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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妻主不为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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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池鱼堂,恰恰也有这样一个会养这种蛊虫的异族男子,这样的手段,她自然见过。
    身有此蛊的人,身上必会产生一种迷惑人的异香,而这个男人也有,她从一进来就已经发觉。
    杀你的人四个字犹如一把利箭,将他心底最后一丝侥幸消灭的干干净净,身子控制不住的抖了起来:“你…你……”
    鸣跃神色一凛,此时再不明白就不配称为暗卫了,这人怕是,根本不是个普通妓奴,明晃晃的利剑出鞘毫不避讳的抵在那人细嫩的脖颈上:“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郡守…太…太女……”
    ……
    “你只要让她迷上你!”
    婉儿抽噎着,又是怕又不敢不说,将他接到的命令和目的慢慢说出来,震惊了所有人。
    “殿下!奴…奴只是奉命行事,贱奴迫不得已啊!”
    “你是说那郡守是收到了太女殿下的信,是太女殿下让她这么做的?”吃了解的鸣毅方清醒过来就听到了这样一个石破天惊的秘密,连被算计的狼狈丢脸都忘了一刹,惊讶出声:“怎么可能!”
    一下子想起自己是受了这个贱人的算计,脸色阴沉下来,恨不得剥了他的皮肉:“殿下!他不过是个卑贱的娼奴,怎会知道这些!这个娼奴满嘴谎话,不可轻信哪!”
    “奴所说句句属实!”晏祁面上没有半分变化,让人看不出她的想法,是否相信,这样的态度让婉儿彻底慌了,“咚咚咚”磕头,哭喊道:“求殿下救命!”
    他也知道自己的说辞都是空口无凭,心知晏祁如果不信他,他就真的半分活路都没有了!
    “你们都下去吧。”晏祁半分没有对那个婉儿的话做出半分评价,反而让鸣跃带着鸣毅出去。
    “是。”鸣跃对着晏祁的态度愈发恭敬,识破马匪诡计,再识破这一出美人计是别有目的,鸣跃已经彻底对这位主子刮目相看,她不似鸣毅,彻彻底底中了那贱奴的招,自然没那么大的怨气,仔细想想也是相信那男人的话的,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没有什么说谎的必要,想着就扶着还想说什么的鸣毅就掀帘子出去了。
    “殿下,那信就在郡守书房桌右边底下第三个抽屉旁边的一个暗格里,若是殿下不信,可派人去看!”咬咬牙,亮出最后一个底牌。
    “嗯。”晏祁瞥他一眼,心中确是若有所思,虽说识破了这个男人的目的,但对这答案还是有些意外,蓦地想起长叙的话——主子以前,很恨太女晏泠,却又好像在意料之中,晏泠吗?
    婉儿也是个极会看眼色的,看这样子便知晏祁已然相信了自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瘫软在地上,才发觉已经的衣裳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今晚你就待在这儿。”晏祁眼角瞥他一眼,扯下一块毡毯给他,像是对待一个死物,再没多看一眼,和衣躺下了。
    婉儿接住毡毯,噤若寒蝉,手中柔软的触感让她发怔,更是忐忑害怕,不敢造次。
    

第96章 擂台
    震天的欢呼呐喊声儿此起彼伏, 今日的军营少有的热火朝天, 令人热血沸腾的呼喊驱散了凛冬的寒冷。
    “王副将威武!”
    “把她揍下去!”
    军营中间便有个十几丈见方的木头高台,是士兵们日常切磋比试的场地, 四角都插了黄底黑字的镇国军旗,西侧是个铁架子, 放满了刀枪剑戟各类兵器。
    此时擂台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密密麻麻一片脑袋, 只有靠身上的兵服颜色才能区分兵营,褚色是步兵,银灰色是骑兵, 还有诸位将领, 都在台前, 神色各异,只听得到一片嗡嗡嗡的议论声。
    新将军和王邦副将的擂台比试, 没有克制通知, 也已经在各营传开了, 成了大家津津乐道的话题, 自然是不甘错过,争先恐后的来。
    “王将军的本事大伙都清楚, 那肯定要赢的,对不对!”一宽肩窄腰的士兵满脸自信, 四方附和声儿不断,倒是引起了一阵小小的轰动。
    “这…咱们将军的女儿,也不会差吧…”声音在这哄闹的周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但到底被周围的人听见了,面面相觑,一想好像也有点道理,再怎么样,带上了晏征毓的名头了,再不敢妄自揣测了。
    这话被护送晏祁一道儿来的侍卫听到了,满肚子打抱不平的话才生生咽下去,哼了一声,不止是武功,智商也甩你们几条街!
    不多想,这边“咚咚咚”一阵鼓声,周围议论声慢慢小了下来,定睛往擂台上的两人身上看。
    那王邦颇有几分江湖老大的气质,稳稳朝着晏祁抱拳,半句不废话,摆开架势:“请。”
    “嗯。”晏祁点头应下,眼底不复一贯的清冷,正视起来,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不复平日的懒散冷淡,一下子就锋利起来,不怒自威的满身气势让距离她稍近的士兵不自觉的朝后退了一步,撞上身后朝前挤的人群,方醒过来,心中却起了几分敬畏,脸上再不复一开始的轻蔑之色。
    擂台前的诸位将领也是脸色一凝,面面相觑,还以为方才看见了自家将军,心中骇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怎么会有如此威势?
    不容她们多想,这厢比试已经开始了,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将手中的兵器横在身前。
    王邦的兵器是狼牙棒,用她的话说就是——兵器用木头造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让晏祁也用自己的兵器,最终选了根趁手的长棍,王邦却觉得自己收到了轻视,只好多解释一句:“我的兵器不适合单打独斗。”
    匕首端的是速战速决,取人性命的轻便锋利,而这场比试她最不需要的就是一招制敌,不是做不到,而是她想让真正让人信服,显然,刚开始眨眼就结束这样的方式,确实会让人有“她是侥幸做到”的想法。
    简洁最实用,却最不适合收服人心,就好像满嘴“之乎者也”才显得有文化一样,晏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冗长复杂的招式更具有说服力的。
    没办法,只能让人用布将王邦棒上的尖利厚厚包住,免得伤人。
    鼓声渐响,那王邦先发制人,断喝一声,因不知晏祁底细,便先用了一个简单粗暴的招式试探,手中的狼牙棒迎头朝着晏祁头上抡下来。
    “嘭。”扬棍一挡,震的虎口发麻,脚下退了一步,生生将棒顶开。
    果然力气巨大,晏祁心中定论,脚下不慌不忙,脚下动了步子。
    没看清楚晏祁什么时候动的,眼睛一花便见人贴着王邦的身子。出现在她身后,手中长棍横扫,虎虎生风,竟比那棒更快几分,击在那王邦的腰窝上。
    王邦被打踉跄了一下,瞬间站稳,心中骇然同时,完全没料到晏祁的速度,也没料到晏祁能接下自己一棒,还顶开了,因此后招也无法打出,在比试一开始就陷入了被动,却也激起了她心中的战意。
    顺势退了几步,再不轻敌,仰头避过呼啸而来的长棍,手中的狼牙棒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挑出个刁钻的角度击上晏祁胸口。
    横棍直挡,借力凌空而起,晏祁有意卖了个破绽,果然狼牙棒趁势抡来。
    来的好!身体却在空中生生转了方向,拧成个常人做不到的姿势,棍势一落,干脆不避那棒,右脚飞踢,击中那王邦手腕,卸了大半力道,被击中了左肩骨。
    脸色半分没变,同时手中长棍已经从王邦左肋下穿将过去,人稳稳落在地上,脚下一绊,用右手反扭住王邦,
    肩胛顶住他胸脯,一掀,天旋地转,就王邦的身子就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人群中一阵哗然,都被晏祁这一手震慑住了,没料到王将军会被摔的如此狼狈,甚至连半分反抗能力都没有,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叫好声,再不敢有半分小视这女子。
    追身而上,长棍呼啸着快击快打,到底是沙场的老将,迅疾的滚动身子躲过去,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乒乒乓乓一阵兵器碰撞的声音。
    王邦发现,无论他棒法如何精准刁钻,都半分近不了晏祁的身,她手中的长棍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将他的招数一一化解,棍势十分迅疾,甚至不时击中他肚子,膝弯这些脆弱的地方。
    额头上慢慢见了汗,她属于力量型的猛将,却在她手底下吃了这样大的亏,除了晏祁自己送上门的一棒几乎是半分没碰到她,反而被虚耗了全身力气,眼前的人气息却脸不红气不喘,没有半分要力竭的趋势。
    劈、点、抡、戳、扫、崩,交错连贯,行云流水,快的让台下的士兵们甚至看不清,只觉着一阵眼花缭乱,她们的王将军却节节败退,眼见着都被逼到了擂台边缘。
    屏气凝神,擂台周围一片寂静,数百千双眼睛只管瞪着王邦一味退着的脚步,只觉着那棍子要是换做别的利剑兵器,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遍体生寒,愈发落针可闻。
    “退!”王邦断喝一声,也知再这样下去就要败了,狼牙棒在身前一拦,转而冲势,右脚蹬上擂台边缘的木柱,借力飞身而起,棒子一撑,一个翻身越过晏祁,往场中落。
    “嘭!嘭!嘭!”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三声巨响,晏祁手中的长棍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眼前。
    快打快落,击中王邦身上各个部位,瞬间失去了平衡,膝盖率先着地的前一秒被大力拉住,转而重重的仰砸倒地。
    眼前一阵金星,力竭同时恍惚一棍子轻轻松松抵在胸口,眼前的人影模糊,声音却是熟悉的冷淡,平静的陈述着事实:“你输了。”
    ……
    稳稳站在擂台上的晏祁受到了在场所有士兵的敬重,目光淡淡扫一圈,被注视到的无不用炙热的目光回应,人群中已有人大声呼喊着晏祁的名字,呼喊声震碎她的耳膜。
    那王邦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面上眼底,再不复半分倨傲轻蔑,反倒窘迫的红了脸,似是还未从被打败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神色有些迷惘。
    “我晏祁奉旨,在镇国将军晏征毓受伤期间,奉旨暂代镇国将军一位,在此期间,你们就是我的兵,若有不服者,随时欢迎找我比试,但若有不服军令,擅违军纪者,军法处置!”
    清亮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穿透每一个人的心,不怒而威的一身气势更是深深的烙刻在了所有士兵心底,带来震撼敬重的深切感受,任谁都看得出,她赢的毫不费力,让人止不住的想,止不住惊叹,她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心中的炙热取代了所有,往日念旧者为“暂代”消了不平,近日不服者为实力衷心折服,完完全全,化作最简单的八个字,震天动地的吼声。
    “见过殿下!见过将军!”
    殿下,她们镇国军的殿下!将军,也是她们镇国军的将军!
    震撼人心的呼喊声唤醒了王邦的神智,神色复杂的看着那一呼百应,长身玉立的清绝女子,眼底隐隐感激,她从来就不是输不起的人,当即单膝跪地:“卑职王邦,参见将军!”
    心中再清楚不过,若不是这位世女在她膝盖落地前拉了她一把,自己今日腿骨必然要折在这里。
    心服口服。
    

第97章 信件
    暖意融融的主帅军帐中, 一身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的跪在地上, 跳跃的烛火摇曳出平淡无奇,尚且端正的五官, 显得有几分恍惚。
    “主子。”鸣跃双手平举过头顶,呈上手中几封毫不起眼的信件。
    利索的拆开信封, 取出薄薄一张纸,平展, 熟悉的字迹一一撞入眼帘,言简意赅几句话——晏祁不日抵达军中,万不能让她掌权, 加以控制, 若得机会, 就地斩杀。
    晏祁的目光顿在末尾落款处——蛟龙盘踞的印鉴。
    常人或许不会明白这印鉴的意义,但晏祁心中一清二楚, 五爪金龙, 三爪蛟龙, 这是太女晏泠的私印。
    果真是晏泠。
    “主子?”鸣毅自然看不清信件上写的是什么, 只是依据那个叫婉儿的说辞,心中隐隐有几分的猜测。
    “主子, 属下还在那郡守书房发现了这个。”又递上一本薄薄的小册子,解释道:“属下夜探郡守府书房之时那郡守正在, 属下亲眼见她将此物放进一个隐蔽的暗格里,待其走后,取信之余将这册子也取出来看了, 属下觉着…主子或许会有所兴趣,便擅自一并取了来。”
    书页翻动的沙沙声在一片寂静的军帐里显得格外清晰,薄薄一本册子被翻完,帐中还是一片沉默。
    晏祁眼底是化不开的浓墨,看不出在想什么,宛如暴风雨之前窒息的平静,翻卷着每一寸的乌云,慢慢遮蔽了所有光明,只余阴翳。
    心中似乎平白多了泼天的恨意,心口脑海无一不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却在崩溃解脱的前一秒被生生遏制住,被理智捆绑住,心口一阵细密的疼,憋屈想杀人。
    “东西都送回去。”晏祁的声音冷静的可怕,狭长黝黑的眸子亮的惊人,深处却存了淬了毒的冰碴子。
    ……
    “将军,您…的茶。”婉儿习惯性的去看上座人的脸色,却兀地在那人脸上看到从未见过的柔和情绪,唇抿成一条线,微微上翘,隐约看清硬朗的下颌弧线,平日让人不敢直视的冷肃不复存在,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嗯。”那人抬了抬眼皮,婉儿便觉得心口一窒,不知何时那双漆黑如墨的狭长眸子已经看向他,婉儿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眼里自己的影子。
    惊慌地咽了口口水,并不觉得半分欣喜,反而心悸如麻,一个激灵,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压迫感,再不敢多做停留,飞快的放下手中的茶盏,行了个万福,逃一般的掀帘退下了。
    一旁的鸣毅,掩饰不住满眼的鄙夷,还是对这个男人算计她的事耿耿于怀,更别说他本质上是个轻易背主之人。却是低眉垂首,掩去眸中异样情绪,安安静静等着晏祁的吩咐。
    一日日过去,凛冽寒冬也熬到了将近尾声,最冷的时候已然转眼而去,又迎来“倒春寒”,衣裳一件少不了的裹着,却早已习惯成了自然。
    算着日子,晏祁一行人已经在解城待了将近一月了,在这一月之中,鸣毅一天天见识到了眼前这位主子的能耐——如何收服人心,如何布防领兵,包括武功造诣,关系交际,都挑不出半分错处,甚至堪称高绝,在军中的地位,更是一日日水涨船高,虽不知晏征毓在军中地位如何,但相比而来,鸣毅觉着,晏祁就算比不上,也差不了太多。
    早知道,晏征毓可是在军中待了十几年,镇国军几乎就是在她手中一步步扩张强劲的,自然是谁都及不上,而晏祁能在短短一月之内成就到如此地步,除却让士兵们接受的血脉原因之外,更多却是靠自身实力才能,哪能如此简单。
    晏祁看着手中薄薄几张信纸,熟悉的清秀小字,心热了一刻,想着他在府中穿着什么颜色的衣裳,正做什么,有无生病,是否安好,那双常含羞带怯的眼好像就在眼前,软软糯糯的轻声唤她。
    “妻主。”就像信里一样。
    逐字逐句的读过去,满篇都是关切叮嘱之语,她离府之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儿,家中一切都好,爹爹身子也好了很多,琛儿已经在跟着教习修仪学东西了…
    几乎是瞬间脑海中就浮现了他埋头写信的认真模样,唇角的弧度愈发大了。
    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就不知道说些和自己有关系的话吗,通篇下来尽是对她的叮嘱关切,半句耍赖撒娇都没有,哪里不知他的意思,分明是怕她挂心啊。
    好不容易找到句关于他自己的,定睛一看,规规矩矩四个字——安好,勿念…
    眼角瞥到信纸左下角一小处干了的泪迹,怕是擦了眼泪却不小心碰到上面的,一时没有注意,干了之后微微有些发皱。
    一下子没了看信的心情,心头细密的一阵心疼,觉着看什么都不顺遂。
    手中又抖出小半张薄纸,一改之前平和清秀的字迹,一眼便看出是鸣乘的字。
    心中一凛,读了几行,磨磨唧唧一大堆废话,正不耐,看到后来一下子就清楚明白了——
    信上写的清楚明白,属下同宿宣已情投意合…望主子准许二人姻缘,从此让她照顾宿宣…
    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写信人的紧张忐忑,还带着情窦初开的欣喜之色。
    晏祁眉毛一挑,消息有些意外,仔细想去,又觉得还是有迹可循,也没那么意料之外。
    提笔在案上的宣纸写下一行字,虎口掌心隐约可见一层硬茧——是多日处理军务,同士兵切磋比试磨出来的,更显的宽厚,还是一如既往地骨节分明。
    叠好,递给鸣毅:“回了吧。”眼中还带着点点温馨,让她原有些锋利的容貌显得有些柔和,眉目见少了好些阴沉淡漠,更多是硬朗矜贵。
    “是。”鸣毅十分不习惯晏祁方才的模样,同这位主子相处了月余,第一次发现她还有除了理智沉稳,还有别的情绪。
    心中感叹,面上却一如既往的恭谨,应了一声,这边鸣跃就挑了帘子进来了,规矩的行了个侍卫礼,见帐子里没有闲人,沉声回禀:“主子,安排的人已经到京城了。”
    晏祁的神色这才稍微有所变化,说不上是淡漠还是肃然:“嗯。”
    “主子看那个细作是否要…”鸣跃凝神看向,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没有任何称谓的对话,众人都心照不宣,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那个婉儿也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不用,继续盯着。”晏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头也不抬的说道,这种人,翻不出什么风浪。
    鸣跃点头认同,便有令兵进来回禀,说是众将领请将军前去主帐议事,又是一阵忙碌。
    

第98章 秘密
    “小公子, 别绣了, 伤眼睛…”周奶爹一面整理着床铺,嗔怪楚言清一句, 见人像是没听见一般,叹了口气, 将他手中绣的荷包拿过来,楚言清顿时吓了一跳, 看见是自家奶爹,才松了口气:“奶爹,你吓死我了!”
    周奶爹白他一眼, 没好气:“奶爹都跟你絮叨半天啦!”
    看他整个人还是愣着的, 哪里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 不提,这边楚言清已经反应过来了, 憨憨的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摇着自家奶爹的手臂, 撒娇问道:“奶爹说什么?”
    “奶爹让你早些歇着, 别熬坏了眼睛!”哪里禁得住他这般撒娇,周意原板着的脸瞬间被逗笑了, 点了点他的鼻子,笑骂道:“多大的人了!”
    “再大也是奶爹的孩子!”楚言清可不管, 愈发黏人起来,逗的周意直笑。
    “鬼家伙!”
    正说着,宿宣便推门进来了, 后头跟了端着水盆的扶枝:“主子,奴才服侍您洗漱吧!”
    见着扶枝两人进来了,楚言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耳朵尖不可控制的红了红,没人看见,点点头:“好。”
    一面问宿宣:“琛儿睡了吧?”
    “是。”宿宣笑着答道:“小主子可乖了,跟着教习爹爹学了一天,如今睡的正香呢!”
    宿宣的性子近日活泼了许多,楚言清又是个待人亲和的,因着宿宣不同,便待他更好,两人的关系如今也是愈发的亲密,说话便也不像从前那般拘谨了。
    楚言清闻言也笑了,想着儿子,心头暖烘烘的,有有些心疼,他自己就是这位修仪爹爹聊出来的,知他的厉害,是个严厉追求完美的,礼数诸事,虽不是什么很难的东西,确实繁琐了些,想着自己儿子也要经历那些,又担心心疼起来。
    自己一手带到大的孩子,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笑着劝道:“谁人不要经历这些呢,奶爹看,小公子对这些还是很有兴趣的,学的也快,一股聪明劲,可比你小时候乖巧多了!”
    一番话,果真转移了楚言清的注意力,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羞红,嗔道:“奶爹就知取笑我!”
    周意笑笑,知他脸皮薄,也不再说了,只是那眼底的还是掩不住的盈盈笑意,看的楚言清愈发害羞了。
    哪里不知道自己奶爹在想什么,他小时候方学这些的时候,成日的哭闹,到处躲着那位修仪爹爹,闹腾的满府上下鸡飞狗跳,到处寻他。
    众人玩笑了一番,便也散了,让楚言清歇息,房中只留下扶枝在外间守着。
    宿宣今日不当值,便早早往自己院子里走,半道上远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见人走过来了,咧嘴一笑。
    “……”宿宣被她看的一阵不自在,撇过头去,耳根却以眼见的速度烧了起来,正好让她看见,径直喊了出来。
    “诶,你耳朵红了!”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鸣乘巴巴地凑了上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就近到快要贴上了。
    “……”宿宣不想理他,慌乱两人一推,小脸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也漫上了一本薄薄的绯色,抬步就走,只觉着这人简直是…
    “诶!”鸣乘猛的被推开,愣了一下,极快就反应过来,转头一看,宿宣已经走远了,远远的还可以看见那愈发红的耳尖。
    鸣乘迟钝,又不是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厚着脸皮蹭上去:“阿宣!阿宣!”
    眼见着前面的人没有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眼珠子一转,捂上胸口,脸色一变,直哼哼,不忘眯着眼偷瞄,眼着前头闷头走的人脚步一顿,心头一喜,哼的愈发卖力了:“哎呀…疼…”
    一面还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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