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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妇本善-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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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这样近，近的只要我愿意，就能触碰到她。”裴清攥着拳，迸出火花的眼睛让沈尘光觉得，公子下一刻会不管不顾的奔过去。
胸前什么东西隔着他，裴清掏将出一对小巧的金壶，苦笑道：“苏兄，你送给我这珍贵的金壶，我却无法依着心愿送到她手中。”
“今日好像苏公子也贸然进了宫。”沈尘光低低的说。
“他舍不下他的苏家。我不能不管我的母妃。阿梓……”他绝望的呼唤，低沉压抑的声音，颤的人心疼。
“走！”
沈尘光身边瞬间空空荡荡，他作为旁观者，心头像堵着什么似的，只道一句“都是可怜人”罢了。
……
小厢房里堆满了嫁妆。全是太后准备的。小到耳裆玉镯，大到雕花衣柜、拔步床，应有尽有。一般郡主都比不上。
太后这次真的费了心思，一来看重懿亲王，二来显示了桑梓的受宠爱程度，虽是侧妃，也不能叫人欺辱了去。
听闻此事的，最窝火的算是懿亲王妃桑憬了。本以为折腾了个死胎和香囊的事，就算不能让桑梓替她四妹妹偿命，到底能扒下她的县主品阶，成了庶民，还不任她搓圆捏扁？
可如今……桑憬恨得掰断一根玉簪，不但她成了郡君，而且嫁给懿亲王做了侧妃。这下真真动不得了。
同样冒火的还有阿萝，她嫁给元栋不久，便尝到元栋风流的苦果，整日整夜不着府邸，光有名分的小妾就收了五六个，更别说了没名没分的通房丫头了。
阿萝没说个两句，就被一通训斥，不是说她肚子不争气，就是说她善妒，失了妇德。
锦衣华服是给别人看的，阿萝心里的苦她自己可知道，本来那个身体就是她的，那些运气也应该是她的，平白叫他人一朝夺去，怎不叫人愤恨！
她却忘了当初怎么请人坐了法，才得以同桑梓换了身子。
那边礼部已定下下个月初十的好日子。宫女们忙忙碌碌，桑梓百无聊赖的望天发呆，蓝天的白云白而无暇，肆意飘洒空中，她下辈子不想再做人，太累了。
“郡君，多少吃些东西？”才半个多月，这就瘦了一大圈。梨花心疼她，“您瞧您都瘦成什么样儿了。”原本身子就娇弱、瘦削。
“我瘦了吗？”桑梓木愣愣的问，实则根本不在意答案。
“郡君，您和苏公子逃走吧！”梨花大着胆子说出这几日酝酿许久的想法。
“噗嗤。”桑梓夸张的笑，笑的抹眼泪，“傻丫头，你怎么会这样想？”
“婢子想了许久了。苏公子是真心欢喜郡君的。”梨花见桑梓不信她，有些急。
“累了，扶我歇着去吧。”桑梓好笑的看她一眼，起身往内室走。
梨花急的跺脚，跟上前还想说什么，被桑梓眼光一扫，只好悻悻闭了嘴。
“他若能舍下他苏家，他会给我个消息的。”
“苏公子性子软了些，郡君你可以去找他啊。”梨花什么也不顾了。
桑梓笑的怡然，“我去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成什么了！梨花，我说过多少次，苏昱珩不会离开苏家，你为何总是奢望我带着你嫁于他？”
“郡君……”梨花脸红了。
“也是个傻子。”桑梓幽幽说完这句话，靠在榻上假寐。
……
新婚，终于要披上红色的嫁衣。
桑梓散着满头柔顺乌发坐在雕花铜镜前发呆。
阿萝的脸真的很美。每日间铜镜中经常看见的脸，此时却有些不认得。脸庞细腻白皙，勾勒出好看的弧度，下巴尖尖的又有些圆润。眼睛大而明亮，虽然瞳孔中满溢复杂而彷徨的神色，依旧无碍于美貌。
嘴唇圆润饱满，擦上胭脂，盖住了唇间的褐色胎记，轻轻嘟起嘴，似在索求爱怜，那样妩媚，令人垂涎欲滴。
是个男人都躲不开吧。
桑梓想，换的阿萝这个身体，还当真是极好的。
“公主，奴婢为您妆扮上吧……误了吉时便不好了。”梨花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说。
“嗯。”她轻轻回答。
前两日患了偏头痛。太医说是思虑过甚引起，让她宽心，不要想太多。这要是传出去，大略都会说她出嫁在即，有什么好忧思的呢？果然是奴婢的出身，这种福气消受不起吧。
凤冠霞帔，满头金饰，精细容颜。太妃很满意的执了桑梓双手看来看去，欣慰道：“淑仪果真是美的。”
太后依旧抱病，不能亲自主持她的婚事。那她的出嫁，还为太后冲喜了，一举数得。
满眼的红色，太妃亲手为她盖上红盖头，血一般的红，红透了她的整个世界。
众人搀扶她上了喜轿，一同出行的，还有陪嫁的宫女，共八人，并立左右两侧。
菱妃也来送别，临了只望着她没说话。桑梓什么也看不见，无半分留恋的弯腰进了喜轿。
“吉时已到，起轿。”喜娘喜庆的一甩帕子，映红了半边天的喜队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正文 第66章 完璧检查
桑梓坐在床边，眼前一片绯红，拜堂时眼角略微能看见王爷的暗红色蟒纹靴，他脚步虚浮，看起来就是病中人。
他向她伸出的手冰凉如死人般，拉着她一步步带进新房。
静谧的屋子，只有梨花不安的走来走去，走的桑梓心烦意乱。
“忙了一天了，歇着吧。”梨花伺候桑梓也久了，屋里又有王府的嬷嬷在，她不愿叫梨花没脸，故此说。
梨花说不上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正是满腔心事不知与谁说，也只有做点事分散注意力，偏生她家郡君还叫她歇着，哪里能歇得住的。
嬷嬷们陆续走了几个，仅剩两个立着，微微笑着捏了捏桑梓胳膊、腰肢。桑梓不舒服的扭了扭。
“侧妃，老奴们得罪了。”为首的圆脸嬷嬷一团喜气，“今儿个王爷大喜，侧妃大喜。王爷正在厅中招待客人，老奴这就教教侧妃闺中事。”
话说着，就要解去桑梓的衣衫。桑梓全身僵硬，伸手一推，“你们干什么？！”
梨花也拦在桑梓前，警惕之色尽显。“作甚么动手动脚的？！”
长脸嬷嬷面色不好，但也没生气，笑着说：“你是侧妃带来的陪嫁丫头吧？怪道呢，姑娘小，不知事。”
梨花初时只听桑梓尖叫，以为出了什么事，这会子她才反应过来，不免羞红了脸，退到一旁。“嬷嬷们解释着点，我怕侧妃吓着。”
圆脸嬷嬷忙接话道：“侧妃这样三媒六聘，这样大阵仗抬进门，老奴们哪里敢为难侧妃。”
一直没插话的水墨走来从袖口掏将银锭子塞给两个嬷嬷，“侧妃初来乍到，有些不懂的规矩，还望两位王府的老人儿多提点。”
梨花顿时懂了之前自己说错话了，便讪讪不言。
圆脸嬷嬷笑了，“侧妃客气了，老奴们生受不起。”
桑梓不言语，水墨只好替她道：“侧妃认生，嬷嬷们都是人好心善的，多多担待些。”
圆脸嬷嬷很干脆的应了，接着又伸手去拉扯桑梓的衣带。桑梓下意识想打开，水墨眼皮一跳，赶紧握住她双手，笑道：“瞧侧妃紧张的，这没甚么大不了的。”
圆脸嬷嬷当然看出桑梓的不情愿，不过水墨这样一转圜，她也没说什么，便接话道：“侧妃不知事，老奴们不教教侧妃服侍，许会弄疼了王爷。”
水墨又低头软语安慰了桑梓。屏障后的大木桶灌满了水，桑梓歪着头看了看，依旧是一片绯红色。
侧妃不是正妃，不需要喝合卺酒，按规矩，盖头不能揭，但需洗净了身子，换上红色亵衣。
喜服顺着凹凸有致的躯体滑落地上，桑梓默不作声的站着，老嬷嬷又褪下她的中衣，露出白色小衣。胸前饱满的凸起，令长脸嬷嬷不自觉发出叹声。
圆脸嬷嬷不满的看她一眼，她低头不语。
身体微微颤抖，有些冷，嬷嬷的手指触碰在她的肌肤上，引起肌肤一阵战栗，寒毛倒竖。
“侧妃放松，无妨的。”圆脸嬷嬷温和的笑，说不出的友善。
阿萝这个身子，玲珑剔透，白皙饱满，该丰润的地方丰润，该凹的地方凹，架子又小，生就柳摆腰，盈盈而握，最是令男人着迷的身体。
两位嬷嬷啧啧称赞，心中一片冷然，她们的主子听到这个消息，怕是不会高兴。这个对手很强，比之前任何一个庶妃、侍妾强太多。
桑梓踩着红毯进木桶中沐浴，温热的水流冲刷她的身体，这具不属于她的躯体，做着她本不需要做的事。
“侧妃，水温合适吗？”梨花舀起水，一下一下的往桑梓身上泼。
“嗯。”桑梓不想说话，累的紧。
梨花知趣的不再打扰，任由她闭上眼静静呆着。
嬷嬷们很耐心的等桑梓净了身，将早已准备好的红色亵衣裹在她身上，水渍未干，紧紧黏着衣裳，美丽**若隐若现，勾起人虚火上涌。
“冷。”桑梓很是别扭。
嬷嬷们抿嘴笑，“叫丫头们上个火盆来？”
桑梓不愿费这个事，说不准第二日传出去还会被人笑话，干脆扯过锦被披着。
嬷嬷们目瞪口呆，“侧妃，这被子……”
桑梓抬头，“怎么？这被子盖不得？”
“不是……”
“那还多说什么？！”桑梓干净利落的语气，压的嬷嬷们不敢再说，暗暗记下准备告诉自家主子。
“怎么还不走？”透过盖头，桑梓发现那两个嬷嬷还杵着。
圆脸嬷嬷上前拱手，“请侧妃分开腿。”
桑梓喉头一紧，“做什么？”
长脸嬷嬷跟着笑道：“不是老奴们大胆，这是王府规矩，要瞧瞧侧妃是否是大姑娘。”
这还是太妃的主意。桑梓毕竟曾是奴婢，连法度森严的宫女，都有发现过同侍卫y乱，奴婢不敢乱来，也保不齐干净。她可不想自家儿子娶了个不贞不洁的女子。
桑梓心跳如雷，阿萝曾经的话充斥她脑中，那些言语莫辨真假，可事已至此，她没那个勇气赌一把。万一……
桑梓不敢想，没了名声倒无所谓，只是，也就再没了报仇的机会。
她故作羞涩紧闭双腿，“这……这……”显得慌乱不安。
圆脸嬷嬷果真以为桑梓只是害羞，不能强硬掰开，只好继续劝，“侧妃，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老奴们不会弄疼您。”
长脸嬷嬷蹲下轻轻拍桑梓膝盖，“侧妃莫要难为老奴们。”
可无论好说歹说，桑梓还是紧紧合拢双腿，满脸的张皇。
这下，两个嬷嬷嗅出一丝不对的味道。该不会这个侧妃不是完璧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这事可大了，到时候引得太妃震怒，王府蒙羞，不是她们两个奴才能担当的。
性命攸关之下，圆脸嬷嬷也不管会不会伤到桑梓，下手用了几分力。桑梓必须全力保持，才能不被掰开。
长脸嬷嬷急的看看圆脸嬷嬷，又看看桑梓，索性对准腿部穴位，狠狠一捏。
桑梓只觉酸麻胀痛，不自觉泄了力气，圆脸嬷嬷抓紧时机分开双腿，桑梓泪目找梨花和水墨，却不知两人何时已被带出屋去。
屋子里明显了多了几个不认得的丫鬟，她只觉自己双腿被大大分开，各有两人按着。
圆脸嬷嬷接过帕子净了净手，就要往里探。
她的手碰触到桑梓大腿根部，桑梓紧张的心跳到嗓子眼，只要被证实不是完璧，算是彻底覆灭了。
“住……住手！”桑梓抖着声音，双手兀自挣扎，却一点用也没有。
圆脸嬷嬷笑的奸诈，“侧妃担心什么？难道已非完璧？”
桑梓强撑着上身，抬头怒喝，“放肆！”
“哟，侧妃可不要乱动，若是老奴们一不小心……啧啧，您可怎么向王爷交代？”长脸嬷嬷笑道。
桑梓顿时心头一凉，这是个阴谋！无论她是不是完璧，在这两个奴才的检查之后，都不会是完璧！
一进王府就被算计，还被人拿贞洁说事，整个王府，也只有懿亲王妃叶桑憬做的出！
思及此，桑梓一身冷汗，下/身突然一凉，那绝对不是手指，冰凉刺骨。
她试着动动腿，急的不知所措，到底该怎么办？！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有点少，很抱歉。jj币也会相应少，不会叫大家吃亏的，请放心。
正文 第67章 夫君
“你们在做什么？！”
门被大力推开，一名身着水绿色百褶如意月裙的女子面带愠色望着屋内人。
丫鬟们早吓软了脚，连滚带爬下了绣床，桑梓没了禁锢，踢开圆脸嬷嬷，抱着被子缩在一角。混乱中盖头也掉了，她迷蒙着双眼瞧那花朵儿般面庞的女子。
女子眼神一凛，她身后的丫鬟们一拥而上，直接将刚才压桑梓腿的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丫鬟们不敢哭出声，苦苦哀求。
女子冷笑，“王爷好日子里，竟由着你们造反！喜床是你们这些贱骨头能坐的吗？”
两个嬷嬷一时没愣过神，如今拱着手迎至女子面前，“莫庶妃，这可是太妃娘娘嘱咐的。”
莫庶妃生就一双盈盈泪眼，此刻她那迷人的眼睛一弯，对着烛光闪闪发光，“你可是说我多管闲事？”
圆脸嬷嬷忙道：“老奴可不敢指责庶妃。”
莫庶妃掏出帕子揩揩手，“你离这般近同我回话，也是太妃娘娘吩咐的？”
圆脸嬷嬷脸色一变，“是老奴疏忽了，望庶妃恕罪。”
莫庶妃轻轻吹了口气在指尖处，似乎上面有很多灰尘。“罢了。你也是太妃身边的老人儿了，如今跟着王妃，我能把你怎么着。只是奴才就是奴才，离我近些，我都觉得沾染了不该有的气息，难道你们叫那么些个奴才压着侧妃，是王府的规矩？”她指了一圈跪地的丫鬟，丫鬟们唬的面无人色，头低的更厉害，除了叩头，别的什么也不会了。
长脸嬷嬷不服气，想上前争辩，圆脸嬷嬷赶紧拽住她，愈发恭敬，“庶妃说的极是。老奴上了年纪，糊涂脂油蒙了心，才唐突了侧妃。”
莫庶妃根本不正眼瞧她，“你既知错，也不需同我分说，自找该分说的人去。”
圆脸嬷嬷立刻来到床前，冲花容失色的桑梓行了个大礼，“侧妃，老奴领罪。”
这是太妃身边的老人儿，又是侍奉王妃的。桑梓哪能责罚她？莫庶妃见桑梓不说话，也盈盈而拜，“庶妃莫氏见过侧妃。”
“莫姐姐快请起。淑仪刚入王府，比不得姐姐侍奉王爷良久，怎好受姐姐一拜。”桑梓着湿透的亵衣，裹着被子不方便起身，只好嘴巴里礼让。
莫庶妃立起身子，笑道：“嫡庶尊卑分明，就是规矩。虽然妹妹才入府中，却比姐姐位分高。这个礼，妹妹受得。”
尊卑分明是吗？
桑梓知道莫庶妃在提醒她，圆脸嬷嬷虽然是王妃的人，但到底是奴才，若今次她受了奴才的冒犯，还不知还手，那么以后王府诸人便不再会有她威望所在。
桑梓突然想打自己几个嘴巴子，她以为王妃着人来，目的是坏了她的清誉，可却忽略了王妃若真这样做了，王府娶回失节侧妃，名声尽毁。太妃势必彻查，王妃不可能全身而退。
叶桑憬不会这样愚蠢，那之前嬷嬷们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此刻，她如何立威而不得罪太妃。这算盘打的真是响。
这么说来，面前这位好心打抱不平的莫庶妃，是来帮谁的忙呢？
原以为嫁进王府后的日子不好过，没想到还没真正成为侧妃，这日子已经不好过了。
一时间，桑梓进退两难，不知如何是好。
“求侧妃饶了老奴。”圆脸嬷嬷见桑梓不说话，干脆催促她治罪。
桑梓紧张的眼神闪烁，这种局面该怎么办？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只要下令处罚，太妃必然不高兴，若是就此放过二人，那么她的威严将荡然无存！
王府的勾心斗角她已无法抵挡，那宫中岂不是更加危险？叶家那些人、那些事，在这些贵人看来，不值一提。
桑梓想将这件事当做第一次成长，可眼下如何妥善解决是重中之重。
“侧妃，您可不能心软。”莫庶妃担忧道，“这都欺负到您头上了，不吃些教训，她们不会学乖！”
也多亏了莫庶妃的这番话，桑梓心有计较，微微笑道：“妹妹初来乍到，府里的规矩不甚懂得。奴才们有错要罚，这是必须的。可妹妹不知府中如何惩罚，若是乱说一通，必然叫人笑话了去。烦请姐姐代为惩罚，也教教妹妹，府里怎样惩罚下人的。”
莫庶妃脸色微变，继而笑道：“既然妹妹信任姐姐，姐姐就代妹妹做个主。”她转向两人道：“我素来见不得打打杀杀的事，你们也是知道的。只不过今次你们开罪了王爷心尖上的人，不得不做出个样子来！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婆子。
“带下去做三日苦工，扣一个月银钱。”
“是。”婆子扯了两个嬷嬷要去，嬷嬷们千恩万谢的去了。
桑梓大为惊诧，没想到在莫庶妃口中大逆不道的事，竟就这样草草处理了。
见桑梓不解的目光，莫庶妃笑道：“今儿是王爷和妹妹的好日子，不可打杀。这些人虽是可恶，到底没坏心，小惩大诫，量他们也不敢再犯了。”
桑梓想了会子，才发现自己还是没能竖了威信，威信都叫莫庶妃拿去了。又显得她心善，又没得罪太妃。所谓打狗要看主人，但只是叫狗儿做活，少给吃食，没打，主人自然不会为狗太多计较。
看来，这个王府里真有很多她需要学的东西。不然，仇是当真没办法报的。
“哎呀，瞧我这个记性。”莫庶妃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笑了，“王爷厅上都散了，我可怎么还杵在新房里。真是……”她拍拍自己的头，看不出一丝醋味，笑眯眯的就像看着自己妹妹出嫁。“妾退下了，侧妃好生歇着吧。”
容不得桑梓做出反应，莫庶妃关上房门，只留下侍寝丫鬟在侧。
房内烛光闪了又闪，没见有人入内。桑梓抱膝坐着，又累又饿，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门吱嘎一声，好像是谁故意弄出了巨大声响，桑梓迷蒙中被惊醒，低头看见一双暗红色蟒纹靴朝她步步逼近。
桑梓低着头不看他，那靴子走到床边，忽然停住了，转身走了。
桑梓抬眼望去，那是一个单薄的背影，对襟大袖喜服衬得他人更是瘦。懿亲王背对着桑梓喝茶，一杯接一杯。
提心吊胆的等了会，他还是没过来。桑梓索性眼睛一闭，柔声道：“王爷不安歇么？”
话一出口，她又后悔了。身体虽然不是自己的，可桑梓心里迈不过懿亲王是她舅舅的坎儿，紧张的手心全是汗。
“阿萝。”
桑梓一愣，原来懿亲王的声音那样清润。
“你认得我吗？”
他转过身，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盯着她，似乎能看透人心。只脸色苍白的过分，一看就是大病初愈的人。
桑梓确定他口中的阿萝是在呼唤真正的阿萝，那么她必然是不认识这个人的。不过这也让桑梓心惊，原来阿萝识得懿亲王。那以她想攀高枝儿的心，为何不去接近懿亲王？
除非她根本不知道懿亲王的身份。
“您是王爷？”桑梓尽量装作恍然大悟。
懿亲王走近她，捏起她下颌，细细看了又看。突然凝眸思索般道：“你不是阿萝！”
桑梓心头一紧，“我是阿萝。”
懿亲王更加笃定道：“你绝不是阿萝。”
懿亲王不可能知道阿萝同她换了身体的事，就算知道，大略也是不会信的吧。那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她不是本尊？
懿亲王紧锁她的目光，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那双眼睛实在很有穿透力，桑梓与他对视没有多久便败下阵来。
“你是什么人？！”懿亲王紧紧逼问。
“我就是阿萝！”迎着懿亲王的目光，桑梓毫不退缩，她知道，如果退缩，等待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桑梓从没想到过有一天她竟不能甩脱阿萝的身份。
懿亲王一字一顿，“你若真是阿萝，那么一定要同本王合作！”
“合作？”先是王府的女人们，今次又是王爷本人，桑梓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些贵人们费心思的。
不对，她早已经不是三小姐了，而是个由奴婢晋升为侧妃的阿萝。而阿萝亦与懿亲王有过一面之缘。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正文 第68章 晨省
“王爷需要妾如何做？”桑梓弄不懂懿亲王的心思，就像他那深邃的眸子中蕴含的不知是什么。
懿亲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哀婉，浅浅的没令桑梓发觉，“现下里，本王需要你歇下。”
这话没有正面回答，桑梓却从中摸索出意味。很可惜未及她多想，懿亲王一个猛子将她扑倒，吓得她惊叫起来。
到底这一刻是躲不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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