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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来也-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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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绯,月梅和一众侍卫进屋时,芳尘正跌坐在软榻上失神。

小绯见榻上有血,再看看芳尘的肚子问道:“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血,你是不是肚子痛。孩子——”

芳尘闻此,抬手抚上了小绯的脸颊,轻声回道:“小绯,姐姐没事,孩子也没事,这血不是我的。”芳尘说着对呆愣在一边的侍卫吩咐道:“我这里没事了,你们出去吧。”

那些侍卫虽然觉的这屋里有些不对劲,却也不敢再在芳尘的闺房里逗留,于是赶紧行礼,退了下去。

事后,月梅给芳尘详细的检查了一下,直到确定那血迹不是芳尘的才安心。却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将血迹清理好就出去了。

芳尘见月梅走了,就将方才的事情跟小绯说了,但说着说着就哭了,紧紧握着小绯的手,低语道:“小绯,我虽然没杀成郑云清,却也给君昱抱了仇,若是现在就死了,也是无憾了。只是没想到翟渊也会与郑云清同流合污,想要夺了这瀚玥国的天下。”

小绯闻此,轻轻的拍打着芳尘的背,安慰道:“或许翟渊也是身不由己吧。姐姐不要多想,这天下该是谁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只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咱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就是了。”

“我只怕到时候,君晏与翟渊手足相残。不管最终谁坐了这个天下,都会一生活在自责中,永远不得安宁啊。”

皇城之外,郑云清握着插在左肩上的匕首,眼中竟是悲哀。

安芳尘啊安芳尘,你为何不跟我走,你可知不管祈君晏怎么挣扎,都逃不过亡国的命运啊。你难道真的想给这可悲的王朝做陪葬吗?

可我不想让你死,不想让你死啊。

昨夜暖馨殿的刺杀事件,虽然在这皇宫里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但也没人有心思拿这事大做文章。因为今日是婉妃陶婉被册封为皇后的日子,整个宫里虽然没有张灯结彩,但几乎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启昌殿观礼。

芳尘坐在窗前听着悠扬的礼乐声,心里再无波澜。因为此刻与芳尘而言,这些虚名都是无意义的,即便是做了皇后,成了这宫里最高贵的女人又能怎么样,依然逃不过零落成泥的悲惨下场。庄皇后与夏隐都是前车之鉴。

“下着雨被册封,真的不是一个好兆头啊。”晴婕妤说着放下了手中那个绣了好久都没有绣成型的手帕,望着窗外发怔。

芳尘闻此,根本不关心这些,只盯着晴婕妤手中的手帕愣神,想起自己先前答应过君昱要给他绣一条漂亮的帕子。如今三年多了,连帕子的图案都没想好。人已然不在了。

这便是命,逃不过的宿命。

正文 二一八章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二一八章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礼乐声悠扬的回荡在整个皇宫里,伴着雨声,听着却有些哀怨,像是离歌般的苦楚凄凉。

这时,月梅冒雨从外头进来,轻声回道:“回主子的话,卓王爷在外头,说是想见主子。”

闻此,晴婕妤和小绯都起赶忙起身,十分懂事的出去回避了。

芳尘见此,也点了下头,示意月梅将卓王爷迎进来。

卓王爷一身戎装进了屋,虽然气色不好,但看起来依旧是器宇轩昂,贵气十足,颇有大将之风。

芳尘见此,脸上闪过一丝的犹疑,随即问道:“王爷您这是要去哪里,何以一身戎装,看的我怪不习惯的。”

卓王爷闻此,径自来到芳尘身边坐下,回道:“这是来跟芳尘告别的。”

“告别?”

“是啊。”卓王爷说着端起桌上的茶碗,撇了撇茶末子,将半凉的茶一饮而尽,“日前,我们瀚玥国刚派去的大将临时投诚,叛变了。眼见沧澜国的军队长驱直入,不出三日便会攻入圣都。旁人君晏已然不敢再信了,也该是我这个皇叔出马的时候了。这个皇宫,我只对你放心不下,所以过来看看你就走了。”卓王爷说着,抬眼望着芳尘,十分郑重的说:“芳尘啊,你答应我,等我凯旋归来之时,你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去城楼上接我,好不好?”

芳尘闻此,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而后红着眼问道:“王爷当真要走?”

“是啊”卓王爷说着叹了口气,“这会儿就走了。芳尘,你保重啊。”卓王爷说着起身,温和的看了看芳尘,转身就要走。

“王爷。”芳尘说着起身上前,拉住了卓王爷的手臂,轻声说,“王爷,您要保重,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来,我一定会在城楼上等你,等你凯旋归来。”眼泪无声滑落。

卓王爷闻此,轻轻握了握芳尘手,回道:“傻丫头,不要哭了,看着你哭我心里也不好受,我答应你,一定打个漂亮的胜仗回来。到时候你的孩子出世了,我还要帮你照顾着他长大。我也答应你,会娶一房妻室,生几个孩子。孩子们也会像我们一样,是一辈子的知己。”

芳尘闻此,就哭的更凶了,“王爷,你可不能像君昱一样满口都是空话,说了要回来,却再也没回来。王爷若是像他一样,我不管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理你了。”

卓王爷怕芳尘再哭会伤了胎气,赶忙抬手抚着芳尘的背,安慰道:“傻丫头,你不是有我送你的佛珠吗?若是往后寂寞了就对着佛珠说话,等我回来了再说给我听。”卓王爷说着轻轻揉了揉芳尘的头发,接着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启程了,丫头,你要保重。”卓王爷说着,松开了芳尘,温和的笑笑,转身走出了屋子。

城楼之上,芳尘站在雨中,一身白衣,吹响了相思笛。

遥目远望,看着卓王爷的车马渐渐消失在一片水雾之中,芳尘泣不成声,相思笛也曲不成调。

小绯见此,赶忙撑了把伞迎了上来,低声劝道:“姐姐,王爷的车队已经走远了,天凉雨大,咱们还是回吧。”

芳尘闻此,望着卓王爷离去的方向,有些恍惚的回道:“小绯,我总觉的我这辈子再没机会见到卓王爷了,所以就想站在这里多看几眼。”

小绯明白芳尘的心思,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陪在芳尘身边,向远处眺望。

每次走时都说着后会有期,却也只是一句空话。难道这一别真的就是一生?

卓王爷走的第十一天,前方传来急报,说卓王爷带兵,寡不敌众,眼下也被俘虏了。不日,沧澜国的大军攻入了圣都。

皇宫之中人心惶惶,方才才来了宫人通知后宫妃嫔全都要聚集到凤鸾殿。但芳尘却没有动,依旧像平日那样,坐在窗前摆弄着那盆雏菊。望着刚从土中钻出的嫩芽,芳尘难得的露出笑颜,轻声说:“你还真是坚强的小家伙。”

眼见整个暖馨殿的宫人都跑光了,月梅与晴婕妤早就吓的脸色惨白。

“主子,咱们还是听皇后娘娘的话,去凤鸾殿躲一下吧。若是这皇宫真的失守了,咱们在凤鸾殿不是还有一线生机吗?”月梅说着伏到芳尘脚下,抓着芳尘的裙摆,乞求道。

晴婕妤见此,也赶紧跪下来,一同乞求起来,“月梅说的对,姐姐,咱们还是赶快走吧,若是再不走或许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全顺只身一人,跑进了屋,或许是因为跑的太急的缘故,帽子也歪了,鞋子也险些跑掉了。见了芳尘赶忙扑到在地,回道:“玉妃主子,敌军已经在攻城了,您赶紧移驾去凤鸾殿避一避吧。月梅丫头,赶紧搭把手,把你主子驾走啊。”

芳尘闻此,这才发了话,“你们谁都别碰我,我是生是死都只留在这暖馨殿。全顺,你若是还念及咱们往日的情分,就赶紧带着晴婕妤和月梅走,其他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全顺见芳尘执意不走,赶忙跪行到芳尘跟前,求道:“主子,眼下怀恩公主等一众人都已被敌军抓去了,生死未卜。您若是留在陛下身边,陛下一定会保您周全的,您即使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腹中的孩子想一想啊。”

芳尘闻此,脸上的神色这才有些松动,不禁起身,蓦地跪倒在全顺跟前,轻声说:“全顺,我安芳尘这辈子最讨厌对别人下跪,今儿个我求你,不管以主子的身份还是朋友的身份,我求你。求你赶紧将晴婕妤和月梅领去凤鸾殿。我的事我自有打算,这是我眼下唯一的心愿。我求你帮帮我。”

听了芳尘的话,全顺立刻眼中含泪,满脸的不忍。一旁的月梅和晴婕妤也早就泣不成声了。

“全顺,你赶紧起来,难道还要我向你磕头吗?你赶紧,赶紧带晴婕妤和月梅走,快。”芳尘说着,挣扎着起了身,拉着晴婕妤和月梅就向全顺推。

“快走,不许回头,否则我现在就死在你们面前。”芳尘喊着,满脸的决绝。

“姐姐,我想和你在一起,咱们一起走吧——”

“主子,奴婢不想走,留下来伺候您——”

芳尘听着晴婕妤与月梅的喊叫声,已然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东西了,只是不停的摆手,让她们走。

眼见全顺将两人拉走了,小绯这才来到芳尘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姐姐,眼下只剩下我们二人,姐姐可否告诉我,你有什么打算?”

芳尘闻此,轻叹了一口气,回道:“我只想再见一次翟渊,问问他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狠心,是不是一定要夺了这个天下,杀了君晏为自己的母亲报仇。我想在这最后的时刻,恳求他,让他手下留情,不要再造杀戮了。”

“姐姐认为翟渊会听吗?若是他不听,姐姐又打算如何呢?”

“我不知道。”芳尘说着,一脸的淡然。“或许只有一死了。”

小绯闻此,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姐姐,我怎么会让你死呢,不管你怎样选择,也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只要有我安绯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正当两人纠结之余,只见陶婉带着两个随侍的宫人径自进了暖馨殿,见芳尘安然的坐在榻上,冷笑一声,朗声喝道:“安芳尘,今天的这个局面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还有什么好哭的?翟渊那只恶虎是你放的,如今咱们国破家亡,你不是应该高兴吗?你应该笑,应该大声的笑。”

芳尘虽然表面上还是一副淡然的神色,但是心里早就痛不欲生了。

难道今天的局面真的是我一手造成的吗?真的是我吗?

“陶婉,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如今敌军攻城,你不想着逃命,竟来这里招惹我姐姐,你真是一个疯子。”小绯说着,恨不得上去将陶婉撕碎。

“是,我就是要在这国破家亡的时刻来这里招惹她,看看你姐姐是否长了一颗人心,在这样的时刻,笑的有多开心。”陶婉说着,冷哼一声,又接着说,“不过咱们光看着也没有意思,就着这酒喝一杯吧。”陶婉说着回身从随侍宫婢的手中接过一杯酒,“这可是陛下特意要我送来的毒酒啊。”

闻此,芳尘蓦地一怔,脸上随即浮现出一抹凄楚的笑。

君晏,事到如今,你终于还是赏了一杯毒酒给我啊。

小绯闻此,赶忙挡在芳尘的身前,一脸警惕的说:“你这毒妇,这种时候还假传圣旨,陛下如此爱我姐姐,他一定不会要我姐姐死的。”

陶婉就知道芳尘一定不会乖乖的喝了这杯酒,但眼见小绯在跟前,也没有办法强逼着芳尘喝下,所以只是轻声念到:“这酒喝与不喝,都看你自己。若是你有脸活着自然不用喝下,若是你还有哪怕一点点良知,就赶紧自个了结吧。”

芳尘闻此,蓦地推开了小绯,轻声回道:“若这酒,是陛下要我喝的,我一定毫不犹豫的喝下,若是陶婉你要借刀杀人,我是怎么也不会喝的。”

“这酒确实是朕赏给你的,玉妃你通敌卖国,罪大恶极,朕今日便赐你一死。”

不知何时,君晏一身明黄的龙袍伫立在门口,一脸冷漠的望着芳尘,再也不见往日的温情。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君晏你难道真的如此绝情,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正文 二一九章国破人亡

二一九章国破人亡

芳尘望着君晏,大脑一片的空白,就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她迈着不稳的步子,慢慢的挪到君晏跟前,轻声问道:“陛下当真要我死?”

君晏闻此,没看芳尘,只抬头望着远处,撂下四个大字,“君无戏言。”

闻此,不光是小绯,就连陶婉都是一阵的讶然。先前她好不容易劝服了君晏赐死芳尘,如今君晏亲自到了,本以为会功败垂成,没想到君晏竟亲自下了赐死的命令。这对陶婉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而听了君晏的话后,芳尘的心早就已经痛到窒息。她努力的想要看清君晏,但视线已经模糊,眼前雾茫茫的一片,到什么都看不清了。

三年,整整三年的夫妻情谊,竟换来一杯毒酒。

君晏,你知不知道这三年来我拼命的学着爱你,不想辜负你,到头来我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你却只留下一杯毒酒和那句‘君无戏言’?

难道我们之间这么久以来只是一场戏吗?如今曲终人散,你不要我了,可是我们的孩子呢?再过四个月他就要出世了,你难道真的就那么讨厌我,连给你留下血脉的机会都不给我吗?

芳尘哭着,却强忍着不发出一点声音。她不想被任何人看扁。以为我安芳尘虽然是贪生怕死,却不会苟且偷生。只是如今一死,最对不起的就是小绯和肚子里的孩子。

芳尘心里想着,轻轻的摸了摸已经隆起的小腹,而后转身望着站在榻边的小绯,轻声说了句:“小绯,对不起,好好活着。”便一把夺过陶婉手中的酒樽,将毒酒一饮而尽。

一切都发生在一瞬之间,小绯根本来不及阻拦,当小绯来到芳尘身边的时候,芳尘已经瘫倒在地。

小绯见此,不管不顾,只是拼命的拍打着芳尘的后背,喊着:“姐姐,你疯了,赶紧把酒吐出来,快吐啊。”小绯说着又要扒开芳尘的嘴巴,给芳尘催吐。

“小绯,不要,我想要体面的死去。你不是说过,若是我死了,你会去我的来生找我,不要忘了,不要忘了你说过的话。”

小绯闻此,蓦地松了手,只是望着芳尘,身体微微颤抖着。

姐姐,你可知我想要得到的不是你的来生,我只想在今生守护你,陪伴你。

还未等小绯说话,君晏就俯身跪倒在芳尘身边,将芳尘从小绯怀中抱起,紧紧的拥在怀里。

此刻,芳尘意识依旧是清醒的,她能清楚的听到君晏的心跳,能清楚的感受到君晏的泪滴正不断的打在自己的脸上。

温热而苦涩。

芳尘强忍着晕眩,摸索到君晏的手,轻声念道:“君晏,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想告诉你。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心甘情愿的为你生儿育女,只是我们没有缘分,所以请你忘了我,也放了小绯,从此咱们两不相欠,好不好?”

“怎么可能忘记。”君晏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龙舞’握进了芳尘的手中,“答应我,永远都不要忘了曾经有一个深爱你的男人,他叫祈君晏。不要忘记。”

芳尘闻此,刚想回些什么,意识已经渐渐不清楚了。

原来死是这样的感觉,我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看着芳尘在自己的怀里已经没了声息。君晏俯身在芳尘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芳尘,请记住这个吻。因为这辈子我们再也无法相见,来生亦无法相遇吧。

在一片冷兵器的碰撞声和叫嚣声中,圣都沦陷,皇城被攻破。

沧澜国大军长驱直入,将凤鸾殿与宣政殿包围。却没有寻到当朝皇帝祈君晏。却在浓浓黑烟中望见东边的一座殿阁着了火。赶去才知道这是一座叫做暖馨殿的殿阁。

但是进屋扑救已晚。只能任大火无情的怒烧着。

整个皇宫一时之间被火光染红,痛哭声、叫喊声响成一片。

是一个朝代的消亡,也是一个新朝代的开始——

颠簸的马车上,芳尘从昏厥中清醒。只觉的小腹一阵钻心的痛,这才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望着眼前这个晃动的世界,那芳尘大脑一片的空白。只是本能的抓住马车的坐,挣扎着起身,坐了起来。

芳尘就这样静静坐了许久,这才寻思过来,而后艰难的爬到门边,用力推开了马车的门,便见一位白衣少年正奋力驾车前行。

见车门开了,那少年本来凝重的表情这才略微有些松动,轻声问候道:“姐姐,你可是醒了?”

芳尘闻此,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问道:“小绯,我不是死了吗?我们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就是我的来生吗?”

小绯见芳尘的意识依旧不清醒,赶紧回道:“姐姐,你刚喝了那酒,赶紧回马车里躺着,一会儿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芳尘闻此,反应了好久才想明白。

原来我并没有死,我依旧是安芳尘,君晏赐给我的酒根本就不是毒酒。

芳尘心里想着,低头望着自己手中紧握的‘龙舞’,这才反应过来,问道:“小绯,你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君晏呢?是君晏要你带我走的吗?他现在在哪?是不是也逃出来了?”

小绯闻此,微微一怔,狠狠的抽了那马一鞭子,马车也随之一震,速度便更快了。

芳尘见小绯不说话,赶忙握住小绯握缰绳的右手,轻声说:“小绯,事到如今,你以为有什么事是可以瞒住的?你不说,我这心里更不踏实。”

小绯闻此,寻思了半晌,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而后抬手一指,指着皇宫的方向。

芳尘见此,顺势看了过去,只见原本华美壮丽的皇城,如今却笼罩在一片浓烟当中,一片模糊。

“陛下说,姐姐性子倔,要强。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逃命的。如今为了救姐姐的命,就在酒中做了手脚。虽然不会伤了姐姐你的身子,却对孩子无益。陛下要我转告姐姐,若是孩子没了,就当是他赐死的,你便可以倾其所有恨他一生。姐姐也就可以隐姓埋名,过过平凡人的日子了。”小绯说着,眼眶有些微红。

“小绯,告诉我,祈君晏他人呢?他是不是也走了?”

小绯闻此,没有回答,只是侧身望了望那浓烟笼罩的皇城,轻叹了一口气。

芳尘见小绯不说话,心里一急,只觉的小腹钻心的痛,刚回过神来,就发现下身不知何时已经鲜血横流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芳尘心里念着,意识已经渐渐的不清,整个人靠在小绯的身上,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

“小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快死了,我要救他。”芳尘喃喃的说着,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只是靠在小绯的肩头睡去,脸色苍白的可怕。

“姐姐,你挺住,等我们到了镇上,我立刻就给你请个大夫。姐姐。”小绯说着侧脸看着倚在自己肩头,眉头皱成一团的芳尘,又向马甩了一鞭子。

马车飞驰而过,留下一道清晰的辙印。奋不顾身的奔向未来,却永远都无法忘记刻骨铭心的曾经。

“李郎中,我姐姐怎么样了?”

“这位小哥,看夫人的脉象和症状已然已经滑胎了。眼下身子极弱,需要好好的修养。老夫这就去将我内人喊来,给夫人清理一下,否则将来是会留下病根的”

“那就有劳先生您了。眼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就帮你熬药烧水吧。”

芳尘躺在床上,虽然没有清醒,但周围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听到。当芳尘听到自己已经滑胎了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

我那么努力的想要保护我们的孩子,想要为君晏你留下一丝的血脉,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我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芳尘心里念着,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又沉沉的睡去了。

一月之后

这些日,芳尘已经能下床走动了。时常会坐在小院里发呆,望着满园的花花草草,却也露不出一丝的笑颜来。

“安姑娘,过来吃饭吧。”

芳尘闻此,这才回过神来,转身看着李郎中的夫人李婶手里端着菜正向自己招手。

芳尘见此,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起身向屋里走去。

芳尘刚坐下,小绯就从外头端着盘菜进了屋,见芳尘的脸色还算好,这才放了心。只将菜放下,就坐到了芳尘的身边说:“姐姐,今日的菜都是你爱吃的,是我和李婶一起做的,你多吃点。”

芳尘闻此,点了点头跟李婶说:“李婶,谢谢您和李郎中这些日子的照顾,总是这么打扰,我心里过意不去。”

“傻孩子。”李婶说着拉起芳尘的手,“我们老两口家里本来就三个闺女,眼下都出嫁了,虽然开着家药铺还能排解孤单,有些事可做。只是眼下打仗,连生意都不能做,只住在这小院里也冷清的很啊。如今你们姐弟住过来,咱们照应着也是很好的。况且你们又不是白住,小绯那孩子给了我们那么多银子。咱们几年都赚不来呢。所以丫头你就好好住下,养好身子便是了。”李婶说着松开了芳尘的手,给芳尘盛了一碗汤。

“孩子,你刚小产,总该多吃些东西。你瞧你如花似玉的俊模样,想必你那夫君也是个人物,只可惜战死沙场了。只是以你的样貌和家世再找个婆家也不难。若是你打算在我们镇住下,李婶给你相一家就是了。”

芳尘闻此,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问道:“李婶,怎么不见李大叔,他不回来吃午饭吗?”

“他呀,又去山上采药了,傍晚那会儿回来,我给他装了些干粮,饿不着的。你就不用管旁人,自己多吃点就是了。”李婶说着给芳尘夹了不少的菜,又给小绯添了一碗汤。神情说不出的温和与慈祥。让芳尘想起了在家的时候,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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