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毒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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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溜溜走出门的沐暄一肚子闷气，抬头正看到一张陌生面孔，不自觉眯起了眼睛，“你是谁？”沐暄来到叶飞跟前，“我见过你！”沐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叶飞，好像要将人从里到外看穿一样，沐暄围着叶飞转了好几圈，脑海中不断搜索着信息。
　　叶飞身子僵硬站着，皮笑肉不笑的接受打量，“沐公子说笑了，咱们第一次见面！”叶飞目光微微闪烁。
　　“不对！”沐暄眼睛好像刹那间变成了x光射线，火辣辣的盯住叶飞那张脸，“我记得你这个声音！”沐暄忽然上前，脸几乎要贴到上面去，“哼哼哼！”沐暄冷笑三声，闲人？那个自称是闲人的黑衣人，那个声音他怎么可能忘记！
　　叶飞有种缩脖子的冲动，很想给自己一棒槌，他这算不算是自找没趣？萧家遭殃，他也是见证人，而且还亲眼目睹了某人下毒的过程。
　　沐暄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飞，然后目送姬墨离开，着急又冲进了沐秋的闺房。“姐姐，外面那个棒槌是谁？”沐暄刚凑上去，就被沐秋敲了一记拳头，“哎呦，姐姐，疼，小心敲傻了！”
　　“注意举止！”沐秋轻声呵斥，然后往后靠了靠，“叶飞，以后就跟着你姐姐了！”
　　“哦！”沐暄点头，没有再问，只是眼底浮现的精光彰显了他在暗中算计着什么。
　　“我不在，你有没有闯祸？”沐秋打量着沐暄，“你那事情查的如何？”
　　沐暄白了一眼沐秋，然后又一脸正色的开口，“如果不是姐姐再三叮嘱不让去，我早就跟去寻你了！”沐暄有些埋怨的瞅着沐秋，“还好，那人没让姐姐出事！”沐暄最后一句说的有些狠气，不然，他不会这么轻易……“我一路跟着那人，转了好几个地方，耍人似的绕圈子，最后，在靠近赤洛的一处村落跟丢了……”沐暄口气沉闷，神情低迷，好像难以启齿似的。
　　“能让你都跟丢了，其他人更不用说！”沐秋安慰的拍了拍沐暄当肩头，“最起码能确定，那人确实知道什么，而且是个聪明的！”
　　“那老者必定托付了什么事情！”沐暄猜测着说道，“能从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溜走，算他有本事！”见沐秋并没有特别反应，沐暄暗自松了口气，“对了，姐姐说过的无色草，有什么线索了？”
　　沐秋摇头，“断了！”沐秋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司徒一族被灭，完全出乎意料，漓江城里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对方虽然出手太快，可也做的天衣无缝……”沐秋想到这里，没来由的一阵头疼，“如果不是忌讳旁人察觉，动一动那些人也不是不可。”
　　沐暄脸上也露出一丝肃穆，摇头，“那是姐姐的心血，能不动就不动，前一发动全身，要是让人警觉，对姐姐来说就不好了！”沐暄还想说什么，只是突然警觉到什么，立即住了嘴，眼神提醒着沐秋。
　　“夫人！”叶柳就这么出现在了沐秋跟前，堂而皇之，不过好在人还有所避讳，“这是爷让人送来的！”叶柳将一份抄写的密报递给了沐秋，然后消失不见。
　　沐暄若有所思的看着刚刚叶柳出现的地方，然后看向了沐秋，默不作声。
　　密报里写的是漓江城里各股势力最近的动向，特别指出，漓江城所有涉及司徒的势力，全部被先一步处决，连根拔起，一根钉子都没留下。
　　沐秋将密报递给沐暄，手随意的剃着指甲，“干净利落，有点儿意思！”沐秋忽然想到了什么，将枕头旁边的一个包袱拿过来，从里面掏出了个鹅软石似的东西递给了沐暄。
　　“石头？”沐暄接过来，感觉有丝冰凉之气，看起来是石头，可是表面也太光滑了一些，就像是被人精细打磨的一样，“姐姐哪里捡的？”
　　“蛇堆里！”沐秋愣了半天，然后从嘴里蹦出这么几个不咸不淡的字。
　　“吱吱、吱吱……”不知道从哪里窜回来的小松鼠，一进门就听到沐秋不好口吻，严厉控诉着，在床上打滚，上蹿下跳！
　　“咦？”见到那小东西，沐暄眼前一亮，伸手就要去抓，可是小松鼠哪里会让沐暄得手，就在要抓住的刹那，只见一道黑光闪过，然后那小家伙就安安稳稳落在了沐秋的肩头，撑起身子，爪子上抱着一颗松子，三下五除二吞入腹中。
　　沐暄手痒的难受，“姐姐，这个小东西，给暄儿玩几天怎么样？”沐暄讨好的看向沐秋，“这么有趣儿的小东西，还是第一次见，姐姐从哪里买的？”
　　你才是买的，你全家都是买的！小松鼠一听沐暄的话，立即炸毛，呲牙对着沐暄，那锋利的牙齿嘎吱嘎吱的响着，好像下一刻就要将沐暄个咔嚓掉一样。
　　“额，姐姐，它，它是在恐吓我么？”沐暄茫然的看着沐秋，沐暄嘴角抽搐着，他不笨，他是被个畜生给威胁了吧？沐暄瞪着一双森然的眸子，直勾勾锁定那小家伙。
　　小东西扭过头，撅着屁股对着沐暄，然后对着沐秋吧唧一口，嗖的一声，回到自己的底盘，身子一缩，滚成一团，最后还对着沐暄挑衅的瞪了瞪眼珠。
　　沐暄目瞪口呆的看着沐秋头顶的那小东西，愕然呆愣，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这是？”什么个情况？沐暄看向沐秋，“它，竟然能听懂人话！”沐暄挑眉，“我还以为是刚出生的鼠崽儿，大开眼界，大开眼界了！”沐暄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手，个头比拳头都小。
　　“无意所得，算是，意外收获！”虽然瞒着姬墨，可沐秋却没打算对沐暄隐藏。
　　沐暄瞠目结舌听着沐秋讲述着那神奇的经历，他都要崇拜的看向那小松鼠了，“这世间，当真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我还以为，那是话本里才有的！”沐暄连连点头，“有这么个东西跟着姐姐，也能防备着那些宵小。不过——”沐暄有些疑惑，“它还能干什么，蛇、蝎、蜈蚣……只是，能驾驭所有毒物么？”沐暄掰着手指头数着，最后再次问道。
　　沐秋微笑着摇头，“谁知道呢！”虽然通灵性，可毕竟不懂言语，她也只是凭着猜蒙能看懂一点点。
　　“哎呀呀，不得了，姐姐，你这出一趟远门，收获不小啊！”沐暄感慨不已。
　　砰——
　　就在这时候，沐德耀那庞然大物站定在屋门口，吹胡子瞪眼的盯着屋子里的姐弟二人。
　　沐暄对沐秋眨眨眼睛，然后赶紧乖巧的来到沐德耀身旁，极其谄媚的搀扶着沐德耀胳膊，微微弯腰，“爷爷，您怎么提前大家光临了，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姐姐八抬大轿去接人……哎呦！”沐暄话还没有说完，脑袋直接被沐德耀拍了一巴掌，沐德耀想回嘴的，可是看到沐德耀那张怒气盈盈的脸庞，蔫蔫的底下了脑袋——暴风雨来临前兆。
　　“秋丫头！”沐德耀来到沐秋跟前，坐到沐暄搬来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沐秋，“你就没有什么要和爷爷说的？”
　　沐秋笑容满面，赶紧点头，“有，自然有，有好多事情要和爷爷说呢！”沐秋给沐暄打了个手势，然后清了清嗓子，“爷爷，孙女这次可去了不少地方……”沐秋端正态度，不敢有任何马虎。
　　沐暄悄悄后退了一步，见到沐德耀没有注意自己，赶紧撂挑子走人去搬救兵。
　　“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沐德耀冷哼一声，古板的瞪着沐秋，“老夫平日怎么教育的？你，你，你竟然如此……”沐德耀一听到沐秋和姬墨的段子，痛心疾首，垂手顿足，就差哭天抢地的吆喝了。
　　“老头子！”正在沐德耀卖力的时候，沐老夫人的拐杖砰砰的捶地，打断了沐德耀的抒情，“秋丫头刚回来，你这是做什么！不让人好好休息，累病了，你担待得起吗？”沐老夫人在沐暄小心翼翼的搀扶下走进来。
　　“老婆子，不是，你听听，你听听那小子——他——”沐德耀一听急了，迫切的解释着。
　　沐老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蔫了的沐德耀，“他们是两口子，培养感情也是应该的！”沐老夫人倒是开明的很，“他们感情好，你还有意见了？你见不得丫头好，是不是？”沐老夫人走过来，直接站在了沐德耀跟前，生生遮住了这个庞然大物。
　　“祖母！”沐秋笑的越发的灿烂了，亲昵的靠了上去，“祖母，孙女好像你哦！”沐秋鲜少露出这种娇嗔模样。
　　沐老夫人伸手抚摸着沐秋，“瘦了！”沐老夫人虽然高兴，可还是有点儿忧心，“这些日子东跑西走，你身子弱，肯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虽然有王爷看顾着，可毕竟是个男人，比不上女人心细……”沐老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好些关心的话语。
　　沐秋并不觉得啰嗦，她只是感觉到温暖，“他很好，祖母、爷爷放心，最起码，开局不错！”沐秋受伤病发的事情，她并不打算告诉这两位老人，为自己担惊受怕这些日子已经够了。
　　“最是无情帝王家！”见到沐秋的样子，沐德耀不得不给她泼一盆冷水，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家的宝贝丫头受伤，“秋丫头，真心实意还是虚情假意，爷爷知道你能分辨，可是，你要记得，帝王家的感情，最要不得！”
　　沐老夫人这次没有拆自家夫君的台，她看着沐秋郑重开口，“这也是祖母担心的，秋儿，人心难测，尤其是皇家人，守住本心，不要让自己受伤！”沐老夫人能感觉到沐秋的变化，自己看着长大的孙女，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沐秋点头，含笑的看着两人。她或许是真动了感情，可若是姬墨胆敢背叛她，不论她是否有情，后果绝对不是这个男人能够承受的，即便他是皇子，即便他是王爷！
　　“先休息，快些休息，祖母让人准备好你最喜欢的饭菜，等你醒了，好好补一补！”沐老夫人看着沐秋躺下，守着沐秋熟睡，恋恋不舍的离开屋子。
　　沐德耀和沐老夫人相互搀扶着走了出去，脸上没有之前的镇定，彼此能够看到彼此眼中的忧心忡忡，是对沐秋未来的忧虑和焦灼。

第九十四章　红袖坊
　　离开赤洛几个月对沐秋来说并不算是大事，期间所发生的事情也与其没有太大关系，毕竟大家闺秀都是猫在闺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你一年半载不出现，大家都不会觉得好奇，更何况沐秋现在根本不用为自己的婚事奔走。
　　沐秋优哉游哉的在院子里荡秋千，幻灵自然在为她打下手。“一整天没见那贼小子了，干什么去了？”沐秋百无聊赖的问着幻灵。
　　幻灵轻巧的推着沐秋，“好像说是要给小姐准备嫁妆，本事不让奴婢说的。”幻灵挑眉一笑，眼底闪烁着点点亮光，“很神秘。”
　　嫁妆？沐秋一听愣了片刻，随即又暗自摇头，“时间多的是，不在这一时！”正说着，就见到沐暄拿着一本账册匆匆走来，只顾着和沐秋打个对着，拐了个弯又离开，看样子是去主院找沐老夫人了，“这是，上心了？”沐秋扭头看向幻灵，微微瞪着眼睛。
　　“一辈子只有一次，自然要上心！”幻灵正色看向沐秋。
　　沐秋莞尔一笑，摇着头默不作声。之前姬墨要求回来就大婚的，只是沐秋知晓，恐怕这日子要延期了。
　　“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叶飞走了过来，对着幻灵点点头，然后恭敬的面对沐秋。
　　沐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衣服，这才发现沐秋身上穿的竟然是一身男装，“银票拿够了？”沐秋斜了一眼叶飞。
　　叶飞嘴角抽抽几下，点点头，“管家给足了！”叶飞领命去账房支银子，他还以为会费事一些，没想到那账房先生竟然二话不说好爽的给了他一沓银票，而且面值都是一千两！叶飞手拿着都有些抖，险些失态把银票给扔了。
　　那账房先生以为叶飞是新来的没见识，好心的拍着叶飞肩头安慰道，“就这么点儿就被吓住了，那还了得，咱们家老夫人可有言在先……这些都是打了折的！”
　　叶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账房的，他只觉得浑身轻飘飘，脑子有些不顶用了。他不是没见过世面，也不是没见过银子的小家子。可是，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里人竟然出手如此阔绰，出去逛街一趟，这些银票竟然只是个零花，这太傅府看起来书香门第、清贵之家，不像是土财主啊。再者说，闺秀出门，都是不能抛头露面的么，没想到沐太傅这里的家风如此“开明”！
　　叶飞下意识的抚了抚胸口揣着的那一落银票，他都觉得沉重不已，“账房管事给了一撘，面值一千两的银票。”
　　沐秋不在意的点点头，“可以！走吧！”瞧沐秋着表情，好像，这不算多。
　　幻灵站在原地，看着已经被吓呆傻了的叶飞机械化的跟着沐秋离开，觉得颇为搞笑。幻灵抬头看了看天，觉得时间尚早，她摸着下巴思索着，自己该去干什么呢？幻灵正沉思着往回走着，忽然觉得一阵冷风逼近，刹那顿住步子，抬头一瞧，正见到沐暄火急火燎的狂奔而来。
　　“姐姐呢？”沐暄敏锐的盯着幻灵，“刚刚姐姐穿的男装吧？”沐暄后知后觉，他放下账本总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好半天才想起来，不对劲儿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宝贝姐姐！“你怎么没跟着？”沐暄很是不满的开口，“姐姐去哪里了？”
　　幻灵挑眉，“小姐去了琵琶巷，说是——”幻灵话都还没有说完，沐暄好像脚踩风火轮似的，嗖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幻灵揉揉眉头，然后转身离开。
　　琵琶巷是沧溟国有名的青楼聚集地，这里汇聚着全国上下才貌逼人、各种味道、各样媚艳的佳丽，是令男人前仆后继的地方，更是让人们魂牵梦绕的“福地”。同时，琵琶巷还是一所庞大而神秘的黑市，没人知道幕后操纵者是谁，这里面势力混杂，牵连颇广，可是，任凭你有再大本事，再强硬的后台，却也没人敢造次分毫！
　　如果说逍遥大街是美轮美奂的富贵窝，琵琶巷就是龙蛇混杂的消金窟，都是人们梦寐以求能够驻足的地方。
　　琵琶巷这个地方并不算好找，尤其是对第一次要来这里的人，不过沐秋有叶飞带路，倒是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和功夫。
　　穿过几条暗巷，原本寂静的耳旁忽然传来热闹的声音，眼前也是豁然开朗，站在巷口，看着眼前形形色色的人们，沐秋暗自点头，和她想象中的黑市一样，皂帛难分，龙蛇混杂，有富贵极致的土豪，也有落魄潦倒的乞丐……可是，能够在这里生存下去的人，不管是不是蝼蚁，都有他们自己的一套法则。
　　亲自来到这里沐秋才知道，百闻不如一见，琵琶巷，琵琶巷，说是巷子，实则是一个小型聚集地。
　　“夫——公子先去哪里？”叶飞站在沐秋身旁，瞧着沐秋略显陌生的面孔，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原本娇小的容颜，就在那胭脂水粉的涂抹下变成了另一番模样，中性的容貌，暗淡肤色，倒像是一个常年行走在外的路人。
　　沐秋正思量着去哪里好，抬头正好瞥见一辆敞篷马车缓缓驶来，然后从沐秋眼前经过。香车宝马，说的不外乎如此，马车四面敞开，虽然有薄纱作帘，却也不能挡住人们的视线。马车里正坐着一位妙龄女子，身上穿着异族服饰，半蒙着面，举手投足流露出一丝丝的媚态，勾的人们直瞪眼珠子。
　　沐秋指了指，“这是谁？”
　　叶飞看了看，“人没有见过，是新面孔，看这马车，应该是红袖坊的。”
　　很快，路人的谈话就印证了叶飞的猜测。
　　“这是红袖坊新捧起来的花魁，听说要在今天卖出首夜。”
　　“瞧着这骚里骚气的模样，床上功夫必定是个好的，走，去瞧一瞧。”
　　“红袖坊，这下子是真的下了大本钱了！”有人感慨万分，“这些年一直被凝香苑压一头，想来也是到了翻盘的时候了，走，走走，咱们都去看一看热闹！”
　　大家哄闹着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红袖坊？凝香苑？沐秋摸着下巴，扭头又看了一眼叶飞，“有热闹！”沐秋示意叶飞带路。
　　叶飞迟疑片刻，要让爷知道他带着夫人去逛窑子，肯定要扒了他一层皮。
　　“信不信本少爷现在就把你一层皮？”沐秋威胁着开口，她自然知道叶飞的心思。
　　叶飞心一颤，对视上沐秋冷漠的眸子，打了个寒颤，他现在是沐秋的人，听话的奴才才会有留用的价值，“是！”叶飞不敢耽搁，小心护着沐秋朝红袖坊走去。
　　红袖坊，红袖添香，听着就是个让人心痒难耐的好地方！虽然大白天，可是也不能妨碍窑子赚大钱，只见这只见进人而不见出人的大门口，看着楼上卖力招呼路人的女子们，就知道这里一定红火。
　　沐秋跨过门槛，迎面就走来一个满身脂粉的胖女人，将老鸨的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一上来就对沐秋甩了一下子她那枚红色的帕子。
　　“哎呦，这位公子，您是第一次来这里吧，咱们红袖坊可有的是姑娘，美的胖的，高的瘦的，应有尽有！”这胖老鸨自卖自夸着，同时一股脑涌上来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
　　看着被女子们包围的沐秋，见到被人群挤出来的自己，叶飞有些着急。
　　沐秋倒是没有发怒，只是冷冷淡淡的扫了一圈，然后径直看向了胖女人，“红袖坊的姑娘，也不过如此么！老鸨，银子不成问题，就看老鸨你这里有没有本事让本少爷拿出来！”沐秋摇着折扇，镇定万分。
　　老鸨眉眼一跳，眼底露出精光，看着沐秋见像是见到了财主，“呦呦呦，好，好。姑娘们给妈妈我去忙！”胖女人一摆手，原本簇拥着沐秋的女人们都自动散开，有的恋恋不舍，有的则暗露不屑。
　　见到沐秋招手，叶飞上道的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了胖老鸨。
　　老鸨一看面值，眼珠子立马锃亮，瞳孔里很不得都露出了金元宝，“哎，这位公子放心，今儿个咱们红袖坊保准不会让公子失望，您先去雅间……”胖女人当即招呼来一个小厮，吩咐着，然后让人带着沐秋去了二楼雅间。
　　老鸨一脸精算的将银票揣入怀里，“让人小心伺候着，这可是位金主！”见惯了形形色色的人，她自然有自己的一套看人法子。
　　进了一间屋子，隔绝了嘈杂，沐秋打量一圈，点点头，装点精致，服务尚可，“刚刚游街的姑娘是谁？”沐秋双腿交叠坐在椅子上，问着身旁的小厮。
　　那小厮谄媚的很，听到问话赶紧狗腿的回着，“是我们玉雪姑娘……”
　　“玉雪？”沐秋点头，“恩，名俗人不俗。玉雪姑娘是哪里人？瞧着不像是沧溟的。”沐秋扔出去几块碎银子，“你们红袖坊把人藏了许久吧，老鸨可真沉得住气！”
　　小厮掂了掂，然后满意的将银子揣进袖子里，笑的更加灿烂，“公子有所不知，这位玉雪姑娘是一个月前被卖进来的，来的时候浑身脏污……谁晓得竟是个这么个可人儿的？”
　　见沐秋不讲话，叶飞直接让人退去，小厮将茶水放下，乖巧的退了出去。
　　沐秋起身来到窗户前，竟然偏对着二楼高台，视野开口，一目了然。此刻高台上正有女子们在跳着舞，供人们打发时间。
　　“去查一查玉雪！”沐秋扭头看向叶飞，叶飞自有方法知会暗处的叶柳，沐秋只管下达命令。
　　虽然只是朦胧一眼，可沐秋就是觉得这个玉雪眼熟，不是长相，而是感觉。
　　正要收回视线，沐秋忽然看到了一个面熟的身影，“李涵生？是他吧。”沐秋指了指，问着叶飞。
　　叶飞看了一眼，点头应着，“是，没错，正是镇国公府大公子。”叶飞看了一眼沐秋，没敢再多说话，这两家的纠葛，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都被太监了还有心思逛妓院！”沐秋嗤笑一声，“养出这么个废物，看来镇国公府根上就有问题！”沐秋一点儿也不避讳。
　　叶飞张张嘴，想起之前幻灵的话，继续说道，“李涵生喜虐，荤素不忌，玩死了不少人，他的发妻郑氏已经疯癫”
　　沐秋嘲弄的看着被李涵生搂住的女子不住颤抖的身子，僵硬的面色，不住摇头，“蛇鼠一窝！”
　　红袖坊捧出花魁，自然要拿出让人信服的本领来，舞女们悄然退下，舞台空出来，老鸨翘着兰花指走了上去，好戏终于要开始了。
　　沐秋坐在窗前，拖着下颚瞧着舞台上缓缓出现的一顶轿子，轿子被丝绸围着，只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异域女子。
　　“玉雪不才，先凑唱一曲，望各位品赏！”口吐金兰，声音灵动，好似天山上的一汪清泉，直直流淌进人们的心扉。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声声扣人心弦，夺魂摄魄！
　　只是说话，就已经让男人臣服，这个玉雪，已经不是有两把刷子的问题了。沐秋眯眼看着那朦胧的身段，听着如天籁一般的曲子，欣赏着那婉转动听的嗓音，如果将这人放在前世那个时代，也是有资本一飞冲天的。
　　“诸位，玉雪才情已展露一二，只是剩下的才艺么，就要看谁人幸运，能得头筹的恩客，能得玉雪姑娘一天一宿相伴相随！”音落歌毕，就在人们还沉浸在这余音绕梁的天籁中的时候，老鸨的鸡鸭嗓音打破了人们的憧憬和念想，可同时也点燃了人们的争斗的雄心。
　　沐秋指肚轻柔的点着脸上的皮肉，那一双凌厉的眼眸锁定那离场的身影，直到离去。本来沐秋也打算一掷千金只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