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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墨舞)-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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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琴心中一腔怒气,此时忍不住搭了一句,“这送信的人高明,一送便是多家,根本查不出来。”
连捷微一沉吟,却道:“若能找到相关信函呢?也许可从信上笔迹痕迹看出一些信息!”
他话音一落,连玉眉头沉下,连捷立时意识到什么,大为后悔。
果然,无烟目光一亮,“皇上,无烟稍后便出宫回府接母,正好趁机将我爹的信件找出来,届时我设法将信交到七爷手上,七爷便可将信带进来给你。”
“不,”连玉几乎立刻阻止,眸中透着深深的严厉,“你绝不可插手此事,魏太师并非善男信女,你按原定行程离京便可,七弟会护送你和你母亲出京。”
无烟知连玉脾性,心中拿定主意,也不多言,只答应下来,便提出辞别,将时间留给他兄弟三人。
连玉知她体贴,数年情谊,此去遥远,他心中感概,走到她身前,伸手出去紧紧握住她双手,“珍重。有事便传信七弟,只要是你所求,朕定会替你办到。不仅因为阿萝,也不因为李怀素,无烟,你懂吗?”
无烟看着他眼中真挚和深澈,仿佛又回到年少岁月,她眼眶一热,她放下了,真的全放下了。
这一生中,也许总有那么个人,他完成了你年少轻狂时所有的悸动和幻想,可他不是过客,更非归人,比朋友永远要多点,比爱人却永远少了那么一些,总是去不到,却是生命里最美好的遇见,可祸福与共,性命相托。“珍重,六少。”
她含泪一笑,挥手作别。
玄武等人低头行礼,“娘。娘珍重。”
连玉目送她离开,直至她身影完全消失。
连琴在连捷眼前使劲摇手,“老七,你看什么,你别把昏君的角色给抢了。”
连捷并没理会连琴,却淡淡问连玉,“六哥,这么一个美人走了不可惜吗?”
连玉眸光微动,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末了也只淡淡回了一句,“她的归宿不在这里。”
连捷声音清越,嘴角勾起丝不明所以的弧度,“她以后不是我嫂子了?”
“不错。”
“嗯。”
连琴不知二人在说什么,依旧冷冷盯着连玉。连玉淡然回视,半晌,连琴在冷静沉稳的目光中先败下阵来,苦笑一声,“六哥,我骂你昏君是我不对,可六哥,我担心你哪。我和七哥都担心你啊。”
“冯素珍一家是你和太后下令诛杀的,后来我们接获线报,那冯素珍的兄长竟然逃脱了,于是赶去拦截,他犹如困兽死斗,我们将他刺成血窟窿,抛尸深海。”
“说来我们还要感。激那个告密的人,否则,这么个女人潜伏在你身边,你如此爱她,她却随时算计着你的命。”
“别说了!”连玉眉眼瞬时暗沉下去,暴喝出声,白虎惊声低叫,众人看去,只见他手中紧扣住一枚簪子,那簪头刺穿了他手掌,鲜血汩汩溢出,落到桌上。
连捷嘴角勾起一丝嘲弄,猛地握住连玉肩膀,放声大笑,“六哥,当年你母妃离奇毙命,表面证据全指向我母妃,可我们几个都知道,已然隐退的冯少卿才是那个暗下杀手的人,他要杀的本来是你!你怜惜母亲,以为那是碗上好羹汤,舍不得喝,留给了她……”
☆、264 强占(一)
传奇;264 强占(一)
眼见一向冷静安然的连捷也激动如斯,连琴仿佛得到鼓励,也跑到连玉面前,扑通跪下,目光猩红,满满都是忧戚,他喘着粗气大声道:“六哥,臣弟长这么大也没什么求过你,只求你此次必定不能轻易放她!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她直率勇敢,聪慧善良,一副无邪模样,她明知你是她杀父仇人,却心安理得的接受你的宠爱,口口声声说爱你,如此城府,岂不恐怖,她心机之深,我们谁都没看出来,包括最厉害的你。爱叀頙殩”
“还记得当初你让我和七哥监视她吗,我和七哥因知事关重大,亲自监视了她好些日子。有一回,”连琴眸光沉沉,似突然记起什么来,“我和七哥亲眼看到她走进刑部衙门,和刑部尚书萧越窃窃私语。”
连捷为连琴一提醒,也即道:“不错,六哥,老九如此一说,我也记起了。我们后来查出她乃夏家小姐,以为她要查的是夏家当年的卷宗,如今看来,她当时分明是借你赐她的提刑官身份,到刑部查找冯家的资料。”
“可惜我们虽一直怀疑她夏家遗孤的身份,却从没想到她竟是冯家人。”
连捷目透狠劲,“我们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她却知道由始至终明白,六哥你是她的仇人!檫”
青龙和白虎齐齐跪下,请求道:“皇上,您千万不能心软!”
“可是,她为何还要跟皇上提出要翻案?”玄武突然插了一句进来。
“她一旦翻案,皇上就会得知她身份,和如今被人揭破其实倒也没什么两样?艇”
“而且,我听她方才和皇上说,她偷看了刑部的档案,认为下令抄斩她家的是先帝……”
他几人追随连玉多年,非同小可,非一般侍卫乃至其他普通王族兄弟可比,连玉从不禁止他们提出意见,所以他有话立问。
经他一说,先是青龙和白虎了愣住,连捷和连琴也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倒是连玉淡淡笑了,他眼中让人胆战心惊的戾气已尽数敛藏起来,他将连捷双手拿下,拍拍这位兄弟的肩膀,又将连琴搀扶起来。
众人看他神色深沉,一时摸不准他到底在想什么,都屏息静气看着他,许是为这种沉稳得超越了年岁的力量所牵引,众人虽紧张无比,却开始平静下来,仿佛信服他自有决断,他不会让他们失望。
而这么多年来,这个温泽如玉却又冷静自持的男人,亦确实从未让他们失望过。
见众人神色逼迫焦灼,连玉将视线从簪上收回,缓缓开口,“除非,她本来就不知道,朕是下令的人。”
“可刑部不是有记录在案吗?”
几人几乎齐声发问。
连玉淡淡道:“有人将卷宗换了,冯素珍确然不知下令的是谁,以为是先皇。”
“当然,”他忽然将刺破他掌心的簪子用力一掰,那簪子为他手劲所折,“噗”的一声断了,他随之冷冷开口,“她希望以这个借口作最后一搏。”
“若是后者,玄武,朕可以很好的解答你的问题,她一直所说的为她家翻案不过是幌子,实际上,她根本不会为她家翻案,而是伺机而动。”
他并未接着说下去,众人却顿时醒悟过来,她是要借机杀了连玉!如此,才是报了仇!连捷连琴震怒无比,再次下跪,冽声唤道:“六哥!”
连捷转念一想,提议道:“六哥,若你主意未定,我们不妨先命人将她擒下,打入大牢,令刑部严刑审问,她一旦招认再行……”
连玉冷冷看着他,“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能动她!若你们当中有人做出违背朕旨意之事,不管是谁,朕必定杀无赦,并且,罪及家眷。”
“但同时,朕可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朕知道怎么做,朕说过,朕是男人,但首先是一个君王,若她敢逆鳞,朕必定先杀了她。只是,你们记住,这个手只能由朕来动,而非……任何人!”
他言罢,大步离去,众人跪在地上,竟一时皆不知起,谁都知道,连玉并不嗜杀,但若一旦触及其底线,他的狠戾决不在残忍的先帝之下。
他走前环众一瞥,眸中冷冽狠辣,表露无遗。
*
连玉缓缓独行,途见两名小内侍在追逐打闹,几乎冲撞到他身上,他脚步一顿,对方自已看清他是何人,顿时大吃一惊,跪下死死叩头,声音颤抖得不成模样,“奴才该死,皇上恕罪——”
连玉不置可否,淡淡看着两名少年,两人一高一矮,一容貌清俊,一皮相顽皮。
他忽地笑了。
就像他方才分析所说,如今谁敢确定,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其实她一直都知道,冯家的死和他有关!那末,她其实一直在做戏,为的是等待机会杀他!
她想他死。
可他却不想她死,他居然还是不想她死。
李怀素,别逼我杀了你,他冷冷的想,我连我父亲都能杀,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我连阿萝都能放进心底深处,还不能将你也亲手埋葬?!
李怀素,李怀素……
他攥紧双手,又缓缓放开,指着那个模样顽劣的内侍,淡淡向不远处的禁军下令,“将他拉下去,杖责一百!”
“是!”
众兵卫立时应答,那被人狠狠抓住的内侍睁大眼眸,眸中一片迷惘,不知皇帝为何单单责罚他一个,而且是这等重刑,纵使侥幸不死也可能落得一身残废,他的同伴死命求乞,哭喊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连玉绝然远去,并未有纤毫理会。
*
李兆廷和晁晃并肩走着,拟到金銮殿外等候权非同,李兆廷道:“公主脾性你不是不知,她根本不会将你的善意放在心上。”
一声冷嗤从晁晃鼻腔逸出,“你既能管冯素珍的事,我为何便不能管连欣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向师兄解释为上。”
李兆廷面上逸出丝苦笑,“你何苦挖苦我?”
“我早便对师兄说过,我不希望将她卷入朝堂的争斗中去,我自知知而不报犯下大错,但我并不后悔。”晁晃看他一眼,眸中讽色一时散去不少,“那冯素珍到底是你未婚妻,你虽心有所属,却能如此维护,倒不失为一条汉子。”
李兆廷微微叹息,“我待她,虽不比你待公主,倒有几分真心。”
晁晃拍拍他肩,“我会帮着向大哥解释解释,至于结果如何,我也不敢担保。”
“兆廷在此谢过。”
李兆廷低头一揖,嘴角微微勾起。
抬头之际,却见权府小厮觅来,见到二人,咧嘴一笑道:“见过两位大人。老爷让两位今晚过府一聚,他日间还有事要办。”
晁晃奇怪,不禁问了一句,“可知何事?”
那小厮伶俐,绘声绘色讲了起来,“老爷亲自驾的马车,和李提刑从那边小宫门出宫了,说是出去喝一盅。”
他说着又压低声音,显然十分好奇,“晁将军,你说咱们老爷是不是将那李提刑当作小倌儿?也不懂老爷图他个什么,虽说也有几分标志,到底不如府中养着唱小曲的几名哥儿。”
晁晃一怔,立时斥道:“你胡说什么!”
李兆廷两颊倏然绷紧。
小厮见晁晃不悦,再也不敢多言,“小人还要去找提刑府的人说一声,先告辞了,两位大人好走。”
*
素珍素知权非同是个土豪,但见他眼睛不眨一下又包下一层楼面还是有些怔忡,出言道:“我们只是来喝个酒,你钱多也不是这般花法。难道我们每次出来喝酒你都要把人赶走?”
权非同道:“我不喜有人在耳边吵着,再说,”他睨她一眼,“情不自禁的时候才方便办事不是吗?”
素珍脸上一烫,狠狠回他一眼,“你说有关于冯家抄斩一事告诉我我才来的,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走了。
权非同微微一笑,“好,都听夫人的,暂且不说。”
素珍气结,“谁是你夫人。”
权非同:“你答应给我当小妾,也算半个内子。”
素珍索性闭嘴,快步走了上去。
酒过三巡,素珍看着他,“木大哥,你我立场虽然不同,但我将你当朋友,也希望你不要耍我,我家的案子到底怎么了?”
权非同本在给她夹菜,闻言放下箸子,盯着她淡淡端详起来。素珍心中莫名一紧,忽听得他笑道:“你的戏真好,所有人都被你骗过了。”
——
☆、265 强占(二)
传奇;265 强占(二)
素珍的笑容却缓缓僵住了,一字一字问道:“权非同,你到底想说什么?”
权非同摸摸鼻子,“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爱叀頙殩”
“你明明心有李兆廷,明知连玉是你仇人,还能与之私相授受,看去竟不似作假,本相亦算阅人无数,若非今日得知你身份,也要被你骗倒,认定你对连玉动了真情。”
“可惜,他没有你想象的爱你,知道你的身份,立刻果断的推开了你。”
素珍听他语带调侃,当中带着不明意味,她初时微乱,此时却镇定下来,“木大哥,我谢你宫中一番安慰,但请不要再离间我对连玉的感情。他为我做了什么我都看的懂,他不杀我已是格外开恩。而我亦从来没有利用过他,我是认真的。檫”
“认真?”
权非同仿佛听到什么可笑之事,哈哈大笑,“你对你的杀父仇人动了真情,你在报仇过程中,爱上了他?谁会相信?”
素珍想起他在宫中的话,黯然笑道:“我以为你相信。他父亲暴戾,下令杀我满门,那与他无关,我爹爹常说,祸不延至亲,罪不及他人。湾”
“我爱上他又怎么了?”
“先帝?”
这次,到权非同敛住了所有笑意,素珍心中疑虑,却见他眸中隐隐透出一股奇异的光芒,他深深看着她,“这倒是像冯少卿女儿所说的话。我方才一直奇怪,因为你的戏太真,若要追究原因,一是你城府太深,毕竟你是冯少卿的女儿,我一直认为,冯氏以后,大周士人,再无鬼才。若非如此,那便是你根本从没将连玉当你仇人过,你只想翻案,所以你才会爱上他。”
素珍心头越发凝重,紧紧盯着他,“我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意思是你今天一直在试探我,观察我?”
权非同:“我试探你不假,但关心你也是真。”
素珍见他目光灼灼如炙,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侧过头去,低声道:“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和我家案子有关的事情。”
“很好,你这么想知道你家案子的事,那我告诉你,先帝并非仁君,但据我所知,他似乎并未下过抄斩冯家的密令。”
权非同忽而沉声,语调亦凌厉起来。
素珍心头一震,她一言不发,已然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
“冯素珍,你站住!”
权非同声音更沉几分,“这命令是谁下的,你还不明白吗?你怎么可以爱上连玉?你该做的是杀了他。”
素珍想起刑部的卷宗,冷冷道:“我看过刑部的卷宗,是先帝所为,我知道你忠于先皇,但你休想借此来离间我和连玉,我不会放弃我和他的感情。”
她说罢飞快出门,权非同眉目一沉,笑得肆然:你真以为我这样说,仅是为了我自己的图谋吗?
他亦并未久留,立刻去了一趟刑部,刑部尚书萧越看到他,非常吃惊,连忙拜见,“不知下官有什么能为相爷效劳?”
权非同缓缓开口,“带本相到刑部宗卷库一趟,本相要查一宗旧案。”
萧越并非权非同门下,和严鞑交好,但也不敢怠慢,“是,请相爷随下官过去。”
两人匆匆走到你库房,萧越对守门小吏命道:“还不快开门?”
两名小吏看到两位大人物,大气也不敢透一口,“是。”
很快就将库门打开。
权非同也不多话,立刻循着年份找了起来,然而,将此两年的案子翻了个遍,这冯家案子的档案,竟不翼而飞!
饶是他惯见风雨,也是微微一惊,萧越更是傻了眼,“这怎么回事?”
遗失档案,于他可是渎职之罪。
权非同不置可否,谁知道这萧越是明知还是假装,是连玉命他将档案移除还是连玉的人暗下亲自动的手,好啊,连玉,你行动处事越发果断厉害了,你到底不想让谁看到?!
*
满心沉重的素珍回到提刑府,竟见到一位不速之客,对方的出现让她异常惊喜,这人正是已然出宫的无烟,于是,并未来得及和众人解释什么,便和无烟进屋细谈。
这一次,她终于可以将家中之事和自己的来历和盘托出,末了,道:“对不起,无烟,我骗了你。”
无烟虽已知梗概,但她细细讲来,不免唏嘘,听她这样说,立刻便道:“这是什么话,换谁都这样做。”她说着笑了笑,“我想过来住上几天再回府,你欢迎吗?”
素珍知她实是担心自己,心中感激,“那还用说。”
无烟侧身吩咐湘儿,“你先回府跟我爹娘说一声,千万不能跟我娘透露我回府目的,我怕她忧虑担心。”
“小姐……”湘儿欲言又止,有些悻悻看了素珍一眼,教无烟狠狠扫了一记,跺脚离开了。
素珍见状,不禁问道:“离京一事,你尚未告诉夫人?”
无烟点点头,“我娘生性胆小温弱,跟她说了,她肯定担心我娘俩日后的生活,徒增烦恼,倒不如将她带走再说。”
素珍不觉心生敬意,心想她和她母亲那倒真是大相径庭,只是,她到底还是迟疑了一下,旧话重提,“霍候那里……”
无烟眉间现出丝涩色,此时此刻倒也没刻意隐藏,“就这样罢,该说我不是已和你说过么,我和他再回不去,不说他已有爱妻,便是他心里,我们都不再可能。”
“好了,别说我了,倒是你,有何计较,看的出皇上这次态度很坚决……”
和连玉共处时间不短,虽不敢说完全摸清对方脾性,但总有七分熟悉,无烟心中非常不安,这也是为何她临时改变计划,过来相陪的原因,她知道,这次是素珍十分艰难的时刻。
素珍回来路上,已拿定主意,趁上下朝之机,定要死缠烂打到底,无烟听她说得好笑,被她感染,顿亦觉豪气起来,“好,只等你好消息了。”
虽下定决心,然忆起连玉决绝的模样,素珍心里实无半分把握,但为让无烟宽心,她还是嘻嘻哈哈笑着,岔开了话题,说到告密者的事,而这也正是她所思虑和惊栗的。
“无烟,我必须将这人揪出来,否则,我可能还会陷入更大的祸事当中。”
无烟自然明白,她现在既要挽回连玉的感情,要翻案,应对朝廷、内宫中的暗涌,还要对付这个看似突如其来,实则可能早已隐潜在暗中的敌人,这是个可怕的对手,这人只怕极为熟悉冯家的事,更坚定心里原来的想法,她不动声色,出言相劝,“你先设法和皇上斡旋,其他的,稍后再算。”
“可是,”素珍摇头,她正说得一句,门外传来福伯焦急的声音,“少爷,皇上派人带了口谕过来,你快出来接见。”
无烟闻言一喜,“快去。”
素珍心底颤抖,在她的敦促下,快步走了出去。
大门院中,来人面罩灰衫,正是玄武。冷血等已跪了一地,等待接旨。
素珍和无烟一同跪下,素珍咽了口唾沫,看向玄武,“皇上……有什么要说的吗?”
玄武眸光如晦,看不出情绪,他只淡淡道:“李怀素接旨,奉皇上口谕,罢免李怀素一切职务,从明日起,李提刑不必再上朝,着李怀素三日内将官宅、官袍和印鉴全部交还朝廷,若有违者,由禁军强制执行,重刑以罚。”
“什么?”
素珍苦笑起身,玄武宣罢旨意,一句话也没说,便扭身离开,任凭她怎么呼唤都漠然不理。
提刑府众人大惊,小周看向无烟,“娘娘!”
“玄武,等等。”
无烟恍悟过来,连忙追出门去,玄武才堪堪定住脚步,她连忙道:“我跟你回宫一趟。”
玄武冷声拒绝,“没用的,娘娘,皇上旨意已决。”
无烟也愣在原地,在一派愕然的目光中,素珍走上前去,她亦不再请求,只道:“烦请转告皇上一声,李怀素会按他旨意将所有东西交还,然后离京,永不再在他面前出现,惹他心烦。两天后的七夕,李怀素会在宏图酒楼等他,若他不来,这一辈子我们便就此诀别,后会无期。”
☆、266 强占(三)
传奇;266 强占(三)
玄武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素珍突然跪下,众人也很是吃惊,冷血大步上前挟住她腋下,他痛心地看着她,第一次用上命令的语气,“珍儿,起来!你跪天跪地跪父母,皇帝也就罢,什么时候连龟。奴也跪了?”
青龙和白虎在对面街道等着,看到冷血这架势,哪能不怒,立时便走了过来。爱叀頙殩白虎鄙夷的看着素珍,“你就会使这种手段,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主上会去?少在这里恶。心我们几个!”
素珍没有作声,她不想和白虎争辩,这姑娘等同连玉的亲人。
青龙浑身散发着寒意,倏地拔出长剑,挑上冷血,“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敢不敢和我来一场?”
冷血心中一股闷气正无处宣泄,冷冷回道:“有何不好?橼”
眼看两人便要战到一处,素珍正要拉住冷血,玄武两指一夹,将青龙刺出的剑刃夹在指中,喝止出声,“主上让我们来是宣旨而非其他,她若犯浑,禁军会动手!”
青龙一凛,终于慢慢放下剑,冷血冷笑,“狗主不在,狗就剩这点能耐?”
青龙怒不可遏,却教玄武紧紧拉住,他冷冷扫了冷血一记,“三天后你们最好别走,你且等着,看我削不削了你的嘴巴下来。饫”
素珍挡到冷血前面,“你拿过我蜜饯,欠我一个人情,这话你不能不替我传,传了皇上要怎么做是他的事,不传就是你失义。
玄武身形一僵,离开前,他狠狠看素珍一眼。
*
三人不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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