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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婿养成攻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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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多礼。”戚然对着院内行礼的一干人等抬了抬手,向着院内走去,“今日夏侯大人才是寿星,不用如此拘礼。”
  “二皇子说的是。”夏侯芜直起了身子,笑道,“已经为二皇子在厅内设好了宴席,请随下官来。”
  戚然点了点头,只带了两名侍从跟在夏侯芜的身后,向着内院走去。夏侯芜将他引至厅内,并顺手关上了房门。戚然听到门响,下意识地回了头,视线刚落在关上的房门上时,身后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皇弟,你已经许久未曾与我喝过酒了。”
  戚然的手一寸寸收紧,但他还是绽开了微笑,转头看向坐在桌旁的戚远说道:“皇兄特意遣散众人,只为与我喝酒,我真是感动。”
  戚远看着他,也勾了唇,露出一丝笃定的笑容。
  
  ☆、第58章 鸿门宴
  
  戚然捋了捋袖摆,转身坐在了戚远的对面,露出疑惑的表情说道:“皇兄,你昨日便带了军队出征,怎么会出现在这夏侯芜的宅邸内?弃军队于不顾,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皇弟说笑了,我今日候在这里,除了给夏侯尚书庆个寿宴外,还想跟你叙叙旧,毕竟咱们很久没单独聊过了。”戚远抬了抬手,他身后的侍卫都隐到了暗处,夏侯芜也拢着袖子站在了角落里,一时间,桌边只剩他们二人。
  戚远扬了扬眉,说道:“至于军队,我已经算好了时辰,副将继续领着军队向着东北部前进,待我与你叙完旧,自然前去追上他们。你不必担心。”
  “叙旧?”戚然笑了起来,看着他说道,“皇兄,你变得这么会制造惊喜,皇嫂她知道吗?”
  “咱们兄弟叙旧,跟她有什么关系?”戚远也笑了起来,指了指满桌的精致菜肴说道,“你从宫中赶到这里,一定还没吃东西吧?先吃点东西。”
  戚远说完,见戚然微笑着却并未动筷子,再度抬了抬唇,拿起筷子随意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咀嚼完后说道:“这菜是夏侯尚书特意找了王都的名厨做的,味道虽不比宫中,但也别具特色,皇弟你不妨试试。”
  “我出门前给李笑妹做玉米酥时,自己也吃了几块,所以还不是特别饿。”戚然也拿起了筷子,从容地夹了一块东坡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说道,“皇兄的眼光一向不错,肉质虽不及宫中菜肴细腻,但胜在爽滑可口,倒有几分昇国菜的特色。”
  “你喜欢就好。我与你许久没有同桌吃饭了,从前你我都还是小孩的时候,倒曾经经常一桌吃饭。那个时候你就特挑剔,不喜欢的吃的一筷子都不会碰。”戚远唇角微弯,像是回忆起了从前的事情。
  “那时每逢过年的时候,皇兄你总会把火绒星留给我,遇上我喜欢的吃的,你也会主动让给我。”戚然说着,垂了眸,唇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道,“现在……我们的确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你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跟你抢?”戚远笑了起来。
  戚然停了片刻,搁了筷子后重新看着戚远说道:“皇兄,回来这么久,我都没跟你提过我前段时间游访民间的经历。”
  “就连我也没想到,我会被人带到距离王都将近一千里外的东南片府,而且……我还被毁了容貌,差点死在那里。”他托着下巴,用一种随意的语气讲了出来。
  戚远睁大了眼,面容上流露出了震惊和不安,“皇弟,这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只说出去散了趟心么?”
  戚远的表情虽然看起来恰到好处,但也许是在朝中覆上面具太久了,他已经忘了真正的震惊和关怀是什么样子。戚然眯了眯眼,看着他勾了勾唇角后继续说道:“也许上天也认为我命不该绝,李笑妹将我救了下来。我也曾想过,留在那个安谧的小镇上也许并不是件坏事,可命运似乎总是不给我机会,又或者该说,总有人三番四次地设下圈套,推着我离开那个地方。我想要保护她,所以我回来了。皇兄,你说那个人是故意的吗?”
  “如今你没事就好,至于旁人的心思,皇兄怎么会猜得准。”戚远拢了手,说道,“只是皇弟,如果一个人真的想留下来,不会因为旁人做了什么事情就去改变自己的想法。你从小就倔,这事你比我更清楚才对。”
  戚然默了片刻,蓦地笑了起来后说道:“皇兄说的没错,所以我回来了,带着她一起回来了。”
  戚远的笑容消失了片刻后又重回唇角。他说:“看来你真的很喜欢那李笑妹。我曾经以为你总是对任何事都抱着不在意的态度,如今看来,李笑妹倒成了你的软肋。”说到“软肋”二字时,戚远的眼里明显多了一丝玩味。
  “是,皇兄不愧是宫中最了解我的人。”戚然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一字一句道,“我的底线就是她。”
  戚远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停了好几秒后,笑容愈发加深道:“软肋虽然是个讨人厌的东西,但有了它,皇弟你却看起来长大了不少,我心中也欣慰了许多。”
  “皇兄是过来人,当然明白。”戚然恢复了笑意说道。
  “对于我来说,如果有那种东西,我会选择摒弃。”戚远也并不含糊,淡淡说完这句话后,他指了指桌上的菜说道,“你看你一直在说,都忘了这满桌的佳肴。皇兄今夜就要出发去追上军队,咱们快趁着时辰还早,多吃一点。郑荣,为二皇子斟酒。”
  立在一旁的郑荣应了一声后,拿起戚远桌边的酒壶,缓步绕到戚然身边,开始为他斟酒。戚然微移目光,看着那透明的醇香液体自壶嘴中流了出来,注满了面前的夜光玉杯,泛动着晶莹的光泽,不由得抬了抬唇角。
  “今夜侍从们都守在外面,皇弟不必担心会有人发现我们,就让我们不醉不归吧。”戚远举了杯,笑得别有深意。
  正待戚然准备开口时,门口却传来了一阵杂乱的声音。
  “小姐,你不可以进……”是门外侍卫的声音,只是“去”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传来了几声闷响。
  “你去看看。”戚远低声吩咐立在附近的夏侯芜。夏侯芜点了点头,正打算向门口走去时,房门已经“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
  戚然正漫不经心地盯着面前的玉杯,但夏侯芜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了一句“怎么会是你?”,却还是将他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可当他的视线移到门口时,不由得一愣。
  李笑妹穿着一袭为赴宴准备的正红色襦裙,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听说大皇子和阿然在这里用膳,我就跟了过来,不妨碍你们吧?”
  “李小姐,老夫并没有给你送请帖……”夏侯芜瞟了一眼戚远,见他没有动手的暗示,只能硬着头皮问道。
  她抬了手臂,晃了晃手中的请帖,疑惑道:“一定是邀请的人太多,夏侯大人记混了,我明明收到了请帖呢。”
  月光洒落下来,照得她举着请帖的手很是莹白,衬得额头的红色花钿愈发动人。她挠了挠头,露出娇憨的笑容后说道:“本来我有事来不了,但与阿然分开了好一阵了,我有些想他,所以就自行前来了。大皇子,夏侯大人,你们不会介意吧?”
  从头到脚都很介意好吗?夏侯芜沉了脸,正打算呵斥她,戚远却扬了唇道:“当然不会介意,李小姐,今夜月色正好,不如进来与我们一起用膳吧。”
  “还是大皇子好说话。”李笑妹一边笑着,一边快速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她绕到了桌边,在戚然身旁坐了下来。
  戚然看起来明显有些震惊。他微微蹙眉,正打算低声斥责她的莽撞时,她却突然在桌下伸出手,抚住戚然的手背。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覆了上来,他又是微微一愣,但眉头终究没有之前蹙得那么紧了。
  “李小姐总是这样给人意外和惊喜,难怪皇弟对你那么上心。”戚远笑了起来,举起手中的玉杯,遥遥看向戚然说道,“皇弟,今日良辰美景,佳人伴于身侧,你我还不举杯共饮?”
  戚然顿了片刻,并未接话。戚远见他有迟疑,笑容加深后说道:“皇弟担心醉醺后会失了仪态?你放心,侍卫们会把你和李小姐送回宫中的。”
  戚然重新恢复了笑意,也端起了玉杯说道:“皇兄说的是。”
  可他举着那酒杯,还未送到嘴边,一只手便伸到了他的面前,快速地从他的手中接过了酒杯。他诧异地转头,一下子看到李笑妹拿了那玉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已经将那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笑妹,你在干什么?”戚然蓦地睁大了眼睛。戚远也微微一愣。
  “曾经在夫子的课堂上听过,这宫中的酒宴需要喝酒来调剂气氛。既然终归是要有人来喝这酒,不如我来。”李笑妹将已经空了的玉杯放回桌边,笑道,“阿然前几日感染了风寒,不适宜饮酒,所以这事我便代劳了,大皇子殿下不介意吧?”
  戚然看着她,本来笃定的目光一下子被慌乱和不安切得支离破碎。可他明白,现在还不到时候。他反了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腕。
  戚远抿唇默了片刻,重新露出笑容道:“既然皇弟感染了风寒,李小姐这么做,自然是无可厚非的。”
  “我就知道大皇子是最疼阿然的。”李笑妹能感觉出自己的身体开始有些异样,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的样子看起来更镇定,“阿然也是最喜爱大皇子的,他就连生病时也想着大皇子曾为他做的鸡丝粥。如今,大皇子还特意留下来陪着阿然……”
  戚远怔了怔。
  “我曾听夫子说过,‘与君同根生,共甘亦沥苦’。”李笑妹说完这句话后,抬眼看向戚远,露出真诚的笑容说道,“所以,这么棒的哥哥,怎么会对自己弟弟不好呢?”
  戚然的面容看不出喜怒,但桌下握着她手腕的手却止不住地颤抖。
  戚远垂了眸,沉默下来。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李笑妹依然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戚然眼中的怒意却正在慢慢积攢。她的命也许随时都会没了,他还能强撑到最后吗?
  就在他的怒意即将到达顶点时,戚远揉了揉太阳穴,终于开了口,“时辰不早了,既然皇弟染了风寒,就先回去吧,劳烦李小姐照看一下他了。”
  戚然的睫毛微微一颤。
  “殿下。”夏侯芜惊讶地叫了起来。
  戚远抬了抬手,制止了夏侯芜的出声,只是闭上眼,似是有些疲倦。李笑妹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一下子拉住了戚然的手,站了起来后说道:“既然这样,阿然和我就不打扰大皇子了,我们先告辞了。”
  戚然从来没想到她的劲这么大,一个晃神间,竟被她拉得站了起来。她拉住他的手,推开了房门,向着门外走去。
  夏侯芜虽然吃惊,但还是依着吩咐对着门外剩余的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
  待到房门终于重新关上后,李笑妹往前走了好几步,直到确认屋内的人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后,方才松了戚然的手。
  可这一松,她却再也克制不住。刚才拉戚然那一下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刻的她只是下意识地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自己,腹中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如刀割一般袭来,嘴唇上的麻意已经扩散至下半身,她想要移动双腿,却发现自己几乎差点跪了下去。
  “李笑妹,你疯了吗!那是□□,不是什么好喝的米酒!”戚然终于开了口,并在她跪下去之前将她扶住,可手却抖得很是厉害。
  “我、我没事,我提前服了解药……”李笑妹努力抬了抬嘴角,想要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但疼痛却让她的眉紧皱。
  “所以你才觉得自己可以任性地闯到这种地方?”他愣了愣,可更大的怒意在胸腔中翻腾起来。
  “在说这些废话之前,不如先带她离开。”黎遥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身后,紧紧蹙眉看向他。
  “是你让她这么做的?”戚然猛地回头看向他,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
  “不,是我自己要做、做的,黎遥只是、只是帮我。”李笑妹抓住戚然的袖摆,抖着嘴唇说道,“阿、阿然,你一定要护着黎遥离开,他不能、不能有事……”她还想继续说什么,可腹中的绞痛却让她不得不用力咬住嘴唇,才能堪堪抑制住叫声。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帮他?李笑妹,你疯了么!”戚然愤怒地看着她,可她只是苍白着脸,死死地抓着他的衣袖。
  “……我知道了。”她失了血色的脸看得他心惊肉跳,他终于还是妥协下来,试图抱起她,可手抖得太过于厉害,他试了好几次才将她抱了起来。
  他低头看了看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冷汗已经将她的额发浸得湿透了。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到了最后,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奔向后门准备好的马车。
  他从未这么失态过。
  
  ☆、第59章 是煎熬
  
  屋内烛火摇曳,戚远负手站在窗前,凝神看着窗外的明月。
  “殿下,您明明为这场夜宴苦心准备了许久,甚至不惜向陛下请征。就这样将二皇子放走,真的好么?”夏侯芜站在他身后,不解地问道。
  “砰”的几声响,几朵烟花在夜空中绽了开来,像极了绚丽的花朵。戚远眯了眯眼,看着那些烟花,恍惚中又想起了当年他和他靠在一□□燃那些小小的火绒星时的场景。
  “与君同根生,共甘亦沥苦。”他喃喃地念了这样一句后,淡淡回道,“他毕竟是我唯一的弟弟。”
  “可殿下是否知道,错过了这次机会,也许下次再想除掉二皇子,将会难上加难。这次举动,无异于放虎归山。”夏侯芜只差没唉声叹气了。
  戚远微扬下巴,眼中掠过一丝不以为然后说道:“皇弟这么多年总喜欢与父王对着干,父王要他接触政事,他偏偏躲入深宫。他磨到现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得力帮手,那魏卿之不过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礼部尚书罢了。只要我还是大皇子一日,他就没有机会踩到我的头上。你多虑了。”
  夏侯芜能感觉一向沉着的戚远今晚有些心烦意乱,可戚远话已至此,他也不能再劝什么,唯有轻轻摇了摇头,低声回道:“但愿如殿下所言。”
  夜色下的街道上,一排排灯笼被如数点燃,整个王都融入了一片流光溢彩中。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飞驰在街道上,本来熙熙攘攘的人群被这马速一下,纷纷闪开了一条道。
  夜风拂过,将马车木窗上的纬纱吹得翻飞起来。细心的人们能看见车内坐了两个长相出众的美男子,如果再仔细留意一下,就会发现那个长得可谓是倾国倾城的美男子表情阴沉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而另一个偏冷峻的美男子则只是撑着额头,一副平静的模样。
  “黎遥,你究竟给她吃了什么?为什么她会难受成这样?”戚然将全身不停颤抖的李笑妹搂在怀中,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黎遥。
  黎遥无视了戚然几乎可以杀人的目光,将手搭在李笑妹的脉上停了停后,淡淡开口道:“她服下的是断肠草。”
  戚然的心重重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黎遥说道:“黎遥,你疯了吗!断肠草有剧毒,稍不注意便会致命,你为什么要让她服下那种东西?她傻你也蠢吗?”
  李笑妹虽然神智已有些不清,可依然能够辨别出戚然的声音。她费力地抓住戚然的衣袖,抖着嘴唇断断续续说道:“阿然,你、你别怪、别怪黎遥,是我……”撑到后面,却怎样也无法完整地说完这句话。
  戚然看着她唇色已经几近泛白,不由得下意识地将她搂得更紧了一些,可心中却怎样也无法克制住那股莫名其妙的邪火,“李笑妹,你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你信任他到居然可以服下断肠草,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竟然已经到这般了么?”
  李笑妹张了张嘴唇,似是想要解释什么,可她已经被腹中那股难以言喻的疼痛搅得神智有些恍惚,只能再度紧紧地抓住了戚然的袖摆,重重地喘着气。
  “没错,我在她心中自然是有地位的。”黎遥勾了勾唇,说道,“我与她亦曾经历过不少,她信任我……有什么问题么?”
  黎遥淡定的笑容无疑是一种挑衅,戚然的面色越发冰冷。他的视线下移,发现黎遥的手仍然搭在李笑妹的手腕上,不由得将她的手腕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像是宣誓主权一般,紧了紧自己抱着她的手臂。
  黎遥看着他这动作,只是挑了挑眉,重新收回了自己的手,移下视线看着她已经被冷汗浸得湿透的脸颊,缓缓开口道:“夏侯芜在酒中下的毒是鎏涟红,同样是剧毒,无药可解,唯有断肠草这种毒草能够以毒攻毒,破其毒性,可这两者毕竟同为剧毒,勉强解掉了毒性的同时也会带来无法避免的副作用。”
  黎遥的嗓音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忍,“腹痛、冷汗、抽搐、麻痹感,也许单列出每一项,常人都能忍受过去,但这些痛感同时袭来,就连最顶尖的杀手也难以忍下来。这痛感持续时间很长,无药可解,唯有自己熬过去。暗羽中曾经有人不堪忍受而自尽。”
  黎遥每说一句话,戚然的脸色便白上一分。他低下了头,看着躺在他怀中的她为了不让叫声泄出来,已经将嘴唇咬出了一圈血印,透着一种诡异的嫣红。他伸出手,想要擦擦她唇角的血迹,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很是厉害。
  黎遥看着她因为抽搐而紧握的拳头上凸起的青筋,想起了临行前,他拿出那株断肠草,漫不经心地在她面前晃了晃后说道:“大皇子在酒中下了鎏涟红,唯有此草可解鎏涟红的毒。你提前服下,进了厅中帮二皇子喝下那酒,便能保下他的命。只是这两者终究性烈,副作用极大,那疼痛会让你很是难受,你能忍下来吗?”
  她犹豫地看向那株草,问道:“会有多疼呢?”她从小就怕疼,几年前有一次她跟着赵熙一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肚子疼了好几天。那几天她都是拉着陆路的衣袖“哼哼唧唧”过来的,此刻的她看着那株小小的草,心跳得很快。
  “暗羽中曾经有人同时服下这两者,最后不堪忍受而自尽。”黎遥平静地看着她。他希望她不要服下这东西,可他更想看看她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我服下这草,终归能帮阿然多一分逃出的可能……”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从他的手中接过那草,闭着眼睛塞到了嘴里,连咀嚼也不敢,直接吞了下去后,睁开了眼说道,“我愿意。”
  黎遥明明看到了她眼中的惧意,可他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快服下了这断肠草。他还记得她说“我愿意”时,眼睛亮得好似天上的繁星,可他的心却莫名烦躁起来。他发现,他开始有些嫉妒戚然了。
  这份嫉妒积攢在他的心中,在她苍白着脸色出来后愈发膨胀,压迫着他忍不住开口刺激戚然。他明知道李笑妹一定不愿意他此刻说这些几乎是挑衅的话,可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没错,他在嫉妒。
  “她不会有事的。”戚然将已经润湿的额发自她的额头拨开,开口说道。
  “如果能够忍下来,她自然不会有事。”黎遥只是看着她。
  “这疼痛会持续多久?”
  “熬得过今夜便没问题。”黎遥的语气依然平静,“前提是她能够承受得住这疼痛。”
  “她当然能够承受。”戚然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小心地掖了掖,沉声道,“因为我会陪着她。”
  “你陪着她,又不能将疼痛渡到自己的身上。”黎遥发现自己此刻很不爽,不爽到只想补刀。
  戚然抬手抚住她的手背,没有回他的话,只是眸中似是凝了一层冰,“如果她今夜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伤害过她的人统统陪葬。”顿了顿,戚然转过头看向黎遥,冰冷道,“包括你。”
  “哦,是吗?”黎遥挑了挑眉,淡定地直视回去。
  整座马车内的气压十分低,低到车外驾车的车夫也感受到了一阵冷意。车夫抖了抖,不由得一挥马鞭,加快了回宫的速度。
  马车飞奔进了皇宫,径直停在了然兮宫前。戚然将李笑妹抱了起来,头也不回地向着殿内走去。
  “殿下,李小姐这是……”殿内的侍女和侍卫纷纷迎了上来,见到李笑妹虚弱地靠在戚然胸前,不由得纷纷一怔。
  “你们去准备热水和锦帕,然后守住殿门口,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戚然简短地吩咐了一句,抱着她飞奔进殿内,平日走一小会儿便能到的寝殿此刻却不知为何,变得如此漫长。
  他加快了脚步,终于走到了床榻边,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将她抱到了床上。
  侍女很快地拿来了热水和锦帕,犹豫地问道:“殿下,夜已经深了,您要不先去安歇,奴婢们来照顾李小姐便好。”
  “你们都出去。”他的声音很是阴沉,吓得那些侍女纷纷垂了头离开了寝殿。
  此刻的李笑妹比起刚才稍稍清醒了一些,她吃力地想要抬手,他见她这动作,连忙坐在了床边,拉住她的手。她费劲地抬了抬唇角,说道:“阿然,你、你在生气吗?”
  他垂了眸,说道:“我只是在生气,明明说好要强大到能够保护你,却还是让你受这种苦。”
  “其实、其实也没那么疼……只是、只是比我上次吃坏肚子稍、稍微疼那么一点、点……”她伸出另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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