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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想害我-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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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了他的老婆本还不起,那就……赔一个老婆给他?”我转了转眼珠,“一穷二白没关系,我还是照样喜欢你的,谁叫你长得好看呢?”
  他失笑道:“你喜欢我,就为我好看吗?”
  “不全是,但也有一半……一小半吧!”
  我抬了抬手指,他立刻会意,将我的手举起放到腮边。我把手覆在他脸上,摸到嶙峋的颧骨和下颌。
  “所以呀,你要乖乖吃饭,好好睡觉,瘦成这样就不好看了。你看你还有黑眼圈!”
  “净会说我,”他眼里浮起微光,“怎么不看看你自己?”
  我自己……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动都动不了,想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反正我什么落魄丑样子他都见过,现在还未必是最丑的呢。
  “在大理寺监牢里对我说过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唔……我才刚醒,伤还没好呢,就急着秋后算账了吗?
  “你说我若死了,你一刻也不会独活,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样子,怎么反过来到了自己身上,就不管不顾了?”他凶巴巴地盯着我,声音却带上一丝哽咽,“你动手之前,可有想过我?”
  “我……”
  他的生命里还有那么多有意义的事,失去我也不会活不下去,但这话我现在不敢说。
  我只好扁着嘴装可怜转移焦点:“当然想过,一直在想你。”
  他顿时没脾气了,露出拿我没办法的表情:“答应我,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变故,都不可以再做这种傻事,知道吗?”
  我继续扁嘴装可怜:“你一辈子都陪在我身边,我就答应你。”
  他叹口气道:“好。”
  嘻,有他一辈子陪着,我才不舍得死呢,哪还会去轻生。
  我伤重刚醒,说了一会儿话就没精神了,眼皮开始发沉。虞重锐喂我喝了药和流食,盖好被褥说:“再睡一会儿吧,船马上要起航了。”
  我问他:“我们现在在哪儿?”
  “汝州南端的一个小镇上,明天就到唐州了,那边药材物什都会齐全一些。”
  “汝州……离洛阳有二百里?我们已经走了这么远?我昏睡了多少天?”
  我终于到过比邙山更远的地方,离开洛阳地界。
  “十多天了,开始几天不能挪动,伤口缝合止住血了才出发的。特地走的水路,运河船只平稳,不似车马那么颠簸。”
  重伤不能挪动,那我是怎么从宫城坚持到南市邓子射的医馆的?这么远抬过去,我早就血流光没气了吧?
  他好像明白我想问什么,说:“陛下特令快马将子射接进宫,又有太医辅助,抢救及时才保住你的性命。”
  我还以为信王会勃然大怒,气我不识好歹、自戕不敬、血光玷污他的登基大典,更恨我让他失去了至关重要的读心利器。但他居然下令救了我,是我被“墨金”寄生太久,看多了人心污浊,把他想得太坏了吗?
  我把这么重要的庆典搅黄了,治罪下狱也不为过。“那后来……”
  “陛下册封你堂妹为后。”
  这样也好,岚月是信王的元配正妻,皇后之位本就该是她的。同是贺氏之女,连册封的诏书都可以不用修改,直接拿去救场。
  我的眼皮快要合上了,听见虞重锐起身又睁开:“你要走吗?”
  “不走,在这儿陪你,你放心睡吧。”他把靠在屋角的小凳搬过来,“晚上也陪你一起睡。”
  我以为他八成又是在我房里再支一张卧榻那种“一起睡”,谁知到了夜间,他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一个枕头来,并排放在我卧榻里侧。
  “你你你这是要……”
  “怎么了?”他转过头来看我,“不是说好一起睡的吗?”
  是谁说的“尚未成亲,怎可同床共枕”?
  不过我可不傻,立刻改口:“这张榻挺宽的,睡两个人不成问题,就是要委屈你睡里边了。”
  虞重锐将床褥铺好,命凤鸢送来热水,又在屋里多加了两个火炉,烧得暖融融的,然后掀开我身上的棉被,开始解我中衣的系带。
  我惊呆了:“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现在这副样子,好像……不太合适吧?
  他无比自然地说:“替你擦身。”
  我肯定脸红了,心跳加快,心跳一块我就伤口牵着疼,呼吸困难。最要紧的是,我的伤口刚缝上,还没长好,涂了药膏,想也知道是个什么血糊糊丑兮兮的样子。
  “要不还是让凤鸢来吧……”
  “我比她做得熟练。”
  我不禁瞪圆了眼睛:“那这几天都是……之、之前我受箭伤那次,难道也、也是你吗?”
  “不是,那次是凤鸢照顾你。”他从眼角睨了我一眼,“那时候和现在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都没成亲呢!
  昏迷的时候我锤也锤了缝也缝了,被他看就看吧,反正我不知道,但现在醒过来了可不行。我坚持不让他擦,换凤鸢来。
  凤鸢毫不掩饰对我的嫌弃,皱眉眯眼撇着嘴。我问她:“凤鸢,上回受伤也是你照顾我的,你是不是后来一见到我,就会想起我浑身是血的样子?”


第111章 
  我发现虞重锐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变得……呃; 奔放了很多。
  清醒后的日子其实比昏睡更难熬,伤口疼,心肺疼,呼吸也疼。醒着多少总会动一动的,一动更是浑身都疼。虽然虚弱多眠; 邓子射也给我配了安神香点着; 但我一天最多睡七八个时辰,再多也睡不着了; 还有四五个时辰是醒着的。
  半梦半醒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人在摸我的脸; 睁开眼就见虞重锐坐在榻边; 眼神仿佛身上被扎一刀的不是我而是他。
  他抚着我的脸问:“是不是很疼?”
  我瞧着他好像跟昨日略有不同; 原来是去城中找栉工理发修面了; 脸色也好了很多; 已然恢复了从前的风姿神采; 只是依旧有些清瘦,我得盯着他多吃两碗饭才行。
  我不过玩笑说了他一句不好看,他还上心了。我开心起来:“不疼呀。”
  “不疼怎么睡着都忍不住出声?”
  啊,是我无意识的时候哼唧了吗?
  “是有点疼;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你亲亲我; 我就不疼了。”
  “真的?”
  我想点头; 但现在这个动作对我来说有点费劲; 就冲他连连眨眼睛:“嗯嗯!”
  他抓起我的手扣在枕边,俯身偏过头慢慢贴近过来。哎呀!这个姿势……我又想起在瑞园躺椅上那回,心头怦怦跳得有点疼,但是再疼我也得忍着。
  相距只有寸许,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拂过我面颊时,他却又直起身退开,从容淡定地说:“你的脉搏太快了,呼吸也不顺畅。子射说你要平心静气,避免情绪过激。”
  我……敢情他把手扣在我手腕上,是在数脉搏吗?
  我气得心口疼,但又不舍得这么算了:“那你别那么……就轻轻地亲一下,像我亲你那样,好不好?”
  “你那也叫亲吗?”他鄙夷道,“最多算碰碰嘴皮子。”
  我仔细想了想,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可我也是头一次啊!我以为亲亲就是碰一下嘛,怎么知道还有那么多门道……
  “那你就先跟我碰碰嘴皮子呗……”
  他似乎对我的提议毫无兴趣,起身去给茶壶加热水:“等你好了再说。”
  又是等我好了,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呀!
  虞重锐提着茶壶上甲板去了,我自己一个人躺在榻上琢磨,所以当初我主动亲他他却没有反应,是因为尺度不够吗?他也没成亲呢,怎么就会……从谁那里学的!肯定不是凤鸢,凤鸢要是亲过他,早就嘚瑟上天了。
  我要是拿这个问题去追问他,会不会显得太小气?他认识我时都廿六岁了,旁人这年纪娃都生了好几个,就算以前有过有缘无分未能修成正果的红颜知己,也很正常?他这么好,长得又好看,接触过的人也多,没道理就我慧眼识珠别人都是瞎子,要说从小到大只有凤鸢一个姑娘往他身上扑,反而不太合理?
  虞重锐加完热水回来,将茶壶放回床边桌案上,转头看了我一眼:“有话想说?”
  算了,还是等我好了再说吧。
  从洛阳到沅州两千余里,我们沿运河坐船慢行,走了整整两个月才到。中间经过襄州时有一段水路不通,要先上岸走二三十里的陆路,再到另外一条江上,换船继续南下。我们的行李不多,但我不能颠簸,也无法坐起,只能找四个当地的脚夫抬着慢慢走,还被他们讹了一笔。
  我问虞重锐:“这两条河相隔不远,同在一县境内,中间皆是坦途,太守县令为什么不修渠将它们连通,不是可以方便很多吗?”
  “不是太守渎职不作为,”虞重锐道,“这条水路使用近百年,船只往来频繁,中间这段陆运被当地人垄断,数千人以此为生。想过修渠的太守不止一个两个,前几年新上任的太守又重提此事,勘察时上千人持械闹事阻拦,周边都招纳不到民夫,官府也无可奈何。很多事想着很好,但做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这是被地头蛇霸占了呀,难怪开口就要比别处贵一倍的价钱。
  好在新换的是艘大楼船,我们住在上层,窗景视野开阔,不必整日窝在封闭的船舱里。我的伤口也长合了,可以半坐起身靠在隐囊上看看外头。过了峡州之后,江河湖泊密集,南方的春意也比洛阳来得更早些,沿途都是我从未见过的景致。
  抵达沅州境内那天正好是三月初三上巳,两岸随处可见祓禊戏水的青年男女。我对虞重锐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跟你认识都两整年啦。”
  他笑了笑:“不止。”
  去年他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只是那会儿我受伤失血意识不清,没有多问。“难道你早就认识我?”
  他从藤箱里取出一件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那两枚柳毅面具,他还真的随身带着。“怎么了?”
  “仔细看看。”
  我把面具翻过来覆过去,再从中间分开一手拿一个:“有什么问题?”
  “再仔细看看。”
  并排放在一起,能看出两个柳毅的面容不尽相同,一个眉毛平直,一个眉尾上扬,帽沿的眼色一青一黑,而且纸制的面具放了一年多,已经发黄陈……
  左边那个,明显要更旧一些。
  “你就不想问我,为什么会有两个不一样的柳毅?”
  我以为是卖面具的小贩多给了我一个,但这两枚显然不是同一批所制。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
  两年前的上元夜,我好不容易摆脱了信王,加入傩戏队伍里与他们一同绕火而舞。领班要求我们根据所戴面具,与同一出戏里的角色结队夺彩。我戴的是龙女,找遍人群也未找到柳毅和龙王,正巧看到一位公子在面具摊位前试戴柳毅,便过去游说他买下,跟我凑成一队。他居然答应了,游戏中合力拔得头筹,我把面具摘下向他道谢,他却说自己相貌鄙陋,不肯以真容相见,奖励也没要,戴着面具就走了。
  “还说自己长得丑……”我赌气瞪着他,“难道你怕我看了你的脸,非要缠着你以身相许吗?你被很多姑娘这样缠过?”
  他笑而不语。
  原来他早就见过我,上巳宴上再遇,发现有人欲对我不利才会出手相救,我还以为他是见我长得好看呢……
  “可惜我那两只龙女面具都没了……”第一只拿回家后被下人打扫时当不要的杂物收走了,第二只是我自己亲手烧掉的。
  “面具没了无妨,”他把那两只柳毅面具重新放回藤箱,“人赔给我就行。”
  谁要赔给你呀,当初想给你,你不还一再推三阻四不想要吗?哼!
  到了沅州我们下船上岸,没有直接去靖州上任。虞重锐在沅州城外山下还有一处宅院,先去那里安顿。
  我问他:“你在沅州还留着宅子,是一早就打算要回来吗?”
  “这园子原本是沅州首富的别苑,占地广阔。我到沅州的第一年,娘亲过来看我,见我住着府衙公舍,执意要给我置一处最好的宅院,看上它买了下来。只住了两年多我就上京了,委托沅州的朋友帮忙出售。”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快四年了还没卖出去,砸手里了。”
  不过起码现在我们有个地方可以落脚,不至于真的一穷二白流落街头。
  到了地方我才知道他说的“占地广阔”所言非虚,也明白了为什么这园子难以卖出去——它直接占了一座山。
  宅子太大未必是好事,闲置三年多无人居住,好多地方都老化损朽了,于是我们又面临和瑞园同样的难题——没有钱修。
  虞重锐在洛阳雇的仆人都已遣散,只有常三和凤鸢是他一直带在身边的。他俩在附近还有好多熟人,请了几个人过来帮忙,将大厅和近处的两进院子收拾出来,暂且先住下。
  尚未安顿好,第一位客人就闻讯而来上门拜访,是如今的沅州太守。他原是虞重锐的下属,虞重锐奉旨入京,举荐他接替自己。
  这位太守年纪也不大,听说虞重锐左迁靖州司马,立即问他愿不愿意再回沅州任职,靖州太守与他有私交,调任回沅州不成问题。
  虞重锐婉言谢绝了,说靖州司马一职他也打算修书请辞,留在家中照顾夫人病愈。
  这些话我当然没有亲耳听到,是凤鸢转述的。她也不会好声好气地告诉我,虎着个脸冲我翻白眼:“红颜祸水,果然没错!少爷为了你连官都不想做了!以后我们吃什么呀!还有你的药钱,死贵死贵的,邓子射不会是拿我们杀熟吧?每次用他的钱还要看他脸色,仰人鼻息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咦,凤鸢最近好像都没有说错成语了呢。
  晚间虞重锐和我同榻睡下,我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去靖州了?”
  “你还没好,我当然要留下照顾你。子射说他的方子能慢慢拔出你血中的余毒,但其中一味药材只有沅州山里有,必须用新鲜的,摘下三日就会失效。”他横过一只手臂来,虚虚将我搂住,“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这句话好像是我的台词……
  “那我们以后如何谋生?”他跟凤鸢、邓子射各有所长,生计定然不愁,但是现在多了我这个拖油瓶,我一个人的药钱比他们三人的开销加起来还多。
  “反正都已经欠债了,先欠着吧。我在沅州还有一些田产,荒废已久,等你伤养好了,我们一起去瞧瞧能不能耕种。”
  他在沅州的宅子卖了几年都没卖掉,荒废闲置的田产,想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他大约心里也没底,叹气道:“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再给娘亲写封信……”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还问家里要钱?”
  “我要娶妻成家,求父母大人主持,有何不对?”
  这人呀,怎么脸皮变得跟我一样厚?莫非不要脸的毛病也会近墨者黑、相互传染的?


第112章 
  我们在沅州住了下来。
  凤鸢不再天天念叨没钱了; 大概虞重锐终究还是厚着脸皮给家里写了信。邓子射说要在沅州城里继续开个医馆; 却不见他行动,成日赖在这边蹭吃蹭喝,美其名曰贴身观察照料我的病情,我看他想贴身的可不是我。
  园子太大,我们雇了几名当地的园丁仆人慢慢照料着。虞重锐有时自己也会动手; 他请木工打了一副轮椅; 天气好的时候就推着我到园子里转悠,或者让我在一边坐着晒太阳; 看他除草修剪树干花枝。
  原来虞重锐也有不擅长的事,被他修剪过的花木; 说得好听点叫造型奇特独树一帜; 说难听点就是像狗啃过一样; 有两棵没过几天就死了; 兴许树也是有自尊心的。
  这事被凤鸢知道了; 痛心疾首心疼了好多天; 因为死掉的恰恰是园中最珍贵的两株女贞,有几十年树龄了。我才知道凤鸢的嫌弃白眼其实不分对象,她奉若神明的少爷,做错了事被她嫌弃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说来也很奇妙; 虽然没有“墨金”; 我看不到别人心里的念头了; 但好像不必借助它; 我也能隐约明白他们在想什么。那是我自己的推测判断; 识人断事,本就是每个人一生的功课。
  山坡势陡,每次虞重锐推我到山脚两层楼高的地方便上不去了。“等你好了,我带你去山顶,不但可以俯瞰全园,还能望见沅州城和潕水江面,景色极美。”
  等我好了,要做的事可太多了。
  虽只到两层楼高,视野也比地上开阔。四月正是春色最盛的时节,这里的花草树木比洛阳更繁茂,一场春雨过去,绿意繁花浓得似要沸腾满溢出来。
  我想起进门时似乎没见到大门上有匾额,问他:“这园子可有名字?”
  “尚未起名,”他反问我,“你觉得叫什么好?”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当初洛阳的园子起名你也问我,问了又不用,最后叫个劳什子的‘桃园’!你说你干嘛叫那个?哪儿有桃?”
  他低头望着我说:“总不能直接叫‘瑶园’吧,不是太明显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顿时发不出脾气了,低下头去忍不住嘴角扬起。
  他从后方伸过双臂环到我身前,下巴搁在我肩上,轻声叹息道:“我只投出木桃,却有一枚美玉落到我怀中来。”
  我心里都快乐开花了,绷住笑意故意问:“你说的是爹爹留给我、刻着我名字的那块玉吗?”
  “明知故问,”他在我耳朵上咬了一口,“就是名中带‘绮’的那一个。”
  但我还是喜欢他叫我“齐瑶”,反正我听园丁仆役说沅州话,“绮”和“齐”的发音好像是一样的。
  “我又不是沅州本地人,在这边只呆了三年,沅州话只能听懂,不太会说。要有口音,也应该是毗陵口音才对。”
  我问他:“那毗陵话里,‘齐瑶’应该怎么说?”
  他皱了皱眉头:“洗腰。”
  但是“绮”字又念“起”,“瑶瑶”则读作“摇药”。“虞剡”在官话中谐音“鱼眼”,而在毗陵话中却和“鱼鳞”同音,左右他都脱不了鱼身上的部位。
  毗陵话太难懂了,俨然就是扶桑、高丽人说的夷语。好长一段时间我的闲暇乐趣就是问他“这句用毗陵话怎么说”,但一句也没学会,连“我”和“你”都学不准那种奇怪的发音。
  我们的新园子最终用我命名的法子,起名“遥园”,因为从前门走到后门真的很远。我跟虞重锐居住的院子也仿照集贤坊小院,布置成我们最熟悉最舒服的样子,当然也少不了双人并躺的摇椅。我特地叫他把摇椅做宽一些,拿到手却还是只有一人半宽,每次只能两个人紧巴巴地挤在上头。
  五月里我终于可以自己下地行走,除了在园中走多了依然会疲惫气喘之外,日常起居已无碍。我给仲舒哥哥写了信去,告诉他我在沅州定居,业已脱险。
  谁知过了一个多月,他竟自己跑到沅州来找我。他说已经辞去光禄寺的职务,跟家里的关系还是僵持着,洛阳也不想呆了,同四叔公说好去苏州投奔他,打算弃官从商,出发前正好收到我的信,就先到沅州来看看我,再沿江东去苏州。
  他临走前回了一趟家,把我留在家中的一些东西都带过来了。有及笄时姑姑送我的首饰和衣裳,从小到大一直在用没换过的一方砚台,最重要的是还有那把刻着母亲名字、爹爹留给我的宝剑。
  他看到我就红了眼睛:“皇帝把你害成这样,我可再不吃他沈家的俸禄了,也不会朝他磕头下跪!”
  我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早上照镜子明明觉得气色还可以呀,还特地涂了一点胭脂,难道我在别人眼里仍是一副病恹恹活不久的样子吗?
  虞重锐和仲舒哥哥互相见礼。他们两个现在身份有点尴尬,都辞了官不好再以官职相称,论年纪虞重锐比仲舒哥哥大五岁,但如果跟我成亲,还得叫他一声大舅哥。
  仲舒哥哥先道:“虞兄若不见外,以后就叫我仲舒吧。”
  虞重锐也说:“仲舒唤我重锐便可。”
  很好,这个问题和谐友爱地解决了。
  仲舒哥哥还带给我一封永嘉公主的亲笔信——信王登基后,她已经进封大长公主了。公主说她从仲舒哥哥口中得知我伤愈脱险,喜极而泣;眼下她仍住在宫中,我不必给她回信,免生枝节;她已经跟信王说好,明年出宫开府居住,届时再通书信就便利了。
  我问仲舒哥哥到了苏州打算做什么营生,他说自己在光禄寺掌管酒醴,别的不会,唯有这酿酒贮藏上还有些心得。他已经征询过四叔公了,叔公也觉得可行,到了那边先开一个小酒坊做试验,若酿得好,叔公会帮他出销。
  一说到酿酒,凤鸢最来劲。她对仲舒哥哥说:“做试验何必到苏州去呢,人生地不熟的,店面、酒窖、仓库、人手,都得花钱。在这儿试呀!我们地方大,有的是空房,雇人也便宜,我给您打下手,不要钱!试好了配方再到苏州去,略加调整即可,上市一炮打响,不是更好?”道理一套一套的。
  仲舒哥哥还真被她说动了。庖厨后边原本就带个地窖,现在人少用不着,小厨房开小灶就够了。两人把庖厨、仓库和柴房收拾出来改造成酿酒作坊,整天钻在里头研究,过了一个月还真酿出第一批米酒来给我们品尝,酒色清澈澄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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