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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皇叔:本宫有喜了-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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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礼部尚书的身前，墨止岚举着奏本，温润浅笑，“朕告诉你，风家的家主不是风瑞，而是……”
顿了顿，优雅的唇抿成一线，眼眸深处掠过一丝柔软，沉稳的声音淡漠说道：“风、汐、紫。”
不轻不重的三个字说完，礼部尚书立刻额心点地，再迟钝也知道现在陛下是龙颜震怒，“臣有罪！”
墨止岚低头看着礼部尚书，手指一松，奏本直接落在地上。
随着厚重的奏本落地，他已经往太极宫宫门走去，轻飘飘的，留下最后一句话。
“告诉风家，除非是他们家主亲自向朕请罪，否则一概按照圣旨行事，如果风家胆敢违抗圣命，朕，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臣遵旨！”
————柳儿————
“什么！他竟然敢这么说！”
沧浪山庄藕园里，风汐紫看着手中大哥以最快方式传过来的信件，气的狠狠拍桌子。
该死的墨止岚！
他真的敢用这种方式逼她！
亲自请罪？！
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她现在恨不得逃他逃的远远的，要他亲自向他请罪，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小妹，你先别气。”风珏看着风汐紫脸色被气的铁青，连忙把茶盏端给她，安慰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不如想想对策。”
“对策？！想什么对策啊，难道真的要我亲自置办他大婚用具吗？”
风汐紫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信笺，越看越生气，火气一上来，她把一封信撕得稀里哗啦。
风珏为那无辜的宣纸默哀着，“他是皇帝，我们是平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况是我们呢？”
信纸像雪花一般落在地毯上，风汐紫一双美目燃着熊熊怒火，咬牙切齿道：“要我给他置办，我做不到！他要杀便杀，我风汐紫还怕他墨止岚不成！”
墨止岚要是真的敢动风家，只怕他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风家对天澈的影响力，别人不清楚，墨止岚应该很明白，如果风家出了什么事情，第一个慌的只怕不是她风汐紫，而是那位皇帝陛下！
抗旨，名动天下【1】
“小妹，要置办他的东西我也不愿意啊，你想想，他是皇帝，要娶的人又是个公主，这无论是金器银器还是丝绸陶瓷，都必须用最好的……和朝廷做生意，不亏钱就不错了，还指望赚钱吗？尤其是墨止岚，他要是无赖起来，不给我们钱，直接弄块御赐什么牌匾的，我们真的就亏大了，而且啊……”
风珏滔滔不绝的说着，终于在风汐紫怒目之下停了下来，摸摸鼻子，讪讪笑道：“我这不是为风家考虑吗？”
“哼！”风汐紫很不给面子的冷哼。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想着生意赚钱！
墨止岚这个死男人都欺负到他们头顶上来，不要说朝廷给不给钱的问题，只要一想到她去亲自选定的顶级丝绸穿在墨止岚身上，名贵首饰带在玄晴舞发上，然后他们拜天地，入洞房……她的火气就完全不受控制的往上猛蹿！
她拒绝他，他竟然还不允许她拒绝。
存心要让她难过是吧？！
以为娶了玄晴舞我就会伤心欲绝了是吧？！
要是不让你知道我的手段，墨止岚，你真以为我风汐紫是好欺负的吗？！
我给你面子你不要，非得让我闹得你天翻地覆为止——你自己都不怕，我又怕什么，两年前我一味妥协，甚至隐居江南，两年后如果我再任你欺负，我就不是风家家主！
“好！他们要我置备！我置备！”
抓起主桌上细竹笔，风汐紫铺开洒金宣纸，奋笔疾书。
“通知江南风家丝绸庄，马上赶制出最顶级的绸缎一千匹，但……”
第一张便笺写完，交给风珏。
“命令风家在西北金矿冶炼，定制最上乘的金饰三百件，银饰六百件，记得要……”
第二张便签写完，又交给风珏。
“要风家帝都所有商行把大婚要用的一切东西都按照‘我的要求’准备好，务必全力配合。”
第三张便签写完，风汐紫攥在手里，一双美眸微微眯起，流动的都是冷冽的算计。
墨止岚，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大的惊喜！
————柳儿————
打发走风珏，风汐紫一刻也不想呆在房里，抓着狐裘披上，她出了藕园。
“小姐，您要出去？”听荷一见是风汐紫出来，连忙跟了上去。
“走走吧，我想散散心。”沿着碎石路漫无目的的走着，风汐紫看着碎石，两边到了寒冬依然绽放的寒梅以及许许多多各色奇香的花卉。
抬头一看，竖立在别院门外，一块圆石上雕凿着三个字。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墨止岚当初住的客苑【百花洲】。
“百花洲，百花洲，夜夜莺啼闻泪流……”喃喃自语，风汐紫伸出手，轻轻抚着百花洲三个字。
听荷知道，风汐紫一定又在想墨止岚了，这几年她陪风汐紫一起隐居，虽然从来没说过，但她了解自家小姐。
小姐对陛下的爱，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为什么不拒绝呢？奴婢不懂，就算是风家抗旨，也不会有事的，可是小姐，你为什么要答应？”
抗旨，名动天下【2】
听荷把憋了许久的话问出来，她真的不懂，小姐和陛下的关系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听荷，你不懂。”放开手，风汐紫站起身，长出了一口气，雾蒙蒙的白气笼着她的娇颜，“两年了，我和他之间终究还是要有一个结局的，这结局，并不是当年我的离开。”
“小姐，难道陛下要和你重续前缘？”
“重续前缘？”风汐紫好笑的摇摇头，“我们之间，就算有缘，也是孽缘。”
“那，陛下的意思是……”
“他……大概，是不服输吧。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输给过谁，江山、百姓、龙椅、后宫……男人想要的，他都有了，那么唯一得不到的，他就会拼了命的想拥有。”风汐紫看着百花洲露出一角的亭台，喃喃自语，“也许，我就是那个，他得不到的吧。”
听荷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小姐说的是对还是错，可在她的印象里，总是温文如玉的陛下并不是一个这样霸道的人。
小姐和陛下同样是聪明人，可能是太过与彼此猜忌，也可能是真的如同小姐所说，他们之间没有信任……可是，为什么身为一个旁观者，她觉得陛下对小姐真的是付出了真情呢。
在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会彼此伤害，分离。
如同四少爷和纤羽郡主那样。
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会疏离，得不到。
好像是旒羽和小姐。
而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偏偏被命运阻碍。
小姐和陛下，真的会就这样错过吗？
“原来，真的只能睹物思人了吗？”
嘲讽的掀了掀唇角，风汐紫转过身，眸光冷淡，“听荷，命人封了百花洲，没有我的命令，永远不许开启。”
“这……是，小姐。”听荷回头看了一眼满园花卉的百花洲，叹息着执行风汐紫的命令。
风汐紫回到藕园，旒羽已经等了她许久。
“小姐。”接过风汐紫脱下来的狐裘大衣，他挂在屏风上。
风汐紫坐在椅子上，翻阅着旒羽带回来的账目，一笔笔核对。
自从她回到沧浪山庄，旒羽就把原本需要她亲自安排的事情又转给她，空闲了两年，突然接手，她需要耗费比平时更多的精力来处理。
一本又一本的账目，逐年增加的利润都充分说明了，旒羽对与风家这两年是着实立下了功劳。
偌大的风家非但没有因为风汐紫有一丝衰落，反而将商源越拓越宽。
再次感慨当初的慧眼识珠，如果不是有旒羽在，天晓得风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放下账目，风汐紫抬头看着坐在另一端为她整理案卷的红衣少年：“旒羽，四哥和纤羽是怎么回事？听荷说，四哥和纤羽没有走到一次。”
手里一刻不停的翻阅着风汐紫需要审阅的账目，旒羽轻声回答道：“两年前小姐‘生病’那次，四少爷怨恨皇族对小姐的残忍，连带的，也把纤羽郡主一起怨恨进去了，认为她没有在第一时间救小姐，以至于小姐……后来四少爷回江南，许久没有回帝都，纤羽郡主也在前些天被陛下下旨，令她过了年后就出塞和亲，要她嫁给塑月太子。”
抗旨，名动天下【3】
旒羽隐晦得把流产说成‘生病’，目的是为了不让风汐紫想起痛失孩子的事情，虽然用心良苦，也还是戳中了风汐紫心里的痛感。
失去自己的骨肉，对于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不能忍受的折磨，只是风汐紫的坚强和高傲不将这些流露出来——扯了扯菱唇，风汐紫淡淡一晒，“原来还是我的关系……四哥原本是喜欢纤羽的，没有想到，因为我，让他们走到了这一步。纤羽是郡主，有不能不顾及到的制约，她不救我，并不是要害我，四哥又何必要迁怒她呢。”
当初她肯嫁给墨止岚，其中的一个条件就是要纤羽嫁入风家，因为她四哥风钰对贵为郡主的墨纤羽一见钟情。
风玥虽然出身富豪，可惜毕竟是商贾，在平民中的地位远远不如皇族郡主。
天澈也从来没有皇室宗亲女子下嫁商贾的先例；墨止岚正是因为曾经这样答应过她，所以她才会同意嫁给他……只是没有想到，墨止岚不守诺言的烂毛病，两年前和两年后都是一样！
不过，既然纤羽过了年才会出塞和亲，四哥还是有机会的……既然两年前是她让四哥和纤羽劳燕分别，两年后，她就再为四哥争取一次吧。
打定了主意，风汐紫对旒羽说道：“休书一封，让大哥来江南，暂时代替四哥的职务，把四哥调回帝都坐镇。”
近水楼台先得月，让四哥回帝都，这样他和纤羽的关系才能更进一步。
四哥啊四哥，我能帮到你的就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
旒羽点点头答应下来，手边翻阅到一封盖了密印的书信，拆开一看，白皙的脸上瞬间染了铁青色。
“小姐，你……你下了这样的命令？”举起信笺，旒羽难以置信看着风汐紫。
信件上写的是江南以及西北风家商户总管接获风汐紫的命令后，回执到沧浪山庄的进度。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风汐紫刚刚下达的三条命令，旒羽没有想到，风汐紫真的敢这么做……
抬眸扫了一眼旒羽手上的信，风汐紫淡淡一笑，“是啊，我的命令。”
“为什么？”旒羽只想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并不是我的个性。我要让他知道，风汐紫三个字，从来都不是会被人低看一等！”沉沉的语气下是风汐紫的愤怒和报复。
旒羽慢慢收回信笺，看着上面的两条命令，沉默垂眸。
紫儿，你对他，终究还是割舍不下……
割舍不下啊……
————【柳儿】————
朝鼓鸣响过三声，紫宸殿内，除了上朝的三呼万岁之外，静静悄悄。
文武百官左右站定，全都低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扇柄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案几，墨止岚看似温和、实则冷厉的视线在众人脑袋上扫过一圈。
大臣们都觉得被墨止岚盯上的一瞬间，自己后背在冷汗直流，等墨止岚的眼神从自己身上挪过去，又在心底长长松了一口气。
抗旨，名动天下【4】
冰冷的眼神最后停在礼部尚书的身上，墨止岚凤眸一眯，淡淡说道：“看来，爱卿好像有本要奏？”
礼部尚书不抬头也知道墨止岚说的是谁，当下小步跑到御道上，双膝一跪，小声说道：“臣确实有本要奏。”
“说。”冷冰冰的命令来自于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
礼部尚书颤颤抖抖的从袖子里拿出奏本，交给从龙椅旁走过来的内侍，由他呈交给皇帝，然后恭恭敬敬说道：“由风家督造的大婚礼器、绸缎、首饰、喜饼都已经按期交付，只是……只是……这个，只是……风家……”
磕磕巴巴的，礼部尚书实在是不敢说出来自己看见的事情。
墨止岚翻开奏本，凤眸迅速看过去，眉心微蹙，“风家怎么？”
“这，风家……他们……”礼部尚书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一咬牙，道：“臣已经把他们送上来的东西带到宫里，请陛下亲自验一验就知道臣要说的话了。”
“哦？”墨止岚提起了一点兴趣，黑眸中带着玩味，道：“来人，把风家的东西抬上来。”
“是，陛下。”宫门的侍卫把礼部尚书带进宫的几箱朱漆箱子抬进紫宸殿。
看着箱子上风家特有的图腾，墨止岚手指一挥，“打开。”
随着箱子被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在场百官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乖乖，都知道风汐紫作风不羁，可谁也没有想过，她竟然敢，竟然敢——
第一箱里整整齐齐排着无数匹丝绸。
不亏是风家出产的顶级绸缎，无论是光泽还是图纹，都堪称极品。
只是，这些皇帝大婚用的喜绸，无一例外，竟然全是白色的——这是要办喜事还是丧事啊？！
第二箱里被红绒隔开几个空格，一打开便是一阵流光溢彩，锻造精巧的首饰无论用金、嵌珠、雕花、镶宝都巧夺天工，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但是，这些本该又由准皇后佩戴的首饰，齐齐的被拦腰折断——那下手之狠，只怕当成了准皇后娘娘的脖子。
与第一箱第二箱的惊悚一比，第三箱里的喜饼就没那么吓人了。
风家旗下最大最贵的点心铺特制喜饼，只闻着就是一股甜香……
可是，礼部尚书惴惴不安的小声禀报，“陛下，这些喜饼经过御医检验，里面都放了分量不清的……巴豆。”
巴，巴豆？！
天啊，这是公开要向皇帝下毒吗？！
一时间，朝堂上一片哗然，虽说风家一向高傲，可如今这般……分明已经是对陛下的大不敬！
啊，不对，是大大的不敬！
简直是在忤逆、叛上、甚至羞辱皇家，羞辱陛下！
好大胆的风家，好大胆的风汐紫！
窃窃私语的大臣们议论不休，而墨止岚，看着那三箱“大礼”，轻薄的唇，微微弯起，敛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笑。
“陛下，风家还有一句话，要臣带给陛下。”
“一句话？”
“是……”礼部尚书看看周围的大臣，欲言又止。
狭长的俊眸微微一眯，墨止岚温声道：“什么话？”
“她说……她说……”
“说！”
“风起江南凤还朝，天下从来无双娇——”
耀世，天下从来无双娇【1】
【风起江南凤还巢，天下从来无双娇！】
原本不太大的声音在紫宸殿中回荡，竟然变得掷地有声，震慑人心。
“臣万死——”
连同跪下的不止那倒霉的礼部尚书，还有文武百官。
在听清这句话时，不由自主，齐齐下跪。
天下从来无双娇，天下从来无双娇……好个风汐紫！
只有那执掌江山财富的孤傲女子才敢说出这种话，这分明就是在暗指楼兰公主远不如她，甚至比之不得，更甚轻蔑辱没。
风汐紫，果然是个大胆妄为的女子！
“风起江南凤还巢……”墨止岚轻薄的唇微微一倾，眸色悠远而温柔，“天下从来无双娇……”
喃喃着念了几遍，他缓缓坐直身体，手中的玉扇轻敲额心，倏然温笑，“好，好，好！”
三个好字，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带笑，直到下跪的百官都悄悄抬头，看那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笑颜清雅如初，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既然她要天下无双，朕岂能不给。”
玉扇在握，墨止岚缓缓站起身，姿态优雅而笑容温润，“拟旨，驳楼兰和亲所奏，晴舞公主可自行婚配，从今起，与朕无干。”
“可是陛下，天澈与楼兰结盟，陛下尚楼兰公主为后，这是两国早已协定好，如今陛下要退婚，这……”身为中书丞的方如令对他这般轻视与楼兰的承诺很是为难。
当年陛下还是摄政王的时候曾经为了风汐紫远赴西南，他和风汐紫之间的深情，旁人不晓得，自己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果说陛下真的要娶玄晴舞，抛弃风汐紫，他第一个不信！
可就算是不娶好了，也没有必要在金殿降旨，退婚楼兰，这这这……这分明是羞辱了晴舞公主，也羞辱了楼兰皇室啊。
狭长的凤眸微微一动，淡淡看着下跪的方如令，徐徐说道：“爱卿是觉得朕该娶楼兰公主吗？”
“臣……”臣觉得陛下和风汐紫还是省了这些明枪暗箭吧，容易误伤他们这些无辜的人啊——
“还是说，爱卿认为朕的江山一定要靠女人稳固？”温润如玉的声音没有起伏，听得让人胆战心惊。
“臣……”臣认为能颠覆江山的可不是号称“倾国倾城”的玄晴舞，而是在江南的那股“风”——
“亦或者，爱卿以为朕会为了一个楼兰而屈尊于贵呢？”微微上扬的尾音透着三分冷冽，像硬森的千年寒玉。
“臣……”臣以为自己辞官最好，陛下好可怕啊啊啊啊——
“爱卿，朕的旨意自然就是天澈王朝的旨意，玄翎接也好，不接也罢，这结果都应该是他意料之中的。”
他轻轻上扬的唇角透着冷森，从玄翎刺杀墨南痕的那天开始，天澈与楼兰便永世是永远的仇敌。
娶玄晴舞？
呵，那只是羞辱楼兰的第一步而已。
他的皇后，只能是风汐紫，他的江山，只能与风汐紫同坐——楼兰，眼中之钉，肉中横刺，不拔不快，不除不休！
耀世，天下从来无双娇【2】
两年，这两年他思欲成狂。
紫儿……紫儿……
没日没夜，他的脑中想的永远是那个紫衣清睿的美丽女子。
当年她离开，他发疯似的找她，可他的紫儿，竟然真的这么狠心，对他避而不见。
放弃吗？
不，不再找不是放弃，而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天下稳固，百姓安然，这是他欠南痕的承诺，现在已然做到。
两年，紫儿，我该去找你了……
【……柳儿……】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建乾二年五月，御驾离京，沿途巡视江南民生民情，河务漕运，特旨随行文官十六人，武官十人，朱雀营亲兵随驾护扈，赐江南风家沧浪山庄为御宅，朕亲临驻驾。
钦此！
黄澄澄的绢缎在风汐紫手里抖啊抖的，她呼吸，呼吸，再呼吸，深怕看错了上面任何一个字——TMD！不要脸的狐狸精！不要脸的墨止岚！不要脸的混帐皇帝！！
上山下海，宇宙内外，她已经找不出一个比墨止岚还不要脸的王八蛋了！
什么巡视江南，什么体察民情，什么河务漕运，统统都是P话！
要他们风家的沧浪山庄做他行宫，啊噗，噗他一脸的孔雀胆，不信毒不死他！
他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明知道她现在在躲他，不愿意见他，偏偏还要找上门来招惹她。
皇帝，皇帝了不起吗？！
皇帝就可以不要脸到这个地步吗？！
她真想拿把刀把他给切八段，看看他的心肝脾肺是不是都染黑的！
“小姐……”听荷看着风汐紫那张俏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变来变去好恐怖。
旒羽站在风汐紫身边，却一言不发，只是垂着容颜，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而下座的四张椅子上，难得聚齐了风家四少，各个神色异常，互相看着对方“精彩绝伦”的脸色，却都无可奈何。
“小妹，你是不是先回拾花雅筑，等陛下走了再回来？”风钰提出一个目前最好的建议。
“要不然你可以先去西南，或者北上帝都，总之不留在江南就看不见他。”风玥也给出解决办法。
“或者，暂时离开天澈。”老成稳重的风瑞一言蔽之曰，躲！
在座的，只有风迦没有说话，却很直接的用行动表示——“听荷，去给小姐收拾行李，旒羽和我准备马车，我们马上就走。”
“是，三少爷。”听荷正要抬脚的时候，风汐紫却把圣旨“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去把传旨的人给我叫进来！”
听荷看看四位少爷，又看看怒火滔天的风汐紫，咽下口水，连忙跑出去“请”传旨的官员进来。
不一会儿，绯红色的衣角掠进，清秀的男子站在闲古厅中，微笑道：“风大小姐，下官有礼了。”
“是你——”风汐紫燃着愤怒的水眸扫过他，“方大人，你还真是纡尊降贵，不当大官却来我风家跑腿，风汐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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