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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无双_月半弯-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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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倒不必。”小七摇了摇头,“就是我要去西昌,还请将军帮我找几个得用的人才是。”
  “去西昌?”顾云飞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陈毓,“小毓不也要去西昌府吗,你们两个不是正好结伴?”
  话说完了才觉得不对,明明这俩小家伙平时瞧着关系明明好的紧,怎么这会儿都是冷着脸?这是,吵架了?
  “小七,”陈毓如何看不出来小七正因为自己的拒绝而气怒,却依旧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你怎么这般任性?”
  心里的火也是一拱一拱的。自己要去西昌府,是迫不得已而为之,若非爹娘和妹妹会身陷险境,自己才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赶到那里去。
  许是陈毓说的话太重了,小七的眼睛一下红了,竟是再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慌得顾云飞忙拦住,又瞪了陈毓一眼,训斥道:
  “还不快给小七道歉。凭什么你可以去西昌府,小七就不行?”
  陈毓也意识到自己方才语气太重了,缓了缓让自己平静些才徐徐道:
  “不就是找一种药吗,小七你告诉我,到时候我定然帮你找到便是。西昌府天高路远,水土与江南大异,我有功夫傍身,自是不怕,你这般瘦弱,万一路上……”
  却被小七冷着脸打断:
  “你放心,我定不会牵连到你才是。我和师父二人,也一样能走到西昌府去。”
  大哥这会儿浑身脉络已是尽通,想要健步如飞恢复的同常人一般,还需配新的药物,眼下万事齐备,就差了最关键的一味火芝兰,偏生这种药物最是稀有,除了西昌府,再没有其他地方可得。
  即便相信陈毓的为人,既然答应了,必会尽力,可于自己而言,却不是尽力就行的,自己是势在必得,不去西昌府的话,是无论如何如何也不会甘心的。
  之所以想要和陈毓同行,也是考虑着师父年龄大了,又知道陈毓颇有些手段,再加上陈毓的的父亲就是西昌府的父母官,想着要做什么,总要方便些,哪想到竟是毫不犹豫的被拒绝,甚而,还被贴上了个“任性”的标签。
  “你——”陈毓气结,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把到底为何拦着小七不许他去的理由说出口,却也明白小七的性子,怕是即便自己不带他,也会不管不顾的上路,无奈之下只得道,“好,我们一起便是。”
  ?

☆、第 109 章 准备

?  知道陈毓愿意替自己去一趟西昌书院,柳和鸣很是开心。
  长途跋涉的话,身体上本就吃不消,再加上知道孙女儿有孕在身,不用陈毓多劝解,老先生就爽快的答应留下来。
  却不免还是有些担心,倒不是怕陈毓会折了自己的名头——以陈毓的才华,自然足以担起白鹿书院的门面——就只是,学生的年纪却还是太小了。
  “先生莫要担心,”陈毓怎么不明白先生心里想些什么,当下宽慰道,“裘家的商船上自有护卫,我爹好歹也是西昌府父母官,此去西昌书院,定会一路平安。”
  先生一心担心路上会出什么事,却不知道最危险的地方可不正是西昌府?
  好在先生听话,没有坚持着一定要跟着去。不然,自己还不知道要怎么头疼呢。
  “哼,小小年纪,倒是会吹牛皮!小柳,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看人的眼光可是下降不少,怎么临老临老又收了这么个糟心的弟子?”一个陌生的声音忽然在外面响起,语气明显不悦至极。
  陈毓如何听不出那陌生声音对自己的不满,更匪夷所思的是对方口中的小柳,就是自己先生柳和鸣?不禁咋舌,以先生的威望,有什么人敢这么叫他?
  柳和鸣也是一怔,神情明显有些不敢置信,待抢步走出房间,迎面却是一个身着道袍满头白发的清癯老人正站在那里,道人虽是衣着有些邋遢,一双长长的寿眉却精神的紧,无形中便多出了几分出尘之气。
  只是这仙气很快被打破,道人斜着看了陈毓一眼,竟是探出手来,一下掐住了陈毓的脸蛋:
  “这就是小柳你刚收的徒儿?也就一副臭皮囊还能看罢了。”
  明明说话时笑眯眯的,听在人耳里,却是阴森森的,甚而捏着陈毓脸蛋的手也越来越用力。
  陈毓没说话,使了个巧劲,摆脱开道人的钳制——虽是不过片刻的接触,已然让陈毓察觉,这人身上并无半点功夫,若非这人方才称先生“小柳”,想着对方应该和先生是旧交,这会儿早被自己打翻在地。
  当下退后一步站在柳和鸣身侧,瞧着道人依旧不言不语,倒是白皙的脸蛋上却留下几个清晰的指头印。
  “臭小子,还敢躲!”道人很是不满的哼了声。
  柳和鸣吓了一跳,忙不迭把陈毓护到身后,神情明显有些紧张:
  “虚元老道,你可悠着点儿,真是伤了我这宝贝学生,我可和你没完。”
  别看虚元老道手底下没一点儿功夫,可别说一个陈毓,就是再来十个八个,碰见他也得歇菜,谁让人家手里有各式各样的毒药呢。
  又赶紧招呼陈毓:
  “还愣着干什么?平日里瞧你这孩子也也是个机灵的,怎么这会儿倒呆了?还不快来拜见道长,也是你运气好,有道长一路相伴,我就彻底放心了。”
  虚元哼了声:
  “谁要他拜见?若非小七帮他求情,哪个才要和他一道?”
  自己本就是个孤拐的性子,没想到最可心的小徒弟性子竟是比自己还要固执。依着自己的性子,并不耐和外人打交道,即便这叫陈毓的小子是西昌知府的儿子。无奈小徒弟竟是拗着非要现在和这小混蛋一块儿。
  倒好,人家不领情也就罢了,那模样,竟似是自己和小七沾了他多大便宜似的。
  有小七那么护着,自己想要出手给他个教训都不行。
  “小七?”陈毓怔了一下,上上下下打量虚元道长一番,忽然意识到一点,原来眼前人就是小七的师父吗?
  口中不觉有些发苦——一个小七也就罢了,怎么这会儿瞧着,他这老师的性情也太过古怪了吧?
  只是再怎么说也是小七师父,又和自家先生是老友,陈毓倒也不再记恨这人方才拿自己当小孩似的掐脸蛋了。
  依言上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
  “见过道长。”
  虚元翻了个白眼,明显气还没消的样子:
  “算你小子识相。”
  陈毓也没说什么,只趁虚元出去的会儿跟柳和鸣央求,能不能帮着劝说一下虚元,让他和小七还是留在鹿泠郡罢了,至于那火芝兰,自己一定帮着寻到,然后让人送回来。
  让人送回来?柳和鸣只觉弟子用词似是有些古怪,不应该是自己拿回来吗?又想着陈毓怕是对虚元方才的举动有些不满,想了想含蓄道:
  “倒也不全是为了火芝兰,虚元每年都要去一趟西昌府的,只今年提前了些罢了。”
  虚元道长老家竟是西昌府人?陈毓张了张嘴,却又无奈的把话咽了下去,这样的话,自己怕是如何劝都不会有用了。
  也明白了怪不得小七说,即便不和自己一道,他也是要到西昌府的意思。
  罢了,想法子让他们去了之后赶紧离开便是,无论如何,都有自己护着呢。
  瞧着无论自己如何挑衅,陈毓都老神神在在一副“你再闹我都忍着你”的模样,虚元也觉得很是没意思,暗暗诧异,也不知小七哪根筋不对,会喜欢上一个这么沉闷无趣的少年。
  陈毓心里有事,终是觑了个空告辞离开。等下了山,却是径直往鹿鸣馆而去。
  瞧见陈毓到了,鹿鸣馆的管事裘成,大老远就接了出来——
  不怪裘成殷勤,实在是自打陈毓应自己所求,帮着把鹿鸣馆所有应该题词的地方都换成了陈毓的手笔后,鹿鸣馆生意就一路水涨船高,甚而除了官学学子外,连白鹿书院的学生并一些外来游学的人,也都对鹿鸣馆趋之若鹜。
  所为不过一点,那就是研习连名满天下的书法大师刘忠浩都推崇备至的书法到底是什么样的。
  自然,等看到陈毓的墨宝后才发现,刘忠浩的话并没有夸大。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之下,自然令得鹿鸣馆名声大震之外,利润也是丰厚的紧,每日里瞧着银子流水似的收回来,裘成能不把陈毓当成财神爷吗?不用裘文隽吩咐,每日都是上杆子的奉承着。
  好在陈毓内壳毕竟不是真正的少年,不然每日里被裘成这般吹捧,不定会养出怎样目中无人的性子呢。
  当下也不理跟在身后喋喋不休的裘成,只管奋笔疾书——
  既然是大灾之后的暴乱,自然得提前做些准备,最好能把那场暴乱消弭于无形。
  “你派人连夜把信给三哥送去,告诉他,帮我找些治河方面的能人,再者,今年陈家的分红全都拿出来,让三哥帮着从现在起大量收购粮食和药物,然后全都运往裘家设在西昌府的客栈。”
  西昌府那里最大的河流就是洐河,那条河日常就时有决堤情形发生,上一世那场叛乱竟是闹到那般田地,洐河决堤冲毁堤坝让西昌千里沃野化为泽国无疑是最重要的原因。
  大灾之后必有瘟疫,是以粮食和药物也都必不可少,虽然距离叛乱的发生还有段时间,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及早做好准备,希望这会儿做的对缓解西昌危局能有一点儿帮助。
  找匠人?还买粮食和药品?裘成听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却又把到了喉咙口的话咽了回去——
  陈公子可是三公子最看重的人,既是这么说了,怎么也得好好回禀三公子才是。
  毕竟,西昌府地势平坦,粮食产量之高,便是比之江南,也差不了多少了,那里的粮食一向只有往外贩卖的,何曾引入过别处的粮食?
  即便三公子嘴里对陈公子多有称赞,自己却怎么瞧都觉得陈毓此次所为太过蠢了些。
  虽然江南一带粮食多有盈余,收购起来价钱不会太贵,可真运到西昌府,十有八九也会亏本。毕竟,有需求才会有利润,人西昌府自己种的粮食都吃不完,何必花钱购买外地粮食呢?
  哪想到回头和裘文隽说了自己的见解,裘文隽思虑了片刻,立马就做了一个决定——
  陈毓买多少粮食,裘家也买多少斤粮食,然后一块儿送到西昌府。
  听了裘成的汇报,便是陈毓也是目瞪口呆——
  以裘家这会儿的情形,陈家三分之一的盈余已然是一个可怕的数字,三哥再拿出那么多,加在一块儿,怕不得至少十万两银子,说句不好听的,都快赶上朝廷赈灾的数目了。
  一时又是感激又是无奈,不知道该说裘家大手笔还是三哥对自己盲目的相信——
  平日里但凡有什么决策,三哥总是小心再小心,唯恐出一点儿差错。
  也就是自己的这个提议,竟是问都不问就应下来不说,还又送了这么多粮食过来,可天知道自己这粮食送出去别说赚钱了,说不好全赔进去也不一定。
  自然,依照常理来说,碰上灾年,粮食也好,药物也罢,全都是暴利。可自己的出发点却是不同,之所以会准备这些,目的是想要用这些粮食缓解西昌危局,进而保全爹娘性命,若真是不得已,别说不赚钱,就是全部舍了也没有半分不甘,可三哥就不一样了,真是亏损了这么一大笔钱,说不好就会受到家族其他觊觎他手中权力的人的责难。
  似是看出陈毓的犹豫,裘成忙又转告道:“三公子让转告公子,想做什么只管做去,粮食不够的话让人捎个信来,他会继续筹集。”
  一番话说得陈毓便有些怔楞,三哥的意思竟不是为了赚钱,而是瞧出来自己有用?
  裘成却是更进一步认清了陈毓在自家当家人心目中的位置——
  这也就陈公子是男的,不然,自己怕是真以为三公子对陈公子有什么企图呢。
  ?

☆、第 110 章 美色误人

?  “记得多听道长提点,万事莫要冲动……”柳和鸣和顾云飞亲自送到渡口,顾云飞也就罢了,早知道自己这个义弟不一般,也就把托陈毓转交给武原府守备周大虎的亲笔信并礼物递过去,就不再多话,倒是柳和鸣却是殷殷嘱托。
  知道这是先生对自己的爱护,陈毓始终恭恭敬敬的听着,倒是一旁的虚元不耐烦之极:
  “好了,小柳,什么时候恁般啰嗦。”
  扯了陈毓一把:
  “走了。”
  哪知陈毓却是纹丝不动,到底聆听完了柳和鸣的嘱托,这才一揖告别。瞧得虚元愈发不喜,板着脸道:
  “小小年纪就是个假道学老古板,将来若是那个嫁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小七正好提了个包裹准备上船,闻言脚下一踉跄,顿时剧烈的呛咳起来。
  陈毓忙过来接了小七的包裹背上,又探手想要帮着捶背:
  “好好的怎么就岔气了?”
  话音未落,却被虚元一下把手打开,防贼一般盯着陈毓道:
  “做什么?离我家小七远些。”
  弄得陈毓莫名其妙之极。
  却也知道之前拒绝一同前往,已是得罪了虚元,这会儿瞧自己不顺眼也是有的。罢了,好歹活了两辈子了,何必同这等只活了一辈子的人计较。
  陈毓边自我安慰着边跟在虚元的身后上了船。
  因着眼下如日中天的气势,裘家商船自然也是大手笔,不独结实的紧,型号也是所有商船里最豪华的那一款,这一启动,顿时引来无数惊艳的眼神。
  甚而有人瞧这船这般大,也就上去了几个人罢了,忙不迭吆喝:
  “这船我坐了,多少银子?”
  船上的人也好,奉命一路随行的船工和裘家护卫也好,自然没一个人理他,毕竟之前三公子可是严令,这艘大船除了陈公子和他的客人,不管对方给多少银子,都决不许再搭载任何一个。
  虚元瞧得越发来气:
  “借了别人的势穷显摆罢了,还真以为自己多高贵了……”
  一番冷嘲热讽之下,便是裘家众人也都纷纷侧目,心说这老道怎么回事?沾了人便宜还这么叽叽歪歪的不消停。
  又说了一会儿,看陈毓始终没反应,倒是小七满脸不愉,虚元真是挫败之极,这个小丫头,也不想自己这么卖力的帮着试探陈毓的人品都是为了谁。
  意兴阑珊之下,哼了一声就起身回船舱了。只心不在焉之下,险些被脚下的椅子给绊倒。
  “你别怪我师父。”小七目送着虚元进去,眼神竟是有些怅然,“师父他心里不好受,这么没话找话的训你,也不过是因为紧张罢了。”
  “紧张?”陈毓蹙眉,“近乡情更怯吗?”
  毕竟,据自家先生说,虚元不就是西昌府人吗?
  “也有吧。”小七点头,“不过更重要的是,师父的儿子要成亲了。”
  “道长的儿子?”陈毓吓了一跳,“道长,怎么,还有儿子?”
  更可笑的是,有儿子的道长也就罢了,怎么儿子要成亲了,当爹的不是开心,反而这般栖栖遑遑的模样?
  小七如何看不明白陈毓的意思?点了点头道:
  “是师父出家前的儿子。”
  而且虽然师父平日里根本没有提起过这个儿子,自己却能看出来,师父心里其实一直挂心着这个儿子的。
  听师兄说,师父每年必回西昌府一次,除了祭祀亡妻外,还会偷偷的跑去看儿子……
  也正是知道师父放不下儿子,在知道师父的儿子就要成亲后,自己才会闹着他往西昌府去,其实也是想要帮着师父了却一段心事的意思。
  陈毓听得越发糊涂,心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起第一次在渡口见面时,小七明显有些怕水的模样,便起身道:
  “走,我带你去甲板上坐坐。”
  多见识些水,自然就不怕了。
  走了一半又折回来,拣了些小七平日里爱吃的糕点,又令喜子沏壶好茶送进去——不得不说裘文隽想的周全,唯恐陈毓会受半点儿委屈,船舱里备的各色茶叶都有,还全是顶尖的。
  看陈毓两人出来,早有侍候的人帮着把桌椅等什物也一并搬到甲板上去,正是朝阳初升,橘红的霞光洒在水面上,令得船头那里,仿佛跳跃着一团火焰相仿。
  衬得并排站在船舷处的小七和陈毓皮肤愈发显得白皙,两人站在那里,当真是和一对儿金童相仿。
  那边喜子已是沏好香茗送了过来,连带着桌椅都已摆好,陈毓刚要开口让小七一块儿过去,不提防船猛地往旁边一旋,然后一下停住,小七一个站立不稳,一头栽倒在陈毓的怀里。
  一个蛮横的男子声音随即在后面响起:
  “哪家的商船,吃了熊心豹胆不成?竟敢挡住我们官船的道,还不快滚开!”
  陈毓眉梢眼角中已是有些肃杀之意——
  倒不是怀疑对方的身份,而是深觉,即便是官船,那也太霸道了吧?
  方才若非船家反应快,说不好这会儿船都翻了。
  正自思量间,那艘大船已是劈波斩浪而来,期间还溅起大朵的浪花,好在小七有陈毓护着,身上倒是没有湿多少,反而是陈毓从头到脚淋了一身的水。
  湿漉漉的头发垂下,令得陈毓一双眼睛显得愈发深邃,瞧着真是漂亮至极。
  一声惊咦声旋即响起,然后那艘正全速开动的官船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陈毓冷着脸看了过去,正好瞧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公子哥模样的人正挑帘而出,竟是站在甲板上和陈毓二人遥遥相对:
  “不知两位弟弟是哪家公子?在下严宏有礼了。”
  最后一个字明显带了丝颤音,却是陈毓正冷冷的一眼扫了过去,目光相碰处,严宏只觉小腹一热,竟是整个人都酥了的感觉。
  虽然说不上怎么回事,陈毓总觉得对面官船上自称严宏的人有些不对劲,当下也不理他,半圈半推着小七就要往回走,转身处自然露出小七的容貌,和陈毓令人惊艳的俊美不同,小七却是雌雄莫辩,却也益发衬出倾城之姿。
  严宏简直眼睛都直了——本以为一路上前往西昌府,必然是穷乡僻壤,哪里比得上京城的繁华?倒没想穷山出俊鸟,还能碰见这么一双极品,即便在京城中也没有见到过这么让人销魂的小倌儿!
  看两人要走,怎么舍得,忙不迭道:
  “两位公子,别走——”
  又一道声音随即道:
  “好大的胆子,兀那商船,叫你们呢,没长耳朵吗?这位可是我们西昌守备府的大公子,还不滚过来给严公子赔罪?”
  可不是之前那个逼停了商船的声音?
  只是,怎么会和西昌守备府扯上关系?陈毓就怔了一下,毕竟上一世的记忆里,西昌府守备一直是大周树立的忠孝节义的典型。怎么家人却是如此蛮横?或者只是打着严家的旗号胡作非为?
  还未想清个所以然,那自称严宏的年轻人已是转身冲着身后管家模样的人厉声道:
  “瞧你做的好事,怎么这般鲁莽,方才若是逼翻了旁边这艘船,本公子可真是万死不能赎其罪了!还不快给两位公子道歉。”
  刚刚才呵斥过别人,这会儿就被自家主人叱骂,习惯了狐假虎威的管家一下傻在了那里,倒是反应快,忙不迭向陈毓和小七连连作揖:
  “哎哟,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冒犯了两位公子,还请公子见谅……”
  心里却是对陈毓和小七的容貌暗暗纳罕,怪不得少爷突然如此反常,却原来对方船上竟是有这么一对出色的哥儿。阖府上下哪个不知,少爷平日里最好的可不就是这一口?
  陈毓急着回去换衣服,只沉着脸拉了小七往船舱去,对那管家也好严宏也罢,根本是理都不理。
  严宏的脸色就有些不自然,便是那管家也明显没受过这般待遇,看向陈毓两人的眼神就不太友善。却终究没敢说什么。
  被人败了兴,两人索性不再出去,换了衣服后只在船舱里下棋品茗,倒也别有一番乐趣,期间好几次和那官船擦身而过,而严宏都无一例外的以着相当骚、包的姿势站在甲板上,瞧着脸上神情,明显有话想同陈毓二人说,始终不能见两人的人影之下,只得作罢。
  一直到了金乌西沉时,两艘船终于一前一后停在一处渡口旁。
  这边刚停稳,那边严家船上的拜帖就恭恭敬敬的送到,拜帖的落脚处署了三个名字,除了严宏外还有两个,分别是赵佑恒和贺彦章。
  赵佑恒?不就是那个在渡口处看自己不顺眼,结果却被自己揍了,还连累的小七跌入水中的那个小子?
  陈毓怔了下,已是信了对面那艘官船果然就是西昌守备府严锋的家人——
  来之前已然听大哥顾云飞说过,赵佑恒的爹可不就是徙去西昌府做了守备严锋的副手?
  踌躇了片刻,终于冲无比期待的站在那里静候结果的管家点了点头:
  “告诉你家公子,我们兄弟这就前往拜会。”
  之所以决定如此,却是陈毓以为,既是那般“忠孝节义以死殉国”的严守备的儿子,这严宏的家教,理应不是自己所反感的那般便是。
  更想要借严宏了解一下严锋其人,西昌府本就多灾多难,唯一让陈毓还有点儿底的可不就是严锋这个名字?陈毓可不想,便是严锋这人身上也会有变数。
  再者,赵佑恒那人虽是有些纨绔性子,平日里瞧着倒是有几分侠气……
  两人进去禀了虚元,知道陈毓的真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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