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劫:一品夫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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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玉的身子颤抖了一下，就是怕才那样做的，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活几年，不能自私的霸占着东方傲，他是护国将军，一辈子都躲不开那些规矩，灵玉只要默默支持他，吸了一口气说话：“我们来赛马，看谁先到百善堂吧。”
　　翠娥没有心情赛马，小姐的决定让翠娥更加心疼她，小姐太傻了，怎么可以让楚伊趁机靠近将军，翠娥鼻头有点酸：“不比了，奴婢知道你每次都是故意让我的。”
　　这个丫头就是喜欢担心闲事，动不动哭得她心烦，拍着翠娥的肩膀安慰：“放心，你家小姐绝对不会让你崇拜的姑爷被别人抢走，任何人都不行。”
　　翠娥愣愣的看着她，小姐这是什么意思？翠娥重重点头：“小姐可不要骗我，你和将军的姻缘好不容易才修来，你不能再……”
　　灵玉将手指竖起来放到自己嘴唇上，示意翠娥不要再说了，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傻，不会再让自己的生命有遗憾，她慎重说道：“翠娥，我答应你，等见过师父之后就和东方傲说清楚病情，这样你总不会再一天天愁眉苦脸了吧？”
　　“嗯。”翠娥露出笑容，牵来两匹骏马。
　　“可以来比赛吗？绝对不会让你。”灵玉跨上马背，英姿飒爽。
　　“驾！”翠娥比她动作还快，直接上马就跑起来。
　　翠娥的骑术精湛了，灵玉一夹马腹，追赶着翠娥。

　　☆、124　风月楼的后台

　　念蝶斋，凉风习习。
　　霍青琐正襟危坐，面带愁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告诉玉儿真相，至从梦蝶公主死后，她还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双手紧紧摁住自己的心口，再次祈求那个消息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她精神有些许恍惚，连秋霜递过来的茶也忘了喝。
　　“师父，你真要把那个消息告诉小公主吗？”秋霜一脸戚然，垂首细语。
　　室内鸦雀无声，死一样的沉默。
　　灵玉和翠娥风尘仆仆赶到百善堂，曾经热闹的赠药房变得有些萧条，连秋霜也没看到，上次她带妙影来过之后就没有回过百善堂，竟不知这里已是此等模样，好像一直没有开馆赠医施药，灵玉心里忐忑，师父约她过来一定有要事相商。
　　轻轻推门，继而遣退两个丫头。
　　一眼看去师父似乎清减不少，眼眶微微浮肿，脸色不太好，有些暗黄，估计这些日子没有休息好，精神还不错，一看她来脸上就有笑容了，还准备站起来迎她，这样可不好，灵玉快步走到霍青琐身边，该她迎着师父才对，她是小辈呀。
　　伸手环住师父的脖子撒娇，哥哥的事情本该自己去调查，师父却替她包揽了一切责任，想来是为她的身体着想，灵玉满心感动：“师父辛苦了，都怪我没有好身体才会连累你受苦。”
　　霍青琐浑身一震，没有好身体哪能怪玉儿？她已经很坚强了，从出生到现在都和死神搏斗，怪只怪老天爷不长眼，对玉儿的考验似乎永无止境，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霍青琐拉着灵玉的手说道：“真是傻丫头，师父心甘情愿做这些，武儿不止是你哥哥，他也是师父的徒弟。”
　　师父算自己的半个娘，真心实意想弄清哥哥的死因也在情理之中，自己不能出力就算了，一定要在心里支持师父，灵玉坐到霍青琐身边，轻轻将头靠在她怀里，师父欲言又止让她害怕，沉声问道：“师父，哥哥当真死于意外吗？”
　　玉儿禀性纯良，和她母亲一样蕙质兰心，想到英年早逝的公主，霍青琐有点难过，人活的日子不长，有时糊涂一点也有好处，霍青琐犹豫要不要报仇，敌人实在太强大，她神色严肃：“玉儿，你觉得东方傲那个人怎么样？”
　　东方傲怎么样？师父怎么问起这个？他还行，至少传言说他忠君爱国，武艺高强，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她觉得东方傲人品不错，除了脾气臭点也没什么太大的缺点，想到他对自己的好，灵玉愣愣说道：“他很好，对徒儿也不错。”
　　霍青琐点头，能做到护国将军自是不简单，她更看中东方傲身上的傲气，也许他能帮小玉报仇，就是不知道东方傲心里怎么想的，霍青琐装作厉声质问：“为师听说你们在祈福的时候遇到坏人，他扔下你跑了，究竟怎么回事？”
　　灵玉有些脸红，师父误会了，当时她扔下东方傲跑了才对，还意外遇到黑袍怪，总共和无名见过三面，却说不出来是啥心情，她心里堵得慌：“师父，你听说过风月楼吗？风月楼的花无名好厉害，武功竟然可以和东方傲平抗衡，我们中了他的计才会分散，并非是将军抛下徒儿不管。”

　　☆、125　难堪的身世

　　花无名就是霍青琐怀疑的人，他竟然用毒辣的招数对付玉儿？霍青琐倒吸一口冷气，丢掉心里那丝不切实际的期盼，她一定是认错了人，花无名怎么可能是武儿？压下心里的悸动平静说道：“风月楼背后有人撑腰，培养的人实力自然不弱，你们小心一些才好。”
　　这个她当然知道，第一次救花无名时，曾经在他手臂上看到清晰的幻月两字，两国在打仗，说是仇敌来京城刺探消息也行得通，何况当日花无名应当是冲着太子去的，竟然给他落下蚀骨之毒，真是丧心病狂，灵玉脱口而出：“师父，控制风月楼的是幻月人吗？”
　　霍青琐在发抖，梦蝶公主也是因为幻月人才早亡，花无名应该不是幻月人，否则怎么会跑到前线去透露南宫泽受伤的消息，让云国和幻月打得不可开交，他也不像明岚人，霍青琐在明岚亲耳听他和楚雄吵架，为此还差点被捉住，霍青琐也糊涂了：“玉儿，师父觉得花无名是个怪人……”
　　师父这样说出乎意料，灵玉笑了，不要觉得她没有良心，哥哥已经走了许久，人死不能复生，她觉得自己该振作起来好好生活，频频点头：“我也觉得他挺奇怪，还给他取了名叫黑袍怪。”
　　小玉会笑了，武儿走了之后她就很少笑过，看来是东方傲让她从新活了一次，霍青琐心里感觉宽慰。但是接下来的消息说出来了，小玉一定不会再笑，霍青琐心里左右为难为难，想了又想才开口：“玉儿，师父还要告诉你一个事情，关于你娘……”
　　灵玉掩去眉间笑意，怔怔看着霍青琐，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师父为何这样的慎重？难道她的母亲真是那不堪的人？发出的声音细若蚊虫：“师父，我娘当真是青楼女子吗？”
　　“不是，你母亲是高贵的明岚公主。”霍青琐的声音不容置疑，不能容忍别人侮辱梦蝶公主，就算是玉儿也不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抖出了存封十几年的秘密，她虚脱得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反正玉儿迟早会知道，霍青琐寻思着一次告诉她算了。
　　明岚的公主？灵玉觉得五雷轰顶，她从小在云国长大怎么可能是明岚人？母亲如果是明岚的公主，按年龄算起来就是楚雄的女儿，她竟是楚雄的外孙女？她的外公是篡位夺权的楚雄？灵玉拼命摇头否认，显然不相信这个事实：“师父，你一定是骗我的……”
　　霍青琐没有骗她，灵玉确实是梦蝶公主的亲生女儿，这些年来百善堂甚至有人想以前朝遗孤的名义劝她们光复明岚，都被霍青琐一一拒绝，她说要让玉儿活得平凡一点，霍青琐现在开始慎重考虑这个问题，如果真有人冲着玉儿身上的玉佩来，多一个人保护玉儿也多一份力量，霍青琐冷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可以去问苏洵。”
　　还用去问吗？东方傲手里拥有云国三分之一的兵权，这是在皇帝眼皮底下公开的势力，其他躲在暗处的密探，暗卫不计其数，他一定早探明了自己的身份，难怪死活不让自己回苏家，灵玉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个笑话，她有些悲愤：“琐姨，只怕我爹也不叫苏洵吧？”
　　女子无才便是德，太聪明就会有很多烦恼，比如梦蝶公主，比如眼前的小公主，霍青琐点头：“不错，你是苏洵收养的义女，你爹应该是幻月人。”
　　应该？连师父也不知道自己的爹是谁？灵玉捂住耳朵，激动的她什么都不想再听，难怪她当初和太子会成为那陌路人，原来她是幻月人，她是连父亲都没有的小丑，他却是云国高高在上的储君，他们注定要错过，她的声音发颤：“骗子，全是骗子……”

　　☆、126　惟愿此情依旧

　　苏灵玉疯了一样大笑，她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她一度认为自己是世间最洒脱的女子，可以不受任何人的影响也能活得坦荡自然，但是今天她发现自己错了，错得那样离谱。
　　任何存在于她身边的人，都可以直接影响到她的心情，就连曾经背叛她的苏锦儿也可以做到，灵玉看到她晕倒在舞台上会为她担心，听到她有孕之后也会偷偷难过，她自然也会为那个人心疼，她不是那么坚强，她只是伪装坚强罢了。
　　听说蓝梦蝶是明岚的前朝公主，却是名副其实的红颜祸水，为了得到她的爱，几个国家的君主曾经打得焦头烂额，妄图以江山为聘；听说她才华横溢，一舞倾城最后却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还听说她未婚生子，当年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
　　她不是谁的女儿，她不是什么前朝遗孤，她只是苏灵玉，想平平淡淡过一辈子，想相夫教子，想和心爱的人一世长安，这样简单的愿望而已，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捉弄自己？她竟然有这样尴尬的身份？泪水从她脸上肆意滑落，一路疯跑。
　　“霍师父，小姐到底怎么了？”翠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为小姐病情加重了。
　　霍青琐不想和翠娥解释什么，也无力去解释什么，小玉的性格她最清楚，别看她大大咧咧，有什么心事却只会堵在肚里，除非她自己想通，否则别人的话根本进不了她的耳朵，霍青琐无奈说道：“翠娥，你不要去打扰她，让玉儿冷静一下。”
　　“是。”翠娥忐忑不安，唯有回府去请将军。
　　灵玉一路跑出念蝶斋，甚至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只是一路疯跑着，祈求还有一根救命稻草，师父说爹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她要去丞相府问个清楚明白。
　　许是走得急了，一个踉跄不稳就摔倒在地，膝盖蹭得皮开肉绽，连裙子也破了一个大洞，狼狈不堪，即便腿上刺骨的痛也不抵她心中的苦。
　　金色刺绣的靴子，象征权力的四爪金龙翻滚腾飞，是他？目光往上走，一身淡雅素袍，上面绣满深紫色的繁琐纹饰，高贵而优雅，浑身散发出特殊的贵族气息，如黑琉璃般晶莹的眼睛，有着外人看不懂的怜惜，真是他来了，他不是该在锦绣阁吗？
　　太子的性子一如既往的安静，却盖不住眉宇间天生的尊贵和傲气，俊朗的面庞格外耀眼，伸出修长洁白的手试图拉起玉儿，看她没有动，太子朱唇轻启。
　　“染火枫林，琼壶歌月，长歌倚楼。”
　　“岁岁年年，花前月下，一尊芳酒。”
　　“水落红莲，唯闻玉磬，但此情依旧。”
　　真是极度的讽刺，他竟然对自己念起这首诗来，他忘了锦儿在锦绣阁休养身体吗？锦儿的肚子里正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孕育，那是太子的亲生骨肉，他和锦儿有了孩子。
　　灵玉想要定神看着他，继续装作潇洒一笑，眼泪却不停倾泻下来，犹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她觉得自己死后该下十八层地狱，她怎么可以一边享受东方傲的爱，再一边怀念太子给过的情？灵玉拼命的摇头：“我不记得过去的事情了，求求你也忘了吧……”
　　太子意识到她的异常举动，头上渗出颗颗汗珠，他本是去探访丞相，绝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玉儿，更没有想到她会这样痛苦，不知道她是不是和东方傲吵架了？蹲下身子细心检查她的伤口，扯下布条给她包扎，以前他溜出宫带她去玩的时候玉儿也常受点小伤，太子动作熟练：“傻丫头，怎么哭成这样了？”

　　☆、127　肮脏的女人

　　简简单单的一句傻丫头足以证明他心思未变，差点被他的行为感动，差点扑到他的怀里，残存的理智提醒她那是不可以做的事情，她不能让自己毁了东方傲的骄傲，灵玉惊慌失措，忍住膝盖的剧痛站起来，当着太子的面一字一句说道：“多谢你相救，手帕算我向借你的。”
　　他讨厌玉儿用这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时时刻刻拒人与千里之外，他们才是青梅竹马的一对，走到今日全怪造化弄人，他觉得不甘心了，手指捏到泛白，语气冷硬：“我不相信你真的不爱我了，玉儿真的一点也不爱我了吗？”
　　他在索爱？灵玉心里一痛，她曾经那样的爱他，南宫泽却亲手粉碎了她的梦，爱不爱又能如何？她和东方傲生活得很好，这就够了，诧异太子今日也学得霸道了，他以前历来是温文尔雅的，灵玉试图拨开太子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说了三个字：“放开我……”
　　他不想松手，也不打算松手，心里明白机会只有这一次，别人要如何评价他的行为也好，突然想要为自己的心活一次，玉儿的脸色惨白，语气闪躲，她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太子温柔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意图给她整理耳边的乱发，口气温和却不容置疑：“我不放手，再也不放开你的手了。”
　　我？不再自称本宫了？突然觉得有点恶心，灵玉想迈步离开这里，她对他的情，早在他十里红妆迎娶锦儿的那一刻便消失殆尽，如今更是不便和他多说，唯有选择遗忘才是对彼此最好的安排，喉咙里的血气翻滚，她语气坚定：“你听我说，我们之间已经……”
　　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会忘记自己，太子心里难过，玉儿好瘦，比以前更瘦了，她单薄发抖的身子看得他无比心疼，自己成亲这几个月她一定非常难过，太子心里歉疚，低声说道：“玉儿，你等我一下，等我处理好宫里的事我们就……”
　　将手指竖起，鼓足勇气压在他的薄唇上，他是万民敬仰的储君，将来会是君临天下的帝王，无论如何都不能毁了他在万民心中高贵的形象，让世人诟病他的疯狂行为。
　　她必须快点离开这里，唯有快点离开才是上策，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寒症就要发作了，到时候势必更难说清楚，灵玉冷声敷衍：“别忘了你是云国的太子，身上还有重大的责任。”
　　“若他不是云国的太子，你是不是打算和他双宿双飞？”冰冷彻骨的话，隔着三丈远的距离传来还能震得人头皮发麻，东方傲快步来到两人跟前，眼睛死死盯着南宫泽搭在她肩上的一双手，恨不得立刻抽出宝剑剁了太子的脏手。
　　她慌忙推开太子的身子，灵玉愣愣说道：“我没有那样想……我刚才有些头晕，太子殿下是好心才会扶着我的，你不要误会……”
　　东方傲一拳揍到太子脸上，南宫泽本来白皙的脸瞬间乌青一片，奇怪的是他并不还手，还认命的闭上眼睛让他打，东方傲怒火攻心，这是在默认心里那种肮脏的想法吗？要是他晚一刻出现在这里，南宫泽是不是打算强吻苏灵玉？
　　“东方傲，求求你冷静一点……”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只觉得喉咙里堵得慌，血要是喷出来就不会再堵了吧？
　　“滚开，肮脏的女人……”盛怒的他口不择言，一把将灵玉推倒在地，她竟然吐血了？她居然为了太子气到吐血？他中蛇毒的时候也不见苏灵玉吐血，心里更是怒火。
　　“东方傲，不准你这样说她，我们之间是清白的。”太子也生气了，东方傲怎么可以这样侮辱自己和玉儿的人格？几乎用尽全力还了他一拳，脸色阴骛。
　　“肮脏……原来我在你心里的形象是这样的。”再没有力气去解释，身子一阵痉挛，膝盖的刺痛传来，灵玉很快就不省人事。

　　☆、128　钻牛角尖了

　　“东方将军，既然尊夫人的身体有疾不宜见客，本公主就改日再来拜访。”楚伊学着男人的样子，抱拳开始施礼，语气隐有一丝不悦，因为她根本没有看到东方傲，隔着半掩的房门和他打招呼，心里的那份恼怒可想而知，她在明岚可是人人敬重的公主。
　　奉爷爷的命前来将军府打听消息，今早出门还活蹦乱跳的人转眼病入膏肓了？摆明是敷衍自己，偏偏爷爷说不能轻举妄动，楚伊唯有心不甘情不愿跟东方傲客气，偷瞧一眼昏睡不醒的苏灵玉，巴不得她死了才好，省得还要挖空心思去抢她的玉佩。
　　“全部给我滚。”东方傲愤怒得像一头雄狮，连敷衍的动作都免了。
　　楚伊气得浑身发抖，哼一声便带人匆匆离去，不识好歹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让你领教到失败的滋味，到时候看你怎么狂？楚伊心里烦躁，步子也迈得快：“真是莫名其妙！”
　　翠娥吓得浑身发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生气的将军，跪在跟前也不敢开口，没有想到小姐会出事，要不是她自作主张回府来请将军去帮忙，小姐也不会被误会，小姐生死未卜，翠娥连连求饶：“将军大人，奴婢以人格担保，小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东方傲看也不看翠娥一眼，冰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昏迷不醒的灵玉，很想揪她起来问问，难道我对你还不够好？你为什么要惦记着太子？床榻之上的人实在太过柔弱，毫无生机可言，他唯有冲翠娥狂吼：“本将军叫你滚出去就滚出去，哪来那么多废话？”
　　霍青琐暗暗摇头，听说过东方傲冷漠，没想到他这样霸气，看来要告诉他事情的真相，玉儿的病不能再隐瞒下去，顺手拉起翠娥起身送出门，霍青琐折回房间之后上下打量着东方傲，质问起来：“东方傲，你觉得这样做是爱她吗？”
　　他根本不认识霍青琐，只知道她是苏灵玉的师父，听说她吐血后就匆忙来了将军府，东方傲心乱如麻，一时也没空去追究霍青琐的来历，苏灵玉竟然在湖边和太子幽会，这让他暴跳如雷，他恨恨说道：“你的徒弟行为不检，她不配得到本将军的爱。”
　　霍青琐不相信他说的话，玉儿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透露半点情绪，怎么可能行为不检？要不是自己今天告诉她关于身世的真相，估计她也不会伤心欲绝到病发，自己跟踪楚雄的时候，玉儿在飞鸽传书中数次提到东方傲的名字，霍青琐思量了一下才缓缓开口：“东方将军，想听我给你说一个故事吗？”
　　东方傲纵横驰聘朝堂，浴血奋战沙场，做事从来说一不二，当真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也养成了冷僻孤傲的性格，亲眼所见的事实却打击了他一直以来的自信，玉儿没拒绝太子的示好，还意图靠到太子怀里……东方傲越想越气：“本将军没空听你说故事。”
　　“你这样的冲动才配不上玉儿，你根本不知道她为什么哭，她当时一定是傻了才会选你为婿。”霍青琐气不打一处来，不怕他强硬的态度，一字一句质问他，本想将玉儿的身世告诉东方傲，还指望他带着玉儿去找敌人报仇，谁曾想他是这等强硬的态度？
　　东方傲反复思量，霍青琐那么肯定自己宝贝徒弟的操守？东方傲讨厌背叛，讨厌自己对苏灵玉那种不受控制的感情，他更害怕失去，霍青琐的话无意中戳到他的痛处，东方傲下了逐客令：“本将军不稀罕她聪明，你也给我走。”

　　☆、129　偷梁换柱

　　霍青琐越想越气，径直离开了将军府，她甚至有点后悔当时把玉儿嫁给了东方傲，说是说为了娴儿才让她去选婿，也没说非嫁不可，霍青琐觉得东方傲太过狂傲，深怕玉儿吃亏，她要去和苏洵商量一下对策，转身去了相府。
　　“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玉儿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她醒过来肯定会找你求证，东方傲不是简单的年轻人，我觉得你还是早点脱身算了。”霍青琐开门见山说话，两人好像认识很多年了，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面对苏洵。
　　“是吗？琐儿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全？”苏洵的口气一反常态，冷清中带着丝丝蛊惑，黑色眼眸里有一抹外人看不懂的情绪，霍青琐不愧是蝶儿的贴身丫头，凡事考虑得真周到。
　　霍青琐觉得不可思议，他今天怎么好像变了一个人？
　　孟娴抱着文嫣，一脸担心的样子，刘氏带着她匆匆来到门口，轻声叩门：“老爷，我们可以进来吗？”
　　霍青琐有些躲闪不及，从窗户逃走。
　　苏洵有点烦躁，冷声说道：“进来。”
　　经过几个月的磨合，孟娴已经得到相府下人的承认，她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就连一向跋扈的李氏也挑不出孟娴的刺来，唯有日日坐在房里生气，这几天李氏忙着得瑟，毕竟锦儿怀孕了嘛。
　　刘氏一向心善，自是和孟娴一见如故，很喜欢她温柔如水的性子，娴儿和玉儿不同，她更柔和，刘氏也不担心她会和家里的人相处不来，听说玉儿病得很严重，刘氏心里才真是担心，哀求道：“老爷，让孟娴去看看玉儿可好？”
　　苏洵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说道：“好。”
　　孟娴喜极而泣，文嫣手舞足蹈很可爱，她已经能圆着桌腿走路了，孟娴舍不得她下地，生怕她摔倒了，只有嫣儿这一个孩子，自然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就一直抱着她，为此刘氏还说过她几回呢，孟娴细声说道：“谢谢爹和二娘，我会早去早回，嫣儿就麻烦二老照顾一下了。”
　　苏洵摆手，有些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