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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_月半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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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儿离得近了,陈毓也看清了那少年的面容,却是一张国字脸,两道剑眉飞扬入鬓,可不正和记忆中顾大哥的模样有五分相像?
  这顾家十有八九就是顾大哥的家。
  陈毓强抑激动,仔细看对方打出的每一招式,越看眼睛越亮——
  可不正是自己当初初入师门时,顾大哥交给自己的最基本的拳法?
  至此已然毫无疑问,这顾家,应该就是顾大哥的家。
  神似恍惚间,一只手忽然伸过来,陈毓惊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看,却是正自前面领拳的顾家小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面前。
  这才惊觉,自己方才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最前面,距离顾家小公子不过两步远的距离罢了。
  心知定然是自己靠的太近,影响了对方练拳,刚要道歉,就听那少年板着脸道:
  “靠这么近做什么,打到你怎么办?还有,男孩子就要有个男孩子的样,整天这般愁眉苦脸的像什么样子。”
  虽是斥责的语气,却明显爱护的意思居多。
  却不知少年这会儿心里也是别扭的紧。实在是这小家伙的眼光也太古怪了吧?就那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得人怪不好意思的,连拳都打不顺溜了!
  本想黑着脸把人给训一顿的,待收了拳才发现,竟是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男孩,对上那双黑溜溜的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眸子,那些责备的话,竟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哎哟,我们云枫也有害羞的时候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响起,随即,两杯香喷喷的热茶递了过来,却是一个眉眼间都透着干练的美丽女子,待看清陈毓的模样,顿时欢喜不已,“啧啧啧,我原来只说,这世上再没有人能比得上我家云枫更可爱的了,这会儿瞧着,可是把你比下去了。我就说咱们家小魔王怎么突然变得文雅了呢,原来是个这么可爱的娃娃。”
  口中说着,还笑吟吟的捏了捏陈毓的脸颊——
  陈毓本就生的极好,原先只是太瘦脱了形,这些日子被李静文镇日里汤汤水水的补着,一张小脸早是粉嫩嫩的,瞧着当真可爱的紧。
  “大嫂……”被调侃的顾云枫小脸一下通红——
  大嫂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时,就是一幅再美不过的仕女图,可就是别开口说话!不然,能把人打击的想自杀。 
  眼见得脸颊上的肉被那双纤纤细手给揪了一下,陈毓简直如遭雷击,脸色更是惨不忍睹——顾大哥当初在家中排行就是老大,眼前这位美貌少妇八九不离十就是大哥的妻子吧?
  自己可是要叫大嫂的!这么捏自己脸颊,大哥知道了,应该不会把自己给灭口吧?
  顾云枫眨了眨眼睛——自从大哥从军离开,大嫂就把所有的热情都倾注在了自己身上,这些年来,自己俩脸蛋可是没少被大嫂捏来捏去。
  不然把这小孩留下来,一则大嫂想捏人的时候,正好就有个现成的,更重要的一点是,小娃娃的脸蛋好可爱啊,自己也好想捏一下啊!
  这般想着,手也随即伸出,却不防陈毓忽然转头,那只手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陈毓肩上,顾云枫心里顿时有些遗憾,索性直接牵了陈毓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是想来学艺的吗?我爹和爷爷正好都在,我领你去见他们。”
  瞧得后面的何方眼睛都快脱窗了。要知道顾家收徒极严,不是顾老爷子看中的,便是捧了多少银子来,都会被拒之门外的。
  两人进的院中,一眼看到院中石案旁对坐的两个人,坐在上首的是一个老翁,虽是须发皆白,精神却健旺的紧。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四十左右的汉子,两人生的极像,明显就是父子。
  陈毓却是看着中年人傻在了那里——记忆里那个满脸沧桑铁打一般的汉子,可不就是这个模样?
  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两人齐齐转过头来,那老人惊“咦”了一声¬;——这是谁家的孩子,这站姿,分明是多年习武才可能会有的。
  中年汉子则是被陈毓眼中的濡慕之情给惊了一下,心随即不自觉的柔软了起来——家里两个儿子都是有些木讷的性子,从小到大就没给过自己当个慈父的机会,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依恋的瞧着。
  站起身来,径直从顾云枫手中接过陈毓的小手:
  “好孩子莫怕,是不是云枫欺负你了?”
  又回头瞪了一眼自己那被抢了人后老大不乐意的儿子:
  “没轻没重的,把人手腕子都勒疼了吧?”
  顾云枫无语——这个三岁时就会把自己吊起来揍的人真是老爹?还是说,自己是买一送一的赠品,这小家伙才是老爹的亲生儿子?
  ?

☆、第 51 章 盯梢

?  直到从顾家出来时,陈毓脑仁子还有些疼——
  这顾家人一个两个的都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每个人都爱揪自己脸蛋不说,还一个个全上瘾了!
  任凭自己如何冷脸、耍酷、怒目而视,就差跟一般小孩子一样躺在地上撒泼耍赖了,可就是没办法阻止顾家人的恶趣味。
  甚至到了最后,连顾老爷子都忍不住加入了进来。
  倒不是说有多疼,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啊。就比方说顾小二顾云枫,明明就是十岁大的毛娃娃罢了,在自己眼里分明还是熊孩子一枚,倒好,反倒是把自己当熊孩子来收拾了。
  “哎,你说,小毓是不是恼了?”说话的是柳云殊,语气中明显有些忐忑。
  “一定不是我。”顾云枫连忙摆手,又拿眼睛瞄了眼祖父和爹爹,支支吾吾的小声道,“那个,会不会,手上的糨子太厚,把小毓的脸给拽疼了?”
  一句话说的那对儿父子老脸同时一红,不自在的搓搓手,又暗暗反思,是不是真和小二说的似的,把人给捏疼了?
  可那孩子实在是太可爱了,特别是那看过来的小眼神,竟是怎么瞧怎么想去捏一下啊!
  可也不能够啊,明明自己已经把手劲放到最轻了,要是这点分寸也把握不住,还算什么武林大家?
  “还愣着做什么?”还是顾正山这个当爹的最先反应过来,抬手一巴掌朝着儿子背上拍了过去,这一掌当真毫不温柔,若非顾云枫功夫底子好,怕是一下就要被打飞出去。
  “小毓一个人回去怎么成?你去送送。”
  “我也去。”柳云殊笑嘻嘻道,又顺手抓了把麦芽糖,“我拿糖去哄哄他——”
  顾云枫顿时有些无语——拿糖哄一下,自来是大嫂的绝活,可自己怎么觉得,小毓不见得喜欢糖呢?
  两人一前一后的撵出去,堪堪在胡同口追上陈毓。
  陈毓回头,还未来得及说话,一颗糖已经被塞到了嘴里:
  “小毓别气,吃糖好不好?”
  陈毓:……
  “我就说嘛。”柳云殊拍拍手直起腰,一脸明媚的笑容,“小毓吃了糖肯定会开心的。”
  陈毓叹了口气——大嫂这么单纯的性子,被人骗了可怎么办。
  只是糖已经被塞到了嘴里,也不好再吐出来,只得勉为其难的咽了,错眼瞧见柳云殊已经捏了另一颗糖准备塞过来,忙不迭往后一退:
  “大嫂吃——”
  大嫂?柳云殊登时笑的眉眼弯弯,如同春日枝头绽放的鲜花,抬手又捏住了陈毓的脸颊往两边轻轻一扯:
  “哎哟,我们小毓的嘴可是真甜啊!”
  又瞥了一眼顾云枫:
  “可比小枫乖多了!”
  之前小枫一直喊自己姐姐,自己磨了好久,他才愿意改口叫大嫂——虽然都很亲,可意义绝对不一样,自己恨不得每个人都知道,自己是顾云飞的妻子呢。
  想到远在边疆的丈夫,柳云殊甜蜜的表情之外又有些怅惘——
  别人都以为顾云飞一个武夫罢了,哪里配得上柳家的孙女儿,却不知,自己和云飞大哥却是一见钟情,甚而说不好,自己才是用情更深的那一个。
  若非云飞大哥,自己和祖父,这会儿早已是不在了——自幼父母双亡,一直和祖父相依为命,因祖父最爱出外游历,小小年纪的自己也跟着走了不少地方。
  却没料到,竟在岐山那里遭遇山贼。
  若非从天而降的云飞和公爹,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可当初云飞突然出现,又从马贼的铁蹄下捞起自己抱在怀里的情景还是历历在目,应该就在那一刻,自己就爱上了云飞大哥了吧?
  有人猜测说是顾家挟恩图报,才能勉强自己嫁过来,却不知是祖父察觉自己的心思后,主动许嫁……
  本以为这辈子夫唱妇随,定是幸福和美的一生,哪里想到订婚六年,才刚嫁了过来,边疆就起了战争,从那次离别,到现在已经整整过去三年了,三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夫君……
  真希望,云飞现在就能回来啊。
  又瞧瞧陈毓——若然云飞大哥一直在身边,说不好,自己也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宝贝了呢。这般想着,脸上不免飞起一朵红云。
  陈毓有些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大嫂这叫什么表情?真是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两个人一直把陈毓送到车上,柳云殊又叮嘱陈毓明日不须过来太早,小孩子还是多睡些好……
  一旁的何方早已是张口结舌——这就算拜师了?也没送银子、没考核不说,还硬生生拐骗了顾家俩主子直接化身保姆!
  陈毓上了车,却是猛然回头——大街上熙来攘往,并没有看到不对头的地方,可上辈子逃亡太久养成的习惯,陈毓每到一处,总不自觉观察周围情形,就在方才,陈毓忽然升起一种被人盯着的感觉。
  
  难不成是田成武?只是被收拾的那么惨,田成武见了自己,要么暴跳如雷,要么赶紧走避,这么派人盯梢明显有些可笑——
  毕竟,再如何混账,自己也就是个六七岁的小娃娃罢了,什么样的屎盆子都别想往自己头上扣。
  “少爷,咱们回府吧。”喜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去得月楼吧。”陈毓微一思索便道——既然已经发现端倪,怎么也要想法子解决了尾巴才好。若真是有人跟着自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好嘞。”喜子应了一声,神情明显很是开心——得月楼哎,听说那里可是方城府最大最好的酒楼,待会儿又有好东西可以吃了。
  作为典型的吃货一枚,已经乐淘淘掰着手指头再数的喜子根本没有注意到车里的陈毓全神戒备的样子。
  这么一路走来,一直到得月楼前,陈毓才把眼睛锁定在一辆青布马车上。
  果然,陈毓的马车刚停下,那辆马车也跟着站住。
  倒不知是何方神圣,还真敢就这么大喇喇在后面跟着。这是根本没有把自己这个方城县太爷的儿子看在眼里啊。就是不知道,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如此热闹的地方,对方会做些什么。
  “得月楼到了呢,少爷,咱们下来吧。”喜子乐淘淘的道。
  “好。”陈毓倒也从善如流,抬腿下了车子,“要一个二楼的雅间,靠窗户的。”
  边说边小心瞧了一眼那辆青布马车,车里的人果然没动。
  “何方,你盯着点那辆马车。”陈毓小声吩咐了句,便带着喜子往楼上而去。
  “客官您倒来得巧,咱们靠窗的雅间就剩一个了,还是个位置顶顶好的。”店小二笑嘻嘻迎上前,并没有因为来了两个孩子就有所怠慢——自然,陈毓的穿戴一眼就能瞧出应该是出自大户人家。
  等到了楼上,小二先麻利的送了壶香茗上来,陈毓随手点了几个招牌菜,便来至窗边,选了一个外人看不到的角度往下面看,正好瞧见青布马车的车门拉开,然后一个长相清秀穿着儒衫的男子随之从马车上下来。
  竟然是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陈毓愣了一下,脸上神情越发疑惑——面前这人,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而且看那人举手投足间,分明是个饱读诗书的,派了这样的软脚虾来盯梢自己,不须何方出手,自己就能把人收拾了去。
  待会儿何方过来,好歹要问一声对方来历。正要回身坐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起:
  “哎哟,这不是朱公子吗?昨儿个还说和朱公子一起吃顿酒呢,今儿个就碰着了。走走走,今儿个我请客,就当给朱兄接风了。”
  却是一群衣着华丽的公子哥,最中间被簇拥着的可不正是守备公子田成武?
  果然是田成武的人吗。陈毓脸色冷了一下,慢慢坐了回去。
  刚坐好不久,何方就从下面上来,看情形,明显打听清楚了那跟踪自己的人的来头。
  “少爷,那马车的主人是新任知府朱茂元的公子朱炳文……”何方上前一步小声道。
  朱炳文?不是说朱茂元正在和田青海打擂台吗?怎么两家的儿子倒是搅和在一起了?
  还未想通个所以然,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喜子过去拉开门,不觉一怔——打头的可不正是田成武?和他携手而来的,正是那位知府公子,旁边则是一脸惶恐模样的得月楼掌柜——
  方城府两大顶尖衙内,知府公子和守备公子齐至,无论如何得小心伺候。
  只是楼上的雅间已经全定出去了,好在听小二讲,倒是那间最好的雅间里面也就是个孩子罢了,虽然听描述也是富贵人家的,可孩子毕竟好打发些。
  尤其是田成武更是指明了要这间靠窗的,忙恭恭敬敬的亲自领了人过来。
  看喜子开门,忙陪着笑脸道:
  “有劳贵主人,能不能让一下这间雅间?咱们楼下的位置也是很好的,又宽敞又通亮……”
  话未说完,却被田成武打断:
  “啰嗦什么?让他们快些走,爷今日可是有贵客呢,要是爷的贵客不开心了,爷可要你好看。”
  虽是隔着帘珑,却也能影影绰绰的瞧见里面也就一坐一站两个人罢了。
  田成武在方城府的名头大的紧,这得月楼又是一等一的消费地方,但凡出入这里的,就没有不认识田成武的。
  若是其他客人,得了田成武这句话,怕是早吓得屁滚尿流,乖乖的就会让出来。
  却不料里面的两人依旧一坐一站没有半点儿反应,然后一个脆脆的童音响起来:
  “万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世上怎么会有人这般霸道?凭什么要我们让给他们?掌柜的快上菜,我都饿坏了。”
  这小孩怎么这般不识时务。
  掌柜的冷汗一下下来了。
  田成武被当众剥了面子,更是恼火:
  “好啊,这还给脸不要脸了。”
  口中说着,上前一步,一下扯开帘珑,下面的话却一下咽了回去,脸色也是精彩的紧——
  怎么是这两个混账王八蛋?
  看到突然出现的田成武,何方顿时吓得一哆嗦,陈毓倒是没什么反应,依旧老神神在在的坐在那里,甚至头都没抬一下。
  后面的朱炳文明显也看到了两人,神情明显有些错愕。不待田成武有什么动作,忙上前拉住胳膊:
  “不就是吃个饭吗,田公子,咱们再换个地方罢了。我这人就喜欢热闹,不然,咱们到楼下大厅吃?”
  后面几个纨绔就瞄了眼朱炳文,心说早听说知府是庶民出身,家里清贫的紧,这朱炳文一瞧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楼下大厅那里,怎么能事自己这等贵人可以坐的地方?没得降低了身份。
  而且你再是知府公子又如何?须知衙内们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下了面子,更不要说一直在方城府横惯了的田少爷。
  本以为田成武说不好会动粗——这事不是没有过,不久前就有个大商人,因不认识田大少爷,又拒不让座,田成武可是当场就大打出手。
  至于房间里这个小娃娃,怕是都不够田少爷一顿马鞭抽的。
  陈毓终于抬起头,眼睛正对上田成武,神情中却是没有丝毫胆怯,甚至还有些戏谑的味儿道在里面。
  田成武只觉得浑身的血忽的一下全冲到了脑子上,气的脸上的肉都不住颤动。却不知为何深吸一口气,再转回头时已是换上了和煦的笑容,竟是意外的好说话:
  “既然朱公子如此说,咱们再换个房间便是。”
  身后众人下意识的揪了揪自己耳朵——今儿个耳朵没出问题吧?
  倒是那朱炳文,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甚而还冲陈毓笑了笑,神情中不乏维护之意。
  那店掌柜也是个人老成精的,看田成武这般反应,心里忽悠一下,不觉多看了陈毓两眼——
  这小孩,怕是来头也不小,自己方才瞧得清楚,田少爷的模样分明是认识的,甚而还带着些痛恨,能让田成武痛恨还愿意避开的小孩,身份怎么简单得了?
  陈毓依旧品着香茶——
  田成武那样狠毒的人自然不会怕了自己,之所以愿意退让,除了那个朱炳文帮着求情外,更大的肯定是不想丢面子。不过越是这样的人,怕是报复起来也越狠辣,自己以后还是要小心才是。
  倒是那个朱炳文的反应太过奇特,明明之前一直跟踪自己,怎么这会儿又有些想要保护自己的意思了?
  前世今生,爹爹也好,自己也罢,可都同这朱家父子并没有什么交集。
  ?

☆、第 52 章 孽缘

?  磨磨蹭蹭的吃完午饭,等陈毓出来时,田成武那帮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刚要上车,衣襟却是被喜子扯了一下:
  “少爷——”
  陈毓停下来,顺着喜子指着的方向看去,眉头不自觉地蹙了一下——怎么朱炳文还没有走?
  确切的说,也不是没有走,那模样,说是去而复返倒更好一些。
  一直在那里徘徊的朱炳文身体僵了一下,明显没有想到会被发现,又或者,陈毓的发现给了他莫大的勇气,竟是顿了顿,径直朝陈毓身边走了过来。
  “小弟弟——”
  语气里竟是有着隐隐讨好的意味,哪里有知府公子的半分自觉?
  陈毓抬头瞧了朱炳文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那个,你是顾家的小公子吧?”相较于陈毓的镇定,朱炳文却明显有些慌张,半晌才下定了决心似的,“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一句话说的喜子同何方都心生警惕,尤其是喜子——方才可是瞧得明白,眼前这人分明和那田成武是一伙的。
  “你到车上来吧。”陈毓却是越来越觉得古怪——朱炳文的样子,明显是把自己当成顾云枫了?
  难道朱炳文是和顾家有些渊源,方才之所以想帮自己,也是因为把自己当成了顾家人?也是,可不是从顾家出来后,就被这朱炳文给盯上了。
  当然,之所以选择上车,也是陈毓想着,如果自己待会儿真做出什么过激行为,不会让外人瞧见才是。
  看陈毓愿意让自己接近,朱炳文顿时喜不自禁,毫不犹豫的跟着上了车。
  甫一坐下,便直接从怀里掏出了个布兜递过去:
  “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些,送给,送给阿殊?”
  阿殊?陈毓最开始的反应是直接懵了,等意识到什么,忽然觉得不对,大嫂的芳名可不就是叫做柳云殊?
  一想到这一点,陈毓整个人都不好了——难不成那掳了大嫂的花花公子就是眼前这个瞧着温文尔雅的朱炳文?!
  许是陈毓的反应有些过激,朱炳文也有些不知所措,忙开口解释,却分明有些语无伦次的心虚:
  “顾小公子你莫多心,那个,我和阿殊,没什么的,这也就是些包子,干槐花馅儿的包子,阿殊原来最爱吃这个了……”
  难道是柳云殊有问题?陈毓心里突然升起不祥的预感——看过那么多人性的丑恶,陈毓实在不惮于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
  许是空间过于狭小,朱炳文的头上已是沁出了汗珠。
  “‘阿殊’这个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她现在是,顾家娘子。”陈毓并没有接,却是盯着朱炳文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另外,你怎么不自己交给大嫂?”
  这人也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别说柳云殊已是嫁做人妇,便是未婚男女,这么私相授受,传出去,怕是也要出大事的。更可气的是,这人还是托顾云枫转交。
  亏得这朱炳文认错了人,不然以顾云枫的脾气,指不定当时就会闹出来。
  “我——”朱炳文脸一下涨的通红,却是讷讷着说不出话来,明明觉得这么小的娃娃应该什么都不懂,却还是不自觉解释道,“我真的没什么其他意思,就是阿殊——”
  “顾家娘子——”却被陈毓打断,冷冷的提醒道。
  “是,顾家——”朱炳文神情更加黯然,“娘子”两个字却是无论如何吐不出口,半晌颓然道,“她,不会要的——”
  再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阿殊的性子,虽是瞧着软软糯糯的,内里却是再刚烈不过。
  又是柳夫子一手教导长大,即便因为救命之恩不得不委委屈屈嫁个武人为夫,可既然已经嫁了,就断不会做出反悔的事来。
  还记得当初在那株香气氤氲的槐花树下见到阿殊时的情景——
  那会儿自己才刚八岁,父亲进京赶考,连续数年未归,娘亲一个人上有公婆孝敬,下还有自己要抚养,家里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
  那次自己之所以跑出来,也是因为娘亲病的狠了,病的昏昏沉沉时一直念叨着想吃槐花馅儿的包子,只是那槐花太高了,自己又没吃饭,浑身上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爬了好几回,都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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