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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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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捷稍稍宽心,眉头却更蹙紧一些,“这事处处透着古怪。”
连琴是个坐不住的,他站起来踱起步来,十分性急,“这事确实蹊跷。先不管酒有毒与否,单说这投毒动机就有些牵强。其时魏妃宫中无人,可长公主和太后不可能预先得知吧?也”
连玉淡淡插了一句,“不错,就连朕也是后来才知道无烟为说话方便将人遣走了。”
眼看他点头示意,连琴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继续说道:“这左右有魏妃宫中下人在瞧着,万一魏妃喝下毒酒毒发身亡,她们可脱不了干系。她真要动她,倒不如找死士潜入宫中将人悄悄杀死更为方便。”
这下,连捷也微微颔首,“不错。一则,难以查出幕后指使人;二则也不必担心霍长安那里怎样交代。第三点,二人的梁子并非一日之寒,若想杀人泄愤,为何偏要等到现在才动手?”
“对对,”连琴猛地定住身,“我再补充一点啊,太后当时也在,长公主应该不至于在她眼皮底下做这种事吧,除非是同谋,可……若是同谋,我真想不出太后有什么理由要杀魏无烟,不是一直相安无事着么,魏妃对平日对太后也是毕恭毕敬的,看的出不像对缻妃那么好,但也不至于突然要杀人呀!”
连捷闻言,倒突然有丝忍俊不禁,“这听去条理清晰、颇有道理的话,真不像出自你之口。1”
连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七哥,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
连捷没有理会他,望住微微垂眸的素珍,略一迟疑道:“我并非对你质疑,只是那种情况下会不会……”
素珍立刻抬头,她为人向来爽快,笑着就接了口,“会不会是我看错了……确实有这可能,毕竟我带着对长公主先入为主的偏见。”
“若果真是这样,刚给你们惹大麻烦了。”
她歉意的吐吐舌。
众人都有些诧异,连微微陷入沉默的连玉都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这番几乎是不信任的分析她也不在意,心怀甚宽。
连琴低哼,“知错就好,简直是场灾难。”
话虽如此,目光却难得透出丝轻赏。
“可若确有其毒呢?”素珍却突然缓缓问道:“你们说会是什么慢性毒药,一时不至于发作过来吗?”
连捷正拿起明炎初递来的茶盏,闻言立刻放下杯子,持反对意见,“听说霍长安也是试了酒的,不仅整壶喝光,连同无烟那杯也碰了。”
连琴连连点头,“若果真有毒,管它快慢,太后和长公主都不可能让霍长安去碰魏无烟那杯酒。”
素珍想法一向颇多,几乎立刻又想到一出,“可若是慢性毒药,毒性一时没来得及发作,长公主回去后设法将解药投到霍侯的饮食里——”
“这假设不成立。”
打断她的,是一直没有出声的连玉。
素珍心中咯噔一下,不解望去。
“毒物是宫廷女子惯用伎俩。朕并不了解,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快慢,这些毒都绝不可能有解药。我母亲当年也是中毒暴毙而亡。因为没有谁会让对手或敌人有一丝存活的可能。”
*
素珍回去的时候,脑中翻来覆去就是连玉这话。想起连玉生母的事,想起他当时说话时漠然的眉眼,心中悱恻。后来,替无烟诊治的太医过来汇报,说魏妃娘。娘只是神识有些恍惚,身上伤势却不重,只是手腕到底伤了筋脉,不知能不能完全复原如初,若是不能,寻常用力倒也无妨,就是对弹琴、提重颇有些影响。
众人一听都难免有些沉重,魏无双琴棋书画样样皆精,是京中有名的才人美人,尤爱抚琴。
但幸运的是,到底不曾中毒。
因为,连玉为慎重起见,让连捷到无烟走一趟,亲自把关,结果一诊,仍是脉相无异。
无烟惟恐素珍担心,随连捷过了来。
素珍无比歉疚,“无烟,今日的事,也许纯属误会,是我连累你惹祸,还有……”
她本来想说,害你让霍长安那混蛋伤了心,那句不合时宜的话最后到底还是吞了回去。
无烟用裹着纱布的手轻轻拍拍她同样狼狈的手臂,她脸色依旧苍白得有丝吓人,嘴角却挂着淡淡笑意,“你不也受伤了吗,权当扯平。不要伤心,如果有机会,我每年都会回来看你。”
她眼圈发酸,“一言为定。”
连玉派玄武护送她出宫。玄武在外驾着马车,素珍在车厢里黯然神伤,她一直想找霍长安聊聊无烟,今日看来,是不必再找了。找了也没有用。
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
只是,不知为何,无烟的事,眼前的路,如同过往那些无头冤案,就像收紧的藤蔓、紧紧缠绕上她的脖子,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突然生生打了个激灵。
从颈上掏出连玉所赠玉石,方才稍稍定下心魂。
不能再等养伤了,明日上朝和连玉再见一面便离京,将所有事情都提上日程,一刻也不能耽搁!既然不知前途有什么在等着,就主动出击吧。
她暗暗下定决心。顾双城承认,有一刻,想起连玉的无情,她并未制止李兆廷,本来,这个人什么也不差。
除去,身份没有连玉尊贵而已,便连清俊明亮的眉眼都出奇地与连玉有着三分相似。
可是,当李兆廷眼中闪动着炙热的暗芒,唇舌撬开她嘴唇之际,她还是惊慌地用力将他推开。
李兆廷看她惊惶无措地擦着双唇,也抬手揩去自己嘴边的痕迹。
“双城,其实你对我也有些动心吧?”挑眉微笑,挑。逗着她。
顾双城第一次看到这人眸中透出幽沉佞色,心中不无惊疑,她牙关微微打颤,恨声质问,“没有!李兆廷,枉我当初将你当成知己,你不嫌自己卑鄙吗!”
他却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七夕当晚,我会在和你侍女约好的地方等你,你若想知道李怀素的秘密,就过来寻我,主动像我待你般待你。你,好好考虑几天罢。”
他要她主动吻他?!双城脸色一白,她明白男人的征服心理,他们身体里流淌着的兽般的掠夺野性,她气得浑身发抖,一字一字道:“你、休、想。”
李兆廷却有着一丝撕破什么的快意,这些年来,压在他身上的东西太多了,他深深看她一眼,径自走出院子。
双城站在院中,缎子被风吹起,再次打到她身上,布帛中心那团氤氤氲氲的青雾,仿佛幻化成那个惨死的女官,正冷冷看着她,嘲笑她:我的结局早晚也是你的。
双城面容一瞬微微扭曲起来,她冷冷回望着“她”,嘴唇如誓言般无声开阖,“不,我的结局是后位!我这些年所受的的苦,我要李怀素十倍尝之。她永远也别指望和连玉在一起。便是李兆廷,也当不成他的知己和朋友。”
*
出了司染所,李兆廷穿过几处庭院,逐渐走到开明之处。他特意选了一条偏静的小道来走,微微垂眸沉思着什么,眼中时而划过一丝暗沉,直至听到潺潺水声,咚咚作响,他抬头看去,只见一道苗条的碧绿身影正站在湖边奋力投石。
许是用力过猛,那女子脚步一滑,惊呼一声,竟往湖中直直栽去。
他略一思索,上前伸手一环,那女子低声叫着,跌入他怀中。
——
一场寂寞句:柳永诗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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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公子
传奇;254 公子
将怀中人缓缓放开,李兆廷礼貌问道:“小姐没被惊着吧?”
女子脸色一红,没想到一副窘态被人看到,还是男子,这人,虽无深交,但倒也见过好几次了,知他是权派人,与连玉作对,心中虽有些嫌隙,但对方免她一身狼狈,到底心存感。激,良好的教养更是让施了一礼以答谢,“妙音失礼了,谢李侍郎缓手。1”
李兆廷微微一笑,“妙小姐远来是客,不必客气,只是,赏山鉴水虽是雅意,还是注意安全为好。”
妙音闻言,脸面有些挂不住,只是,她倒也大方,脸上略略一热后竟道:“妙音在宫中也有些时日了,日常所见,只有连欣公主还会做这等孩童般的泄愤之事,每位娘。娘看去都是那么端庄淑惠,以前还私下窃笑公主可笑来着,想不到如今自己也是如此幼稚,让侍郎见笑了。”
李兆廷脸上看去却无丝毫取笑之意,目光温煦,“小姐只是真性。情而已。放眼古今,后宫千年以来便是藏污纳垢之所,小姐至情至性,何须自嘲?榛”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点评帝家终究失仪,略略一顿,便转身告辞。
妙音一愕,心中那丝嫌隙倒去了个七八。
也*
李兆廷想起妙音紧蹙的眉眼,忽而定住脚步。
他缓缓回身,却又猛然停下,半晌,他目光如晦,走了回去。
湖边矗立着几块古意拙朴、趣怪嶙峋的岩石,以供观赏,妙音寻了一块坐下,漫无目的的看着湖水,偶尔捡起身边石子猛力投进湖中。
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她到底应不应该继续滞留下去?连玉是她第一个让她动心的人。
可他本便有三宫六院,若不能爱她,她即便勉强嫁与他——
她怕变成慕容缻那样的女人,憎恨算计,可怜又可悲,可若这般空手归国,岂非为国人耻笑?
她该何去何从?
求不得放不下。
她嘲弄地勾起嘴角,耳畔却似乎听到幽幽一声叹息,淡极,她待要仔细捕捉,已然消失。
她心中疑窦顿生,手中捏住石子,并没掷出,而是猛地转身,冷喝一声,“是谁?给本小姐滚出来!”
一个身着官袍的年轻男子缓缓从一株大树后现出身来。1
妙音讶然出声,“李侍郎,你不是走了吗?”
对方眼中透出丝歉意,“不错。只是到底担忧小姐,是以又折了回来,无意窥看,远远站着,若小姐再出什么差迟,好及时援手。”
妙音心忖,他方才定是看到自己双眼红透,窘。迫之余,不由得也生了丝感。激,“萍水而遇,李侍郎有心了。若你无要事在身,赏脸过来坐坐?”
李兆廷眸光清準,也是落落大方,“为何不好?”
他掀衣在她身边岩石坐下。妙音有意留意,见他端端正正在她身边数寸开处,连她裙摆衣角也没沾着,心中想道:这人倒是个君子。
她出声邀他过来,只是二人本便无太多交情,她如今又是心情复杂,一时无话,正有些尴尬之际,只听得李兆廷淡淡道:“有时,放下就是得到。放过了自己,才能得到快乐。不管是名利得失还是什么,小姐说是不是?”
妙音被他说中心事,有种被人看破内心又出言挑衅的感觉,脸色顿时一冷,“李侍郎去而复返是为了讽刺妙音?”
李兆廷被她训斥,眉眼间却并无脑意,他缓缓起身,“兆廷的话小姐若觉不中听,兆廷离开便是。我回来是因为我为小姐担心和惋惜,并无他意,小姐信也好,不信也罢。”
妙音微微冷笑,直接言道:“你希望我放弃皇上。你是权派的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兆廷在想什么都不打紧。兆廷的利益和权相有关,和皇上有关,但和小姐无关。权相是兆廷的师兄不错,但谁是明主,兆廷就是谁的臣子。”
妙音眸中透出丝警惕,“公子此言何意,妙音倒是越发糊涂了。”
李兆廷:“兆廷今日进宫,乃皇上所召,商量密事,其他的就不便多说了。”
“你其实是皇上的人?”妙音眼中疑色更深,目光微扬,深深审视着他,李兆廷却似不以为意,只道:“方才所言,并非要小姐放弃,而是努力过后,若再无果,才放弃。兆廷看得出,小姐绝不愿意成为深宫怨闺,尔虞我诈。既然如此,何不再努力一回,若成,自然皆大欢喜,若不成,就是命数,不可强求。即便真强求得到,扭曲了本我,得不偿失,你也不会快乐,那又何苦?”
妙音没有作声,李兆廷每一句话都说中了她的心事。
眼看他淡淡一笑,转身欲。走,她竟不由自主喊住他,“李公子,请留步!”
李兆廷微微侧身,“不知还有什么能帮到小姐?”
妙音苦笑,“抱歉,妙音言语有些过了,李侍郎别放在心上才好。妙音虽甚得太后眷顾,但在你们大周到底没有什么朋友,你说我该怎么做?”
“若你打算交我这个朋友,我倒是有几言建议。”
妙音没想到他并不愠怒,倒有丝愧疚,语气透出期待,“请说。”
“再过几天便是七夕,小姐何不在宫外寻屋舍仔细布置好,做一桌佳肴,趁此约心上人到宫外游玩?再吐真情。让皇上体。会小姐一次又一次的用心。”
妙音听着,嘴角微微扬起,“好。”
“只是,”她突然显出几分怅意,“若我最终还是失败了,是不是就该踏上归途?”
“这点兆廷不便置评,小姐拿捏吧。”
“那边等着我的只有镇南王和京中名媛的耻笑,我留在大周太久,谁还看不出我心意?”
“别人的艳羡和自己的快乐,孰轻孰重,小姐该知道如何抉择。说句不敬的话,这世上好男子并非皇上一个,譬如说……我师兄也是非常不错的。”
妙音一愕,忍俊不禁,笑着低叱道:“还说你不是权相的人,你果然别有目的。”
李兆廷但笑不语,妙音眼中现出丝挑衅之意,“本小姐倒觉得侍郎甚好。”“噢,”李兆廷却并未被吓住,依旧镇定自如,他轻声道:“若小姐当真如此考虑,则兆廷三生有幸。”
妙音挑衅未成,反被他将了一军,眼看他漆黑双眸牢牢盯着自己,模样清贵慑人,神色认真,竟不似说笑,她两颊迅速飞上红晕,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姐既已恢复心情,兆廷先走了。”
就在妙音想,和这人说话倒不失为一件乐事,他却一揖离去。
她竟有丝淡淡的失望,忽又见他回头,朝她掷来一颗石子,“七夕兆廷在宏图酒楼设宴相等,若小姐果不能成,兆廷请你喝上一盅,权当赔礼。”
妙音愣住,片刻之后,她忍不住浅浅扬眉。
她对这男人的感觉相当不错。当然,她不可能亲自去问连玉李兆廷到底是谁的人,她和连玉关系尚浅,相问政事用人问题,未免逾礼。回去的时候,她找了个替御前内监打下手的年轻太监,给他塞了锭金子,“请问公公,今日皇上下朝后都在忙些什么啊?”
那内监贪婪地瞟着手中金锭,低声回道:“承蒙小姐看的起,具体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知皇上召李侍郎进书房密谈,后来呀,魏妃那边倒是发生大事,李提刑突然出现在……”
“后面的你不必说了。”
对方以为这妙小姐想知道后宫秘事,正说得眉飞色舞,却被妙音淡声打断。她想,原来他如今果然为连玉所用,倒是能信。想起他,她微微一笑。
*
眼看妙音谢过那内监,快步离去,李兆廷从侧处一个亭子转出来,唇角勾起一丝不明所以的弧度。
回到府中,已是夕阳西下,他背着双手沐浴在金色光芒之中,淡淡咐小四,“立刻派人去将魏老师和司公子请过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小四凛然应道:“是,公子。”
半个时辰后,魏成辉和司岚风到。
魏成辉老奸巨滑,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意味,“公子,是不是有什么紧急任务要吩咐。”
李兆廷危险地眯起眼眸,声音依旧淡淡,“老师上次的提议,兆廷接纳了。明日冯素珍若上朝,就上疏弹劾吧。”
魏成辉心中大喜,司岚风却有丝意外,他心中其实对冯素珍并不太厌恶,反对她有一分好感,不禁好奇问道:“公子怎么突然做这决定?”
李兆廷声音异常冰冷,“噢,没什么,只是我想她下死牢而已。”
——
这两天有些吃不消,如果明天没有更新,就24号再更,九月剩下几天仍旧双号更,大家别介,容歌喘口气,十月恢复全面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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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 夜半
传奇;255 夜半
他眼色寒峻,司岚风不敢多问,魏成辉却不然,眼中精光透闪,立刻捻须道:“公子,下了死牢老夫立刻设法营救,让人将她送到偏僻小镇,你倒不必顾虑她安全。爱夹答列”
“不。”
李兆廷瞥他一眼,凉凉开口,“你不必救她,就让连玉来做这丑人。”
“另外,揭她女身之余,将她逆臣之后的身份一并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冯氏遗孤。”
这一下,不仅司岚风一惊,连魏成辉也甚为意外,“公子三思,这可是会影响到你——榛”
李兆廷目光氤氲,却是二人看不分明的复杂,他冷冷道:“连玉并非省油的灯,早晚都会知道我身份,与其让他揭破或冯素珍自己道出,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到时自有一番说辞。”
魏成辉心中生疑,难道说这一天里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公子作出这个决定?这倒是好,公子看来已有弃子打算,若抢在连玉之前揭破冯素珍身份,连冯之间必生龌龊。一旦没了他二人庇佑,他暗中使人下手,冯素珍必死无疑。
商量好细节后,魏司二人出门的时候,李兆廷忽然开口,“老师,请留步。我想改变方案。页”
魏成辉眉头一皱,却挤出丝笑容,“公子决定放过她?”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这明日朝上的丑人也不必由我们来做……”
魏成辉一怔,回头看去,只见夕光暗红,将公子的模样照得飒飒光辉,却又模糊不清,他静静站着,不动如山。
“好计策!”他心中暗赞,公子离皇座的位置越来越近了。狠心是君王的武器。
他回府之后,立刻写了七八封信,找了几名心腹,和他们耳语一番,众人领命而去,消失在灰糊糊的夜色之中。
他处理完事情,微微一笑,步进大厅,这才发现嫡女无瑕回来省亲,娘。儿俩正在厅里说着话,魏无瑕说思念爹。娘,回府小住几天。
魏成辉冷笑一声,“无瑕,你那点小心思能骗得过你爹?无烟就快回来了,会在府中待上两天再行出府静养,你这次回来是要对她嘲弄打压一番吧?”
无瑕被说中心事,娇嗔着扶住他臂膀,“爹,言下之意,你不疼我反而怜惜那贱。丫头了!”
精明的魏夫人微微一笑,“你爹最疼就是你,谁让你这丫头不对他说实话。1”
无瑕又看向魏成辉,魏太师摆摆手,无瑕这才舒了心,对魏夫人道:“娘,您不知道,今儿个宫中发生了大事,现在谁不知道,李怀素才是皇上的宝贝疙瘩,还有那个顾双城,宫宴刚封了妃,虽然还不知道位份,但肯定不低。这无烟得罪了太后和长公主,说不定会拖累咱家,偏生那贱。婢还以为自己是块宝,整天冷冷冰冰的样子,看着就恶心。”
“噢,”魏夫人倒甚是惊喜,接着又疑虑地问,“可这李怀素不是不是……”
无暇嘴一撇,“娘,你又何必大惊小怪?男宠之风古来有之,有些朝代可百无禁忌,咱们皇上还不算过份,并未张扬,做的算是隐晦了。”
魏夫人眉心顿时舒展。管他天子好男还是女,只要不是魏无烟就行。
这魏无烟出阁后,她那妾侍娘眼看着也水涨船高了。连玉陪过魏无烟到府,有意无意显出孝敬,全府上下自此过后不敢怠慢,这无烟从小就模样标志,夺了她女儿京中第一美人的名号,虽时常对那娘俩欺。侮打压、压榨吃穿用度也解不了恨,后来无瑕牵上晁晃这个好门第,魏无烟却又和逍遥侯传出消息,就权力来说两个男人不分伯仲,可对比起身份,逍遥侯到底是皇室子弟,怎么都比晁晃高出一筹。幸亏连月长公主介入,那丫头没了靠山,她才松了口气,自觉吐气扬眉了,孰料一转身,这丫头竟被选入皇宫,成为皇帝的宠妃,她一口气如何能咽下来。
如今可好,皇帝有了新宠,这魏无烟又因病出宫,宠爱不再,她们要做什么还不行?
无瑕焉不知她母亲在想什么,她对无烟的恨意不比她母亲小,两母女相视一眼,想起即将痛打落水狗的情景,都低低笑出声来。
魏成辉在灯火前计量,岂会理会这娘俩的小打小闹,无瑕见父亲心不在焉,又是嗔道:“爹爹,到时你可不许帮无烟,现在后宫形势对她极其不利,我才有机会说点什么,您不要坏……”
魏成辉被后宫两字提醒,忽而想到什么,眸中扯出一丝阴厉之色,他喋喋一笑,“好啊,如此一来,便可万无一失。”
无瑕一愣,魏成辉已缓缓开口道:“无瑕,你不是和慕容缻交好,出入内宫十分方便么?爹有件事要你去办。”
魏夫人心疼女儿,“老爷,这时辰也不早了,乌灯漆火的,你宫中多的是探子,有什么事非要女儿走一趟不可?”
魏成辉被她吵得不耐,头上青筋乍现,暴喝一声,“妇人之心,你懂什么!”
魏夫人看他目光狠厉,寒意笼罩,好似要杀人一般,吓得“啊”的叫了一声,无瑕也颤了声,“爹,您这是……”
魏成辉冷哼着道,“无瑕,以你和慕容缻的交情,慕容缻告诉过你,李怀素是女人吧?也告诫过你此事不可外扬,对不对?她争不过一个男人还好,只能说明皇帝癖好有些问题,但若争不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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