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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公卿之乐霖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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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玠莞尔一笑,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人生起航之时,逐浪而行,实则逆水行舟,势必努力,方能进退由心;人生转舵之时,水浪翻涌,然则砥砺前行,势必坚持,方能宠辱不惊;人生扬帆之时,飓风骇浪,虽则风起云涌,势必初心,方能抵达心之彼岸。故而,初心珍贵,努力如此,坚持如是,平常心亦是如此。生活总有起伏,人生常有潮汐,平常心以待,全力以赴以谋,坚持不懈以思,以至不忘初心,终究方得始终。”
  “好一句,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话说,叔宝,你可是遇到哪般事情?”王聿拍手称赞,刚说完,便接到卫玠递来的绢帕。
  疑惑间,王聿、王玄、裴礼、裴宪、司马睿互相传看,看完两块绢帕,五人同时皱起眉。
  “张华写《女史箴》我能理解,但是这《钱神论》……确实不理解。”裴礼温吞的说道。
  “有哪般不理解的?不就是贾谧卖官鬻爵太过肆无忌惮?”王玄的话语方落,裴礼瞪大眼睛。
  “啊?卖官鬻爵……朗朗乾坤竟有此事!”裴礼还想说下去却被裴宪拉住了胳膊。
  裴宪摇了摇头,“二哥。”
  裴礼颇为不满,“怎的?还不让说了?”
  裴宪苦笑道:“二哥,咱还是听听叔宝的意见吧。”
  “叔宝,如果这《女史箴》是未来了然事件爆发之后,那么《钱神论》必然是诛心之法。话说这月旦评就要到来,你是不是有了主意?”王玄的嘴角弯起。
  “诛心之法……”王聿若有所思起来,“景文,你可听到哪般风声?”
  司马睿放下茶杯,笑了起来,“裴祭酒怕是月旦评之后,邀请叔宝。”
  裴頠?裴礼和裴宪互看一眼,他们的堂叔?
  “贾后的心腹先是潘岳,再是裴頠,下一个可是张华?”王玄素来不注重自己的敬语,指点大名。
  “我们还是不要猜了,现在我更好奇,叔宝,这《钱神论》到底是说了哪般?而我们要做哪般的计较?”王聿缓缓笑眯了眼,一副要大展拳脚的期待。
  卫玠骄傲的抬起下巴,不需看绢帕,已然烂熟于心,他素来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有司空公子,富贵不齿,盛服而游京邑。我大晋开国至今,能被潘岳称之为司空者,何人也?”
  “司空?潘岳?”王聿皱起眉,“这是……”
  卫玠故作神秘的笑起,“茂宣可记得故躬稼以供粢盛,所以致孝也。劝穑以足百姓,所以固本也。能本而孝,盛德大业至矣哉?”
  “这不是潘岳那厮的《藉田赋》?”王聿若有所思起来。
  “这潘岳因着歌颂先帝躬亲耕田之事而二十年仕途不顺,后来归顺的是司空贾充……等等……”裴礼恍然大悟起来。
  “司空之子,也就是贾充无子嗣过继的贾谧?!”裴宪终于明白过来。
  “看来这鲁褒到底是胆子够肥,直接开骂这秘书监的太岁,真是厉害……”王玄嘲讽一笑。
  司马睿则是轻转手里的茶杯,眉头缓缓皱着。
  “驻驾平市里,顾见綦母先生。”卫玠继续说下去,“不知诸位,可知道这綦的意思?”
  “綦?”王聿愣住,“綦既是綥,帛苍艾色。”
  “错。”卫玠摇着头,“而是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
  “世子?”王聿瞪大眼睛,“世子之母?莫非是贾午!”
  “原来是说贾午和贾谧母子?他们卖官鬻爵?”裴宪听出了门道。
  “不然呢?”卫玠缓缓一笑。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这鲁褒当真是真厉害。”裴礼不得不佩服起鲁褒起来。
  “那么《钱神论》可有哪般文章可做?”裴宪好奇起来。
  “币帛筐篚,以将其厚意!然后忠臣嘉宾,得尽其心。男贽玉帛禽鸟,女贽榛栗枣修。”卫玠冷笑一声,淡淡说道,“如此直接了当,忠臣嘉宾得到钱币与锦帛便心花怒放?如此绕在这司空之子身边的人,围绕世子之母身边的人,该是如何的蝇营狗苟!”
  “这里不过是一场骂人至于,可后边却说了此物危害之处。正所谓吾将以清谈为筐篚,以机神为币帛。”卫玠撇了撇嘴,“不过是当今之急,何用清谈。时易世变,古今异俗。富者荣贵,贫者贱辱。”
  “这是以士大夫的口吻来抱怨世事不公吗?”王聿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有这么简单?呵……茂宣,你把事情想简单了吧?你该知道后面一句话是而子尚贤,而子守实,无异于遗剑刻船,胶柱调瑟。贫不离于身,名誉不出乎家室,固其宜也。”王玄指着绢帕上的一句话。
  “贫不离于身,名誉不出乎家室?”裴礼一副惊愕的看着王玄,“这是说寒门已然无法上升了吗?”
  “自创办九品中正制度,寒门者恒寒,朱门者仍朱,豪门者常豪。这天下的士族即便犹如潘岳之才,一篇《籍田赋》二十年不仕!这便是现实,更是此文点睛之笔。”卫玠的解释让众人点头。
  “原是鲁褒揭示出了大晋的弊端?可是这只是一种批评罢了,不过发人深省……”裴礼刚想说下去,却被王玄不耐烦的打断。
  “使内方象地,外圆象天。钱之为体,有乾有坤。内则其方,外则其圆。其积如山,其流如川。动静有时,行藏有节。市井便易,不患耗损。难朽象寿,不匮象道。你看不懂这段话不成?”王玄皱起眉。
  “这段话有何蹊跷之处?”裴礼还没明白。
  “简而言之,言而总之,一句,亲爱如兄,字曰“孔方”。孔方兄也,亦是困苦的源头。”王玄摇头晃脑起来,颇为欣赏下面的一段话,“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强。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处前者为君长,在后者为臣仆。君长者丰衍而有余,臣仆者穷竭而不足。”
  “我还是不太明白,这段话,到底有哪般的价值?”裴礼还是懵懂中。
  “这段话,不过是说造钱的人有通天之能,更有颠倒黑白的能力。多少冤假错案,多少无妄之灾来自这造钱之人?仔细想想,无翼而飞,无足而走的意思。”裴宪终是给自己的兄长解释道。
  “是这般吗?”裴礼一直都是个温吞的君子。
  “又或者是,在钱的前面就是钱的主人,在钱的后面就是钱的奴婢。而钱的主人是越来越富,钱的奴婢是求而不得,越来越贫,而这样的一切都是来自造钱之人。”司马睿终是开了口给裴礼解释道。
  “原是如此。”裴礼刚明白过来,只听王玄冷哼一声。
  “这不过是说孔方兄祸国殃民,让人追逐的泯灭了良心,让人忘记了底线,都能撬开人的嘴巴,都能化解僵局的匪夷所思罢了。究根到底,贾谧卖官鬻爵让买官者疯狂如痴,让卖官者丧心病狂,更让百姓苦不堪言。”王玄的话语让裴礼的眼睛缓缓瞪大。
  “叔宝是这样吗?”裴礼还是不信。
  “钱是双刃剑,用得好自然民生百态,用不好自然民不聊生。只是这贾谧到底是秘书监,自然长官文史,文史之中依旧有山川,自有乾坤,这读书多了,也有了想要撬动乾坤的心思。”卫玠的话语有些隐晦,却让王聿敏感捕捉到了信息。
  “贾谧处心积虑,准备借着卖官鬻爵,要跟东宫主人一战?”王聿立刻嗅到了气息。
  “果真如此?”裴宪和裴礼齐声说出口。
  司马睿则是恍然大悟的点着头。
  

  第75章 月旦评上尽锋芒

  卫玠缓缓抬起下巴; 骄傲的说道:“必然如此,但既然卖官鬻爵; 我倒是椒房那位,到底会如何。是亲自授意还是亲自打压?不知这酷爱曹孟德的贾后可会愤怒?”
  “愤怒与否; 又干卿底事?”王聿大笑起来,“左右那贾后距离你我甚远。”
  “甚远?未必吧……”司马睿斟酌的开口,“怕是很快,这贾后便会注意到叔宝。”
  “即便是注意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还能夺人性命?”裴礼天真的回道。
  “不敢?”王玄冷冷嘲讽,“怕是你还不知贾后的能耐。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过几日便是月旦评,叔宝,你且准备吧; 等你尽锋芒的时刻。”
  “月旦评就要到了吗?”裴宪后知后觉的问道。
  “快要到了,期待叔宝月旦评之上大放异彩。”王聿笑眯了眼。
  “如此; 怕是某人要邀请那乐家小娘子了吧?”王玄调笑一声; 卫玠轻咳几声。
  众人欢笑之中; 一夜而去。
  三日之后的清晨,卫玠亲自上门拜帖,在与乐广诉说典狱司清点了然供词诸多事宜后; 便来到乐府后院,此时正巧他再次坐在了乐府后院的石凳上,此时远道而来的乐霜看到卫玠; 仅仅是眉头轻皱,掉头而去。
  乐霜,是个孤傲的女子,若是与她无缘,何须再求?
  卫玠抬起头,望着乐霜渐行渐远的背影,眉眼一挑,却不似放在心上。手上的请柬有一下没一下的瞧着掌心,直到乐霖出现,才缓缓站起身来。
  “叔宝……”乐霖诧异的看着卫玠,若不是她在闺房二楼瞥了一下楼下小院,她都不知卫玠会来。
  “嗯,我有一事,特来邀你,望你及时参加。”卫玠将手里的请柬递到乐霖的手里,末了加了一句,“莫要失约。”
  莫要失约?卫玠这是哪般的事宜,如此的珍重?
  乐霖才打开请柬,赫然看到月旦评三字,他邀请她参加他的月旦评?
  乐霖笑着合上请柬,“君既请妾,欣然前往,必然不会失约。”
  “如此,甚好。”卫玠点头,笑意盈盈的伸出手,将她发顶落下的碎花取下,捏在手掌心,“那日,等待你的到来。”
  她俏脸一红,看着他拈花浅笑。
  此时的他,如此的恣意,如此的洒脱。
  如今她深觉与他已然是朋友。
  这朋友,双月为伴,清风皓月,朗朗乾坤,俯仰天地,问心无愧,无尘无垢,不过伯牙子期,以琴会友。
  这朋友,双心为伴,诚心诚意,昭昭寰宇,顶天立地,心怀大度,无纷无扰,不过潘文乐旨,以文会友。
  这朋友,并肩二站,玉芝兰树,风华逸彩,矗立天地,酒香深巷,无贪无欲,不过谊切苔岑,松竹有林。
  她懂朋友,不在达官显贵之时麻烦,只愿祝贺;
  她知朋友,不在光耀门楣之时恭维,只愿共乐;
  她晓朋友,不在失魂落魄之时放弃,只愿劝慰;
  她明朋友,不在风口浪尖之时遗弃,只愿相助;
  故而人生有些许朋友也是乐,也是她此生的乐事。
  人生百年,记得依旧有欣赏的朋友与己同行。
  人生百年,记得依旧有相惜的朋友与己并行。
  故而人生有这些朋友亦是幸甚,也是她此生的幸甚。
  她张了张口,对着这芝兰玉树的卫玠公子,缓缓开口,“此生,与叔宝为友为朋,乃妾幸甚。”
  他转过头粲然一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我是你此生的良人,岂是朋友二字打发?傻丫头。”
  她脸红了,而他笑开了,如诗如画,熏醉了年华,陶醉了记忆。
  数十日的安静,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然来到了八月初一,月旦评初来。
  卫玠缓缓走到月旦评的高台之上,望着下面的众人,巡视着,找寻着,探寻者那承诺前来的女子,直到在东南角的榕树下,发现了那心念的人儿,才放下心来,转过头去,正听到乐广发题,论斌之道,第一人演说者,正是卫玠。
  卫玠清了清喉咙,缓缓说道:“斌,文武成斌。文,人立于太阳之下,端的是正大光明之说,做的是社稷温饱之能,教的是尔雅彬彬之事。而这武,便是一手持矛一手持盾,端的是法理天下之说,做的是公平天罡之能,教的是止戈文化之事。故而左文右武,左上右下。”
  这前方有一处白纸,白纸以绳索悬挂,矗立于地面,卫玠提笔而上,飞白体姿态一如他祖上卫瓘,如此恣意洒脱。
  一笔写完,台下掌声无数,无人不佩服卫家书法,果然是当世大儒世家子弟。
  卫玠眉飞色舞的继续说道:“但这文武成斌,斌者,文武双全,却又以文为上。自炎黄伊始,文者并非彬彬罢了,还有那拉满之弓。何解?”
  在众人露出好奇的面容之后,卫玠继续说下去,“这文一如拉满之弓,若是朝上,则与天争巧,方有我大晋漫天烟火之能。若是朝下,则与地争工,方有我大晋水上行舟之能。但若是朝左,便是满弓之箭瞬间毙命武者。这文又若是那拉满之弓,朝上是直破云霄,怕是要动了天子之命。朝下便是践踏黎民,大开国门,引颈待戕。朝左则是无武者守疆土。”
  卫玠抬高下巴,越来越骄傲,“而这武者,便是止戈为和。若是武朝上,则是将肆虐之敌阻挡于国门之外。若是武朝下,则是以自身血肉筑成长城,阻挡侵入之敌于国门之外,若是武朝右……便是止住文过饰非,挡住滔滔不绝,以防妖言惑众,文臣误国。正所谓,武死战,文死谏。可自古以来,仗义每逢屠狗辈,负心多为读书人,故而这文死谏少之又少。”
  卫玠的话语越来越犀利,“而商,尚武,毁于诸侯姬昌;秦,尚武,毁于民心皆散;汉,尚武,毁于武将刚愎;曹魏,尚武,毁于臣心已散。不知这武强文弱,顽疾重于文强武弱,还是轻于?”
  乐广与众位面面相觑,只听卫玠继续说下去,“文强武弱,还是武强文弱?这虽是一个亘古难解的命题,但,上位者,若只想着文强武弱可控,则文明如何续存?当知灭族之祸,华夏之难,当是文明尽失。”
  卫玠张开臂膀越说越激动起来,“因此,对于文明,生为华夏子孙,无论嫡庶正统如何争端,终究秉持华夏风骨不减。哪怕头破血流,尽管横尸遍野,依旧雅言通语,仍旧隶书牒文。那华夏二字,自炎黄而来,便刻在了骨头上,终是埋骨,也保有华夏的印记。故而……”
  卫玠的眼睛越发的明亮起来,“我华夏族至今,奉经史子集最多者为文明尊使,四海相尊,未感怠慢,却从未承认尊使便是华夏魂。纵使黑发黑眸,即便黄肤雅言,但总要调令八方来朝才配得上华夏魂之称。故而华夏魂,何惧武强,又何怕文强?不过是兴我华夏,扬我族威的烙印罢了。”
  卫玠缓缓转眸巡视四周,声音低沉,霸气十足的说道:“故而何为斌?实则不容辱之物也!
  这世上有三不容欺辱和诋毁:
  一者,国,
  若有蟊贼,辱国,欺国,毁国,骂国,
  必然以国门为界,教他國字怎写,教他尊是何物!
  必然勿谓言之不预,必然手持三尺轩辕剑,血溅社稷天地坛!
  毕竟,华夏之血难凉,华夏之血难寒!
  二者,族,
  若有宵小,辱族,欺族,毁族,骂族,
  必然以华夏为本,教他簇上沾血,教他敬是何物!
  必然勿谓言之不预,必然华夏之名不容辱,血洒江山亦不悔!
  毕竟,华夏之气永存,华夏之气尚存!
  三者,誉,
  若有歹人,辱誉,欺誉,毁誉,骂誉,
  必然以华夏崇礼,教他法礼智信,教他诺是何物!
  必然勿谓言之不预,必然华夏之学不容辱,信仰不散亦不退!
  毕竟,华夏气节尚武,华夏骨气尚存!
  故而,我的信仰,爱国忠君,为国尽力,尊华夏,晓礼法,重诺言,行必果。
  故而,我的执着,家风清正,作风周正,尊师长,晓事理,重信誉,扬正气。
  也因此,我会坚定不移护着我喜欢的,我信仰的,不容辱的事物,那代表华夏底蕴,那代表华夏气节的人和事!”
  卫玠话说完,所有人愣住,静待片刻,所有人深吸一口气,掌声而来,而他缓缓收住双臂,甩袖于后,尽显霸气。
  这便是卫玠,低声拨弄琴弦,告诉自己,伯牙远方的公子卫玠。
  这便是卫玠,翻开古书冥思,告诉自己,诗歌远方的公子卫玠。
  这便是卫玠,静听梵音古刹,告诉自己,梦想远方的公子卫玠。
  他相信即便曾经德不配位,但,终会德才兼备!
  他相信即便曾经云泥之别,但,终会凤鸣岐山!
  他相信即便曾经默默无闻,但,终会高朋满座!
  他深知王冠的重量,历来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他深知荣耀的重量,历来是青史留名,必承其诋!
  他深知尊者的重量,历来是血路荆棘,必承其痛!
  故而,他卫玠砥砺前行,坚持不懈,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只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满心诽谤之后,必是高攀不起。 
  只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铅华归来之后,必是俾睨天下。

  第76章 再评十胜十败论

  卫玠缓了口气; 抬起手,示意众人停下掌声; 继续说着,“固有文武之道; 却依旧要文强武强,才能尽显我华夏之魂,而能彰显我华夏之魂者,当属郭祭酒《十胜十败论》。叔宝不才,最欣赏之文,忝为发表愚见。”
  卫玠深吸一口气,清了清喉咙; 缓缓说道:“绍繁礼多仪,公体任自然,此道胜一也。何为道胜?道胜者; 胜在道法自然,胜在大道从简; 胜在万事万物; 简单可行便是道理。这世上; 若无简单可行之事,又如何有简单至复杂的妙事?极简是真理,简入繁是叠加。”
  卫玠右手伸出; 此刻的他璀璨如明星,如此的耀眼,那金玉编钟的声音继续说道:“绍以逆动; 公奉顺以率天下,此义胜二也。何为义胜?义胜者,天地道义,必然顺理成章者胜,更是顺应天道者胜。故而这义胜,必然是师出有名,更必然是事出有因。这有因有名,自然底气十足,更自然,一鼓作气势如虎。”
  话落掌声响起,台下有一通体乌黑的马车,车帘一角撩起,一人露出面来。此人约莫三十多岁,紫衣长袍,发上绾了一根玉制发簪,至此之外身无长物。他面容清冷,眉眼之间都是骄傲,眉毛如剑,双目寒星。
  卫玠左手伸出,此刻的他终是在这月旦评之上,尽显满腹才学,再也不用藏拙,只需要一展所长,便是他此生最恣意之时。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自得而又享受崇拜目光之中的傲气,“汉末政失于宽,绍以宽济宽,故不慑,公纠之以猛,而上下知制,此治胜三也。何为治胜?治胜者,苛政猛于虎,焉知宽政猛于苛政?这宽政失去了尺度,忘了分寸,丢了立法,乱哄哄一团糟,怎能赶得上军纪严明者?一如当年战国七雄,赳赳老秦军纪严明,夭夭楚人花天酒地,便是同理。”
  马车内的紫衣中年人挑高眉,嘴角缓缓一笑,却在片刻消失了笑容,只是下巴抬高望着台上的卫玠,他更好奇此时的卫玠能说出哪般的话语。
  卫玠双手展开,他说的正在兴头上,自然话语都快了几分,“绍外宽内忌,用人而疑之,所任唯亲戚子弟,公外易简而内机明,用人无疑,唯才所宜,不间远近,此度胜四也。何为度胜?度胜者,明公心中存何事,何事心中不存疑?一事成败,不一定取决于执行者而是决策者。上行猜忌,下效排挤。上行忠信,下效同袍。故而,度胜者,全系明公一人。”
  紫衣中年人此时将整个车帘掀开,眯起眼,打量着卫玠,眼睛半眯着,嘴角的笑容再也不克制,就连仆人递来的茶水都仰头一口饮下,仿若此时,他找到了知音一般,颇为畅快。
  卫玠右手伸出食指,左手负于身后,继续说着自己的观点,“绍多谋少决,失在后事,公策得辄行,应变无穷,此谋胜五也。何为谋胜?谋胜者,明公当断则断;谋胜者,明公杀伐果决;谋胜者,明公相机而定;谋胜者,明公如期而行。故而,谋胜者,亦是全系明公一人。”
  紫衣中年人此时前倾身子,手扣在车窗上,终是开了口,“谋胜者,亦是全系明公一人?”
  卫玠右手五指伸直,左手依旧负于身后,语气越来越欢快,“绍因累世之资,高议揖让以收名誉,士之好言饰外者多归之,公以至心待人,推诚而行,不为虚美,以俭率下,与有功者无所吝,士之忠正远见而有实者皆愿为用,此德胜六也。何为德胜?”
  卫玠激动地抖了抖右手,继续说道;“德胜者,不存好高骛远者,不纳碌碌无为者,不诺喜大好功者,不允文过饰非者。明公诚信待人,上下俭率自律,忠正远见者得以伸张正义,务实干吏者一展所长,此为才德配位,万众一心之像。而这德胜者,亦是全系名明公赤城。”
  紫衣男子缓缓的塌下腰,依靠在马车壁上,闭上眼,呐呐自语,“才德配位,万众一心之像,才德配位,万众一心之像。”
  卫玠感受到台下越来越多崇拜的眼神,自然话语更是傲然了几分,“绍见人饥寒,恤念之形于颜色,其所不见,虑或不及也,所谓妇人之仁耳,公于目前小事,时有所忽,至于大事,与四海接,恩之所加,皆过其望,虽所不见,虑之所周,无不济也,此仁胜七也。何为仁胜?”
  卫玠看向众人,右手猛地一甩,语气是那般的铿锵,“仁胜者,小不忍则乱大谋,却又是行大事者不拘小节。仁胜者,明公做事大气周至,臣子做事踏实稳妥。仁胜者,明公不含妇人偏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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