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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千金归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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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又是几个意思?
  

  ☆、163

  心里有气; 袁钊钰一路上都是掉个脸子,和周瑾说话时; 倒还能和往常一般; 对着袁钊霖时,说没一个好脸色都是轻的; 根本是袁钊霖只要开口; 不管说什么,就得被他大哥给怼一顿。
  到得最后; 就是陆瑄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舅子今儿个真是被自己给带累惨了。
  只他现在的身份; 也根本没立场说什么; 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袁钊霖被凶的一愣一愣的; 到最后,袁钊钰一个眼神看过去,袁钊霖都得哆嗦哆嗦; 恨不得使个隐身法,让他大哥瞧不见才好。
  更可悲的是都惨成这样了; 袁钊霖愣是依旧不明白自家大哥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就突然间没了一点儿兄弟友爱情呢?外人面前也不给自己留一点面子。哪里比得上有本事还肯带自己玩的陆大哥?
  到得最后,索性顶着袁钊钰要吃人的眼神; 直接屁颠屁颠跟在陆瑄身边转悠了。
  登时把袁钊钰给气了个倒仰。
  就是旁边年纪最大、始终有大哥风范的周瑾这会儿也是忍俊不禁。
  蕴宁却是有些尴尬。可一边是自己大哥,一边是陆瑄,还真不好说些什么,只得低了头权当不知道。
  既是想好了要吃烧烤; 山庄里当然什么东西都准备妥当了。看主子们回来,有人烧火,有人把烤架摆好,蕴宁又拿出些自己亲自做的酱料。
  闻到香味儿,被骂了这许久的袁钊霖终于又满血复活:
  “阿姐快过来选一只,这几头黄羊都是膘肥体壮的,你要吃哪头,我就帮你烤那头……”
  又转头满心感激的冲陆瑄道谢:
  “多谢了,陆大哥,亏得你今儿个跟着过去了,不然这黄羊我怕是一头都猎不着……”
  一句话说的袁钊钰再次翻脸,咬着牙道:
  “话怎么那么多!外面这么冷,让你阿姐这么傻站着做什么,还不快陪了去房间里暖和会儿。”
  “我,我不怕冷,不然,我送阿姐回去……”又被骂了,袁钊霖顿时心虚气短,只打猎也好,烧烤也罢,全是袁钊霖心心念念的事情,虽然被大哥骂的晕头撞向,却依旧强撑着想要争取自己的利益。
  荆南荆北几个差点儿没笑翻了,心说袁小姐这弟弟不是一般的好玩啊,世上怎么会有反应这么迟钝的小子。
  陆瑄深深看了一眼蕴宁,再瞪一眼袁钊钰,拳头捏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捏紧,一再默默告诫自己,这人不独是袁大,更是未来大舅子,忍住,一定要忍住……
  “你不怕冷,你阿姐也不怕冷吗?”袁钊霖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发愣,下意识的偏头看了下,却正好瞥到陆瑄看向蕴宁的视线,却是更加不痛快,恨不得上前一个窝心脚把蠢弟弟踹回家才好,“让你去就快点儿去,哪那么多废话!”
  袁钊霖一缩头,奓着胆子指了最肥的一头黄羊:
  “陆大哥,我和阿姐选了这头,你帮我瞧着点儿,等我把阿姐送进房间……”
  话音未落,却被袁钊钰厉声打断:
  “等什么等?你阿姐一个人进房间不会无聊吗?你陪着她在房间里说话。”
  眼瞧着袁钊钰又是一脚就要踹过来,袁钊霖终于不得不低头,含着两泡热泪,垂头丧气的跟着阿姐往房间里去了——
  大哥今儿个如厕是不是没拿厕纸啊,也忒暴躁了!
  打发走了姐弟俩,袁钊钰阴测测的瞧了陆瑄一眼,却是转头就把袁钊霖特意圈住的那头黄羊拽了过来,冲着周瑾一笑:
  “世子,我瞧着这头就挺好,咱们就烤这头吧。”
  又斜了陆瑄一眼:
  “阿瑄你没什么意见吧?”
  “怎么会?”陆瑄摇头,直接拎了旁边那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不然,我再帮你烤一头?”
  惊得袁钊钰往后退了一大步,怎么这家伙的语气,像是要把自己烤了呢?
  这么一想,却是越发气闷,不甘示弱的瞪了陆瑄一眼,闷不做声的把手里的黄羊丢给下人:
  “收拾一下。”
  篝火燃烧起来,铁架子也架好了,仆人拿了把长长的铁钎子,把黄羊穿起来放好,想去帮陆瑄,却被拒绝了。
  眼瞧着陆瑄一点点的把黄羊收拾的干干净净,又亲自一点点刷上精细的作料,明明是做的一般的活计,下人做来怎么瞧怎么粗俗,陆瑄却是行云流水一般,修长的手指上下翻飞,配上他专注的神情,清隽的眉眼,竟是让人瞧了就怦然心动。
  “真是个狐狸精!”又瞧见蕴宁呆的房间,窗帘动了动,气的袁钊钰用力转过头,只觉今天陆瑄实在怎么瞧着就那么骚里骚气呢。
  “自打回到帝都,仲甫真是鲜活多了,终于有点儿朝气蓬勃的样子了。”“仲甫”是陆瑄的字。
  周瑾只觉好笑至极,“噗嗤”一声就乐了,冲着陆瑄眨了眨眼睛,低低笑了一下。
  语气中却是颇有些感慨,认识了这么多年,陆瑄从来都四平八稳,坑起人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总觉得这家伙城府之深,比起乃父也差不了多少,之前也就在杨家时,瞧见过他跳脱的样子,还有方才猎场中鲜衣怒马的少年……
  若非两人极为相熟,也差点儿认不出来。
  袁钊钰凉凉的往那边儿看了一眼,正瞧见陆瑄又收拾了几只野鸡和兔子也全都串好放了上去,冷哼了一声:
  “陆九少爷不是来年就要下场吗,不在家里温书,倒是有这等闲情逸致……”
  “轻重有别。”陆瑄头也不抬道。
  袁钊钰愣了一下,见阿妹一面,比春闱还要重要吗?
  “不错。”陆瑄看过来,认真的点了点头。
  袁钊钰越发愤愤然——果然是妖怪,竟然连自己想什么都能看出来。
  “春闱什么的,如何难得到陆仲甫?”周瑾笑着道,“人生有四喜,金榜题名时这一喜,仲甫怕是拿定了。”
  “不止。”陆瑄笑了笑,却是转头去瞧袁钊钰,“若然我能进入前三甲,希望阿钰能给我个机会……”
  机会?袁钊钰愣了一下。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是。”陆瑄点头,一字一字道,“只有足够强大,才能遮风挡雨,她,值得世上最好的对待……”
  会同意父亲说春闱之后,再行托媒人上门,一则是蕴宁还太小,二则,陆家家大业大,风浪也大,可蕴宁是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但凡有可能,陆瑄只愿蕴宁和他同甘,绝不要共苦。
  现在的自己虽然在陆家说话也算有分量,可陆瑄却觉得依旧不够,毕竟,自己还没有站在同样的位置和父亲对话的资格。
  如果说安邦定国、一展宏图是自己的理想,那给蕴宁幸福,让她永远无忧,则还在这个理想之上。
  这般想着,不觉用手捂住胸口——
  一想到蕴宁会受苦,甚至会离开自己,这里便痛的什么似的,就好像,这颗心曾经被剜出来过一次一般,终其一生,陆瑄都不想再承受那种失去蕴宁的痛苦……
  陆瑄口中说着,眼睛都似是在发光,这样一份沉重而灼热的感情,甚至让袁钊钰这样的旁观者都有些心惊。
  一时不觉有些讷讷,简直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相交这么多年,袁钊钰如何不知道陆瑄的性格,最是个智多近妖、狡诈如狐的,何尝见过他这么患得患失的一面?
  那般浓烈的感情,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文才武略、无一不精,便是自己也多有不及的天之骄子陆瑄,分明是彻底栽了。
  可不知怎么搞得,总觉得这样的陆瑄,有些可怕,隐隐觉得要是阿妹和他之间真出了什么意外,这人怕是发疯都是轻的……
  “你们陆家人,还真是……”周瑾也没有想到,行走江湖时,惹得多少女子恨嫁的陆瑄竟是个彻头彻尾的痴情种。又想起关于陆家的种种传说,神情又有些了然——
  听说陆瑄祖父,闹死闹活,宁肯断子绝孙,也非要娶体弱多病的崔老夫人;到了陆瑄的爹,则根本就是眼瘸,放着好好的世家千金不要,硬是把个家世不显的表妹宠的心肝宝贝一般。
  还是陆瑄眼光好,照自己瞧着,武安侯这女儿还真是优秀。
  倒不是单论长相,更有那份沉稳气度。
  哪像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
  便是和袁钊钰比起来,也不差什么了。
  说话间,已是有诱人的香气四散开来,却是陆瑄眼前的烤山鸡,已经是皮色焦黄,外酥里嫩,闻着就让人流口水。
  陆瑄随手拿起一个盘子,拿把刀子极快的削成大小均匀的薄片,又撒了层熟芝麻和各种作料,做完这一切,伸手叫来一个仆妇:
  “赶紧的,送进去给霖少爷吃……”
  袁钊钰翻了个白眼,什么给霖少爷,分明是想送给妹妹罢了。
  既是得了陆瑄的保证,又想到阿妹之前怕是从没有见过这么热闹的场景,稍微思索了下,吩咐仆妇:
  “去请小姐和少爷出来,烧烤的东西,趁热吃最好吃。”
  陆瑄神情顿时一喜,跟着就转头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那边。
  袁钊霖早等不及了,一下就从房间里蹿了出来,他身后则是始终笑吟吟不见半点烦难之色的蕴宁。
  袁钊钰咳嗽了声,看陆瑄含笑垂眼,又开始不舒服:
  “前三甲算什么,你考个状元出来还差不多。”
  “谁要考状元?”蕴宁正好走到近前,闻言问了句。
  “我。”陆瑄直接认下,看着蕴宁的眼睛道,“袁小姐以为如何?”
  平平常常的一句袁小姐由陆瑄嘴里吐出来,却是平白多了份儿牵肠挂肚百折千回的韵味儿。
  “嗯,你一定行的。”蕴宁根本想都没想——上一世陆瑄就是状元,更是做到首辅,这一世当然也不会差了。
  方才还沉稳大气的陆瑄登时毫无征兆的傻笑了起来,平日里惯有的高高在上、冷漠待人早碎成了渣渣:
  “好,我听你的,一定考个状元回来。”
  三年大比,举国俊彦,齐聚帝都,陆瑄自信以自己才学,位列三甲,当没有多大问题,可真是说道状元,却是不见得,可这会儿听蕴宁这般笃定的语气,陆瑄突然觉得,什么不见得,蕴宁说自己能当状元,那这状元,自己当定了。
  蕴宁怔了怔,什么叫听自己的,好像自己也没说什么吧?
  “来年的主考官已经定了,正是你外祖的学生,曾任江南学政的大学士裴云杉。”周瑾看了一眼蕴宁,忽然插口道,“你若是手里有你外祖的文章,不妨多研究一番。”
  陆瑄眼睛就闪了闪——主考官的事,应该也很快就能定下来了,可毕竟还没有最终论定,连身为首辅的父亲尚且不晓得,周瑾却知道了,明显是从皇上那里得来的消息。
  而这样的大事,皇上都愿意和周瑾商量,一干世子中,属意那个当太子,已是不言自明。
  蕴宁却是低了头,只顾吃自己的东西——
  面前这位端王世子,可不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只他的眼神有些奇怪,老是瞧自己做什么?好像透漏什么主考官的事,和自己有关一般。
  不得不说蕴宁的直觉极灵,周瑾今儿个会来这一遭,其中正是有皇后的意思。
  到现在,周瑾还能记起神情冷凝的皇后,提起蕴宁时嘴角的笑意:
  “蕴宁那孩子是个好的,你下面也没有妹妹,就拿她当亲妹子看吧……瞧在蕴宁的面上,对陆瑄,也稍微提点些吧。”
  即便已是属意自己做嗣子,皇后待自己也不见这般亲热。还是第一次见她用这么亲热的语气提到一个女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平安夜祝各位亲圣诞快乐,一生幸福平安,爱你们

  ☆、164

  第二日一早; 陆瑄顶着漫天的霞光,回了陆府; 严冬早上的酷寒; 都没能冷却他脸上的笑意。
  若非始终跟在主子身侧,荆南荆北几人简直觉得自家主子是不是被人掉了包?
  待得进了府门; 却发现有些不对——
  空气中明显残留着里一缕药香。
  陆瑄心顿时一紧; 难不成是祖母?
  路珦正好匆匆走过来,瞧见陆瑄; 笑呵呵就迎了上来:
  “九弟回来了。”
  看陆珦神情轻松,陆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不是祖母就好。
  “家里来客人了。”陆珦眨眨眼睛; 小声道。
  “客人?”陆瑄抬眼看过去。
  本还准备卖关子的陆珦登时怂了; 忙点头:
  “是,延陵崔家那边,你表哥表妹来了。还有一位是老夫人的娘家二姐、刚刚调回帝都的吏部员外郎丁昀大人的母亲……”
  久不来往的崔家有朝一日; 竟还会踏入陆家,。
  来人身份更是陆瑄的嫡亲表兄妹; 同时也是一对病怏怏的兄妹俩。
  崔浩并崔琳琅。
  陆瑄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角:
  “祖母呢?”
  “崔家人来,有没有说什么事?”
  延陵距离昌邑; 有千里之遥,自打出嫁后,崔老夫人便甚少有机会能回娘家,后来小崔氏也嫁进来; 总算是有个娘家人长久守在身边,可结果却是抑郁而亡。
  那以后,崔老夫人便再没回过崔家,延陵那边也没派过人来。
  当然,据陆瑄所知,初时,每逢年节,老夫人还是派人往家中送过礼物的,可惜那边儿却是从未收过,到现在陆瑄还能忆起派去崔家的下人回返时,祖母伫立窗前,久久未眠的身影。
  基于以上种种,即便和崔家有着割不断的血脉联系,陆瑄心里对崔家却是孰无半点儿好感。
  “毕竟多年不见娘家人了,老夫人情绪有些激动,请太医看过了,并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崔家表少爷和表小姐,瞧着不大好……”
  两人下了马车,一个赛一个的面无血色,更甚者崔浩没走几步,直接就晕过去了。
  至于说崔家兄妹之所以会过来这边,却是崔浩准备参加来年春闱。
  情绪上有些激动吗……
  陆瑄蹙了下眉头,随即加快脚步。
  还未来至春晖堂,便有丫鬟仆妇迎了出来:
  “九少爷……”
  “九少爷回来了……”
  又忙忙的打起厚厚的布帘。
  陆瑄脚下不停,径直迈步而入。
  一眼瞧见坐在中间锦榻上的崔老夫人,隐约瞧见老夫人眼角处还有泪痕,忙快步上前:
  “祖母……”
  “呀,是瑄哥儿啊,瑄哥儿回来了。”老夫人忙用帕子拭净眼泪,许是哭过的缘故,人也显得有些苍老。
  陆瑄忙探手扶住老夫人的胳膊:
  “祖母,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儿,祖母好着呢。”明显看出了陆瑄的紧张,崔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胳膊,又含笑往旁边指了一下,“跑的这么急,连待客的礼数都忘了,快见过姨婆,还有你表妹……”
  “二姐,这就是瑄哥儿,玉娘留下的那个儿子……”
  崔老夫人说着,再次红了眼眶。
  随着老夫人话音落下,端坐在老夫人左手旁的一个白发萧萧的老夫人看了过来,老夫人面容瞧着和崔老夫人有三分相似,嘴角两道深深的法令纹,明显是个性情严厉的人。看来就是陆珦口中那个吏部员外郎丁昀的母亲,丁老夫人了。
  丁老夫人的旁边则坐着一个身姿窈窕的女孩子,见陆瑄转头,已是盈盈起身——
  半新不旧的茜色掐腰小袄,黛青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梳成飞仙髻,琼鼻樱唇,许是长途跋涉的缘故,脸色有些苍白,却是更多了几分我见犹怜的柔美。
  看陆瑄瞥过来,崔琳琅福了福身子,垂眸道:
  “表哥。”
  声音如碎琼落玉,倒是和名字“琳琅”相合。
  陆瑄点了点头:
  “表妹不必客气。”
  又和丁老夫人见礼:
  “见过姨婆。”
  丁老夫人点了点头,脸上殊无半分笑意。
  陆瑄丝毫没放在心上,转头又去瞧崔老夫人,蹙眉道:
  “祖母平日就浅眠,今儿个怕是更休息不好,我方才已嘱咐人熬些安神汤过来……”
  陆瑄就是这样的性子,从来眼睛里只看自己想看的人。陆府的人早已习惯了他这般,可听在外人耳里,无疑就是对不告而来的崔家人有了怨尤之意。
  崔琳琅倒是不显,那白发萧萧的丁老夫人却明显已是恼了,至于下站的那些崔家佣人脸上也俱有愤然之色。明显无法接受,声名赫赫的崔家人面前,陆瑄竟敢这般狂妄自大。
  “让他们多熬些来,你表妹身子骨弱,也要用些。”崔老夫人却似是根本没注意他们的脸色,只管对着陆瑄嘘寒问暖,又拍了拍陆瑄的手,“瞧瞧这手,这么冰,你这么一大早回来,怕是还没用什么东西,快去换件厚衣服,再用些膳食,休息好了,再来陪祖母和你姨婆说话。”
  确定祖母无恙,陆瑄提着的心终于彻底安稳:
  “祖母先歪会儿,我很快就来。”
  又冲那老夫人点点头,转身往外去了。竟是自始至终都神情冷淡不说,更不曾关心过一句如今还卧病在床的表哥崔浩的病情。
  下面仆妇神情明显更加不好,尤其是其中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妇,终是再忍不住,“噗通”一声跪倒,趴在地上接连磕了三个响头,含泪冲着崔老夫人道:
  “三小姐,您真的忘了吗,您姓崔,是崔家的三娘啊……”
  “两位小主子远道而来,病成这般,您就一点儿不心疼不成?”
  “当初崔家把玉娘小姐交到您手上,可结果怎么样呢?玉娘小姐才多大啊,我们这些奴才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口中说着,已是呜咽出声。
  听她口口声声提到侄女儿玉娘,崔老夫人眼睛也开始酸涩,眼睛渐渐湿润,是啊,瑄哥儿今年十七岁,玉娘她已经走了十五年了啊……
  “可您瞧瞧,表少爷这是什么态度啊?两位小主子好歹也是他嫡亲的表兄妹啊,见到表妹没说两句呢就夹枪带棒,更是连自己表哥这会儿怎么样了都不肯问一句,明明身上流淌着崔家的血液,眼里却是一点儿没有外家啊……”
  还要再说,却被崔老夫人厉声打断:
  “住口!”
  情绪有些激动,老夫人胸口不住起伏,视线从崔琳琅身上掠过,最终定在坐在上首神情不悦的老夫人面上,一字一句道:
  “崔家果然没落了,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是哪个主子教出了你这等狂悖的奴才?”
  老夫人声音一下转厉,地上跪着的仆妇吓得一哆嗦——
  早年崔家三娘待字阁中时,因为身子骨太过柔弱,从来都是默然无语,好在胸中锦绣、笔下珠华,实为崔家女子中翘楚,才不致在众多崔家后辈中泯然众人矣。
  可饶是如此,当年曾经侍候过崔老夫人的老人中,对这个小姐的态度依旧是恭敬有余,敬畏不足。
  方才说话的这仆妇,当初就曾是崔老夫人跟前的小丫鬟,后来又做了崔浩崔琳琅兄妹的奶娘,自以为劳苦功高,且对崔老夫人的印象依旧是当初崔家那个体弱多病的娇柔小姐,再加上于两个小主子而言,眼下确然是前所未有的危机,便有些按捺不住,再不想多年未见之下,当年柔若嫩柳的崔家三娘,竟有了今日这般让人胆颤的威势,一时吓得头都不敢抬。
  “三娘这是不高兴了?”那满头白发的夫人下颌微微扬起,声音不高,却是字字如冰,“还是说三妹以为,阿兰说的不是事实?”
  阿兰正是方才那个仆妇的名字。
  说着冷笑一声,挥手让房间里侍候的下人全都退下,这才继续道:
  “若非有崔家为你遮风挡雨,犯了七出中‘无子’罪名的三娘能在陆家屹立至今?”
  “你在崔家处境艰难,为了求得崔家助力,又替你那庶子求娶玉娘,堂堂崔家嫡女下嫁陆家庶子,于崔家而言本就是一种耻辱,可大哥心疼你没有仗恃之下,依旧同意了这桩婚事,可结果如何?”
  声音陡的扬高:
  “玉娘双十年华,就死在这里!现在浩哥儿、琳琅兄妹来投,嫡亲的表兄妹何尝有过一句关心的话语?这般行径,和陌生人又有何疑?玉娘若然地下有知,知道儿子竟是这般,能不为之伤心流泪?”
  还要再说,却被崔老夫人直接打断:“够了!”
  “当初是我没有护好玉娘,这件事上,于崔家而言,我确实问心有愧。”
  “只一点儿,玉娘要同二姐说个明明白白。有人欠崔家的话,那也是我,崔玉娘。”
  “至于瑄哥儿,他不欠崔家一丝一毫!玉娘早死,瑄哥儿就成了没娘的孩儿,正需要外家扶持时,崔家在哪里?这会儿您口口声声玉娘的孩子如何,您心里真的曾把玉娘的孩子放在心里?还是说,您现在看重的也不是玉娘的孩子,而是陆阁老的儿子?”
  最后一句话无疑说的极重,崔二娘再也坐不下去,“腾”的一下站起身形,怒极反笑:
  “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欢迎浩哥儿琳琅兄妹?既如此,我们走就是。”
  说着,转身就要招呼崔琳琅:
  “去叫人来,抬上你哥哥,咱们走。”
  本以为听说一行人要走,崔老夫人这会儿定会慌张无措,毕竟之前,初见娘家人时,崔老夫人激动的样子,分明早就盼着娘家来人。
  不想崔老夫人却是一旁冷眼瞧着,根本动都不曾动一下,更甚者一句挽留的话都不曾说。
  那崔二娘登时涨红了一张脸,万不得已,只得起身往外走,方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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