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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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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王嫂人机灵,听出了自己话里的意思……
旁边很快被清理干净,便是胡敏君原先坐的位子也被撤下。好在到了这会儿,宴席也进了尾声,透过珠帘,已是隐约能瞧见有梨园之人在外面等候,明显已是准备好了助兴的节目。
蕴宁起身时,下意识的往聂清柔坐的地方瞧了瞧,才发现小妮子这会儿竟是不在,不觉就有些担心。
“小姐稍等,婢子去问一下。”看出蕴宁的心思,采莲上前道。
蕴宁犹豫了下,毕竟这是庆王府,不好乱走,只聂清柔有心疾,真是发作了,不及时施救,怕是有大麻烦。
点了点头,又嘱咐采莲不要跑远了,这附近看看即可,真是找不到人赶紧回来。
可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别说聂清柔,就是采莲也再没有回转。
眼瞧着歌舞已然开始,蕴宁真有些坐不住了,索性绕过人群往外去了。
“可要奴婢找人通知主子过来?”寸步不离蕴宁身侧的王嫂低声道。听她语气,明显对自家主子有着迷之自信。
听王嫂提到“主子”,采英眼睛顿时一亮——
要是世子爷能来,采莲出事的可能性定会大大降低吧?
“先找找吧。”蕴宁却是不置可否。
毕竟此主子非彼主子,真是待会儿陆瑄赶了来,可该怎么解释?
紧走几步,下了台阶,突然觉得手里有些空得慌,这才发现,用饭时,陆瑄借王嫂的手送过来的手炉就放在了一边,方才出来的急,竟是遗落在房间里了。
若然是其他东西,蕴宁自然索性就不要了,手炉却是陆瑄亲手所做。
“奴婢腿脚快。”王嫂当即转身,“小姐您在这里等着,哪儿都别去。”
“好。”蕴宁点头。目送着王嫂上了台阶,心情不知为何一阵阵的烦躁。
两个丫鬟正从水榭那头走过来,边走还边窃窃私语:
“啊呀,可真吓人……瞧着年纪也不大……”
“就是,嘴唇乌青乌青的,不知还救不救得过来……”
蕴宁心里一咯噔,忙上前拦住两人:
“你们说的是一位穿桃红色斗篷的小姐吗?这会儿人在哪里?”
“水,水榭……”两个丫鬟吓了一跳,看蕴宁的打扮知道是郡主的客人,忙不迭往右指了指。
“采英留下等王嫂过来。”蕴宁口中说着,脚下不停,疾奔而去。
等王嫂出来时,一眼瞧见孤单单站在原地的采英,一哆嗦,差点儿把攥着的手炉给摔了:
“小姐呢?”
“方才有人过来,说是柔小姐出事了,小姐先过去了。咱们也快过去吧。”
“啊呀我的小姑奶奶哎!不是说让你看好小姐吗?”王嫂好险没哭出来,出门时可是给主子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的,有自己瞧着,必然让小姐万无一失。
随手把手炉塞到采英手里,自己则脚尖一点,掠着台阶就“飞”了下去,只留下采英一人站在风中凌乱不已。
又过了会儿,身为主人的云阳郡主许是听歌舞有些累了,也走了出来,沿着通往水榭那条路而去。
蕴宁这会儿已是到了水榭近前,隐约间果然瞧见靠着栏板的美人靠上,正微微露出一角桃红色斗篷来。
一颗心倏地提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绕过楹柱冲入水榭,却在瞧见水榭中景象时头“嗡”的一下——
垂着头躺在美人靠上的人确然是聂清柔无疑,她的面前,还有一个身着大红衣袍的劲瘦男子。
那男子这会儿正俯下身形,甚至手正朝着聂清柔的脸摸去。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男子倏然回头,即便隔着面具,蕴宁依旧体会到对方眸眼中的骇然杀气。
只瞧见是蕴宁,那杀气又转瞬即逝。
竟然是,封烨!
这人可是杀人不眨眼人称封阎王的锦衣卫头子!
即便活了两世,可乍一瞧见这个传说中的魔王,蕴宁依旧忍不住开始哆嗦。
可方才封烨的模样,分明是想要轻薄昏迷在此处的聂清柔。
聂清柔眼下怕是非常危险,至于这封烨被自己勘破了丑事,又是那样狠绝的心性……
不用多思考,再瞧见封烨朝自己过来的同时,蕴宁手一扬,一股白色的青烟朝着封烨面门扑了过去——
所谓出其不意,自己的机会只有一次。
据说此人武功极高,好在这迷魂烟雾是自己手里有的最厉害的了,只要这人沾上一点儿,行动力就会变得迟缓至极,自己和柔儿就有了暂时从这里逃脱的机会……
完全没想到蕴宁会突然出手,或者说看蕴宁抬手,封烨根本连闪躲的动作都没有,还是蕴宁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实在是这封烨的眼神,怎么就那么奇怪呢,还有些说不出的熟悉,蕴宁甚至有一种错觉,就是这会儿自己拿把刀捅上去,这人十有八、九,也是不会躲的。
一时竟有种被蛊惑的感觉,手也不自觉一偏,饶是如此,依旧是有至少一半迷魂药喷到了封烨身上。
封烨的身形陡然止住,瞧着蕴宁的眼眸先是震惊,然后又有些释然,那模样,宛若一个严谨呆板的大哥哥,突然瞧见调皮的小妹妹似的,无奈之中,又带着些说不出的纵容……
呆呆的瞧着封烨身形慢慢软倒,蕴宁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正好瞧见聂清柔嘴唇已是有些发紫。
再顾不得考虑这封烨今日为何这般不对劲,拔腿就往聂清柔身边跑。
先把聂清柔放平,随即拔下头上金钗——
这金钗却是前些时日袁钊霖瞧了蕴宁的金针后,特意托人帮蕴宁做的,这金钗材质特殊,不用时就是首饰,抖开来正好是金针。
本是拿来给蕴宁玩的,不想到今日竟是派上了用场。
随着金针没入天枢穴,聂清柔垂着的手指微微动了下,蕴宁长舒一口气——
还好自己来的及时。
又想到之前爹娘可是再三嘱托过,决不可在外展露医术。
想要聂清柔彻底脱离险境,还得需要些时间,更甚者还要解开柔儿妹妹外面衣衫……
蕴宁忽然站起身形,“噔噔噔”跑至封烨身前——
不能把人拖到水榭外面,毕竟这人大红衣袍太过显眼,真是杀人灭口之类的,蕴宁自诩还真是做不来……
索性闭着眼睛把封烨红袍掀起盖在脸上,这才转身又回至聂清柔身旁。
浑然不知,身后躺在冰冷石板地上的封烨已然睁开眼,瞧着眼前一片红彤彤的喜庆色彩,那双长年累月冷冰冰的眸子竟是浮现出遮也遮不住的笑意,似是满天星子坠落眸中,无比多彩而又绚丽……
☆、160
碎金似的冬日阳光洒在封烨身上; 料峭的北风掠过耳际,一片苍茫中依稀能听见不远处的栏杆旁; 有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响起。一时不觉浮想联翩——
黑亮的眸子; 挺翘的鼻梁,特比专注下; 便会不自觉抿起的小嘴儿……
明明是一本正经认真做事的阿宁; 却可爱的让人移不开眼来。
封烨舒展身体,摊开四肢; 静静躺在冷地上,只觉从没有过的岁月静好; 安稳踏实; 竟是恨不得就这般躺在地上一辈子罢了……
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 封烨就知道,自己难得的美好时光怕是立马就得结束了。
虽然脚步声轻微,却无疑正朝这个方向而来。
自己的身份; 若然被人瞧见竟是躺在这里,定会给阿宁的名声带来阴影。
想要撑起身形; 下一刻却是不由苦笑。
还真是小瞧阿宁了,竟忘了她那一手用药的本事早已是炉火纯青。
因为担心封烨的安危,从小到大; 封父不独在功夫上严格要求封烨,更甚者身体也被封父用药物一遍遍淬炼过,若然是寻常药物,根本对封烨一点儿用处也没有。
而蕴宁这药; 把封烨放倒不说,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浑身酸软,站都站不起来。
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再让对方靠近的话,说不得就会发现这里的蕴宁。
这里毕竟是庆王府,容不得一点轻忽大意。
当下用力一咬舌头,有腥咸的感觉涌入喉腔,昏沉沉的大脑终于清醒了些。
封烨手在地上用力一按,终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回头看一眼蕴宁,依旧全神贯注的在为聂清柔施针,根本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封烨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挪出水榭,脚步凝滞之下,竟是好大会儿,才挪到一个对水榭里的蕴宁而言,相对安全的地方。
只许是封烨强行动作的缘故,迷药在身体里运行的速度无疑加快了,封烨只觉头晕眼花,强行扶着栏杆,才算勉强站稳身形,想了想,又从怀里摸出一瓶酒,浇在身上些。
刚做好这一切,一个红色的身影就跨步上了木桥。可不正是云阳郡主?
一眼瞧见栏杆旁的封烨,云阳郡主脚下一顿,下一刻忽然加快脚步。
待得来到封烨近前,却是眼圈都红了:
“封烨哥哥……”
那时自己还小,正是调皮的时候,听见父王说让人准备车马,就偷偷藏在了车上,本想着父王去的也不会远了,不想在车上颠了会儿,竟是睡着了,一觉醒来,人已是离开了胶东。
待得父亲发现,再想送回去时已是迟了。
后面发生了什么,云阳已是记得不太清了,路太远,父王又严苛的紧,路上自己就病了,待得醒来,已是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次父亲去办事,便把自己关在一个狭窄阴暗的房间里,不想这一去,就是足足两日未归,又饿又冷之下,自己就跑了出去。
到这会儿,云阳还能忆起彼时的惶恐绝望……
好在碰上了封烨哥哥。爹爹不要自己时,是封烨哥哥收留了自己,还给自己梳辫子……
那时的封烨哥哥就漂亮的紧呢,现在却是比从前还要炫目……
封烨袖筒里的手不自觉攥紧,面具下的一张脸都有些狰狞——
是啊,这云阳,就是当初自己愚蠢的最好证明。
明明爹爹不止一次嘱咐过,绝不要随便结交陌生人。
自己却仗着父亲的宠爱,根本一点没听到心里去。
本以为领了个可怜的孤女回去,如何能料到,根本是索命的阎罗。
孤女竟是藩王之女。
朝廷有令,藩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爹爹听说小女孩的爹是庆王,本是不肯信的,只爹爹生性谨慎,唯恐错过什么,便悄悄探查了一番,结果却发现,那人果然是庆王。
而这番探查,也是父子俩厄运的开始……
“郡主逾距了。”
封烨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语气恭敬而疏远。
言毕转身,便要离开。
擦身而过之际,却被云阳郡主一下拉住衣袖:
“封烨哥哥,你别走!我知道你这些年受苦了,可你不能不认我啊。我是云阳,云阳啊,当初我不是有意不告而别,是我爹爹突然就带我离开了……”
“滚!”被云阳郡主这么一晃,封烨只觉越发头晕,抬手就想把人挥开,却是根本就力不从心。
反而让云阳靠的更近。
“封烨哥哥——”云阳郡主还要再说,不想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抽气声:
“咦?”
“袁小姐怎么在这里?”
“那不是锦衣卫的封大人吗?”
云阳郡主脸顿时一白,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要被冻住似的,想要回头,却根本不敢:
“封,封烨哥哥,趁她们不知道我是谁,快带我走……”
即便再得太后宠爱,可方才自己举止无疑有太多逾距之处,被人传出去,不定会说些什么呢。
好在听他们的语气,分明是把自己当成了袁蕴宁。
封烨武功之高,早在当初相遇时,云阳郡主就深有体会,这次来帝都,更是亲耳听到皇祖母也夸奖过,说是当初遇有刺客,多亏封烨舍身相救。
别瞧着这么多人,但凡封烨不想别人认出自己是谁,绝没有人能认出自己来。
封烨哥哥这人最是面冷心热,还记得幼时那次,一开始他也不想管自己,可自己一哭,立马就心软了。
这般想着,只觉心肠一片酸软,瞧着封烨的视线里有喜悦更有笃定和希冀——
封烨哥哥一定不舍得瞧着自己名声有损的。
只可惜想的有多美,现实就有多让人崩溃
封烨抬手格开云阳:
“郡主,请自重!”
尤其是“自重”两个字,音量可是不小,重锤一般砸在云阳郡主身上。
“堂堂武安侯府嫡小姐,怎么竟生着这般厚的脸皮?袁蕴宁,凭你再是清河县君,也没道理拽着封大人纠缠不休!”
一个阴毒的声音随即响起,却是换好了衣衫的胡敏君。
方才被云阳郡主直接赶下宴席后,胡敏君简直要气疯了,好在胡敏蓉很快派人赶了过去,告诉她莫急,待会儿一定让她看场大戏,如何也会帮她出了心头一口恶气。
还想着莫不是哄自己吧,没想到还真成了。
即便女子心虚之下有意往封烨身后躲,可那灿若云锦般的斗篷一角却出卖了女子的身份,无疑正是袁蕴宁无疑。
胡敏君这一声叫的极响,水榭中的蕴宁正好施针完毕,听到这声音不觉一激灵,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之前躺在地上的封烨早已不见了。透过阑槛缝隙,正瞧见封烨和站在他身侧的云阳郡主。
一时头皮都是麻的——
自己迷药之下,封烨怎么还能这么快就醒了?更不可思议的是醒了后竟然没有把自己给杀了不说,还直接悄没声的离开了?
再瞧瞧后面气势汹汹的胡敏蓉等人,更是手足冰凉。原来清柔会孤身一人昏迷在这里不是没有原因的,分明就是为了把自己引过来。
还有封烨的表现,怎么竟有护着自己的意思……
那边云阳郡主已是彻底慌了手脚,瞧着封烨的神情是全然的不敢置信:
“封烨哥哥,你真这么狠心?”
封烨的回答是往旁边侧身,让云阳郡主彻底暴露在来人的面前:
“郡主怕是醉了……你们既然过来了,就赶紧把人扶下去吧……”
清冷的嗓音轻飘飘散开,很快消失在碧波荡漾的湖泊中,明明声音不大,却似是九天上突然滚下的惊雷,炸响在胡家姐妹并一众贵家小姐的头顶上空——
今儿个能有资格到这里的,要么是帝都新贵,要么是老资格的世家小姐。
鉴于眼下帝都诡谲的形势,来之前除蕴宁外,几乎全被家人细细叮嘱过,可以无功,但绝不能有过。
所谓的“过”,自然就是得罪庆王府。
眼瞧着太后权势日重,庆王即便眼下还在藩地,可随着太后日益鲜明的态度,无疑对帝都的影响越来越大。
这会儿之所以会跟着胡家姐妹前来,一则有些人以为,身为胡太后的娘家,可不天然就是庆王一党?同胡家示好,也算是间接向庆王递交了投名状。
至于另外一些人,有看不惯蕴宁想跑来看笑话的,也有和袁家交好,想要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的。
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场仓促间上演的大戏主角,并不是袁蕴宁,而是,云阳郡主。
更让人意外的是云阳郡主的态度。
毕竟封烨瞧着,明显是醉酒的模样,会跑到这样清冷的所在,怕是就有醒酒的意思。
云阳乃是主人,作为绝对的主角,跑到这里已是可疑,更别说方才大家可是隐约听到“自重”两字。
且即便封烨口口声声说云阳郡主醉酒,可她那模样,那有一点儿醉的样子?
再回顾之前情景,怎么想怎么都想云阳郡主纠缠封烨的模样。
那可是杀人不眨眼,身上背负了不知多少条人命的魔鬼啊。
平日里别说女子,就是朝中大臣,但凡还重视家族名声的,就无不是对这封烨避之唯恐不及。
听说即便上朝时,除了封烨手下的锦衣卫狗腿子,和一些实在上不得台面的,不论文臣还是武官,不是万不得已,都不愿和这封烨扯上关系。
畏惧之外,更有厌恶之意。
毕竟从古到今,似封烨这样的酷吏,从来没有能得善终的,何必为了这样注定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人惹了一身骚……
云阳郡主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竟是会和封烨纠缠在一起……
偏是这样的阴私事,还让大家撞上了。
云阳郡主心里不定多怨恨大家呢。要是因此被庆王府惦记上,也委实太冤枉了吧。
都是这胡家姐妹,怎么就不能消停点儿呢?
不是她们说要往这里来,大冷的天,谁愿意到水边溜达?
胡敏蓉可不是同样目瞪口呆?
所有人异样的目光,正是胡敏蓉之前认定蕴宁会面临的局面。
甚至眼前这一切,全是自己和表兄商量之后谋划的——
龙井竹荪汤里加了特殊作料,袁蕴宁吃进去后,人就会陷入幻觉之中,到时候找人随便想个借口引了袁蕴宁去周珉院子里,再找人撞破,管保叫袁蕴宁和周珉有私情的事以最快速度传遍京城,不想,那加了料的汤袁蕴宁一口没喝,却是阴差阳错全倒在了胡敏君头上,更甚者还因为这事惹得云阳郡主不乐。
好在一计不成,还有二计,只要袁蕴宁有重视的人,就有软肋可寻。只袁蕴宁神志清醒之下,再想把她和周珉强行绑到一起,是不可能了。好在今儿个庆王还有一尊大杀佛,那就是封烨。
经常出入太后宫中,胡敏蓉也算清楚封烨冷酷残狞的性子,更听说这人平日里最厌烦的就是女孩子,从他入宫,想要靠近他却被丢出去的宫女不知都有几个了。
一旦袁蕴宁遇上此人,不丢大脸面才怪。说不好会被丢到水中也不一定。
而让袁蕴宁丢脸丢到出不了家门,也是胡敏蓉和周珉商量好的。
于周珉而言,明显听信了胡敏蓉的话——
袁蕴宁身上没有任何污点的话,以袁家人对袁蕴宁的宠爱,十有八九会推拒了和周珉的亲事。
于胡敏蓉而言,全心全意谋划却是为了另一个人,那就是,陆瑄——
再是身份高贵的侯府嫡女,可于陆家的声望而言,绝不会娶一个和杀人不眨眼的锦衣卫头子有牵扯的女人。
有了这个污点,这一辈子就是做梦,袁蕴宁也别想和陆瑄扯上关系。
直到方才,胡敏蓉还得意于自己的安排进行的顺利,既让袁蕴宁再也抬不起头来,又让周珉和妹妹胡敏君看到自己的诚意。
如何能想到,设计的那么天衣无缝的计谋,却是迎来了一个最糟糕的结果,封烨身边的人根本不是袁蕴宁,而是,云阳郡主。
☆、161
被这么多人围观; 尽管慑于庆王府的威势,可众人眼里隐藏在震惊之后的鄙夷依旧一览无遗。
饶是云阳郡主被庆王和太后宠的无法无天的性子; 这会儿也只觉羞窘难当。
恼羞成怒之下; 用力推了一把挡在身前的胡敏君一把:
“滚开!”
胡敏君本就吓得傻了,这会儿猝不及防之下; 身子随即朝后仰倒。直到仆身冰冷的板桥上; 才意识到方才身边那么多人,竟是连个上来搀扶自己的都没有。
却是众人瞧着云阳郡主已是恨极; 唯恐惹祸上身,竟是在胡敏君跌倒时; 有志一同的同时躲开。
“云阳郡主; 你莫要欺人太甚!”胡敏君也是泼辣的性子; 众目睽睽之下,一再被云阳郡主针对,丢人现眼不说; 更成为众人笑柄,能忍得住才怪。
亏得胡敏蓉见机快; 忙让人上前掩住了她的嘴,又连拖带拽强行送去了客房。
其他人见势不妙,也纷纷告辞离开。
一片扰扰攘攘中; 蕴宁和聂清柔手挽着手从一片梅林中绕了出来,两人瞧着气色极好,明显很是畅快的模样。
胡敏蓉正好亲自送胡敏君到客房后回转,瞧见两人; 脸色瞬时难看至极,视线绕过聂清柔,最后定格在蕴宁身上,那模样恨不得把蕴宁身上云霞般灿烂的斗篷上盯出个窟窿来才好,好半晌阴□□:
“清河县君这是从什么地方过来?方才宴席上不告而别,又去了哪里?”
“你也知道我是清河县君,”蕴宁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胡敏蓉死死盯着自己是要做什么——
本想着即便庆王府有什么阴谋,也该是庆王世子周珉或者云阳郡主,可怎么瞧着,每一件事的背后都有这胡家大小姐的影子呢?
“胡小姐这么一直盯着我,就不累得慌吗?且本县君要去哪里,就凭你,有何资格置喙?”
胡敏蓉脸上血色瞬时褪尽——
袁蕴宁竟然知道自己的打算不成,不然如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或者说,事情之所以会成了这个样子,也十有八、九是她从中捣鬼……
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的胡敏蓉那受过这等挫折,看蕴宁要走,如何肯答应,恨声道:
“袁蕴宁,你站住——”
只她动作快,却有人比她动作还快,却是世子周珉听说后面出了事,忙不迭从前面赶来,远远的就瞧见满面怒色的胡敏蓉正和妹妹对峙。
忙快步上前:
“云阳,蓉表妹,你们……”
却在瞥见蕴宁的容貌时,很是吃了一惊——
这女子虽是着一袭和云阳一样的斗篷,却分明并非云阳。
而让周珉震惊的倒不是蕴宁衣衫的精美,而是明妍大气的美丽容颜,在云蒸霞蔚的织锦斗篷衬托下,简直连深冬的寒意都能驱散的干干净净……
不觉蹙了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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