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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宠-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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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前世历尽千帆,转眼重头再来。
  这一世,沈君茹誓要守护家族,手刃仇敌。
  却一不小心惹上未来权倾朝野摄政王。
  (身心干净,专情一人,宠文,宠文宠文!)


第1章 终身误
  建安二十八年冬,天降瑞雪。
  当朝圣上已无心朝政,宠信奸佞,淫。乱后宫,朝堂之中风云诡谲,局势混乱。然朝中混乱似也影响不到第一权门林府的热闹。
  自十四岁入林府,困于这一片方圆之地,至如今已整五年了。
  前院隐有锣鼓唢呐声传来,伴着鞭炮声齐鸣。
  沈君茹靠在窗前藤椅上,面黄肌瘦,早不复年少时的绝美容颜。
  微抬下颚,偏头问侍女。
  “府里好像许久不曾这么热闹了,在办喜事?”
  婢女微一犹豫,却是支吾着未言。
  “是谁娶亲?三爷么?”
  她记得,府里只有林良笙过了年纪都还未成亲。
  婢女却湿红了眼眶,戚戚垂泪。
  “是…是二爷迎娶史太傅家的千金。”
  二爷…林良源…
  呵,她曾以为,他是她此生良缘,甜蜜之言尤在耳畔,却自她沈家没落之时,林家便再无她容身之地,他更是再未曾踏入过她院落一步。
  这数年的纠。缠,与林府的恩恩怨怨,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通透的。
  沈君茹满嘴苦涩,悲从中来,喉间泛起点点腥甜。那日为林良源以身挡毒,虽性命无虞,却从此患了血疾,常常呕血不止,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而他却转身抱了她人恩恩爱爱。如今毒素残留体内又不得好生调息也已三年有余,近日隐有大势将去之兆。
  “沈夫人可在?”
  破落小院多年来的第一个人,史湘玉的贴身大丫鬟,因着今日是她主子的大喜之日,打扮的也格外喜庆。身后跟着个粗使婆子,手里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今日是我家主子大喜之日,派我来给沈夫人送一杯喜酒。”
  说着,婆子将托盘放在圆桌上,而后大丫鬟端了瓷碗便向沈君茹走来。
  “你们要干什么?别碰我家小姐…”
  婢女想要护着沈君茹,却被粗使婆子狠狠的压了住。
  沈君茹却是凄楚一笑,她已时日无多,史湘玉本可不必费此周章。
  “我们家小姐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怎能还容下你这颗老鼠屎?”
  “我自以为与她姐妹情深,却不想,竟感情好到共伺一夫…呵…”
  自嘲一笑,玉手紧握成拳。
  “你可闭嘴吧,姐妹情深?呵…我家小姐从未与你做过什么姐妹。你还记得三年前?沈氏一族尽数下狱,你求到我家小姐门前跪了一日一夜,连腹中孩儿都未能保住。那时,你的枕边人和我家小姐可在房内翻云覆雨呢。”
  粉拳紧握,指甲陷入掌心皮肉之中,刺痛感让她清醒了几分,吼间腥甜却是如何也压不住,猛然狂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
  当初沈家陷入危局,她身为沈家嫡长女却束手无策,当年史太傅是大理寺少卿,受理父亲的案子,又是父亲多年相交的好友,她求过林良源,林家恼怒,本就避之不及,更不可能出手相助。林良源于林家的袖手旁观让她彻底寒了心。继而才转求史家门下,甚至因此而失去了腹中唯一孩儿,悲痛欲绝之时,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之间却已苟且。
  呵,是她太瞎,早未看出来!
  “沈夫人你可慢些咳,莫要一下子就断了气儿,奴婢话还没说完呢。你以为沈家之罪来的突然?实则不然,你父亲身居高位多年,尚书令一职早就该换人坐了!姑爷亲口与我家小姐说了,娶你,不过是为了踩着你沈家上位!你怪姑爷袖手旁观不救你沈家?呵…你真是错怪姑爷了。沈家有覆灭以及你幼弟死于暴乱连尸首都没找到,可都是在姑爷和我家小姐的一手策划之内呢。”
  一口鲜血终究是没压制住,喷薄而出,隐隐带了些许血块,是破碎了的内脏,有些溅到了丫鬟的衣角,气的她扬手便是一巴掌狠狠挥下!
  “贱人!怪只怪你那眼高于顶的父亲看不上姑爷,处处奚落与他,要怪啊,就怪你自己太过蠢笨!”
  呵,是她太蠢笨,可为何…为何要这般对她?
  她沈君茹这辈子做错了什么?他林良源要如此狠心对她,对她沈家一族!
  噢,不,她错的太多了,嫁给林良源是错,不遵父母之言是错,为林良源倾尽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和家族,尽数是错!
  “我父亲…呵…我父亲看不上他是对的,是我眼瞎,爱上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你确实瞎!再告诉你一个也无妨,你当初为姑爷以身挡毒,坏了根基,落下病根,你恨姑爷转身便就琵琶别抱。实话告诉你吧,姑爷根本就不知道,为他挡毒的人是你。他啊,还以为是我家小姐呢,自那以后,便更是唯我家小姐独宠呢。”
  “哈哈哈…我家小姐忙于洞房花烛,实在无功夫来与你多言,怕污了自己的眼,不过我家小姐终是仁慈。好歹相识一场,遣我来送沈夫人你最后一程,叫你好下去跟你沈家众人团聚。噢…我险些忘了,沈家尸首一把火都给烧成了灰烬,怕是地府也找不到了吧,哈哈哈…”
  他们设计害死了沈家上下百余口人,还将他们尸首挫骨扬灰,无法入土为安,便是有回轮也入不得地府!
  言罢,大丫鬟狞笑数声,猛然钳了她的下颚,将一碗药汁尽数灌入她的口中,灼烧的苦涩瞬间蔓延开来,却终究是抵不过心中的灼痛!
  她不甘心!她怎可能甘心!
  将瓷碗随意丢在地上,大丫鬟抬着高傲的脸蛋,捏着沈君茹。
  “下辈子,可机灵点吧!嬷嬷,我们走。”
  “小姐…小姐…”
  婢女被松开了钳制,连忙向着狼狈的沈君茹爬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熟悉的丝竹之声传来,将沈君茹乱了的心绪生生压下,那悦耳的笛声伴随着她度过了这漫长而又孤寂的三年,是她这些日子里唯一的精神安慰。只是以后,怕是再也听不到了。
  “咳咳…咳咳咳…”
  猛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像是要将肺腑咳出来一般,细长圆润的手指抠着木窗边缘,跟着曲儿轻轻的哼起了小曲儿。
  被鲜血染红的薄唇微微上扬了几分,绝美的脸蛋上竟带着几分绝然,若是有来生,她定要叫林良源和史湘玉血债血偿!
  双眸缓缓闭上,手指渐渐无力,曲调儿也渐不可闻。
  丫鬟“噗通”一声,对着沈君茹跪了下去,泪如雨下。
  “小姐…您的苦日子总算到头了…”


第2章 未来的摄政王
  平坦的官道上前后急驶着两辆马车,再过不远,便是城镇了。
  “小姐,小姐?”
  隐隐的唤声似从远方传来,沈君茹缓缓睁开美眸,入眼的是一张稚嫩的面容,茫然良久。
  忽而抬了手,纤纤十指,指甲修剪的白润而又整齐,这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为护沈家声誉曾受酷刑,拔去了十个指甲,饶是后来又生了出来,却也是歪扭丑陋的。
  她不是死了么?怎会又活了?
  “小姐,前面就是小镇了,咱们今晚就在在找个客栈休息一晚吧,夜里行路总归不太安全。”
  沈君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大丫鬟冬梅,还是十四五岁小丫头模样。脑海里闪过当日冬梅为护她而撞死在粱柱之上的情景,心中钝痛。却也隐隐有种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
  她重生了!
  重生到了五年前,从外祖家回京的路途之上!
  “好…”
  良久,她才应了一声,微靠在车壁上,抬起素手撩了帘子向外看去。
  青山绿水,阳光明媚,好一派生机盎然。
  她本是沈府嫡女,父亲官拜尚书令,入主尚书台,朝中门徒众多,算的上是一等一的贵族小姐。
  只是情之一字终是害人,她自遇林良源之日起便一脚陷入了泥潭,害了自己,也害了沈氏一族。
  前世母亲忽然病重时,她也在江南外祖家。外祖大寿,阿娘便要她携了贺礼去外祖家贺寿。只是寿诞刚过,京城便传了噩耗来。
  家中修书让她速速回京,本以为还能见母亲最后一面。
  日夜兼程赶了回去,却发现母亲的灵堂都已撤了,人早在她回来的前三日就已入土下葬了。
  当时她悲痛欲绝,曾质问父亲为何不等她回来再下葬。
  云姨娘却用“天热尸身容易腐臭”故而才匆匆下葬。
  阿娘是爱美之人,如何能忍受身体腐臭呢?
  也是自那之后,她恨父亲未能让她送母亲最后一程,父亲和幼弟也责怪她归时太晚,父女姐弟渐渐疏离。
  如今想来,这其中处处透着蹊跷。
  先不说母亲身子虽弱,但重病来的太忽然,大夫言辞也不甚清晰。二者,但就书信一说,自她接到噩耗赶回来时,路上车马未歇,只用七日便赶了回来,足足缩了一半的日程。父亲和钰儿又怎会至死也在责怪她的晚归?
  这其中种种,看似阴差阳错,但人为祸乱的可能也处处有迹可循。
  微一叹息,重生一着,终究是遗憾未能挽回母亲的性命。
  但于她来说,母亲已故去五年之久,虽心有戚戚,如刀绞般钝痛惋惜,却也不似前世那般悲痛欲绝,恨不能随她而去。
  她也知道,自己纵使再快马加鞭也赶不回去为母亲送最后一程,留下的只有母亲的一个漆木牌位。
  马车很快赶到了小镇,小镇还算繁华热闹,找客栈倒也不费事。
  “小姐,到了,咱们今晚就在这歇息吧。”
  沈君茹撩了帘子看了看客栈门匾“悦来客栈”,人倒还不少。
  前世她急着回京,连着赶了数日路未歇,冬梅提出休息一晚再赶路的时候,她并未同意,而是让马夫加快了行程,连夜赶路。
  接过斗笠戴上,白色纱绸遮住了绝美面容,由冬梅扶着下了马车。
  从江南到京城道阻且长,外祖不放心她,派了几个武夫和婆子随行,这一路而来带也没遇到什么险事。
  一行人入了客栈,跑堂的小二连忙端着笑脸迎了上来。
  “几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儿?”
  “要两间上房,两间通铺,再备些热水送来。”
  冬梅说着便将银子递了出去。
  “唉,贵客们请随小的来。”
  那小二话音未落,忽而一男子声音响起。
  “小二,一间上房,一间下等房。”
  “这位客官,可真不巧,咱们小店上房就只剩两间了,方才都被那位姑娘定了去。”
  小镇上就这一间最好的客栈,其他客栈上房也都满了!
  以他主子龟毛性子,怕是宁愿不下马车也不将就的。
  犹豫了片刻,李修到底是厚了脸皮与沈君茹等人道。
  “姑娘,赶巧了,小的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姑娘挪一间上房来与我家主子,我家主子愿出双倍价钱。”
  “你这人真是有意思,没见着我们这么多人么?怎么匀给你?我看你们还是趁早去别家客栈看看,兴许还能找到。”
  冬梅倒是将钱袋子一收,纳入袖中暗袋,毫不客气的说道。
  透过纱幔,沈君茹微敛柳眉。她见过他,他是六皇子凤珉的贴身侍卫,前世见过几面。后传言凤冥虽未登大宝,但却手掌重权,朝野上下唯他马首是瞻,扶植了一个傀儡皇帝,他的地位也随着水涨船高,成了禁卫军大都统。
  他口中的主子,想必就是这位日后权倾朝野的摄政王了。
  她还真是走了狗。屎运,一重生便碰上了这么个金主。
  今日卖他一个人情也只会是好的。
  “匀出一间与这位公子吧,冬梅你与我一间。”
  话落,沈君茹便转身缓步上了楼,只留下一道绝美的倩影。
  李修转身与马车里的主子轻言了几句。
  而后一根修长白皙的手指挑开了车帘,凤眸微挑,撇了一眼那消失在转角的倩影。


第3章 有人要她的命
  入暮时分,沈君茹靠在窗边,纸糊的窗户微微打开了一道缝隙。此时正是初春之际,入暮之后,天气微微转凉。
  只是这冷风,却能叫人更清醒一些。
  沈君茹一手撑着下颚,一手轻敲着红漆桌面,眉眼微敛,似在想些什么。
  “小姐,床铺好了,沐了浴就能歇下了。”
  “恩。”
  鼻息轻哼,应了一声。
  很快,冬梅叫小二送来了热水,热气氤氲,沈君茹宽了衣之后便泡入了热水之中。
  微一叹息,她已经许久未能泡过这么舒服的热水浴了。
  “小姐,连日赶路您都没能好生休息,您一定累坏了吧。”
  “无妨,阿娘病重,我不能叫她…”咬了咬红。唇,似悲中带泣,“若是有个万一,我不能叫她与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话虽如此,但她却知道,今生,她是再也不能见一见母亲了。
  “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的,休息一晚上我们明日继续赶路就是了,照这个脚程下去,再有三四日也就能到了。”
  “恩,你也早些休息。”
  主仆两正说着,忽而外面传来一阵细琐的脚步声。今晚武夫们也都去休息了,客栈人多混杂,保不齐是什么居心叵测之人。
  刚才重获新生的沈君茹,对自己的性命实在太爱惜了,她不敢死,也不想死。大仇未报,母亲死亡真相未查明,幼弟前程未卜,她实在有太多事未完成了。
  “奴婢出去看看。”
  “不要走远,没人就赶紧回来。”
  冬梅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去。
  沈君茹从浴桶里站了起来,扯过纱袍裹上,赤脚踏在地上,一边系着腰间丝带,一边走到烛火边将其吹熄。
  动作放才完成,忽而有人从冲了进来,动作极快,借着微弱的月色,可见对方黑衣蒙面,手执钢刀,二话不说就冲着她挥砍过来。
  “啊…”
  沈君茹惊叫一声,一来是希望能借此引起隔壁之人注意,二来确实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吓到了。
  这杀手明显是冲她而来,且会挑时间,又将她婢女引走。是谁要她的命?
  她一面闪躲,一面够着手边所有能丢出去的东西向对方砸去。
  “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至于其他,问阎王去吧!”
  杀手低声回道,一面继续挥刀砍来!
  有人要她的命!
  是谁?
  前世一路赶路,又有武夫和婆子们近身护着,倒却未遇到这样的事。
  难道,她的命运,也在她重生的那一刻随着她每一步不同的选择而改变?
  她一把掀翻桌子,对方钢刀一下子就劈在了桌子上。
  沈君茹瞅准了时机,拔腿就要往外冲去。
  但杀手似乎看出了她的意图,刀锋一转,继而又是一刀挥来。
  沈君茹连忙后撤,她不会武,所有的反应全凭本能,脚下却踩了混乱中丢下的杂物,整个人失控了的直直向后摔去。
  认命的闭上了双眸,难道,重生一着只是为了让她少受以后的那些苦,在这里就结束了她的性命?
  不,不,不!
  她不认命!
  猛然睁开双眸,却在下一刻,腰间一紧,继而被人拽住腰间丝绸,直接扯入了怀中。
  鼻息间尽是冷冽气息,混合着点点熟悉的檀香。
  只见寒光骤闪,甚至看不清柳剑是如何出招的。那杀手竟无半点招架之力,他揽着沈君茹,只是腾挪之间,便将人给解决了。
  沈君茹甚至都未看清那人的面容,他便又放开了她,屋内凌乱一片,烛火已熄,除了那人高大的身形,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多谢公子出手搭救,小女无以为报,公子若不嫌…”
  “小姐,小姐…”
  话音未落,这里的动静引起了客栈旁人注意。方才被引出去的冬梅冲忙赶回的时候便看到这番惊险模样。
  “小姐你没事吧?”
  焦急的左右查看沈君茹的情况。
  微微摇头。
  “无碍。”
  随即,李修赶了过来,看到屋内情景和那被一剑封喉的尸体,有些懵逼,他家主子与人动手了?
  凤珉却是冷然的丢下四个字。
  “收拾干净。”
  然后便负手走了出去。
  端的倒是一副冷傲架子。
  “姑娘…”
  李修有些茫然,自家主子向来是不管他人闲事的,今日竟出手救了这姑娘,只是那姑娘只着了纱裙,想来是要歇下了。
  “姑娘受惊了,在下这就收拾。”
  说着,便将尸体拖了出去,末了还将房门给带了上。
  沈君茹是后怕的,方才若没凤珉出手,自己怕是熬不过今晚。只是如此一来,自己倒是欠了他救命之恩,本还想与他施些小恩,以图后世小利。却不想,倒成了自己欠的更多。
  “小姐,喝杯水压压惊儿,方才真是多亏那位公子了。也不知是何人,非要对小姐下此狠手!”
  她也不记得自己曾得罪了什么人,非要取了她性命不可!
  屋内烛火又亮起,那一摊血迹还在,这样的屋子,怕是再难入眠。
  不消片刻,房门又被敲响,而后传来店小二的声音。
  “姑娘,歇下了么?”
  “还未。”
  冬梅拉开了房门,原是店家小二便送了银两来,眼睛不敢乱瞟,只是那满屋狼藉还是看到的,当即面露了难色,委婉的说道。
  “姑娘,小店也只是小本生意,实在受不起折腾,您看,这屋子现在出了人命,叫旁的客人知道了,都闹着要退房,再者…若是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小店怕是…”
  看来是请求沈君茹一行离开的。
  冬梅当即有些怒了,她们主仆遭此一劫,还未歇下呢便要赶她们走了?当即插了腰便要怒斥。
  “你这话是…”
  “罢了,到底是我们不是,这屋子也叫人睡不下去了,至于银两,便当是赔了这些物件吧。”
  她倒是无所谓,这一出叫她太阳穴凸涨的难受,这里也实在不想再多待下去了。
  “冬梅,你去唤了大家,劳烦一点,我们连夜赶路吧,路上再轮番休息。”
  “唉,好的姑娘。”
  “等一会,再给些银两,请小二哥帮我们准备一些干粮和水。”


第4章 夫人没了
  “小姐,到底是谁这么狠,想要你命…”
  冬梅红了眼圈,一边快速收拾好了行李。
  是谁要她的命?关于这点,沈君茹也没头绪。
  方才凤珉出手太快,她又是惊慌之中,倒是忘了让他手下留个活口,好叫她仔细盘问是谁要她的性命!
  “以后路上小心点,这人一次不成,保不准还会有下一次。你去叫大家起身吧,这里交给我。”
  “唉,奴婢这就去,小姐您小心些。”
  “无妨,闹了这么大动静,就算有同伙此刻他们也该不敢现身了。”
  看来,回去她就得招两个会功夫的丫头伺候在身边了。
  待冬梅离开之后,沈君茹犹豫了一下,便走到隔壁房门前。里面灯火未熄,想来人还没有歇下。
  伸手敲了敲门,便在门外说道。
  “方才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无以为报,这里有一些银两,还望公子笑纳。”
  她沈君茹向来不愿欠了旁人的。
  里面却是好一会儿没有回应,就在沈君茹想要放下钱袋子离开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声,有人打开了门。
  并不是凤珉,而是他的贴身侍卫李修。
  李修倒是个爱笑的,对着沈君茹抱了抱拳,客气的说道。
  “姑娘不必客气,我们家主子说了,只是举手之劳。再者,我们这屋子都是姑娘让出来的,房钱也是姑娘付的,我家公子救了姑娘一命便也算还清了姑娘的恩情,算是两不相欠。”
  如此甚好。
  沈君茹也不与他多客气,微微福了福身子,算是应下了,然后便转身快速离开。
  连夜离开了客栈,而后一路上便再未歇下,马车颠簸,又未休息好,叫人脑袋发胀,一行人终于在三日之后赶到了京城。
  沈府大门高挂白绸,一片萧瑟。
  沈君茹撩起帘子向外看去,随即便红了眼圈。
  “这…这是怎么回事?夫人…夫人她…”
  随行的人都知道夫人病重,也都猜测着凶多吉少,却不想,大小姐竟是连夫人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沈君茹虽早知母亲已驾鹤西去,可如今真切的见到了,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是如前世一样,原来,竟是半分也没减淡!
  “阿娘…”
  跌跌撞撞的就往府内冲去,有机灵的小厮随即便去前厅禀了云姨娘。
  “大小姐回来了,老爷,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沈老爷面色不愉,坐在太师椅上却是半分不动。
  端看沈君茹三步并做两步的跨了进来。
  刚一见面,沈老爷便软了心肠。
  只见沈君茹面色苍白,薄唇丝没有半点血色,两眼通红,“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
  沈老爷还未来得及动作,沈君茹便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去,扑在他的膝上痛哭流涕。
  “爹爹…爹爹…这是怎么回事…女儿回来晚了,阿娘呢?阿娘呢,我要见阿娘…”
  那一声声痛哭,倒是叫沈老爷软了心肠,责备的话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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