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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跪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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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那会儿是在干什么。
  崔慕栾在心里啧了一声,视线下滑,发现李时和这回应该是真的急。他穿的是上朝时的礼服,玄底金纹,腰带好好扎着,但佩玉却不是成对的,更像是随便取了块儿挂上,算是全个君子佩玉的意思。
  这看起来真是挺急的,崔慕栾想了想,觉得温容说的说不定真有几分道理。
  崔慕栾在心里胡思乱想,温容却没憋住,极其短促地笑了一下。
  该上的折子都上了,朝上一时没人说话,李时和耳力又好,听见那一声笑,猜到温容大概是什么意思,指腹在扶手上压过:“温卿?”
  温容自觉出列,朝着李时和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低头说话时礼仪无懈可击:“臣闻陛下不适,大感悲痛,如今见陛下安康,心中又喜,情难自禁。诚惶诚恐,惟愿陛下龙体早安,以免伤身。”
  话是套得不能再套的套话,最后一句偏偏要说个“伤身”,隐隐有点嘲笑的意思,李时和皱了皱眉:“三日前有折子弹劾,说温卿来迟,应以为鉴。朕以为小事,并未提起,今日恰逢不适,不免想起,温卿乃国之栋梁,来迟必定是夜里积劳。还请温卿早眠,切莫伤身。”
  温容被噎了一下,还能怎么说,谢了恩,又站回列中。
  李时和把人噎回去,但毕竟来迟是他理亏,他也不想多说什么,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他再睁开眼睛,眼尾还是染着淡淡的红色,眉眼间却一瞬间威仪具足:“诸卿请奏。”
  崔慕栾一凛,腰背不自觉地挺直,等着听第一个出列上奏的人开口。
  作者有话要说:无忧要开始无法自控地把他那种有点病态的宠爱和迷恋表现出来了(烟)
  先说好,爱欲一体,无忧是因爱生欲,不是见色起意_(:з)∠)_作为皇帝机器他还是合格的(……)没有真的不去上朝是因为唐代赶去上朝的大臣好苦啊,早上五点之前要排队站好……我寻思着起一个大早赶去上朝,然后皇帝说“不了吧我们不朝了”,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jpg
  以及这章没有卡文卡点!由于智商上的局限性,朝堂上议事的内容我都跳过去了,写出来也只是降智罢辽(。)大家自行想象一下,反正无忧议事帅就完事了。我们假装底下有三千字辞令婉转威仪具足你争我斗暗流涌动的朝会,好,可以开始夸我了,谢谢大家(ntm)


第71章 暗斗
  “姐姐当心些,食盒重呢。”送食盒的女官把食盒交到吹雨手里,细心地托了一把。她大概十三四岁,脸圆圆的,打扮得乖,看着就让人生出几分好感。
  自从上回跟着沈辞柔去过长生殿,吹雨赶着机会进殿伺候。听风那边倒没什么,怡晴也不爱争,吹雨就只是暗地里和化雪较劲儿。
  殿内沈辞柔刚醒,四个大宫女都在,吹雨本想着替沈辞柔挽发,好讨个巧。结果梳子还没拿起来,化雪先拿了,还不轻不重地朝她笑了一下,让她去拿食盒。
  尚食局的食盒只送到清宁宫正殿外,一来一去虽然也用不了多久,但说几句话总够了,吹雨错失个挽发的机会,心里憋着气,这会儿见送食盒的小女官说话甜,她觉得舒服点,“嗯”了一声,转念又问:“今日送的是什么?”
  “虾仁鱼茸粥,配的是蓑衣胡瓜、蜜橄榄、樱桃毕罗和贵妃红。”女官又托了食盒一把,借着食盒的遮掩拢住吹雨的手,轻轻一推,自己腕上的玉镯就到了吹雨腕上。
  她收手,大大方方地笑笑,“这是尚食局猜的,我就在这儿等,若是娘娘吃着好,劳烦姐姐告诉一声。若是吃着不好,烦请姐姐替尚食局告罪,也过来说一声。”
  腕上的镯子是相当通透的翡翠,绿而不腻,水头好得很,一看就是上面赏下来的东西,若不是得脸的,恐怕逢年过节也摸不着这么好的东西。
  看来尚食局是铆足了劲儿打算在沈辞柔这里撬个口子,吹雨大概有数,换了只手提食盒:“那也行,等着吧,我这就送进去。”
  她转身要走,身后的小女官忽然叫住她:“姐姐,可别怪我多话。”
  “我听那边说,陛下这几日都歇在娘娘这里,那姐姐能不能帮忙看看,若是有陛下不喜欢、娘娘却喜欢的,也万请告诉一声。”女官摸了摸手腕,“这可是要命的事情呢。”
  这倒不是过分的要求,万一送上来什么犯李时和忌讳的东西,尚食局也得要命。吹雨点头:“放心吧,只管送娘娘喜欢的上来,陛下不会多说什么的。”
  “……陛下真这么宠娘娘啊?”女官说,“我先前听说陛下新婚就没宿在娘娘这儿,这几日又连着来,还想着奇怪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吹雨不乐意了,“陛下和娘娘恩爱,你看着不舒服了?”
  “怎么会!姐姐别气,别气。是我不好,乱说话。”小女官作势往自己脸上打了几下,捧出一张笑脸,“这也不是我说的,是宫里瞎传的,如今看来,就是那些传话的嫉妒娘娘好福气,背后胡乱编排呢。前些时日,青竹女官就罚了个尚寝局的女官跪了两个时辰,还有打手心的板子,罚的就是她乱说话!叫什么来着……”
  她想了想:“哦,对,还是太原王氏的呢。她让我们管她叫阿桃。”
  “知道就好。”吹雨说,“陛下可宠着娘娘呢。我告诉你,先前我可是跟着娘娘去过长生殿的,陛下还不是把娘娘留下来了。”
  女官吸了口冷气,上前几步,往吹雨手里再塞了一小把碎银:“照这么说,娘娘是恩宠不断了。姐姐定然是娘娘面前得脸的,千万要关照啊。”
  拿了只镯子,手里的碎银就不够看了,女官的话说得好听,吹雨呼出口气,反手把碎银塞回去:“放心吧,只管好好准备吃的,少不了你们的好。”
  小女官一脸欣喜,连连应了:“那我就在这儿等着姐姐。”
  吹雨看了她一眼,挽着食盒进殿。
  她脚程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沈辞柔那边,在桌边跪坐下来,把食盒放在桌上,一面说,一面把东西一样样取出来:“娘娘,今儿尚食局送的是虾仁鱼茸粥、蓑衣胡瓜、樱桃毕罗和贵妃红。”
  拿到最后一样,是一碟子金灿灿的橄榄,吹雨说:“还有娘娘喜欢的蜜橄榄。”
  有粥有菜,还有吃着玩的点心,配的其实不错,沈辞柔却没什么胃口。李时和在榻上真有点无度的意思,沈辞柔不是扭捏的人,自然配合着,但连着被这么折腾,她也受不住,昏昏沉沉地睡到辰时,连饿都感觉不到。
  她看了眼桌上的东西,摇摇头:“我不饿。”
  这几日沈辞柔早上都没胃口,听风有点愁:“娘娘,这是咸口的粥,配的小菜也清淡,吃一点吧?”
  吹雨摸不准沈辞柔的意思,但食盒是她提进来的,连忙也劝:“娘娘还是吃几口吧,免得饿坏。”
  沈辞柔知道该吃饭,也知道尚食局那边做东西麻烦,但她就是没胃口,想想还是摇头:“那就先放着吧,我过会儿再吃。”
  “娘娘可是因为天热?”一向不爱说话的怡晴揣摩着,“若是如此,奴婢倒有个法子。奴婢小时候也苦夏,天一热就吃不进东西,家里就做冷淘,冰冰凉的,拿点醋和茱萸油拌拌,顺顺溜溜地能吃下去。”
  冷淘其实就是煮熟的面,过了水,把热气都去掉,加上醋和茱萸油,以及豆芽、菠菜之类的料拌在一起。沈辞柔在东市吃过,这会儿听怡晴这么说,再看看带着热气的虾仁鱼茸粥,还真有点想吃。
  她想了想:“那就吃这个吧。唔,吹雨,你拿点合适的东西给尚食局,麻烦她们做这个。”
  吹雨没法,只能应声,刚起来,怡晴又说:“娘娘,这会儿赶去尚食局也远。奴婢是蜀州人,小时候就爱吃这个,不如让奴婢做?”
  “行啊。”沈辞柔觉得这个好,“那辛苦你。要是能放绿叶菜,多放一点。等会儿去挑个喜欢的首饰吧。”
  怡晴微微一笑,福了一礼,起身往小厨房去了。
  就这么得了个首饰,吹雨不服,又不能说,只好问沈辞柔:“那这粥……”
  呈上来的东西没有退回去的,也没有热热再吃的,不吃就只能倒掉,沈辞柔想想又有点可惜:“你吃饭了吗?”
  宫女都得紧着伺候沈辞柔,吹雨这两天更是和化雪争着,一大早就起来,连口水都没喝,她一愣,诚实地摇摇头:“回娘娘,奴婢没呢。”
  “那你喜欢吃这些吗?喜欢就吃了吧,免得浪费。”沈辞柔说,“不喜欢就算了,去吃别的。别饿着,快去吃饭。”
  派给宫人和呈给皇后的自然不一样,吹雨看着樱桃毕罗里隐隐透出的粉色,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顶着听风的视线,她想了想:“尚食局的女官在外边等着,奴婢还得回话呢。”
  “既然是娘娘赏的,那就吃呀,不然辜负娘娘,多不好。”化雪看不惯吹雨,又不能发作,朝着沈辞柔笑笑,“娘娘,让吹雨吃吧,不然奴婢去回个话?”
  这两人是有点不对劲,但沈辞柔也懒得管,点点头:“去吧。”
  化雪行了个礼,看了吹雨一眼,出去了。
  “谢娘娘赏。”宫人不能在人面前吃东西,吹雨收了食盒,也出去了。
  殿内就只剩下沈辞柔和听风,听风猜不出沈辞柔的心思,想想刚才化雪和吹雨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提一嘴:“娘娘,化雪和吹雨……”
  “我知道。”沈辞柔大概猜到听风的意思,“不想管。”
  “……娘娘?”
  “这让我怎么,和她们说,我想也不会听的。难道要找个理由把人调出去?”沈辞柔起身坐到榻边,拿了个软枕抱着,“她们都是先前就在清宁宫的,又没有犯什么事,我也不能做什么。”
  听风微微一怔,过了会儿,狠心说:“娘娘,我们都是伺候您的。来去生死,都在您手里。”
  “我知道,你们是帮我做事。可我是人,你们也是人啊。你们到宫里,我猜多半是家境不算太好,不得已才进来?时运不齐,命途多舛,我再来伤你们,就是我没有道理。”沈辞柔说,“我不太懂该怎么办……这样吧,先把她们分开,也不用进殿了。有什么东西都给同样的。此外,你帮我看着点儿,要是她们做了什么错事,再来和我说。”
  这个安排倒还可以,听风应声:“奴婢明白。”
  “对了,她们几岁了?”
  “奴婢记得吹雨十六,化雪似乎大点儿……十八吧。”听风回忆着,“怎么了?”
  “那也不算孩子了。”沈辞柔揉了揉软枕,“我记得年前会放宫女出宫吧?那就问问她们想不想走,想的话就拿点赏银给她们。”
  她“唔”了一声:“那你呢?你想出宫吗?”
  “奴婢……奴婢是长女,家里还有个弟弟,当年就是家里养不起,才把奴婢送到宫里来的。家里拿了钱,其实和卖人也……”听风忽然想到什么,跪下来,“娘娘恕罪,是奴婢失言。”
  沈辞柔想想就知道是“卖”这个字,把女儿送进宫,却拿了钱的,摆明是不想再有牵连,和卖是没什么两样。看听风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含含糊糊地:“不是你的错,没事啦,起来吧。”
  听风站起来,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自幼混在一起玩的都是话多得要命的,沈辞柔实在不擅长和听风这样寡言又多思的人打交道,思来想去,还是没话说:“那我再睡会儿,你出去吧。”
  她刚扯起被子,门开了。
  怡晴端着托盘进来,往桌上一放,端端正正地屈膝行礼,站在边上不说话了。
  之后进来的是李时和,衣服都没换,还是上朝时穿的那身大袖,玄底金纹。他到榻边摸了摸沈辞柔还泛着点潮红的脸,指腹轻轻压过眼尾。
  作者有话要说:是时候开个支线了,不然一直甜甜甜有点无聊(……)不记得阿桃是谁的可以回顾一下69章。
  谢谢大家让我苟到差不多万收,心力交瘁,没办法双更,这章评论就掉落红包吧。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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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荔枝
  “怎么想着吃这个?”
  槐叶冷淘要用青槐叶挤出的汁,和在面里,做出来的面条青翠,再过一遍混着冰的水,颜色清凉,吃起来也是凉的。端上来的冷淘就一小碗,边上几个小盅里放着醋和茱萸油一类的调料,再边上则是几个酸甜口的小菜。
  吃冷淘得自己动手,沈辞柔挑了点料拌着,抿抿嘴唇:“尚食局送上来的都是热的,天也热,刚才没胃口,就想吃凉的。”
  “让人去尚食局那边说一声。”李时和在榻边坐下,“多做些温的,晨起吃冷的不好。”
  沈辞柔“嗯”了一声,低头继续拌。槐叶冷陶不多,没几下就拌匀了,翠绿的面上滚着一层薄薄的醋和茱萸油,还有磨得极细的胡椒。酸辣的味道浮出来,沈辞柔这会儿终于觉得饿了,她捞了一筷子,想想又没往嘴里塞,只挑在筷子尖上。
  “你吃饭了吗?”她看了眼李时和袖口刺金的云纹,“衣裳都没换。”
  “朝后吃过了。这身也不算太扎眼,就没换。”李时和笑笑,“快吃吧。”
  沈辞柔点头,低头咬住一筷子面。
  毕竟是真饿了,她吃面很快,筷子绕着面,没几下就卷完了碗里的冷陶。沈辞柔低着头,密匝匝的睫毛垂下,看侧脸分明是个乖乖的样子,嚼面时一侧的脸颊却微微鼓起,像只偷了干果就跑的小老鼠。
  最后一筷子面沾满了碗底没拌匀的茱萸油,一口塞进去,辣得她胡乱嚼了几下就咽下去,还咬碎了一粒花椒。嘴里顿时多了一股花椒的麻劲儿,沈辞柔吸着气,碗一丢,眉眼都皱起来。
  李时和连忙伸手扶住她:“怎么了?”
  实在丢人,但又不能不说,沈辞柔怕李时和担心,忍着嘴里的麻和辣,抬眼看他时泪汪汪的,话都说不清楚:“没事,我、我咬着花椒了。”
  这模样实在可怜,李时和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有点好笑。他忍住笑意,顺手抚过女孩发红的眼尾,转头看了高淮一眼。
  高淮懂了,朝后边说了声“上来”,背后的内侍立刻上前,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
  放上来的是一只木箱,内侍开了箱子,立即有冷气冒出来。木箱里居然塞满了冰块,冰块中央是一枝枝坠着果子的枝条,茎叶尚且青翠,看着居然像是刚从树上截下来的。
  另一个内侍上前,把手里的盘子也放在桌上,盘子里也放着冰块。他从木箱里捞出枝条,快速地把枝上鲜红的果子摘下来,一个个摆在冰里。等全部摆完,他行了一礼,退到边上去了。
  冰上的果子鲜红,硬壳上看得出一个个略微的凸起,沈辞柔认得是什么,诧异地看了李时和一眼:“……荔枝?”
  李时和点头:“是今年新贡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沈辞柔哪儿能不喜欢,看着一大盘通红的荔枝,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
  荔枝这东西不能离枝太久,跑死马送到长安,才能勉强算得上新鲜。沈辞柔小时候不懂事,听崔慕栾说荔枝,就问他要。崔慕栾不愧是清河崔氏出身,还真拿到了,给她也不过两三颗,但这事让宋氏知道,宋氏还念叨了一大通,当天就让人备礼,亲自去崔家致谢。
  那会儿吃到的荔枝甜归甜,毕竟味道已经有点儿散了,壳的颜色也显得黯淡,现下看见的荔枝却颗颗通红,浸在冰里,挂着冻出的水珠。
  沈辞柔都不敢伸手拿:“这荔枝……”
  “涪陵来的,过达州,取道西乡,入长安也就三日。”李时和取了一颗,剥开后果然是白。嫩的果肉,他递到沈辞柔嘴边,“尝尝?”
  荔枝的香气太撩人,沈辞柔没忍住,低头咬进嘴里。上贡的荔枝连枝带叶,一截下来就埋在冰里,一到驿站就换冰,急送入长安,味道和刚摘下来时也没怎么变。荔枝入口柔润光滑,紧致又软嫩,一口下去全是清甜的汁,和少时吃到的不同,这回满口都是那股特殊的香气,好吃得连核都舍不得吐。
  但总不能真把核吃下去,沈辞柔把核吐出来,朝着李时和笑笑:“无忧,我有话想和你说。让他们都下去吧。”
  李时和点头,边上的宫人立刻识相地退出去,连高淮都没留。
  等人都出去,李时和也不急,随口问:“好吃吗?”
  “好吃!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果子……不过其实我先前也没吃过几回荔枝。”沈辞柔斟酌着,“可是这样的荔枝,从涪陵送过来,要花很多力气吧?”
  “也没什么。”李时和并不介意,“你喜欢就好。”
  “这不是我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啊。荔枝是很好吃,可我也知道荔枝入长安,路上恐怕得跑死不少好马。可能你要觉得我是得了便宜卖乖,但我想我喜欢归喜欢,不应当因为这种喜欢,害死那么多马。”说到这里,沈辞柔忽然想到什么,脸上又红起来,抬手挠挠脸,“当然啦,如果是一直有这回事,那就当我是自作多情。”
  涪陵荔枝是一贯的贡品,年年都会上贡,但今年是李时和下令催的,那边也就格外注意,挑的都是个大饱满的荔枝,来得比往年都要快。其间大概是得跑死马,但李时和不想多说,只笑笑:“年年都有的贡品而已,若我突然不要,涪陵那边恐怕还要害怕。那些马本来就是养来急行的,就如同养来宰杀的牛羊一样,说来残忍,其实也不用想得太多。”
  沈辞柔松了口气,没忍住又要卖娇,拈了颗荔枝:“那我也不管,我就要觉得是你特地让人送来给我吃的。”
  她信了李时和的话,觉得这是一贯的贡品,也就是说着玩,刚剥开荔枝,却听见李时和的声音:“有何不可?”
  沈辞柔一愣:“什么?”
  “你若喜欢荔枝,令马急行送荔枝,又有什么不好?”李时和垂眼看沈辞柔,“只要你喜欢,没什么不可以的。”
  他向来没什么想要的东西,往年看着荔枝也只是意思意思尝尝,多半当做赏赐分下去,今年却觉得或许该让沈辞柔先尝。这想法一冒出来就按不下去,荔枝是贡品,锦缎美酒也是贡品,在他看来确然没什么两样,是这个帝国足够强盛时才有的东西,就该用来讨沈辞柔的欢心。
  李时和年少时听太傅说祸国红颜,举的例子无非是妲己、妺喜。那时他就觉得亡国是君主的错,怎么能把罪过全推到女子身上,现下想想越发觉得的确如此。
  被君主爱的女子有什么过错?错的是过度宠爱的君主,把一颗心全栓在女子身上,迷恋她,像是发疯一样。
  如今李时和也尝到了发疯的味道,如果沈辞柔喜欢,他想用最好的织物裹住那具纤细的身子,把美酒注在花萼相辉楼的池子里,以香木做船,让沈辞柔在酒香里沉睡。她能听裂帛的声音取乐,夏时伸手就能取到镇在冰里的荔枝。
  他想得远,荔枝的甜香忽然抵在了唇上。李时和顺从地把白。嫩的果肉咬进嘴里,带着点迷惑的神色去看对面的女孩。
  “瞎说什么呢,你还真想这么干吗?”沈辞柔用壳接了他吐出来的核,放在桌上,“不许说这种话,也不许这么想。荔枝是很好,但我嫁给你是因为喜欢你,不是为了要什么东西,也不是要来把你带坏的。”
  听喜欢的人说这种纵容到极点的话,再怎么样都忍不住有点开心,但她又不愿让李时和真这样,憋了半天,瞪了他一眼,又迅速把头转回去:“你若是真做这种事,我就要被你气死了。”
  话说的像是小孩子赌气,李时和抬手在沈辞柔发顶上轻轻摸了摸,温声哄她:“好。若有喜欢的东西,记得要告诉我。”
  “有啊。”沈辞柔说。
  “是什么?”
  沈辞柔猛地揽住李时和的肩颈,凑过去,带着点狡黠的笑:“那你要不要猜一猜?”
  李时和猜到沈辞柔是想使坏,但一时半会儿又摸不准她想干什么,轻轻咳了一声:“我认输。猜不着。”
  “你能看懂那么难的折子,怎么这点事都猜不出。”屋里没人,沈辞柔就不忍着了,半真半假地抱怨一声,抬头在李时和唇上轻轻压了一下,“我喜欢你啊。”
  她表达感情向来炽热又直接,这极快的一触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哪儿管李时和心里那一瞬的震颤,坐回去,捞了颗荔枝剥给自己吃,随口问:“对了,最近朝上有什么事儿吗?我想听,能说的话,你说一些给我听吧。”
  李时和抬手擦过嘴唇,回想今日当朝奏的几个折子,倒真想出件事来:“鸿胪寺卿上奏,说回纥的可汗,昨日到信,信说要来长安朝贺,此时正在路上。除去送信耽搁的时间,大概是五月中旬到长安。”
  沈辞柔觉得不太对:“我不怎么懂这个,也没认识鸿胪寺的郎君,不过,按理说,朝贺不是正月里来的吗?”
  “年前可汗来信,说是回纥有乱,正月来不了。没想到竟是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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