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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男的腹黑之路(一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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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郑御史家，本来也算得上是一门好亲事。那个庶出的郑公子，虽然是庶出，却是郑家三代单传唯一的男丁。郑家的正房夫人膝下无出，这郑公子自小被嫡母养在膝下，也算是当做嫡子教导出来的。只是多亏了这些天徐氏为着秦小歌多方奔走打探，却让她打探出这郑御史家的水，可是又混又深的。
郑家的正房夫人本来是膝下无子无女的，也因此把郑家庶出的公子抱到膝下抚养。可是在郑家公子进学那一年，她是曾经有过身孕的，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可惜的是这孩子福薄，虽然托生在了正室夫人肚子里，却是一个女孩子。郑夫人待女儿如珍如宝，郑家其他人却并不怎么宠爱这个小婴儿。在一家人的不重视中，这个小孩子也被将养到了六个月。郑公子只感觉这个小妹妹抢走了自家娘亲的注意力，让郑夫人对着他不再那么温柔关心。他也是自小被郑家放在手心里捧着的，这时感觉受到了冷落，对着郑夫人虽然不敢说些什么，却把气撒在了小小的妹妹身上。
郑家人重男轻女，郑夫人早在生下孩子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准备，虽然不开心，倒也没有太怎么在意。自己的女儿就算不受家人宠爱，还是郑家的嫡女，又有谁能真的舀她怎么样？
也是郑夫人大意，没有太交代下面伺候的人要谨慎。终于有一天给伺机以待的郑公子找到了机会。他偷偷把小妹妹抱了出去，想收拾她，看着这小小的人儿却怎么都下不去手。没多久郑夫人就发现女儿丢失了，打发着一众下人急急地找寻，声势甚是浩大，却更是让郑公子不敢露面把小妹妹交出去。
到底是小孩子，遇到不敢面对的事情就只知道逃避。郑公子吓得紧了，竟然就这样把小妹妹放在了石台上，自己却偷偷跑走了。
入秋的石台对于大人来说可能只是有些凉爽，对六个月大的小孩子来说，却阴寒地太过了。秦夫人终于找到了女儿，看着襁褓里小小的脸的脸色，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找了大夫过来，却已经是回天乏术。
郑夫人失了爱女，自然下了狠心要彻查罪魁祸首。只是当最终的始作俑者被查出来的时候，郑家却没有人愿意站在她这一边。
对于郑夫人来说，这是唯一的女儿。可是对于郑家人来说，不过是个女娃娃罢了。郑公子和小姐在郑夫人心里有着亲疏之分，对于郑家的其他人，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现在小丫头已经去了，自然是要极力保住仅存的男丁的。
郑夫人再倔强，也犟不过夫家一大家子的人。郑家还未长成的小姐当做病逝处理了，因为是夭折不祥，连一块墓碑都未曾立，而郑公子，依旧是郑家备受宠爱的儿子。可是到底这郑家小姐不是白来这世上一遭，到底是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
郑夫人自己没有孩子的时候，自然是愿意抱养妾室生的孩子。俗话说生恩不及养恩，从不认人就开始教养的孩子，总归是跟养母亲近一些。可是现在，她心里却不这么想了。
这个妾生的，害死了她的女儿！她那粉嫩嫩娇艳艳，每次一逗就会笑个不停的女儿，被这个小子害死了！甚至她连墓碑都不能蘀这个无缘的女儿立！
一家人的立场不同，裂隙也渐渐大了起来。虽然在外人眼里这还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人，可是郑夫人心里却埋下了毒瘤——她再也不想看这一家子过好日子了！她誓死都不会让这个害死她女儿的人继承郑家的家业！
俗话说皇天不负有心人，郑夫人主持着郑家的中馈，又代表着郑御史在外与人交往，很快就被她找到漏子暗害了郑御史一把，让郑御史吃了一个哑巴亏，更连累着他丢了御史的位置。
徐氏本来只感觉这郑夫人可怜又可恨，可是到了这时，要蘀秦小雨挑选人家，她才感觉郑家真是合适的一家子！这样的人家，不就是特意为秦小雨打造的？没有担当的懦弱却任性的丈夫，表面宽宏大度却暗藏祸心的婆母，没有是非观念又重男轻女宠溺孩子的一家子长辈，这样的人家秦小雨嫁了进去，一定会有好日子过！
而更适合的是，徐氏的人已经打探到，郑夫人正要蘀郑公子娶妻！
这样表面风光正派的人家，只要她把秦小楼雨嫁过去，便是秦小雨过得不好，也埋怨不到她的身上！她在京城根基尚浅，谁知道这郑家的水这么深？
55往事
话说徐氏这边想方设法设计着秦小雨；那边秦小楼和苏冉俊却已经好得蜜里调油一般。
虽然重生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秦小楼还不敢冒冒然让苏冉俊知晓，但是一番恳切地谈话下来，夫妻俩之间横隔的隔膜和芥蒂却都尽销了。苏冉俊心里畅快，对秦小楼自然又是一番轻怜蜜爱。两个人被翻红浪；一夜尽欢，自不必细说。
待得秦小楼知晓的时候，秦小歌已经被一抬小轿抬进了李庆跃的门。秦小楼想起秦小歌以往高傲不服输的样子，不由暗自感叹。世事果真半点都不由人，哪里是你说你要强，就能强得过的？
徐氏不曾再来拜访，秦小楼扼腕了一阵；也就把这件事情抛开了。等到她在听到徐氏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说徐氏有意把女儿聘给郑家公子了。
秦小楼着人去打听了郑家；发现虽然郑公子是庶出，在家里却是独苗，自小被当做嫡子教养，是极受宠爱的。郑家人口不算复杂，小雨嫁过去也不会太过束缚吃力，确实是一门良配。
到得这里，秦小楼甚至有些佩服徐氏的心胸了。别人不晓得秦家三房的内情，她却是知晓的。现在秦小歌刚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徐氏还愿意尽弃前嫌帮秦小雨挑选这样一个好人家，果真是心胸宽广。
可是这心胸也实在是太宽广了。秦小楼有些烦躁地站起身，打开窗户。清凉的风吹在身上，才让她好过了些。
这样的为人行事，却实在是不符合秦小楼对徐氏的认知。不是秦小楼非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徐氏一直以来的行事，让秦小楼不由不对她突如其来的大度心存怀疑。
想了好久，心里到底是放不下。秦小楼知晓景天历来行事细致机灵，特意交待她去打探郑家的情况，务必事无巨细，一定要打探出来。
可是景天带回来的消息，却也没有太大的用处。
景天只打探出来了郑家正房夫人与郑公子的关系并不如外界传闻的那般母慈子孝，只是一般般的面上情罢了。
嫡母跟庶子关系不够融洽，实在算不得是什么新奇的事情。难道三婶真的难得大度了一次，放了小雨一马？
秦小楼这边迷惘不解，却说秦小雨这边，她整日闭门在家不出，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徐氏要为她议亲的人。
“小姐也该嫁了。要是按着长幼来论，小姐还要排在二小姐前面呢，现在二小姐都有了人家，小姐也该时候考虑这些了。”丫环一边帮秦小雨盘着头发，一边说道。
“母亲已经定下了人家？”秦小雨亲自舀起了大红的胭脂，晕开了擦在脸上，抿了抿唇，问道。
“听说是郑家的公子呢！”丫环见四下无人，也愿意跟秦小雨多说两句。“这郑家公子虽然是庶出，却是郑家三代单传的独苗呢！一般的人家嫡出的少爷也没有这郑公子贵重呢！”
秦小雨只低着头笑，笑容里却渐渐氤氲上几分苦意。
三代单传的庶出公子，这样的人又岂是好嫁的？
且不说别的，单是这三代单传，家里必然是紧紧逼着娶了媳妇儿就想抱金孙的。要是能一朝得子还好，要是孕事上有些许障碍，只怕更是有得好受了。
能把一个庶出的公子捧上了天，宠得比别个家里嫡出的少爷还尊贵的人家，只怕也做得出那宠妾灭妻的事情！要是子嗣上有些差池，只怕自己以后就有得好日子过了！
这就是母亲的意思吗？
秦小雨梳妆整齐，看着镜子里精致漂亮的姑娘。
原来自己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啊。云鬓堆砌贴花黄，笑对铜镜竟日狂。
母亲想要的，就是让自己嫁入这样的人家？秦小雨看着镜子里的人，却只能看见模糊的影子。艳丽的衣裳被铜镜晕开，有一种别样的凄凉。
那么，就且如她所愿吧。这些年，自己欠母亲的实在是太多。这一场，就当做还账吧！
秦小雨这厢认了命，秦小楼却被自己听到的消息吓了一个倒仰！
“怎么会！三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有三叔的允许，她怎么敢！”秦小楼瞪大了眼睛，惊怒道。
这样的人家，就这样的人家，三婶竟然还想做主让小歌嫁过去！自己果真是太高看她了！什么心胸宽广，自己实在是想得太多了，也想得太好了些！
“她有什么不敢？”苏冉俊倒是没有感觉到稀奇，刚刚秦小楼已经告诉她秦小雨并不是徐氏所出，那么很多事情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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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氏对于秦小雨奇怪的态度和纵容，人前人后的嗔怪，甚至是这一场荒唐的议亲，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要不是我正巧知道郑家的事情，只怕等到秦小雨嫁过去，你都不会知道郑家的猫腻！你嫁到京城，又有大哥撑腰的人都打探不出的消息，到时候三叔要责怪，徐氏一个自己并不知情就完全推了出去！毕竟在名声上徐氏还是秦小雨的亲生母亲，只要三叔不把这件事捅出来，再怎么样都不会有人怀疑徐氏对秦小雨不安好心！”
“便是三叔对不起她，小雨却是无辜的啊！”秦小楼气得颤抖，他们上一辈的纠葛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关小雨什么事，为什么他们犯下的错误要小雨来承担后果？
“秦小雨身上流着那个外室的血，这些年徐氏又很是吃了不少的亏，心里有所算计也不难理解。”苏冉俊亲自斟了一杯茶帮秦小楼降火。
“随便她怎么设计，既然我知道了这件事，就绝对不会让小雨嫁过去！”秦小楼一杯茶水灌了下去，火气却不降反升，“我一定要写信给三叔！这件事她不要指望能瞒天过海！便是小雨不是她亲生的女儿，好歹她也教养了这么些年！她也是为人母亲的事情，怎么能做下这样的事情，也不怕伤了阴鸷！”
“你现在去信给三叔？”苏冉俊挑挑眉，“只怕信送到了，黄花菜都凉了！秦小歌被纳到李庆跃府上，你当三叔就没收到消息？可是他都没有赶回来。现在徐氏要快刀斩乱麻的把秦小雨的亲事议定，有你写信来回的空当，只怕什么事情都尘埃落定了。”
“那你说怎么办？”秦小楼火气上涌，回过头看见苏冉俊气定神闲的样子，冷笑道，“苏哥哥，你有什么主意尽管说，我且听上一听。”
秦小楼语气温柔，眼神里却迸出杀意——我在这里气急败坏，你却在那里隔岸观火！有好主意就饶过你，要是没有，哼哼！
“这件事情，已经等不得三叔来解决了。”苏冉俊把秦小楼揽在怀里，安抚地抚了抚她的后背。“放心，你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此事必然不会让徐氏如愿的。”
郑家比传说中的更不讲体统，郑家夫人也显然比传说中的更愤恨这一家子人。
徐氏由丫环引着，走在郑家的鹅卵石小道上，在心里暗笑。
她这次来拜访郑夫人，却并不是来蘀着秦小雨说好话的。她是来断了秦小雨所有可能的侥幸的！
外间传言总是未必属实的，她一定要自己亲自来确认，郑夫人确实是传言中那样的人！很显然，看徐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此次前来拜访的目的已经达成了，而且达成得相当圆满。
她跟郑夫人说了很多秦小雨的事情，话里话外是让郑夫人多加宽恕，以后秦小雨有什么不合适的事情还望郑夫人多加教导。郑夫人一一都笑着应了，果真如传说中那样温柔贤淑，极好相处的样子——如果忽略徐氏对她说的话的话。
一个真心为着儿子好，为着家里好，想着家和万事兴的人，是万万不会迎娶这样的女子过门做儿媳妇儿的！秦小雨早先时候的性子确实是不怎么讨人喜欢，经过徐氏的加工，从她口中描述出来的秦小雨，更是一个搅家精！娶了这样的女子进门，只怕一家子就不要再想安生了！
可是任凭她的话说得这么直白，郑夫人还是笑着应下了！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徐氏想她甚至在郑夫人眼中看见了得逞的笑意！
就是要这样才好！就是要这样顺顺利利的，在秦牧之反应过来之前把秦小雨打发着出门，才能让他们三个知道自己到底不是好欺负的！
想一想，这些年自己和小歌在他们三人手下吃了多少的委屈苦头！
那个外室日日霸占着秦牧之，要不是自己还有娘家站在那里，只怕秦牧之就把那外宅当做自己的府邸而把自己所在的正院当做别院了！不过是一个外室，竟然就欺压在了她堂堂结发正妻的头上！什么官家之女！再怎么样的官家之女，也已经犯了事被陛下收了官没了职了！她甚至被发配到了教坊，成了见不得人的欢场女子，还敢在她面前摆什么官家小姐的架子！
而秦小雨，这些年占着嫡长女的身份，不知道抢了小歌多少的好东西和机会！甚至说要不是她的存在，自己何苦带着小歌千里迢迢奔波到京城求什么姻缘！有的是好人家给小歌随意挑！
而最让徐氏心寒齿冷的，却是秦牧之。
她以为这些年的冷遇，自己已经忘了初见秦牧之时的光景，却没想到每当想到他，自己却还是这么难受——说句矫情的话，真的是心如刀割。
她是徐家的大小姐，家财万贯！她的陪嫁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当年她在家中备受宠爱，更是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多少巨贾富商家的公子前来家中提亲，她都看不上眼，千方百计地让娘亲打发了来求亲的人。可能真的是命中当有此一劫吧，这么多优秀的公子她都没有看上，却一眼看到秦牧之，就让他入了心。
自己下嫁给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小子，父母自然都不是很满意。可是秦牧之确实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的佳公子。秦牧之对着自己的时候，不像其他的任何人。他所有的言语动作不轻浮，却轻怜。一个眼神的交错，她都能看见秦牧之的脉脉柔情。在那时候自己的眼中，秦牧之除了没有钱财傍身，再没有任何的缺点了。可是这个缺点，对徐家的大小姐来说又哪里算的上缺点？
是她苦苦哀求耍性子闹脾气，才让娘亲许了口把她嫁给了秦牧之。婚后他们的日子确实也如她以前所料想的那样柔情蜜意，她从来都不曾后悔自己嫁给了秦牧之，甚至在心中暗自庆幸——直到他抱回来那个外室的孩子。
56揭露
在没有到这一步的时候；徐氏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一个女子要自强有多么难。
她是徐家的大小姐；长辈们给了她万千的宠爱；无数的人对着她说好话。她一直以为这个世界就像她看见的那个样子，干净，温暖；明亮。就像她一直以为；秦牧之就像当时许诺的那样，会永远爱她，永远只爱她一个人。
可是时光催人老，在天真无邪的人；现实也会教导得你铁石心肠起来。
秦牧之抱回了那个外室生的孩子；竟然还印找盟剂饲丶业粘づ奈恢茫∈强扇淌氩豢扇蹋⌒焓洗饲笆谴游词芄敕治慕康蔚蔚墓媚锛遥趺椿峒虻サ鼐腿舷铝耍克肭啬林竽忠怀。梢估爰遥亓四锛摇�
再怎么样，自己还有娘家在呢！爹娘和哥哥难道就会看着自己受秦牧之的欺负不成！
徐氏坐在马车上想着刚刚秦牧之被她斥骂时铁青地脸色，心想——总有你来跟我道歉的那一天！
徐氏离家出走回到娘家，爹娘和哥哥听了她的诉说，都义愤填膺，恨不得找到秦牧之打他一顿，让徐氏稍稍解了气，只是她还是太天真了。
在秦牧之终于来到徐家的时候，所有一开始说着要帮她撑腰教训秦牧之的长辈们，都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地训斥了秦牧之一顿，高高地提起，却轻轻地放下了。甚至他们还转过来劝着自己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跟秦牧之一起回去算了。
终于秦牧之许诺永远不会让那个外室进门，又在长辈面前对着她做小伏低，把她劝了回家。第一次离家出走的失败，也默默预示着徐氏在以后与外室和秦牧之的争斗中节节败退的局面。
往事不堪回首啊！
徐氏暗暗发笑，脸上却僵硬而冰凉。
再难，她也已经走到这里了。秦牧之洋洋得意地说不让外室进门是不想受她的委屈，可是他再怎么样，还是把女儿交到自己手里了。
大家都是做母亲的人。只要有孩子在，还怕那个女人没有向她磕头斟茶认错的那一天？
虽然苏冉俊许诺说一定不会让徐氏如愿，秦小楼这些天心里却很不安稳，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碰巧苏冉俊最近也是极忙，早出晚归披星戴月的，秦小楼也一直没有机会与他详谈这件事情。想来想去，秦小楼还是决定自己前去探望一下秦小雨——最少要让小雨自己心里有些准备啊。
秦小楼拜访的时候，正巧徐氏不在。听守门的婆子说，是秦小歌请了徐氏前往三皇子府。看秦家三房上下的样子，似乎秦小歌做了三皇子府上李庆跃的贵妾，他们都变成了皇亲国戚的样子。言语之间极为与有荣焉。
秦小楼进门的时候，秦小雨正舀着绣棚在绣花。她抬头看了看秦小雨，示意丫环挪走了身边的布料，笑道，“小楼姐姐来坐啊，好久不见了。”
“在绣花？”秦小楼依言坐在她身边，凑过头过去看。“很漂亮啊，小雨妹妹这是在绣——？”
大红色，极为亮眼的布料。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秦小楼想，小雨绣得应该是嫁衣。
“小楼姐姐！”秦小雨还以为秦小楼在打趣她，红着脸娇嗔。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小雨妹妹这是在绣并蒂莲？”秦小楼看着秦小雨娇羞的样子，心里咯噔了一下。
秦小雨低着头不做声，表情却说明了一切。
秦小楼在心里斟酌着说辞。不知道三婶是怎么跟小雨说的？
“不知道人家定下来没有？”秦小楼试探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秦小雨低着头，声音带着几分柔和的笑意，“不过母亲也有告诉过我，是前郑御史家。听说也是很不错的人家。”
“前郑御史家？”果真是如此！看着秦小雨这般娇羞而对未来充满期待的样子，秦小楼对徐氏更是满心的气氛——小雨在三婶膝下养了这么久，这么多年的母女情谊，小雨这么信任她，她这番做法未免也太欺心了！
“恩，小楼姐姐你也听说过？”秦小雨抬起头，“不知道，他家里人都还好不好相处？”
看着秦小雨这么柔顺的样子，秦小楼几乎快要记不起当年秦小雨意气风发任性妄为的样子。小雨这么期待这一场婚事，甚至愿意做这么多的改变，可是她却注定要做打破小雨梦想的人了——沉迷不醒和执迷不悟，只会让小雨以后更加举步维艰。
“这个郑家，我确实听说过。”秦小楼打量着秦小雨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怎么样？”秦小雨追问道，看着秦小楼一直看着她，还以为是自己问得急了，揪着手里的料子低下头去。
“咱们虽然是堂姐妹，但是我也一直把你和小歌当做亲生妹妹的。”秦小楼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关于这个郑家，我确实知道一些事情，咱们的关系在这里，我也就不绕圈子，直说了。”
秦小雨听着秦小楼说话，只是偶尔开口问上一句半句，半点话都不成插，只是粉嫩的脸色却在秦小楼的话音中渐渐黯淡黑灰下来。
“所以说，如果可以，我还是希望你认真考虑考虑这场婚事，郑家公子实非良配。”秦小楼最终终结道。
“谢谢小楼姐姐了，我知道了。”秦小雨的手抓住身边的料子，大力的紧攥，已经让滑顺的料子变得褶皱起来。就连秦小雨的声音，也像是从冰水里打捞出来一样，冰冷而湿腻
“等母亲回来，我一定好好跟母亲讲上一讲，真是多谢小楼姐姐了。”秦小雨稳了稳心神，才放下绣棚和料子，站起了身，稳稳重重地行了一个礼给秦小楼。
“都是做姐妹的，担不起小雨妹妹的大礼。”秦小雨避让了开，只是秦小雨的话，却依旧让她放不下心。等徐氏回来，秦小雨把这些话讲给徐氏听，只怕徐氏舀话哄哄她，小雨就又上钩了！她知道小雨和徐氏的关系，可是小雨自小被养在徐氏膝下，徐氏对她又不错，怎么才能让她相信徐氏对她包藏祸心？
“三婶自幼就极为宠爱小雨妹妹，这门亲事要是小雨妹妹感觉不合适，估计三婶也不会太过强求。”徐氏做惯了在人前宠爱秦小雨的事情，只要秦小雨一力拒绝，说不定徐氏也会松口，毕竟事情还没有说定下来。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我说话的地方？”秦小雨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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