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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妃-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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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书笑今日着了件白底暗纹缠枝束腰长裙,头上也配的白玉簪子,整个人看起来素雅而低调,她款款行礼,温雅的气质展露无遗。

她不光气质温雅,就连声音,也温柔极了,就像春日的风,吹在人脸上,暖暖的。

万朝云寻声看去,眉头微微蹙起,狄书笑的眼神太冒犯了,眼中的崇拜和敬仰被爱慕掩盖,给人一种,很……有欲望的感觉。

“狄姑娘。”陈谦回礼。

狄书笑见陈谦理她,立刻便站直靠近,仿佛与陈谦极为熟稔般道:“大人,方才书笑听,你们可是要去前方吃烤羊肉?赶巧,书笑也饿了,正好一起去。”

陈谦后退两步,“狄姑娘,我已辞官,还请莫要再以大人相称。”他的笑容礼貌而疏离,说罢不等狄书笑接话,便转头问楚沐阳,“能把烤好的羊肉送到客栈吗?”

“能。”楚沐阳看出陈谦的窘迫,作为他的仰慕者,自然要帮忙,“我这边派人去买一只,烤好送去客栈。”

“好。”陈谦点头,又与狄书笑告辞,“狄姑娘,男女有别,我们还是分开游玩为好,告辞。”

他说罢便逃似的转身,顺手还拉了把万朝云,生怕她生气,立刻低声解释,“我与她不熟,就见过两次,一次是家起娶亲,一次是东姝满月。”

万朝云失笑,她其实并不在意,若自己看上的人没有任何人倾慕,那得多失败?

但陈谦立刻便解释,还是让她心里暖暖的,甜蜜得要飞起。

狄书笑呆住了,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只被牵着的手,少女年纪比她小,背对着她,方才没注意看脸,但看身姿婀娜,绝不是无言丑女。

顿时,眼泪便要落下来,她的仆从见了吓一跳,立刻拉她,“姑娘,还是先回去吧,这里人多,回去让夫人想办法,陈大人一时半会也不会走,姑娘!”

狄书笑呆呆的,什么也听不下去了,只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其他人都看不见了,眼里,只有那双牵着的手。

万朝云没有回头去看,她做不来那种奚落,只觉得狄书笑可怜,陈谦明明不喜欢她,她却非要等,让陈谦尴尬,也害了自己。

事实上,她一直不懂那些明知不可能,却还要固执的人,看不到任何希望,还要一条道走到黑,丝毫不懂得变通,何必呢?

“哎。”叹了声。

“怎么了?不开心?”陈谦忧心问。

万朝云摇摇头,“只是觉得狄姑娘太傻,怎么就一根筋呢?”

“想开就好。”陈谦也没办法,他若想娶狄书笑,早便娶了,还等到现在?

“以前狄家来提亲,我拒绝过了。”他也跟着叹了声,“听天由命吧。”

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终于回到客栈,楚沐阳把人送到后,也没走,在阳台上与陈谦对弈,万朝云则充当丫鬟的角色,给两人沏茶。

她的茶艺不及蔷薇,不过能喝,陈谦都没嫌弃,楚沐阳自然不敢说半句。

“明日启程?”陈谦落了一字问。

楚沐阳目光一只在棋盘上,没有抬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黑子要落在何处,就在万朝云以为他不能一心二用时,他回道:“是,明日启程,不能拖了,得乘胜追击。”

“祝你旗开得胜。”陈谦耐心的等他落字,黑子落下,他的白子立刻便跟着落下,“你输了,好好打仗,莫要分心,我感觉到你心乱了。”

“离国虎视眈眈,我担心啊,却又想不出什么头绪来。”楚沐阳坦言,“还请陈公赐教。”

“可带有堪舆图?”陈谦问。

“带了。”楚沐阳立刻把棋子都收起来,然后从怀里取出图铺在棋盘上,棋盘放不下,他又挪到桌上,“陈公请。”

“屯兵布防都是我做的,郕王虽然占据了南方,但他短时间内没办法让所有将士忠心于他,他肯定是缴了部分武将的械,才暂时控制住军队,但郕王此人既然能缴武将的械,就有本事让他们真正的降于他,所以,你得快。”

“如何快?”楚沐阳也知这个道理,曾派人去救那些被囚禁起来的武将,但郕王实在不是个草包,他的人有去无回。

陈谦微笑,他看向身边的万朝云,“落叶山庄贩卖情报。”

“这……”楚沐阳无语,他知道落叶山庄卖情报,但朝廷平叛,怎么能找一个草台班子买情报?

“你别看不起落叶山庄,落叶山庄连邻国的情报都有,何况一个郕王?郕王现在肯定把所有精力都用来对付朝廷了,落叶山庄正好可以乘虚而入。”

“然后呢?”楚沐阳还是有些不能接受,“让落叶山庄帮忙救人?”

“将军,我们山庄没有救人这一项业务,只卖情报,同样,也卖给郕王。”万朝云插话道。

“你们!”楚沐阳有瞬间的愤怒,但很快敛去了怒意,只不满道:“你们怎么能帮着叛贼?”

“将军,我们只是生意人,请不要把这些大道理安在我们头上。”万朝云在对方不满的目光下,落落大方,丝毫不怯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并没有错。”

“如此没有是非观,帮着叛贼,是不忠!还有理?”楚沐阳气得脸色铁青,陈谦在也顾不得了。

“将军,您是说我们不忠于谁?承天陛下?还是郕王?亦或是离国国主?”万朝云语气淡淡,态度慢条斯理。

此话出口,楚沐阳勃然大怒,拍案指着万朝云便道:“大胆!你可知此乃叛国之言!”

“将军,离国国主的祖先也曾是这片大地的主人,您的祖先也曾对他的祖先高呼万岁,至于郕王,他也是太祖的血脉,若论不忠,还不知谁不忠呢。”

“你!”楚沐阳已经找不到词来骂了,气得心口不断起伏,“陈公,您要娶这么个不忠不义之女?!”

“她说得也有道理。”陈谦起身,站在万朝云旁边,护着他,“离国国主的祖先,确实是这片大地的主人,我们的祖先确实对他的祖先高呼过万岁,郕王也确实是林家血脉。”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首辅大人吗?你竟也说出如此不忠不敬的话,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他心态崩了,无法接受陈谦说出那番话,“作为臣子,忠心是我们的分内事,你对得起百官对你的评价吗?他们说你忠心义烈!”

“我,只忠于制度,只忠于百姓,我所忠的法度,早已崩散。”他嘲讽轻笑。

世上有许多人,每一个人都不一样,有的人选择忠于某个人,某个势力,但有的人格局更大,更广,他们终于制度,或者天下。

话出口,楚沐阳心头一震,复杂的看向陈谦,他笑着,笑容却不达眼底,“陈公恕罪。”他忙揖礼道歉,“是我狭隘了。”

“无妨,她父亲和舅舅们还在大兴为官,我不会帮别人。”陈谦轻轻理顺万朝云额前被山风吹乱的细发,“这几地的武将都是我选拔出来的,多少会给些面子,我待会修书一封,你派人带去,若他们已被囚禁,或者身死,我也没办法了。”

“是,多谢陈公。”楚沐阳无比庆幸,若没有万朝云,以郕王对陈谦新法的支持,他恐怕便要去郕王麾下效力了,若郕王得到陈谦……

他不敢想!

他不敢想,万朝云却是知道,前世承天帝被俘,离国要求大兴拿银子去赎,其他朝臣都束手无策,不敢说半句拒绝的话,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就算给银子,离国也不会放人,而且会一直用承天帝向朝廷要银子。

不光要银子,还会要求他们割地。

只有陈谦,坚持令立新君,才有了后来林见深几十年帝王生涯,否则,大兴早亡了。

郕王为帝期间,对他的主张都大力支持,大兴走向中兴,后来承天帝复辟成功,立刻便杀了他,大兴随之陷入低谷,若林见深再昏庸些,亡国之君是当定了。

由此可见,国有陈谦,则兴。

无他,则衰。

如今想来,当年林见深也不容易,接手一个烂摊子,有许多逼不得已呀。

“将军,情报还买吗?”万朝云问,她与郕王有仇,断不希望他赢,而且,父亲和舅舅跟她的想法不一样,他们忠于大兴朝廷,绝不会因为她三言两语便选择效忠他人,那些都是她的亲人啊,自然要跟他们站在统一战线了。

“买!”楚沐阳点头,对她的成见也压下了。

“所有情报,都要将军派亲信,带银子去落叶山庄,当然,我们也有送货上门的服务,但很贵。”万朝云一副顾客就是上帝的模样。

楚沐阳无语,但终究没敢再发脾气。

陈谦的信斟酌了许久才下笔,待写好,递给楚沐阳时,烤全羊送来了,“饿!”万朝云嘟嘴道,闻着肉香,馋虫立刻便上来了。

“我给你切。”陈谦拿了把匕首,开始一刀刀切肉,“路远,有些凉了。”

“没事,厨房有炭。”万朝云对外高喊,“余善,去厨房拿个炭盆来,把炭也烧一下。”

“姑娘。”余善从屋里过来,人没在屋子外,“外头狄夫人带着狄姑娘求见。”

“哎。”陈谦叹口气,无奈极了,“就说我正与楚将军谈论军事,让她们先回去吧。”

“是。”余善也不想放人进来,那狄姑娘的眼睛,都要粘在她家姑娘心上人身上了。

正好,楚沐阳也有好些问题请教,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两位妇人身上,余善退下后,他便一面切肉,一面与陈谦交谈,“以陈公之见,我此去该如何排兵布阵?”

“可依托地形,随机应变,南方擅水战,切记,勿要让叛军扬水战之长,万万小心敌军巧用火攻,”

楚沐阳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坏了,逆王几个心腹大将都统领的水师,这可如何是好?”

“正因为他的几个心腹大将统领水师,他才能迅速占领南方。”陈谦对郕王还是挺佩服的,不声不响的,便培植了大批亲信,逃出京城后,迅速自立为帝,若换做承天帝,他肯定做不到。

陈谦神情也颇为凝重,但依旧胸有成竹,“你远道劳师,短于水战,而且士兵还会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若在大江相遇,你怕是会不敌叛军。”

“那该如何是好?”楚沐阳紧张追问,他是军职是继承来的,靠着祖宗余荫,若让他自己去挣功名,怕是到不了护国将军四个字,是以,很谦虚。

“我记得陆镇南这几年都在北崇州练水军,你可以上书请调陆镇南部过来,他过来期间,你需要勘察好地形,提高士兵的水战能力。”

“是。”楚沐阳闻言一喜,若走水路,陆镇南一个月便能与他回合,此时上书朝廷,路途可能会耽搁些,但绝超不过四个月,等得及。

“有陆镇南带人渡江,你在后面推进,只要没有重大决策错误,应该不会输。”陈谦补充道。

京城,宣政殿。

承天帝龙体欠安,没有来上朝,林见深主持朝事,因他年纪小,好些老臣都不甚尊重,在底下吵得跟菜市场似的,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问他意见。

他也由着,于是,臣工们吵了差不多一个半时辰,嗓子都吵哑了,他才幽幽问:“诸位大人,本宫至今还未看到一篇像样的檄文,这是为何?”

他的声音虽慢条斯理的,却并不轻,且有丝丝不悦的意思,臣工们闻言,顿时沉默了,檄文嘛,大家都会写,但皇帝又没有指明让谁写,于是他们回去提笔思考了许久,也写了好几篇,自己看都觉得不行,哪敢拿出来?

再则,不是他们没有文采,实在是这些年为官,政务缠身,早已没了当年在书院时的那份赤子之心,失了初心,写出来的文章,带着匠气,刻意得很。

写不出出彩的檄文,努力过,还是写不出,就放弃了,想着那么多同僚,总有人能写出来。

所有人都这般想,于是,造成了,没有一个人真下功夫,林见深收到的,自然便算不上最好。

“太子殿下,老臣近日处理户部事务,千头万绪,实在无暇书写檄文,还请殿下恕罪。”

“殿下,臣提议,让翰林院写,他们是专门做学问的,编书立传都做得,檄文该不在话下。”

林见深打眼一扫,翰林院的官员,没一个在眼前,“传翰林学士。”

312 一笑散

在大兴,翰林学士只有一人,是翰林院的主官,下面还有侍读学士和侍讲学士、讲经学士、修撰、编修等。

林见深话音刚落,小李子便为难道:“殿下,温大人告假了,此刻想必正在返京的路上。”

温大人,指的自然是温继佑。

无人提起时,臣工们每日忙于政务,倒也想不起这位刺头,但一提起,众人立刻便觉得此檄文由温继佑写最为合适。

为何?

一来,这些年他靠不怕死积累了名气,是名臣,在京城有句很有意思的话,说没被温大人骂过的官儿就是好官。

二来,郕王曾出面保过他,他若写檄文逼迫郕王就犯,比别人容易。

“太子殿下,老臣以为,此檄文非温大学士不能写。”有人立刻高呼道。

林见深是知晓温继佑文采的,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状元郎,嘴巴又不饶人,名声还不错,由他来写,自然比别人合适。

当即他便点头同意,“派人立刻去通知温大学士,赶路时想想,这檄文该如何写。”

许多诗人作诗的时候,都需要逐字逐句的斟酌,反复润色修改才成绝唱,这檄文也不是即兴便能写好的。

当然,像李白那种变态,不是人,人家是仙,比不得。

“是。”小李子不太懂,只觉得殿下指名让温继佑写,是因为万朝云,不由得感叹,万姑娘的心是铁做的吗?怎就看不到他们家殿下的好呢?

被小李子在心里念叨的万朝云吃了一盘羊肉,余善怕她腻,又洗了螭南县特供的金秋梨拿过来,她吃半个,便撑住了。

恰好楚沐阳的副将来找,刘生遇到了郕王的人,继续增援,部队竟等不到明日,当即便要开拔驰援。

楚沐阳离去,陈谦便陪她在花海的小道慢走消食,因着楚沐阳突然住进来的缘故,附近几个山头都被士兵保护着,虽然现下已撤走,天色渐晚,倒也无人靠近。

从紫色三叶草的小山包下来,又上了另外一座山包,山包比较大,种的各种菊花,正开得繁茂,黄灿灿的,天色渐晚,金乌斜挂,橘红色的光芒铺洒下来,令得满山菊花更加绚烂了。

万朝云不禁想起李清照的一句诗,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不过,放眼望去,好些花都谢了,唯独它开得好,又印证了黄巢的那句‘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霸气得很呐。

彭毅让小童将作画的案子放在路旁,他远远看着,并肩而走的两人,残阳如画,还未落笔,画面便已定格,他突然心头一阵慌乱,感觉到了自己的浅薄,竟不知该如何下笔。

从他的角度看去,斜阳刺目,红透了半边天,小道上的人,披着霞光,渐行渐远,山风徐徐,撩起衣摆和长发,人似要乘风而去。

“我知道了。”他激动的提起笔,没有丝毫停顿,几个动作,大概的轮廓便出来了。

他画得很认真,就像在精心雕琢一件美玉般。

“真美。”凄凉的声音传来,他却听不见,继续着创作,旁边伺候的小童忙行礼,并解释道:“贵人,我家公子有耳疾,听不见。”

“无碍。”狄书笑摇摇头,目光望着远方,残阳下的人越走越远,背影早已模糊,但她知道,她等了多年的人,真的已经是别人的了。

眼泪,伴着斜阳,从眼眶滑落,山风袭来,还未把泪珠吹散,便被仆从用手绢拭去了,“姑娘,回去吧,夫人知晓您跑出来,又该生气了。”

这回她很听话,闻言转身便往回走,只是眼泪怎么也藏不住,不停的落,视线也模糊了,一个脚下不稳,踉跄到底。

“姑娘!”仆从去扶她,却被她甩开了,她趴在那簇菊花上,无声哭泣,她想放声大哭,但不敢,多年等待,已给家族蒙羞,又怎么能在这里放声大哭?

不但不能放声大哭,落泪都不该,可她忍不住,执拗的想要放肆一回。

“姑娘,来人了。”仆从提醒。

闻声,狄书笑擦去眼泪,站起来,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她不敢抬头看去,只把脸深深的埋起来,身体避到道旁,把路让出来。

李享瞄了眼明显哭过的姑娘,神情有些狐疑,不过他没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狄书笑不愿打招呼,他便也不多生事端。

他来到万朝云住的客栈,扬声道:“陈公可在?”

余善和揽茝正在厨房吃饭,闻言对视一眼,双双放下碗筷出来,定睛一眼,不由得一愣,揽茝不善的问:“你找大人何事?”

李享极为礼貌,拱手和气回道:“在下求见陈公,还请二位姑娘禀报。”

揽茝和余善一直跟着保护,知晓万朝云的态度,郕王害死了温庭钧,跟万家有大仇,跟他的人,自然不能和平共处,当即便拒绝,“大人不见外人,请回吧!”

“姑娘,你还是莫要做陈公的主为好。”李享笑道。

“你!”余善气得想伸手大人。

手刚扬起,万朝云和陈谦便回来了,“不得无礼。”

听到万朝云的声音,余善才气呼呼的收手,“姑娘。”

“见过陈公,万姑娘,别来无恙。”李享拱手揖礼道,态度诚恳,丝毫不介意余善的无礼。

陈谦眼眸复杂的看着李享,当初郕王叛出京城,带走了几位大臣,其中李享便是其中之一。

“李大人找我何事?”陈谦负手进屋,没有相请的意思,但李享脸皮厚,跟着便进去了。

来到阳台,万朝云吩咐余善给他搬椅子,又奉茶,这才坐下来,听他的来意。

虽然李享跟了郕王,但他今日敢只身前来,说明颇有胆识,值得钦佩。

“陈公,吾主已定都丰州,其中首辅之位,吾主属意陈公您,以前您的所有主张,丰州朝廷都大力支持,吾主诚意相请,请陈公南行,共同效忠皇帝陛下,荡平世间奸邪,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陈公,大争之世,正是您一展抱负,扭转乾坤之时啊。”

他语气激昂,神情激动,说得热血沸腾。

然,陈谦不为所动,淡淡的抿了口茶,“若我没记错,当初,废除新法时,你们都很开心,恨不得用我的血当酒以庆贺。”

提起往事,李享有瞬间的尴尬,不过毕竟脸皮厚,瞬间稳住了心神,赔笑道:“陈公严重了,当初立场不同,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本人,对陈公您的主张,是赞同的,不光我,还有陛下,和丰州朝廷的其他同僚。”

“郕王有你们跟随,自是不需要我的,你也不用一口一个皇帝陛下,听着糊涂,不知你说的是哪位。”陈谦颇有些嘲讽的笑了笑,“我早已辞官,此生不打算再入庙堂,你不必多说了,就算郕王亲来,我也不可能跟你们去丰州。”

“陈公,难道您真的甘心您的法度,就此湮灭?”李享有些意外。

“合理的法度,不会因为我的退出而湮灭,就算不是我,也会有别人提出来,然后颁布推行,这是必然的趋势,你走吧,虽然你用计谋调走了楚沐阳,但此处仍不是你的地盘,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陈谦提醒,倒不是有意放走李享,只是不想让如画美景染上鲜血。

“可是,别人提出来,流芳百世的是别人,而不是您。”李享不想放弃,郕王再三叮嘱,一定要把陈谦请去做首辅,他不能因为一次拒绝就放弃。

话音落下,陈谦失笑,“我要的,从来不是流芳百世,你不懂我,郕王亦不懂我,何必浪费时间?”

“余善,此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立刻送他去县衙,给舅舅做政绩,如此大功,不要白不要。”万朝云气李享自己格局不大,偏要揣测陈谦,更气他们当初反对新法,现在又假惺惺要支持,若不是他们,大兴也不会乱。

大兴不乱,陈谦就不会自责患病。

“万姑娘!”李享避到远处,语速极快的道:“你以为我没做好万全准备就过来?你派人去县衙看看,还能不能找得到你舅舅。”

他说得笃定,似乎不想是诈,万朝云不敢冒险,想起舅舅身边确实没什么人保护,若李享蓄意抓人,肯定会成功,思及此,她立刻吩咐余善,“去看看。”

“万姑娘,只要我安全,你舅舅就安全。”李享有恃无恐的道。

“你休想用我舅舅来威胁先生,若我舅舅有什么不测,我让你们李家,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她寒声道。

同样,李享也没怀疑她的话,有商行和落叶山庄作为后盾,她真的可以为所欲为,相比较而言,李家就不够看了。

“万姑娘放心,温大人不会有事,我今日来,只想请陈公南下,前去丰州任首辅,陈公给句准话,可愿意?”他看向陈谦。

陈谦轻轻安抚万朝云,让她别担心,见他如此举动,李享明白了,陈谦不可能南下,除非万朝云全家投靠郕王。

然而,可能吗?

明显不可能。

郕王跟万家、温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告辞。”他颇为不甘道,“万姑娘放心,我离开后,你舅舅自会有人送回,我不是陛下,树不起你这样的敌人。”

他言语里的陛下,指的是郕王,郕王能与万朝云为敌,他却不能,李家根本斗不过眼线遍布天下的落叶山庄。

“你知道就好。”万朝云示意余善让路,温继华在他手里,她不得不投鼠忌器。

李享没再耽搁,拱手揖礼后,转身便下了山。

狄书笑走得很慢,她没想到刚才遇到的人还会遇到。

“狄姑娘。”李享唤了声,在京城这些年,对这位京城有名的老姑娘,他自然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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