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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请淡定-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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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发和缓了些,道,“今日原也是我叨扰了。”
  从容与孟仲文见了一礼,陆景初方才在一旁坐下,闻言只道:“伯父不必如此。”
  孟仲文道:“昨日多亏世子救了小女,我此行事专程来向世子道谢。”说着竟要起身行礼。
  一旁的赵宇眼疾手快地将人拦住,笑道:“孟大人不可如此。”
  这天下除了至尊的那一位,哪里有岳丈向女婿折腰的道理?
  陆景初以手掩唇轻咳一声,也道:“且不论孟姑娘日后是景初的世子妃,单是此番孟姑娘遭难也有景初之故,怎敢劳伯父至此。”说着微微一顿,道,“都是一家子不是?”
  孟仲文愣住,抬眼看向陆景初,见他面上神色自若,话也说得理所当然,一时反觉自己有些迂腐了,便也就直接坐了回去。
  孟仲文此番前来自然不是单单来道谢的,他念及女儿被人哄骗至平云山后山僻远处一事,倒也不再与陆景初绕弯子,径直将孟衡和林君衍调查出来的蛛丝马迹说了出来,提及常宁郡主时更是留心去观察陆景初的神色。
  陆景初闻言神色不变,坦言道:“此事景初早已明了,自不会让孟姑娘白白吃了委屈。”
  一些人既然没有自知之明,他也不会介意出手好好教教她。
  孟仲文得到满意的答案,才温和地道:“今日不瞒世子,前头陛下赐婚,我的确存过退婚的心思,不过如今看来,是我从前偏看了世子。”恰如林氏所言,除了一双眼,晋王世子哪一点不远胜于京中诸子?先前他看好林氏娘家侄子林君衍,可那小子还未成亲房中便添了人,只此一点就很教他看不上了。
  “婚事,我孟家自然不会失信。只宝珠乃是我与内子的掌上珍宝,我实在不愿教她日后受委屈,故而今日唐突,恳请世子将来能善待小女。”孟仲文更想说的是,让陆景初能一心一意待自己的女儿,可一想到陆景初的身份便犹豫了。
  陆景初却听出了弦外之音,此时只淡淡道:“红口白牙的许诺难道伯父愿意相信?”听周遭一片安静,他猜得出孟仲文该是愣怔住了,便牵唇一笑,继续道,“我很不愿意说些将来也不知道如何的话来教伯父安心,只不过于景初而言,求得一心人,足矣。”
  仅以他与那孟二的几次接触,他不厌烦她,这一点就教他很愿意不让成帝这番赐婚的美意付诸东流水了。
  旁边的孟仲文的确没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只是很快他就琢磨出陆景初话里的深意,眼底登时浮现出笑意来。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慢慢看着也就是了。
  一盏香茶见底,孟仲文叮嘱陆景初好生休息后就起身告辞,见陆景初有相送的意思,便道:“世子请留步。”
  “伯父唤我景初就是。”
  陆景初心里亲疏分明,既然不排斥婚事,自然也不会想着在孟仲文跟前端世子爷的架子。
  孟仲文愣了一下,到底从善如流。
  见孟仲文的身影远去,赵宇方扶了陆景初回去。他看着自家主子一副神色淡然的模样,在心里纠结了一番,终于壮着胆子开口问道:“公子,如今是满意孟家的亲事了?”
  他可没忘记皇帝大人圣旨还下来那两天自家主子的脸色呢。
  陆景初挑眉,道:“日子越发清闲了?”
  “……”赵宇乖乖地闭了嘴,目光掠过自家主子腕上与他格格不入的并不十分好看的绯色珠串,又想起他耐着性子听了那孟家二爷一番啰嗦,嘴角抽了一下,只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句。
  日后遇着了孟姑娘可得小心伺候着了。
  “让你去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赵宇本来正在神游天际,冷不防听见这一句,身子不由抖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就收敛了心神,回道:“已经按着公子的吩咐办好了。”
  想到那常宁郡主一身狼狈地教人从水池里捞出来的画面,赵宇默默地抬头想要望天,然而入目只有雕花繁杂而精致的屋梁。
  院子里传来一声犬吠,陆景初侧耳听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溧阳王府好事将近,备份厚礼罢。”
  常宁郡主落水,幸得英雄表哥相救,才子佳人良人一双,可不是好事将近。
  赵宇按了一下嘴角,应了一声。
  溧阳王掌上明珠突然定亲的消息传出来,京中一片哗然。因着常宁郡主行事素来无忌,对那晋王世子的心思从未有过半分遮掩,故而她匆匆定亲,坊间传言不少。有说她是芳心受伤,故而赌气别嫁;也有说她早与那竹马表哥暗生情愫,姻缘天定;更有好事者果真扒出了其中内情。
  原来溧阳王府与应安伯府是隔代的表亲,前几日伯府老夫人大寿,常宁郡主跟着溧阳王妃前去拜寿,不料却在与伯府小姐玩耍时摔落莲花池,最后教应安伯府的三公子给救了。女子落水,衣衫尽湿,那三公子虽是常宁郡主的表兄,但到底是外男,为了顾全常宁郡主的名声,溧阳王府当即就跟应安伯府定下了亲事。
  “郡王府和伯府结亲,姑且也算得门当户对。”暖雪坞里,霍茵咬了一口甜甜腻腻的栗子糕,满脸兴色地与被林氏拘在府里多日的孟媛说起近来颇受热议的这桩亲事。“我听说,那常宁郡主起初还死活不肯嫁,闹了好几日,最后不知怎的就消停了。”
  常宁郡主……原就是上一回使人将自己骗去平云山后山的人?她从未招惹过常宁郡主,却平白教人算计一遭,如果不是碰见了陆景初,单她一人,那般大的山雨,她稍有不慎都可能把小命都给丢在山里了。孟媛想起那日发生的事情,自是没有多少好心肠去原谅常宁郡主。当然,如今她也不至于落井下石,故而听了霍茵的话,只道:“许是想开了也不一定。”
  霍茵赞同地点点头,也想起那日平云山一事,哼哼道:“凭着那常宁郡主脾气与心肠,这婚事怎么说也是那伯府的三公子吃了亏。”且不说常宁郡主心里想着别人,但是她骄纵跋扈的性子就很教人看不惯了。当日里听说常宁郡主落水遇险,她还只当善恶有报,可如今溧阳王府与应安伯府结亲,那伯府三公子据说又是才貌双全的名士,她就觉得到底还是叫常宁郡主占了便宜去。
  孟媛却不这么认为。
  伯府寿宴,女眷内院,常宁郡主落水自然有府中仆妇去搭救,缘何那三公子就好巧不巧地“英雄救美”了?
  孟媛觉得这婚事背后别有些隐情,只是到底与自己无关,索性就抛到一边,转而问起另一桩事情来。“阿茵,长公主府的帖子你可有收到?”
  “荷花宴的帖子?我收到了啊。”
  孟媛低头摆弄了一下裙摆上的宫绦,垮下一张小脸,嘟囔道:“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呀?”
  “为什么不去啊?”霍茵不解。
  孟媛撇撇嘴,道:“长公主府规矩多,万一我一不小心行差踏错,岂不是自惹麻烦?”因为出身二房,孟国公府与外府的女眷交游都是落在孟瑶的头上,孟媛习惯了当个小隐形,这一回却教长公主亲自拟了帖子相邀,她有点儿发虚。
  霍茵闻言忍不住伸手在她额上敲了一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几时成了这般胆小之人了?”顿了顿,她又接着道,“长公主算起来还是晋王世子的堂姐,人家特意邀你,你好意思推拒了去?”
  孟媛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
  霍茵道:“将来等你嫁给了晋王世子,这般的宴会不会少,早些习惯了才是好事呢。”
  “你又胡说什么呢。”孟媛脸颊微红,啐道,“再乱说话,以后都不叫你进门了。”
  霍茵乐呵呵地道:“看这小脸儿红的,难不成恼羞成怒了?”
  “你!”
  “好了,我不说了。”霍茵是个有分寸的人,明白开玩笑也要有个度,因此连忙道,“长公主是个极和善的人,荷花宴呐你也不必担心,左右还有我在不是?”
  孟媛双手托腮,幽幽地吐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就随口一问,帖子都接了。”
  “……”霍茵默了,气闷地往嘴里又塞了个栗子糕,目光游弋间瞥到窗外枝头惊飞的鸟儿,她扭过头问道,“才我从外头来,瞧见府里一阵忙乱热闹,国公府难道有什么喜事不成?”
  孟媛侧首想了一下,眨眨眼睛,弯唇道:“哦,是我姑姑过几日要回来了。”
  “你姑姑?就是从前嫁到连家庄去的那一位?”霍茵好奇地问道。
  孟媛点点头:“对的,我姑父的生意搬到京城来了呢。”
  连家庄是姜国北方第一大庄,生意遍及各行各业,其中药材生意独占鳌头。又因着连家庄的大公子,孟媛姑姑的亲子连朔打小熟习医术,使得连家在杏林名声斐然。此番孟媛姑父连诚将药馆生意搬到京城,一方面是为了扩大生意,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妻子孟湘。
  当年孟湘与偶至京城的连诚情投意合,力排众议远嫁去朔北,这么多年下来,夫妻恩爱如初,不论在京城还是在朔北都传作佳话。
  霍茵对她们的故事略知一二,得知孟媛的姑父如今竟愿意为了妻子抛下朔北的基业转来京城,当即就感叹道:“你姑父和姑姑的感情可真叫人艳羡啊。”
  孟媛深以为然。
  最是情深,当属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这般情意却是难求,除了姑姑与姑父,她也只在话本子里瞧过了。
  一念及此,不由又想到自己的亲事,想到那个矜贵无双的人,她难得也叹息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频率不够,字数来凑= =
  感谢支持扇的亲故~抱抱~


第15章 
  长公主府坐落在京城的西街,府邸三进三出,在公主府的规制中不算大,但府中每一处景致都精妙绝伦。亭台楼阁,花廊水榭,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纵横之间,竟有一番江南园林的风味。
  孟媛跟在公主府的婢女身后,在穿过曲折回廊时分神瞄了几眼,见着这般秀致的景色,心里头那点子不安意外地淡了去。
  按理说,喜好这般秀致宁雅园林的长公主应不是个难相与的人。
  孟媛心情松快下来,嘴角也跟着上扬起来,脸上的笑容一丝一丝地蔓延开。走在她身旁的孟瑶瞧见了,微微愣了一下,继而也勾了勾唇角。
  路过走马楼,穿过竹林小道,面前出现一扇月门,门后翠竹交掩,遮住姹紫嫣红,但莺声笑语却还是远远地传了来,甚至鼻息间还能嗅到若有似无的淡淡荷花香。
  绿衣婢女恭敬地引着孟媛与孟瑶二人进了月门,款步轻移步过三曲九折木桥,迎面便是一座碧瓦飞檐凉亭。亭中人本来正在说笑,听见外头的动静便一齐望了过来。
  孟媛下意识地放缓脚步想要跟在孟瑶的身后,不经意间目光却和坐在亭中的霍茵对上。孟媛抿了抿唇,悄悄地又跟了上去。
  长公主陆荇笑盈盈地坐在凉亭席位正中的位子上,目光柔和地看向正从亭外走进来的两个小姑娘,眸底带着几分不露痕迹的打量。
  两个小姑娘眉眼之间隐隐有几分相仿,只略小的那个一张小脸尚未长开,眼梢眉角尚有些未脱的稚气。陆荇嘴角微微扬起,知道这就是自家那位堂弟定下的小妻子了。
  眼见两个小姑娘屈膝就要行礼,陆荇便开口阻了,轻笑道:“本宫素不喜这些礼仪规矩,你们也不必拘泥。”说着,又冲身穿鹅黄色绣花襦裙的小姑娘招了招手,唤了她到自己跟前,一边握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一边道,“从前不得见,竟不知孟国公府还藏着这么个妙人儿。”
  小姑娘生得软绵绵,一双杏眼明亮澄澈,陆荇一眼瞧着就心生欢喜。再兼着她心里对成帝那桩赐婚存着惋惜,这会儿对待孟媛便愈发亲厚起来,细细地问了她平日里的喜好。
  没见着长公主之前,孟媛心里敬畏居多,眼下见着人了,发现长公主非但不似自己想象中那般矜傲,反而格外平易近人,一面悄悄地松了一口气,一面一一回答了长公主的问题。
  孟瑶被引着在一蓝衣女子身旁入席,只还未等她坐稳,就听到一声讥笑从一旁传来。
  “明明你是孟国公府嫡系的大小姐,怎么今儿长公主看都不看你一眼呢?”
  话中的恶意丝毫未加掩饰,孟瑶听了不由柳眉轻蹙,转头向身旁的人看去,却只见姚明珠正捧着汝窑的茶盏望着自己。“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姚明珠轻嘁了一声,开口时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为二人所闻:“阿瑶,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你这小堂妹拣了王府的高枝后就愈发风光起来了?从前这些可都是你一个人的哎。”
  孟瑶才名远播京城上下,又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儿,以往在京中各府游走,从来都是众人的焦点,便说是众星拱月也丝毫不差半分。
  孟瑶目光微微一闪,落向那厢笑意盈盈的长公主,骤然想起去岁的荷花宴,那时被长公主牵着手坐在她身边的人可不就是自己吗?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阿瑶你样样远胜孟媛,怎么好端端的赐婚就落在那丫头的身上了?”姚明珠说这话时声音微扬,虽长公主不至于听见,但坐得近的好几个姑娘已经闻声望了过来。
  自从上一回在孟国公府被孟媛噎了一回,姚明珠心里就一直憋着一口气。后来她偶然得知成帝将孟媛赐婚给那晋王世子背后另有隐情,猜测定是孟家姐妹起了龃龉,故而这会儿才故意挑了出来,想要激怒孟瑶,好叫她说出些关于孟媛不好的话来。
  然而,孟瑶却只是挑了一下细长柳眉,面上露出浅浅淡淡的笑容。她看向面露不平之色的姚明珠,淡淡地道:“赐婚是陛下的旨意,岂是你我能够妄自揣测的?况且……”她说着微微一顿,有些不解地道,“我家阿媛自是极好的,婚事落在她身上难道有什么不妥?”
  她看起来难道会愚蠢到因为一两句无光痛痒的挑唆就当着长公主和京中一干贵女的面和自己的妹妹翻脸么?
  没料到孟瑶如此沉得住气,姚明珠的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轻哼了一声,撇开脸望向另一边,摆出一副懒得搭理孟瑶的模样来。
  孟瑶勾了勾唇,也不恼,只端起面前的茶慢慢啜饮,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掠过长公主的方向,瞧见自家堂妹一面陪长公主说笑,一面朝霍茵递去求助目光的小模样,一时忍不住抿唇笑了。
  晋王世子从来不在她择婿的范围里,因此她对小堂妹得了这姻缘一点儿也不嫉妒,即便那晋王世子生得的确风华无双。这姚明珠咬着赐婚不放,实在是太笨了些。
  席间茶果过了三巡,一个身穿青衣的嬷嬷从亭外匆匆进来,但见她附在长公主的耳边低语两句,后者就松开了一直握着孟媛的手。见一亭子说笑之声停下,长公主理了理鬓发,浅笑道:“本宫有些事儿就先不作陪了,你们只管自在些玩耍。”言罢,又对一直立在亭中伺候的另一个嬷嬷叮嘱了两句,之后才扶着先前那青衣嬷嬷的手离了席。
  等到长公主的身影远去,凉亭里一时又热闹起来。
  孟媛与霍茵两人坐在临水的栏杆边,向外望去只见接天碧绿的莲叶与一片碧色之中亭亭玉立的嫩粉。眼前胜景如斯,孟媛眯了眯眼,目光落在那从层层交叠的莲叶间探出脑袋的莲蓬上时,不由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唇,与身旁的霍茵道:“阿茵,你吃过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莲蓬吗?”
  霍茵愣了一下,摇摇头。
  “书上说,卧剥莲蓬,其籽甘甜微涩,愈品愈鲜,兼莲香阵阵,风动荷叶,意趣难尽。”孟媛说着,眼睛便亮了起来。
  霍茵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恰好看见荷池边泊着一只小木船,登时就领会了孟媛话里的意思。“你直说想去摘莲蓬不就好了,做什么又学你哥哥净说些教人听不懂的话来。”
  一旁伺候的嬷嬷听见小姐妹俩的话,笑着开口道:“两位姑娘想去摘莲蓬吗?”
  孟媛微扬起头看向那嬷嬷,眨眨眼睛,腼腆一笑:“可以吗?”
  嬷嬷笑意更盛:“自然。”说着她指了指那只小木舟,稍稍压低了些声音道,“公主也爱自己采莲蓬玩,才特意命人置下木舟呢。”
  见两个小姑娘眼中几乎要迸出亮光来,嬷嬷直接引了二人出了凉亭往木舟的方向走去。
  孟媛与霍茵一前一后登上木舟,眼见那嬷嬷要寻人来划船,霍茵连忙出声拦住:“嬷嬷不必忙活,这船我自己来划。”见那嬷嬷闻言面露难色,霍茵微扬下巴,轻笑道,“嬷嬷可别忘了我阿爹是大将军,我打小就跟着我阿爹习武,划船,没问题的。”说着,她还不忘拍拍自己的心口。
  嬷嬷还有些犹豫,劝道:“姑娘,这池水深着哩,玩笑不得。”
  孟媛见识过霍茵划船的功夫,心里自然是相信她的,只如今身在长公主府,总不好太过造次,因此她便看向那嬷嬷,道:“苏嬷嬷陪我们一道可好?”
  苏嬷嬷一脚踏上木舟,舟身顿时晃了三晃,见两个小姑娘一起朝自己望过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胖胖的自己,苦了苦脸,脚下步子愈发小心了一些,上了船只坐在船头,竟是一动不敢动。
  孟媛和霍茵一齐坐在船尾,起初两个小姑娘还颇有兴致的一人执一浆划水玩,等见着了莲蓬,二人相视一笑,直接将船桨塞给了绷着身子坐在船头的苏嬷嬷,径自只顾探手去摘那掩在碧叶间的胖莲蓬。
  苏嬷嬷握着桨木,看着船尾两个叽叽喳喳笑得欢快的小姑娘,眼底划过一丝无奈之色,轻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划起船。
  长公主府前院,陆荇扶着青衣嬷嬷的手站在葡萄花架下,远远地望见那从影壁后转过来的高大男子,一双桃花眼底浮现出淡淡的笑意,扬声唤了一句:“驸马。”
  男子脚下的步子顿住,循声望了过来,待看见葡萄花架下一袭锦衣华服落落大方的明媚女子,他微微有些黝黑的俊脸上露出一抹笑容,瞬时将他一身的冷硬柔和。陈廷将腰间的佩剑交给跟在自己身后的侍从,而后阔步走到陆荇跟前,抱拳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陆荇捏着绢帕掩唇轻笑一声,瞪了陈廷一眼,方道:“驸马此番出门打了个胜仗回来,就与本宫生分起来了,嗯?”
  她桃花眼水光潋滟,眸底一片清明,陈廷愣了一下,恍然回神,站直了身子,笑道:“我哪敢呢。”语带笑意与熟稔,上前自然而然地接替了青衣嬷嬷的位子。
  目光在院中逡巡一回,陈廷温声道:“今日不是荷花宴的日子,公主何苦劳累走这一趟来迎接?”
  陆荇弯唇浅笑:“本宫的夫君打了胜仗回京,没有出城相迎已是不妥,这会子不过几步路而已。”她看向那边朝府里搬行李的仆从,挑眉问道,“这是打算不离京了?”
  陈廷虽为长公主的驸马,但同时也掌着岭南三关之权,常年戍守岭南关塞。
  陈廷点了点头,道:“陛下意思,应是短时间内不叫我往岭南去了。”
  陆荇道:“既如此,你就安心留在京中,东苑一直有人打扫。”稍稍停顿了片刻,方又低声添了一句,“正好,你托我寻的人也有些眉目了。”
  ……
  荷池边,小木舟飘飘荡荡靠了岸,苏嬷嬷一步三晃下了船,眼见着两个小姑娘蹦蹦跳跳地去招呼小丫鬟来收采摘好的莲蓬,她手捧着心口唏嘘不已。
  到底还是年纪小好呀,可怜她这一把骨头哎。
  孟媛和霍茵跑去采摘莲蓬时,凉亭中的众人远远地瞧见了,本来就有些好奇和意动,等到几个小丫鬟将新鲜的莲蓬送到亭子里,众人便一齐围了过来。
  淡淡的掺着些清甜的香气在空气中氤氲,目光落在那鼓鼓囊囊的碧色莲蓬上,众人的目光皆亮了起来。
  “这个很好吃的,你们一起来尝尝呀。”孟媛笑眯眯地道。
  起初只有一两人试着上前剥了莲蓬来尝,渐渐地便都有些禁不住了。孟瑶示意身边的侍女去取了一颗莲蓬过来,隔着帕子捧着,轻轻地瞥了一眼吃得欢快的孟媛,抿抿唇,也动起手来。
  入口时的微微苦涩让人不由蹙眉,但那点子涩味儿很快就教一股甘甜滋味掩去。孟瑶吃了两颗莲子,眼角的余光瞥到一旁的姚明珠一脸鄙色,便淡淡一笑道:“听说长公主闲时最喜兰舟卧剥莲子为食,今次一试的确不错呢。”
  姚明珠:“……”
  众人一处分食莲子,时间过得也就快了许多,转眼便至晌午。因着驸马陈廷回府,陆荇便吩咐心腹嬷嬷招呼众家小姐在西花厅用膳,直到饭后众人请辞时,陆荇才再一次露面。
  莺声笑语散去,长公主府重新陷入一片清寂。梳洗更衣后的陈廷缓步行至荷池,一眼就看到坐在九曲桥栏上赏荷的陆荇,抬步走过去,垂目时间湖中人影成双,他退开半步方才开口:“公主今日心情很好?”
  “瞧见了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本宫觉得自己仿佛也年轻了许多。”她喜欢那孟媛,不仅仅是因为她即将成为自家堂弟的媳妇,更是因着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一样懵懂不谙世事,行动处一派天真使然。
  目光落在女子姣好的面庞上,陈廷垂下眼帘,半晌道:“公主如今是正当好年华。”
  陆荇轻笑,微微探身摘下近岸的一株莲蓬,剥了一粒莲子放入口中,当苦涩味在舌尖蔓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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