸前的人动了动,片刻之后终于直起身子,仔细的一点儿一点儿的将蒋谭身上的落雪擦净,这才再次替他蒙上了白布。
  苏箬芸隔着这层布又看了他一会儿,才扶着木莲的手缓缓的站了起来。
  僵硬的膝盖犹自弯曲着未能直起,就听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人在风雪中仓皇的跑来。
  打头的是形容狼狈的成安侯,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仿佛数日间便老了几岁,眼角沟壑丛生,下巴上尽是泛青的胡茬儿,眼眶有些凹陷,因为数日没有休息,眼中布满了血丝。
  他身上的衣裳也不知多久没有换过,脏乱的裹着,哪里还有半点儿平日里的风度,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深山老林中冲出的野人。
  成安侯一直在外面寻找蒋谭,刚刚接到消息说人已经找到了,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跑进院子之后看到的就是满院悲痛的人,以及地上那被白布盖起来的尸体。
  “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
  他停下脚步喃喃的念了几声,忽然疯了一般冲了过来,想要掀开白布看看下面的尸体到底是谁。
  可是手刚伸出去还没能碰到白布一角,便被飞来的一脚狠狠地踢了出去,重重的跌在五步以外的雪地里。
  这一脚又狠又快,仿佛踢碎了他的肋骨,让他觉得胸口一阵钝痛,张口呕出了一口鲜血。
  跟在后面的随侍吓傻了,忙一人过来扶他一人挡在他身前。
  “大小姐!你干什么!侯爷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
  话没说完,一只纤细的手已经捏住这随侍的脖颈。
  他听到咔咔几声脆响,紧接着脑袋一歪,整个人便飞了出去。
  扶着成安侯的另一名随侍彻底被这一幕惊呆,吓得两股战战,却坚持着没有退缩,仍旧护在成安侯身旁。
  成安侯却自己推开了他,仿佛没有看到阴沉着脸走向他的苏箬芸,挣扎着还要去看那白布下的尸体。
  “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他边说边扶着胸口向尸体走去,却再次被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为什么……”
  苏箬芸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为什么要带他出来!”
  她怒吼一声,又是一拳。
  “既然带他出来,为什么不照顾好他!”
  她一拳接一拳的打着,成安侯被打的眼前发黑,勉强支撑的双腿彻底没了力气,再次瘫软在地。
  苏箬芸却仍旧没有停下,红着眼睛不停地踢踹着他,肩背,胸前,一脚又一脚。
  “废物!你这个废物!”
  她咬着牙不断的咒骂:“你照顾不好妻子,照顾不好孩子,照顾不好自己的岳父!你就是个废物!一事无成的废物!”
  成安侯在她的咒骂声中蜷成一团,口中再次呕出几口鲜血,却感觉不到疼痛,耳边只余那几句刺痛心肺的话。
  废物,他就是个废物……
  他的滢滢,他的孩子,他的岳父,全都折损在他自己手里……
  是啊,他真是个废物。
  他当初为什么要滢滢,他是哪儿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让滢滢过得更好?
  没有更好,他害了她,不止害了她,还害了她的父亲……
  滢滢若是知道,一定恨死他了……
  成安侯心如刀割,蜷在地上默然流泪。
  滢滢,我错了,我不该娶你,我真的不该娶你。
  
  第142章
  
  “够了,小满,够了……”
  暴怒的苏箬芸无人可挡,最终还是蒋墨及时清醒过来勉强拦住了她,哽咽道:“他虽死有余辜,却不能脏了你的手,让你背负上弑父的恶名。为了这样的人,不值得……不值得!”
  苏箬芸犹自红着眼睛目光凶狠的瞪着躺在地上的人,似乎随时会推开蒋墨冲过去。
  木莲赶忙让青石和那早已被吓傻的随侍将几近昏迷的成安侯抬下去,免得她家小姐一个失手真的打死了他,又让人将蒋谭的尸体先抬到东侧厢房里安置下来,之后才将仍旧站在院中的苏箬芸扶了回去。
  回到房中的苏箬芸呆坐了片刻才回过神,吩咐木莲去打些水来给她净面。
  木莲应诺,伺候她去内室洗漱盥洗一番,换过一身衣裳之后,才再次回到外间。
  她目不斜视的径自走到椅子前坐下来,脸上恢复了平日里平静的神色。唯有仍旧发红的眼眶,以及眼睛里消散不去的血丝,证明她刚刚经历过一场巨大的变动。
  熟悉她的人却都知道,她越是冷静就越是可怕,所以现在的她,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她坐下之后直奔主题,开口问道:“在哪里找到我外祖父的?”
  木莲垂首作答:“在……景锡。”
  苏箬芸猛地抬起了头,幽深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她,喃喃重复:“景锡?”
  她昨晚才从那里回来!
  “是,”木莲抬手迅速的擦了擦眼角,“顾家把景锡的盐井抢过去之后,因为工钱问题发生了几次劳力逃跑的事,七天前那次尤为严重,跑了将近一半的人,虽然他们事后全力搜捕把很多人又都抓回去了,但到底还是让一部分人逃走了。”
  “顾通为此大发雷霆,吩咐手底下的人务必将所有逃工全都抓回去,不能助长这些劳力的气势。”
  “可是这些劳力太分散了,他的手下实在顾不过来,又赶上靖康公主的仪仗进入陈郡,各地官府盘查的都十分严密,他们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所以……那些人为了交差,就随处抓一些流浪汉回去充数,有拒绝前往的就直接当场杀了,把人头砍下来带回去,挂在……挂在盐井的围栏上……以儆效尤。反正那些被砍下来的头颅脏兮兮的看不清楚,而且盐井上人那么多,也不是每个劳力都有人认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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