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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不为妾[重生]-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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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渭觉得,自他重生后,大部分事情都跟前世一模一样,唯独跟林卿卿相关的事,轨迹发生了变化。
  比如,前世这时她已经给他做侍妾了。
  她到底是不是跟他一样,也是重生的?如果是,她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就私奔坠了次河,就从又软又甜的性子,变得又冷又硬,徐渭觉得很是奇怪。
  他心头缠了许多疑惑,却又不知如何解开。她变得又冷又硬,不仅不好欺负,心也深了,他缠了她那么多回,一次也没掏出过她的心里话。
  他蹲在林卿卿的床前,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她,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夜。
  天将破晓时,徐渭起身离开。
  恰时云屏也起了,推开门看见徐渭从林卿卿的房里走出来,吓了一跳。但理智还在,低声叫道:“王爷。”
  徐渭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平身,提腿就往墙头走去。走到墙根下,忽然又转回来了,对云屏勾了勾手,两人走到角落里站定,徐渭压低声音问道:“卿卿不想给我做侍妾,怎么办?”
  他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办法来。卿卿不愿意做妾,可他又不能娶她做王妃。但他们两个又是互相喜欢的,相爱的人就应该在一起,徐渭坚定认为如此。
  云屏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神情古怪。
  能怎么办?凉拌啊!他没办法娶林小姐做正妃,林小姐又不愿意做妾,那就一拍两散啊!
  但她看着徐渭一本正经的模样,似乎很真心地向她求教,想了想道:“那王爷以势压人?”
  “那怎么行?”徐渭立刻反对道。
  云屏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心里有些明白,但还是问了出来:“王爷想要林小姐心甘情愿给您做侍妾?”
  “是啊!”徐渭点头,一脸苦恼,“可她不肯。”
  云屏觉得他有点痴心妄想。虽然她才见林卿卿一天,但也知道她不是攀权富贵的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给人做妾呢?
  想了想,她道:“王爷,要么您就以势压人,把林小姐抢回去。要么您就放手,让林小姐好好过日子。”
  昨晚上她跟迎春一起睡的,迎春跟她讲了许多林卿卿这些年吃的苦头,她心里很是同情,也不忍心徐渭这样作弄人。
  “王爷,您还是放手吧。”顿了顿,云屏说道。
  徐渭顿时眼神一厉。
  云屏在他身边伺候了几年,一直是顺风顺水,没遭过他的罚,因此也不觉得他是听不进去话的人,直言道:“假如林小姐进了王府,难道王妃不会欺负她么?她做姑娘时已经很受苦了,王爷怎么舍得再叫她受苦?”
  “我怎么会叫她受苦?我不会叫任何人欺负她!”徐渭道。
  云屏忍不住叹了口气:“林小姐见了王妃,不要下跪吗?不要端茶伺候吗?王妃若不高兴,言语上怠慢她几句,她能还嘴吗?这还是轻的……”
  女人之间的把戏,他们这些男人想不到的!
  再说,那位西野王的女儿,听说是个骄纵跋扈的,偏偏容貌生得一般,若是林卿卿进了府,顶着那张绝色容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但这些话若说出来就逾矩了,郑菲儿有郡主封号,云屏不敢多这个嘴。
  听了她的话,徐渭沉默起来。他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只见得俊眉拧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眼中罕见的有了茫然和脆弱,像是一个孩子:“可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云屏:“……”
  对不起,她没看出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
  那林小姐的眼里一片清冷无情,他到底怎么看出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云屏头一回觉得,自己效忠的这个主子,怕是个傻的。
  “而且我的口吃只有她能治好。”徐渭又道,“只有她咬我一口,我才能不口吃。”说这话时,他一脸的骄傲和自得,似乎这是一件极值得自豪的事。
  云屏只得道:“天快亮了,王爷该回去了。”
  “你好好照顾她。”徐渭看了眼天色,也觉得自己该走了,对云屏嘱咐一句,便翻过墙头走了。
  这时,迎春从屋里走出来,揉着眼睛朝这边看过来:“云屏?你站那里干什么呢?”
  “我采点露珠,入药要用。”云屏答道。
  迎春没有起疑,点了点头,随即打了个哈欠:“刚才似乎听到肃王的声音,一定是我没睡好有了幻觉,大早上的他来干嘛?”
  云屏的眉头跳了跳,笑道:“是呢,你听错了。”
  “也不一定呢,那位王爷一向没个正行,说不定晚上偷偷跑来看我家小姐睡觉。”迎春又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他没来就最好了,讨人厌的家伙。”
  云屏:“……”
  林卿卿醒来后,没有立即起身,而是坐在床上发起呆。
  她看着帐幔上的花纹,脑子一片混沌。
  昨晚上似乎做了很多梦,可是每个梦她都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似乎梦见了徐渭。他掐着她的肩膀,咬牙切齿地道:“你敢喜欢他,我就杀了他!”
  凶狠的表情,清晰地刻在她的脑海中,怎么都抹不去。
  直到外头传来走动说话的声音,林卿卿才慢慢清醒过来。
  那只是个梦。
  她昨天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不会再缠着她了。
  虽然最后他误会了,可就让他误会去吧,就让他以为她也是喜欢他的,但是迫于无奈必须相忘于江湖。这也挺好的。
  想到这里,林卿卿的心情好了许多。
  “迎春。”她叫道。
  “来了!”迎春端着脸盆和毛巾进来,欢天喜地的伺候她梳洗,“家主今日想梳个什么发型?”
  林卿卿被她一句“家主”逗得忍不住笑了。
  一想到林家如今是她的,她可以全权做主,再也没有人骑在她的头上给她脸色看,心情就十分愉悦。她甚至想,她不必嫁人了,招个赘婿进来岂不是好?
  这个念头一浮上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她还要造一条漂亮的大船,心情好了就带上她的赘婿去游船。再建个马场,养上几匹骏马,带着她的赘婿去骑马。
  吃过早饭,林卿卿准备往周家去一趟。一来,叫舅母给她看着些,她要招赘了。二来,顺便问问舅舅那批血参的事。不料,还没出门,就听到周家的小厮求见。
  “表小姐,老太爷不行了,想见您最后一面。”
  

  ☆、052

  周老太爷今年七十有六; 人到七十古来稀,活到他这个岁数算是长寿的。
  自周老夫人去后,周老太爷的精神头就不大好; 后来林卿卿登门认错,他心情好了许多,才又健朗起来。
  但到底上了年岁,受不得刺激。昨日处置了林兴成,又为周氏伸了冤; 周老太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 就上不来了。走到半路,人就昏了过去,到晚上就不好了。
  油尽灯枯,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外公!”林卿卿扑到周老太爷的床前,颤抖着抱住了他的一只手。
  听到周老太爷不行的消息,林卿卿惊得什么也顾不得; 立时叫下人套了车,一路颠簸着行来了; 赶得马车都差点散了架。
  跪在周老太爷的床前,看着仿佛一夜之间衰老了十岁的周老太爷; 林卿卿的眼泪落了下来:“外公……”
  周老太爷弥留一口气; 就是为了看林卿卿一眼。听到林卿卿的声音; 他吃力地睁开眼睛,目光渐渐聚焦,落在林卿卿的脸上; 扯了一丝笑容:“是卿卿啊。”
  “外公,您不要卿卿了吗?”林卿卿抱着他的手,眼泪扑簌簌地落了满脸,她才得到外公的疼爱,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外公便要去了吗?心里疼得一抽一抽,恐慌又哀求地看着周老太爷:“外公,别走。”
  周老太爷怜爱地看着她,吃力地道:“好卿卿,照顾好自己,外公和你娘在下边看着你。”
  说完这句话,他的气息渐渐散了,眼皮微微合了起来,手也落了下去。
  “外公!”林卿卿痛叫一声。
  周老太爷没有给她回应。
  从此往后,他再也不会给她回应了。
  林卿卿哭得不能自抑。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疼爱她的人总要离她而去?
  身后,周一山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沙哑:“别哭了,叫外公走得放心。”
  等到办完周老太爷的丧事,天气已经转凉。
  不仅周家一家人瘦了几圈,林卿卿亦然,从前的衣裙穿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本来就纤细的身形竟显出几分削瘦。
  她身量又拔高了少许,脸颊上的圆润全都不见了,因着失去亲人的哀恸,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变得内敛,整个人的气质都沉淀下来。
  脸上的红疮早已经好了,云屏的药膏很是管用,一点儿疤痕都没有留下,并且肌肤白皙更胜以往。
  治好林卿卿脸上的红疮之后,云屏并没有回肃王府,而是求林卿卿把她买下来:“王爷待我很好,可是我更喜欢市井人家的生活。”
  她在林府待着很自在,而且还有迎春相伴,每天都很开心。在肃王府的时候,因着徐渭不喜欢婢女,故而从里到外连一个婢女都没有,她想找人说体己话都找不到人。
  迎春单纯善良,人又热情,云屏很喜欢她,求林卿卿用五十两银子把她买了。
  林卿卿一开始不想买她,虽然云屏的医术很厉害,可毕竟是肃王府出来的,林卿卿疑心她是徐渭授意,来她身边哄她的。
  可云屏对天发誓,说她是真心实意想跟在她身边。迎春也为云屏说好话,希望自己有个伴儿,于是林卿卿就把云屏的身契要了过来。
  如今,云屏负责她日常吃穿住行的安全,迎春帮她管着各处产业的账,林卿卿又买了两个丫鬟贴身服侍。
  府里的下人大部分都遣散了,又添了许多护卫,既清净又安全。外面的那些产业,林卿卿召见了掌事们,挨个让他们见过新家主。有些掌事很老实,林卿卿提点几句就好了,还有一些有些十分狂傲,林卿卿都记了下来,以后慢慢敲打。
  徐渭经常翻墙过来,但林卿卿才失去了至亲,哪有心情与他闹。何况,她把话都说明白了,希望他不要再来打扰她。但徐渭生就一张厚脸皮,不论她怎么恼,他从来不放在心上,每次对着她时,脸上总是笑吟吟的。
  后来林卿卿就把他当成透明的,只当没他这个人。渐渐的,徐渭来的不那么勤了,但仍是隔三差五来一趟,而且从不空手。有时是一套精美首饰,有时候是一包香喷喷的吃食,有时是一些精巧玩意儿。
  林卿卿每次都无动于衷,吃的都被她分下去,玩的用的都叫迎春收起来,碰也不碰。她冷眼看着,只见云屏从来不置一词,没有一回是为徐渭说话的,渐渐就信了她是真的想跟她,而不是被徐渭派来哄她的。
  “怎么样?卿卿的心有没有软和一点?”夜深人静,徐渭拉了云屏到墙角的阴影里,低声问道。
  云屏摇头,小声道:“没有。”
  “怎么会这样?”徐渭一脸诧异地道,“我一有空就来看她,她怎么一点都没心软?”
  因为拖着不肯跟郑菲儿成亲,皇上很生气,丢了许多麻烦的差事给他。他一天到晚忙得喝口水的空都没有,偶尔得了空就来看她,怎么她还是那么心硬?
  她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她的喜欢跟他的喜欢不一样?他喜欢她,就硬着头皮不成亲,想着先把她接进府里过两年安生日子,再说其他。可她的喜欢,只藏在她心里,如果不是那晚她呓语说出口,他甚至都不知道她其实是喜欢他的!
  云屏想了想,说道:“那日小姐似无意中说了一句,‘这么逗猫逗狗的,他也真有闲心’。恐怕小姐认为您时不时来一趟,是把她当个玩意儿,有兴趣了就招惹一下。”
  云屏真心实意地想跟在林卿卿身边,当初欠肃王府的人情,在她父母那一辈就还完了,她不想一辈子都搭进去。但徐渭狡猾,哪怕本来就有把她给林卿卿的意思,可却在她提出来时,要求她暗中打探林卿卿的心意,否则就不放人。
  因此,云屏在林卿卿面前没说过一句徐渭的好话,但私下里却向徐渭汇报她的消息。
  “她怎么这么想我?”听了云屏的解释,徐渭顿时生气起来,脚下一转,就要冲进林卿卿的房间里。
  云屏及时拉住了他:“王爷别去,不然让小姐知道我在出卖她,往后……”
  徐渭顿时止住了脚步,但还是很生气,咬着牙,腮帮子鼓鼓的:“她怎能这么没良心?”
  他待她不够好吗?除了皇上,他待她最好了!
  他觉得林卿卿很没良心,一时间心头火烧火燎的,恨不得冲进屋把她抓起来,狠狠欺负一顿。
  云屏想了想,没忍住道:“王爷,我不觉得小姐没良心。她不喜欢您,也不打算给您做侍妾,这样冷着是最好的了。”
  “你胡说,她怎么不喜欢我?”徐渭打断她道,“卿卿可喜欢我了,我听见她做梦都在说喜欢我。”
  云屏:“……王爷,梦话不作数的。”云屏很清楚自己的位置,她已经是林卿卿的人了,自然要为了林卿卿着想。经常向徐渭出卖林卿卿的消息,让她心里很是愧疚,想了想,便为林卿卿说起话来:“王爷,您和小姐不太合适,就放手吧!”
  她眼看着林卿卿一天比一天沉着,越来越有家主的模样,也隐约知道她往后是要招赘的,觉着这样挺好。再看徐渭隔三差五来搅合,就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徐渭横她一眼:“胡说什么?我和卿卿真心相爱,是一定要在一起的!”
  皇上最疼他了,如果他死活不娶郑菲儿,说不定会依他。只要他好好办事,皇上待他如兄如父,一定不会亏待他,说不定就许他娶卿卿为王妃。
  “你懂什么!”哼了一声,徐渭就准备翻墙头走人。
  两天三夜没合眼,他一时眼花,力气没提足,翻到半截就跌了下来。
  “王爷!”云屏低呼一声。
  徐渭摔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没动弹。察觉到云屏扶他,才慢慢爬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一鼓气翻过墙头离开了。
  私底下的这些事情,林卿卿并不知道。一早上起来,想起有几日没去周家了,一边吃着粥,一边对迎春道:“吃过饭我们去周家。”
  “哎!”迎春脆生生地应着,又舀了一碗红萝卜粳米粥,香喷喷地喝了起来。
  林卿卿低头看着自己碗里,一粒粒饱满的粳米包裹着一块块的红萝卜,煞是好看。
  那日她向周一山请教血参的事,周一山说他们被骗了。别人不认得,周一山恰好认得,那“血参”原来不是人参,而是一种萝卜,因着外形酷似人参,又呈赤红色,才被有心人叫作血参,去骗那些没见识的。
  故此,原本要十万两的买卖,在周一山的出面下,花了五百两银子就了解了。两大筐红萝卜,堆在厨房里,每天早上熬一锅粥,三人分了吃。
  饭后,林卿卿带了迎春往周家行去。
  云屏喜静,没事的时候喜欢坐在阴凉的地方看医术,或者倒弄药材,因此林卿卿也没叫她。
  马车行到一半,渐渐停了下来。
  “小姐,前面过不去了。”车夫说道。
  “怎么了?”迎春挑开帘子,往外看去。她们坐在马车里,就听到外面闹哄哄的,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林卿卿也掀开一角车窗,往外面看去。就见外头一片浓烟滚滚,几乎遮盖了大半边天,顿时唬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似乎是蒋家。”车夫张望了一会儿,说道:“蒋家的宅院起火了。”
  那些哭叫着的,正是逃出来的。
  “小姐,恐怕过不去了。”车夫为难地道。
  “无事。”林卿卿从车厢里拿起兜里,戴在头上,“迎春,我们走下去吧。”
  剩下一半路程,走过去也不远。林卿卿叫车夫把马车驾驶回去,然后带着迎春往前行去。
  路上挤挤挨挨的都是人,两人只得靠着路边,一点一点地走。
  “嗯哼!”忽然,一个低低的声音身侧传来。
  这是一条极小的巷子,若非有这么一声,林卿卿都注意不到。侧头看去,就见巷子尽头有一个破筐,在一点点摇晃着。
  “小姐?”迎春见林卿卿不动了,也往巷子里看去,只见那破筐掀开,从里面露出来一个人影。男人慢吞吞地坐起来,头发衣裳都有些凌乱,眼神带了点茫然,似乎不清楚为何在此地。
  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清明,看清站在巷子口的林卿卿二人时,忽然脸色一变,急急爬起来,往外奔去。
  见他冲来,林卿卿连忙让开道路。在他擦身而过时,看清他的脸,不禁一怔。这内敛的眉眼,需要细细回味才能察觉惊艳的面容,不正是那日在蒋府门外,差点撞到她的男子?                        


  ☆、053

  “迎春; 我们也过去看看。”林卿卿低声道,提了裙子就往人群中挤过去。迎春紧紧跟在她身边,仔细护着不叫她被人挤着。
  蒋府门口; 吵闹声高高低低地响起来,是逃出来的下人们。
  “老爷啊,我们老爷还没出来呢!”
  “夫人!快进去救我们夫人!”
  “少爷,小的对不起你啊!”
  听了一时,发现逃出来的全都是府里的下人; 主子竟然一个都没有出来; 不禁悚然一惊。
  “哪个杀千刀的放的火!”
  “报官,快去报官!”
  火势极旺,逃出来的下人们不敢冲进去,只在门口互相推诿起来。
  林卿卿看着冲天的火光,忍不住去看不远处的蒋牧林。
  只见他的侧脸线条绷得紧紧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眼睛直直盯着蒋府的方向,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恨意。
  林卿卿心中一惊; 难道放火的人是他?
  可若是他,为何发现他的时候; 他却在巷子里?
  很快; 官兵来了; 团团围住了下人们,要拿人。
  “不必问了,是我!”这时; 一个矮瘦的小厮站出来,扬声说道,“是我放的火!”
  话落,立刻被下人们团团围住了:“竟然是你!”
  “你这个烂心烂肺的狠毒小鬼!老爷夫人哪里对不住你,你要放火烧了一大家子?”
  “是不是三少爷指使你的?”
  小厮仰高了头,脖子挺得直直的,说道:“关三少爷什么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一个小厮,哪里来的胆量!”有人喝问道。
  小厮道:“我怎么就没胆量?我生得再瘦小,我也是个男人!我有血性!府里没一个把我当人看,呸,我让他们全都当不了人!”
  离得远远的,林卿卿都能听到这小厮口吻里的恨意,何况围在他周边的下人们?
  一个个全都火冒三丈,涌过去要撕了他:“杀了你给老爷偿命!”
  “给夫人偿命!”
  “给大少爷偿命!”
  一时间,场面乱糟糟的。
  就在这时,林卿卿余光注意到蒋牧林的身形一动,竟要往前挪去。
  她抓住了他的胳膊:“别去!”
  蒋牧林见着自己的贴身小厮居然一力承担了罪责,再想起自己醒来时在不引人注意的巷子里,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中痛极,立时就要站出去。这是他的主意,他一个人做的孽,他一力承担。
  没想到,还没迈开步子,就被人抓住了手臂。扭头一看,就落在了一张白皙精致的容颜上,微微一愣。
  他记得,方才在巷子口看到的人就是她,虽然匆匆一瞥,可这样的容貌很难叫人忘记。
  “姑娘有何事?”他低声问。
  林卿卿道:“别辜负了他的心意。”
  通过那小厮和下人们的话,林卿卿知道他是蒋府的少爷,再联想上次见到他狼狈地跌出来,便知他在府里的处境不怎么样。
  那小厮说话时理直气壮,眉眼之间却不见阴狠和毒辣,可见这件事不是他主使,他只是忠心护主。放火的人,一定是她身边的男子。
  对于这样一个敢一把火烧死全家的狠人,按理说林卿卿应该离他远远的。可是不知怎的,林卿卿眼前全是那次见他时,他内敛而暗含屈辱的隐忍模样。那种神情,让她想起了自己。
  她也有无数次念头,想要把林兴成、黄氏、林佩佩全都一刀捅死,可是她做不出来。而身边的人,却做了出来。她说不出是敬佩,是怜悯,是感同身受,还是旁的什么,竟不忍叫他被抓走。
  “他已经站了出来,就算你现在站出去,也于事无补。”林卿卿低声道,“他是你的小厮。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死。”
  蒋牧林初听到她开口的时候,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把手往回缩。可后来听她说话,却是一片好意,不禁诧异不已。他与她素昧平生,她何故如此?
  他从来没得到过无缘无故的好意,心中顿时起了提防,不动声色地把手臂收回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推开人群往前面去了。
  “石头是我的小厮,他只是受我指使。”蒋牧林钻出人群,对官兵说道。
  “少爷!”见到他出现,石头大惊,拼命摇头道:“这不关少爷的事,少爷别乱说!”他面露急色,大声道:“是我在主子的饭菜里下了蒙汗药,又偷了柴火摆在各处,洒上油点火的,都是我!是我一个人做的!”
  说完之后,也不等官兵问话,猛地冲向一名官兵,拔出他腰间的佩刀,横刀自刎!
  鲜血迸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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