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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2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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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周?”铁手本也垂头站着,闻言抬头,眼前似乎恢复往日朱雀使打扮、脸罩纱巾的女子,不由得诧异,无情倏然起来,朝门外看去,小周缓缓把面纱摘下。
  一室皆惊。
  *
  宫中,此时,阿萝同样看着酒菜渐凉,微微皱眉,又等了些会,仍未听到殿外动静,她正想吩咐萧司膳到天子寝殿走一趟,宫女却进门来报,说四爷到。
  这四爷正是小四,他进来看见阿萝,行礼便道:“皇上有东西送给皇后。”
  萧司膳笑道:“娘娘,皇上人还未到,礼先行,足见诚意。”
  阿萝眉目间隐约的愁绪这才缓缓隐进眼梢之中,她接过小四递来的锦盒,打开一看,发现是双剔透润的翡翠手镯,那种水一看便知价值连城,愠怒烦躁一时扫减不少,唇角不觉为微微扬起,问道:“皇上呢?”
  小四闻言,却是迟疑了好一会才道:“皇上说……今晚有事,不来了。”


☆、512 宠爱(三)


  今日的菜肴也异常丰盛。桌上放了佳酿,是郭司珍替她“精心”准备的,她心烦意乱,想喝口酒,最后自是生生忍住,强迫自己吃了几口饭。
  “皇上驾到!”正躁忧之际,门外传来内侍尖细的声音。她一惊起来,这尚未到宿寝时辰,怎么人就来了羲!
  她还僵在原地,门已开了,屋外,郭司珍和小陆子一脸难色地把人迎进来,李兆廷挥挥手,打发二人和梁松离去,郭司珍给素珍一眼神儿,又瞅下桌上的酒,便缓缓把门合上。
  “好饿。”李兆廷笑笑坐下,“正好你开膳,我就在此一并用了。”
  “伙食可以吗?朕吩咐了御膳,让给你这边开了一小灶。”他有意无意瞥了她一眼。
  素珍却没有丝毫感觉,心中只在寻思,这酒水是下策,葵水更是下下策,但李兆廷精警,若用酒,一个不好露出破绽,那便……她拿了个碗边给他盛汤,决意先开口,缓缓说道:“谢谢。只是我今晚怕是不——眉”
  “你来月信是吗?”李兆廷淡淡打断他,但唇边俨有笑意,倒并不见怒。
  素珍惊住!他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但同时也拿捏不透他的想法。
  “我到你这边过夜,但没打算做什么。”李兆廷淡淡说道,拿过她手中汤碗,“吃饭吧。”
  他说着伸手在她桌前敲了敲,低头吃喝起来,素珍如释负重,也坐下用膳。期间,他几次给她夹菜,倒似往日她给他做的那般。
  素珍不声不响,但也没有拒绝。李兆廷偶尔会看她一眼。这顿饭吃得杳无声息。过后,李兆廷让人把东西撤了,内侍在外报说,洗浴的东西已备妥。
  素珍唇角微微抿住,一语不发看着内侍将东西搬进来。
  及好,李兆廷让人退下,问道:“你沐浴了吗?”
  “我洗过了。真洗过了。”素珍往后退了一步,谨慎地答道。
  事实上,这也非谎言,她一身脏污回来,郭司珍早便打点让她沐浴过了,把一身秽气洗掉。她此时身上是一套妃嫔所穿的素色宫装。
  李兆廷颔首,他既不招人服侍,也没让她代劳,径自解袍,素珍侧身坐到一边,目不斜视。李兆廷也不打话,静默中想起从前连玉也做过类似的事,只是他那时会“强人所难”,李兆廷看来却大有本君不屑之意。
  水声传来,而除却水声,二人一片沉默。
  过了好些功夫,他一身便袍,带着沐浴过后的清香走到她身边——他二人之间,他永远更像一个优雅得体的大家闺秀,她似个不修边幅的男孩儿。
  “陪我出去走走吧。还是你想……就寝了?”他声音再次淡淡传来,隐约透着一丝揶揄。
  素珍本能道:“出去。”
  她说着手上一暖,他已握住她的手,把她拉起。
  素珍厌恶手上触感,但也无法,随他走了出去。李兆廷拉着她走出院外,树梢花木下,他想起什么,突然笑道:“还记得查案的时候我们在树上坐过?”
  他不说,素珍倒真全然忘了,李兆廷道:“这次换我带你上去。”
  她还没反应过来,腰身一紧,已被他抱住,凌空跃起,抱上树梢。这轻功比她好多了。他仿佛怕她坐不稳,没有松手。素珍忍住没有挪动身子,又见他从竟从怀中掏出一支碧玉笛子,慢慢放开她,凑到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正是她白天所奏曲目。
  素珍却全无心思欣赏,只盘算着怎么取得他信任,而后好出宫。李兆廷余光一直在驻在她脸上。见她眉毛轻挑,眼珠微微转动,这是她从小思考时的特征,知她无心倾听,心中微沉。他把那渐起的怒意抑住,掐断音律,开口道:“你从前送我的笛子我不小心弄丢了。”
  素珍终于有些反应,她摇摇头,表示无所谓,“丢了就丢了,原也不值钱。”
  “花了心血,就是价值连城。”李兆廷又瞥她一眼。
  “什么时候,带我到你做笛的地方走走?”
  素珍心中突然一动,这次倒是立刻抬头看他,顿了一下,笑答道:“好啊。”
  李兆廷看她眉目终于微微扬起,也顿生些愉悦,把笛子放回怀中,慢慢伸手环住她的腰,素珍微微一颤,但终没有闪避。
  ……
  这依偎的情景
  L被树下方到的人尽收眼底。
  “原来,你有事……是在这里。”
  来人一声嘲笑,素珍一凛看去,却是阿萝携梅儿一行,就在底下。
  李兆廷微微皱眉,没有立刻答话。素珍心笑,故意移动身子,“皇上,皇后有事找你,素珍先告退了。”
  树枝被她带得好一下晃动,李兆廷怕她摔下去,把她抱紧,跃了下来。
  阿萝看着二人,眼眶一片淡红,末了,冷冷一笑,转身便走。素珍手肘碰了碰李兆廷,“李公子,还不快去追。”
  她说着挣开便往回走。
  李兆廷见她眸中一抹久违调皮笑意,并未动作,阿萝携萧司膳和梅儿走得几步,不闻背后动静,浑身发冷,终忍不住回头看去。李兆廷目光落在她脸上,“皇后先回吧,朕随后找你。”
  “还不快带你们主子,虽是夏夜,但皇后穿得单薄,只怕着凉。”其后一言,却是沉声向萧梅二人。
  “是。”萧司膳先应了,阿萝咬牙,“不扰皇上办事,臣妾先行告退。”
  *
  素珍回到院中,心情竟起了一丝雀跃,对李顾恨意仿佛也见轻好些,那玉笛她自知他弄丢了,后来还给她连玉捡到了——这当真丢的好,本山重水复无路,但若他真起携她出宫之意,只要离开这守卫森严的皇宫,哪怕他带的随从再多,她还是有一线机会可逃!但此时,自不能让他瞧出丝毫之意,是以方才绝口不提“出宫”二字,只让他以为是故地重游之喜便可。
  而今晚阿萝也当真来得太好。她正要进屋,背后却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她拧了拧眉,侧身看去,发现却是李兆廷折回。
  李兆廷看到她眉目间笑意,脸上肌肉登时抽紧,低沉地道:“朕明日还要早朝,睡吧。”
  素珍吸了口气,点头道:“好。”
  她先开门进去,李兆廷随后进来,微微张手,说道:“淑妃侍候宽衣罢。”
  素珍忖他追不到阿萝愠怒,但他此前说过今晚不做什么,她还是宽了些心,便过去替他张罗。她在侧边微微低头,露出白皙的颈项,李兆廷心中不觉稍紧。
  一会,她终于完毕,他道:“你先上去,睡内侧。”
  素珍很想说,我在地上打铺盖便行。但这话不能出口,知接下来同。床共枕怕是避免不了,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舒松自然一些,脱了外袍,挂到一侧屏风上,先爬了进去。
  李兆廷突然走到方才内侍进来摆放衣物的贵妃榻边,把一件东西拿到手上,方才过来。素珍坐在里间,陡见此物,吃了一惊。
  “你不必害怕。”李兆廷声音微冷,从怀中又抽出一物。
  却是一把匕首。
  幸亏没打算用酒水“行凶”,这人竟随身带着这种防身家伙,若教他发现端倪,素珍惊出半身冷汗……只是,他把这东西拿出来却是——
  “十六归十六,为堵宫中悠悠之口,今晚还需交出证明。”
  她正暗自提防,却听得他淡淡说道,她心中一松,随即伸出手去,“谢皇上!”
  李兆廷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低首就在自己手腕一划,血液滴到他方才带上来的白缎子巾帕上。半晌,素珍方才回过神来,见他把匕首套回鞘中,将帕子扔到床外榻上,随之靠到床沿不动,她心中微有一丝感激,哪怕无法抵消那早已深藏的恨意,仍是起来,想出去,拿点纱布给他包扎。
  “你也还会关心我?”李兆廷自嘲开口,却在她从他身上跨过之际,倏地出手,将她手腕擒住,把她整个放倒,随之将还在沁血的伤口凑到她嘴边。
  一股腥甜之气滑入口中,素珍心中怒起,暗自咒骂,不知他发什么疯,床帏帘帐随风微动,方才被他捻暗的烛火照出一片阴影,光影氤氲处,映着他压拢在她上方的高大身躯,还有漆黑逼人的眉眼。


☆、513 宠爱(四)

  素珍双目瞪紧,一句你要干什么差点脱口而出,这一刹,她真怕自己流露出心中所思,李兆廷目光暗炙得犹如在她身上烧出个洞来似的,他的唇极快地下来,是推是就,前者是危险,后者是屈辱——可素珍脑中空白,本能在瞬间无法拿捏过来。
  “睡吧。只是十六那天,就不仅仅是这样了。”
  低沉的话语,在她脸颊擦过,而后他在外侧躺下。素珍一惊,他已就手一拂,打灭烛火。素珍好久才平复心情,她不动声色往内侧躺去,虽想把被子卷过,最后还是把被子让给他,对他“示好”桎。
  “夜里还是有些凉意。”旁边,他声音淡淡传来,未几,她脖下一紧,却是他伸手把她搂过,又将被子覆到她身上。
  这晚,素珍在李兆廷怀中身子如僵,想了很多事情,幸好李兆廷似乎很快睡去,没有其他动作,但她也直至深夜,方才撑不住疲惫沉沉睡去潼。
  黑暗里,李兆廷慢慢睁开眼睛,半撑起身子,把枕下的人凝住,手缓缓滑过她的眉眼,脸颊,和嘴唇。
  他烦躁地勾了勾嘴角,末了,低叹一声。身体微微发热,他不敢再碰她,怕心猿意马,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下床洗了把脸,方才上去把她再抱住。
  天将亮的时候,素珍被窸窣的穿衣声惊醒。她睁眼看去,只见李兆廷在床外穿衣,并无传人进来侍候。他十分警觉,一下便听到声响,侧身朝她看来。
  素珍想闭眼装睡已然晚了,于是起来道:“我来帮你整理朝服吧。”
  “不用了。”李兆廷止住她,眸中显出一丝温存,“你接着睡。”
  素珍却没能立刻接着睡,因为他仍在淡淡看着她。她心跳加剧,暗暗提防,不知他什么葫芦卖什么药。
  “那次,你知不知道,在冯家救你的是蒙面人……是我。”他看着她,突然轻声说道。
  素珍微微一震,却见他眼眸又微微暗下去,“杀手太多,与其两个折在那里,我不如去搬救兵。后来,我折回救你的时候,看到你和连玉一起……我心里很是愤怒。我想将你两个都杀了。”
  他语气平静,但目光炙然,逼视着她,素珍心中将他视为仇人,但此时却竟不敢与他对视,微微低下头。
  “我去上朝了,今晚还过来用膳留宿。”终于,那逼人的视线随脚步声缓缓离开。
  素珍却再无睡意,时至今日,她心中很难再有什么感激,但仇恨外,对他的厌恶之心却少了那么一丝。
  趁此,她对他亲近一些,也是顺理成章,经过一夜思考,她很清楚知道,她不能再退避,否则,她出不了宫。
  *
  权非同也在相府院中坐了一晚。
  “我和连玉已然成亲,不管名分,还是身心。”
  陈娇的话也在他脑中盘桓了一晚。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真的,原来都是真的。”他哈哈一笑,又喝了口酒。
  “相爷,是时候早朝了,再不出门怕是要迟,你若是醉了,老奴替你进宫去告个假?”一旁,管家看着桌上十多个空坛子,小心翼翼问道,不知这主子为的何事,但这如此个喝法已是多年不见了。
  权非同猛地起来,笑道:“谁说本相要告假,我没有醉,至少,我身体醉了,心里却清醒得很。”
  “我倒宁愿我是醉了。”他呵呵笑着,身形一晃,管家赶忙上前搀扶,却又听得他冷冷说道:“她要我死心,可我还是不死心,又如何?”
  *
  六扇门。
  这天无情上朝的时候,多带了人。
  小周临上马车的时候,顿了顿,朝府门口前的连欣开口,“公主,属下此生是主上的仆人,保护主上是我的职责,不能青龙白虎他们都尽忠舍生,而我却什么都没干成。我会保护怀素和小主子,至于其他,我不会再想。有些缘分,你若愿意,属下也乐见其成和祝福。就此别过,保重。”
  连欣看着她面纱外露出的一双眼睛,淡然若素,怔忡了好一会,缓缓摇头:“请保护好怀素和孩子。而且哪怕你如今……我知道,有些事情也不会改变。”
  小周见她状似坚决,不再相劝,回头只见无情冷冷看着她,“我手上公务稍空,便会把她送回去。”
  小周避开他目光,连欣自嘲一笑,缓缓进内,只有冷血还紧紧盯着马车离开的方向。
  L
  *
  素珍又恢复了写写划划的“消遣”,在这之前,她写了封信,让郭司珍觑前殿下朝之际送去给无情,小陆子和陈娇都不知道她在折腾什么,那纸宣上的圈叉交错,不知道象征着什么。小陆子偶尔好奇问一句,素珍回一句“小孩子懂什么”便继续埋头苦干直至临近午膳时间门外宫女说六扇门统领求见。
  素珍心中一振,无情来了!李兆廷似乎再次允许了让无情出入内宫对她探看。
  多日不见,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他,但日前自己生死未定,问了也无用,如今暂脱险厄,闻言直接便撤笔出去。
  “哥,我还让郭司珍去给你送信,我有事问你,你可知前两天城楼悬挂示众过后,他们把连玉的尸首怎么了?可曾……挫骨扬灰?”她抓着无情手臂,焦急问道。
  “据说是在宫中乱葬岗处。”
  无情尚未答话,他背后一人却缓缓上前,语带伤恸的先回了她。
  一照面,素珍吓了一跳。这人作六扇门捕快打扮,是名女子,但并非平日惯跟无情的无名女捕。但她听声分辨,定定看着这人,半晌,失声喊道:“小周。你的模样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女子上前用力抱住她,在她耳畔道:“这样就能跟着你了。”
  素珍眼眶一酸,也用力回抱她,“你不傻吗……”
  她说得一句,却再也说不下去,小周的脸,刀痕纵横,红肉翻卷,狰狞吓人,已彻底毁容,再不复往日清秀颜面,若非素珍认得她声音,根本认不出来。
  “如此,哪怕魏成辉在宫中行走,也认不出我来了。都说重塑容貌,这不也是吗,那天看到那神秘绿衣姑娘,我终于福灵心至,想出此法!无情今日早朝过后借机对李兆廷进言,说如今虽有圣宠眷顾,仍是担忧你宫中安全,希望在你身边留一名武功高强的女捕照看,李兆廷召见了我,答应了。”
  “怎么,怀素,我聪明吧?主子不在了,你从此就是我的职责,我连命也能不要,还舍不了一张脸?我能进宫我高兴,你倒有什么可难过的?”小周微微笑说,语调是往日俏皮口气。
  素珍知事已至此,她也意志坚定,她若再如此,倒徒惹对方难受,于是咬牙点头。
  这时,无情说道:“冷血也想仿效此法进来,我没有应允,跟他说,男子进宫,又是服侍后妃,只怕要先行宫刑才能进来,他疯了般,但说宫刑也无妨,我便以一个六扇门捕快甘愿以此酷刑进宫,怕会引起李兆廷思疑为由拒绝了他。”
  素珍心中不无震撼,半晌只点头道:“如此最好,我不愿他进宫,不愿见他,哥,你让他保重吧,这辈子,我跟他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我永远忘不了连玉的事。”
  *
  中宫此时却是一片狼藉。一夜过后,阿萝仍未缓过神来,她彻夜未睡,眸中血丝通红,那当中的阴鸷,也十分吓人。
  李兆廷昨夜在冯素珍处过夜,今日她找梁松一问,言明淑妃承了恩泽,确是chu子。
  她是知道冯素珍的事的,这说明了,chu子?李兆廷要么被她糊弄过去,要么尚未与她行fang,却在偏袒她!
  萧司膳与梅儿跟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想献策,但李兆廷对冯素珍如今的宠爱虽非显山露水,显而易见,却能处处感受到,此时要做什么都不容易。万一惹怒了李兆廷,后果不勘设想。
  正一筹莫展之际,宫女来报,浣衣局吉儿求见皇后娘娘。
  梅儿不耐的对那宫女道:“让这婢子和祈女官在浣衣局给冯素珍点颜色,结果弄成这般,还被冯素珍反咬一口,皇后没怪罪已是天大恩惠,还想来要赏不成?都什么时候,烦死了,让她滚罢。”
  她是大婢,那宫女正要照办,却听得阿萝说道:“且慢,让她进来,听听她还有何话可说,这节骨眼上,谅她不敢也不是来要赏。”
  未几,吉儿被带进,她一见阿萝,立刻便跪下拜道:“娘娘,奴婢有一件事要报,关于那冯素珍的……贞洁,奴婢有一晚暗随她出,曾看到她在一座废弃宫殿里,和一个男人幽会,虽距离甚远,听不清什么,但却看的清楚,那男人抱住了她。奴婢瞧她,根本就不是什么清白人。而且,你道那男人是谁?”


☆、514 宠爱(五)

  阿萝心中一凛,当即问道:“谁?”
  “权相。而且,还是祈执事所引过去,原来,祈执事竟非忠于娘娘。”吉儿缓缓答道。
  梅儿和萧司膳登时一喜,梅儿狠狠看着她,“你当日当着皇上的面为何不说,如今才来报是几个意思!”
  吉儿惶恐道:“奴婢并非不想说,只是,当时看皇上与那淑妃交情似乎颇深,奴婢说了,皇上只怕也不信,但如今思前想后,心中惦着娘娘,一咬牙便还是来报了。桎”
  “我这师哥当真厉害,如今失势,这深宫内院之中竟还折腾出人脉。”阿萝忽而笑了,又淡淡把她看住,“你如此忠心,想要何打赏?”
  吉儿忙道:“奴婢不敢。”
  “噢,你真没想过把祈执事的位置取而代之?”阿萝觑着她,再次笑问。
  吉儿这才道:“奴婢是真没想过要打赏,但若娘娘体恤至此,奴婢感激不尽,奴婢在浣衣局虽是个小头目,但到底奴籍未脱,祈执事的位置不敢肖想,能跟在娘娘跟前行走,也是大恩赐了。”
  “好,本宫知道了。只要此事能成,不管是祈执事的位置,还是我跟前女官,都可给你选择,另赏白银百两。你且等候本宫吩咐。”阿萝眉眼轻阖,淡淡说道。
  “谢……谢谢娘娘!”吉儿双眸含光,千恩万谢离去。
  她既走,梅儿立道:“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上天助我等,冯素珍这小蹄子得瑟不了多久。”
  阿萝却看向萧司膳,“你说呢?”
  萧司膳略带迟疑,顿了顿,方道:“娘娘,上次如此凶险尚让冯氏逃脱,这次,依奴婢看,时机不可失,但我们也务必谨慎,要从长计议才好。否则,万一有何闪失,奴婢怕皇上会对娘娘有微言。”
  阿萝点头,眸中现出一丝算计的颜色,“你果然是宫中老人。若有差池,何止微言。是以,这次,也许就不由我们来出这个手了。”
  *
  魏无泪此时正在寻思是否嘱咐樱哥去请李兆廷到自己宫中用膳——冯素珍昨夜听说已被宠幸,这前有虎,后有狼的,本来皇后与妙音便是强劲对手,如今还多了这个魏家的死对头,她就好似一根刺,不及时拔去,只怕将越陷越深!
  她正在计较,樱哥突然进殿,附嘴在她耳中低语几句。她一听,几乎立刻道:“传。”
  很快,内侍把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带进来。
  女子颇有几分姿色,见她便拜:“浣衣局吉儿见过魏妃娘娘。”
  “听说你有有关冯素珍的事来找本宫?”魏武泪微微眯眸,轻声问道。
  “是!”吉儿答道:“娘娘,奴婢在浣衣局亲眼所见,那淑妃竟与男子幽会……”
  “你为何不去报皇后娘娘?你要知道,皇后统率六宫,这些事该为她所辖,不该本宫插手。”
  半晌,魏无泪听罢,并未追问相关事项,反而似笑非笑的问道。
  她眸光犀利如电,吉儿暗暗吃惊,知其厉害,连忙依照阿萝所教,收摄心神,苦笑答道:“娘娘果是蕙质兰心。奴婢刻不敢瞒,这奴婢此前已拜谒过皇后,但皇后却说,让我莫多管闲事,便冷冷将我打发走了。”
  “嗯,”魏无泪鼻息一吁,“这原也不出奇,听说昨夜皇后与皇上起争执了……你先下去罢。”
  ……
  一个半时辰后,魏成辉和魏无均接急信入宫。
  “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此前局面也让冯素珍逃过,这次怕不怕也出什么岔子,皇上到头会不会反怪妹妹?”魏无均既有惊喜,也不无忧虑。
  魏无泪往魏成辉望去。
  魏成辉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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