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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长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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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李宣怀今儿说的这事的确有几分奇怪。按说刘志明的身份不至于会自轻自贱到当街呵斥一个家仆,也不至于傻到为了这种小事儿上让比自己位高的朱弛不悦。但人做事总得有个理由,那刘志明图什么呢?梓敬沉吟片刻,“你做的很好,刘志明这样的人,的确该绕着走。”
  这话明确表示了对刘志明的不满,但别的却什么也没表示。李宣怀咂摸了半天这话的味儿,最后慎之又慎地道:“臣以为刘大人这么着……恐怕有损太子英明。”
  梓敬抬眼看了看李宣怀,然后突然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刚还夸你,这会儿你就又糊涂了。全京城就你一个明白人?就你知道他这样儿不妥?不是罢?既然不是,那怎么就你多嘴?咱们以后就是亲家了,你注意着点儿,别在外头惹了事儿,到头儿来还得本王去死牢里捞你。”
  李宣怀心里一寒,“王爷的意思是……这难道和太子……”
  “放肆!储君也是你能议论的?”梓敬低声斥责道,“今儿的事儿本王不知道,你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今儿过来就是为了和本王议论静宜下嫁之事的。明白么?”
  李宣怀迷迷糊糊地辞了出来,回了驿馆却也没心思给家里写信了。
  还没变天呢,就有这种事儿了,朱家难不成是要败了?不能……朱允宁不是娶了安惠公主,还去兵部跟着薛昭鸿历练么?分明是圣眷优渥嘛。如果朱家要败,那薛家会不会受连累?那自己是不是该和薛昭鸿划清界限?可是……今天陛下又分明留下了瑶生……而且说话的时候,又那么亲热……
  他这么绞尽脑汁的揣测着,不知不觉天便黑了。
  “大人,薛尚书来拜访您。”
  李宣怀一个激灵,立刻跳了起来,在随从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在原地里转了好几圈,口中念念叨叨,“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
  他转了半天磨,终于冷静下来,快步往外走,“快请薛大人进来。”
  李、薛二人见过礼,薛昭鸿便笑道:“方才在陛下那儿,也没跟大哥好好儿说几句话,问个好,这不是来跟大哥请罪了么?”
  “哎,这么点儿事,不值当的。”李宣怀笑着摆摆手。薛昭鸿叹了口气,“本是想早点儿过来的,只是今儿陛下心情不大好,就又陪着陛下下了会儿棋。”
  李宣怀心里一动,“瑶生圣眷之隆,果然是朝中头一份儿的。要是换作别人,陛下心情不好,只怕早就把他骂出去了,哪还会让他陪着呢?”薛昭鸿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地道:“哎,这如何敢当呢?要说如今的圣眷,恐怕刘家才是头一份儿的。”
  果然是知道了刘志明今儿在街上的事了。李宣怀却故意装作不知,“刘家?瑶生说的是哪个刘家?”
  薛昭鸿笑容不变,就连口气都还是那样温和尊重,“自然是两广总督刘志明的那个刘家。如今也是太子的岳丈家了。”李宣怀觑着他的神色,心道,天子宠臣果然不一样,安如泰山岿然不动啊。不过他想了想,还是继续装傻,“太子岳丈家,那也是皇亲了,自然圣眷不同。”
  “是。皇亲国戚,自然是咱们比不了的。”薛昭鸿回答的稳稳重重。李宣怀觉得这话头儿越来越有问题,便壮了壮胆子,试探了一句,“瑶生这话说的,刘家是皇亲国戚,那薛家也是正经的皇亲啊。若是薛家都说比不了,那我们这些人更得靠边了。”
  “薛家怎么敢和太子的岳丈家相提并论呢?”薛昭鸿仿佛喟叹了一声,“刘大人如今……哎,那可是今非昔比了。听说陛下给他加太子少保衔儿,晋封一等伯了。这以后……”
  李宣怀此时已确定了薛昭鸿此来用意,便笑道:“那我等以后,只怕还要多请刘大人提点才是了。”
  薛昭鸿似笑非笑地看了李宣怀一会儿,倒也不急,只是附和了一句,“可不是么?”然后便转开了话头,“看我糊涂的,还没贺大哥要和安王爷做亲家这样的喜事呢。”
  李宣怀听他不再提刘家,也终于松了口气,“陛下的恩典,祖宗积下来的福。”
  “自然是隆恩浩荡,”薛昭鸿笑道,“当今天子恩泽群臣,实是圣主明君。我等臣子,只消知道忠于今上,不去学徐家,便不愁什么未来。”
  听薛昭鸿提及徐家,李宣怀心里不知怎么,突然便是一冷,模模糊糊地仿佛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

  肃贵妃如今虽然管着后宫,但她觑着皇帝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是没福气混上皇贵妃了,最多也就是等两眼一闭的时候,靠着恩典熬个追封,因此便老老实实守着自己的宫室过日子,六宫里的事儿只要不错了大格,她也就不吭声,只当不知道了。
  不过当皇帝下令将端妃降为端嫔的时候,肃贵妃还是坐不住了。
  她本想着大大方方地直接去求见皇帝,然后问个明白也就是了。但派去传话的小太监回来说,陛下心情不好,如果没十万火急的事儿,谁都不见,让肃贵妃有话就问成维。
  肃贵妃忐忑了半天,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让人去找成维问了经过。
  原来这事儿本不是大事,起因只是端妃恃着恩宠,便带了自己煲的汤去了御书房,要去显殷勤……这样的事儿,按说是不许的,不过如果是宠妃的话,训斥两句,让她回去好生反省几天那也就可以完了。但不知怎么了,可能也是正好儿赶上皇帝心情实在太坏,端妃当场就被臭骂一顿。如果这个时候端妃认罪退下,自行回去反省,那也许也就到此为止了。
  但端妃受宠十余年啊,什么时候碰过这种钉子?也许也是一时觉得这种事儿传回后宫,自己以后再抬不起头来,所以竟当场红了眼睛,就在皇帝心情极端恶劣的情况下,出声为自己辩护。
  “妾身也是关心陛下身体,怕陛下忧心政务伤了龙体,所以才特意花了一个多时辰煲了这盅汤,就是想借此劝陛下保重。陛下不但不以为意,辜负妾一番忠君爱君之心,而且还斥责妾身,说妾身不安本分,妄出后宫……妾身委实冤枉啊!”
  “辜负?朕辜负你?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朕谈辜负?朕宠了你十几年,封你高位,你不知满足,不思君恩,还敢在朕面前大放厥词谈什么辜负?还什么忠君爱君之心?忠君爱君那是你的本分,做了是理所应当,做不到才罪该万死!”据说当皇帝听见‘辜负’这个词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暴跳如雷。
  “妾的忠爱之心,即是对陛下的忠爱,也是对夫君的忠爱,臣子忠爱君父是理所当然,但妾身对自己的夫君……”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朕谈什么夫君什么忠爱?先头有徐皇后是太子之母,朕的结发之妻,后头有薛皇后,和朕也算是少年夫妻,即使如今她们二人都去了,宫中比你高位的也还有肃贵妃,你问问她敢不敢跟朕说一声儿夫君?她都不敢,你又算是哪个名份牌儿上的。朕真是宠你宠多了,让你连分寸都不知道了。竟敢在心中妄想什么夫妻!”
  “妾身虽非名门贵女,不敢妄图尊位。但妾一心一意都是陛下,自问对陛下的钟情,不少于任何人,包括二位先皇后。”
  “放屁!来人,把她拖出去,降为嫔位,关起来。”
  以上这段话是出自当时正在殿内的成维的复述。复述完毕后,成维又补了一句,“贵妃娘娘兴许不知道,陛下气头儿上,还下旨训斥了端嫔娘娘所出的七皇子。”
  当肃贵妃听完这段话之后,的确严肃地反思了一下自己过去对于端嫔的看法。她过去看重端嫔就是因为知道端嫔有些小聪明,也有野心,却偏偏在大事上不够机灵。正因为如此,她才相信端嫔能看得出太子的危机,也会想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不是像自己或者陈妃一样,躲得远远的,生怕被别人牵扯进去。只要端嫔肯以宠妃的身份在这上头冒头,那她的儿子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从而掩护生母位分更高的绍徳,让绍徳平平安安的渡过储君继位前的这几年。
  不过以上的所有都建立在,端嫔能荣宠不衰这个基础上。如果没有了圣眷,那像端嫔这样的没有强盛母家的妃嫔,也就没什么用了。
  更何况,皇帝居然因为这件事连七皇子都迁怒了。有了这么一出儿之后,端嫔想东山再起,恐怕也是不太可能了。毕竟,端嫔对于皇帝而言也不过是个美人罢了。三年一次大挑不必说,更还有官员不时从民间挑选美人进献,试图取悦君心,皇帝岂会缺一个端嫔呢?
  “这……可是端嫔一向也算懂得道理,怎么那么大胆子,竟敢直接就去了御书房呢?”肃贵妃想了想,还是问了成维一句。成维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稳稳当当地道:“奴才也不大清楚,不过听端嫔娘娘身边儿的青玉说,端嫔娘娘要煲汤之前,本是在御花园散心的,但也不知怎么的,就那么赶上了,正巧儿遇上废贵妃徐氏,还说了几句话。”
  肃贵妃却惊得几乎要跳起来。废贵妃徐氏是谁?废贵妃徐氏就是那个因为‘勾结母家,窥伺’居’而被废入冷宫的太后的侄女。原本这个人是没得救了,只能是老死在冷宫里头了。但没想到徐氏三族诛尽之后,反而成全了她。让她得以被太子以‘废贵妃是母后堂妹,血缘至亲,故儿臣不忍其老死冷宫,欲接到东宫奉养’为名,救出了冷宫。其实皇帝原本是没这份儿善心的,但也许也是因为觉得杀了徐氏三族,让太子有些难堪了,便同意了太子这个要求,并且下旨表彰太子纯孝,以表示自己对太子的宠眷不衰。
  肃贵妃虽然觉得就这么放了废贵妃有点儿……奇怪。但她也能理解,毕竟当时明眼人都看得出,皇帝和太子的关系有点儿问题了,如果皇帝不想废太子,那就势必要想尽办法给太子一个面子。废贵妃徐氏就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太子想起来,被皇帝默许了的一个借口。
  “那可知道都说了什么么?”肃贵妃压着心中的震惊,继续问道。成维想了想,“据说废贵妃是问了几句陛下近来身子可好,又说当年徐皇后常为陛下熬汤滋补,和陛下感情如何和睦等等。但具体如何措辞,奴才就不知道了。”
  端嫔入宫的时候,坤德宫的主子已经姓薛了,所以她不知道徐皇后旧事,以至于会被废贵妃所谓的感情和睦骗了也不新鲜。但肃贵妃还记得呢,那个时候,皇帝虽然尊重,但的确并不算很喜欢中宫那位。有时候回想起那会儿的事儿,肃贵妃都会忍不住猜测,如果让皇帝再挑一次,皇帝还会不会让薛氏仅仅做个贵妃,而让徐氏母仪天下?
  肃贵妃摆摆手,勉强一笑,温声道:“成公公辛苦了,我都晓得了,这回啊,就是端嫔不好,不知道规矩,冲撞圣驾了。不过,这里头也有我的不是。我摄六宫事,却没管教好她。是我的罪过。还请成公公,看陛下什么时候心情好些了,替我说句话,我回头也会去跟陛下请罪。”
  成维似乎笑了一下,“原不该奴才说这样的话。不过贵妃娘娘一向待奴才和气,所以奴才便大着胆子多句嘴。今儿这事儿,娘娘从今以后,不提也罢。反正,陛下也不一定就很想再记起这个
  了。”他这话意味深长,对于‘皇帝为什么会不想再提及此事’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但即使如此,这对于肃贵妃这样的人来讲,也已经够了。
  肃贵妃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我知道了,多谢成公公。”说罢,又命人赏了成维,送他出去。
  看着成维离开,肃贵妃才对白鹭道:“废贵妃一向都住在东宫,不出来见人,今儿却一路跑到了御花园,你说这事儿,这么大的动静,陛下知不知道?”
  白鹭轻声道:“这宫里……奴婢猜,这宫里没什么能瞒得过陛下的。何况是一个大活人走来走去的呢?”肃贵妃叹了口气,“这就是了,陛下知道,也许还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所以才心情不好……但即使如此,也还是不多问就直接降了端嫔的位分,这说明什么呢?”她目光灼灼地看着白鹭。白鹭低下头,“奴婢不敢知道。”
  肃贵妃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轻轻地笑了,“你说的很对,不敢知道……这种事儿,咱们可不敢知道是为什么。端嫔今日被降了位分就是因为行止不端,御前失礼,无论谁问,都是这句话,也只能是这句话,明白么?”白鹭道:“奴婢明白,娘娘放心罢。”
  肃贵妃没再说话,希望借着沉默能掩饰自己心里的恐慌。就在听成维提及废贵妃徐氏这五个字的时候,她便觉得,这回真的是,滔天巨浪已至,无处可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肃贵妃将从常规酱油晋级为重要配角……
  请瞩目
  以及东主虽然猜到大家可能并没有那么喜欢看见肃贵妃……但如此无聊的一章绝对是为了接下来做准备的
  顺便客官们可以同情一下肃贵妃了

☆、十四

  成维从肃贵妃宫里回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正关了门和太子谈心呢。
  “你当年‘不忍心’,要接徐氏出去,朕准了。但你不要忘了,朕还说过,如果徐氏不老实,朕就要她的命。你是怎么答应朕的?如今都忘了么?”皇帝和太子对面站着,责问道。
  “儿臣没忘,正因为没忘,所以两三年来,都没让姨母离开过东宫。至于这回姨母为什么要去御花园,又为何和皇父的宠妃说了几句话,儿臣着实不知。”太子面对皇帝的责难,却意外的冷静。皇帝前后想了想,冷笑道:“别的朕都不跟你计较,但你是太子,总有一天要君临天下,做万民之主,你难道要让万民都知道你是个连自己的庶母都要算计的君主么?”
  太子低着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算计庶母?我算计庶母,难道还能更坏过我皇父算计自己的继母么?庶母是母,继母更是母。
  “你到底还要怎么样?朕还有什么没满足你的?你姑姑。你不喜欢她,好,这两三年来,朕甚至都没说过要她回宫过个年,她寿辰,朕也只是打发个人过去行赏。肃贵妃,朕怕你多心,至今都让她仅仅以贵妃的位分摄六宫事。这两个人,你不喜欢都还算是有道理。那端嫔呢?她之前也不过就是个妃子罢了。是,朕宠她一点儿,她也有儿子。但那又怎么样?她是个什么出身?她父亲到现在也不过就是个三品官儿,还是个闲职!这么个东西,你都要忌讳?那你还有什么不忌讳的?嗯?你告诉告诉朕,你不忌讳谁?”
  太子并没直接回答,他只是说道:“皇父难道就不忌讳了么?皇父如果不忌讳,为什么要让王叔告诉内务府,换掉恩晖园的奴才呢?皇父如果不忌讳,为什么要盯着寿康长公主手上的那几封信不放呢?皇父如果不忌讳,又为什么到现在了,还让和顺姑姑守着太后的陵呢?皇父和儿臣只是忌讳的不一样,但说到底都是有忌讳的。”
  皇父忌讳这世上有人不遵皇命,有人违逆圣心,而儿臣反而更简单些,儿臣只忌讳有人拿眼死死地盯着、或者意图威胁到儿臣的这把椅子。
  “如果你是因为和顺还有徐家。那朕不妨告诉你,他们造成了朕毕生之恨,朕永远都不可能宽恕他们。也不许后世之君,宽恕他们。忘了这些没用的人,好好做你的太子,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朕。”皇帝背过身去,“朕一直很疼你,不愿意为了除徐家人之外的人做为难你的事儿,但朕很怕,怕有一天会被你逼到不得不这么做。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太子心中一寒,“我何尝逼过皇父呢?无论是为人子还是为人臣,我都不敢。”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那就打发个人去看看你姑姑罢,请她回来。就说朕想她了。”
  太子低着头出了御书房,却险些和一个人撞在一起,太子一惊,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便打了那人一巴掌,骂道:“狗奴才……”他话没说完,就愣住了。
  “安惠?你怎么来了?这儿也是你能随便来的么?”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失误,太子急忙转移话题。安惠捂着脸,心中恨死了这个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脸的兄长,但偏生他还是太子,她还不能说什么,“给太子请安。回太子的话,我是来给皇父请安的,皇父许我来此。”
  太子觉得最后一句话说得颇有些叫板的意思,便皱皱眉,“安惠,这是皇后当年教你的,跟兄长说话的规矩么?”
  安惠心中更怒。因为朱家和太子关系不好,安惠本就很受影响,对这个哥哥有些看法。但出于君臣之道和兄妹之间那点儿说亲厚也亲厚说脆弱也脆弱的血缘关系,安惠虽然对太子有微词,但也不至于就要觉得他是个如何坏的人。然而今天,这个哥哥误打了自己,不但不说安慰两句,反过头来竟还要数落自己的不是,甚至还言辞间对母后不敬?
  太子哥哥,您可别忘了,坐在里头的那个还是皇父,不是您呢。如果真有一天您坐了龙庭,我这个先皇后之女,还有几分好日子可过呢?
  第一次,安惠对于这件事儿有了无法抑制的担忧。
  安惠进御书房请安的时候,皇帝显然也知道了刚才的事儿,他看了看安惠脸上的掌印,叹了几回气,但最终还是道:“太子也是没看清楚,要是知道是你,必然不会那样的。你别放在心上。”
  安惠即使早就知道太子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和其他兄弟姐妹不同,此时也还是忍不住难过,她很想问问皇帝,是不是只有太子才是您的骨肉,我只是从隔壁邻居家抱来的?一样都是金枝玉叶,一样都是皇室血脉,不是么?他还不是天子呢,就已经如此了,您难道就不担心自己大行之后,他摧残手足,让您的骨肉凋零么?
  “皇父……女儿知道,这也是女儿的错,竟冲撞了太子……女儿知罪。”安惠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忍气吞声的时候,但想想丈夫、夫家、公主府那么许多人的性命,她还是低了头,“也请皇父恕女儿冲撞储君之罪。”
  皇帝何尝不知道安惠心中可能不服?何尝想不到安惠带着脸上的掌印回家后,会引来朱、薛两家对太子的何种不满?何尝想不到打伤亲妹妹的事一旦传出去,对于太子的名声又有多大的影响?但那毕竟是储君,皇帝如果不愿意废了他,就只能继续维护他,“你也不必……”皇帝迟疑了一下,“你懂得道理,朕心甚慰,不过既然是骨肉手足,又是偶然误会,那也不必特意过去请罪了,那就太生分了。而且,太子是你哥哥,不会还为这种事记你什么。你只要以后时时记得尊敬太子,那也就可以了。”
  安惠暗自咬牙,“是。女儿今天进来还有一事,想跟皇父请罪,请皇父饶恕。”
  皇帝见她懂事,自然愿意听她说说,给她脸面,也算是补偿她今日所受之辱,“请什么罪?你说来听听,朕不怪你。”
  “前两天,朱家的一个下人出去采买的时候,瞎了眼,冲撞了来京述职的两广总督刘大人的车驾,惹恼了刘大人。朱大人及朱家上下听说之后,十分不安,便由朱夫人央了女儿前来跟您告罪,请您饶恕。”说着,安惠便跪下流泪道:“女儿知道朱家这下人该死,若刘大人生气,那女儿愿意跟婆婆说,让她将这奴才交给刘大人处置。”
  皇帝看着跪在下头的女儿,没说话。
  安惠这个状告得不算高明,但考虑到薛皇后对女儿一贯的教育方法,皇帝也不至于会怀疑安惠背后有人支使。
  过了许久,皇帝才亲自走过去扶起安惠,“好了,傻丫头,为了一个奴才,至于这样么?起来罢。”安惠顺势起身,但口中仍道:“总是那奴才的不是,自己做错了却还敢犯浑。真是该死极了。”
  皇帝身子一僵,觉得安惠这话既可以说是在骂那个家仆,却也可以是暗指刘志明。然而此事的确是刘志明做的不对,皇帝也不愿意为他开脱,“朕心中有数,你且放心罢。还有,刘志明那个人多少年了,都是那个德行……你甭跟他计较。”皇帝当然知道刘志明是个什么东西,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皇帝不愿意让刘志明做太子的老丈人。但太子说得对,‘薛家荣极,若再抬举,只怕恃宠生骄,到时候要处置了,皇父恐怕念及情份,多少要难过。与其如此,不如分一点儿荣耀给别人,这也是皇父恩泽广被’。
  皇帝口中虽未提太子一个字,但心中难免还是要埋怨太子连一个刘志明都约束不好。竟让他去和朱家结仇,让妹妹为难。但还是那句话,皇帝虽然不满,但也还不至于就想为了这个废弃太子。毕竟,如果不是朱家做了让太子不喜欢的事,太子也未必就会支使刘志明想办法让朱家难堪。
  “不过,你回去也跟朱允宁说,让他转告他父亲,约束好家仆,别到处惹是生非,今儿是在路上冲撞了个刘志明,可别明儿就冲撞东宫了。”皇帝颇有深意地警告道。
  安惠的手微微发抖,她想不出皇父究竟有多糊涂,才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一味地维护太子。她勉强镇定下来,“是,女儿回去一定转告皇父之命。太子那儿……女儿有个不情之请,想请皇父在太子面前代女儿说几句好话,毕竟不过是个狗奴才罢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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