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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岁的妖妃-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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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几日，耶律川齐却又对她大加改观，这女娃娃看上去娇娇弱弱，但排兵布阵却是出其不意当人不让……
“千岁妃，你让老臣带着几万人马去阻隔漠北部？且不说漠北那边暂时没有动静，就是用动静，也不一定是跟游牧同气连枝，这些年老夫一直身在塞外，游牧与漠北的战争从未停止，说不定这次漠北会跟咱们合作！”
“耶律将军，你说笑了，你可听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今，大夜国就是这濒死的骆驼，游牧和漠北当然会趁这个机会狼狈为奸，先将大夜国吞噬，然后再巡视下一步不是吗？”耶律被噎的无话可说，却仍是不服气的说道：“那为何执意要让老夫去，莫不是瞧不起老夫，觉得老夫已经日落西山？”
“耶律将军，你在塞外几十年，跟漠北部可汗多多少少有些交情吧？本妃此次并不是想灭掉漠北，所以让你去，一来你可以劝导，二来你对他们知己知彼……”。捋着胡子，这小丫头说的头头是道，倒让他想起前尘往事，曾经有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也曾是如此……
“老夫明白了！”这下其他人更不敢说话，连戍边大将都已经完全服从这小女子了，他们又怎敢忤逆她？想到京城中传闻她是倾世妖妃，此言果然不假。
接下来三天，绯儿竟然主动出击，刘文远和胡钦完全没有料到大夜国会如此迅速，直被打得节节败退。绯儿却仍是心焦，这么多天过去了，阴九烨竟然还未出现，到底萧然他们打得什么主意？
和胡钦指着刘文远破口大骂：“老匹夫，你不是说这一仗一定会赢吗？怎么会输的这么惨？我二十万大军损兵折将，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
刘文远虎着脸也是一脸的莫可奈何，“王子，老夫自幼熟读兵法，更是对诸葛孔明的三十六计烂熟于心，却不知为何他们要反其道而行？明明从来都是敌不动，我不动；可谁知他们却是反其道而行，这才让我们始料未及……。”
“还说什么废话，不是说跟漠北那边也谈好了吗？结果呢，现在什么也没有……四十万大军还在大夜国那边。”
“王子稍安勿躁，难道你忘了咱们手里还有一张王牌吗？”和胡钦抬头，眼见着独臂的萧然森然冷笑，这才眯起眼得意的说着，“本王倒是差点忘了！”
节节败退，本来兵临城下，现在却退后三十里的叛军突然不再应战，绯儿料想他们是准备出手了，可是眼下自己并无取胜的办法，难道要眼睁睁看着阴九烨……
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日，三竿的日上；寒风刺骨，对面的战鼓大响，雷鼓阵阵，刘文远带着三子的前行部队来到都护府城下，老匹夫抬头高喊，“让你们耶律将军出来，看看老朽将谁带了来……。”
一行人骑着马出了城，刘文远等人闪开，大大的囚笼里挂着一人，漆黑如墨的长发，满身的血污，低垂着头，身后一条铁钩好似将人勾住，绯儿站在城楼，险些栽了下去。耶律川齐一马当先，看着囚笼里的人喊道：“什么人？”
忽然一道阴森森的笑声响起：“桀桀桀桀……师妹，还不出来吗？难道要让师兄将他的肉一片片割下，你才愿意出来吗？”
绯儿摇晃着身躯，苍白的脸颊站在城楼之上，俯视囚笼中的人，如万箭穿心，“萧然，为何，为何不肯放过我？为何要如此欺我……”。凄烈的呐喊盘旋在空中，久久萦绕心间。众人抬头，望着眼中一片凄然的女子，耶律川齐这才仔细打量起囚笼里的人……
“师妹，师兄一向疼你，又怎会欺你，实在是欺你的人就在这里，这牢笼里锁的可是你那阉人相公，你想想，你大好的青春，却被这个阉人葬送，今日师兄在此替你出口气，难道……。”
“萧然，你敢再动他，我必将你粉身碎骨……。”
“呵呵，师妹，你说说，从你离开莫离山之后就一直跟这个阉人纠缠的不清不楚，这天下男子何其多，你却偏偏只认他这个阉人，师兄这就帮你除了他，他日你就可以……。”
“萧然，不许你动他，不许……。”睚眦欲裂，绯儿慌乱的大喊，囚笼里的人好似听到了她的声音，费力的抬起头，身后哗啦啦的锁链发出巨响，苍白却魅惑的凤眸与她对视，嘴角一弯笑容，口中轻轻吐着不甚清晰的字迹：“别哭，本督心疼！”
“九烨，阴九烨……。”绯儿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浊烈急的想要冲下去，却被浊名拦住，绯儿低下头，咬紧牙关，猛然抬头喊道：“萧然，你们到底要什么？”
“呵呵，师妹痛快，我家主子要这大夜国江山，而我嘛，自然是要师妹你了，只要你肯跟着我，说不定我能放了这阉人，让他以后跟在你身边伺候你也不无可能……。”
“住口，你这个杂种，竟然口出秽语辱没我家九千岁，老子这就宰了你……。”
“嗯……，”眼见着萧然忽然重重的给了阴九烨一拳，腹部不受控制的颤抖，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绯儿心力交瘁的倒了下来，不要，她不要阴九烨再受这样的折磨，可是，如果今日她退后一步，那身后的万里江山就真的会被屠戮，天下万物皆为刍狗任人宰割，到底该如何？该如何……
“师妹，别躲了，你要是再躲，师兄可就要一片一片将他的肉割下……到时候恐怕你所迷恋的这个面容也将……。”
话音未落，城墙之上的女子起身，手中一只羽箭，不是对着萧然，却赫然对着囚笼里的阴九烨，萧然错愕至极，抽动嘴角：“呵呵，师妹，你这是何意，他可是阴九烨，是你心心念念的情郎阴九烨……。”
绯儿冷眼注视着城下的一切，不再说话，但手中的羽箭却也不曾放下，身旁的浊烈和浊名等人都震得目瞪口呆，萧然有些乱了阵脚，身后却有一人笑道：“呵呵呵，九千岁和千岁妃的感情本王确实佩服，但是，六小姐，本王手里可不止九千岁一张王牌啊，来人……。”
绯儿眼见着一个型消锁骨的女子被推了上来，那女子抬头看着绯儿，忽然叫道：“六妹妹，救救我，救救我！”
不是千凤仪又是谁？绯儿皱着眉头，不知道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一把扯过千凤仪，将她拉上马背，竟然在众人面前大行淫乱之事，一双邪气的眼睛却盯着绯儿，和胡钦残忍的说道：“六小姐不知吧，这太子妃娘娘现在可是你的替身，本王虽仍未得到你，但是你姐姐这身子代替你，还是不错的，哈哈哈……。”
千凤仪如破布般了无生气的趴在马背上，任由身后的人在自己身上发泄，绯儿闭上眼恨声说道：“你这个畜生……。”
“非也，六小姐，本王可是对你痴心一片，所以这才孤枕难眠，找了个代替品，”说着一阵激动，然后毫无感情的将她推落马背，千凤仪已经几近崩溃，伸出手爬向绯儿这边，全然不顾身下的肮脏……
抬起头喊道：“为什么？为什么？当年钦天监明明说过我是凤凰转世的……。”涣散的眼神，早已没有眼泪的大眼。
“怎么样，千岁妃，你就乖乖下来，本王保证绝对不会伤害你！”
绯儿转身望着刘文远，大声呵斥：“这就是你想要的，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当年你不惜残杀诸葛一门，难道就是为了要得到今天这样的生活！”
刘文远和耶律川齐都是微微一愣，不敢置信的望着城楼上的倩影，一张老脸橙红，怒吼道：“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谁？”
“呵呵呵呵，你想我是谁？当年君天傲得了天下却惧怕诸葛家的威名，夏侯茵茵趁此机会鼓动他，然后……君天傲伙同你刘家、大将军千家、皇后夏侯家在一夜之间将诸葛满门诛杀，你还想本妃说什么？”
刘文远身子不住的颤抖，耶律川齐看着他的表情，料想这丫头定然没有说错；这些年他一直以为只有君天傲想除了诸葛家，所以才派了千无极将诸葛满门诛杀，今日却不想这件事之中竟然还掺杂了这么多人……但这女娃娃又是怎么得知的？她究竟是谁？
“你是谁？到底是谁？”
“刘文远，你听清楚，听明白，本妃告诉你我究竟是谁……我就是当日的诸葛璎珞，当日君天傲一把大火将我诸葛府覆灭，但……天不亡我，本妃浴火重生，带着前世记忆做了这千家的六小姐……下面的人听着，当年我爹诸葛宏一心为这天下，但却遭到他们这群小人暗算，三千诸葛后人，死无全尸，如若你们还有良心，本妃劝你们今日弃暗投明，如若不然，本妃定当将你们马踏为泥，血染疆场……。”
镇前一片混乱，地上的千凤仪却忽然站起身，踉跄的走着，抬头看着绯儿，仓皇大笑：“浴火凤凰，涅槃重生，天下混乱，是吉是凶，一朝凤仪，天下太平……哈哈哈……原来，原来这凤凰说的不是我，是你，竟然是你……哈哈哈，你才是？不……我才是，我才是……。”
绯儿蹙眉不语，不知道究竟千凤仪说的是什么意思？
“千瑶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我才是凤凰，你不是，你不是……为什么，为什么要跟我同一天出生，为什么那浴火重生的凤凰会是你……为什么？”
此话一出，三军大乱，如果千凤仪的话是真的，当年钦天监的预言说的不是这千家五小姐，而是这同一日所出的千家六女，那她有朝一日就是母仪天下的凤凰转世？
望着已经痴傻发疯的千凤仪，绯儿无奈；一个预言就能叫一个人变成如此模样？可偏偏她从来就不信天，拉起弓箭对着阴九烨，大眼中蓄满泪水，如果可以，她不要做什么凤凰，她只想做他阴九烨的妖妃，与他横行于世。
眼见着在军前乱跑的疯女人，萧然手起刀落，千凤仪不甘的表情定格在生命的最终……绯儿再次举起弓箭，萧然大声喊道：“师妹，难不成你还真的想谋杀亲夫？你当真下得了手？”
“是又如何……。”刚刚凄迷软弱的眼神已经不复存在，眼前的女子如地狱修罗，冰冷的眼中毫无人气，箭指阴九烨冷声说道：“阴九烨，当年你许我上天入地共相随；今日本妃还你黄泉地狱不相离；你我本是两身一命，但如今，本妃却不得不亲手送你下黄泉；只因今日我若后退一步，万里河山崩塌，万物皆为刍狗；我不忍，就算老天负我，可我终究不能负了黎民；他朝，你在黄泉路上慢慢行，只要妖儿替你、替我一门报了仇，绝不在这世上多停留一刻，纵使你下了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本妃也必将在地狱尽头陪你万劫不复，阴九烨……你可怪我？”
荒凉的嗓音透着绝望，让人落泪，耶律川齐没想到女孩会如此刚烈，说出的话却又撼天动地……
“哈哈哈哈哈……，妖儿，你不愧为本督的妖妃，不愧为我阴九烨的妖儿，你说过，我这条命是你的，除你以外，就算阎王也收不走；本督也说过，只要是你想要的，本督都给你；那今日，本督就把这条命给你又如何……呵呵，妖儿，本督在地狱等你相陪……。”
眼见二人已近疯狂，萧然吓得却不敢在动，生怕下一刻绯儿的箭出手，到那时，他手中就不再有王牌。眼见着绯儿眼中的决意，这下连和胡钦也开始紧张，原以为阴九烨会是他最后的王牌，却没料到这女子如此狠心，连自己的男人都可以舍掉，他现在开始后悔了，如果当初不是听了刘文远的蛊惑，现在他还可以在游牧族横行，可是眼下，他觉得自己已经被鬼盯上了，以后无论他到哪里，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第一百零三章 师父的秘密
第一百零三章师父的秘密
“呵呵，师妹，你不会的，你不会杀他的！你爱他……”萧然已经白了脸颊，如果此刻阴九烨死了，师妹一定会将他五马分尸。
“是，我爱他！正因为我爱他，我决不允许他成为任你们宰割的鱼俎，与其让你们将他羞辱致死，不如由我送他干净的走……，萧然，和胡钦，刘文远，今日你们在他身上加注的每一道伤痕，来日我要你们用血肉偿还！”
“千岁妃，千岁妃，你不能啊……”地上跪倒的浊烈，五大三粗的汉子早已泣不成声，身旁的浊名搂着他，哽咽着嗓子说道：“千岁妃，属下，代督公……谢千岁妃！”低垂着头，早已不能自已。
低下头望着那仍是痴迷与自己对望的男子，红了眼角，手中的箭弦早已嵌入肌理而不自知，他眼中的深情无悔，宠溺缱绢……绯儿闭上眼，只听见耳旁一道风声……她放了箭……这一刻，心也跟着他一起……死了……
“萧然，你这个小王八羔子，老子当年心软留你一条狗命，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又来祸害我家小绯儿，老子今天非宰了你不可……。”耳旁那道熟悉的爆喝之声，让绯儿睁开眼睛，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一白一黑两条人影，黑衣的虬髯叟直奔萧然，白衣的漠然却飞入敌营直接将阴九烨身上的锁链击碎，扛着阴九烨对绯儿说，“丫头，既然你为苍生着想，师父就送你一样东西……。”
敌营后面一片大乱，漠然朗声笑道：“丫头，去吧！把你该做的事都做完！”
既然阴九烨已经脱离危险，绯儿心中再无挂怀，再次恨声吼道：“下面的人听着，有道是得诸葛家的天下，今日本妃在此；顺我者生，逆我者……马踏为泥，永世不得超生……。”如惊雷，如霹雳，马儿扬蹄咆哮，城门大开，三十万大夜国将士冲了出去……
三天三夜的厮杀，萧然被绯儿断了四肢，最后被钉死在城门之上；和胡钦被彻底歼灭，手下的人带着残兵游勇逃离开来；刘文远被耶律川齐一刀劈落马下，三子也死于非命，唯独游牧余部向北逃窜……
回到府内，绯儿军袍未褪，直接冲进了卧室之中，阵阵苦涩的味道飘散于空中，绯儿一阵头晕，冲了进去……
锦塌之上的男人闭着眼趴在床上，背上那道殷红的伤口仍在不时的冒血，推开师叔的手哭着扑了上去，还在养精蓄锐的男子苍白着脸颊睁开狭长的凤眸，几不可闻的细小声音：“妖儿不哭，你一哭，本督的心都碎了！”
“55555……我就哭，我就哭……你明明答应我不会受伤的，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就说你是骗子，专门骗我，我就哭，我就天天哭给你看，啊啊啊……你这个大骗子，你是坏人……整天就知道欺负我！”
虬髯叟被绯儿的模样吓坏了，抓着他师兄问道：“我说，小绯儿没事吧？不会是吓傻了吧？”
漠然也是苦笑连连，他这徒儿从来没有这样过，连他也有点吃不消了。门外本来兴致勃勃前来报告好消息的耶律川齐也是尴尬的僵在门口，床边那个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人儿哪里还是三天前振臂一挥横扫千军的霸世妖妃，这眼前明明就是个在向自家相公撒娇的小娘子……
看着屋里的人都红了脸，阴九烨无奈的想要起身，却仍是扯到背后的伤口，血水涌出，吓得绯儿马上停止了哭声，大喊：“谁让你起来了，你混蛋！”着急的将他再次按倒，把上好的止血药、金疮药给他敷上，这才稍稍安心。
抚着他清瘦的眉头，漠然攒紧眉头，最后才叹口气说道：“丫头，他死不了，你就别担心了，虽说被穿了琵琶骨，但是有为师在，能保他无事！”
绯儿忧心忡忡的抚着他的背后，没想到萧然如此心狠手辣，竟然让人穿了他的琵琶骨。“绯儿，我跟你师叔刚刚看过他，你是不是……把你的血给他了？”绯儿吓得低下头，想起当年师父说过，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她血里的秘密，自己竟然忘了……
叹口气说道：“罢了，罢了，儿大不由娘；师父这次前来，也是想看看你究竟把这天下视作什么，今日看来，为师放心了，你到底还是诸葛家的人，心怀天下……如今天下再次动荡……师父就把身边的人都交给你吧！”
绯儿睁大眼，咿咿呀呀了半天，才低下头小声问道：“师父，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诸葛家的人？……”
“哈哈哈……小绯儿，我跟你师父早就知道了……。原想着你对千家如此仇恨都是因为你爹对你不好，直到你八岁那边大病一场，我跟你师父都差点束手无策，那时候你在昏迷之中把自己的名儿给说了出来，我们就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绯儿低下头，原来，师父真的早就知道；莫怪她下山之际，师父让她顾念苍生。
“绯儿，如今这天下再次混沌，师父希望你这次睁大眼睛，不要再错一步，让苍生再次水深火热！”
“师父，绯儿知道！”
“绯儿，师父有样东西给你！”瞧着师父从怀中掏出一只黄金令牌，绯儿莫名，接过去之后脸色大变，黄金令牌上大大的武字，这本该早就消失在世间的东西为何会再次出现？而且还是师父交给她的？
“师父，你……你是……。”
“我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这八万人马从此以后师父就交给你了，你是要造福苍生还是要遗祸万年，就在你一念之间！”绯儿低下头，握着金牌沉默无语，师父护她这么多年，她竟不知师父原来竟是……
薄凉的深夜，绯儿再厨房忙着给阴九烨煎药；屋内床榻之上的男子对着依靠在窗前遥望月光的素衣男子说道：“你到底是谁？跟武朝究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皇家的赤金令会在你手中？”
男子慢慢笑了，不答反问，“那你又是谁？为什么会认识武朝的赤金令？”
阴九烨低下头不再说话，男子却替他把话说了，“你是武朝元建帝的九子，竹元烨……。”阴九烨握紧拳头警觉的说道：“你究竟是谁？”
“奶奶个熊的，师兄，他还真是你侄子啊！”虬髯叟口没遮拦的说着，阴九烨蹙眉睨目，最后挫败的说道：“既然你都知道本督的身份，我想你也不该再有隐瞒了吧？”
……，一室的静默，最终还是那守不住秘密的虬髯叟吼道：“还瞒什么瞒，小子，他叫竹漠然，是你十三皇叔……。”
啪嗒，哗啦两声，三个男人齐齐向门口望去，就见绯儿手中的药早就洒了，惨白的脸抖如筛糠，一脸的茫然，一脸的愧疚……
“妖儿……。”
“你们，你们……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是我，当年都是因为我……。”转身逃开，泪水随风飘散，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师父和阴九烨竟然都是武朝的皇族，当年是她，是她帮着君天傲灭了武朝，她怎么还有脸去见师父，去见阴九烨？
师父一直将她当做亲生女儿，那当日师父知道她就是诸葛家人的时候内心该是如何煎熬？而阴九烨呢？正因为她的助纣为虐，他才会被逼无奈入了宫，这些年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都是因为她……
“绯儿，你还想跑到哪儿去？”身后的漠然轻声叹息；绯儿站住脚，却不敢转身；“师父，你……当你知道我是谁的时候，你有没有，有没有后悔？”
“傻丫头，不管你是谁？你都是师父养大的小丫头；再说当年的事不单单只是因为你们诸葛家，皇兄残暴不仁，比之现在的君天傲尤为盛之，就算没有你们诸葛家，也会有其他的人打着替天行道的名头来灭掉武朝的，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可师父，就算你能原谅我；我也……我也再无颜面去见阴九烨，是我，是我亲手毁了他的国家、他的家人……我……。”
“绯儿，不管是我还是他，武朝对于我们来说都已经是前尘往事，他若恨你，便不会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你；如若你再负他，那才是对他最致命的一击！绯儿，回去吧，刚刚那小子见你离开，又急着起身，背上的伤口怕是又裂了……。”
……，身前的影子已经消失无踪；漠然摇摇头，一对痴儿；就算阴九烨是个阉人，这丫头也只怕这一生只会爱他一个了……
“九烨，妖人，你怎么样？”心急火燎的冲进卧房，眼见着阴九烨固执的想要穿上外袍，头上的冷汗已经下来，绯儿直接冲了过去，抱着阴九烨大声斥责：“你做什么？还想不想好了，万一，你要真有个万一，我可就……我可就真活不成了！”
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嘤嘤啼哭，阴九烨这才放心；挥挥手让浊名他们下去；被绯儿扶着再次躺在床上，看着背后的伤口没有渗出血水，这才止住哭声，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细弱蚊蝇的说道：“对不起！”
阴九烨抚着她泪痕斑斑的脸蛋，轻声说道：“为何对不起？”
“对不起，因为我是诸葛璎珞；所以对不起……。”
“傻妖儿，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本督的妖妃，我阴九烨的妖儿！”
“你不怪我吗？当年如果不是诸葛家，也许……也许你今日会是高高在上的……。”
“傻丫头，当年若不是你爹诸葛宏，本督早就死了！”
“嗯？”攒眉视之，阴九烨却稍稍用力，将她带到床上，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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