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传奇(墨舞)-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们都是此次会试的脱颖者。
  眼前是许多人穷一生也未曾可见的盛大殿堂,凌驾于万万人。权力之顶的治国重臣廓。
  可惜,这所有风流与美丽,此刻似乎都与她无关。
  死死盯着这大殿最瞩目位置上的男人,素珍将早已修剪得秃秃的指甲掐入掌心。
  那人和她相隔太远,冠上珠帘轻垂,半遮着脸面,看不清模样。
  还在先帝治丧期间,他外罩一身玄黑宽袍,袍螣九道凌云金龙,两手抓握在銮座两端,袍踞在椅下微微荡起。
  谁来告诉她,为何只不过一袭玄色,竟亦如此逼人,挤得她心头慌恨又疼,那种堵闷,便像被厚褥狠狠裹压,怎么挣扎也无法喘过气来,几临频死。
  就仿佛,他其实早透过珠帘子,也在将她打量杰。
  她一惊,虽说两相皆看不得太清,但万一教谁发现异样便麻烦,咬牙又咬牙,她转向左右文武百官观察而去。
  今日的金銮殿,和平日一样,因为满朝文武,济济一堂,亦和平日不一样,因一朝文武皆被皇帝赐了席座。
  右首武将,红缨铁盔,软铠卫衣,正正萧飒气昂;左侧文臣,乌纱玳瑁,绶带枣袍,那是雅尔风存。
  銮座上,男人一笑,一声“众卿入座吧”令下,满朝文武嘹呼万岁,那暗红袍子便如水似漪缓缓在地上铺展开来,一场意气风发在这一瞬被全数写尽。
  大红毡毯正中亦已备下案几。十桌十座,案上设文房四宝,只待笔挥墨舞。
  素珍深深吸了口气,她今日要用尽所有力气去赴这场约,哪怕此刻她想她已猜到昔日那位木大哥是什么人。
  位列文官之首,不过数人。
  木取于权,三来自非。
  严鞑、魏城辉身在其中,除去当朝左相权非同,还有谁有资格站在他们身边?
  除去这位左相,谁还会凭兴致每届赴考,最后又年年旁落,只因这位多年前的状元早已位极人臣,自己的卷子只能自己抽起,孤芳自赏。
  昨日宁安一夜看他和李兆廷以友相称,竟一时忘了李兆廷是受谁之邀而来。
  国子监里,他一声“晁晃住手”,听说晁晃乃是多年前武状元,随非同入朝,为国效命,以非同为兄,一生只为权相而战。
  种种,她早该省悟的。
  此时,晁晃和霍长安位于殿右武将之列,那晚客栈跟在慕容六身边的老者也在,他是谁?
  而于殿上左偏角,当日法场上所见的三王爷四王爷都在,另有五六个男子,募容七、慕容九也在其中。
  虽未必人人有实权,但这些应该便是一众皇亲国戚了。
  可是,慕容六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这人既得连玉看重,这种重要时刻,怎会不在?
  她正心生疑虑,又见文官中,被她诳过座位筹的吏部侍郎高朝义和打过她屁股的刑部尚书萧越朝她看来,心思难辨,她赶紧收敛侧目,不意竟碰上权非同投来的目光。
  他朝她轻轻一笑。
  她亦一如初见,回他一笑,仿佛他还是当日那个一见投缘的朋友,刻意隐瞒身份一事不曾发生。
  权非同略一拧眉,唇角随之又浅浅翘起,缓缓之间,目光魅然,又朝她努努嘴,示意严鞑方向。
  严鞑这位数朝老臣,这时正在皇帝目光的示意下,出列宣道:“吾皇有示,今为殿试期,望各士子于御前尽显风。***,令朝廷选出国之栋,民之梁,为国为民再添新员!”
  一语方罢,素珍能感到身边众子的激。动,与百官亦略带紧张的观望。
  她舔舔有些发干的唇瓣,袖子中双手握的紧紧的,被连欣射杀的孩子,展货会上粮油瓷缎,捡拾银子的贫汉小孩……一幕幕情景在脑里闪过,大仇以外,此刻心里竟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她又咽了口唾沫,仔细听严鞑讲题。
  “请立题论我大周士农工商各道利弊,以治理之法破题。在座每位大人将获发竹签三枚,其上分别刻有状元、榜眼与探花名位。试毕,各考生将试卷交予各位大人考核,每位大人请将自己手中签子交予心仪者,如此,得签最多三位将成为本届科举考试最终脱颖者。”
  严鞑这一宣读完,自己也愣得一愣,殿试从来都是天子亲点,这……
  堂下,自是一阵惊骇。
  这时,连玉自座上缓缓站起来,一览众臣道:“朕登基未久,眼界尚浅,殿上都是我大周重臣,见多识广,根基……厚实。”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方笑道:“此是朕登基以来第一届科举,科举乃大事,事关百姓社稷福祉,还是请诸位帮朕拿个主意吧。”
  “臣等不敢。”
  众臣闻言,面面相觑,目有疑色,皆起而下跪。
  连琴瞥了连捷一眼,连捷赶紧看向严鞑,严鞑微微摇头,叹了口气。
  魏成辉此时一瞥权非同,只见对方微微敛眸,他心里一笑:噢,连玉,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这局大势已定,你来个顺水推舟,成全权相国?”
  “朕意已决,开始考试吧。”
  连玉声音淡淡传来,又是那种感觉,熟悉……这乱七八糟想的什么呢,素珍一甩脑袋,一看各人在一众内侍的带领下,已向座位过去,她也赶紧追了上去。


☆、61 状元郎,可愿从此为朕开路护航?

  紧张的胃都疼了,她本来还想,若慕容六向连玉说上几句,连玉将连欣的事放开,凭借实力,她也许能夺得第三,毕竟,会试之时,她小试牛刀,还有所保留。
  爹爹说,要让人知你底线在哪里,这样人家就不敢轻易欺负你,但永远不可让人知你的底牌是什么,这样人家才不容易害你。
  李兆廷和司岚风过于强大,她没有把握打败他们。
  但是第三名,她有一份笃定。
  可现下,她并非任何一个重臣的门生廓。
  是,她似乎和不少人打过照面,但这些人会帮她咩。
  不会。
  谁会要她这种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的人杰?
  只是,事到如今,她只有先奋力一战。
  可以害怕,不可以认输。
  “怀素,加油!你是最棒的!”
  她握拳,冲自己低吼了声。
  然后立刻被鄙视了,整殿人刷刷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她吐吐舌,又见司岚风一副嘲笑模样,李兆廷微微皱眉……她冲二人一笑,为免被其他人鄙视,两人立刻假装不认识她,别过头去。两人目光相交,并不言笑
  背后,有细小声音嘀咕,“我居然排在你这货后面……”
  她一愣,转头,随之惊喜,“小周,你也来这里考殿试呀?我方才没注意你,对不起啊。”
  第十名的朱小周横她一眼,“废话,我不来金銮殿考试,难道来这里买菜?不用对不起,我一点也不想被你认出。”
  这货>0<
  小周是素珍在史鉴商的“撞缘客栈”认识的考生,平日话不多,却是一毒舌。素珍却甚高兴,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严鞑警告地看了二人一眼,“请考生保持考场安静,否则取消考试资格,现下,考试正式开始!”
  有许多目光看来,素珍却不回看,什么也不管,只带着方才调节过的微微好心情开始落笔,直至结束。
  她坐在位子上,看着纸上墨迹,眉眼浅浅弯开,但随之又陷入最大的不安。
  除去她,所有人都已离座,走到满朝文武面前,寻找自己的伯乐去。
  “张谦,暂得一签探花,一签榜眼。”
  “姚毅之,暂得两签探花,一签榜眼。”
  “司岚风,暂得三签榜眼,两签状元。”
  “朱小周,暂一签探花,两签榜眼。”
  “李兆廷,暂得七签状元。”
  “司岚风,暂得三签榜眼,三签状元。”
  ……
  读到李兆廷名字一刹,素珍仿佛蓦然被人震醒,霍地站起来,她最担心的时刻终于来临。
  怎么办?
  “李怀素,还不将你的卷子交上来,你可知,你越晚,得到签子的机会就越小!”
  远远銮座下,严鞑声音严厉而来。
  这一声,也把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引来,纷纷看向殿中央。
  考生案桌上,只剩她一人。
  不少人都失笑出声。意义不一。
  素珍拿着卷子,手心湿的不成话,脾胃紧张得阵阵抽疼,天地里,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怎么办?
  爹爹,怎么办?
  慕容六,怎么办?
  突然就想起那个眉眼淡淡,拿着折扇敲她头人。
  慕容六,你不是说过会帮我么?你果真不要我了吗?
  水,舟,橹。
  舟。
  这时,四下如此热闹热烈,和她一样安静只有銮座下那个人了。
  连玉,你是这样谦厚的人么,去笼络的权臣。不,你个伪君子,你不是。你这个狠毒的男人。
  她忍不住又朝这仇家看去,只见他果和她一般安静,两手紧紧抓握在銮座上,那姿势似乎从没变化过,便那样隔着珠帘子,观看着殿中所有,还有她。
  忽然之间,便像六少被那折扇敲打在头上疼痛,那些话一点一点被敲进去。
  她低叫一声,拽着卷子,朝连玉的方向冲奔了过去。
  严鞑之下,人们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慑,本继续的动作,一缓停下。
  “李怀素,金銮殿上,岂容你放肆!”严鞑怒斥,
  倒是权非同看着她,出言劝道:“严相莫怒,这考生亦是一时急了。”
  魏成辉目光一动,挥手招过御前两名侍卫,便要将素珍拉下,莫让扰了圣驾。
  慕容七慕容九二人相视一眼,慕容九略一犹豫,终是伸手一拦,“慢着,先莫动手。”
  这间隙,素珍已跪到连玉銮座台下阶梯前。
  她双手高举考卷,道:“请皇上批阅。”
  “胡闹!”
  高朝义一声冷笑,高声喝道:“李怀素,你好大的胆子,金銮殿上,竟违反我皇旨意,皇上方才便明令让我等阅卷选贤,你这岂非将皇上的话当耳边风,更不将我等官员放在眼里!”
  素珍蓦然回头,缓缓眯眸,扬手一指指向他,“你放屁!”
  “你!”高朝义被她一窒,竟一时岔住,好一下,方才怒道:“你再说一遍!”
  素珍冷冷一笑,看向前面百官,众人一时震疑,却听得她朗声道:“诸位大人,敢问乡会殿三试走的是什么程序?为天下公,为对朝廷肱骨之臣以示器重,科举大考,天子并不随意凭己喜好批下状元郎。乡试,由地方父母官主持,会试,由京畿相关各部大人主持,可这是殿试!天子对各位尊重,再次谦让,让诸位选贤举能,诸位呢,可曾对天子还以同等尊重?竟不曾再三还此权于天子?”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此乃大势,势不可摧;民是水,君是舟,君主当顺应天意民心。然舟生有橹,无舟无橹,舟毁橹亡。诸位乃推舟而行的橹,无君亦无你们存在之需。君听于民,制以策,尔等听于君,执以策,此乃天道,如今岂非本末倒置?”
  “李怀素这试卷只能给我皇检阅,若诸位认定怀素有错,可将怀素拖出大殿,或杖或杀,怀素绝无怨言!”
  “臣等有罪,皇上恕罪!殿试三甲,请皇上亲点!”
  她话口方落,那琅琅余音,还回荡在大殿四壁,满朝文武却竟已全数跪于阶前。
  金銮顶端,一直沉静不语的连玉此时方缓缓而起,珀色双瞳微微眯起,一声长叹,方道:“众卿先行平身。朕并不打算阅书读卷,自古以来,武无第二,文无第一。你认为这一位的文章好,我认为那一位的文笔妙。”
  “能走到殿上的诸位士子,才气才华谋略自有过人之处,最后再以一纸文章来选贤任能,岂非失于空泛,纸上谈兵,再华美又有何用?”
  
  “状元之才,文名甲天下,最终要入仕,为国为民。一颗为民之心,众卿,不比这最后一纸书墨更有意义?是以,若由来朕批,最后一试,朕不看文采风流,只看心术。
  若诸卿果要朕亲点,朕今日将一破祖宗之规,不以文采论风流,谁曾法不惜冲撞朕御妹,拦下彼时不该死的孩童;谁曾于大魏展货会上,施银米于底层百姓可怜人,谁便是朕的状元郎!”
  “皇上英明,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霍长安愿拥!”
  “臣连捷,连琴愿拥!”
  “臣严鞑……”
  ……
  随着霍长安出列,走到前面,一掀衣摆又毅然跪下去,殿上百官声音,再次此起彼落。
  官员一个个走出,严鞑之后,魏成辉目光一深,也出列。
  最后是晁晃和权非同。
  权非同嘴角一抹轻笑微嗪,掀衣轻轻跪下。
  结束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素珍心头扑通乱跳,汗湿三层重衫,包括裹。胸布,直到一双温暖的手握到她双手上,头顶声音含笑传来,
  “状元郎,从此可愿为朕开路护航?”
  她猛地抬头,却瞬刻惊住,所有气血涌至咽喉!


☆、62 提点刑狱司

  眼前这个大周君上,是……慕容六?!。
  怪不得,昨晚,姬领队在展货会上对大周无礼,她无意去抓他手一瞬,他会反握住她的手,那是大周君主的怒意。
  怪不得,慕容七和慕容九对他除去兄长的敬重外,还有着一份发自骨子里的敬畏。
  怪不得,霍长安说他事情极多。
  她怔怔看着眼前的高大男子,脑子一片空白。
  素珍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自见面起就对这人有股害怕之感,原来这世上果真有宿命这东西。
  此时,那么近的距离,她亦清楚看到那丝自他眼尾处缓缓蔓延出的近乎妖媚的阴冷。
  这一刻,他不知与谁在暗处而峙,并没收敛,让它如花绽放。
  “你怎么可以骗我?那一晚,我救了你,我救的竟然是你!”
  他父亲,又或是他,杀了她一家,她却救了他!
  亲手救了自己的仇人!
  素珍几要嘶哑着大声喊出来,最后却只能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发问。
  一瞬,连玉双眉一收拧住,而后目光又慢慢绽出几分锐意,似在审度什么。
  素珍恍觉自己已泪流满面,舌上尽是咸腥。她大惊,怕被他觉察出什么,勉力将血沫咽下,正要答话,他手上用力,已将她扶起来,“是,是你救了朕,所以朕送你奖赏,为民请命——李怀素,这难道不是你的愿望吗?”
  声音低沉,亦是仅两人听到的力度,那语气里竟隐透着一丝失笑的溺味。
  似乎她是他一只小小宠物,此时顽皮贪玩伤了爪子在洒金豆子,他这当主人的便好笑的哄它一哄诔。
  “是,这正是怀素的愿望,侍君,为民。”
  素珍轻轻挣开他,用力一阖眼睛,仿佛所有过往在这一眼中尽成烟云,抬头之时,噙着泪的眼睛已有了笑意,缓缓仰头而答。
  连玉眼尾一掠空掌,方负手阶前,扬声道:“传朕旨,新科状元李怀素晋京畿提点刑狱司,榜眼李兆廷晋吏部右侍郎,探花司岚风晋兵部右侍郎。”
  此言一落,素珍明显感觉整堂溢出一股古怪气氛。
  她亦是大震。
  这京畿提点刑狱司权力可不小,具有司法审判权,可审查全国案卷,前往国内各个州府刑狱,监督刑狱官员,推翻冤狱,乃全国最高典刑司!
  听爹爹说,往时新科状元,多先进翰林院述职,编修文书、讲学,后可调遣擢升为各部侍郎。当年,权非同亦是从翰林院编修一步步做到今日一国之相,今天,万勿说她,便连李兆廷和司岚风的职位亦是大提了。
  连玉真要她当他的左膀右臂?为何是这职阶?这提刑司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对李兆廷和司岚风的安排呢,又有什么含义?
  她明显察觉到来自一朝文武那份汹涌,对于她,对于李兆廷司岚风……
  满腹惊喜,亦满肚疑虑!
  此时,却谁也不可解答她这问题,她也无法在这剑拔弩张的时间去察看他人。
  “叩谢皇上,万岁万万岁。”
  能做的是和李兆廷、司岚风同时出列,行叩拜礼。
  其后,连玉宣布退朝,明日再议朝事,又将她留下,并带到御书房。
  留下来的还有慕容七、慕容九、严鞑和当日客栈伴在连玉身边的老者,素珍明白,这些便是连玉的亲信之人,慕容七和慕容九便是那七爷连捷和九爷连琴了。
  只是,没想到那沉默寡言的老者却是连玉的舅父,坑爹的慕容景候。
  当日她就是被他府上总管赶出门,说查无此侄。
  进去以后,各人很快各自寻了座,只有她局促不安,仍站在屋中央。
  连玉在房中书桌后坐下,也不曾叫她坐或是其他,只眯眸打量着她。
  素珍想,这目光像只狐狸,可又不太像,像狼?可狼凶狠残忍又聪明,较狐总是失之一丝狡猾,嗯,他像只豺,看去似乎不如狼凶残,但那实是伪装,这种动物,性狠之余更多一份狐意与韧意。
  她与之对视,脑里恶恶想着将豺狼捉住后的百般虐待折磨方法,从抽打阉割到煎皮拆骨。
  “李怀素,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朕什么?”
  连玉双手横胸,突然淡淡问道。
  她顿时一惊,心道果是只死豺子,连忙摇头,笑道:“微臣不敢。”
  一声微臣,倒也顺溜。连玉眼尾一撩,嗤之以鼻,“就你这只小崽子那点鬼心思,朕还看不出来?给你封了大官儿,笑也不笑一个,怎么,还不愿意?”
  素珍心想死连玉,就你眼毒,老子今晚回家就开始对镜练习一种叫似笑非笑的表情,叫你看,叫你看,我便不信你还能看出什么来,想罢赶忙祸水东引,看向慕容景侯,“皇上英明,只是,微臣绝不是对皇上有异议,就是心里有些感概,当初若能早点在慕容将军府寻到你,兴许省下今日一番波折。”
  慕容景候长声一笑,道:“状元郎这是在怪责老夫罢,可真是对不住了。皇上是一早便交待下来,府中总管当时外出探亲,未能通知,老夫吩咐了副总管,后你过去之时恰碰上总管回府,他不知此事,以为你是骗子,便随口诳你,只因皇上和霍侯虽都是老夫侄子,但他们身份尊贵,保护之人多,自身武功又好,怎么看也不像被你这样的后生救了一命……”
  什么叫像你这样的后生>0<,素珍心下腹诽,嘴上自是说不妨,虽说将慕容舅爷得罪了把,但连玉似乎是信了还是懒得再与他计较,让她坐下,又见连琴一拍胸口道:“六哥,你真是吓死我了,今儿这出好戏,你早和丑小子串通好了吧?”
  ——


☆、63 天子门生

  连捷作抹额汗状,笑道:“我才是被吓死那个好不好,一夜噩梦,你还记得六哥怎么说,若司岚风不能赢,整死我。”。
  连玉道:“今天不过是一场侥幸,朕和状元郎并未约好,只让青龙带了水舟橹几话与他罢。”
  众人闻言一怔,又听得连玉道低低一笑,道:“李怀素,你和权相似乎关系匪浅。”
  他便这样随意拈来,素珍却差点没被他惊得滑下椅子,她连忙跪下,并无隐瞒将与木三相交的经过说了,正说罢,只听得连玉道:“噢,那李兆廷呢?昨晚,朕看你悄悄打量他多次,为何?”
  他声音里还带着薄薄笑意,听去不过也是随意一问,素珍已是暗暗一颤,殿上背脊方干的衣衫又教汗湿了,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般惊吓下去,她的精神非被这男人废了不可,说谎宜速,她不敢深想,将当天对权非同说过的话,又依样画葫芦说了一遍,道:“当日微臣心想这考试总要有个依靠,怎知李兆廷看不上我,不肯引荐权相。微臣对他心有忿恨,不免多看几眼。今日得皇上隆恩,自然不作他想,以后尽心侍奉皇上。”
  谎言里,最难分辨的话是真假参半,她豁心一搏,将自己当初想过投靠权非同的想法也说出来,增加可信度,却将对李兆廷的爱恋以恨带过,只盼连玉能信!
  四下一片沉寂,这当口自然不会有谁会替她说话,得悉连玉身份,她脏腑气血遭受冲击,初冬旧患在殿上骤发,此时,心情一紧,那股腥咸又涌上喉咙,她低着头颅,一动不敢动。半晌,方听得连玉淡淡道:“嗯,状元郎起罢,朕只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对阿顾的敌意,是因为什么?”
  素珍两脚虚软,身子本已贴上椅子,闻言几乎又掉下来,拼了,她一咬牙,抬头一笑,道:“都说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可是我听人说有人一见钟情,那为何没有一见就恶,我知道,她是个好人,可我偏偏不喜欢,就像那晚我救你一样,只因为我喜欢。”
  “大胆李怀素!你竟敢反诘皇上,你是大周子民,救驾于危,本便应份!”
  严鞑一喝,猛然站起,显已甚怒。
  连玉却是双眉倏地一拧,众人也不由得一个咯噔,很少看到连玉这种神色,方才殿上一见,正是李怀素哭的什么似的时候,如今又——这李怀素倒亦是本事一桩诔。
  但同时只见他眸中笑意亦是慢慢收去,道:“李怀素,可惜的是,这世上,有些人可以有憎恨别人的权利,有些人却不可以,乃至喜怒哀乐的心。”
  “人们都说,这个人是权相的门生,那个人是严相的门生……如此说来,你李怀素也是我连玉的徒弟,天子门生。这几句话算是朕教你的第一课。”
  素珍颔首,额叩到地,低声道:“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